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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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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常安城全城戒严,燕寻亲自带队在常安城中四处巡逻,滕誉则领一部分禁军守在皇宫,严密监视前朝后宫。秦九更是连太子留下的暗卫营都用上了,全部派去百官府邸潜伏监视。就连乌伦尔也被暂时软禁起来。
燕秋尔本来觉得这事跟他没有关系,可当真忙起来的时候,秦九可用的亲信又不多,燕秋尔就只得留在皇宫里,配合着林谦为皇帝的葬礼四处奔走。
葬礼的程序繁杂,还有后宫的一大帮子女人来来回回,可把燕秋尔折腾了个够呛。
等终于忙完了皇帝的葬礼,便又该秦九的登基大典了。
好不容易瞧见秦九身穿龙袍即将参加登基大典的样子,燕秋尔这才松了口气。
秦九穿着特地为登基大典裁制的龙袍礼服,看着哈欠连天的燕秋尔满怀歉意地笑道:“抱歉让你连回家去一趟的时间都没有,燕家主没进宫来找你抱怨?”
打完了哈欠,燕秋尔咂咂嘴,有气无力道:“他要是进宫来了,就该直接将我掳走了,还能让你这大清早地折腾我?”
再说稍后他就能去与燕生碰面了,并且短期内不会再被人打扰,所以燕生才不会小气到连最后一个时辰都不给秦九。
“你就一点儿都不怕我?”听着燕秋尔称得上是放肆的说辞,秦九好奇地问道。
“怕你?”燕秋尔将秦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屑道,“穿了身龙袍就不是你了?我啊,认识的是秦九,帮的是秦九,若秦九非要变成我不认识的皇帝还是什么的,那恐怕我们之间就要情断意尽了。”
秦九一愣,而后摇头失笑道:“罢了,在这天下里留着个会对我不敬的人也挺好,免得日后忘了我是谁。”
燕秋尔欣慰笑道:“你有这心,就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秦九微笑,突然想起什么,又向燕秋尔问道:“你何时离开?”燕秋尔说过会在他登基之后离开,那就一定会离开。
“一个时辰之后。”
“这么快?”秦九蹙眉,“不等浮生进宫吗?”
“不了。”燕秋尔摇摇头,“我本就不喜欢你在娶她之前接她进宫,奈何浮生做出了选择,她想要陪着你支持你,我也不好说什么,浮生也不是需要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保护的女人,立后之日我定会回来。总之我是把她交给你了。我在外游历之时,会将所见所闻传回给你。”
秦九叹一口气,道:“用浮生都留不住你,我也没有别的理由可用了。出门在外,你自己小心吧。我给你的那块通行令也是皇帝令牌的一种,要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可以带着它去驻军营地求助。”
“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好吗?”燕秋尔诧异地看着秦九。
秦九轻笑一声,道:“这常安城里,我能全心信任的人不多,林谦自不用说,他是与我一起长大的,而你虽一直自称不是我的朋友,但我却将你当做朋友,我信你。”
燕秋尔撇撇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陛下、郡王,时辰到了。”
闻言,秦九和燕秋尔默契地对视一眼。
秦九拍了拍燕秋尔的肩膀,笑道:“后会有期。”
说完,秦九便在内侍与护卫的陪同下离开。
燕秋尔没有随着秦九离开,而是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反复回味着秦九的这一句“后会有期”,而后轻声一笑,抬脚离开房间,纵身跃上宣政殿的屋顶,在视角最佳的位置上欣赏过秦九接受百官朝拜之后,才真正地离开皇城。
用轻功一口气飞到常安城明德门外,燕秋尔远远地就瞧见骑在马背上的燕生以及燕生身边空着的高头大马。
燕秋尔笑着落在马背上,一拉缰绳,策马向前。
早就料到燕秋尔此举,燕生不慌不忙地扬鞭催马,紧跟在燕秋尔后头,扬声问道:“要去哪儿?”
燕秋尔想了想,高声回道:“跟你一起,去哪儿都行!”
