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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时光正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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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她就觉得她妈特别神奇,认识的人特别多,随便出门散个步都能巧遇上一串儿的熟人,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十分的神奇。
  买青菜的时候终于遇见了个她认识的,是妈妈从前的同事。阿姨看见她,似乎十分惊喜:“呀!锦珏回来啦!”
  她乖巧的打招呼:“李阿姨好。”
  阿姨笑着应了一声就转头去问叶母:“你家锦珏翻年该二十八了吧,有对象没?”
  “有了呀!”叶母回答得十分爽快。
  听在叶锦珏耳里却是觉得她妈十分的理直气壮,简直有种终于挺直了腰杆的感觉。
  李阿姨大感兴趣:“真的?!对象是哪儿的啊,做什么工作的啊?”
  “咱们这儿的,跟阿珏是高中同学,”至于覃念的职业,叶母犹豫了一下,“……是造房子的呗。”
  “造房子?做泥水工的?”李阿姨是一头雾水。
  叶锦珏几乎要被俩老太太吓得风中凌乱了,赶紧出面澄清:“设计的!他是做建筑设计的!”
  “哦!那是建筑师吧,这个好,有前途!”李阿姨顿时一脸的欣慰。
  叶母真是与有荣焉:“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叶锦珏微微扭过头去不看面前激动的两位长辈,心说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要干啥?!这样一副我家闺女终于推销出去了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从菜市场回来,叶锦珏又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发起了呆。她转着眼珠子打量这间她从一出生就住着的房间,书桌上装着叶锦琅照片的镜框纤尘不染。
  她站起身来去到书架前翻找,找了许久才找到那本老旧泛黄了的相册。
  里面有全家福,四个人的。叶锦珏在心里叹气,太久啦,她都快忘了四个人在一起时的节假日大家都是在做什么的了。
  她又把相册放了回去,转身去厨房看妈妈做菜。
  叶父端了个篮子在择豇豆,叶锦珏笑嘻嘻的凑过去帮忙:“爸,我帮你啊。”
  她拿过一根豇豆,又偏头去打量爸爸。看见他抿着嘴微微笑着,冬天的阳光照在窗前,楼外那棵比她要老上许多的榕树树荫星星闪闪,她看见爸爸耳边的白发,似乎才发现原来那个不苟言笑却性子宽和的男人已经成了老人。
  老到习惯抿嘴微笑,稍稍改变了性子。
  她心里陡然一阵慌乱,慌慌的去看正在炒菜的妈妈,原来那个一生气就会柳眉倒竖的女人已经成了寻常人家看得到的那种老太太,慈祥又温暖。
  自从叶锦琅走了以后,叶锦珏再也没有见过从前那个骂起她来几乎恨不得跳起来的妈妈,她变得异常宽容,似乎要把所有的好和疼爱都加诸在叶锦珏的身上。
  叶锦珏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妈你今天做什么菜了?”
  “蒜苔炒肉你吃不吃?”
  叶锦珏忙不迭点头:“吃吃吃,你做了什么我吃什么。”
  叶父拿一根豇豆敲敲篮子边儿,“君子要懂得不为五斗米折腰……来,告诉你爹,你是真的愿意吃蒜苔炒肉?”
  “爹,来,您告诉我,你吃了多少天这道菜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学校(1)

  
  A城的冬天比起S市来温暖不少,即便是只有三天的假,很应该呆在家里窝着犯下懒,但叶锦珏还是抽空在晚上一个人出来走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周围的风景渐渐变得异常熟悉,她才发现自己走的,是以前上学的那条路。
  A城这些年几乎是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唯有A中周围,似乎是被城市管理者遗忘了似的,还是以前的早点店,还是那个卖水果的阿姨,还是那个守在小卖部门口的老阿婆……
  叶锦珏沉默的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似乎自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而自己,也好像还是那个扎着马尾穿着宽大校服的女学生。
  学校守门的还是那个老大爷,听叶锦珏说是以前的学生想进去看看,老大爷乐呵呵的开了门放行,还热心的告诉她高三的学生已经开始上课啦。
  叶锦珏惊讶道:“元旦过节不放假呀?”
  老大爷顿时一脸的严肃,“放了呀,放一天就可以了,关键时候松懈不得,不好好努力加班加点怎么考的上大学哟!”
