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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时光正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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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安检口,她回过头去看,看见爸妈并排站着在不远处看她,发现她回头就立刻一起对她挥手。
  其实妈妈的眼睛已经不是那么好了,可是,她永远都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她。
  她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难过。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S市机场落地,她看见覃念的时候,觉得这几天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他们好像已经分开了许久那样拥抱,激动得忘了这是机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叶锦珏把脸伏在他的胸前,嗅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似乎还带了熟悉的沐浴乳的味道,她抬头朝他笑:“阿念,我回来了。”
  阿念,她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喊过他,不管是开心或是恼怒,甚至是在意乱情迷的床上,她都只会把“覃念”这两个字念出各种情绪来,或是高扬或是愤怒或是低落还有两情缱绻。
  会喊他“阿念”的,是那个遗失在时光深处的少女叶锦珏,蹦蹦跳跳无忧无虑。
  覃念瞳孔一缩,微扬了声调却有些笨拙的道:“我代表月亮欢迎我家锦珏回来好不好?”
  叶锦珏却推开他,“我还以为你要代表月亮收了我呢!莎翁说过,不要对着月亮发誓……”
  “这和我代表月亮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确定这话是莎翁的?”
  “……不记得了……”
  “那你还说的那么响……”
  天气很晴朗,连夜里的天空都分外高远,像足了一匹暗蓝的锦缎,一弯新月挂在上头,光芒柔和又明亮。
  周围是这样安静,安静到她都不忍心发出声音来,好像一说话就会破坏了它的完整。
  锦珏牵着覃念的手安静的往前走,听鞋底在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在夜里小小的回荡。她以前极不愿意在夜里到机场或是车站,特别是安静的机场或车站,她会觉得害怕,太安静了,安静到好像她是被抛弃的没人管的。
  可是今天她不会这么觉得,就算他们没有说话,但覃念偶尔的目光已经抵消了这种害怕。
  元旦之后到春节之前的差不多整个月,叶锦珏和覃念都处于忙碌又兴奋的状态,公司的年终岁末,晚会总是有的,年终奖是锦珏最期待的,又看见顾氏的年终总结晚宴是同一天,早早就声明不会陪他去。
  覃念也不在多在意,只是叮嘱她一个人要小心。
  年终奖一到手,工作积极性就明显降低,好像都把工作留待假期过后的样子。
  叶锦珏终于腾出空来收拾屋子,总要赶在回家之前来个大扫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过期的药物从小盒子里拿出来,她一个个的看散落在床单上的药物。
  又看见那个从家里带回来的没有标签的白色小瓶,脑海里划过爸妈一模一样的那句“她说是就是吧”,心头的怪异感又重新涌了上来且愈发强烈。
  覃念从外面进来,碰见她一脸的纠结,疑惑问道:“怎么了?”
  “你来看,”锦珏拿起那个瓶子给他看,“这是从家里带回来要处理掉的,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做什么用的这个……”
  “锦琅说是维生素。”
  覃念一时愣了,“这是锦琅的?怎么放了这么久……”
  “可能忘了处理吧。”
  “连标签都没有,怎么确定这就是维生素?”
  “爸妈说锦琅说是那就是。”锦珏这句话一说出来,不仅是她自己,就连覃念都觉得奇怪起来。
  他拧开盖子倒了一粒药片,用舌头舔了一舔,马上就“咦”了一声:“这……”
  “苦的对吧?维生素不是酸的么?”
  俩人顿时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面面相觑,覃念问她:“如果不是维生素,那……锦琅为什么说是?”
  锦珏摇摇头,这个问题她刚才就想过,可是她还没有能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覃念劝她算了,反正是过期了那么多年,变味了也是有可能的,处理了就是。
  她又觉得奇怪,那种被疑问困扰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
  不忍她为难,覃念带着她揣着小药瓶去找了在医院工作的朋友。
  朋友见覃念带着锦珏同来,开起他们的玩笑来:“呦,来得那么齐整,来派喜帖的?”
  招呼还没打完锦珏就被对方直白又突然的询问弄得一哽,就听覃念笑骂道:“你有几个头算多大人物,要我们俩一起给你下帖子,有我一个来就不错了。”
  “那你说说,你们来是干啥的,别不是……”他停顿一下,上下打量了一遍锦珏,“别不是怀上了吧?!我这是神经内科,妇产科请出门左拐,谢谢合作!”