燕生一愣,而后朗声大笑。
伴着这笑声,常安城南的官道上,两人两马并驾齐驱,向着未知的未来前行。 城外的战事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即使千风派人烧了叛军的粮草,他们还是顽固抵抗了一个月,从隆冬腊月一直打到年后开春。而因着这场战事,常安城里的人们也无心过年,就连皇室的祭祖大典也被迫停止。
秦九、燕寻和滕誉三人在这场战事中异常活跃,奇策频出,充分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在军中站稳了脚跟。皇帝也趁势颁布了圣旨,封燕寻为怀化大将军,任十六卫大将军,晋封滕誉为辅国大将军,赐爵开国郡公。
这样一来,燕寻与滕誉二人一个主禁军十六卫并且遥领天岚国所有军府,另一个则随时可以派往前线任行军大元帅,虽会遇到困难阻碍,但总也是可以帮秦九稳住军权。
燕太傅与林尚书也寻了个时机潜回常安,恢复因疫病而崩坏的官员秩序,素来低调的两人雷厉风行地高调了一把,随即便被皇帝的两道旨意分别提拔为太尉和太傅,而原本的太尉和太傅不知是得了皇帝吩咐还是怎样,在圣旨颁布之前就主动请辞,预备在常安城稳定下来之后回乡养老。
而林谦资历尚浅,虽辅佐燕太傅与林尚书时出了些风头,可终究是年轻,且还是个文官,皇帝与齐鸣商议许久,才给了他个黄门侍郎的职位,好让他日后随侍秦九左右,替秦九出谋划策。
因此,当战事结束时,还没有公布于众的圣旨就只剩下燕秋尔手上的那一份。
西苑里,燕秋尔、燕生、千无、燕新堂、燕浮生、燕征几人围坐一圈,梁成、唐硕、金豆、夏云等人侍奉左右。
“秋尔,你打算何时与九殿下商讨那圣旨上的事情?你再不说,那可就要变成先皇的圣旨了。”
自那日燕秋尔和燕生进宫面圣之后,千无就每日都去皇宫里给皇帝看诊,明里说是掐算好日子,以便皇帝在驾崩之前能够做完他想做的所有事情,暗地里却是燕秋尔等人想要知道皇宫里的状况。
皇帝颁布的圣旨内容他们都能知晓,可皇帝口头上那些无需圣旨的擢贬却是他们无从探听的,所幸有千无可以出入皇宫,多少能打探到一些。
燕秋尔轻声一笑,道:“不管是先任还是现任,这圣旨总不会失效,我倒是希望把它藏起来这辈子都不用。”
“那是圣旨,哪怕……哪怕下达旨意的人不在了,还有其他人知道,放在手里不用也只能招致祸事。”燕征拧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燕秋尔。
“确实如此。”燕秋尔点点头,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燕新堂左看看右看看,笑道:“不管秋尔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当哥哥的都支持你。头衔大了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燕浮生附和道,“怕什么?我的头衔日后兴许比你还大呢,姐姐我护着你!”
“噗。”看着燕浮生那认真搞笑的样子,燕秋尔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你们都会帮我,我也并不是怕了,只是……”
“只是什么?”几个人都疑惑不解地看着燕秋尔。
“哼,他怕麻烦。”燕生白了燕秋尔一眼。
秋尔这小子,不过就是嫌位高权重要担的责任也大,因为太麻烦了所以不想接受,偏什么也不说,让其余几个小子白担心。
一听燕生这话,燕秋尔就咧开嘴,冲燕生嘿嘿一笑。果然还是燕生了解他啊。他只是想要一点小小的权利好方便日后行商走天下罢了,可要郡王这头衔,他要是接受了,总也不好只享受不干活吧?可朝廷上的事情是当真麻烦得要命啊。
而见燕秋尔默认了怕麻烦这个答案,其余几个人抽了抽嘴角,纷纷给了燕秋尔一个白眼。
燕浮生立刻改口道:“你闲着干吗?姐姐我都要进宫受苦去了,怎能放你逍遥?你可得跟姐姐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燕秋尔摇头失笑,道:“三姐你方才还说你要护着我呢。”
燕浮生斜了燕秋尔一眼,道:“是啊,护着你,护着你免得你养出一身懒骨头!”
燕秋尔语塞。这也算是护着的一种吗?
五福突然跑了过来,对几个人躬身一拜,道:“五郎君,九殿下和林侍郎来了。”
“秦九和林谦?”燕秋尔蹙眉。
这两个人这时候来做什么?战事才刚结束,秦九该是忙得团团转了吧?怎么还有空来他这儿?