  叶锦珏笑了起来,以前她也见过老大爷训斥不听话调皮捣蛋的男生,也是现在这样一副严肃的表情。
  她沿着校道往里走,先绕到了教学楼后面。那里载满了她叫不出名字的树,只知四季常青,稍远的地方立着一尊鲁迅的半身塑像,旁边种了两株凤凰树,每年毕业季时这里总是凤凰花落了满地。
  路灯柔和的光把她的身影拉长,在安静的夜里摇曳着,她坐在凤凰树旁边那个叫“行知亭”的小亭子里,忽的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来。
  那一次是晚自习过后的事了。
  那时她才和覃念在一起不久,他们约好了下晚自习在这里见面一起回家去。有一天晚上锦珏等了他许久,久到她都开始胡乱的猜测覃念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等到覃念来时,已经过了很久,她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委屈,只能扁着嘴问他:“你怎么现在才来?”
  覃念却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委屈,只是很兴奋的去拉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的说:“锦珏,以后我要当一个最厉害的建筑师,让大家都能住上我设计的房子!”
  那时叶锦珏并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事,让他突然这么兴奋与笃定,她只知道他握着她的手很用力握得很紧,可是她连喊痛都喊不出来。
  因为这个在灯光里说着梦想的男孩目光灼灼异常明亮,她即便有再多的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我说夏蝉唱不完少年梦,他说街灯亮不过明日光。
  终此一生,即便她遗忘了许多他们在一起的细节,都无法忘记那年夜里灯下路上发光的少年郎。
  她又走近了教学楼,高三的教室都亮着灯,这才晚上八点左右的光景,正是学生们上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A中自来都是要到晚上十点才会真正放学。
  叶锦珏拾阶而上,靠在阳台边上打量教室里的陈设。这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高三(1)班的教室还是在二楼的靠左的角落里。
  她在心里认真的回想他们那时教室里的一切,谁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谁坐在最后一排上课老是睡觉,那时的黑板报是学雷锋的一直没换过……
  隔壁教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看见她就问:“同学你不上课站在外面做什么?”
  叶锦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位年轻的老师是把她当学生了,她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加羽绒外套,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平时这样打扮从没被人误认过,难道是因为身在学校整个人就变年轻了么?
  她刚要解释,课间休息的铃声就响了,零星几个学生从教室出来,都是去往洗手间的方向,其他的人或是继续在埋头看书做练习,或是趴在课桌上小憩。
  一个穿着厚棉衣的中年男子从高三(1)班的教室走出来,经过叶锦珏时看了一眼又往前走,却又很快的转过身来,在叶锦珏面前站定,询问得有点犹豫:“你是……是叶锦珏同学吗?”
  叶锦珏惊喜的笑:“孙老师好,好久不见了!”
  孙老师笑呵呵的回应她:“好,好。”
  又和刚才那个年轻的老师道:“小杨,这是我以前的学生,比你还高两届嘞,是你师姐,你不会是把她当成哪个班逃课的了吧?”
  小杨老师脸一红就是一阵尴尬的道歉:“对不起啊师姐,实在是不好意思。”
  叶锦珏不在意的笑笑,见他已经走远,回过头来和孙老师说话:“老师你还带这个班啊?”
  “也不是一直带这个班,分到哪个班就带哪个班吧,你呢,这几年怎么样?”
  久未相见的人们一旦见面,这个问题永远不会不合时宜。
  “还好,现在在一家文化公司做编辑。”
  再多的难过和坎坷到了事情过去之后,能说的不过是“还好”这两个字,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对着别人说起自己过去有多不容易。
  孙老师问她:“那个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哦,叫什么覃念的那个孩子,你们还联系吗?”
