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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修仙录:君王一怒为红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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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妃,她是冤枉的。”她见清妃抓住了她的腰,就将她揽在身后。

    “太后已经查明了清妃确实有罪,王妃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护短;请王妃让开,奴婢要行刑了,耽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命妇们上前将白琳跟清妃拉开。

    “你们放开我,母妃,母妃——,你们放开我——”白琳挣扎踢打着那些命妇,那些命妇力气都很大,她那里拗得过她们。

    “母妃,不要啊,母妃——”

    一条白绫绕着清妃的脖子上,左右命妇各拉着一头。

    一个身材粗壮的命妇拼命的将她往外拖。白琳则死死的抓住了天牢的牢门,不肯放手;她看到了清妃一直注视着她,清妃的表情很平静;是不是她已经惊吓的傻了,不知道害怕了,“母妃——”

    “收——”另一个命妇喊了一声,紧接着那两个各执白绫一头的命妇则开始用力向后拉扯白绫。

    “母妃,不要,母妃,不要——”她拼命的想要进去阻止那件事情发生——




皇后来送行

那是很残酷的事情,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被人勒死,而你却无能为力;再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能让她刻骨铭记于心。


    清妃根本就没有挣扎,她的眼睛一直都盯着白琳,望着她做无力的挣扎,望着她哭喊,清妃忽然笑了…。


    在白琳的记忆力那或许是清妃有史以来最恬静的笑容;望着她笑,她知道她去的无怨无悔,但,她依然觉得愧疚,清妃的死,清妃的笑容这些都让她终生难忘。


    “母妃——”清妃的眼睛快要闭上了,似乎她像是一株枯萎的花,就要结束她今生的娇艳。


    “告诉钰儿,胜者王侯败者——”清妃闭上眼睛前的那句话犹如碎裂瓷器落地的余音,轻轻的、柔柔的飘进了白琳的耳朵里。那句话,她都还没有说完。白琳补充:“胜者王侯败者寇——”而后她跟着清妃的身子一起倒地,她晕厥了过去;而清妃则结束了她绚丽的生命。


    白琳晕倒的那一刻,夏侯枫从后面抱住了她,他拂过她的眼睛,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你何苦要这样。”只是这句话,她再也听不见了。


    清华宫的大殿里烛台孤独的燃烧着,清妃的躯体摆放在灵堂里。为她守灵哭丧的只有清华宫的宫女,命妇,公公。


    十一月寒夜如冰;冷风阵阵灌入大殿,吹动了那招魂幡的棋子摇摆起来。


    一双高底绣花步履进入了宫人们的视线。皇后身披斗篷独自一人来了清妃的灵堂。在清妃遗体前,皇后褪去了风帽,望着清妃平静的容颜,皇后抬手覆上了她的脸颊。


    “清儿,你的肌肤永远都是那样的柔滑,怪不得皇上会专宠与你。”皇后的指尖轻轻刮着清妃的脸颊,低语,“清儿,你我姐妹一场,我来送你,安心的去吧。”


    一阵强劲的冷风吹进了灵堂,灵案上的烛台倒了一支,烛火熄灭了;宫人吓得瑟缩起来。




真希望那不是真的

皇后轻轻的扶起那盏烛台,重新点亮了烛台里面的烛火,接着说:“清儿,我知道你输得很不甘心,只是,结局就是这样的;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就结束了,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皇后言毕就离开了清华宫,她飘然隐入夜色里的身影,看起来让人悚然。

    清华宫的大殿里宫人们跪在灵堂内,哭声断断续续。外面的冷风一阵阵的吹入大殿内。那招魂幡摇摇晃晃地快要倒底。

    忽然又一阵强劲的冷风袭来,那风里似乎还夹带着哭声,那哭声里彷佛还有女人的声音,彷佛在说:“我是冤枉的——”

    “有鬼啊…。”宫人四散逃开。顿时灵堂内乱成了一片,纸钱乱飞,火炉里的焰火也扑飞了出来,只向宫人身上飘去。

    “救命啊,有鬼啊,…。”宫门门连滚带爬的奔出了清华宫。

    片刻,灵堂内就凌乱的空无一人。

    夏侯钰从皇宫,雕琢着祥云瑞兽的屋檐上面,飞身落在了灵堂前的石阶上。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夏侯钰停在清妃的遗体前,望着她平静的容颜,颤抖的抬起了手,拂过清妃的脸颊,他低语:“母妃,儿臣来迟了——”