  “滚!”覃念横了他一眼,拉着锦珏坐下,“不过来找你还真是有事。”
  “什么事?”
  “药物如果过期很多年了,你还认得出是什么药吗?”覃念想到那瓶药已经过了那么久,说不定早就无法辨认出来了。
  “药物一旦过了保质期就变质得非常快,能不能鉴别出来……还要看情况,你们这是……”
  “想请你帮个忙。”覃念从叶锦珏手上取过药瓶递给他。
  盖子打开,药片倒出来后他就愣了一下,药片虽然已经由白变黄,但却没有晶体析出,他仔细的往瓶子里看,发现还有一小包的干燥剂躺在瓶底,就问:“这药过期几个月了?”
  “十年前的。”这个问题只有叶锦珏才能回答得了。
  对方相当的惊讶,“你的意思是,在这之前没打开过?”
  叶锦珏点点头,“虽然已经没有标签,但是却没有打开过的。”
  “你是想要知道这是什么药?”
  “嗯,我觉得很它很奇怪。”
  “不是你们家自己买的药么?”朋友被她的说法搞得有点弄不清状况。
  叶锦珏解释道:“不是,这是前些天从老家带来的,本来是要处理掉的,但是……”
  因为涉及到父母,所以对方了然的点点头,说了句稍等,然后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秘密(2)

  
  锦珏知道这是要把它拿去化验,但是她没有上过很专业的化学实验课,并不知道像一个检测药品含量这样的生化实验要多长时间。
  她等得有点辛苦,结果来临前的等待就像黎明之前的黑暗,让人无比的焦灼。
  覃念安慰她:“检测的时候要用到试剂,还要等它们充分反应,而且一个数据不足以肯定是什么物质的时候还要测定多个数据,时间会比较长,你要耐心点。”
  叶锦珏一下就泄了气,只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大概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后,医院的下班时间已过,上夜班的护士也已经交接班,朋友才拿着那瓶药和一纸化验单匆忙而归。
  他重新在他们面前坐下,却是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们,“你们怀疑过这是什么药吗?”
  “家里都说是维生素……”又觉得说得不清楚,“是这样的,这个药是我十年前过世的姐姐的,她过世之后就没有打开过,她以前是告诉我她吃的是维生素片,家人也默认了她的说法的。”
  其实在她找到这瓶药之前叶父和叶母都不知道锦琅是这样告诉她的。
  覃念已经感觉到事情也许并不像他们原来以为的那样简单,眉目间多了几分郑重。
  朋友没一皱,“维生素片?不,不,不是,这是苯妥英钠,是治疗癫痫和心率失齐的主要药物。”
  他肯定的语气让另外俩人都被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锦珏出声否认道:“不可能的!她怎么会得癫痫这种病!”
  她也许是听到了癫痫就慌了神,没想到另一种可能。
  “那,你能回忆起令姐以前都有些什么表现吗?”
  锦珏一愣,好像她真的想不起来太多的东西,“她……身体不是很好,不能激动,对了……她激动的时候吃药总是要多上好几片……也不能做强烈的运动,爬山都不能,所以她从来没有和我坐过过山车……她说会心口疼……”
  她能给出的线索实在有限,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叶锦琅温和大方,情绪永远平稳,她似乎不曾见过她失态,就连当着她的面吃药的次数都不算多,再加上后来她曾经试图刻意的遗忘她们在一起的一些细节,时间又已经过了那么久,有很多东西就这样淡忘了也很难再想起来。
  朋友一脸的思索,“你确定她没有癫痫?”
  “家里没有说起过,来往的亲戚朋友也没有说过关于她有癫痫的任何只言片语,如果有这个病不可能大家都守口如瓶丝毫不露口风的吧?”
  对方点点头,“如果排除这个可能,那也还有另一种很大的可能,就是她的病是由心律不齐引起的,或者说她本身就有心律不齐的问题。”
  锦珏仔细想想,摇头道:“可是家里没说起过。”
  “有没有和告不告诉你是两码事,照你刚才的描述,她大概是有心脏病的,用到苯妥英钠的话,可能是QT间期延长综合征,如果她曾经发生过昏厥的话……”
  “昏厥?”叶锦珏心里一突,好像想起了什么,“昏厥会有什么症状吗?”