  孙老师刚调进A中的那一年,恰巧就是叶锦珏人生遭逢大变的时候。那时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别人问她怎么了她一句话都不肯说,孙老师试图找她谈话却败在了她的沉默底下。
  后来,还是孙老师想方设法的找过了她之前走得较近的同学,又通过她们找过了覃念的同班同学,就这样顺藤摸瓜的基本弄清了这件算不得隐秘的事情。
  孙老师会留意着她,时不时就找她谈下话,等到高三几乎要结束时,叶锦珏已经比原来好了许多,即便仍旧不多说话,但已经精神了许多,成绩也不错,孙老师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可以一下子喊出这个让自己费了那么多心血的学生的名字来。
  听到老师问起覃念,叶锦珏微微垂了头,“呃……他前年从法国回来了,我们……应该打算结婚的吧……”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尽管她和覃念谁都没有开口说过关于婚姻的问题,但是他们都很认真的对待彼此的关系,因为见家长对于中国的情侣来说,绝对是一个够分量的表示。
  她抬头迎上孙老师关切的目光,“他现在去B市出差了,过年的时候会回来见见我爸妈,但是我领他来看您。”
  孙老师笑起来,眼角鱼尾纹深刻,“你爸妈认识他的吧,哪里还用这样。”
  “礼数不了少嘛……”心知爸妈对他们以前的小动作都一清二楚,叶锦珏不禁有些讪讪的。
  有调皮大胆的男生凑过来,“老师,这位美女是谁啊?”
  孙老师虎了脸一巴掌拍在男生的脑袋上:“没大没小的,这是你师姐!”
  “师姐?”男生摸着头一头雾水,“是老师你以前的学生上大学了回来看你?”
  叶锦珏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他身后的教室道:“差不多十年前,我也是坐在这个教室,也是孙老师给我上的英语课。”
  “十年前!”男生惊讶的喊了出来,“那师姐你后来读了哪个大学?”
  “S大,新闻传播系。”
  “哇!”
  孙老师和叶锦珏看他一副激动的表情都笑了,S大是名校,总有努力奋斗的学生以它为目标。
  上课铃又响了,孙老师把学生赶回教室去,又对叶锦珏说:“难得来一次,给你的师弟妹们说两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学校(2)

  
  她跟在孙老师身后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的学生们都看了过来,顿时一阵窃窃私语的猜测。
  孙老师对他们解释叶锦珏的身份后,议论声就更大了,她甚至感受得到不断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略微局促起来。
  好在这种局部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站在讲台上,目光掠过下面一片穿着统一校服的人群,想到她也曾经坐在他们中看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师兄师姐说着激励他们的话。
  几年后的今天,她的位置变了,却也只是从她坐的第三排到讲台这么短的距离。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离曾经那么近。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差不多十年前,我和你们一样,穿着这样的校服坐在这个教室,就在第二组第三排靠左的那个位子。”
  所有人都转头去看那个位子,坐在那里的女孩一怔,随即红着脸朝她抿嘴笑笑。
  叶锦珏也回以微笑,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也和我那时一样,有梦想有憧憬,也有迷茫,很努力但又担心不能实现。
  “所以,我不想说太多心灵鸡汤似的话,因为你们一定都懂。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向梦想靠近。”
  她顿了顿,在心里组织语言,“一个男孩,他有个梦想,是要做一个很厉害的建筑设计师,他的偶像是安藤忠雄,一个日本的建筑大师。
  “安藤忠雄从默默无名、只能躺在事务所的地板发呆、打滚、到处找空地想建筑样式的非学院出身建筑师,至今日争相为世界各大学建筑系聘请授课、并在世界各地留下各种融入自然环境的建筑作品的建筑家,他的六十八岁人生,几乎都是站在黑暗中,朝着眼前的光明,不断抓住机会拼命向前实现梦想。
  “这是男孩背给我听的安藤忠雄的传记里的一段话。
  “男孩很努力,他会用笛子吹好听的曲子,可是建筑设计好像不大需要,偏偏他的绘画功底不够,他只好很努力的恶补。
  “那时他很认真的上物理课,但是他的英语课本却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房屋草图。有人说他,你到时回来去工地上做泥水工也可以成建筑师啊。他只是笑。后来,他遇到了一些事,离开了家去了日本,读了一年的预科后擦着边儿进了东京大学的建筑系。
  “两年后他又作为交换生去了法国巴黎建筑学院,一直到研究生毕业,他已经得过了奖,在巴黎已经小有名气。
  “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的运气真好,一路走来几乎畅通无阻。可是事实是,他在日本时要靠自己打工赚取生活费,拉面馆里的闷热和烤鱼摊的浓烟他都尝过。
  “每天收工回到住处还要熬夜学习,别人看一次的课本他要看三次,因为只有成绩足够优异才会被人注意到,才有可能接触到真正的而不是躺在书页上的建筑。
  “后来他去了法国,一句法语都不会,被小偷偷过钱包,被小流氓打劫过,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弃,还是很刻苦,跌跌撞撞的一路走到最后,他已经可以用纯正的法语逐渐融入那个据说很浪漫的城市。
  “你看,我说的时候,其实完全不能把当初的艰难告诉你们,你们也想象不到他曾经的挣扎和沮丧,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想要实现梦想,就一定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你坚持得住就赢了……”
  就像是她的少年,曾经落魄过卑微过,到如今,已是衣锦荣殿宇宏爬到了高处。
  这段话其实不长,但是叶锦珏说得很慢,因为她也不能把覃念所有的事都说的清楚,她知道的这些,是覃念愿意让她知道的。
  她刚停了下来,刚才和她说话的那个男生就急忙忙的发问:“师姐,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他回国了,事业也渐入佳境,人生虽有遗憾但也妥帖顺畅,算得上美满。从前是他仰望着别人,但到了今日,他也站在了被人尊敬的地方,这都是他努力过后应得的。”
  叶锦珏的声音轻快,毫不掩饰她的欣赏。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举着手看她,“师姐,你说的这个人是你以前的同学吗?”
