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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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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华刚刚步入这院中主屋,望着室中静静垂悬的还很新的幔帐,有些愣怔。

她突然知道适才为何觉得不对劲,只因这后面的院落竟不如前面那样颓败荒废,虽然旧,却似有人常住一般,没有尘灰。

谢朝华立在原地良久,才移步继续往屋中内室走去。

屋内不知为何,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床上,被褥整洁,丝帛鲜亮,不似放置许久无人问津。

谢朝华在床沿上坐下,手指触碰之处,仿佛还隐隐觉得有似温度在。床沿的漆纹古拙,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这室内的家具,也如这般半旧的模样,似乎曾在这里摆设了许多年,只是床上的被褥却绝对不像多年陈旧之物。

谢朝华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起来,十分紧张,又隐约有些期盼。她转首朝四处张望,床对面的一枚铜镜跃入眼帘。

谢朝华起身走过去,将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铜镜如同屋内摆设一般,应该是有些年月了,质地却是极好的。背面,花纹上有轻微的摩亮痕迹,沟槽中,铜绿隐隐。反过来,镜面光滑,没有无丝毫锈迹,清楚地映出一个妙龄少女来。

端详良久,谢朝华轻轻放下铜镜,缓缓地踱向室外。

院里一个人也没有,谢朝华又朝左侧偏堂行去,进得此屋,仍然不见人影,只是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松明味,案上还摊着一卷看到一半的书卷。

屋外突然一个惊雷,雨突然倾倒而下,庭中的树木的叶子落了一地,屋内顿时变得十分黑暗,可谢朝华的心却泛起丝丝涟漪,层层地漾开,好似屋外的雨都落在心壁之上。

谢朝华心中焦急而兴奋,这屋中的人去了何处呢?

谢朝华双手抚摸着那翻了一半的书卷,身后却冷不防地响起一声喝斥:“别动,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私宅”

嘿嘿,第二更字数虽少了些,不过尧觉得断在此处正好。

大家不妨猜猜来者何人,提示:此人肯定在文中出现过滴^_^

第七章重逢

谢朝华大惊,这声音听着隐约感到有些耳熟,可却并不是她心中所想到的人。

眼下这情形,谢朝华吃不准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能装过身去,低着头,尽量把声音放粗,道:“我是随谢焕大人来此地巡视,大人有事走开,中途不曾想下起大雨,便入屋来避雨的。”这说法也可说的过去,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谢朝华略微抬头,瞟了眼眼前的男子,屋内十分黑暗,只能分辨出身前的男子身材欣长,十八九岁的样子。

“巡视?此宅有何可巡视之处?”那人边说边慢慢朝谢朝华走过来,声音几乎在头顶响起。

“这……”眼见此人越走越近,谢朝华头低得更加低了,身体微微朝旁边侧过去,不敢正面对他,虽然她是男装,可却也并没刻意装扮,怕是被人一眼看出端倪来,压着嗓子,“小的只是随从,只知道跟着大人便是。”

那男子已经走到谢朝华的跟前听了下来,二人离得很近,即便屋内黑暗,谢朝华也能清楚看清他衣裳上缎织的云纹暗花,质地华贵。腰上坠着个天青色的香囊以及一块刻了字的玉佩。

谢朝华眯眼细看,只见这玉佩上刻着古篆体琅字,心中一惊:是他

韩琅文为何会在这里?想到之前新乐见过一面,谢朝华怕他认出来,头低得更低了,心中庆幸此刻屋内光线十分暗,且自己身着男装。

过了一会儿,才听韩琅文开口道:“既如此,你就应该在屋外廊下避雨,又怎能随意走入室内,这就退下去吧。”

虽然谢朝华心中疑惑为何这韩琅文说话语气就好似这里的主人一样,可此刻她却只想尽快离开,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喜,连忙应声道:“是。”立刻转身朝屋外走去。

