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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也爱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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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
纪司念唇边亦出现一抹弧度,关于这点,他倒是极为赞同。
两个儿子同时对赵文玉表示质疑,郗致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今天找他们来,可不是来看笑话的。
板着脸指指茶几上的一摞报纸,郗致远沉声道,“你们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季节到底跟你们谁在一起?还有那个芮七夕,她的孩子又是谁的?”
纪司念微微抬首,看向已经变了脸色的郗非寒,勾唇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郗大少比我更有发言权。”
郗非寒狠狠瞪一眼纪司念,随手拈起一张报纸瞟了下,散漫道,“跟谁在一起不都是你儿媳妇,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这样的回答后果可想而知,郗致远火大地操起手边的报纸砸过去,“接下来是不是要说那个孩子是谁的我都是爷爷了?你是缺了心还是少了肝?!”
说到孩子,郗非寒的神色黯淡下去,任飞来的报纸砸在脸上,反应过来后他把脸转向一边不再言语。
“还有你……”郗致远怒气未尽,转而低训纪司念,“他胡闹你也跟着起哄!你们兄弟不合我懒得管,可公司是你们斗气就可以随便拿来玩的吗?!”
纪司念低垂视线没有回话,神色有些深沉。
接下来便是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一串咚咚咚的脚步声,赵文玉人还未露面声音已经传下来,“致远,小节晕倒了,快打电话叫医生。”
纪司念和郗非寒同时变了脸色,对视一眼,却是谁都没有动作。
郗致远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免冷笑,现在倒是分得一清二楚了。
赵文玉跑下楼梯,看到僵持的父子三人,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季节。
“非寒,你在就好了,赶紧送小节去医院。”赵文玉第一反应是叫郗非寒,因为季节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郗非寒叫不动,动的是纪司念。
纪司念从沙发上起身,径直上楼,两分钟后他抱着晕倒的季节下来。
“爸,我就先走了,公司的事情就按照您的意思办吧。”
郗致远点头,脸色稍缓,“明天下午到公司参加董事会。”
“好。”
赵文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概明白了目前的状况。既然季节被纪司念带走了,那现在最该关心的应该是她的水仙了,于是找佣人拿了花盆急匆匆去外边添土。
看一眼面色严肃的郗致远,郗非寒也打算找个理由脱身。这位太上皇看他是哪里都不如纪司念顺眼,留下来不死也是中伤。
可惜,有个成语叫事与愿违,郗致远并不打算就此结束。
“你舅舅说,好几个大单子都是你最后关头故意丢出去的。”
“赵文长?”看一眼茶几上堆得老高的业绩报表,郗非寒毫不在意地笑一下,“他动作倒是快,连证据都送到家里来了。他是不是还说我一无是处、游手好闲、不堪大用?”
郗致远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点燃,刚要开口郗非寒抢先一步,“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外甥不仅几次偷卖公司的创意,而且还是害死你亲孙子的凶手?他还有没有告诉你,永立的方案和标价就是他找人盗走的?”