  “首先呢,这个昏厥是以婴幼儿到学龄前这段时间发作的可能性最大,有三种形式,第一种是无意识丧失,患儿突然停止活动,随即躺下或蹲下,常抓紧胸部或腹部,伴呻吟或喊叫,意识及脉搏多正常。第二种是伴意识丧失,即晕厥发作,患儿突然晕倒,意识丧失,脉搏消失,可有肢体抽搐,甚至大小便失禁。发作后可有数分钟定向力障碍,乏力或嗜睡。第三种最严重,叫致命性发作即猝死,儿童期猝死者较多,随年龄增长逐渐减少,有人观察28例,5岁前发病者猝死发生率为39%,10岁后则无死亡。不过具体还是要通过心电图检查来和癫痫区别的,它们挺像的。”
  叶锦珏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听不明白医生这一大段专业的描述里诸多的症状有什么不同,她只听到了这种病很麻烦,怪不得锦琅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吃药片。
  不由得舔舔嘴唇,说起自己想起的事,“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幼儿园中班的时候吧……四岁还是五岁不记得了,有一天我从外面玩了回家,有见过她昏厥的,她突然就昏倒了,然后……”
  “然后怎么了?”覃念忍不住追问。
  她下意识的揪着胸前的衣服,“然后?然后……我就看见她倒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喊,我很害怕……就跑了出去,碰上买菜回来的妈妈,就拉着她一直哭……”
  朋友问她:“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姐姐是怎么了?”
  因为按道理,在处理好事情后,大人会安慰一下同时在场另外的孩子,不管听得懂听不懂总会解释几句,免得孩子乱说话或是留下不好的回忆。
  妈妈说了什么?
  有的,可是她好像记不清了,“她说……她说……”叶锦珏很努力的回想着,“好像是说,把什么捡回来给姐姐戴上……”
  “应该是除颤器。”
  “圆圆的一块,像磁石的?”
  “对!”顿了顿又说,“应该就是QT延长综合征了,是不是先天的只有你父母才知道了,他们不告诉你,可能也是不想你想太多了。”
  叶锦珏却是想到另一件事,“如果受了伤要做手术,病人会不会死掉?”
  她问得很直白,朋友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覃念却是知道的,悚然一惊,立刻就脸上带了几分惶然去看她。
  朋友皱眉,“如果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的。”
  锦珏觉得自己所有的疑惑都已经得到了合理的解释,顿时就整个人萎顿下来,覃念也是心里一团乱麻,只好匆匆向朋友告别,然后没入夜色里走向回家的路。
  叶锦珏从医院出来就没说过话,沉默的上车、进屋,然后沉默着去洗澡、睡觉。
  覃念在心里叹气,在这件事上,谁都有权利去劝她,唯独他没有,因为他和锦珏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因为他和锦琅的回忆和感情都不及锦珏与她,所以他才能在自责时还残存理智。
  直到卧室的灯被拉灭,覃念听着枕边人清浅的呼吸,心里头许多的伤感一起涌了上来。
  他也设想过,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他们会不会已经各安天涯,他和锦珏不会再在一起,但至少她和锦琅还会好好的。
  他伸手去揽锦珏,手刚伸出去,锦珏就翻了个身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泪水瞬间就浸透了他薄薄的睡衣,“覃念,你说……是不是我把锦琅给害死了?”
  覃念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好久才说:“大概我们都错了……”
  “锦琅走了,我很难过,可是妈妈说,她是想要我好好的,好好的读书考大学,好好的孝顺爸妈,好好的过一辈子,可是她不知道,连你也走了……”
  锦珏哽咽着说出这样的话,像是多年的委屈除了这样说她再也找不出形容词似的难过与难堪。
  覃念一下子就跟着她难过起来,他看着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处漏出的一线月光,眨眨湿润的双眼,低头去吻她的发顶,“对不起,锦珏,对不起……”
  “嗯,”她轻轻的应一声,又问他,“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
  “就是怕你乱想,锦珏,我们要代替她孝顺爸妈,过一辈子,行么?”
