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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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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老小子一个人,那尸体吹灭了火折子,直着腿跳过来,奔着铁公鸡就扑,还没到跟前儿,一股血腥气就迎面扑来,老小子定睛一看,这尸体嘴里一片污血,不消说,那背尸体的人已经遭了毒手了。

铁公鸡正在思量,突然眼前一暗,那具尸体双掌如钩,恶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咽喉。铁公鸡大骇,不过他白山黑水之间,也不是吃素的,反应快捷无比,双手上举,意欲托开那尸体的手臂。谁知道刚一接触,只觉那黑煞力大无穷,双手紧握,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一个铁箍箍住一样,动弹不得。

那尸体抓住铁公鸡,一双半睁不和的眼镜的眼睛紧紧他,张开嘴,嘴里两颗犬牙龇了出来,张嘴就往铁公鸡的咽喉咬去。铁公鸡只觉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心下暗暗叫苦。危急时刻,那尸体身后忽然一阵冷风,一条身影一闪而至,电光火石间左手一翻,牢牢托住那尸体的下巴,只听得一声虎吼,奋力前推,这一掌只怕是力有千钧,竟然硬生生将那尸体得飞了出去!

那尸体虽被击飞,不过身子里面好像装了什么机括一般,嗖的一下,又弹了回来。两条手臂直上直下。横扫直击,这东西也没有什么神智,只是凭借本能见人就扑,当下舍了铁公鸡,直奔后面那人而去,那人见尸体复又扑来,似乎也吃了一惊,不过反应倒是敏捷,身形一闪,转眼到了尸体背后,伸出双手,往尸体肩膀上一搭,抬起膝盖,往上一挺,就听见卡巴一声,那尸体弯腰斜挎,当时就直不起腰来了,大概这人力气太大,已经把尸体的脊椎给弄断了!

那人制服了尸体,便不再管他,反而满脸是笑,走向铁公鸡。老小子惊魂未定,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这人,但见他一身褴褛,头顶道冠,原来是个老道,这老道岁数儿可不小了,怎么看都有六七十岁,脸上一片滋泥,当真是其貌不扬,邋遢不堪,不过人家再怎么不体面,到底救了他一命,铁公鸡就算是个混蛋,表面上也要客气客气的。

铁公鸡装腔作势,故意做出一番感激涕零的样子,弯腰就要下跪,那老道倒也客气,连忙伸手拦着,一边说话一边自报家门,也算是无巧不成书,这老道就是当年铁公鸡他爹救下的阴阳先生,这些年一直在关里,这些天有事儿经过东北,见到物是人非,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也是个有心人,处处留意铁公鸡得去向,那天在街头巧遇,一照面儿,就发现他面上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黑气,掐指一算,才知道这小子是想去挖坟掘墓做那些有损阴德的勾当,老道虽然恼怒,到底是恩人后代,不能不管,这才一路尾随而来。。

一百三十一、去虫

铁公鸡混江湖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这老道身手硬朗,料想打不过,人家又是来帮忙的,更没有恶脸相向的道理。。 老小子也是个转眼就变脸的人物,当下拉着那道士,不亲假亲,不近假近,做出一副假亲热的样子来,一口一个世兄叫的口滑。那道士倒也没想别的,顾忌他爹的面子,也彼此客气。俩人寒暄一阵,渐渐说到正题,那老道也不能自己当外人儿,一点儿情面不留,劈头就问铁公鸡为何做这种损阴丧德的勾当。

铁公鸡其实心里早就恼了,暗自埋怨老道多事,不过眼下伙计们都走了,就他一个人,却不敢硬着来,只好一五一十,把遇到血棒槌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小子心里一清二楚,自己怎么丢人现眼,趁机捞钱,只字不提,只是说那血棒槌如何狡猾,如何奸诈,如何逼迫自己为他卖命,这家伙脸皮也够厚的,说到动情之处,竟然痛哭流涕,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那老道大概也是个实诚人,居然全都信了,不但好言开导,而且还替他担心起来。据他猜测,这血棒槌之所以这么干,只怕是要利用铁公鸡他娘的尸体,尽快恢复元气,只不过究竟如何去做,还不知道而已,老太太半死不活,也只好任人摆布。这老道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沉吟一阵,嘱咐铁公鸡,先不要声张,先回去跟血棒槌交差,日后他想要干什么,先推脱出来,暗中找自己商量。

