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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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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脸一红,忙转身回避:“小主受伤了?”
如果这也算受伤的话~
唐意只觉脸上烫得厉害,心跳更是莫名失序,胡乱应了一声:“嗯~”
澹台凤鸣神色镇定,收拾了药瓶,塞到她手心:“收好了,记得要擦,~”
转身,接过德公公递来的巾子净了手,这才淡淡地问:“查到什么了?”
陈风躬身,恭敬地回:“臣问过璃月公主,芸儿只说是家中有事,请求出宫,她没多问便准了,除此之外似乎一概不知。”
他去见璃月,她早哭得两眼红肿,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提起芸儿便是两眼汪汪,他哪里忍心逼问?找了景瑶宫侍候的小宫女问了几句却不得要领,只得回来复命。
门外忽地一阵骚动,隐隐似是女子尖声说话,澹台凤鸣眉峰微皱,德公公已出去喝斥:“皇上在此,什么人敢胡乱喧哗?”
“皇上,”淑妃亭亭地立在院中:“芸儿的案子,臣妾已破了!”
嫌凶落网(一)文 / 一溪明月
德公公出去喝斥,却听淑妃在院中道:“皇上,芸儿的案子,臣妾已破了!”
唐意吃了一惊,当时就要掀被下床看个究竟。
她这边还没查出头绪,怎么淑妃却把案子破了?
澹台凤鸣按住唐意,淡淡地吩咐:“德贵,让她进来说话~”
“皇上~”淑妃走了进来,却是满眼满脸的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臣妾有罪,不该任用小人……”
“兰儿,”澹台凤鸣蹙眉,柔声道:“有什么事,起来慢慢说。映雪,还不扶你主子起来?”
“是~”映雪忙上前搀扶,却被淑妃推开,弯着身子哀哀哭泣:“皇上,臣妾该死,没有脸见皇上~”
“娘娘,”映雪眼圈通红,架着她的双臂,含泪劝道:“你怀有身孕,不宜激动啊~”
“娘娘,请入座~”寻雁放下椅子,也过来搀扶。
淑妃正欲就坡下驴,澹台凤鸣清润的声音已传了过来:“既然她喜欢跪着说,那就跪着好了~”
“是~”淑妃一怔,刚刚抬起的身子,只得慢慢又沉下去,抬袖拭了拭颊边的泪,冷声道:“来人,把戚荃这畜牲带上来。”
听到戚荃二字,唐意倒没什么,陈风和德贵俱都变了颜色。
原来这戚荃本是戚家的家奴,十五岁上硬是被戚中舟净了身,送进宫来侍候戚雅兰。
权力虽不及德贵这太监总管,但他性子狠戾,眦锥必报,手段残烈,仗着有主子撑腰,在宫里横着走,明里暗里已逼死了好几个太监宫女。七年下来,宫内人人谈荃色变,畏之如虎。
戚荃被人反剪了双手,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淑妃声音哀婉:“月余前,阿荃突然来求臣妾,说是喜欢芸儿的沉静大方,想要跟芸儿结成对食。这事本不合规矩,又伤阴德,只怪臣妾一时糊涂,念在他这些年来替戚家,替臣妾操了不少心,想着不过是名宫女,赏了他也没什么。就传了芸儿过来问话,哪知芸儿并不愿意。”
“芸儿既不愿意,她又不是臣妾身边的人,臣妾也便做罢了,此事本来就此揭过。谁知芸儿竟会惨死在御花园里。臣妾听到消息,心中不安,便去逼问这畜牲。这才知道他被芸儿当众拒绝,拂了面子,竟一直怀恨在心。”
“初五那日芸儿外出探亲回宫,刚好被他遇上,这畜牲就缀在她身后,不料被芸儿发现,他恐芸儿叫嚷,就捂了她口鼻,本想拖到僻静处说话,哪知失手将芸儿闷死了……”
说到这里,淑妃伏地痛哭,泣不成声。
“戚荃,是这样的吗?”澹台凤鸣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半丝波澜。
偌大的寝宫,静得针落可闻。
嫌凶落网(二)文 / 一溪明月
“是,一切都是奴才所为。”戚荃直挺挺地跪着,一口应承,神色之间竟没有半分畏惧之意。
唐意暗自皱眉——难道这人真的一点也不怕死?还是他有恃无恐,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有事?
