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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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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意提起裙摆,踏上溪中的青卵石。卵石长期浸在水中,上面早遍生了青苔,踩上去滑不留脚。唐意一时大意,加上左脚刚受了点伤,不能着力,差点一脚踏空滑进溪水。

    “啊呀~”一片惊呼声中,一只铁臂伸过来,牢牢地圈住她的纤腰,一纵一跃之间已落到对岸。

    “谢皇上~”鼻间闻到熟悉的龙涎香,唐意微红了脸,低声道谢。

    她亲身体验,溪中虽有卵石,寻常人可以踏石越溪,却也并不容易,何况璃月并不是寻常人。她目不视物,要越过溪涧杀死一名成年男子,再回到原位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涉水而过,则必然打湿鞋袜;除非她能跳过宽达三四米的溪涧,否则没有办法到达对岸的戚雅安身边,更惶论杀死他。

    三四米的距离,对一个瞎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预。



    根据周勤的指点,戚雅安倒在距溪边十几丈(约四十几米)的花丛里,唐意在他的指引下,很顺利地找到一大滩尚未完全凝固的新鲜血迹,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唐意早已发现,皇宫里的墙并不是一样高的。最外围的最高,冷宫次之,各宫之间的墙又低一些,而各宫之中区别各殿的围墙又要矮一些,再往里走,到了御花园,区分各地界限的墙就更低了。

    这样,看上去便层层叠叠,高低起伏,错落有致。或许,这就是九重宫阙的由来吧?

    戚雅安倒地之处北面是高达七八米的冷宫宫墙,西北面是景瑶宫的外围宫墙,比冷宫略矮一米的样子;两墙形成一个四十五度的夹角,刚好构成一个视角死角。

    换言之,除非正面而来,否则在汀兰水榭那边是看不见这边的情形的。

    “现场勘验部份先到这里吧。”唐意看一眼澹台凤鸣,见他并无异议,于是提出:“回去听听陈大人的意见再来讨论嫌凶。”

    “凶手还能是谁?”淑妃忍到此时,再也憋不住,尖声道:“那么多双眼睛看到她手执凶器,身染鲜血,为什么还不捉她给安弟抵命?”

    “尸检尚未结束,谁也无法证实,璃月公主手里拿的就是凶器。”唐意温声解释:“而且,公主眼盲,很难两次越过溪涧却不打湿衣衫。”

    “她可以踩着卵石过溪!”淑妃冷着脸道:“这个贱人虽然眼盲,对景瑶宫周边地形却了若指掌,平常不用人扶持已可在殿内自由走动!她故意支走宫女,踏着那些卵石过溪杀了安弟,再用同样的方法回到溪边,若不是锦衣她们来得快,险些给她逃掉!”

    唐意并不打断,待她说完,忽地抬起一只脚掌,把绣鞋亮给她看:“娘娘请看~”

    “我要将杀安弟的凶手绳之以法,你给本宫瞧这破鞋做什么?”淑妃冷笑着尖声嘲讽。

    她一语双关,影射唐意以不洁之身嫁入东晋。众人会意,皆眼露鄙夷之色,只是慑于澹台凤鸣在场,且她如今圣眷正浓,不敢肆意地笑出声来。

    唐意好似没有听到,神色如常:“娘娘请看,臣妾方才踏石而过,鞋底已沾了些许青苔。而方才在厅上,臣妾却注意到,公主的绣鞋上除了鞋边残留一些草屑,并无苔藓的痕迹。”

    听到这里,澹台文清的眸光蓦地炽烈起来,火光在乌黑的瞳仁里跳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绣鞋之上,现场一片岑寂。而唐意,宛如一个正义女神,安然在站在风暴中心,接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

    
正文 溪边命案(五)
    “你,你~”一直咄咄逼人的淑妃竟然气弱了起来,指着唐意,脸白如雪:“你的意思是那贱人是无辜的,安弟白死了不成?”