    握住清妃纤柔,冰凉的手指,他仰首闭目,眼角有泪滚落——

    “有鬼啊,有鬼啊——”门外那群宫人的喊声传入了他耳中。夏侯钰立刻收敛了哀伤,他打翻烛台,抱起清妃的遗体,在灵堂内放了一把火。灵堂内的朱漆红柱一见火光,那油漆就燃烧起来,还发出一阵刺鼻的味道。夏侯钰抱起清妃的遗体回头看一眼着火的清华宫,而后他狠心扭头转身飞跃上了屋顶。

    “母妃,母妃,不要,不要……。”她在睡梦中都在哭喊,流泪。夏侯枫轻轻的用锦帕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心中隐隐有些触痛。

    “母妃——”她忽然从噩梦里惊醒,坐了起来,“母妃——”她挣扎着下床,想要去天牢里面看看,真希望那不是真的。




我会为你报仇

“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夏侯枫拦住了她。

    怎么可能?她的意识逐渐回到在天牢里的那一刻,“你这个恶魔你,你好残忍——”她用力的捶打着夏侯枫的胸口。

    “如果今天,死的人不是清妃娘娘,而是我的母后,你还会这样伤心吗?”他抓住她的手问。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那个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倘若是我跟钰儿呢?你又希望谁生谁死?”他蹲在她面前问。

    她悲伤的闭上眼睛摇头——,清妃的死让她震惊了;她不能再失去钰儿了。

    “你老实告诉本宫,你会怎么做?”

    白琳只闭着眼睛流泪,不回答他的任何话。

    “你睁开眼睛,看着本宫——”

    望着夏侯枫俊逸的容颜,见他眼里平静极了;他说话的口气也是那样的暗含风暴。

    “我跟钰儿,你希望谁生谁死?”他知道不该问这个幼稚可笑的问题,就在天牢抱着晕厥她离开时,就在看见她睡梦中都在流泪时,他忽然觉得心酸;不管她变成什么摸样,她都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之所以不承认她是百花,是他无法接受她爱上钰儿的事实。

    “殿下,你何苦要这样折磨百花?”

    见她泪如泉涌,见她始终不肯睁眼看他一眼;他轻轻的松了手,起身离开。

    望着夏侯枫离去落寞离去的背影,白琳趴在地上失声恸哭起来。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自责过,然而,清妃已经死了……

    她本不想要钰儿再介入此事,但是夏侯枫不该咄咄逼人,皇后不该陷害清妃;太后不该不问青红皂白的赐死清妃…。

    她说过,孰可忍孰不可忍。她擦去眼泪,拔下头上的玉簪断做两截,她在心中发誓一定要为清妃报仇,折断玉簪为凭证;她若不能为清妃报仇,必定以死谢罪;以告慰清妃在天的亡灵。

    “王妃,王妃——”赵公公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天意如此

赵公公搀扶白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听“玎——“一声,白琳身后有东西落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她俯身捡了起来。见是一枚白玉印章;仔细一想,忽然想起了她去天牢里面时,清妃曾紧紧的抱过她的腰,难道,是清妃将这枚印章塞进自己腰带里面去的。

    “赵公公,这是什么?”

    赵公公一见,赶紧在白琳面前跪了下来,“回王妃,这是皇上的秘玺。”

    她敛眉,皇上的秘玺怎么会在清妃身上,也或者是皇上交给清妃保管的,听了赵公公的话,她才明白,先帝曾留下三枚印章,一是秘玺,这是历代帝王的专用印章,用于秘密下令或者单独受命与某人、传达信息时用的;二是玺印,那是调用军队用的;那枚玺印可以调用南朝所有军队,见玺如见先帝本人;先帝为怕后来子孙作乱,故此将那枚玺印带入了皇陵;第三枚则是国玺,也俗称为玉玺,凡是皇上下的圣旨,或者批阅朝臣们的奏折都会盖上国玺。

    闻言,白琳心想,一定是当日皇上发现自己中毒;而后又听皇后跟太子来了华景宫,想必是来拿人的;所以,他将那秘玺交给了清妃保管;清妃待在天牢里面是不会有人怀疑她的;一定是皇后跟夏侯枫没有得到那秘玺,所以才给皇上用药,借以拖延他的寿命;来寻找那秘玺。

    想到此,白琳忽然想起清妃在天牢里不认她,难道也是装的;她一定怕皇后审问逼供与她,故此才装疯。

    一路听完了赵公公低声的讲述,也回到了华景宫里,她望了一眼曾今庄严而今死气沉沉的华景宫,觉得心情尤为沉重。

    皇上睡的很安详;他一定知道清妃死去的事,他是悲伤过度了还是希望在梦中跟清妃再见上一面。

    先帝留下的三枚印章,她得到了两枚,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两枚,该说是天意呢还是她走狗屎运?