“腰牌扔哪了?”她忽地开口,声音不重却刚好令每个人都听到。
“腰牌?”戚荃一怔。
“畜牲,云宝林问你芸儿的腰牌扔哪了,还不快从实招来!”淑妃厉声喝叱,脸上越发没了血色,更显得楚楚可怜,柔弱动人。
“扔井里了~”戚荃反应极快,淡淡地补了一句:“就是璃樱殿那口古井。”
唐意下意识看陈风一眼,他垂下眼望着手指。
“请皇上派人抽干井水,搜出证物。”唐意咬牙,提出请求。
“相传古井与地下暗河相通,无法掏干~”澹台凤鸣摇头:“腰牌既入了井,怕是永远找不出来了。”
“老鼠在哪里捉的,装鼠的器物又在哪里?”唐意不肯死心。
那么多的老鼠,不说捕捉费时费力,更不可能揣在怀中,必然有东西装载。没了直接物证,至少也该有些佐证。
“老鼠是在粮仓附近捉的~”这一点,戚荃却是早有准备,漠然答道:“用麻袋装好带过去,事后已然焚毁。”
“烧了总该有灰吧?在哪里?”
戚荃倏地抬头,目光阴狠地瞪着她,若不是他被绑着又有侍卫押着,唐意真以为他要扑过来把她撕成粉碎。
“戚荃既已认罪,”澹台凤鸣已先不耐:“何必再去细究?来人哪,将他押入惩戒院,明日处斩~”
“皇上~”淑妃凄声哀求:“戚荃虽然该死,念在他在臣妾身边这么些年,求皇上开恩,赏他一具全尸~”
“皇上,”唐意十分不满:“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没有查明,如此仓促行刑,怕会不妥吧?至少也该等……”
淑妃究竟是要争功还是想要维护某人,她不得而知。但如果凶手真是戚荃,那芸儿连续出宫做何解释?
“清歌,”澹台凤鸣忽地淡淡一笑打断她的话:“案子提前破了不好吗?难道你希望自己承担凶手的责任?”
“如能在期限内破案当然好,若不能,就当是臣妾劫数难逃~”唐意斩钉截铁地答。
“好一个劫数难逃!”澹台凤鸣眼里掠过一丝精光,快得她不及捕捉,却忽地转头,望向陈风:“陈卿家,朕要处斩戚荃,你怎么说?”
陈风无端被冷箭射中,躬身道:“皇上英明~”
“既然陈爱卿没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一捶定音,戚荃被内侍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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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白天的喧嚣过后,整个皇宫一片静谧,忽地一道尖利的女音惊破九重宫阙,直达天际:“杀人了,快来人啊……”
景瑶宫外,春晖被一堆侍卫包围,手里搂着一件披风,满脸惊惧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主,公主她……”
溪边,澹台璃月满眼茫然,一身鲜血,双手紧紧攥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十数丈之外,一名男子倒卧在血泊之中……
正文 溪边命案(一)
唐意百无聊赖地歪在床头,看着伏案批阅奏折的澹台凤鸣,手指头咬破也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打什么算盘?
本以为凶嫌落网,他会随淑妃一道离去,谁知竟带着奏折过来批?存心想憋死她才对吧?
而且,人一走,他的态度也变了,完全当她是空气~
“别咬了,再咬手指头该秃了~”澹台凤鸣头也不回,懒洋洋地道。
就“皇上~”唐意单脚跳过去,瞪着他的后脑勺:“这病也探了,药也抹了,案也审了,饭也吃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他的确是在演戏,现在曲终人散,观众离场,他是不是也该谢幕走人了?