    “娘娘~”唐意低叹一声,真诚地道:“臣妾的意思是案子还在调查中,仅凭现有的证人证言尚不足以指证公主杀人。相信娘娘也不希望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吧?”

    “她就是凶手!”淑妃暗哑了嗓子,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但肯定是她杀了安弟!”

    “为什么?”唐意见她一口咬定璃月杀人,不觉奇怪。

    就“直觉~”淑妃脸一白,别开目光:“女人的直觉告诉本宫,就是她杀了安弟!”

    联想起刚被送进惩戒院,明天午时要行刑的戚荃,唐意心中一动:莫非,她想掩护的人就是戚雅安?

    重新回到景瑶宫,侍女们正在燃烧艾草驱蚊蝇——想来是因戚雅安的尸体摆放在偏殿,血腥气引来许多蚊蝇。

    堙淑妃见了悖然大怒,又是一番吵闹,澹台凤鸣不得已,冷声斥责了几句,命她回宫,这才还了众人耳根子清静。

    然而,陈风的尸检报告却不乐观:璃月手中的匕首正是结束戚雅安生命的凶器。看过现场后,除了淑妃,基本无人相信她是杀戚公子的凶手,问题这凶器是怎么到她手上去的呢?

    匕首是从上自下刺入被害人的胸口~

    唐意看着尸检单上这句,忽然问:“戚公子多高?”

    “五尺二寸半~”(175公分)陈风扫一眼众人,目光定在小安子身上:“大概跟安公公一般高。”

    “公主跟孤岚差不多高,咱们来模拟~”唐意说着随手从陈风的工具箱里拿了把刀子。

    “模拟?”小安子正莫名其妙,唐意已领着孤岚到了他的跟前,把刀塞到孤岚手里:“刺他~”

    小安子骇了一跳,吓得面色发白:“小主,奴才做错什么事了?”

    其他人倒是明白过来,孤岚挥刀虚刺了一下,停在他胸前不动。

    众人虽然围过来,眼睛却都看着陈风——毕竟,他才是权威。

    “不是,刀子切入的角度和方位完全不对。”陈风不用细看就摇头否认。

    唐意瞄一眼澹台凤鸣,他立刻轻咳一声,把眼睛眯起来,意思很明显:谅你没那个胆子让朕去扮刺客?

    唐意摸摸鼻子,换人:“燕王,有劳你了。”

    倒不是她没胆,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让别人看笑话——反正,三只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澹台文清没他矫情,二话没说,接过刀子就捅,那气势把小安子吓得冷汗直流。

    陈风看了还是摇头。

    “高了还是低了?”唐意不明白了,澹台文清比她足足高了有一个头,目测应该有五尺六寸左右(186公分),居然还是不对?

    这个身高放在古代已是很难得,刺客超过他的概率不大。

    陈风直接拿刀在身上比了个角度出来示意,唐意皱眉:“差不多有七十五度,已接近垂直刺入了!这是怎么回事?”

    “七十五度?”陈风困惑地反问:“什么意思?”

    

    唐意霍然而醒——看他的表情,怕是这个时代并没有几何概念,没有明确的角度之说,她说漏嘴了。

    “没什么~”唐意嘿嘿干笑两声,越过他走到小安子面前,摸着下巴绕着他转起了圈圈。

    忽地想起戚雅安倒地之处位于冷宫和景瑶宫的交界之处——有没有可能,他是在翻越宫墙时,被人从上至下刺了一刀,然后再逃到案发现场,想就近向景瑶宫中的人求救,结果却因失血过多不支而毙命呢?

    御花园里说是亮如白昼,毕竟不如真正的白天,加上草木繁盛,血迹被掩盖也是有可能。所以,这个只能先存疑,等天明再去细细搜索,验证。

    “我有个疑点,”唐意瞥一眼澹台凤鸣:“戚雅安是怎么进来的?”