“让他们进来吧。”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即使是经历了一场战事并且习惯了领导别人,秦九一瞧见燕秋尔这一伙人就觉得轻松自在,在外人面前绷着的皇子架子到了这些人面前就习惯性地放下了。
燕秋尔揶揄道:“风头正劲的九皇子要来那是随时都可以,怎么会不是时候?”
秦九在燕征几人留出的空地坐下,笑道:“什么风头正劲,没人跟我抢罢了。我昨个儿见过那个乌伦尔王子了,他真的是你哥哥?”
燕秋尔翻了个白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对,这事儿得问四哥,那人是四哥带回来的。”
所有人都看向燕征。
燕征面露尴尬,道:“人是我带回来的没错,可我也不清楚啊。我是刚入回纥时见着的乌伦尔王子,因重伤意识恍惚,才把他认成了秋尔,他逼问了有关秋尔的事情之后,就将事情禀报给回纥王。
那之后回纥王室所有成员就整天都兴高采烈的,对我们的态度也大有转变,然后乌伦尔就跟着来天岚了。他们非得说秋尔是他们丢失的七王子,而且秋尔跟乌伦尔还长得那么像,我、我也没办法啊。”
他也不想秋尔去回纥那么远的地方,可当时他们几乎是被半强迫着接受了秋尔是回纥王子的事情,总不能为了这一件未确定的事情而破坏他们原本要做的事情吧?那样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无妨。”看出燕征似有几分懊恼自责之意,燕秋尔笑道,“他来便来了,让他无功而返就是了。倒是九殿下,您是从他那儿听到了什么才到我这里来了?”
秦九摇头道:“我来这里跟他没关系,是父皇要我抽空来一趟,说你有事情找我。不过也是要与你商量一下那乌伦尔王子的事情。”
燕秋尔扶额,叹一口气。皇帝竟然来这招嘛……
“是有事情要与你说。”罢了,早说晚说都是说,这件事情若不解决,皇帝怕是也无法安心,“最近陛下接连颁布了几道圣旨,包括林侍郎在内的几个人都被提拔到可以更有效地辅佐你的位置,我这里,也有陛下的一道旨意。金豆,去我房里把圣旨拿来。”
“是,五郎君。”金豆领命,立刻跑走。
秦九眉心一蹙,不解地问道:“父皇的圣旨,怎么会在你这儿?”
燕秋尔不慌不忙道:“是我前几日进攻面圣时要来的。”
秦九茫然地眨眨眼。这东西还能从父皇那儿要到自己手里?这燕秋尔还真是总能做出常人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你要那圣旨做什么?”把未公布于众的圣旨放在自己身边也没用吧?
燕秋尔笑道:“陛下给了我个惊喜,但我不确定我是否能承受,便请求陛下准许我自行判断。”
秦九愕然。父皇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燕秋尔继续说道:“这道圣旨与陛下先前公布于众的是同样的内容,无非就是给我加官进爵。”
“既然是加官进爵,那不是正合你意吗?你给藏起来做什么?”秦九依旧不解。
燕秋尔撇撇嘴,道:“有点儿出乎意料罢了。我要过来,只是想与你谈谈条件,若谈不妥,那即使是犯抗旨大罪,这圣旨我也是不会接的。”
秦九眉梢一挑。那圣旨里究竟写了什么,竟然燕秋尔这么大反应?还抗旨?至于吗?
“说说你的条件。”
“首先,我是商贾出身,朝堂上的事情我并不懂,我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其次,九殿下也该知道,我并不打算一直呆在常安城,哪怕是得了官位爵位,我也不会一直呆在常安城,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最后,作为商贾,我处理事情的方式定是与官员不同,这个分寸,我没法把握。总而言之,我要可以在全国自由行走的通行令,以及免死金牌。”
“那通行令不是给过了吗?”林谦眨眨眼,不解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道:“先前那份是有年限限制的,我要一份无限制的。”
秦九抽了抽嘴角,问道:“你要一份无限期的通行令,是准备到哪儿去啊?”若燕秋尔这一跑就没了影儿,他给他爵位和官位做什么用?