  “……行啊。”
  她知道,等回了家,见了爸妈,她总还是会问起这些旧事来,可是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不会再纠结过往,她问覃念是不是她害死了锦琅,不过是问了很多年前想问的那个问题而已。
  是与不是,答案都不再重要。
  她只剩下父母和覃念了,为什么要为了从前的过错就沉溺下去。
  锦琅走后的这十年,叶锦珏学会的东西里就包括了这一条,顾好眼前。
  毕竟昨日已经过去,明日又不可知。
  她渐渐的,就枕着覃念那被她的眼泪打湿了的衣襟沉沉的睡去,在梦中一直等那个熟悉的影子,但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父母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那个压抑的夜晚之后尘埃落定下来,叶锦珏开始和覃念商量回家过年的事来,要去见什么人,要带什么回去,一一的讨论,甚至把它们逐条列在纸上仔细斟酌。
  回去之前覃念带她去看姨妈,这是叶锦珏见到的除了纪琛夫妇之外的覃念的亲人。
  姨妈是个富态和蔼的老妇人,见到她时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话有点多,却让听的人感到有种由衷的喜意。
  叶锦珏发现覃念的五官与姨妈有几分相似,她猜测着覃念是不是肖母,回家以后覃念在书房抽屉的某个角落里翻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递给她,“妈妈和姨妈长得很像,如果她还在,现在应该也是这个模样了罢……”
  那张老照片上,是约莫五六岁时的覃念,他依偎在一个坐在扶手沙发上的年轻女子身旁。那个女子,笑容恬淡,看着镜头的目光柔和里看得清一缕甜蜜。
  “六月五日摄于家中”,照片的角落里有用钢笔写的娟秀小楷,锦珏很自然的想到拍照的人是覃念的父亲。
  她抬头去看覃念,他和他当时还年轻的母亲真是相像,他们家……从前也是和睦幸福的吧,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种种,覃念未必就是如今这样一副性子。
  覃念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感受到她的目光就抬头去找她,却见她扁扁嘴,把照片又仔细放回原处,然后就出去了,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她在嫌弃他,他摸摸鼻子不说话,又继续去看报纸的财经版。
  顾氏总的来说算得上一个十分人性化的公司,放年假的时间定在了腊月二十六,七天的年假就变成了十天。
  覃念也决定放假当天就返回A市,只是在放假的前一晚,他领着叶锦珏去了顾家,和顾宋两对夫妇凑一块儿先跨了个年。
  人不多,气氛却热烈。三个男人凑一堆,聊经济聊时事不时忖度上意;三个女人窝一块,说时尚说八卦不时爆发笑声。
  宋时来往她们那里扫一眼,忽然问:“上一次咱们仨安静的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回来之后'。”覃念揉揉太阳穴觉得这种事实在久远了。
  顾聿铭倒是无所谓,“你这是嫌弃她们吵?你敢不敢大声点让她们听见……”
  宋时来抹了把脸,想到苏慕言那张嘴,默默的给自己倒满了酒,“不敢……要是敢,估计年不用过了……”
  覃念忍不住一笑,从前啊,当他们还是单身汉三人组的时候,觉得如果有个人可以吵一下自己也是很快乐的事情,可是真的有了这个人,却又害怕她吵自己,总想着要那个人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才好。
  时间男人大抵都是不知足的,但是他又觉得,他们都已经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他目光一转就看见叶锦珏趴在桌子的一角写着什么,江苏不见了,苏慕言趴在桌子的另一角也在写着什么,两人偶尔说一句话。
  覃念走到锦珏身后,原来是在玩填字游戏,他刚想问要不要帮忙,就听见苏慕言喊他:“覃念啊,我们说好了比赛的,不许开外挂的!”
  叶锦珏被她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看见覃念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就这么看着他。
  覃念见她茫然,伸手揉揉她的头,问她:“刚才喝了酒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的。”锦珏摇摇头,脸上因为喝了酒而泛起的一丝红润让她此时看起来无比的乖巧。
  不远处宋时来看着他们,摇着酒杯对顾聿铭道:“你说过了年哪个日子好,我们快有喜酒喝啦……”
  “又不是我儿子,我做什么要操心吉日,他结婚我还要批他婚假好不好,兄弟好做老板不好做……”
  “你上过马克思经济学?”
  “貌似没有吧……我记得上过马克思哲学……”
  “资本家那套领会得不错,无师自通的?”
  顾聿铭会意,“哪里哪里,这只是资本家的本能……”
  叶锦珏和覃念到家时是下午了,开门的是叶母,看着他们一起回家来,笑得眯起来了的眼睛亮晶晶的。
  可是再多的话也只能说出一句来,“回来啦?路上没事吧?”