    皇上一直呆在她那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可见不是他召他入宫的。而戚公子是外戚,按理,无召是不得出入后宫的。奇怪的是,除了她并无人质疑戚雅安的出现是否合理?

    “他有太后亲赐的寿安宫腰牌,可以随意出入宫闱。”澹台文清代为解答,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哦~”唐意点头——又是个特权份子,权大于法,奈何?

    “那凶器到璃月的手上该如何解释?”

    “嗯~”唐意还没说话,小安子忽发奇想:“会不会是凶手杀人潜逃时,发现公主站在溪边,所以就直接把刀子塞到她手里,然后才逃走?”

    “你编也编得象样点行不行?”众人齐声唾弃。

    “怎么不象样了?”小安子不服气了,红着脸嚷:“春晖不是说璃月看到她,问了一句‘春晖,刚才是不是锦衣’吗?说不定凶手认识公主,知道她看不见,这才嫁祸给她呀~”

    这个想法虽属异想天开,细想也并非全无道理,众人一时沉默。

    “七哥~”细细的声音,象线一般自门后传来。

    所有人都回头,璃月一身素白,颤巍巍地扶着门框而立。

    “璃月,”澹台文清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扶住她的肩,轻声斥责:“不躺着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唐意在一边瞧着,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原来,有哥哥宠,是这种感觉!

    “是璃月的错,连累大家都不能休息。”璃月的声音很轻,低低柔柔的如清溪流涧。

    “知道是自己的错,就该好好在宫里呆着,别出来招灾惹祸!”澹台凤鸣冷冷的开口,简简单单一句,压得满屋子安安静静,连呼吸声都停了。

    这人怎么这样冷血无情?璃月已然够可怜的了,他还落井下石?

   

正文 剪碎锦衣
    “甭理他……”澹台文清轻哧,正欲牵引她坐下,忽地面色一变:“哎呀,你的手~”

    “没事~”璃月面上一红,忙把手往身后藏。

    澹台文清哪里肯放?早一把抢了握在手中,却见本该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布满了一条条新鲜的红痕,有些地方还起了血泡,流出淡黄粘稠的液体。

    “这是怎么回事?”澹台文清眉一拧,厉声喝道:“来人!”

    就两名小宫女应声而入,跪在地上:“奴婢叩见皇上,燕王,小主~”

    “这是怎么回事?”他握着璃月的手往前送,俊逸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奴才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这还了得?”

    “不关她们的事……”璃月想要解释。

    堙“来人,把景瑶宫的奴才通通给我打二十大板!”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宫女吓得魂不附体。

    这二十板子真要打下去,岂非去了大半条命?

    “七哥~”璃月急了:“真的不关她们的事~”

    “七弟~”一直冷眼旁观的澹台凤鸣忽然开口,不冷不淡地道:“别忙着发火,至少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璃月垂着头,细细的地道:“我睡不着,翻出些旧衣服,被褥绞碎了~”

    澹台文清错愕:“为什么?”

    “那些,本来是要给芸儿的,现在已用不着了~”璃月淡淡地道。

    澹台文清看着她,眼里渐渐浮起一丝怜悯和疼惜:“璃月~”

    唐意轻叹:那些衣物上留有多少她们之间的回忆,而将它们亲手毁掉的她,心里该有多痛?

    澹台凤鸣眉心微蹙,转过头漠然地望向窗外。

    “四哥~”璃月忽地开口,淡淡两个字,饱含了深深的歉疚,澹台凤鸣有些意外,愣了一愣。

    五年了,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面对面请求他的谅解,机会却突然出现了——以这般残酷离奇的方式。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对不起~”她幽幽地看着他的方向。

    “朕累了,你们继续查吧。”澹台凤鸣骤然转身。

    “四哥~”璃月黯然流下两行清泪:“五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璃月~”澹台文清蓦地收紧了臂,紧紧地圈住她瘦弱的身子,仿佛这样就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不,不是你的错~”

    澹台凤鸣挺直背,指节在宽大的袍袖里握得泛白。

    “四哥,你说句话行不行?”