“等等”就快走出屋门时,却又听他开口。

谢朝华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屋外走去,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身影闪过,韩琅文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抓住谢朝华的胳膊,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谢朝华一下子有些愣住,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如墨般的双瞳闪闪发亮,带着探究之色。

雨有些收住,天渐渐亮了起来,韩琅文借着光线看清了谢朝华的脸,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惊讶之色,有些不可置信,猛地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开手,“抱歉,在下卤莽,恳请谢姑娘千万别介意才是。”

谢朝华心还突突直跳,尚未定下来。

“琅文,发生何事?”外面突然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打破了眼前这尴尬气氛,谢朝华一怔,缓缓回过头去,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人缓缓从外面踱了进来。

此人面容清峻瘦削,身形朔长,两鬓花白,周身上下透着文人温润儒雅之气,竟然应该是在服罪中的郗道函,谢朝华的外祖父。

郗道函走到近前,看见男装的谢朝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神色也是变得有些吃惊,迟疑道:“你……你可是朝华?”

谢朝华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郗道函,有些不知所以然,习惯性点了点头,呆呆地道:“是,我是朝华。”

郗道函快步上前,一把握住谢朝华的双肩,有些激动,眼角泛红,“真的是朝华啊。”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首朝外大喊:“阿茂茂儿快来,快来”

阿茂……谢朝华听郗道函口中叫出这个名字,心里像沸水般剧烈地翻腾着,呼吸急促,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几乎好像窜到喉咙口而无法归原。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看,仿佛过了许久似的,门那端传来一阵笑声,“父亲今日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激动?”话音刚落,谢朝华就见门口出现一个女子,正是她日日脑中思念的母亲,郗茂娴。

母亲的容貌与前世记忆中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年轻一些,眉目也没有那时的愁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朗洒脱之气。

只见她不似一般妇人那样盘着妇人髻,而是随意地用丝带像男子那样束起,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天青色的袍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配饰,却仍然让人觉得她风姿卓越,气质超凡脱俗,有种不似俗世中人的仙人之姿。

“茂儿,你快来看看,这是谁”郗道函一脸欢喜,将谢朝华推到郗茂娴的面前,眼中晶莹闪烁。

郗茂娴在郗道函尚未开口之时,就早已将目光投在了谢朝华的身上,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激动得手微微发抖,心里此刻涌起千言万语,却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忽然伸出双臂,微微一笑,泪水从眼角滴落,轻轻地吐出话语:“过来,朝华,我的女儿。”

谢朝华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郗茂娴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这一辈子,或许应该说她这辈子,上辈子都从未如此尽兴地哭过,这番就好像捅破了泪泉似的在郗茂娴怀里呜呜直哭,肩头激烈地耸动着,眼泪把面前的衣衫都浸透了。

前世今生,她有多少委屈,多少痛苦,可是她不能明哭,只能偷偷饮泣。多少屈情积在心里,今日泪水就犹如河水决堤般,嘴里呜咽着一声声娘亲,再没有说出一句别的话来。

郗茂娴没有声音,但她的眼泪却扑簌扑簌地落下,落在女儿的头发上,一旁的郗道函见到眼前情景也禁不住掩面,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谢朝华好像做了一个梦,温暖的梦。从未在梦中感到如此安心,仿佛睡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里,好想就这么永远的睡在这样怀抱里……

迷迷蒙蒙地睁开眼,闭上,再睁开,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周围的摆设十分简单而古朴,但家具陈设的用料却是极好的。

“醒了,醒了姑娘醒了快去请夫人”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朝华有些恍惚,“翠儿……”一开口才觉得喉咙干疼。

“姑娘先喝点茶吧。”翠儿边说边端着一盏茶,扶着谢朝华起身,将茶杯凑到她嘴边,喂了好几口。

嗓子舒服许多,谢朝华坐定,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还说呢,那日全叔跟我说姑娘在外昏过去了,大夫说不能移动,让我过去照顾姑娘时,差点吓死我了。”翠儿埋怨道,“我整日就让姑娘多注意点,多穿点,早点睡,姑娘只听不进去,如今可是看看,身子虚弱了吧……”