    “皇上,该用药了——”

    “进来。”白琳唤送药的宫人进了内阁。

    “清妃娘娘死了,钰儿知道了不知道他该有多伤心——”说着她又流下泪来。




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含义

玄青将药放下,赵公公扶起皇上喂药。见状,玄青递给白琳一方锦帕,道:“王妃,请节哀。”

    白琳接下锦帕擦拭眼泪,而后她忽然抬头望着玄青,泪如泉涌。

    钰儿——

    她好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只是,碍于宫人在场。她怎么忘记了,既然玄青会易容,想必就可以帮钰儿易容成宫女,唯一就是他的身材太高大,好在这是在夜晚,别人看不出来。刚才钰儿扮成宫女塞给她的那方锦帕正是她为钰儿绣制的锦帕,那上面只绣了一朵单线百合,所以,一见她就认出来了。

    躲过宫人的眼线,白琳悄悄来了华景宫的后院。

    “钰儿,钰儿。…”

    “嘘。”夏侯钰将白琳拉近了树影下面。

    “钰儿,你怎么回来了?没有皇上的命令私自回帝京,是要处斩的。”当初皇上让他去江南,兴许就不打算让他再回来。

    “你瘦了。”夏侯钰将白琳揽进抱进怀中,失而复得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我们离开,我回来接你。”

    “钰儿——”听了他的话,她泪流满面;“钰儿,我错了,你责骂我吧;是我害死了母妃。”

    夏侯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傻瓜,你的眼睛都肿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听了钰儿的话,她更加羞愧,更加心痛;“钰儿,我不走,我说过要为母妃报仇的,这个给你,你写一道圣旨,然后盖上父皇的秘玺,那样你回帝京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这是——”夏侯钰知道那是父皇的秘玺,怎奈却在她手中。

    “这是在天牢里母妃交给我的,她还让我告诉你‘胜者王侯败者寇’。”现在,她总算是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的;就算他们走到天涯海角,夏侯枫一样不过放过他们的,如果日后他一旦即位,必定将他们这些人置于死地。所以,她不在逃避了。正如清妃临终前的那句话所言;胜者王侯败者寇;她不要钰儿有事,她要保护钰儿。




不想做食物就要更残忍

清华宫虽然被清妃灵堂内烧起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毁,但是,清华宫后院的清华池却依旧水清池明,鱼儿欢快畅游在池内。

    自那日后就在没有人来清华宫了,这里逐渐荒废寥落,唯独那清华池里的鱼儿生存了下来。都说清妃娘娘生平喜好养观赏鱼,所以,白琳每日必会来这里亲自喂那些鱼儿鱼食。

    寒冬将至,清澈见底的清华池底铺着一层薄薄细沙,在水池不起眼的角落里,那细沙掩隐下一方玉石,露出了沙面。那方玉石虽小,确是复仇的希望。洒下鱼食,她欲转身离去,却忽然晕倒,跌落进了清华池里面。

    “王妃——”宫女惊慌呼救。闻声赶来的宫人跳下清华池,救起白琳送到了华景宫内。

    御医诊断说无大碍,有些受凉需要好好休息;御医退下,她屏退了宫人。

    “你怎么那么傻?万一你有事,我怎么办?”珠帘后面响起了夏侯钰的声音。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她摊开掌心,那枚玺印完好无损的躺在她手心。

    他握住她的手,连同那玺印一起握住,“不管怎样,以后都不准在做傻事。”

    时值寒冬,那池水会有多凉,可想而知。

    “不会了,该为你做的事情;都为你做完了,下面就该你来保护我了。”她依靠在他肩上。没有退路了,不是吗?他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将她揽进怀中,他在她耳边轻语:“你累了,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没有渴望完美的人生,能听一句完美的誓言,也好。

