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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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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声诡异莫名,听得这作恶多端的土匪头子全身都立刻结出一片片毛栗子来。

再看城中街市上,更是一派灯火阑珊的景象,在街头巷尾点了许多蜡烛,灯光朦胧恍惚,照得层层叠叠的筷子楼阁分外阴森,烛光中就见有无数大大小小的老鼠,在高低错落的房舍门窗之间爬进爬出。那时候不同现在,老鼠这类东西极多,铁公鸡也是条汉子,更是杀人如麻的土匪,本来不应该怕这些鼠辈,可这石头城里的大群老鼠,却一个个目露凶光,根本不把城门处的铁公鸡放在眼里。有许多明目张胆的硕鼠,就在铁公鸡眼前来来回回地爬动,倒把一个土匪吓得有些心虚。

铁公鸡正有些六神无主,忽然就听见那婴儿的啼哭又响了起来,这哭声却不寻常,不想是有多么凄惨,到有点儿象是猫叫春,诡异非常,铁公鸡一愣,往前一张,果然在正对着城门的一条街巷当中,有那么数百只大老鼠,乌泱乌泱地聚做一团,正托着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小孩往深处挪动。那小孩哇哇大哭,手脚乱蹬着不停挣扎,不过往脸上一看,这孩子却是一脸诡异的笑容,全身也是通红如血,正是自己当初在乱葬岗里看见的那个东西。

那群偷小孩的老鼠当中,为首有一只老耗子,全身皮毛斑秃泛白,眯着一双狡黠异常的小眼睛,不时爬到小孩身上,用它的老鼠尾巴尖挠那小孩的痒,而且不时拿脑袋往那孩子的下巴上蹭,看起来到不像是劫持,却有点儿故意讨好的意思。那小孩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左右,时而大哭大闹,时而又咿呀而笑,看的人心头一阵狐疑。

铁公鸡虽不知群鼠请来小孩想做什么,但料来不是好事,以他的性子,头一件是好利,只要有银子,就没有干不出来的事儿,那孩子和群鼠有什么把戏,他到不想管,关键是看这地方到底有没有钱,当下里把这些事儿放在一边,随着老鼠的行动,四下里张望,这一看,立刻眉开眼笑,但见那些搬动银子的老鼠径直钻进一个窄洞,那洞里黑咕隆咚,细节看不清楚,不过粗略一看竟是一团珠光宝气,晃得人眼前发花,什么金锭银锭、玉石玛瑙,塞得满满当当。

这时恰有一群老鼠搬运银子过来。铁公鸡落魄之后,偷鸡摸狗,啥事都干,在行窃的时候,曾亲眼见过老鼠偷鸡蛋的情形:一只老鼠仰面倒地,用四个爪子把鸡蛋抱在怀中,别的老鼠衔住它的尾巴拖拽,如此一来,便可把鸡蛋运回鼠穴。此刻看在眼里,原来石头城里的大群老鼠,正是用这法子偷运金银,将一锭锭大银送至洞里,一个个安排妥当。

铁公鸡虽然看的稀奇,不过他的心思可不在看热闹,而是那些银子,如今见群鼠和那孩子闹得正凶,自己正好动手,当下蹑手蹑脚,到了洞边,等那些老鼠搬完银子,慌不迭伸手一掏,抓了一把出来,放在鼻子底下一看,好家伙,十足的金子银子,珠宝玛瑙,个顶个儿都是极品,随便拿出去都能花上一阵子。

铁公鸡欣喜若狂,只恨自己没有多带家伙,拿不得更多财宝,当下连衣服都脱了,铺在地上当口袋用,正拿的不亦乐乎,忽然迎面一阵阴风吹至,随风飘来一股异香,味道浓浓厚厚,与地洞里阴冷腥秽的气息截然不同。铁公鸡虽然财迷心桥,一闻到这个味儿仍是挡不住香气冲入脑中,铁公鸡当时就把衣服放下了,猛用鼻子嗅了两嗅:“似乎是炖肉的香气啊,可炖的什么肉这么香?牛肉还是狗肉?”