谢朝华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之前见到母亲外祖父的情形,右手摸上有些微微浮肿的眼睛,应该不是做梦吧……

翠儿之后唠叨的话没有听见去,正神思缥缈,一阵冷风吹来,让谢朝华回了神。只见门帘一挑,进来两个女人,口里说:“妹妹放宽心吧,大夫说了不碍事的。”

走在前头的正是郗茂娴。

只见她快步走到谢朝华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脸急切的关心与担忧,她的手,好冷,可谢朝华却觉温暖非常。

郗茂娴紧紧地凝视着谢朝华:“朝华,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上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谢朝华心被温暖包围,看着眼前焦急的母亲,她心微微有些泛酸,她希望母亲能一直笑容面满的“娘亲要一直笑,好吗?”。不知不觉心中所想的话就说出口。

郗茂娴一愣,许是没想到谢朝华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朝华现在没事了,娘亲不要皱眉,笑一笑吧。”谢朝华说着挺起身子,举手抚上郗茂娴的额间,轻轻抚平她眉间的愁容,郗茂娴恍然,一丝笑意在眉角眼梢荡漾开来,深深地看向谢朝华,嘴角上弯,笑了。

这回换成是谢朝华有些愣了,母亲的笑容那样柔和温暖,眼睛里带着阳光般的热意,让人觉得暖暖的,从未有人的笑容能让人感觉这样的舒服与惬意过。

“外面在下雨?”谢朝华听见屋外滴滴答答地雨水声,看来雨下得很大。

郗茂娴目光望着窗外,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很大的雨,就跟当年你出生时的那场雨一样大。”

谢朝华心中一紧,这时,又是一阵杂乱脚步声,只见谢焕匆匆忙忙大步跑进来,还拉着一个老头,走得跌跌撞撞,颤颤巍巍道:“慢点,走慢点。莫急”

“我妹妹都躺了两天了,好不容易醒过来,怎能不急,先生还是请快点才好”谢焕边说边将那大夫推到谢朝华床前。

大夫看到一旁的郗茂娴,忙先施了一礼,“李大夫别忙着行礼了,快过来先看看我女儿吧。”郗茂娴着急地催促道。

这李大夫听见“我女儿”三个字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之后立刻恢复如初,轻轻地扶起谢朝华的胳膊,把两指搭到了脉搏上,凝神诊脉,过了一会儿,松开手,捻须道:“小姐现今已无大碍,只是气血亏虚,今后需静养,不可过劳。我这就开一方,照此服药即可。”

“那有劳先生了。”

“哪里,夫人过谦了,此乃医者本分。”

谢朝华听他们适才的对话,难道自己竟然昏睡了两天?正思索间,外面传来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朝华如今怎样了?”

第八章疑团

昨晚过了十二点,依然还只有两千多字,很多写手喜欢深更半夜码字,而且速度飞快,可尧到了这时候,却是头昏脑涨,一团浆糊了,几百字感觉遥遥无期,还是作罢。

大家见谅,今日第二更不会太晚了滴

屋外这声音刚刚响起,就见谢焕与郗茂娴脸色一紧,看向一旁的李大夫,谢焕疾步门口走去,只是人未到门口,郗道函已经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只见他头发有些凌乱,身上衣服也是皱巴巴地,竟然十分破旧。

郗道函见到屋里的李大夫时候,微微一愣,与谢焕对视一眼,竟然转头又走了出去。

那李大夫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在一旁桌子上写完方子,递给谢焕,“按这方子上连吃七日,若无其他不适,就差不多了。”

“谢谢李大夫,翠儿,送李大夫出去,顺便让人按这方子抓药去。”谢焕吩咐着。

翠儿应声,带着李大夫出了屋去。

李大夫出去不久,郗道函这才又回到屋子里,未来得与屋中其他人说话见礼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目光温柔,“觉得好点吗?总算醒过来了,这两天我一直得不到你醒过来的消息,急坏了。”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两天外祖父去了别处?谢朝华正想着,郗道函却看谢朝华反应有些慢,还以为她又头晕不舒服,摸着谢朝华的脸,关心道:“朝华,怎么了?又不舒服?”