    以往她怯懦、害怕,憧憬善良、纯真完美,结果却换来某人不知好歹的追杀;后来,她决定远离纷争,只是想要跟自己所爱的男人一起过平凡的日子,然而,连这点要求都是奢侈——

    她信了那句话,未来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幸福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没有人会给你人生的保障,一切都要靠自己。

    弱肉强食的社会,想要活命,就要比别人更残忍;不然,你就会成为别人的食物。




念幽幽之过往

入冬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

    华景宫内燃烧着炭火,室外庭院内百花残落。室内却温暖如春。她如往常一样照顾皇上,给皇上揉捏手脚,近些日子皇上的病依旧按时服药,依旧躺在锦塌上不能动弹,

    这个冬天有些萧瑟。

    白琳揉捏皇上手指的时候,忽然抬起了头望着皇上,“父皇,您——”

    皇上紧握住白琳的手,似有悲戚呈现与眼底,“朕,昨夜梦见了清儿。”

    “父皇——”她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皇上;这也许是皇上忍溺了那么久第一次说出自己心底的感觉。她不想打断皇上抒发自己的感情,只是认真的听着。

    “朕跟清妃相识那年,她才十六岁,是众位秀女里最出众的一位,她秀气纯真,笑容烂漫,她如银铃般的笑声洒落在皇宫的每个角落,也是她那纯净的笑容感染了朕。”

    听着皇上的讲述,白琳彷佛看见了数年前的清妃跟皇上;皇上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却也有他内心的孤独;后宫三千佳丽,温暖的身体,女人的奉承,杯弓美人的陪衬,这都不是他需要的,那些佳丽也许爱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权利。

    在宫闱里有一夜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也有终生都得不到帝王宠幸而老死宫中的。皇宫看上去庄严辉煌,实则里面隐藏着多少血腥秘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也许就在皇上最孤独的时候,是清妃银铃般的笑声如温泉一般融化了他干涸的心田。

    凡是人都会有感情,都言帝王无情;不是他无情而是没有遇见肯为他付出真情的女子,倘若有的话,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只是现实太残酷;纵然帝王有情,然而皇权无情;他有责任维护皇室和睦,有时不得不做出牺牲。

    皇上就在讲述里渐渐闭上了眼睛,也许是他累了,也许是因为后面的太悲伤,他不愿意在讲述下去了。

    白琳见皇上眼角有泪滑落,她轻轻起身离开了内阁。

    这个时候该给皇上一些独处的时间。




金风玉露初凉夜

冷风吹动起衣襟,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的感觉。

    萧瑟寒冬,如果是皇上还健康之时,华景宫里也许不会这般寥落。

    裙摆扫过石板路,落叶被扫在了石径小路两边的枯草里。

    方才在内阁听了皇上的讲述,她觉得心情尤为沉重。皇上是爱着清妃的,想要给清妃最好的一切,但是他努力了一辈子也没有让她登上后位。到末了,清妃还死与这场争夺战里。皇后跟清妃之间的争夺算是告一段落了,皇后赢了。

    那钰儿呢?

    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钰儿离开皇宫已经数日了,不知道他怎样了?钰儿,你不可以输。

    所有的一切,她都认了。她不在设想,不在期待——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一双温暖的大手在她肩头搭上了一件披风。

    她回首望了夏侯枫一眼,起身离开。

    夏侯枫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就这样在萧瑟的后园里漫步。冬日的阳光惨白耀眼,却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她的心对身后的人已经绝望。

    夏侯枫上前一步踩住了她身后逶迤披帛。

    她回头望着他不语,眼里平静无波。夏侯枫也无语,是想要说的话说不出来。两人之间早就彼此划清了界限,还有什么话说。

    她转身离开,他却不肯抬起脚。

    她回首,“殿下,请放手。”

    他望着她眼底的平静无波,“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殿下,何时这样关心起女人家的心思来了?”

    “本宫一直都在关心你,你感觉不到吗?”

    她凝视夏侯枫,“殿下,天寒了——”

    “天寒并不是心寒。”

    她温婉笑了,她说的那句天寒了,后面一句则是心也寒了。

    他见她无语,上前牵起了她葱白小手,“你的手好凉,让我来温暖你,好吗?”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心底说了一声,‘不好。’

    他依旧踩着披风一角,望着她离去,她转身的那一刻披风落地;他笑了,一切注定了是这样吗?