铁公鸡又说起被血棒槌下了虫的事儿,老道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铁公鸡的脉象,又翻看了眼皮,默不作声,照了一张白纸。画了一幅草图出来,叫铁公鸡按照这张图去找一个所在,也不用多问,到了地方自然就明白了。铁公鸡心中疑惑,待要再问,老道却不再多说一个字,铁公鸡无奈。只好装了草图,告辞出来。一路上收集旧部,呆着那已经动不了的尸体,回去跟血棒槌复命去了。

到了当铺,将尸体交给血棒槌,那东西也没有多问,照旧每隔几天叫他出去几回,偷盗尸体出来。那铁公鸡倒也沉得住气,没有漏半分马脚,只是那道士图上画的是什么。却一直不知道。只是这尸体偷得久了,难免引起官面上注意,众人虽然做的隐秘,也不免走漏风声,附近不敢再做了,只好连夜赶往外地,扮作行路商人去偷。

也是缺德事儿做的太做。长走夜路没有遇不到鬼的,这一伙儿人偷坟掘墓,虽然做的隐秘,渐渐也暴漏了行踪,被公差盯上,月黑风高之时。抓了一个正着,这帮人明知道被捉到就没个好儿,当下也玩儿了命了,一阵激战过后,被打得七零八落,余众伏诛,只有铁公鸡跑了出来。这小子侥幸逃得性命,慌不择路,也不辨别方向,一头就扎进了深山老林之中。

这小子一路逃窜,直到后面没了追兵,这才敢停下来休息。等稍微喘过气儿来,一看四周,顿时傻眼,这地方四处古木参天,把阳光遮的点滴不透,别说回去,能不能走出去都是问题。铁公鸡好歹也是混江湖的,以前做土匪,就在密林里讨生活,到了此时,到也不怎么慌乱,选了一株老树爬上去,想要从高处辨别方向。

铁公鸡还未爬到树顶,隐约间就闻见一股诡异的香气,说不上那是麝香还是檀香,而且越是高处,气味越浓。这味道古怪不说,铁公鸡闻了,忽然就感觉肚子里一阵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胡乱爬动,虽说难以忍受,却隐隐有些舒服的感觉,先前那种劳累困顿的感觉一扫而空,铁公鸡心中一动,低头仔细一看,周围绿荫葱郁,山峰起伏,这景色虽然平常,可却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铁公鸡左思右想,心中忽然灵机一动,掏出老道画的那幅草图,仔细一对照,虽然潦草,可山川景色,花草树木就没有一处不符合的!铁公鸡到了此时,心头一片冰凉,看来这老道必定不是凡人,说不定以后自己的境遇,他都已经猜到了,否则他一个外乡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么一个地方?既然如此,自己到了这里,必然就有一番奇遇,说不定就此因祸得福,可以摆脱血棒槌的控制。

铁公鸡想到此处,心里振奋,爬得更快,不一时攀到树冠上,低头一瞧,但见大树躯干中有个虫洞般的窟窿,洞内积着寸许来厚的青苔,阴凉彻骨,伸着脑袋往里一看,见里面铺着些茅草,竟是个蛇窝,窝里没有蛇,只是藏有几枚蟒卵,皆是大如拳头,花纹斑驳,倒也有几分可爱,也不知道为什么,铁公见了这些蛇卵,觉得那股香气更重,拿起来一闻,果然异香扑鼻,原来那香味儿正是这蛇卵散发出来的。

铁公鸡伸手进去摸了蟒卵,藏纳入怀中,随后轻轻溜下树来。脚一沾地,忽然就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就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一样,再看那蛇卵,香味儿更加浓郁,就仿佛有一双手,逗引着鼻子和五脏六腑,引得铁公鸡垂涎三尺,食指大动,恨不得马上就要吞进嘴里去,这小子此时脑子里浑浑噩噩,也分辨不出真假吉凶,不由分说,拿起蛇卵就往嘴里塞。