“你说什么?”郗致远震惊。
嗤笑一声,郗非寒站起来,“我早就不想管你的公司了。”
********
再次被抱进熟悉的怀抱,季节睁开眼睛。
鼻尖萦绕的是熟烂于心的温热气息,视线微抬,入眼即是优美的下巴线条,再往上,便是完美精致的五官。
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做个深呼吸,她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让两人靠得更近。
纪司念步子顿了半秒,随后继续往前走,抱着她的手却收得更紧。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她知道,他知道她一路都是醒着的。
装晕倒这样的招数,她缠在他身边的时候用过很多次,可也只有头两次管用,他发觉自己上当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她,哪怕她倒在地上摔破脑袋,他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可这一次,她是真的晕倒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起,她开始贫血,蹲久了站起来就会头晕,严重时两眼发黑甚至晕倒。医生说她体内的血红蛋白低于110g/L,是营养不良引起的缺铁性中度贫血。
这些年被郗非寒逼着吃了无数的大枣和花生,她自己也慢慢开始调整饮食习惯,可贫血却成了病根,一直没能甩掉。
之前帮赵文玉收拾摔碎的花盆,在地上蹲了许久,起身的时候又有点急,结果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晕厥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纪司念上楼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意识,原想睁眼,却在他气息靠近的瞬间被蛊惑。
爱情面前,她做了卑微的乞求者,乞求他的靠近,乞求他的温柔。
幸而,他还愿意为她褪下一身骄傲,哪怕明知道她是在骗他。
行至门边,纪司念低头看她,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伸手去他外套口袋里取钥匙。
家里并不见纪芸莲的身影,纪司念抱着她直接上二楼,不过几分钟时间,两人已在她房间的床边坐下。
没有开灯,屋子里只有从窗户外照进来的微弱光线,他和她在暗光里对视,默契地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在他的眼里,她似乎看到了同她一样的……思念……
直到外面的天完全黑下来,他才伸手按亮床头的壁灯。把她放到床上,他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他回头,看着她眼内的依恋有些无奈,“我去准备晚饭。”
“不吃。”她使劲摇头。
不吃?他脸色变得严峻,“营养不良就是这么来的。”
“你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是哪样?是她贫血还是她在郗家真的晕倒了?
“我当然知道。”还真当他铁石心肠、对她漠不关心吗?
时至今日,依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故伎重施,如果不是真的晕倒,她不会愿意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真的不想吃饭。”她拉着他的衣袖不愿意放,矫情也好、矫揉造作也罢,她现在只想跟他待在一起。
终是拒绝不了她眼里的渴求,低叹一声,他再次坐回她身边。拥她入怀,他的心情复杂到连自己都不能理清。
看着她此刻仍旧苍白的脸色,他的怜惜里慢慢生出恨意。恨极了她在最难熬的时候将他推开,恨极了她对他隐瞒的一切,恨极了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恨极了这九年来的所有。
当然,最恨的,还是他自己。
“为什么当年那么狠心?”对他,也对她自己。
如果当年她也像现在这样依恋他,又怎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那些无端蹉跎的岁月又怎会存在?
她心中酸楚无限,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低喃,“我以为……我会死……”
是的,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自己会死去。
那件事情之后,季风长眠地下,季军锒铛入狱,最后连他也远走它国,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走后整整一年的时间里,她都处于想死而不能的状态。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与外世接触,只在每月季军的探视日出门,不说话、不喝水、不吃东西,只想着哪天死了便是了结。好多次郗非寒气得直接往她嘴里塞食物,她虽不反抗,可都是入口即吐。最后实在没办法,为了维持她身体的正氮平衡,郗非寒找了专人每天负责用奶瓶给她喂流食外加输营养液。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直到后来她终于梦到那个毁了她一切的晚上,二度自杀未遂后,她被郗非寒一巴掌打醒,决定重新开始。
搬家、返校、学习、打工,她努力将生活恢复到正常状态,却患上了孤独症,再也融不进别人的圈子。
回忆还未完全散开,他严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准再有轻生的念头!”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过了那么多年,再深再痛的伤口都愈合了,她早学会了珍惜生命。
两人静静拥抱一会儿,他似确认般问,“真的不吃饭?”