    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在赢回她的心了。




焦心为千秋霸业

夏侯枫怒气冲冲的走进了长寿宫内。宫人见他气势冲冲皆退避三尺不敢出声。

    “是什么事让你这样生气?”太后跟皇后正在下围棋。

    夏侯枫见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不语。

    宫人奉上茶水,他喝了一口,有些烫,他将茶盅打翻在在地,宫人惊吓的跪地求饶——

    “下去吧。”太后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了砂罐里,下了锦塌。皇后搀扶太后坐在了夏侯枫对面。

    “说说吧,是什么事情?”

    “那些大臣们,也太不知好歹了;本宫是奉了皇上的命处理政务的,他们总跟本宫唱反调;今天一早,那些朝臣们就在华景宫外长跪不起;非要探视父皇。”

    “都是那些朝臣。”

    “还能有谁。宰相韩非一干子人等…”

    太后抿唇轻笑,“自惠王去了江南,那些朝臣们就个个对你俯首帖耳的,看来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如今他们忽然要见皇上,莫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了,还是有人背后撑腰?”

    “孙儿也觉得蹊跷,也料想钰儿是否已经潜回了帝京,但是,探子来报说钰儿仍在苏州,想必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钰儿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比你了解,他就是离开也会留下一只耳朵在帝京里。”

    夏侯枫沉思不语。

    “那丫头怎么样了?”

    夏侯枫望着太后的眼睛回答,“整日待在华景宫里,没有一点动静。”

    “没有动静就更应该防备了。”

    “孙儿现在就是看不透她的心思所以才烦心;再者钰儿的行踪让孙儿也琢磨不透——”

    “为何这么说?”太后问。

    “前些日子隐约得到了些风声,说他离开过苏州,可是这些日子又有人见他在苏州出现,倒底他是回来过帝京还是从未回来过,他是知道帝京里的事情还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为何如此心平静气没有任何行动,若不知道,依照皇奶奶您刚才说的他会在帝京留下耳朵,跟这不符合——”

    太后听了夏侯枫的话,沉思了片刻,才道:“跟哀家去一趟华景宫,看看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聚众来请慰

韩非等一干朝臣跪在华景宫外,明知道皇上不会见他们,却依旧跪在宫门外。

    “太后娘娘驾到——”

    韩非等见太后的华羽宝鼎撵车停在身边,纷纷额头触地高呼太后千岁,给太后请安。

    李公公搀扶着太后下了撵车,夏侯枫从李公公手中接下太后的手腕,搀扶着太后上了华景宫门外的玉石台阶。

    韩非一见引来了太后,就连皇后也一起跟来了。

    太后跟皇后入座以后,就召见了韩非等人。

    韩非跟着一干子老臣进了大殿,见太后高坐在上座,又跪地见礼。

    “皇上身子欠安,一切政务都交由太子处理,你们都是朝廷里的老臣了,应该协助太子才是,岂可如此不懂规矩?”

    “臣等之罪,但不知皇上的病况怎么样了?臣只是想来看看皇上,别无他心。”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御医——”

    御医走了进来,跪地叩拜。

    “这些日子,皇上病况怎么样了?”

    “回太后,皇上每日按时服药,但病情依然不见好转;还需要长久调养。”

    “听到了吗?”太后问。

    韩非等人俯首不敢再有人发问。

    “这些日子,皇上染病在身,一切政务接着由太子处理,况且太子迟早要继位,也该让他多历练历练才是;你们要继续辅佐太子;不可在如此折腾了。”

    “可是——”韩非进言,“皇上染病在身,是不是需要派人通知惠王爷?况且清妃娘娘入殓,都未曾派人通报给王爷……”

    “这些事情乃是皇家的私事,该怎么做哀家心里有数;你们只要关心朝堂上的事情就行了,后宫里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干涉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太后抢白了韩非的话。

    “微臣还有一事不明,微臣听说惠王妃在华景宫内,微臣想知道这是不是宫人传言。”说话的正是诸葛梵天。




关怀等于没有

太后瞥了他一眼,道:“确有此事;惠王在苏州政务繁忙,特意让惠王妃回来代替他尽孝心,哀家本来应该公开此事的,怎奈王妃脸皮薄,所以才瞒了下来——”太后停了片刻才反问诸葛梵天,“你问这件事情做什么?”