“怎么,云宝林不希望朕留在凝霜殿?”澹台凤鸣伸手,取了另一份奏折翻阅。
堙“臣妾的意思~”唐意垂眉敛目,假惺惺地道:“淑妃毕竟怀了皇上的龙子,受了这大的刺激,皇上应该去安慰她才对。”
明日午时戚荃就要处斩,时间已是分秒必争。皇帝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他既然判了戚荃有罪,就算小安子查到什么线索也绝不会来向她报告,除非她主动去询问——前提当然是她走得出这扇门。
“淑妃纵奴成凶,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澹台凤鸣语气淡漠,再无白天的温柔多情。
“皇上,”既然他自己提起,唐意索性不再绕弯子,直接把话挑明:“虽然同样是窒息,但芸儿却并非被捂口鼻,而是被人扼断咽喉而亡~”
这一点,陈风的尸检单上写得明明白白,相信他不会不知道吧?
澹台凤鸣放下折子,取了杯茶,慢慢踱到窗边。
唐意跳着跟过去,一手扶着妆台,一手在他眼前比划:“另外,戚荃说把芸儿的腰牌扔进井里,这摆明了是在撒谎!既然想到利用古井来毁灭证物,为什么不干脆把芸儿扔进里毁尸灭迹呢?”
他并不理她,放下杯子,复又回到桌边,继续批阅奏折。
“还有~”唐意追过来:“宫里那么多漂亮的女子,戚荃为何偏偏挑中资色平庸的芸儿?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喜欢芸儿,想要跟她一块过日子好了,那芸儿的两次出宫又该如何解释?更何况……”她根本就没回家!
澹台凤鸣忽地抬起头,目光如炬。
唐意一窒,猛然省起,澹台凤鸣并不喜欢澹台文清插手澹台璃月之事,忙硬生生地拗过来:“更何况,谁知道芸儿出宫究竟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
“有关系吗?”他放下笔,淡淡地道。
说了这么久,他总算给了点反应,唐意精神一振:“虽然不能确定芸儿的出宫跟她的死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至少……”
“朕是说,这跟你有关系吗?”澹台凤鸣冷冷地打断她。
“怎么没有?”唐意愣了一下,理直气壮地答:“臣妾是这桩命案的责任人。”
“已经不是了~”澹台凤鸣冷淡地睇着她:“案子已然结了。戚荃已然认罪伏法,你还想怎样?”
“我说了半天,你压根就没听是吧?”唐意火了,杏眼圆睁。
她不知道戚荃平日做了哪些天怒人怨的坏事,以至澹台凤鸣那么希望他死。明知道他的招供漏洞百出,也要借刀杀人?
她只知道,人命关天,若戚荃认了此罪,那么真凶将永远逍遥法外,而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皇上~”德公公忽地如幽灵般出现在门外,一惯平稳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些惶急。
“什么事?”
德公公进来,躬身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澹台凤鸣脸色一变,起身就往门外走。
“喂~”唐意气不打一处来:“你去哪,我的话还没说完!”
澹台凤鸣回头望了她一眼。
唐意立刻气弱,缩了脖子:“臣妾,恭送皇上~”
她不是一直盼着他离开好去找小安子问话吗?他走了不是更好,发哪门子火啊?有病啊?
澹台凤鸣却笑了,又露出让她恐怖的温柔的表情:“舍不得朕的话,你也来~”
倒,谁舍不得他了?
唐意眼角抽搐,刚要推辞,澹台凤鸣轻轻一句话,成功地堵住她的嘴:“景瑶出事了~”
景瑶,是澹台璃月的封号。
唐意乖乖地跟了过去,一脸关切:“她怎么了?”