她依旧坚定地摇头,下一刻,拥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你干什么?”她伸手推他。
他将她压倒在床,伸手扯开她的外套,笑容里透着一丝魅惑,“你不想吃,我可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一小节的章节名就该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章了~~~
本想多写点的,实在来不起了~~~先发了吧~~~
这里解释一下:大家都说这文和《XXXX》很像,我也对比了一下,有的地方确实是很像,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绝对没有想去抄袭什么的~~~
之前我开玩笑我在说女主的原型是我自己,其实是真的。我在广告公司做秘书,常常跟着老板出去比稿,在公司不合群、被孤立,学的是人物形象设计,也是从化妆师升职成总裁秘书的~~~然后换公司再做秘书,丢了自己的专业,我爱听歌,尤其爱听英文歌,喜欢恩雅和莎拉蔻娜~~~
我不知道为什么,将这些经历写出来竟然和《XXXX》那么像~~~
如果大家实在觉得我抄袭,那以后看到我名字就请绕道吧~~~或者去举报也行~~~
☆、合并·误会(2)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季节都在忙着筹备下午的董事会。
因为郗致远是前一天临时决定开会,整个秘书部忙得人仰马翻,作为总裁秘书,季节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拟通知、发邮件、打电话、准备会议文件袋、帮着布置会议室,一套流程走下来,早就忘了今昔是何年。
午饭结束,已是一点过半。季节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就唱起了歌,本以为是消失了一上午的郗非寒,结果来电显示却是“孙老师”三个字。
她猛一拍脑袋,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情。
永立比稿后的第二天上午,她大学里的辅导员孙老师打来电话,说学校形设专业下学期要招聘一名助教,系里的几位导师商量后一致觉得她最合适。当时她答应了考虑,结果一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老太太肯定是迟迟未收到回应,急着来催问了。
孙老太唠叨人的本事堪比唐僧,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她快速接通,“孙老师好,我是季节。”
“丫头,前两天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听语气果真有些急了。
“孙老师,我想好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抬眼看去竟是郗致远和纪司念。
“不好意思孙老师,我现在有点急事,晚上回电给您答复。”说完不等那端发作便将电话挂断。
从位置里站起来,她对郗致远礼貌颔首,“董事长。”
转而又向另一位,“纪……”喊了一个字忽然卡住,该怎么称呼他?纪总吗?好久没这么叫过他了,一时之间竟叫不出口。
不过,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现身?
他和郗家的关系并未公诸于众,知道他是郗家大少爷的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如今他和郗致远一起来公司,难道是打算认祖归宗了?那他是不是会参加下午的董事会?可他并不是董事会成员,发出去的会议通知里“参会人员”那一栏也没有他的名字。
抬起头,纪司念正站在桌边看着她,唇边明明勾出来一抹微笑的弧度,深黑的眼眸里却透出些许不满。
他笑什么她不知道,他不满什么她倒是知道。他不满她早晨上班拒绝让他送,并且趁他去浴室的时候没打招呼就一个人走了。
有心想解释,但这个时间点并不适合把私事拉上台面,还有不足半小时会议就要开始,她必须要对所有事项作最后的确认。
“董事长、纪总,这边请。”酝酿许久,终于还是把“纪总”两个字喊出了口。
将两人引到接待区,她送上茶水,喵一眼开着门却空无人影的内间办公室,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郗非寒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明知道要开会却还故意玩失踪,电话一上午都关机,是想气死郗致远吗?
“郗非寒人在哪儿?”郗致远连名带姓称呼自己儿子,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
果然,还是被问到这个问题,还好早有准备。
“总裁上午在非腾开会,现在正往这边赶。”
纪司念端起杯子轻抿一口,状似不经意地抬眸看她一眼,“非腾什么时候搬到名人海港办公了?”
季节抚额,看着他哑口无言。
看来他是要将早上的事情计较到底了,看吧,什么叫做百密一疏,这就是。
她忘了郗非寒把名人海港当家,忘了名人海港和思路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忘了纪司念有多么的锱铢必较。
早知道就让他送了,哪怕会被千万把眼刀刺穿也让他送,他都不在乎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横竖不过是被人骂脚踏两条船,死不了人的。
“对不起,董事长。”她为自己的谎言道歉。
郗致远脸色已经很不好看,“马上联系他。”
“是。”
“不用了。”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前者恭敬礼貌,后者玩世轻挑。
季节扭头望去门口,压在心里一上午的大石块终于落地。
郗非寒大总裁终于姗姗来迟了。
“老爹和大哥还真是早啊!”郗非寒一边感叹一边往里走,路过季节的时候,恶作剧般冲她眨了眨眼睛。
“大哥”两个字差点让季节破功笑出声来,有生之年竟能听到郗非寒叫纪司念一声哥,真是比六月飞雪还稀奇的事情。
纪司念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那一声满含捉弄意味的称呼还不足以影响他的情绪,倒是对面女子埋头憋笑的样子让他的眼睛掠过一抹玩味的情绪。如果她知道他今天来此的目的,会是怎样的反应?