谢朝华回过神来,赶紧道:“外公,我没事。大概只是睡了许久,有些乏力。”

“看来朝华没事了,公公可放宽心了朝华,你不知道你可是公公心尖肉,瞅瞅为了你,差点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你以后自己也要多多注意身体,你保重了,我们郗家才能长久。”

听见有人说话,谢朝华才缓过神来。原来是那个同母亲一起进来的女人。听她称呼郗道函为公公,谢朝华知道母亲还有一个大哥,那这眼前的女人应该是自己的舅母鲁氏了。

前世里,谢朝华从未见过舅母,如今转头过去打量,只见这女人穿了一件粉色绣着芙蓉花的绸锻对肩比夹,下面一条同色的长裙,头发在右边挽着一个髻,也没有戴太多的首饰,只是两三个珠花而已。

面貌倒也端庄秀丽,眉眼间竟是精明之色。而且虽然她穿戴得不是多么奢华,可总觉得看起来有些俗气,不象自己的母亲,即使不施粉黛,穿着简单,全身上下也毫无装饰,仍然让人觉得气质出众,华贵异常。

“谦儿媳妇”郗道函好像有些怒意,冲着她厉声呵斥。大概是觉得自己情绪有些激动,郗道函又回头看了眼谢朝华,然后语气变得有些平淡,对那鲁氏道:“朝华才刚醒,这么多人在这吵着她休息,既然你来看过了,这会儿就回去吧。”

鲁氏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咬了咬嘴,笑了笑,有些冷,蹲身福了福,便转身出去了。她走过谢焕身旁,语调带着酸味,道:“谢家公子怎么还在这,人家这是骨肉团聚,有好些体己话要讲,我们这些外人何必杵在这里碍眼呢。”

谢焕听她这话,有些无措,鲁氏却上前拽着他就往外走。谢焕无奈,只好跟着她走了出去。

临离开之前,谢焕又扭头看了谢朝华一眼,眨了眨眼,做了个怪腔。谢朝华抿嘴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示意他但走无妨。

只是适才鲁氏的话却是让谢朝华心中更加疑惑,什么叫做不顾自己性命?难道自己这番晕厥给外祖父带来许多不便?可又为何呢?谢朝华怎么都想不明白,心中正琢磨着,郗道茂这时候已经又转过身来,用手摸了摸谢朝华的前额。“恩,这会儿看来的确是好多了。前两天你自己都不知道烧得多厉害,外公可担心坏了”

郗道茂的手轻蹭着谢朝华的皮肤,干燥而温暖,谢朝华眯着眼睛,沉溺在这片温柔之中,她的手脚一直是凉凉的,怎么捂也捂不热,大概是这个原因,使得谢朝华喜欢靠进温暖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人。

谢朝华把自己的手覆在郗道茂手上,有些撒娇地道:“娘亲,你的手好暖和。”今生她终于有了同别的女孩子一样同自己母亲撒娇的机会,这让谢朝华心中激动不已。

郗道茂宠腻地看着谢朝华,用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好好把身子养好了,如今都要三月了,手还这么冰冷,可见是内寒甚重。”

谢朝华讪讪一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晕厥,而且一晕还晕了两天,“大概是来得路上,马车颠簸,又加上坐船,头一直昏昏的关系吧。”

说起坐船,谢朝华突然想到王良,跟着又想起韩琅文。对啊韩琅文,与母亲相逢,差点把这个人给忘记了。韩琅文为何会出现在郗家?他来做什么呢?