可怜的孩子,十岁丧父,十二岁失去亲哥哥,同时失明,在黑暗中活了五年,又失去了唯一一个世上真正关心她的人。
“她,杀了人。”澹台凤鸣神色平淡,就好象他谈论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
“什么?”唐意一呆,下意识地停步不前。
璃月杀人?那个静若处子,美如天仙的失明少女会杀人?
只耽搁这片刻功夫,澹台凤鸣却已离开寝殿,上了停在院中的御辇。
“等一下,”唐意连蹦带跳地追出来,攀住御辇的扶手,一连串地发问:“她杀了谁,在哪里,什么时候杀的?是有目击证人还是有确凿的证据?”
“你若继续阻拦,朕永远都不知道。”澹台凤鸣俯瞰着她,眼里虽在笑,语气里却带了淡淡的不耐。
“带上我~”唐意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地往御辇上爬;爬上去了,顺便用肘子撞撞他:“坐过去点,挤着我了~”
一回生二回熟,有御辇代步她干嘛跟自己的脚丫子过不去?反正他喜欢演戏秀深情,她就给他机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忘了阻止。孤岚更是掩着嘴,一副震惊到快昏过去的模样。
她奉命去找宫女套话,直到傍晚才回到凝霜殿,因此错过许多好戏,也没有看到白天澹台凤鸣与她同辇而来,对她呵护倍至的场景。
等德公公反应过来,唐意已爬上去坐好:“看着干嘛,起驾啊~”
不是说发生了命案?得抢在现场被破坏殆尽之前赶到才行。
德公偷偷瞥澹台凤鸣一眼,见他并无不悦之意,只得抹一把冷汗,捏着嗓子道:“万岁爷摆驾景瑶宫~”
正文 溪边命案(二)
景瑶宫内外灯火通明。
“皇上驾到~”一声呦喝,自景瑶宫里涌出一堆人。
“安弟~”一排灯笼急骤地向景瑶宫方向移动,人未到,已先听到淑妃的哭声,凄厉而悲惨
为首的正是淑妃,被映雪和映蔷搀着,摇摇坠坠地自肩辇上走了下来,见了澹台凤鸣,身子止不住地往下梭:“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
就澹台凤鸣正不解之际,小安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眉峰一挑,诧异地瞥一眼黑漆漆的御花园。
别人虽不知何意,唐意与他共辇,在一旁听得明明白白,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被杀的是戚尚书家幺子,淑妃的六弟,戚雅安,年仅十九岁,还未有功名。不知为何深夜跑进皇宫死在公主的刀下?
堙见淑妃伤心欲绝的模样,唐意不禁微微鼻酸:至少,这一次她的眼泪是真的。
只是,华清宫距此不近,她竟然和皇上几乎同时到达,消息的确灵通~
“兰儿,”澹台凤鸣下了御辇,紧走两步,扶了她双臂:“事已至此,哭也无用,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淑妃心中大痛,乘势倒在澹台凤鸣的怀里哀哀号泣:“安弟,安弟,你死得好惨啊~”
澹台凤鸣瞥一眼武德贵,垂了头温言安慰。
德公公忙低斥道:“映雪,还不扶你家主子到里面躺下?”
“娘娘,保重凤体要紧,千万要节哀呀~”映雪与映蔷一左一右搀着她进了内殿。
璃月已换了一身素裙,被两位宫女扶着,呆呆地站在厅堂上,麻木地听着刺耳的泣号之声,夜风拂动她的裙角,仿佛随时可羽化成仙。
春晖和锦衣还未从这场突如其来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缩在大殿的一角,两眼含泪,瑟瑟发抖。
“你这贱人,为什么害死安弟,还我命来~”淑妃情绪本已趋平静,见到她立刻又激动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映雪和映蔷的手,冲了上去,揪住了璃月的衣裳。
“娘娘~”景瑶宫此时已遍布侍卫,但淑妃贵为娘娘,又怀有龙子,谁敢去拦她?