季节抬起手腕看一下表,一点四十五,再不多作停留,转身退出办公室。
过了几秒,身后传出郗致远发飙的声音。
“你还知道来公司?!”
“反正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郗非寒无所谓地笑了声,“再说,我迟到或者干脆不来,你不是更有理由废了我。”
季节脚步顿住,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害怕再听到什么,她加快脚步往电梯的方向走。
会议室里,两个秘书部的小妹正扎在一堆八卦。
“看到了吗?跟董事长一起来公司的那位?”
另一个明显兴奋,“当然,思路总裁纪司念嘛!真人比照片帅了简直一百倍啊!”
“知道吗?”声音一下压低,“纪司念原来是董事长的儿子。”
“真的假的?”半信半疑的语气。
“千真万确,我可是亲耳听到纪司念叫董事长爸的。”
“那等下的董事会他会出席吗?”
“当然会了,没准再过两个小时我们致远就换老板了。”
“那郗大少不就……”
不想再听下去,季节迈步往里走,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终于惊动了聊得正欢的人。
“季秘书。”两个小姑娘战战兢兢地叫她,然后飞速跑开。
看着会议室里分散忙碌的众人,她呼出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投入工作。
不管明天会怎样,今天她还是致远的总裁秘书,既然在岗一分钟,那就得敬业六十秒。
参会人员陆续签到,郗家父子入场时季节正在调试话筒,一片唏嘘声里,郗致远向众人介绍纪司念的身份。
片刻后,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她怔了怔,思绪有一秒的飘忽,在那人拉开椅子坐下后埋头继续做事。
进门便看到她置身事外的表情,纪司念坐进软椅里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她对他的注视毫无反应,目不斜视专心调试麦克风,低垂的长睫将眼里的光彩完全遮去。
这样的态度,让他想到了两年前他去她学校找她的那次,那是他们分开七年后第一次见面,也是他第二次见识到她的残忍,她将他漠视得彻彻底底,甚至当着他的面答应做了郗非寒的女朋友。
他发过誓,此生绝不会给她第三次机会。
一切准备就绪,季节直起身体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的抬眸,明明埋藏好的千丝万绪却因一秒的短暂对视尽数倾泄而出。
她只能在心里叹气,怎么可能做到毫不在乎呢?在和他发生了那么多之后,那双深幽黑亮的眼睛早就已经把她看穿。
会议记录由董事会秘书组负责执笔,季节在郗致远宣布会议开始之前退出会议室。两扇红木门板合上的那一刻,她终于可以不再伪装。
回到办公室,她开始想一些事情,关于去留,关于未来,关于那个名叫纪司念的男人。
思路和致远合并,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忽然想起永立的比稿,那天纪司念在生她的气,不仅因为之前在她家发生的事情,还因为郗非寒故意拉着她在他面前上演亲密戏码。难道他是从那天开始计划这件事情的?又或者更早?
为了让郗致远顺理成章把郗非寒撤了,所以他不惜降低报价也要拿下永立的案子?他是不是早知道会有今天?所以面对她和郗非寒的亲密行为始终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神思飘忽间,手机响起邮件提示音,邮件主题显示让她转给郗非寒,正要转发,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她只得打开电脑来操作。
登陆后直奔收件箱,最新一封邮件的内容却让她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她竟迷糊地登录了思路总裁秘书的专用邮箱!Freya接手邮箱后竟然没有修改密码!
邮件发送时间是永立比稿的前三天,正文和附件的内容是致远的方案和报价表!