铁公鸡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少,此时闻到这个味儿,居然有些把持不住,不禁被勾得食指大动,连忙吞了吞口水,用破袖子抹去嘴角流下来的馋涎,放下手里的金银,不知不觉就举步朝着前边肉香最浓处走去。转了两个弯子,就来到一座高大异常的石头楼前。这座楼阁高约一丈开外,搭建在十字街心,周围的房屋都比它矮许多,楼中灯火全无。里边儿摆着好大一口蒸锅,锅底下是个下陷的灶坑,也不知那锅里装的什么,从虚掩的锅盖缝隙里,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

铁公鸡只用鼻子一闻,便已知道满城飘散的肉香正是来自这口锅中,锅中肉香难以抵挡,铁公鸡也顾不上多想,看四周除了老鼠就是老鼠,再没别的异状,就紧走几步来到蒸锅近前,把鼻子凑在锅前,深深嗅了一嗅,顿时觉得浑身就飘飘然,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去揭锅盖。打算先不管别的,吃个痛快再说。

铁公鸡被锅中肉香吸引,竟然连银子都不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别的事情统统扔在了脑后,轰一声就把锅盖揭开,等把锅盖揭开来,香味儿更浓,简直叫人站不住脚,拨散热腾腾的白汽看去,只往锅里瞧了这一眼,险些把肚子里隔年的饭食都呕出来。原来那锅里蒸熟了光溜溜的四个肥硕得头颅,一个个大瞪着眼睛,一脸油脂直往下流。。

一百二十四、收伥

铁公鸡长这么大,仗着心狠手辣,又有一身武艺,平时为非作歹,除了好事儿,啥事儿都干,从没真正怕过什么,这回可是真从心底里怕了,寒意透骨,从顶阳骨直凉到了脚底板,吓得他赶紧一缩手把锅盖子扔回去:“俺的娘啊,这是清蒸活人!谁敢吃?”谁知锅盖一扔出去,那锅一动,四个人头叽里咕噜乱动,那香味儿更加酷烈,径直往鼻子里钻去,铁公鸡被这味道一熏,头脑顿时有些迷糊起来,竟然真的伸手抓起人头,一口口咬了起来。。

那肉一进嘴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径直就往嗓子里钻,铁公鸡吃了两口,心神更加恍惚,脑海里已经没有了别的东西,就只剩下肉香,当时不分好坏,手里抓着,嘴里吃着,简直吃的不亦乐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正吃的高兴,忽然听见有人咯咯怪笑了两声,这笑声一起,铁公鸡脑子里猛的一清醒,当时就觉得嘴里的东西臭不可闻,简直就无法靠近。

铁公鸡这一情形,立刻又是惊恐又是恶心,肚腹里翻江倒海,剧痛无比,铁公鸡忍受不得,只好闭了眼满地打滚,尽量不去想那些肮脏的事儿,可那吸溜脑浆子的声音,以及群鼠嘁嘁喀喀啃咬人肉的响动,就象是牢牢印在脑海里一样,仍是不住地浮现到脑海中来,当时更觉得恶心难受,险些将苦胆都呕了出来。

铁公鸡吐了多时,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走了,正在晕头樟脑,忽然就感觉一只手伸到自己嘴边,手里一个东西直往嘴里塞,铁公鸡迷迷糊糊,不分好歹,张嘴就吞,那东西到了嘴里,原本圆咕隆冬的。忽然却融化了,变做一个有头有尾,似乎是活的东西,那东西顺着舌头就往里爬,到了喉头,一咕噜就滚了下去,等到铁公鸡感到有些恶心。那东西已经进了肚子。

吞了那东西之后,铁公鸡就觉得肚子里百爪挠心。疼得满头虚汗,不过这么一疼,倒觉得好受了不少,这小子死中得活,抬头仔细一看,但见眼前群鼠簇拥,坐着那个红通通的孩子,这孩子两眼血红,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手中握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一动一动,似乎是什么虫子,离近了一看,原来是一只奇形怪状的虫子,百爪攒动,团成一团。离远了就象是一丸丹药。