谢朝华想开口问,却又隐隐觉得不妥。

之前刚刚醒来,有些昏沉沉的,如今人清醒过来,思路越发清晰起来,疑问也越来越多。

首先是焕哥哥是否早就知道母亲与外祖父一家一直住在此处?可若是一早就知道的话,为何却一直对自己隐瞒呢?

再者,郗家这宅院,之前就听谢焕提起,早就被充公了,这样大模大样住在里面难道没有问题?

还有就是韩琅文,看他当日情形,应该是对郗家情况十分熟悉样子,而这又是怎么回事情?谢朝华想问,可又觉得大家有事情故意瞒着自己,怕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郗茂娴在旁边只是静静地看着低头沉思的谢朝华,好像在探究什么,又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拍了拍谢朝华的脸,笑道:“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谢朝华愣了愣,伸手打了个哈欠,道:“没想什么,大概是坐的有些久了,有些乏了的缘故。”

“既然这样,快点再睡会儿。你身子刚刚有些好,一定要多休息。一旁的郗道函紧忙说,转头又对一旁丫鬟吩咐道,“仔细照看好小姐。”

“是,大人。”

等郗道函与郗茂娴走后,谢朝华轻叹口气,这才感到,也许这个地方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是个世外桃源……

谢朝华睁开眼,不是被吵醒的,而是睡够自然睁开了眼睛,屋外阳光明媚。

阳光透过白色的我看到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纸,洒了一地。

直到此刻,谢朝华这才仔细打量起屋里的陈设。

屋里的东西就如她之前醒来看到的第一印象一般,十分简单。

一张八仙桌,四个圆凳,刻着精致花纹,用料极其考究,看颜色木纹竟然应该是上好的檀木。床边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齐全的文房四宝,笔架上各种规格大小的笔一应俱全,砚台上还搁着几只毛笔,好像是不久还有人用过的样子。

正在打量着,门帘一挑,翠儿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她看见谢朝华着眼,赶紧走到床前,把她扶了起来,边问:“姑娘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弄点吃的东西,从生病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东西呢。”

“嗯。”谢朝华点点头,“的确是觉得有些饿了。”

翠儿笑了,“我这去厨房吩咐弄点东西去。”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她才刚刚走出去,小红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茶壶。

谢朝华倒是没想到,除了翠儿,小红人也跟着来到郗家了。

离京时,谢朝华其实是不想将小红带着身边,可谢家看小红是自己买回家的,就让她跟着谢朝华一起出来。谢朝华不好推辞,又想着小红到底也懂些医术,或许路上能派上用场,而且路上这境况,估摸着她也弄不出什么事情来,也就不多想了。

虽然小红跟翠儿一起跟着她离开京城,只是离京之后,谢朝华一直有意将小红遣开,不让她在自己跟前伺候,没想到这次她倒是跟着一起来了,心中不禁想:她到底是有些心机手腕的,即便做个丫鬟也处处想往上爬,虽然跟着自己这个小姐也没什么前途,不过做贴身丫头总比一般的要好多了。

谢朝华斜睨着小红,淡淡地道:“小红你来得正好,我正巧觉得口有些渴了,给我端碗茶过来。”

小红笑着道:“姑娘不开口,小红这也是要过来给您倒茶的。”她将茶壶放在桌上,倒了杯茶走到床前,扶着谢朝华喝下,又说:“我见翠儿姐姐出去,又听她说起姑娘醒了,想着姑娘睡了这么久,定是会口渴的。”

谢朝华点点头,没有说话。

“姑娘这病照我看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也是往日思虑过甚,加上路上颠婆疲累而至。”小红微笑道,“如今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把姑娘当宝一样疼爱,姑娘往后的日子定是会过得越来越舒心的。”

谢朝华示意小红扶自己起来,“躺久了,整个人有些乏力,你扶着我出去走走吧。”

小红凑过来,道:“姑娘刚刚醒,身子到底还没有恢复,还是不要到处走动才好。所谓春寒料峭,万一又着凉了,奴婢可吃不完兜着走了。”

谢朝华皱眉,只能继续躺着,忽然心中一动,瞟了眼小红,问:“这府里有哪些人?”