那蛇卵是椭圆形的,外表光滑,拿在手里直打滑,铁公鸡一个不留神,还没送到嘴里,几枚蛇卵纷纷脱手,硬生生落在地上,淡绿色的汁液横流,摊了一地,还没等缓过神儿来,立刻有股浓郁的奇香在空气中传播开来,使人忍不住想趴在地上去舔。铁公鸡到了此时,也顾不得脏净,一头扑在地上,张嘴大口喝着,也不管那地上有什么东西。

蛇卵进嘴,刚开始觉得甘甜无比,就如同玉液琼浆一般,喝了几口,铁公鸡肚子里忽然剧痛无比,疼得满地打滚,冷汗如雨,翻滚了好一阵儿,只觉喉中似有异物,蠕蠕蠢动,奇痒难以遏制,挣扎一阵,再也熬不住了,“哇”地一口,各吐出近二十厘米长的一条虫子,通体红纹斑斓,粗如儿臂,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吸盘,正落在那堆黏稠的液体里,虫身一卷一扫,就已吸去了地上一半蛇卵。

那虫子吸净了地上的蛇卵,不久便僵硬不动,化为了一片片浓血,铁公鸡吐出了虫子,只觉得浑身舒畅,就如同夏天吃了槟榔顺气丸一般,从头到脚一阵轻松,歇息一阵爬起来,再闻那些残破的蛋壳,只要离得稍近些,都会觉得腥气撞脑,胸中烦厌难挡,再也没有先前那种清甜冷沁之感了。

铁公鸡心里这才服气,知道那老道非同一般,千万得罪不得。这要一般人,只要稍微有心,就会感激涕零,从此改邪归正,可这铁公鸡却是极重难返,心里想的不是如何报答人家,而是从中取巧,先利用老道做靠山,两边儿都应付着,最好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从旁边儿下手,好来个渔翁得利,然后重整旗鼓,再做一个草头王!

铁公鸡在密林中歇了一阵,靠着以前做土匪的经验,出了深山老林,不显山不露水,继续做血棒槌的奴才,只不过和老道暗中联系,暗中做着准备。那血棒槌倒是一点儿不疑心,继续叫他去偷尸体,大约又偷了有半年,就不叫他出去了,而是领他去看自己的老娘,老太太半死不活,被喂了有一年多的尸油,早已不成人形,浑身臃肿,简直就如同气儿吹的一般。

血棒槌叫铁公鸡背上老娘,带到一个僻静的所在,把头发剃光,用发丝做成绳子,绑在肚脐中间,开头儿先松几分,每天鸡鸭鱼肉,什么油腻吃什么,等到肚子大了起来,被绳子勒的几乎出血,就接连饿上几天,等肚子小了,再把绳子紧上几分,如此反复,知道老太太的腰只有成人胳膊粗细,那就应该动刀子了,先把上半身血肉割去,然后再从绳子捆绑的地方直接斩断,血棒槌在上半身和下半身上各滴一滴参血,此时就大功告成,以后就没他的事儿了。

铁公鸡唯唯诺诺,心里却打着小算盘,这种事儿实在太过残酷,就是他,也有些做不来,不过这话也分怎么说,要是真那一把刀架到脖子上,老小子也绝对会为了保住自己,而对亲娘下手,不过既然有老道那些话说在前面,他就不肯听话了,这东西耍了一个心眼儿,拿刀比划了一下,老太太一疼,嘴里叫出声来,这小子仰面摔倒,假装昏了过去,装模作样混了过去。

既然人事不省,血棒槌只好先放在一边。铁公鸡被人抬回住处,当夜就找来老道商量。那老道听了这话,到也十分为难,血棒槌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倒也简单,无非是要将老太太一分为二,而后将魂魄分离,上半身只有魂没有魄,下半身只有魄没有魂,如此一来,上下半身都是魂魄不全,说死不死,说生不生,浑浑噩噩,一直存在下去,好做自己常年用不完肥料,而且魂魄相济,既是养阴命,又滴入了参血,渐渐魂魄被同化,好弄出来自己用,血棒槌有了人的魂魄,那就不同了,不说超凡入圣,也成了魔头,世间再没有人治得住!。