铁公鸡此时就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想吐又吐不出来,别提有多难受,这小子混迹江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时就明白了。自己可能着了人家的道儿了,他此时纵然有些害怕,可毕竟是个枭雄,到了此时,那狠毒的劲儿又窜上心头,当下里一声大喝,窜了起来。直扑那孩子,看势头是要拼命。

正在簇拥着红孩子的群鼠忽然听到一声大喝,都是一怔,无数双鼠目齐刷刷盯了过来。那诡异非常的红孩子,也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神色木然,嘴角边鲜红一片,两只小眼睛不住向铁公鸡打量。铁公鸡见引起了群鼠注意,虽然感觉不妙,仗着血勇之气,还欲做困兽之斗,握起手中棍棒想要上前放对,谁知那红孩子根本就不懂,在喉头里发出咕咕咯咯一阵轻响,石头城里的无数巨鼠倾巢而出,同时涌向铁公鸡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常言道得好,“好汉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那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大量老鼠环攻过来,铁公鸡纵然浑身本事,有哪里抵挡得住?不过事到如今,说别的也就没用了,只有拼命这一条,当时不分脑袋屁股,抡起棍子就打,一时倒也不显下风,可是老鼠毕竟太多,铁公鸡大了一阵儿,腿上一疼,就觉腥风扑面,气为之窒,还来不及挣扎反抗,便已被掼倒在地。

铁公鸡自知命在顷刻,只好闭眼等死,谁知道等了半天,竟然没有人对自己下手,铁公鸡一愣,偷眼一看,群鼠缩在那孩子身后,一动也不敢乱动,倒是那孩子手里拿着那东西,不断地靠近。铁公鸡身上一阵恶寒,也不知道怎的,直觉上就感觉这孩子比那群鼠还要可怕,有心起来反抗,刚一动,那孩子手里一紧,象是捏了手里的虫子一下,铁公鸡顿时就感觉心头一跳,浑身如同火烧,心口处疼的如同针扎一般,当时腿一软,立刻就栽倒下去。

铁公鸡动一下都难受,只好等着人家处置,那红孩子制服了铁公鸡,却并不动手,而是蹲下身来,奸笑着叫铁公鸡听清楚,其实自从在乱葬岗子遇到铁公鸡,问明了铁公鸡他老娘的生辰八字,这东西就有了打算,也不用多说,这红孩子就是那血棒槌,自从在二大爷手里逃脱,这东西就一直想办法恢复元气,因为身边有那猞猁,因此就叫这东西出去偷尸体,让老鼠们运回来,供自己吸吮脑浆。

本来只要假以时日,恢复元气也不是问题,只可惜这老鼠和猞猁都是畜生,比不得人聪明伶俐,也只能滥竽充数而已,血棒槌总想找一个做他的傀儡,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机会,那一天遇到铁公鸡,见他心狠手辣,又贪生怕死,是最合适不过的人优,本来当时就要把他收服,后来细一打听,铁公他老娘出生的生辰八字是百里挑一得的养阴命,得了她的尸首,比那一百具尸体还要管用,当时心下计较,就想一箭双雕。

只不过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简单,铁公鸡纵然再不是东西,可毕竟还是人,叫他把亲生母亲弄死,再把尸体送给别人,只怕他也不会那么情愿,纵然可以用重金收买,这事儿也不妥当。既然如此,他叫猞猁去偷不就罢了?这本来也是个办法,只可惜铁公鸡家里的房子还有蹊跷,别说是猞猁,就是血棒槌自己,只怕也靠近不得。

铁公鸡不是个东西,可他祖上却有人积德,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是忠厚之家,到了他爹当家那几年,曾经救过一个风水先生,那先生知恩图报,他虽然是为人家看风水为生,在占卜上却是更加精通,当时就算出老头儿这儿子不是个东西,将来只怕要闹的家破人亡,为了感恩图报,当时就留下两样东西,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到了关键的时候,也可以拯救恩公一家。。

一百二十五、离魂

这两样东西,便是门前大柳树下埋得那把翡翠宝剑和厨房里那实心儿的灶王爷,这两样东西都是镇宅驱邪的宝贝,那宝剑相当于大门上的门神,可以防止邪祟进门,至于那灶王爷,则可以保证家宅平安,不生邪物,铁公鸡作恶多端,若不是有这两件东西,别说他,就连他老娘,只怕也跟着遭了天谴,所以血棒槌想要下手,就得先过这两关。( )。