怔愣良久,她懦弱地把脸埋进桌面,完全没料到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没人催更,看来都不指望我这个没有坑品的作者能日更了~~~
☆、合并·误会(3)
浑浑沌沌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司内部OA系统传出新消息的声音,季节心里一紧,猛地抬起头;电脑屏幕上自动弹出的对话框里,果真是人事经理发布的人事变动通告,纪司念被认命为致远的新一任总裁。
关闭对话框,季节看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6:50,董事会早在二十分钟前就结束了。
操作鼠标原想关机,却错手点到待机按钮,她愣愣地坐在位置里,一时间竟理不清是何种心情。没过一会儿,“咚”“咚”“咚”三声响把她拉回现实,纪司念不知何时出现在桌边。
她在他敲第四下之前站起身。
他有片刻惊讶,随即若无其事拉过她的手,“该回家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关心道,“你脸色不太好。”
她退后一步,避开他再度伸向她的手,“你不觉得这么做很过分吗?”
就算她在致远工作让他不痛快了,他大可以跟她明说,只要他提出来,她会依他。可偏偏没有,他表面平静却在暗中计较一切,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你究竟怎么了?”他蹙起眉略显不满,她在质问他,亦在抗拒他。
抬眸看向已经黑屏的电脑,她问,“你暗中做了什么?”
他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入眼的是漆黑的电脑屏幕,见她一直盯着看,伸手随意按了下键盘,然后用食指敲下一串密码,电脑被唤醒。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邮件信息,他总算明白她为何会是如此反应。哼笑一声,他转过她的身体,慢声问,“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是不是你?”她确认似地问。
他依旧笑,手指伸到她脸颊边轻佻慢捻,“你觉得是不是我?”
她垂下眼睫,“我不知道。”
要是以前他这样问,她会毫不犹豫回答“不是”,因为她了解那时候的他,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太过深沉,以她的智商仅能看懂他的一点皮毛,又何谈了解一说。
他看着她不再说话。
无声的沉默让她心里越发没底,情急之下拉着他的衣袖请求,“告诉我,不是你做的。”如果他说不是,她就当没看到过那封邮件。
他还是不肯给她答案,转身往内间的办公室走。
急于求证的迫切心情让她不得不跟在他身后,“司念……”
他在几步之后霍然转身。
“是我又怎样?”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他眼里的笑意已经转为一片寒凉,“你心里不是早就下了定论?没错,我就是你想的那么坏,致远的方案和报价就是我找人盗走的。”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心里面最后一点希冀破灭,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被切成了两半,一半愧疚,一半荒凉,鲜血淋漓,再也合不到一起。
“怎么,觉得对不起郗非寒了?”他的声音极度讽刺,说话的时间便走到几个小时前还属于郗非寒的那张深棕色老板椅上坐下。
她只能沉默,因为完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僵持半晌,他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甩向她,她不闪不避,愣愣看着洒落出来的几张A4纸,任飞来物从左肩擦过砸到墙上。
最后一张白纸落地,便听见他如霜似雪的声音,“出去。”
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声音冰冷得好似把她恨到了骨子里,她只能黯然转身离开。
……
……
走出公司大门,季节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郗非寒打电话,被提示对方已关机。叹口气,她又拨下另一组号码,对方接起后,她说,“孙老师,我愿意回学校任教。”
伸手拦了辆出租,上车后她向司机报出郗宅的地址。昨天纪司念只带走了她的人,车子还停在那边。
本不想惊动任何人,结果还是遇到了外出归来的赵文玉。
“小节,你好了?”赵文玉笑着走上前拉她的手。
对于郗非寒这个不谙世事的后母,季节向来没有抵抗力,合上拉开一半的车门,她抱歉地笑了笑,“昨天吓到文玉阿姨了。”
赵文玉点点头,她昨天确实被吓到了,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没有人在她面前晕倒过。
似又想到了什么,赵文玉从包里取出一张宣传单,兴奋地发出邀请,“香槟广场新开了家日本料理店,我们一起去吃吧?”