一百三十二、算计

铁公鸡倒不怎么担心母亲的安危,反正老娘已经半死不活,大概救不得了,只是这血棒槌一旦成功,自己只怕没有好果子吃,因此缠着老道,不停地询问解救的办法。 那老道见他全然不顾母亲死活,心中已经恼怒了几分,不过铁公鸡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老太太吃了一年多的尸油,就算是救出来,也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倒不如早作了断,好好超度一番,好早登极乐。

只不过这血棒槌也不好对付,贸然出手,只怕得不偿失,就算是将他赶走,难保卷土重来,到时候更加难办。老道左思右想,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计就计,就是老太太受些罪,也在所难免了。打定主意之后,老道告诉铁公鸡,此时先不要声张,血棒槌叫他如何做,只管聪明照办,只不过那绳子不能绑在肚脐上,而是要往下一分,最后左右两个脚趾也要捆上一道,如此一来,魂魄虽然分离,但所幸各自**,不受血棒槌摆布,到时候活捉了它,说不定还能合二为一,留一个全尸。

两人商量已定,各自分头去了。铁公鸡讨了老道的主意,自然遵从照办,狠下心来做那弑母的勾当。其中惨状,不必细说,溜溜忙了有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大功告成,血棒槌吩咐铁公鸡猪牛羊各买一头,外加鲤鱼一条,柳树叶熬成的水一碗,当天就要送来,至于有什么用,当然不和他说,只是吩咐千万弄好,否则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铁公鸡自然仍要和老道商量,那老道倒也没有迟疑,叫铁公鸡照做,只不过柳树叶要换成杨树叶,鱼买回来之后,喂几个生鸡蛋。到时候一并送去,自己自有打算,铁公鸡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也不敢多问,出去到几时上采办齐全,照着老道说的做了,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三更时分,铁公鸡提着东西。提心吊胆去找血棒槌复命。

那血棒槌倒也仔细,一样样都察看过,不过大概也是眼拙,居然没有发现问题。这东西也不多说,等到了子夜,叫铁公鸡生取了牛眼、猪耳和羊舌,分别换到老太太身上,又取了鱼的肠子塞进老太太嘴里,拿起那一碗杨树叶熬成的水。兜头往老太太头上一泼,就听见呲啦一声响,老太太身上冒气一股白烟,那烟气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奔血棒槌的眼睛。

那血棒槌突如其来,毫无反应,被白烟钻进眼睛之后。忽然哇的一声大叫,如同被钢针刺了一般,两眼里鲜血狂喷,当时满地打滚,几乎站不起来。他这边儿刚一躺下,一道人影飞扑而来。正是那老道,这老道出手如电,拿着一条红绳子,三下五除二将血棒槌捆作一团,这才走到一边,连声说着好险。

原来老道听了铁公鸡的话,就知道血棒槌今天晚上就要收官。他要完成了这一步,只怕铁公鸡做的再巧妙,也隐瞒不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它制服再说,先前说的柳树叶,是极阴的东西,配上鲤鱼这种东西河水里的东西,自然能够增加阴气,杨树叶却是极阳的,鲤鱼吃了蛋黄,肠子里也有了阳气,两下一混合,专破邪物的眼睛,只要血棒槌没有察觉,这番就绝对跑不了。

老道制服了血棒槌,也就不再理会,叫铁公鸡看好,在血棒槌身子底下铺上一层白布,切记不可沾到泥土,以防备他土遁跑了。自己转过身去,查看老太太伤势。这老道是个诚实人,哪里想到铁公鸡还有自己的打算?这小子其实早就想好了,没了血棒槌,自己虽然自由,却少了一个财神,目前风声紧,盗墓的事儿是做不得了,光靠着一个当铺,能有多少油水儿?倒不如放了这东西,让他感恩戴德,日后自然有自己的好处,至于母亲,早就人不人鬼不鬼,管他干什么?