本来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好办,可铁公鸡自从落魄之后,就已经没了骨气,别说是两样东西,就是他老娘,如果值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卖出去。血棒槌就利用这小子的贪心,轻易把那阴阳先生的两件宝物消散了出去,铁公鸡这几年苟延残喘,靠的就是这宝剑和灶王爷,一旦卖了,当时就开始倒霉,不但连夜塌了房子,就连老娘也几乎砸死在里面,这小子本来就不把母亲放在心上,当时也不觉得什么,仗着手里有俩糟钱儿,还想翻盖房屋,重振家室。

虽然没了宝物的护佑,铁公鸡要是小心翼翼,却也还能过几年安稳日子,可惜他本身就是个混蛋,不但不知道尊重父母,因为挂了倒劲,也是倒霉催的,在动土的时候竟然不知道敬神,因此那刚起的房山,不到半夜就塌了,这家伙还不醒悟,嘴里混骂个不休,还在做发财的美梦,人要倒霉透顶,不但事事不顺,自己的脾气也随之大变,怎么混蛋怎么办,简直就跟作死一样。

本来宝物虽然消失,还有些残留的宝气,一两个月也不会出事儿,只可惜他处处逆势而行,这可就怪不得别人了。当晚就有无数老鼠钻进门来,抱着银子就跑,这小子自然不肯干休,在后面儿紧追不舍。一步步走进血棒槌的陷阱中来。其实这事儿也不用大费周章,只要拿出金银财宝,不怕铁公鸡不就范,只不过铁公鸡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防止他以后撂挑子,这事儿还要麻烦一回,况且这事儿最关键的一步。除非是丧心病狂之辈,即便是铁石心肠也办不出来。要想铁公鸡服服帖帖,就必须让他心服口服,甘心做自己的奴才。

因此这血棒槌把铁公鸡引到地下,利用肉香,迷乱了他的心智,让他把人肉吞吃了几口,趁他难受,又塞了一只虫子进去,这虫子两只一对儿。铁公鸡吞的那一只叫做虫瘿,血棒槌手里的这一只叫做虫母,血棒槌要想铁公鸡服帖,也不用费事,只要把手里的虫母捏一捏,那虫母吃痛,铁公鸡肚子里的虫瘿就跟着难受。自然要折腾一番,铁公鸡肚子里被这东西一阵抓挠,当时痛不欲生,稍微抵抗一下,就会肠穿肚烂,也不怕他不肯就范。

铁公鸡听了那红孩子一番话。不由得如坠云雾之中,害怕倒是次要的,关键还是疑惑,这东西如此大费周章,究竟要自己干什么事儿?连这诡异无比的东西都轻易不说出口,只怕这事儿不但凶险万分,而且还损阴丧德。正常人都干不出来,否则也不会利用这种鬼蜮伎俩控制自己。老小子躺倒在地,心里一片冰凉,就等着这家伙把那了不得的大事儿说出来。

谁知等了半天,那血棒槌并不开口,只是让铁公鸡尽量多拿了一些金银财宝,好回到家里继续挥霍,至于以后怎样,也没有多说,只说三天以后,叫铁公鸡在家里等着,到时候究竟该如何,不用说也就知道了。铁公鸡此时已经六神无主,明知道没有好事儿,却也无可奈何了,好在还有三天的时间花天酒地,如今只能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

铁公鸡回了家,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老娘提,房子也不盖了,天亮到街上买了些馒头大饼,放在老娘身边,也不管吃的进去吃不进去,扭头就奔了大街,整整三天三夜没回家,都在外边儿胡吃海塞,说起来,铁公鸡倒也不是一点儿人心没有,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那红孩子叫自己呆在家里等他,到时候肯定没有好事儿,如果自己一直在外边儿鬼混,这么大个镇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拖过去,自己拿的那些金银,直怕不下几千,估计以后也能花一阵子了。