    “德贵!”澹台凤鸣怒了:“愣着做什么,摆驾回宫!”

    “是~”武德贵垂眸看着地面。

    小安子抢在前面疾步走了出去,未几,尖利的声音响起:“皇上起驾回宫~”

    澹台文清挥拳,狠狠地击向桌面。

    哗啦一声响,好好一张楠木桌子竟然碎了!

    璃月神色凄楚,默然流泪。而陈风,摇头,逸出低低的叹息。

    唐意则如坠五里云雾,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兄妹几个之间,必然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足以翻覆他们的骨肉亲情!

    ##########明月的分割线#############

    澹台凤鸣愤而离开景瑶宫,却没有回自己的承乾宫,却在半道折往了倾云宫。

    

    祝颖儿歪在贵妃榻前,手里拿着个香囊,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眼睛不时地望向窗外,忽闻门外一声“皇上驾到”。

    她一喜,扔了香囊从榻上跳起来,还没走到门口,澹台凤鸣已走了进来,急忙跪下来:“臣妾恭迎皇上~”

    “不必多礼~”澹台凤鸣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而入,扫一眼摆在桌上的那只红泥小炭炉并白玉细瓷茶具,眉峰一挑:“你知道朕要来?”

    “皇上今儿去了景瑶宫,不是吗?”祝颖儿偏头望他,眼睛闪闪发亮。

    澹台凤鸣苦笑,走到榻前歪下:“还是你最了解朕~”

    祝颖儿微笑,以银箸拨亮了炭火,往锅子里添水。

    忍冬以银盘托了四碟精致的点心进来摆放,随即悄悄地退出,掩上房门。

    “朕又不爱甜食,何必累着自己?”他看着她忙碌,眼底浮起一抹温柔。

    她只是笑,也不分辩。

    不多时,茶水沸滚,祝颖儿款摆腰肢,轻移莲步,取了茶锅,熟练地烫壶,倒水,置茶,注水,冲茶……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般美妙轻盈。

    “久不习练,手艺粗浅了,皇上将就着喝吧。”

    澹台凤鸣接了茶在手,却并不象往常一样品尝,只看着缭绕的雾气怔怔地发呆。

    祝颖儿暗自叹息,绕到身后,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道:“都过了这么久,皇上还是不能原谅她么?”

    “你知道的,朕从来没有怪过她。”只是看到她,就会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的过去,所以才会刻意冷淡回避。

    “那~”祝颖儿咬唇,幽幽地道:“皇上,就不能忘掉她么?”

    “颖儿!”澹台凤鸣蹙眉。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

    “已经五年了!”祝颖儿大着胆子,跪下去轻声劝:“皇上何必这般苦着自己呢?不过是个忘情负……”

    “颖儿!”澹台凤鸣霍然而起,手中茶洒了一地。

    “皇上~”

    澹台凤鸣面沉如水,摔帘而去:“德贵,起驾!”

    忍冬满脸惊惶,跪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德贵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皇上起驾回宫~”

    “皇上~”祝颖儿颓然跌坐在地上,掩面低泣。

    目送着御辇离去,忍冬才敢起身,跑进寝宫,跪伏着搀自己的主子起来:“娘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祝颖儿红着眼眶默默地摇了摇头:是她的错,只因为这些年来他待她温柔,便误以为有了足够的资格去治愈他心底的痛。

    却不知,那依然是他心底不可碰触的伤!