小红果然这地方十分伶俐,几句话就说了个大概,府里人口也算简单,谢朝华的舅舅一直在外,家中一直由舅母鲁氏持家,再来就是谢朝华的母亲与外公了。

“再没有别人了?”谢朝华问,“这几日也没有人上门来?”

“没有了啊。”小红皱眉想了想,“姑娘说的是谁?”

“没什么,我不过随口问问。”谢朝华心想,那个韩琅文应该走了吧……

第九章温情(二更)

过了几天,谢朝华觉得自己的精神渐渐好起来,之前乏累极致怎么也休息不够,如今好像终于恢复了过来。这期间,谢焕常过来看他,最后一次来得时候,说要离开建水一段日子,让谢朝华就住在这里。

谢朝华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可谢焕说起离开建水时,言辞之中有些闪烁,让她心中又有些不安。

母亲郗茂娴几乎一直陪着谢朝华,不过因为谢朝华这些日子一直昏沉沉睡着,就让母亲不要坐着过来浪费时间。外公也常来看她,不过不是天天,隔个一两天,有时候还有些来去匆忙,不过看着谢朝华的确渐渐好好转,也松了口气。

只是眉头之间隐约总是有些心事的样子,但每次面对谢朝华的时候,总是舒展了眉头,谢朝华知道外公甚至是母亲都是刻意在她面前展颜的,好几次她朦胧之中,见到身旁的他们脸色有些凝重,等见到自己睁开眼时,才又赶紧露出笑容来。

这一日,谢朝华一大清早就被翠儿叫起来,自从生病以来,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翠儿今天拿来一件色彩极其艳丽的衣服,极不符合平日里谢朝华穿衣的习惯,谢朝华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而后穿完衣服,翠儿又给谢朝华十分隆重地梳了个双环髻,这些天,谢朝华几乎一直是披着头发的。

“翠儿,干嘛这么麻烦,随便绑一下,横竖又不出门。”

翠儿笑眯眯道:“这可不行,昨儿夫人就吩咐,说是几日府中是大日子,让奴婢好好给姑娘打扮一下的。”

“什么大日子?”谢朝华心中奇怪,“是有客人来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夫人昨日也没有多说。”翠儿瞅着铜镜中梳妆妥帖的谢朝华,赞道:“以前人家还说姑娘不如二小姐,叫我说现在姑娘这样一打扮,可是将二小姐比下去了。”

“何时你这嘴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谢朝华回头,伸手戳了翠儿脸一下,笑骂道。

“奴婢说得可都是真心话。”她说着眼睛好像瞟了外面一眼,道:“姑娘今日难得起来,不如趁着眼前无事,不如给郗大人及夫人去问安才好。”

谢朝华微笑点点头,“好。”

春天的建水雨水充沛,这些天经常下几滴小雨,难得今日到是个好天气。翠儿扶着谢朝华,引着她走到一件大屋子前,说:“这是正堂,府上地方大,翠儿刚来时常常认不得路呢”

谢朝华拾阶而上,却站在门外,转身放眼远望。郗家这宅子的确很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珍花草夹杂其中,虽有些年代,可却更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韵味。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居住的永安宫,刚刚入宫那会儿,自己只觉得永安宫太大,而皇宫更是大得离谱,随便走几步就会有迷路的可能。可随着岁月流逝,她早就不觉得这宫墙之内的地方宽敞,只觉得处处是围墙,将她紧紧包围住几乎透不过起来,而头顶的天空却是离自己那样遥不可及……