  “没事没事!”叶锦珏弯下身去鞋柜那里给覃念找拖鞋。
  覃念则是帮她把围巾和大衣解下来挂到衣帽架上,笑着问候叶母:“您身体还好吧?”
  “都好都好!”
  厨房里忙活的叶父探出头来:“回来啦?”
  “叶爸爸好。”他像以前那样,见到同学的父母就喊“xx爸爸/妈妈好”,自然得像是还在少年时和同学的家长偶遇一样。
  只是长辈们都看得出他极力掩饰的一丝紧张,倒是锦珏,大约是回了家太高兴,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
  叶父亲自下厨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晚饭,隆重又家常,鸡是上好的走地鸡,皮薄肉韧,鱼是特地去郊外养鱼的人家那里买的,做成的糖醋鱼酸甜可口,叶锦珏吃得两眼放光顾不上说话。
  于是整顿饭就只有叶父叶母和覃念你来我往的说话声。
  对于覃念,叶父叶母并不陌生,在很多年前他们就见过还是少年的他送自己的女儿回来的场面,看到他把放在车篮子里的书包给她背上然后拍拍她的头就转身飞快的离开,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真是历久弥新。
  叶父想到覃念和锦珏的相处就觉得好笑,自己明明才是父亲,却在覃念拍锦珏的头时看出了他才是父亲的感觉来。
  这样的动作,让他好像回到了锦珏还没长大,还会依赖他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拍拍小女儿的头,笑她:“你哭鼻子羞不羞?”
  她会回答他:“你又不是别人,为什么要笑话我!”
  现在,覃念代替了他,却是“哎”了一声,就什么都不说只无奈的看着她。
  她头一侧,嗔道:“头发乱了啦!”
  从前对父亲的依赖变成了对爱人的娇嗔,他觉得不那么高兴,大抵每个有女儿的爸爸都会这样,对那个要抢走宝贝的男人心生嫉妒。
  于是他拉着覃念喝酒,很快一瓶酒就见了底,兴致却越喝越好,叶母因为不想在第一次上门来的未来女婿面前落了叶父的面子,就不情不愿的去储物柜拿一瓶新的递给叶父,“喝那么多也不怕肝疼哦你……”
  酒是五十度的白酒,覃念委实没有喝过那么多高度的白酒,已经有些晕了,但是又不能扫了叶父的兴,只好硬撑着,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和叶父双双醉倒在桌上。
  叶母让锦珏把覃念扶回她的房间休息,锦珏应了一声又愣住了,疑惑又忐忑的去看妈妈。
  叶母笑话她越大越不机灵了,“你小时候不是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么,现在怎么一副呆呆的模样?”
  又冲她摆手,“快快扶他进去,睡在外面会着凉。妈妈也年轻过,你们也那么大的人了,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自己心里有数,只一条,锦珏,你是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这是妈妈第一次和她正面的谈及她和覃念的关系,妈妈理解他们的感情,也提出了对她的要求,郑重而又坚持。
  叶锦珏用力的点头,她知道妈妈担心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日记(1)

  
  覃念和锦珏陪叶母一起出外置办年货,大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都是购物的人群,临街的铺面里摆满了应节的瓜子糖果糕点,还有挂着的春联和中国结,红彤彤的好不喜庆。
  叶母带着他们进了超市,同样是人潮拥挤,人声鼎沸里透出一股佳节临近的欢喜来。
  锦珏和覃念很认真的挑选着叶母交代给他们的东西,“花生米、白芝麻、面粉、小苏打、鸡蛋……啊还有白糖……”
  “这是要做什么的吗?”覃念看着清单问叶锦珏。
  锦珏清点了一下购物车里的物品,解释道:“妈妈做油角要用的原料啊。”
  “油角?这是哪里的风俗?”
  “不知道。”锦珏摇摇头,“不过从我有记忆开始,家里每年过年都会做的,至于为什么,妈妈没说我也没问过,管他哪里的风俗,好吃就好了。”
  覃念推着购物车,看着她摇头,“你就记得吃!”
  锦珏就吐吐舌头催着他去找妈妈,见叶母正拿着一袋糖果和一个不认识的阿姨在说话,俩人就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不出声。
  正在说话的俩人一见他们话题立刻就转移了,一个问:“你闺女和儿子陪你来买东西的?”