    
正文 疯狗服毒
    惩戒院,后宫里人人谈之色变的虎狼之地。

    戚荃,这个横行宫里七年,太监宫女口耳相传中比虎狼更狠毒的阉人,如今也沦落到了惩戒院,住进了惩戒院最大最豪华的单人牢房。

    原本在长廊上可以看清牢内的木栅上挂了几幅绵帘子,阻断了外面的视线,自成一个小小的天地。

    时值深夜,戚荃并未歇着,偏着腿坐在床边,手里抓着御膳房里最好的厨师阿福亲手做的荷叶焖鸡,嘴里喝着今春进贡来的最上等的竹叶青酒。

    就炉子里上等的白炭吐着蓝蓝的火舌,满满一锅子红烧肉咕噜咕噜冒着热腾腾的白雾,香气塞满了整个惩戒院。

    戚荃两手不空,吃得满脸满嘴的油,朝牢头张永张了张嘴。

    张永立刻把酒壶送了上去,壶嘴塞到他的嘴里:“荃爷,你慢着点吃,细着点品~”

    堙“啧!”用竹叶青咽下口里肥腻的鸡肉,戚荃吔斜着眼睛瞪着他,把脚丫子踩到他脸上,推了推:“你小子不错,有眼力,等爷爷我出去,怎么着也要提拔提拔你。”

    张永把脸往后仰,陪着笑脸道:“小的谢过荃爷~”

    “酒~”戚荃撕了块鸡肉咬在口里,冲他嘟起嘴。

    瞥着他渐渐混浊的眼球,张永眼睛微眯,揭开酒壶的盖,弯腰搬起地上的酒坛往壶里续酒,仿佛是无意间,无名指尖探进了酒壶,轻轻点了点,重新盖好盖,轻声细语地劝着:“荃爷,你慢着点喝,这酒劲足,小心上头~”

    “小兔崽子,这才哪到哪?”戚荃打了个酒嗝,含糊地道:“给爷爷我瞪大了眼睛瞧仔细了!这酒水似的,爷能喝三百壶!”

    “是,爷你了不起,你是这个~”张永冲他竖起了大姆指。

    “给我~”戚荃把手里吃得只剩骨架子的鸡一扔,抢了张永手里的酒壶仰头狂灌:“老子今儿个头一回进牢房,值得纪念,得喝个痛快!”

    张永慢慢地站起来,退到牢房门口,嘴里说:“荃爷,你先喝着,我再给你添几个下酒菜~”

    “去吧~”戚荃挥手,忽地腹痛如绞,他抬头,见张永远远地站着,狞笑:“过来,爷爷我要拉屎……”

    “荃爷~”张永心生颤粟,攀住栅柱不肯过去:“小的……”

    “咣当~”戚荃突地一脚踹翻了炉子,一锅滚烫的红烧肉全数朝张永飞了过去。张永早有防备,霍地跳出了牢房:“荃爷,你这是干什么?”

    戚荃一手捂住肚子,另一手指着他,一个箭步已冲到了牢房门边,瞪着眼睛骂道:“狗娘养的,竟敢算计你爷爷!快说,谁指使你的~”

    “荃爷~”张永吓得腿肚子发软:“你说什么算计,小的不明白……”

    那边戚荃药性发作,痛得象百爪挠心,狂吼一声猛扑了过去。张永连滚带爬,哪里逃得开,被他一把从后面掐住了脖子:“不说是吧,好,黄泉路上爷也有个伴……”

    “饶命啊,荃爷~不关我的事,是,是……”张永狂叫,只觉喉咙上似上一道铁箍,越来越紧,逐渐透不过气来。

    正想着小命休矣,颈上那只手忽地往下一掉,一股新鲜空气涌了进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戚荃推开,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等终于喘过气来,回过头一看,戚荃双目圆睁,七窍流血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显见已断了气。

    “呸~”张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脚:“你再掐啊,有种掐死你爷爷!”