良久,翠儿在一旁轻唤,谢朝华这才回身步入正门。

走入屋中,谢朝华微微一愣,只见屋中满满当当郗家所有的人都端坐在屋中,甚至还有多日未归的哥哥谢焕。

见谢朝华有些愣怔,一旁的翠儿低声笑语道:“姑娘,今日是三月初三。”

躺在床上数日,日子都有些过糊涂了,竟然忘记今日是女儿节。对于十五芳龄的谢朝华来说,今日是她及笄的大日子。

她抬头看着坐上众人笑脸盈盈地看向自己,心中感动不已,低头瞅了眼身上的采衣,此时终于明白过来,迈步缓缓走到母亲郗茂娴跟前席上双膝跪下。

郗茂娴站起身,将谢朝华头上双环髻解开,洁白的象牙梳子拿在手里,轻轻地把长发梳理整齐,谢朝华微微低头静静地跪着,郗茂娴将她的头发一缕缕绾起,翠儿此时捧过一个檀木木盘,罗帕上静静躺着一绿一白,一笄一簪。

碧绿色的翠玉笈是当日中山王妃所赠,白色的则是今世从父亲手中接过的白玉簪。

一头乌黑秀丽长发被细心书城一个秀美的发髻,翠玉笈被轻柔却郑重地簪入发髻中。

随着翠儿走入一旁暖阁中,褪去童子采衣,换上长裙华服再次步入正堂,朝堂上外祖父和母亲跪拜,郗茂娴看着眼前身穿大袖长裙华服,头上绿笄玉簪,亭亭玉立芳华之年的谢朝华,恍惚间,双眸含泪,感慨万千。

而一旁郗道函看看跪在身前的外孙女,又转头看看有些激动的女儿亦是千般滋味,深邃的目光中还依稀有丝愧疚之色。

郗茂娴凝视着谢朝华,缓缓而道:“只愿吾女一生平安喜乐,健康安泰。”话毕,俏皮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这话说得太不合常理,照礼应该是说些妇德女训之言,谢朝华闻言却会心一笑,拜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至此,谢朝华及笄之礼成。

郗茂娴双手扶起谢朝华,母女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晚,华灯初上,谢朝华与众人坐在一起吃饭,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滋味,心中欢喜难以言表。

饭毕,谢焕说说是为了庆贺谢朝华及笄,带来许多烟花爆竹。

郗道函笑着问谢朝华:“朝华可想出去看看?女孩子胆子小,爱看却又害怕。”

谢朝华前世里不喜欢烟花爆竹之类的,总觉得繁花过后一切都化成烟灰,每每看后心中总是落寞不已,可如今她心中欢乐,觉得需要爆竹来帮着她一起宣泄出心中满溢出来的幸福,连连点头,道:“朝华想去。”

说着跟谢焕一起转身就要出去,一旁的郗茂娴却唤住她,“等等。”转头对翠儿说:“把小姐的斗篷拿过来。”

翠儿应声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取来一件斗篷递给郗茂娴。

郗茂娴接过来,亲手给谢朝华披上,又把帽子戴好,细细系上带子在谢朝华胸前打了个活结,“虽然入春了,可夜里外面还是冷。你身体又刚刚好,别一不小心又着了凉,如今都是大人了,更加要懂得照顾自己才是。”

谢朝华心中轻轻动了下,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是,母亲,女儿记下了。”

郗茂娴轻轻点了谢朝华额头一下,佯装生气,“鬼灵精,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旁的郗道函看了呵呵一笑,捻须对着郗茂娴道:“我看朝华比你小时候懂事情多了。”说着转而对谢朝华道,“你母亲小时候那才叫调皮,简直跟个男孩子似的,跟着琰儿他们几个整日只知道调皮捣蛋……”

谢朝华只觉得郗茂娴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紧了紧,抬眼看去,母亲却是笑容依旧,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郗道函自觉失口,忙转过话头又接着道:“快去,别玩得太晚了。”

刚刚走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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