  叶锦珏笑着去找孙老师的目光,又歪着头想想,才回答她:“他是我的高中学长,也是我的爱人。”
  这样的回答引来底下一片热烈的起哄和叫好,叶锦珏被他们吓了一跳,还是孙老师怕动静太大引来领导才让大家都不要吵,这才安静下来。
  这个晚上一直到晚自习结束,叶锦珏和他们聊了自己的高三,还有大学以及如今的工作,聊到自己刚进大学时多怀念高三时老师的关怀和同学的亲密,就连每两周一次的模拟考都那么让人怀念。
  后来她上了大学,课业繁重,她很久都适应不了,期末考之前熬夜复习,终于崩溃的哭了出来,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打理,学着习惯一个人独立,全班的同学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问她:“不是说大学很自由很轻松的么?”
  “这种轻松是相对你们如今有人照顾的生活而言的,等你离开家,连爸妈一句叮嘱都要透过电话才能听到时,你就不会觉得有多好了。”
  她把她大一时辅导员说过的那句话告诉他们,“你以为上了大学就自由了,但其实你被善意的欺骗了,所有的自由都是过来人告诉你的,真实情况是上了大学才是困难的开始。”
  她到了如今,偶尔想起刚进大学时在偌大的校园里迷路的自己就觉得好笑,但那也是无法取代的回忆了。
  她也和他们聊起自己的工作,表面光鲜的白领,实则工作稍稍单调却又繁忙,累死累活一个月的工资可能就是一两顿五星级酒店的饭钱,所以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公平。
  台下的学生们看着她,时不时问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她看得出他们的憧憬甚至是羡慕,她曾经也是这样,渴望长大渴望远走高飞挣脱一切束缚。
  可是真正长大后,又想要可以永远快活得像小孩,想要重新拥有无垢的纯真。
  我们每个人,都会在某些时候渴望自己无法拥有的某些东西。
  校园里被放学了的学生搅得人声鼎沸的时候,锦珏仍旧沿着来时路往回走,逐渐把喧闹抛在身后。
  她打电话给覃念,和他说起把他的故事分享给师弟师妹们:“你已经成了励志典型了哇。”
  “这有什么可自豪的……”
  “给你个光环你就接着呗,”叶锦珏踢一脚路边的小石子,“我跟孙老师说了,等你过年回来的时候带你去让他看看,他想认识认识你。”
  覃念不知道这个孙老师是谁,但还是应了声“好”,继而顿了顿,才又问她:“你什么时候回S市,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晚上,你在B市还顺利吧?”
  “挺好的……”半天又说了一句,“我在这见到宁天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端倪

  
  校园里被放学了的学生搅得人声鼎沸的时候,锦珏仍旧沿着来时路往回走,逐渐把喧闹抛在身后。
  她打电话给覃念,和他说起把他的故事分享给师弟师妹们:“你已经成了励志典型了哇。”
  “这有什么可自豪的……”
  “给你个光环你就接着呗,”叶锦珏踢一脚路边的小石子,“我跟孙老师说了,等你过年回来的时候带你去让他看看,他想认识认识你。”
  覃念不知道这个孙老师是谁,但还是应了声“好”,继而顿了顿,才又问她:“你什么时候回S市,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晚上,你在B市还顺利吧?”