    骂完,捋起袖子提起戚荃的两只脚往牢里拖……

    ##########明月的分割线#############

    一条人影轻巧地跃过重重宫阙,避过守卫的目光进入了承乾宫,熟练地摸到寝宫处,推开窗户跃了进去,朝着垂着层层黄色帐幔的龙床摸了过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那具颀长的身子时,澹台凤鸣倏地睁了眼睛:“拿开你的狗爪子~”

    “啧~”上官雅风轻笑,退到二尺之外:“只差一点点,下回一定可以摸到你的胸~”

    澹台凤鸣披衣而起,冷冷地觑着他:“说重点~”

    “你猜得不错,内务府的登记薄上并没有戚雅安今天的入宫纪录~”上官雅风一边说着话,眼睛却瞟着搁在几上的养心茶:“不过,我猜她若是明天着安公公去查的话,得到的绝对是不一样的答案。”

    “哼~”澹台凤鸣轻哼一声:“想喝就喝,别贼兮兮地盯着。”

    “嘿嘿,”上官雅风老实不客气地把茶抄在手里,一饮而尽:“怎么着你也是皇上,礼不可废啊?”

    “朕早料到,这出入宫纪录有假。”澹台凤鸣冷冷一笑,从枕下摸了一份文件扔到地上。

    上官雅风弯腰,捡起那份文件,随意翻了翻,笑:“初八日皇上大婚,相信朝中有不少大臣与戚六公子一起喝过酒吧?”

    澹台凤鸣一脸愠怒,并不吭声。

    “不过,芸儿的死可能真的只是意外~”上官雅风耸耸肩:“淑妃急着下这步棋是自乱阵脚~”

    彻底地调查了芸儿的身份背景之后,发现她连戚家的狗都没有打过交道,更不可能与戚家产生任何利害冲突。

    澹台凤鸣冷笑,抬眼睇他:“你说,雅安的死是巧合,还是有心之人在丢卒保车?”

    上官雅风耸了耸肩:“我只负责调查,至于如何下结论,那是你的事。”

    “皇上~”窗棂上印出德贵的影子。

    “进来~”

    德贵推了门进来,发现上官雅风在场似乎并不意外,只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小声禀道:“皇上,戚荃在惩戒院服毒自尽了~”

    “嘿嘿~”上官雅风闻言笑了:“下手还真够快的。”

    “一条疯狗,死就死了吧~”澹台凤鸣漫不经心地道。

   

正文 培养棋子
    “疯狗咱们可以不理~”上官雅风拿着杯子上下抛着玩:“但戚六公子的死,却不得不查~”

    澹台凤鸣笑得狡黠:“朕不是交给云宝林在查吗?至于何时结案,能不能结案,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上官雅风听了这话,眉尖微微一跳,心倏地直往下沉。

    清歌的脾气他清楚,认准了的东西,绝对会一条道走到黑——哪怕,明知前路多舛,遍布荆棘。

    就案子破了,她没有功劳,只会招来无尽的忌恨;案子若没破,她的责任就大了——不但要承受来自朝廷内外的压力,更有来自淑妃娘娘的报复。

    “可是,”武德贵不无忧心:“这么大的案子交给小主去办,合适吗?”

    澹台凤鸣望向他,微微一笑:“你觉得案子交给谁最合适?”

    堙“就~不能交给大理寺吗?”武德贵有些不解。

    满朝文武,莫非还找不出一个可用之人?

    “交给大理寺?”上官雅风冷笑:“到时恐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会是戚尚书吧?”

    外戚无召入宫,且深夜时分徘徊在景瑶宫外,与公主纠缠不清,光是解释这两条只怕就要费一番唇舌。若是不幸,再牵出芸儿的案子,继而追溯到戚荃的死,戚中舟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叶舞阳正愁抓不着戚中舟的辫子,此事若交到大理寺,不论最后能否捉到凶手,戚中舟都占不了便宜。

    “不过,皇上不是说戚尚书这两年势力增长过快,需要打压吗?”想明白这一层,德贵越发疑惑了。

    为什么皇上不借这次机会对他进行压制,反而再三违护呢?