燕秋尔耸耸肩,道:“说不好,指不定要去西北东南一类的,我还挺想去岭南看看的。”
秦九蹙眉。这跑得可真够远的啊。
林谦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倒是也不错,不管是西北还是东南,都与常安城相去甚远,所谓天高皇帝远,这两块地方都存在着不少问题,若是有个人能四处走动,倒也行得通。”
燕秋尔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会这样,只是没想到这话是由林谦说出口的。
“这也可以。毕竟得了官爵之后,我也是吃皇粮的人,总要对得起得到手的俸禄,只要不妨碍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顺便帮帮你们。”
秦九瞪眼:“难道不该是做完你的分内之事后,顺便经营你的副业?”
燕秋尔笑道:“经商才是我主业。”
秦九干瞪眼,面对油盐不进的燕秋尔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挺好嘛。”燕浮生突然插嘴道,“皇位易主之后,地方说不定要乱,有个人四处行走不也挺好嘛。何况,也得有人帮我壮壮声势,秋尔若是不接这圣旨,我就不嫁了。那深宫内院,怪吓人的。”
“那不行!”秦九瞪着眼睛看着燕浮生。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浮生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燕浮生撇撇嘴,一副我爱怎样你管不着的表情。
秦九扶额。他就不该当着浮生的面儿跟燕秋尔谈判,那该死的女人一定是站在燕秋尔那边儿的!
这样想着,秦九就狠狠瞪了燕秋尔一眼。
燕秋尔摊摊手,一脸无辜。
秦九恨得咬牙切齿道:“成!我会给你弄块可以四处走动的令牌,免死金牌更是容易,圣旨给我吧!”
燕秋尔却一转手,将那圣旨送回锦盒里,笑着对秦九说道:“待九殿下将那两块牌子弄来了,我就将圣旨还你。”
秦九连瞪眼的心力都没有了。他是栽在这对姐弟手上了,偏还因着燕浮生连对燕秋尔生气都不敢,他该是史上最好欺负的皇子了吧? 不等乌伦尔回答,燕秋尔就抢先答道:“启禀陛下,这件事情目前为止还只是巧合而已,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草民就是回纥的王子。草民认为,草民并没有那么幸运。”
可不能让皇帝以为他是向往去回纥做王子的,不然皇帝绝不会让他活着,谁让他与秦九交好,并且还知道不少皇室内幕。
燕五郎的意思是他拒绝成为回纥的王子?皇帝窥视着燕秋尔认真的表情深思片刻,而后笑道:“燕五郎是回纥的王子也罢,不是也罢,你都是我天岚国的子民,这一点希望你不要忘记。”
燕秋尔躬身一拜,道:“多谢陛下厚爱。”
“嗯。”皇帝咳嗽几声,而后才继续说道,“来人啊,送乌伦尔王子去官邸。疏忽了这么些日子,可不能再委屈了乌伦尔王子。”
乌伦尔想拒绝,可又想不到拒绝的借口,最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引路的人离开。
乌伦尔一走,皇帝的寝宫里就只剩下燕秋尔和燕生两个外人,兴许是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松懈了,皇帝突然一阵猛咳,吓得周围的仆婢慌慌张张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皇帝再开口时,那声音已经透着浓浓的疲惫,有气无力的感觉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身体健康出了问题。
“朕的状况,想必那位神医都已经与你们说过了吧?”
燕生不解,便没有说话。
燕秋尔抿嘴,而后点头道:“是的,千无已与草民说过。”
皇帝叹一口气,道:“朕知道朕这前朝后宫里都有包藏祸心之人,对他国奸细,朕从不手软,但对亲人,朕一向仁慈,只是朕没想到,朕的仁慈却不能消除他们心里对朕的憎恨,朕不知道他们是买通了朕身边的多少人,才有机会对朕下毒,朕很伤心,也很失望。”
燕生和燕秋尔垂头不语。皇家内务里还没有他们可以置喙的余地。
皇帝自然也不是想要从燕生和燕秋尔那里听到什么答案,于是缓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就这一年的时间,朕最宠爱的太子几次被人陷害、暗杀,朕护着他护着他,最终还是没能护住。朕的一时仁慈不仅让天岚国遭受无妄之灾,还让朕失去了最爱的孩子,朕很后悔。这一次,朕定不会再放过他!”