提到日本料理,季节开始冒冷汗。上次赵文玉回国也拉着她去吃日本料理,结果老太太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一餐下来是又吐又拉,事后郗致远虽没说什么,脸色却黑成了锅底的颜色。
想了想,她委婉拒绝,“我回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啊……”赵文玉好不失望,随即转为不解,“可我听致远说,非寒设计他哥哥已经引咎辞职了,你没跟他一起走吗?”
如同被人从几十层的高楼一把推下,惊得七魂少了六魄,季节整个人愣在当场。
某些被忽略了的细节刹那间飞进脑海,连带着郗非寒近日来言行的反常。她一开始就认为是纪司念想要致远,竟然从未想过是郗非寒自己要退位让贤。
忽然记起很久前的某一天,郗非寒曾在她面前抱怨过,说公司里面那群老臣子天天跟他对着干,总有一天会把包袱甩给纪司念。那时候他刚接手致远,她只当是开玩笑,不曾想他会来真的。
原来,竟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小节,你怎么了?”见季节表情变了,赵文玉有些担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季节努力压下心里的烦乱,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拉开车门,她跟赵文玉告辞,“文玉阿姨,我先走了。”
“工作不能等明天吗?”赵文玉还想挽留。
季节摇头。
赵文玉只能放行。
车子驶离郗宅,季节拿出手机给纪司念打过去,westlife的《My Love》听了三遍,她改播郗非寒的号码,这次总算不是关机。
接通后她立刻问,“你在哪里?”
那端没有声音,她等了几秒有些急了,“非寒,你在哪里?”
依旧是沉默,她耐着性子第三次开口,“郗非寒,你说话。”
片刻后,听筒传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季节小姐,非寒他在浴室里。”
言下之意是郗非寒现在不会接电话。
季节终于想起这个声音属于谁,停顿一下,她礼貌轻语,“吴秘书,请把电话拿给他。”
六点半就进浴室,真当她不认识郗非寒?
吴秋落默了默,回道,“抱歉,非寒现在真的不方便接电话。”
不方便?是不方便还是不想?若是有心,何来的不方便?吴秋落根本就是找来挡她的借口!
想通这一点,季节无声地笑了笑,“麻烦你转告他,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他还不出现,那他这辈子都不用来见我了!”
收了手机,她打开电台,车厢里响起张靓颖的《画心》: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情歌曲似乎总能准确无误地唱出人的心事,几首下来,再好听也会受不了。
季节忽然觉得烦躁无比,猛地踩下油门,万千霓虹皆被抛到身后。飞驰了好久,终于累得再也不想动,等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车开到了林荫街。
1号院的门锁着,季军可能还在学校守晚自习,也或者在外面跟宫维维约会。季节降下车窗,瞬间就有冷风灌进来,直扑面颊,吹得她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突然生出回家的冲动,不是用季风的抚恤金让郗非寒帮忙买的那套两居室,面前这个老院子才是她真正的家。
那时候不管她闯了什么祸,季军都会护着她,帮忙善后。她不开心了,他负责逗她笑;她上半月花光了零用钱,他负责她下半月的一切开支;她赌气不吃晚饭,他负责留饭,然后在她半夜饿醒时热给她吃。
还有季风,那个永远把“为人民服务”摆在首位的男人,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却是个好警察、好父亲,他对她的爱绝对不少于季军,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她都知道。
那么疼她的两个人,竟然同时丢下她撒手离去,一走就是九年。
是惩罚吧?惩罚她的任性自私,肆意妄为。明明有全世界最好的家人,却从来不懂得珍惜,甚至为了赌气跑去跟人学坏。
如果一切可以回头来过,她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努力做个品学兼优的好姑娘。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再来一次。错了就是错了,愧疚挽回不了什么。
带着回家的冲动,她坐在车里静静等候,电台情歌一首接着一首地换,季军却迟迟未回。另一股冲动在等待中悄然滋生,最后看了眼紧锁的院门,她发动车子离开。
一路前行,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思路。
熄了引擎,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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