眼睁睁地看着璃月被她扭住,推倒在地上,扑上去发了疯似地捶打,撕扯,谁也不敢劝。
唐意见璃月脸如死灰,一动不动地任她打骂,澹台凤鸣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冷冷地睇着这场闹剧。
她一时义愤,顾不上会得罪人,挺身而出,从身后搂住戚雅兰的腰:“娘娘,就算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顾虑腹中的胎儿呀!”
一句“顾虑腹中胎儿”令淑妃耸然一惊,瞥一眼满屋的侍卫,忽地两眼一翻,往后就倒。
唐意冷不防被她这么一压,差点倒地不起,总算她反应灵敏,立刻反手撑着地面,免了四脚朝天的恶运,却已弄得十分狼狈。
“娘娘,娘娘~”映雪慌了神,急忙扑过去抱起她软绵绵的身子。
“愣着干什么?”唐意狠掐她的人中,一边大吼:“快宣太医啊~”
这时,陈风也收到消息赶过来,撞见这一室的混乱,正犹豫着要不要避过风头再前去觐见。
“陈风~”唐意一扭头,看见了他,如获救星:“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淑妃娘娘~”
陈风顿时满脸黑线:他是杵作又不是太医,过去有屁用?
但被她这么一吼,想不进去却不行了。而且她吼得那么大声,他若是置若罔闻,日后见了戚尚书也不好交待哇。
只得硬着头皮蹭过去:“微臣参见皇上~”
他这一耽搁,淑妃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唐意故做惊喜地大叫,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丫的,跟她玩装死,还嫩着呢!
淑妃心怀怨恨,病恹恹地躺在映雪怀中,无限娇柔地瞅着澹台凤鸣:“皇上~”
再不醒,就算不被她掐死,也要被她当成尸体交给杵作处理,她能不醒吗?
唐意暗中打了个哆嗦。
真是可怕,竟然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要争宠爱、博怜惜?
“兰儿放心,雅安的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戚尚书一个交待。”澹台凤鸣过来两步,弯腰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你乖,安心回宫休养,嗯?”
提到戚雅安,淑妃悲从中来,眼望璃月,恨声道:“人证物证俱在,皇上还要查什么?分明是这个贱/人设计害了安弟,想要间接谋害皇子!”
“谁敢谋害皇子?”澹台文清冷着脸,大步走了进来:“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谁不知道,整个东晋皇朝,燕王跟景瑶公主的关系最是亲厚,五湖四海地搜罗了宝贝拿来哄她。
淑妃见是他,倒也不敢逞强多嘴,轻哼一声,扶着映雪的臂站起来,早有机灵的从内室抬了贵妃榻出来给她躺着。
铁证如山,燕王再霸道也不能颠倒黑白!更何况,皇上讨厌璃月也是不争的事实,时机未到,她没必要与他撕破脸。
“七弟,”澹台凤鸣脸一沉,淡淡地道:“你最近似乎很喜欢呆在宫里?”
“王府冷冷清清,不如四哥的皇宫热闹。”澹台文清扫一眼满室的人影,意有所指地道。
“看来,”澹台凤鸣只做不知:“朕是时候替七弟找个王妃了~”
“别,你可别害我~”澹台文清敬谢不敏:“现在这样挺好,逍遥自在。”
“璃月,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唐意踮着脚尖过去,扶着璃月在椅子上坐下。
璃月双眼呆滞,紧紧地捉住衣角,不发一言,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璃月不要怕,有七哥在这里,他们不敢伤你。”澹台文清心中一痛,上前环住她的肩,柔声安抚。
澹台凤鸣面无表情,目光穿过轩窗落在花木森森的御花园,不知想些什么?
唐意无奈,只得瞅一眼陈风:“皇上,咱们要不要先去看一看现场?”