  “挺好的……”半天又说了一句,“我在这见到宁天祈了……”
  似乎是想起曾经的争执,覃念很快又停了下来。叶锦珏想不明白为什么覃念总是在这个问题上显得情商尤其不够,虽然她换位思考过后也认为宁天祈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嗝应,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觉得覃念不该一直纠结着。
  可是她也不能强求他改变想法,有些时候当我们要钻牛角尖时别人怎么劝都无法说服我们的,唯一的办法是自己想通然后再走出来。
  于是她只能一次次的在碰到类似的问题时正面的回答,以期覃念能够安心,“又关他什么事,不会那么坑爹是他跟你们谈的合同吧?!”
  “那倒不是……”覃念的情绪已经缓和不少,“只是在走道里碰见而已……”
  “那有什么关系,就算你很讨厌他也不可能阻止他存在于地球上啊。”
  也许是叶锦珏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的心里无比熨贴,覃念就觉得,尽管接手这个工程可能会让他多次碰见不想见的人,但他也许可以当做没看见罢。
  气氛一下就回暖了,抛开不愉快的话题,叶锦珏兴致勃勃的向覃念说着整个晚上在学校的经历,就连操场边上那棵大榕树的树身上刻着的“xx喜欢xx”她都说得一清二楚。
  覃念沉默的听她说话,仿佛可以透过她的语言看得见很久没有回去过的故乡,那时上学必经的街道,有榕树的根须垂下,他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路过然后伸手拉一把。
  夏天时凤凰花落了一地,他曾经也像锦珏那样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听那毕业的宣言,以及那些腾空而起的彩色气球和扑腾着翅膀飞走的白鸽,然后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他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想念曾经走过的小巷,那是属于他的故事里的家乡,以及故事里他遇见的姑娘动人的容颜。
  “所以,锦珏你快点回来吧……”
  叶锦珏静默半晌,很用力的点头,“好,你回的比我早,一定要来接我啊!”
  她曾经读过台湾词人姚谦写的那本《脚趾上的星光》,一对情侣为了各自的理想分隔两地,“23+1”封信,即便最后他们没有在一起,但她总是记得编辑推荐里的那句“爱情,总在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的时候最强烈 ”。
  所以在这个夜里,覃念的面容在她的脑海里愈发的清晰,就连他掌心的温度都似乎跨越了千山万水足以让她触摸得到。
  她曾经偷偷的有过一个谁都不知道的梦想,或者说是愿望,就是从此以后,她在回头的时候都能看见覃念。
  那是她在他们最要好的时候许下的愿望,她还不懂得有时人生无常并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也还不明白靠山山倒这句俗语的深切涵义。
  等到后来,覃念离开,她也长大,再想起这个愿望,她就会自己无奈的笑话自己曾经的幼稚。
  她学着不回头,一路向前走,有一天她在QQ空间里看到小表妹发的动态,“明知错了都要往前走,撞了墙,把墙拆了继续走”,她看着就突然红了眼眶。
  直到覃念回来。
  她像是终于找到家长的孩子,委屈一下子就迸发出来,她忽然就想起曾经在论坛和人人上流传甚广的台湾作家九把刀的一句话:说出来会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现的价值,即使跌倒了,姿势也会很豪迈。
  覃念于她,已经不仅仅是回忆里一段青涩的初恋,更是一个在人生暗夜里当做了灯塔的梦想和一段固执前行的岁月。
  有一天晚上她把头枕在覃念的腿上看电视播的娱乐新闻,看见周杰伦对着镜头向世人承认婚讯,放下手里的手机,抬眼去寻覃念的眼睛,问他:“周杰伦原来都到了要结婚的年纪啦?”
  覃念低头揉揉她细软的头发,“已经过了很久了。”
  “什么很久了?”
  “我们听和唱什么七里香啊发如雪啊的年代,嗯,连兰亭序都过了几年了。”
  叶锦珏恍然大悟:“对哦!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样子来?”
  “一副很屌的样子嘛!”