铁公鸡打定了主意,也不声张,偷偷对血棒槌说,自己要放了他,要他记住今天的事儿,以后好来酬谢。血棒槌此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自然连连答应,铁公鸡见他应运,心花怒放,也不敢明目张胆,看见血棒槌身子底下有块白布,想起老道的话,立刻有了主意,暗中用刀子割坏白布,露出下面的泥土地来,那血棒槌沾了土,顿时利用土遁,顷刻间逃之夭夭。

老道见跑了血棒槌,不由得顿足捶胸,发财倒是其次,关键是这玩意儿走了之后,只怕要报复,到时候防不胜防,难以应对。这老道看见白布上有口子,到也没疑心别的,只是以为自己不谨慎,拿了一块破布来,导致前功尽弃,到有些不好意思。铁公鸡装模作样,还在那里询问对策,老道沉吟一阵到底还算道行深厚,立刻想出了一个办法,叫铁公鸡不必慌张,随他出来准备。

俩人收拾老太太残骸,才发现老太太下半身不见了,原来上下半身分离之后,各自都还活着,只不过上半身有头无腿,下半身右腿无头,所以下半身能走,而且上半身只剩下魂,下半身只剩下魄,这魂善而魄恶,下半身有没有头脑,只怕这一走出去,就要危害一方,成为一个祸害了。虽则如此,眼前那血棒槌的事儿却是最主要的,那下半身只好先放放再说。

俩人出了当铺,连夜到了山上树林里,选了一块阴凉幽暗的所在,挖了三尺多深的一个土坑,铁公鸡从当铺下面取来一些尸油,倒进坑里,四周用草木掩盖好,连日连夜的守在这里,一来查看动静儿,二来防备有人掉进去,到了第五天头儿上,俩人扯去荒草一看,那坑底的尸油已经没了大半,在哪令人作呕的液体中,渐渐显示出一张人脸来,胖嘟嘟的,像是一个孩子!

老道抚掌大笑,这事儿成了一大半,余下的,就要看铁公鸡的胆识了,老道领着铁公鸡到了针线铺,最大号儿的上好钢针,买了一千五百根,弄了些生石灰,用雨水浸泡了一夜,把钢针放进去,三个时辰拿出来,趁着天色好,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只晒了一下午,用柳条筐装好,先选出五百根,交给铁公鸡,让他午夜子时,扔到坑里去,只要连仍三夜,保管那血棒槌有死无活!。

一百三十三、心怀鬼胎

铁公鸡一听这话,立刻就打退堂鼓,他本来就和那红孩子勾勾搭搭,还指着人家发财,这赶尽杀绝的事儿,他又怎么会去干?当着老道的面儿,又不能说别的,只好推说自己胆儿小,不敢干这勾当,老道也不急,反过来劝铁公鸡,这事儿不必亲自动手,只要他好好睡在床上,自己就有办法,不过千万记住,那个如果遇见什么人,不管他干什么,千万不能开口,如果不小心走了嘴,那可就全完了。。

老道当时画了张符,曲里拐弯的蝌蚪图案,又取出五百枚枚钢针和三根鞭杆子香,一并交给铁公鸡,叫他天黑掌灯之后贴到床头,嘱咐再三,铁公鸡心怀鬼胎,又不好明说,只好含糊答应着,心里却做着别的打算,到了晚上,铁公鸡摸东摸西,故意拖延,就是不想躺下来睡觉,那老道大概也是烦了,嘱咐了几句,见他不睡,托故走了,到镇上的客栈投诉去了。

铁公鸡也不知道老道是什么打算,既然他特意嘱咐自己睡觉,那这事儿必定是睡着以后做的,自己熬上一宿,想必就没事儿了。这小子打定主意,闷了好几壶滟茶,打算彻夜枯坐,刚开始还行,喝了一肚子茶水,精神头儿十足,一点儿困意没有,可午夜子时一过,就有点儿挺不住了,两眼皮直打架,一个劲儿的往一块儿凑活,铁公鸡知道这么下去不行,赶紧叫过来一个伙计,和他连夜下棋。