正文 溪边命案(三)
“嗯~”澹台凤鸣轻哼一声,未置可否,大体算是同意了。
事关公主,死的又是尚书之子,如果交到大理寺审,必然有许多不便之处,传出去对皇家声誉并无好处。家事嘛,能关起门来解决最好。
“陈大人,”唐意知道他这一哼,等于是把案子的决定权交到她手里了,于是歉然地望向陈风:“又要劳烦你了~”
“应该的~”陈风忙躬身回了一礼,收拾了自己的家伙叫人领着去了殓尸房。
就“奴才领小主前去。”小安子机灵,瞧了澹台凤鸣的眼色,忙引了大家往事发地点走。
怕他们要问话,侍卫押了春晖和锦衣随行。
“本宫也去~”淑妃一咬牙,搭着映雪的臂复又出了大厅。
堙澹台文清看了看神魂俱无的璃月,把她交给两名宫女,压低了声音吩咐:“好生侍候公主,若有个好歹,诛九族都不够!”随即也追了上去。
这时御花园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得到消息前来瞧热闹的太监宫女和住得近些的嫔妃,畏惧天威,不敢进入景瑶宫,却都挤在御花园里。
唐意一瞧:坏了,再不维持一下秩序,怕是这现场会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她扭头,却不见澹台凤鸣,正奇怪他跑哪里去了,再一细瞧,原来他远远地落在人后,武德贵陪在他的身边。
小安子眼力好啊,见她东张西望,立刻就过来了:“小主有什么吩咐?”
芸儿一案能这么迅速告破,他虽然嘴里没说,心里却承认小主功不可没。现在突然发生这种事,不由自主地把唐意当成主心骨了。
“去找些绳子,把现场围起来,派人把守,非与案人员不得靠近,违令者……”唐意极自然地接管了掌控权,说到这里沉吟起来,思索该如何处置,才会收到震慑的效果?
毕竟这些瞧热闹的人里,有些身份尊贵,普通的责罚怕不起作用。
“斩!”
唐意倏然回头,澹台文清表情阴鸷地站在身后。
“是~”小安子匆匆去了。
很快,一道由白绫做成的警戒线建好了。
“事发时,你们在现场,是吗?”唐意望向被侍卫押解的两名宫女:“不要怕,把经过如实讲一遍就可以了。记住,不论巨细,明白吗?”
春晖叩了一个响头,结结巴巴地道:“自听到芸儿姑娘的死讯后,公主的情绪很不好,一直都躺在床上。早上陈大人来问了她几句话,之后一直睡着,直到掌灯时才起来,说心里闷,想出去走走。”
“混帐奴才!”澹台文清一听就火了,沉着脸骂:“不好好侍候主子,黑灯瞎火地掇蹿着主子往御花园跑什么?”
“奴婢本来一意劝阻,”春晖吓得双腿发软:“但公主说了一句话,奴婢无话可驳,只得依了她。”
“她说什么?”
“白天和黑夜对我有区别吗?”春晖小小声地回。
澹台文清心中一酸,一掌劈断一棵花树;唐意心中恻然,眼眶不自觉地热了。
澹台凤鸣不知何时走近了,冷淡地道:“继续~”
“到了御花园,起了些风,我见公主衣裳单薄,恐她着了凉,就回去取披风。”春晖说到这里,把眼睛望着锦衣。
锦衣接着往下道:“奴婢陪着公主走到汀兰水榭旁,公主说有些饿了,让我去取些点心来。所以……”
“所以,你们这两个才就扔下主子独自在御花园里了?”澹台文清抑制不住怒气,冷声叱责。
还用问?定然是因为璃月不受宠,她们又是尚宫局拨过来临时侍候的,心思根本不在主子身上。
否则也不至于临到出了门才注意到主子穿少了,甚至还要她自己提起饿了才省起要去拿点心……
若是芸儿还在,又怎会发生这种惨事?