铁公鸡打算的挺好,前两天找了一个酒馆儿,白天肉山酒海,喝的找不着北,晚上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倒也是相安无事。到了第三天晚上,铁公鸡凭直觉就感觉要出事儿,本来挺好的天儿,到了晚上,乌云密布,满天的星星都看不见,大街风还挺大,刮得人睁不开眼睛,铁公鸡一入夜就觉得困得不行,站在大街上两眼皮直打架,恨不得站着就能睡着,老小子一琢磨不是事儿,那红孩子古里古怪,天知道会出什么事儿,今天可不能再胡混了,得找个地方安身。

铁公鸡有个老相好,住在街东头二,本来是个暗娼,这些年人老珠黄,已经没什么人光顾了,铁公鸡饥不择食,有了几个子儿,全孝敬给这位,有的时候实在拿不出钱来,用俩馒头也行,这女人住的地方偏僻,自己又懒得收拾,把一个屋子弄得跟凶宅一样,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一般人也不敢靠近,虽说不是个好去处,用来躲灾却是最好不过。

铁公鸡溜溜达达,不一时到了那女人屋里,这女人一见是他,倒也十分殷勤,还想着能做一笔生意,铁公鸡心里有事儿,也没那个哩哏儿棱的心思,掏了有三两多银子,甩手扔给那女人,告诉她,今天晚上你也不用干别的,就守在床头,看自己睡觉,一旦出事儿,就立刻叫醒自己,真要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再给她五两。

这女人早就饿了几天,一听有这么多钱,当时乐得合不拢嘴,不就是一夜不睡么,那还不好办、几天几夜也成啊!铁公鸡交代好了一切,翻身爬上床头,头一挨枕头,立刻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倒是挺香,不过却并不自在,铁公鸡就感觉浑身难受,不但朦朦胧胧,耳边似乎总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自己这两条腿,似乎也不大老实,总想着站起来往外走。铁公鸡也知道不好,当时就想爬起来,不过说来也怪,老小子心里听明白,可就是清醒不了。

铁公鸡虽然慌张,好在心里有底,一来自己这地方隐蔽,轻易找不到,现在自己只怕都是幻觉,否则那怪孩子真要找到自己,只怕就不是喊两声这么简单,早就把自己弄走了,二来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再怎么不济,见自己不对劲儿,叫醒自己总不费劲吧?铁公鸡想到这儿,心里总算安稳了些,一直到了夜半三更,虽然闹哄的挺凶,好在也没出什么事儿,那女人虽然身单力薄,为了钱,倒也十分仔细,果真熬到现在,一步也不曾离开。

好容易熬到四更天,离天亮不远,铁公鸡就听着那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弱,心里不免得意,他也纳闷儿,既然那红孩子为了自己虫瘿,此刻怎么就不使用,难道他还有别的伎俩?眼看着天色微明,那做小买卖的已经出门,有那卖早点的,在门外来回乱转,嘴里混沌、米粥的乱叫,铁公鸡听了这声音,心头更加安稳,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也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铁公鸡虽然暗自高兴,那女人守了大半夜,却有点儿支撑不住了,别的还好说,关键是几天水米没打牙,如今听见外边儿卖早点的声音,五脏六腑就如同翻江倒海,当时就忍不住了,这女人见铁公鸡睡得踏实,他这房子又不大,离门口儿也就是几步的距离,料想也不会出啥事儿,当时一个没忍住,抓了一把碎银子,脚下如飞,直奔门口而去了。

那女人到了门口儿一看,怪了,方才听见那些卖早点的,熙熙攘攘,吆喝声不绝于耳,如今出来一看,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诺大一条大街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这女人咒骂一声,觉得后脖颈子发凉,赶紧扭头往里就走,刚一回头,发现门口外边儿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大银锭子,用手掂量掂量,竟有二十两左右,这女人喜的屁滚尿流,以为这是别人早起丢的,想她这种人,自然没有拾金不昧的觉悟,当时欢天喜地,关了门,一溜烟儿的冲进屋子里。

女人进了屋儿,先不管别的,伸出手来,把银子拿到油灯底下仔细观瞧,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泄了气,手里的确有东西,却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皱巴巴一张白纸。这要是个正常人,只怕早就吓得抖衣而战,这女人却是个财迷,只认钱不认人,只是觉得晦气而已,当下啐了一声,把那张白纸一甩,扭头就不管了。