  一个答:“是闺女,不过不是儿子,是闺女的男朋友。”
  一个又问:“见家长了?好事近了吧?哎哟,这小伙子真不错!”
  一个笑得露出了牙:“哪里哪里,多谢夸奖!”
  覃念第一次遇见这样直接的打量,只是抿着嘴笑,有点不自在,锦珏则无奈的看着他偷偷耸耸肩,顿时就有种背着家长搞小动作的感觉。
  超市人多,来往行人都行色匆忙,所以并没有耽搁太久在说话上,三人继续在拥挤的货架前挑着需要的东西。
  回到家后,叶母把买回来的花生米和芝麻都入锅炒香,把花生米舂碎和芝麻白糖拌在一起,叶父拿了个盆在和面,覃念在一旁帮他递东西。
  “阿念你给我递下那罐猪油,小心烫。”叶母指使着覃念帮忙。
  覃念觉得好奇,忙问道:“哦好,为什么要加猪油去和面啊?”
  “加了猪油和的面炸出来会酥酥的,不会硬梆梆的,那样好吃。”叶母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快速的动着手。
  覃念点点头,看着面粉渐渐变成柔软的面团,加了猪油和鸡蛋的面团散发着鸡蛋和油脂混合后的香气,听叶父和叶母叫他“阿念”让他帮忙递下这个拿下那个,觉得一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一种在家的感觉。
  锦珏早就因为发现厨房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而回了房间,她坐在书桌旁摆弄着以前收集来的小玩意,去旅行时买的小雕塑,在校门口买的泥人,过生日时锦琅送的八音盒……
  她拉开抽屉,那里是以前用过的东西,写过的但没用完的本子,用过的钢笔和墨水,练字的字帖,还有毕业证和同学录……
  锦珏一一的翻看着这些东西,仔细的回想当时的情景,总是会心的笑,这样看着曾经写过的字见过的人,就像在看一场关于回忆的老电影,讲的全是自己的故事。
  她在抽屉的最底层看见一个紫色的密码锁本子,紫底白兰的封皮,是锦琅的日记本。锦珏一怔,她好像没有注意过这个本子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拿着这个本子在手上上下看了两遍,一种强烈的窥私欲涌上来,她强烈的想知道锦琅在日记里写了些什么。
  她开始尝试着组合着密码,先是锦琅的生日,发现不行,她就用上了妈妈的。还是不行,爸爸的,她的,甚至是家里的门牌号都用上了还是不对。
  对着打不开的密码锁,锦珏一筹莫展的想不通锦琅到底用了什么密码,甚至考虑要不要找个工具来撬开它算了。
  她胡乱的拨弄着密码锁的齿轮,却突然听到一声极小的“啪”的声音,原来她无意中就打开了这个日记本。
  心里一阵的激动,甚至有小小的兴奋燃起。但她还是看了一下齿轮指着的数字,她一个个数字组合起来,“1208”,既不是谁的生日又不是特殊日子难怪她打不开,看来真是巧极了。
  可是她还没想完就觉得不大对劲,因为这组数字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时她听见外面覃念在喊她:“锦珏你要不要来帮忙做油角?”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闪过,她想起这组数字让她熟悉的原因来了,这是覃念的生日啊。
  覃念不久前生日那天她还特地去蛋糕店亲手做了个不大的蛋糕,结果最后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可是太奇怪了不是吗?锦琅的日记本为什么会是用的覃念的生日做密码,仅仅是巧合吗?
  叶锦珏本能的不相信,但又本能的不愿意不相信。
  她急着从日记的内容里寻到答案,扯着声音大声的回答覃念,“我不凑热闹了,你和爸妈做就好了!”
  叶锦珏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看一眼日期,开始的时间是她和覃念刚在一起的那一年。
  “4月1日,天气,晴。
  锦珏亲口对我承认她喜欢覃念,我被吓到了,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可能还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吧……”
  那天她笑着告诉锦琅“我刚好也喜欢他啊”的时候,她看着锦琅震惊的目光偷偷的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拜托她瞒着爸妈,屋外的阳光很好,像是电影里最宁静的镜头。
  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天是愚人节,可是她的话却并不是个玩笑,被保护得再好也不是孩童了,怎么会不知道喜欢是怎么一回事。
  “6月13日,天气,晴。
  今天放学时锦珏和覃念一起在校门口等我,锦珏很开心,覃念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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