    “戚尚书是殛需打压,但也需顾及璃月的清誉,不能让此事外传,毁了她的名节~”清朗的男声突地加入:“两害相权取其轻,是吧,四哥?”

    武德贵急忙回头,澹台文清与陈风并肩飘然而入。

    澹台凤鸣冷哼一声,转头,懒得理他。

    他只是不希望在没有完全摸清对方底细的时候就仓促出手,给对手察觉,有逃脱的机会而已!

    所以,太后党的势力是需要打压,不过还没到时候。

    澹台文清直直地看回去,半点也不服输。

    你不承认也没用,因为你就是这么想,更是这么做的!

    陈风淡淡地开口:“臣倒觉得皇上让小主来办这件事,是个不错的选择。”

    首先当然是因为她才思敏捷,聪慧博学,堪当大任;最重要的是,不论派谁来解决这件案子,都难免受到朝中舆论的影响,但云清歌则不然。

    她是外来人员,是皇上输入后宫的新鲜血液,她在朝中无根基,宫里没党派,加上进宫时间短,一时间摸不清风向,因此办起事来反而比任何人都更公平公正。

    他也有理由相信,她殛需一些事情来向皇上展示她的能力,博得宠爱,从而在最短的时间里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站稳脚跟。

    这就使得她必需使出浑身解数来解决这桩棘手的案子。

    “哦?”小安子进来奉茶,听到这里有些不以为然:“芸儿的案子,她可没有给出最终的结果。”

    “你难道真相信淑妃的说词?”上官雅风惊讶地反问。

   

    戚荃在后宫里虽素有恶名,却并不好女色,这点在座几人都心知肚明。

    “我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采信了淑妃的证言,戚荃才会死在惩戒院内,不是吗?”小安子反问。

    “错,皇上若真的信了淑妃,戚荃就不会死在惩戒院了。”陈风笑了。

    因为唐意的调查,一步一步接近真相,使得某人慌了心神,才会有这场自曝其短的闹剧发生。

    “那为何不利用小主接着往下查芸儿的案子?”小安子困惑了。

    “芸儿的案子实际已然结了~”上官雅风瞅着他笑:“在戚六公子死在汀兰水榭之时。更准确地说,是在淑妃急着把戚荃推出来顶罪之际~”

    戚六公子年少多金,风流自赏,仗着有太后亲赐的腰牌,随意进出后宫,甚至多次传出调戏宫女的风言风语,都被淑妃摆平——当然,也是在皇上没打算要追究的前提下。

    芸儿单纯善良,被他勾/引,玩/弄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既然是个意外,就没有必要揪住不放,以致打草惊蛇了。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地解释,小安子总算是彻悟了整件事情:“敢情所有人都明白内情,大家都在演戏,只有我傻乎乎的跑前跑后,为案子奔波?”

    澹台文清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真笨!”的眼神,拽拽的笑了。

    太没有义气了吧?亏他还一直以为大家一条心,原来在他们心里,他始终只是个奴才!

    “并不是一开始如此,”德贵望着他气得通红的脸,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是随着事情的发展,一点一滴想明白了而已。”

    “那,究竟是谁杀了戚六公子呢?”好在小安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有了新的疑惑。

    既然大家都这么聪明,想必这个答案也早在他们心中了吧?

    他早点问明白,一来省得白忙活;二来,明天也可在那女人面前显摆一下。也省得她总是颐指气使地支使得他团团转!

    “谁杀的都不重要。”上官雅风酷酷地迸出一句:“重要的是,戚雅安为何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

    “不重要?为什么不重要?”就在小安子张大了眼睛,努力思索这个严肃的问题时,澹台凤鸣已下了新的指示。

    “德贵,凝霜殿的宫女不够用,明儿挑两个伶俐的送去,再让忆柳过去帮着调教一翻。”

    对于为他办事的人,他向来不吝于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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