两个土匪会下什么棋?无非就是为了消磨时间,胡天黑地。俩臭棋篓子胡弄一气,象和士都带过河的,一边儿下一边儿胡吃海塞,就是图个热闹。眼看看着天色渐晚,到了午夜一两点钟,铁公鸡心里高兴,照这么下去,估计到天亮也就没事儿了。老小子心里高兴,招呼那伙计赶紧落子儿,连喊了几声,那伙计却没有答应,定睛一看,不知道啥时候,竟然睡着了!铁公鸡勃然大怒。站起来刚要训斥,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猛一回头,那三根鞭杆子香竟然自动燃烧起来。

铁公鸡心里一动,这可不成,这香一着起来,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儿,我得赶紧弄灭了他!这鞭杆子香又粗又大,轻易弄不灭,铁公鸡就像弄点儿水,直接浇灭了拉倒。他这房子一共是三间,一个东屋一个西屋,中间有一个过堂屋,北方的习俗,水缸都是放在过堂屋里,铁公鸡一掀门帘子,迈步就往外走。想到水缸里弄点儿水,谁知道一出去就愣了,外边儿可不是什么过堂屋,四周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楚,走了几步。才发现是在一条很平坦的土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怎么走到这条路上来了。

铁公鸡稀里糊涂,也不知道东西南北,摸着黑迈步往前走,路上黑灯瞎火,除了铁公鸡一个人没有。他走着走着,看前边过来个穿红衣服的小伙子。这红衣人看见铁公鸡,停下脚步问道:“大哥,谁让你到这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铁公鸡想起老道的话,不敢理睬那个红衣人,低着头只顾往前走。他倒不是有多听话,关键是能躲的过去就躲,既然躲不过去,就得按人家的吩咐来,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吃亏的可是自己。

红衣人见铁公鸡不说话,从身后跟上来说:“等会儿,不能再往前走了,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听我一句劝,你赶紧回家吧。”铁公鸡此刻已经明白了,自己虽然一心想着熬夜,可毕竟长夜漫漫,大概不经意的时候已经睡着了,现在不知不觉已经按照老道说的做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条道儿跑到黑!铁公鸡牙关一咬,仍然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头里走。

咱就这么说吧,那小伙子一步紧似一步,紧紧跟在铁公鸡后边儿,嘴里一刻不停,得不得说个没完没了,铁公鸡到了这时候,大概已经明白了,这人大概就是那血棒槌,故意在一边儿捣乱,好破坏自己的行动,你怎么办我可不管,可如今走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万一停下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还是赶紧做完了回家要紧!

铁公鸡想到这儿,不再理会那个罗嗦的红衣人,加快脚步接着走,这家伙既然敢打家劫舍,功夫自然有一点儿,尤其是脚力不错,否则也逃不出官兵的追捕,铁公鸡腿脚飞快,没多一会儿,走到一片黑茫茫的树林边缘,按老道的吩咐,找到那大坑,用力把那根钢针往里投去,然后不再多看,扭头就往回走,路上那个红衣人也不见了,四周仍是混沌一片。

活儿是干完了,可接下来咋办?四周黑咕隆咚的,连来路也看不见,又怎么走回去?难道就这么等上一夜?铁公鸡放眼四望,周围一片朦胧,啥也看不见,只有正北方有三点微光,飘飘忽忽的,像是鬼火一般,老小子止步不前,正在愁眉苦脸,猛然就听见火光那一头儿有人说话,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还挺熟悉,铁公鸡心里一动,脚下如飞,一股劲儿直奔那三点火光。

那火光看着不远,可真要往前跑,却怎么也到不了跟前儿,铁公鸡心里着急,正在无可奈何,忽然就感觉背后起了一股冷风,还没等回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把自己推了一把,这力道还挺大,铁公鸡一个站不稳,往前一载,身子如同处在半悬空中,急速下落,老小子再也受不了了,妈呀一声大叫,一个激灵就明白过来。

铁公鸡翻身坐起,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自己还在屋里,那伙计就在对面儿,不过已经醒了,正拿手摇晃着自己,此时天色微亮,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屋里毫无变化,只不过那三根鞭杆子香还在燃烧,火头儿忽明忽暗,和自己刚才看到的三点亮光一模一样,只不过才烧了一半,刚才好像是恍恍惚惚的一个梦,铁公鸡心里一动,急忙离座去找那五百把钢针,明明就放在床底下,此时也不翼而飞!