皇帝阴冷的语气让燕秋尔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燕秋尔知道,皇帝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淮安王,而皇帝所说的仁慈应该就是指当年没有杀掉非皇室血脉的淮安王。
“但是啊,易儿要做皇帝,还欠缺太多,燕太傅与林尚书皆已年迈,无法支持他太久,易儿的身边还需要更多年轻有为的人。”
年轻有为……这个词让燕秋尔微微觉得有些不妙。
“燕五郎,依你看,有谁适合被提拔辅佐易儿?”
燕秋尔心里一咯噔,想了想,沉声道:“启禀陛下,草民区区一介商贾,纵使得九殿下错爱互有往来,对于政治一事,草民也是懵懂无知,请陛下恕罪。”
皇帝轻笑一声,道:“你还能用区区一介商贾这几个字来称呼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说着,皇帝一抬手,侍奉在旁边的人就捧出一份圣旨,送到燕秋尔面前。
燕秋尔惊疑地与燕生对视一眼,便拿过圣旨展开来看,这一看燕秋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甚少见到燕秋尔这般惊讶如同受到惊吓的模样,燕生偏头凑过去一看那圣旨的内容,也是被吓了一跳。
“陛、陛下,”燕秋尔咽了口口水,强自镇定下来,“纵使草民帮助过九殿下,草民也并无战功,封为郡王似乎有点儿……”有点儿太吓人了吧?
见着燕秋尔受到惊吓的表情,皇帝愉快地低笑一声,道:“你若有战功,朕就收你为义子册封为王了。不若你立即出城去与叛军一战?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你战功显赫。”
“草、草民不懂兵法,受之有愧,日后必定不安于心,无法坦荡地为天岚国尽心尽力。”
皇帝轻笑一声,道:“易儿身边是一定要有人帮衬,但如林谦、燕寻那样的人,即使朕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留在易儿身边,替易儿分忧解难,但你不同,易儿拴不住你,便只能由朕来拴住你。
而且你要考虑清楚,你那姐姐若嫁给易儿,依着易儿的心性,会全力封她为后,即使无法立她为皇后,也会保在贵妃的位子上,你确定仅凭你现在的实力、势力,能保得住她吗?”
燕秋尔蹙眉,道:“家姐的事情自有她自己解决,草民认为,后宫之争,不该牵扯到前朝。”
“呵。”皇帝叹一口气,摇头道,“后宫之争乃是一国之君的家务事,确实不该与前朝国事牵扯到一起去,可自古以来,前朝后宫又怎么分得开?那燕浮生再聪慧,也斗不过前朝。”
燕秋尔的眉蹙得更紧,道:“就算如此,也有燕寻在前朝相护。”
皇帝又是一声笑,道:“燕寻如今任职兵部,待易儿登基之后,他必要成为易儿手下勇猛的武将,这就需要建立战功。边关战事一去经年累月,他成不了燕浮生的盾牌。”
燕秋尔沉默了下来。皇帝这样说,似乎也有些道理,当初也是他撮合的燕浮生与秦九,怎么说也该负些责任,何况不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浮生被人欺负,可是……
似是看出了燕秋尔的犹豫,皇帝再度开口道:“封你为郡王,也不是要你整日呆在常安城给易儿出谋划策,你该怎么做、能怎么做,便要看易儿的意愿了。朕从来没为那孩子做过什么,如今已是来不及为他把前路铺好,朕能做的,就是将砖瓦送到他面前,那之后的事情,便只能靠他自己了。”
闻言,燕秋尔撇撇嘴。他从以前就觉得这位皇帝对喜欢的儿子似乎极其溺爱。
“陛下,就算陛下不下圣旨,一旦九殿下与家姐有难,草民也不会袖手旁观。”
“但是有了这道圣旨,给你套上了爵位,朕才能安心。”
燕秋尔抽了抽嘴角。这是拿爵位当项圈用吗?
不过皇帝会事先与他说这件事情就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他还真是没胆子强硬地拒绝。可不拒绝的话,要怎么办呢?这可与他设想的有太大出入了。
手突然被握住,燕秋尔转头,就对上了燕生的笑脸。
燕秋尔看看燕生,再看看圣旨,又看了看燕生,而后叹一口气,对皇帝说道:“陛下,草民可以接受这个爵位,也可以承担这之后的压力和闲言碎语,只是草民斗胆,有一个请求希望陛下能够准许。”
“你说。”
燕秋尔深吸一口气,道:“这份圣旨……可不可以放在草民这里?”