    “微臣只是问问,想知道王爷的境况…。。”

    太后说:“既然没事了,都下去吧。”

    望着朝臣俯身告退,夏侯枫甩起衣袖哼了一声。

    太后望了夏侯枫,道:“你不是说她没有动静吗?既然如此,那些朝臣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宫中?”

    “也许是宫人们多嘴走漏了风声。”

    “这华景宫里的可都是你调来的人?”太后的意思是既然都是太子调来的人,他的人还怎么会走漏风声。

    太子无语,无法回答太后的问题。

    “看来要抓紧时间了,是该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那些朝臣们已经开始起疑心了,如果让他们反击事情就不好办了。”

    “母后——”皇后扶起太后下了主座;“依母后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太后死灰一般的眼神飘向内阁,她幽幽的开了口,“让枫儿继位。”

    皇上不死太子如何继位,想要继位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杀了皇上,二是让皇上禅位给太子。但是目前皇上还是不肯交出他的秘玺,也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一边假拟一道圣旨昭告天下,禅位与太子,一边暗中施加压力让皇上交出秘玺。

    太后的一个眼神,皇后跟夏侯枫就明白了太后眼底的含义,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半途而废,只会死得更惨。

    皇后搀扶着太后离开,夏侯枫独身一人进了华景宫的寝宫。

    宫女们正欲欠身行礼,夏侯枫摆手制止了;他隐约看见她靠在锦塌上打盹,不想惊扰了她。

    天色渐凉,她这样很容易受风寒;他依旧为她披了一件衣服。

    白琳惊醒,见是夏侯枫,他揉了揉鬓角准备离开。望着他拉住了她的手,她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向他。




若有若无的挽回算个鸟毛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她的态度冷谈的让他敬畏。她伸手想要将他的手掰开。

    夏侯枫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真的无法回头了吗?”

    她毫不迟疑的甩开了夏侯枫的手,走进了内阁。

    夏侯枫痴傻一般坐在锦塌上,又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最近,他是怎么了,每夜总会梦见百花。不管他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威武,在百花面前,他只是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白琳刚走进内阁,就涌进来一批宫人带走了赵公公,见状,她返回外间,“你做什么?”

    “本宫只是想要他帮我做一件事情而已。”

    片刻前夏侯枫还温情绵绵的对她,片刻后,他就变了脸色。

    “殿下,饶命——”赵公公跪地。

    “赵公公,只要你听话,本宫不会为难你的,只是想让你代替父皇宣读一道圣旨而已。”

    夏侯枫的话一出,白琳听见龙床上传来一阵‘玎玎——“的声音,那是帷幔上金玉挂钩撞击的声音。她怕夏侯枫觉察,就道:“赵公公能帮你什么忙?他不过是个年老不中用的奴才而已。”

    “当然有用,他是父皇身边的奴才,他一定清楚的记得父皇的笔迹——”夏侯枫话说了一半,就说:“带走——”

    见宫人将赵公公架走;白琳敛起了眉头。

    夏侯枫走到白琳身边,食指与中指抬起了她的下颚,望着她很久,才说:“本宫真的努力了,但,你依然不肯回头;既然如此,本宫就当你死了——”

    听他说了那番话而后甩手离去,她觉得可笑。

    他这些日子对她若有若无的关怀,就是挽回吗?明知她不会回头,他何苦呢?只是为自己放纵找个理由吗?他错了,他放纵的那个理由不成立;就算成立,他一样难逃法网。

    “枫儿的爱太沉重。”

    她回首,欠身:“父皇,儿媳该怎么办?”

    “你累了,父皇也累了;就交给钰儿吧;你我什么都不用做。”皇上说完就放下了帷幔,接着躺在了龙床上。

    望着帷幔内皇上模糊苍老的容颜,她默默流下泪来。




谁不把谁放眼中

赵公公小心翼翼的宣读完圣旨后,朝堂上就起了一阵阵喧哗的议论声。

    太后跟皇后皆在朝堂上垂帘听政;见朝臣议论太后就道:“对皇上的圣旨,各位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吧。”

    “太后——”韩非跪地“皇上身体欠安,可由太子殿下暂代处理政务;如果要禅位给太子殿下,还需要朝臣们一致商讨。”

    “这是皇上做出的决定,难道你们还有异议不成?再者皇上想安安静静的养病,这才要让位与太子,这皇权迟早都是太子的,只是皇上提前让位罢了;你们都是朝中的老臣了,皇上想要安享晚年,清静养养身子,你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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