也是凑巧,这白纸一甩出去,飘飘忽忽,就到了铁公鸡身上,这铁公鸡睡得如同死狗,一接触这白纸,就如同当头泼了一盆水,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外走,那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拦,谁知道手一伸出来,却扑了一个空,铁公鸡就像是毫无感觉一样,脚下轻飘飘的,忽忽悠悠就出了屋子,那女人心头一惊,慌乱中再看床上,铁公鸡居然还好端端的躺在那里,刚才出去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一百二十六、梦中宴

那女人大叫一声,当时晕倒,飘飘忽忽,几乎立刻就要向阎王爷报到。。 铁公鸡虽然近在咫尺,却好像浑然不觉,耳边只听着似乎有人叫他,脚不点地,不由自主就顺着声音飘了过去,他此刻脑袋里一片空白,天地之间也只有那个声音存在,恍恍惚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自己眼前似乎有一豆光明,伴随着那声音,忽远忽近,不慌不忙的往前游荡,他两眼一阵迷离,在后面紧追不舍。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声音渐渐消失,火光也无影无踪,铁公鸡到了此时,也觉得头脑清醒了些,定睛一看,此的却是个混沌不堪的所在,路两边倒也不怎么荒芜,楼屋林立,酒旗飘摆,竟是闹市的样子,过往行人也不少,不过都是面无表情,一脸阴霾,从旁边儿一过,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由自主一阵哆嗦,连天色也是灰蒙蒙的,黯淡无光,也看不出白天还是晚上。

铁公鸡虽然清醒了些,到此时却还不大明白,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来,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走来走去,迎面是一个硕大的门楼,门楼上张灯结彩,好不华丽,铁公鸡抬头一看,这家人可真够气派的,房子连着房子,都是金顶琉璃瓦,闪着阴冷冷的光芒,门里吹吹打打,十分热闹,似乎在办喜事,不过门口贴的喜字却是白的,宫花彩绸也是白惨惨的一片,看着叫人心里一阵别扭。

铁公鸡正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那大门一响,出来几个青衣小帽的小厮,一个个满脸堆笑,不过那笑容十分僵硬,却比不笑还要难看。0000那些人一看见铁公鸡,立刻簇拥上来。满脸陪笑,阴测测的说:“这下好了,姑老爷来了!”说罢不由分说,硬拉着铁公鸡就往里走,老小子虽然还有些迷糊,也隐约觉得不对劲儿,正要问个明白。无奈那些小厮力气极大,不由分说。已经扯着铁公鸡进了大门。

到了里边儿,铁公鸡迷迷登登一看,更加广阔气派,处处金碧辉煌,简直如同瑶池仙宫,皇帝老子的金銮宝殿一般,铁公鸡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到了这里,却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眼睛都没处放,只好溜溜乱转,看个不休。这地方倒是华丽异,只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似乎有点儿凉,到哪里里都是冷飕飕的,和外边儿盛夏的天气截然不同。铁公鸡暗自揣摩,一定是人家家里有钱,四处用了冰块儿消暑也不一定。

铁公鸡常边想边往前走,实际上他不走也不行,那几个小厮抓得死紧,也不容他挣扎。穿宅过院,很快就到了一个巨大的房屋前,屋子里灯火辉煌,人影晃动,听里面觥筹交错,杯盘乱响,一阵阵酒肉的气味儿扑鼻而来。料想里面正在就行酒宴,说也奇怪,刚才铁公鸡走了半天,一点儿饥饿的感觉也没有,如今一闻到这股味儿,肚子里顿时一阵搅动,咕噜噜乱响,立刻饿得前心贴后心。

铁公鸡迷迷糊糊,在美食巨大诱惑驱使下被人推进了房间,等进去才发现里面果然是高朋满座,一桌子一桌子都是山珍海味,有些连铁公鸡都没看见过,那些宾客不说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一个个穿着华丽,珠光宝气,就如同达官贵人一般,只不过有一点奇怪,现在分明是夏天,他们却穿着奢华的皮裘,式样古典,似乎不是今人服饰,只有其中一个身穿应季的蓝色阴丹士林旗袍,她头上盖着个红盖头,看不清容貌,不过单从打扮和身段判断,一定是以为花容月貌的******。