铁公鸡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不明不白睡着了,已经把事儿做完了,梦中那三点火光,就是香火头儿的亮光,老道想的还挺细,不但让自己卖命,还知道想办法让自己回来,如今做都做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铁公鸡把那伙计打发走,蒙着被子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天光大亮,找到老道,把昨天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老道点头说:“你这么做就对了,再有两天即可大功告成,但你千万记住,路上不能跟任何人说话,一定要在香灭之前回到家中。”铁公鸡到了现在更没什么说的,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俩人一块儿吃了早点,各自别过,临走的时候,老道又给了铁公鸡五百把钢针和三根鞭杆子香,铁公鸡这一会自然没有多说,收了东西,一溜小跑回了家。

铁公鸡有了头一回的经验,第二次自然轻车熟路,既然躲不开,那就只好依计而行,到了明天再说,到夜里掌灯时分,点上三根鞭杆子香,手中攥紧五百枚钢针,躺到床上就睡,说也奇怪,心里有事儿,本来极难睡着,可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几乎沾枕头就着,铁公鸡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朦朦胧胧再一睁眼,自己已经到了荒郊野地,不知不觉走到那条黑暗无人的土路上。

铁公鸡顺着路向前边走,和头一天夜里一样,又遇到了一个人,不过这会不是个小伙子,而是穿着大红衣服的大姑娘。铁公鸡女人见的多了,就没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说话乖巧,动作妩媚,看的人心里头发痒,这女人迎面过来,极尽媚态,一个劲儿的搭讪,举止风骚,倒叫铁公鸡心襟大动,真想停下来和这女人调笑一番,不过铁公鸡也不是傻子,这事儿明摆着是陷阱,纵然这女人美若天仙,也只好先忍耐忍耐了。

那女人见铁公鸡不说话,显得很着急,梨花带雨得说:“今天你绝对不能再过去了,你先停下来听我说句话,我告诉你件事。”铁公鸡一听这话,反而更加清醒,那女人说了“你今天不能再走了”,言外之意,昨天他在这里走,这女人也知道,可昨天明显是个小伙子,这事儿明摆着,女人也好,年轻人也好,都是假的,是那血棒槌弄出来的!

铁公鸡虽然有自己的打算,可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去做,当下排除杂念,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先把今天这事儿干完再说,因此任凭那女人把嘴皮子磨破了,他也不理会。一路来到坑边,把那五百枚枚钢针扔进去,转身往回走,一起身发现仍在自己家的床上,手里的钢针却没了。

转天白天,俩人又见了一面,老道嘱咐公鸡,这最后一次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稍有闪失可没人救得了你。铁公鸡嘴里答应着,心里却盘算开了,一来他觉得就这么把血棒槌弄死,自己一点儿好处没有,二来这两天究竟怎么样了,他却一点儿不知道,思来想去,心里有了主意,表面上点头,等那老道一走,他一个转身,一个人到了那天的密林之中。。

一百三十四、你死?我亡?

铁公鸡偷偷到了那土坑边,扯去荒草仔细一看,坑底那人脸越来越明显,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红孩子的模样,不过两天不见,这张脸可有点儿惨,红肿高大,已经不像是人脸,而像是猪头,先前那一千把钢针,已经全部扎到了脸上,密密麻麻,如同蚂蚁搬家,看着就让人麻心,铁公鸡到了此时,经有点儿兔死狐悲,当然,他到不是心疼血棒槌,而是担心以后没人给他钱花。0000。

铁公鸡在这里自怨自艾,楞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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