“王爷饶命~”惊惶从眼睛深处浮出来,春晖和锦衣吓得冷汗直流。
唐意叹一口气,可怜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处。
“说吧,后来怎样?”这次开口的是武德贵,想着几乎没了魂魄的璃月,叹了口气。
“是,”春晖发着抖道:“奴婢才来景瑶宫一天,公主的衣饰并不熟悉,等从箱子里翻出这件披风再回到御花园时,已过了半柱香时间(注:一柱香约为一小时)”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举起怀里的披风给大家看,以证明她所言不虚:“回到这里却不见公主,却突然听得扑通一声,似有重物坠地并伴着‘哎哟’之声。这时天已全黑,奴婢又惊又怕,大声叫锦衣。”
锦衣接着往下讲:“奴婢取了点心回来,刚走到花园,已听到春晖在叫我,忙跑了过来,她说不见了公主。于是我们两个都往汀兰水榭跑,过了水榭不远,已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溪边,看身形,依稀就是公主。”
“那就是汀兰水榭?”唐意指着左边不远处的廊榭。
“是~”
“过去再说。”
春晖和锦衣领路,大家到了汀兰水榭,锦衣道:“我就是在这里跟公主分手的。”
唐意一看,水榭旁是一座假山,一湾碧水自曲桥下流过,蜿蜒伸向别处。
一行人顺着石阶出了水榭来到璃月出事的溪边。
那溪水约有三米多宽不到四米,水深不及小腿,中间间隔均匀地放了几块青卵石,一来瞧着带些山野趣味,二来方便人过溪,勉强算是一道桥梁。
“公主就站在这里~”春晖指着溪水回水湾处:“奴婢大喜,急忙跑过去,公主问:‘春晖,刚才是不是锦衣?’奴婢把灯一照,公主满身是血,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奴婢吓得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灯笼,撒腿就跑~”
正文 溪边命案(四)
“刚才是不是锦衣?”唐意蹙眉:“什么意思?”
“不是奴婢~”锦衣吓得赶紧摇头:“奴婢一直跟春晖在一起,什么也不知道~”
“畜牲!”澹台文清大怒,一脚将春晖踹得倒飞出几米:“主子还没问呢,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信不信本王一刀把你们砍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奴婢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春晖和锦衣吓得魂不附体,体似筛糠。
就“王爷~”唐意皱眉:“你若再这样,我可要请你离开了!”
他象个暴龙似地,证人不给打死也给吓死了,哪里还能正常做证?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本王?”澹台文清面色铁青,勃然大怒。
堙一时间,御花园静得只余火把燃烧发出的哔剥声响。
跳动的火光照在澹台文清的侧脸上,在众人的眼里,造成了惊人的景象——他的脸,在狰狞地抽搐!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想帮璃月,我相信王爷应该明白怎样做才能真正帮她?”唐意扔下一句话,不再理他。
澹台文清狠狠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陷入了沉默。
“从景瑶宫到水榭这段路上,你们有没有遇到别人?”唐意放柔了声音,自顾自地询问。
“景瑶宫白天就少人来,加上芸儿莫名身死,入了夜,哪还有人敢来?”春晖红了眼眶,嗫嗫低声。
“戚公子倒在什么位置?是谁第一个发现他的?”唐意站起来,望着被隔离在警戒线之外的人群,提高了声音问。
“是卑职~”有人越众而出。
“进来说话。”唐意瞥他一眼,示意他过来:“叫什么名字?”
“卑职周勤,在左护军五营当差,今晚负责冷宫附近的守卫,巡逻到景瑶宫与冷宫交界处时,刚好听到惊呼,赶过来一看,戚公子满身是血,倒卧在花丛之中。”
他一边说,一边领着唐意往现场走去,经过溪涧时,有意卖弄,轻轻一跃,已轻松地跃过溪涧,落在了对岸。
溪面并不算宽,唐意若想跳过去当然也不是做不到,不过一个妃子众目睽睽之下飞奔着纵跳过溪总归不雅。
唐意提起裙摆,踏上溪中的青卵石。卵石长期浸在水中,上面早遍生了青苔,踩上去滑不留脚。唐意一时大意,加上左脚刚受了点伤,不能着力,差点一脚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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