铁公鸡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对于女人,他自然也阅历了不少,自诩不管什么样的,他都尝过滋味儿,可今天一见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觉得热血上涌,涨了一个面红耳赤,当时竟有些把持不住,好在那女人身边还有些丫鬟模样的少女,一个个也是花容月貌,俊俏非常,当下围拢过来,簇拥着铁公鸡入席,这些女子说话都是当地的口音,谈吐很有礼貌,只是有些阴森森的,不容铁公鸡动手,主动夹菜劝酒,显得十分殷勤。

铁公鸡吃了几口,这东西倒是挺有滋味儿,只可惜似乎火候不够,吃到嘴里有股怪味儿,仔细一品,竟是血腥味儿,这老小子就不肯多吃了,放下酒菜四处打量,只见这客厅大得出奇,人数虽多,到也不显得拥挤,正中央有一座高台,楼阁壮丽,灯火通明,四周各种古玩玉器堆积如山。看的他是眼花缭乱,色心未退,一片贪财的心又烧的通红。

在高台前搭建好了纸灯白布,后边坐了十几个衣着华丽的人,手里拿着二胡、锣鼓,看意思是戏班子里的锣鼓师傅,紧挨着这些人前面,那穿着旗袍的女人上首,设有一张古香古色的长桌,桌上茶器茗盏,全都十分的精美,另有一个红色大玛瑙托盘中堆满了瓜果点心。桌前设有一张椅子,椅子虚设,似乎尚有一位重要人物要来。

铁公鸡看罢多时,只觉得肚子里又饿了起来,这一会饿的却也猛烈,肚子里翻江倒海,疼的冷汗直出,到了此时,也就顾不得食物有没有怪味儿,更顾不上客套,抓起面前的食品就吃。可这回食物到了嘴里,却又更上一次不一样,桌子上山珍海味,精美异常,却没半分滋味,都如同嚼蜡一般,吃了几口,越想越是觉得古怪。

铁公鸡饿得心焦,也顾不这些,正在胡吃海塞,却见满屋子的宾朋都停止了饮宴,纷纷站起身来,高举酒杯,冲着一个方向贺喜,铁公鸡也跟着站起来,定睛一看,只听见环佩叮当,香风扑鼻,两个少女搀扶着一个衣着华贵白发葱郁的老太太从大门中走出,这老太太颤颤巍巍,看意思足有七八十岁,不过精神头儿蛮好,一点儿也看不出病容,坐到中央的位子上之后,并不搭理别人,而是用一双老眼直勾勾看着铁公鸡,脸上的表情诡异非常,似笑非笑。

铁公鸡被看的心里发毛,有些手足无措,正不知如何应对,那老太太却又站起,冲着众人一举杯,用苍老的声音向众人回礼,铁公鸡迷迷糊糊,听的不大明白,大意好像是说老太太的孙女儿出阁,感谢大家捧场之类的客套话,末了还叫众人不要贪杯,不能灌醉新浪,热闹一阵儿,就要趁着吉时,送铁公鸡两口子入洞房。。

一百二十七、殴母

铁公鸡一愣,结婚?这是咋回事儿?自己以前是个土匪,女人不少,可惜都是抢来的,腻了也就甩到一边,如今落魄如此,吃了上顿没下顿,谁肯嫁给他?莫非这是个圈套?看着又不像,就人家家里这个气派,别说这破地方吧,就是整个儿东三省,也是数得着的,用得着骗他这个破落户?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新娘子有缺陷,或者丑的可怜,不过这也说不通,自己是稀里糊涂来的,正在大街上溜达,就被人拽了进来,听说过在大街上认干爹干妈的,可没见过满大街踅摸姑老爷子的。

铁公鸡虽然神志不清,但毕竟是个聪明人,见这事儿如此古怪,就多了几个心眼儿,众人簇拥着那女人和铁公鸡进洞房,老小子虽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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