  她自下往上的看他模仿周杰伦的姿势,哧哧的笑,把脸埋进他小腹的衣衫里,默默的感叹原来时间已经过了好久。
  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停在新浪微博的一条微博评论上:周杰伦把青涩给了jolin,把成长给了侯佩岑,把承诺给了昆凌,爱得深爱得早,不如爱得刚刚好。
  叶锦珏想,覃念和她,委实是被上天眷顾的,否则,那个连自己都忍不住笑话幼稚的愿望,可以跨过经年岁月实现在他们都已经学会忍耐学会如何面对时间的残忍的今天。
  锦珏回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她一边推门换鞋,一边大声的喊:“老妈!我回来啦!”
  叶母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啦?等你好久了,你吃酒酿圆子吧?”
  “吃的。”锦珏把腿盘在沙发上坐好,“我晚上回学校了,见到以前教我的孙老师了。”
  “教你高三英语的那个班主任?”
  “就是那个。”
  叶父在一旁听她们说了几句,就起身回卧室去,“为了等你哟,我都困了。”
  “哎呀!谢谢老爸!”锦珏伸手摇摇叶父的衣袖,一脸的讨好。
  叶母端了刚做好的酒酿圆子出来,她吃一口酒酿,道:“妈,你把做法写给我吧。”
  叶母点头,在客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纸和笔,叶锦珏放下调羹说:“我去找吧,房间有。”
  她进了卧室,拉开书桌的抽屉,拿了纸和笔,直起腰时无意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白色小瓶子,瓶盖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尘,她记得这是锦琅的维生素瓶子,也不知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放着。
  她伸手拿了过来拧开盖子,废了些力气,原来这瓶药是还没开封的。倒了一片药片,她突然就想要知道过期了的维生素是什么味道的,便伸舌头舔了一下,苦苦的,好像和她吃过的维生素C那种酸酸的感觉不一样,可能是过期或是其他的维生素片吧。
  想了想,她把药瓶子和纸笔一起拿回了客厅给叶母,问她:“妈,锦琅的维生素怎么那么久了还放在那里啊?”
  “维生素?什么维生素?”
  “喏,就是这个。”叶锦珏把手里的小瓶子又往前递了递。
  叶母接过瓶子打开看看又闻闻,皱着眉问她:“锦琅告诉你是维生素的?”
  叶锦珏点头应是,叶母的目光微闪,脸色涌起一抹复杂,半晌才道:“她说是就是吧……”
  末了又交待她:“你先把它放回去吧,免得到处放到时候找不到。”
  叶锦珏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只好“哦”了一声就继续对付面前那碗酒酿圆子。
  酒酿味浓甜润,圆子软糯,馅甜香,热热的落肚,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泛着一股暖意,让她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收拾衣物时又看见被她顺手放在床头柜的白色瓶子,她又去找叶母,但只找到叶父,“老爸,你看锦琅的维生素都过期了,要不要丢掉?”
  “维生素?什么维生素?”
  “就是以前锦琅每天吃的那些啊。”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好像爸妈都不记得锦琅以前每天要吃的维生素了?
  “哦,那个啊……”叶父挠挠头,“她说是就是吧,你把它清理了吧。”
  她终于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怪异感哪里来的了,爸妈的反应和回答都是一样的,可是什么叫做“她说是就是”,搞得好像这不是维生素似的。
  不是维生素?叶锦珏心里一愣,随即又否定,怎么可能会不是。
  她很小的时候她就见锦琅吃这个东西,小瓶子上没有标签,只有一个用彩笔写的“B”,她问过是什么,锦琅当时是笑着告诉她:“这是维生素,是身体不可缺少的东西哦。”
  后来,她也曾经吵着妈妈要吃维生素,妈妈说过好多次老实吃饭不挑食就不用吃,但她还是吵着要,到最后也没坚持几天,小小一瓶维生素片半年了还在那里放着。
  她想了想,觉得过期的药物随便丢掉终究不太好,就把那个小瓶子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  

  ☆、秘密(1)

  
  叶父和叶母打车送叶锦珏去机场,下楼的时候,叶父帮她拎着个装满了土特产的行李袋,叶锦珏怕他会扭到腰要自己拿,被叶父一手拨开了手,“我没事,你走路看路啊!你怎么老这样,从小到大走路都不专心,还指望你做什么……”
  明知道不是这样,锦珏也没有说话,只是挽着叶母的手跟在后头,每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走的时候都会很难过,只有元旦,每年的这一次的分别她不会心里被惆怅塞满,因为很快就是过年,她很快又会回到他们身边来。
  过了安检口,她回过头去看,看见爸妈并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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