“哦?”这个要求倒是有点儿奇特,“你要拿着那圣旨做什么?莫不是想毁了他?”
燕秋尔摇摇头,说道:“并不是,草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接下这圣旨,若是转头就将圣旨毁了,那无异于自杀,草民再大胆,也没有愚蠢到挑战皇室威严的地步。”
“那是为什么?”皇帝好奇。
燕秋尔笑着解释道:“陛下方才说,这道圣旨只是为了将草民拴住,草民该怎么做、能怎么做都要看九殿下的意思,那么,草民想最后再与九殿下谈判一次,若要谈判的话,这圣旨还是放在草民这里比较安全。”
皇帝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若是一年以前,敢与朕谈这样的条件,朕绝不会让你活着,可惜啊……易儿的根基不稳,身边正需要些强势的人帮他压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这算是答应了?燕秋尔松了口气,颔首道:“多谢陛下恩典。”
“罢了,朕也只能替他做到这些了。”皇帝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你们退下吧。”
“是,草民告退。”
燕秋尔与燕生对视一眼,相携离开皇帝的寝宫。
一出寝宫,燕秋尔的两腿就是一软。
燕生眼疾手快地扶住燕秋尔,只犹豫了一瞬,就又将燕秋尔抱了起来。
燕秋尔忍不住轻笑道:“看来陛下是体恤我身体虚弱,特地叫了你来给我代步。”
燕生一愣,也跟着笑了。确实如此,皇帝叫了他一起来,却没有事情要与他说,这一来一回的,还真像是要他照顾秋尔一般。
“这圣旨,接下来没关系吗?”燕生担忧地问道。
燕秋尔叹一口气道:“这可是圣旨,还能不接吗?幸而真正的对手是九殿下,不然可真要栽了。”忽悠皇帝可比忽悠秦九难多了。
燕生眯起了眼睛。话是这么说,他也得想想这件事情该如何是好了。 三天后,皇帝派了人来请燕秋尔、乌伦尔和燕生入宫。
在西苑的院子里瞧见燕生的时候,燕秋尔怪笑一声,不阴不阳对燕生说道:“四日不见,燕家主在我这西苑里住得可好?”
燕生心虚地摸摸鼻子,故作镇定道:“还好。”
这几日秋尔的身子本就不好,每天的十二个时辰里,几乎有十个时辰都在睡,加上他故意躲着秋尔,两人已经四日未见过面了。
燕秋尔冷哼一声,便在千无的搀扶下钻进了自家的马车。要去皇宫面圣,跟在燕秋尔身边的就自然是武艺高强的千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而燕生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去了另外一辆马车上。
乌伦尔也紧跟着钻进了燕秋尔的马车,故作疑惑道:“王弟与燕家主吵架了?”
燕秋尔斜睨乌伦尔一眼,阴阳怪气道:“王子殿下瞧着我们两个像是吵架了吗?姑且只能算是他在躲我。”
他清醒的时间本就不多,燕生还躲着他,以至于那些该与燕生说的话都没机会说。燕生那个蠢货!
乌伦尔的眼中有笑意闪过,眉梢却是一挑,疑惑地向燕秋尔问道:“本王子可是从燕新堂那里听说了王弟与燕家主之间深厚的感情,他怎么会突然躲着你呢?莫非是有什么苦衷?”
燕秋尔哂笑一声,道:“王子殿下的中原话学得不够精细啊,苦衷一词可不是这么用的。燕生只是听了多嘴之人的一两句闲话而已。”
多嘴之人?那是在说他吗?难不成被征那样崇拜的燕家主在那之后向燕秋尔告状了?那样的行为可不值得征崇拜啊。
“别在心里说燕生的不是,这种事情不需要他说我也知道。”注意到乌伦尔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燕秋尔冷声开口。
乌伦尔一愣,疑惑地问道:“本王子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燕秋尔打量了一下乌伦尔的表情,确定他是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后才回答道:“只是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会不知道?另外,不要跟燕生说多余的话,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再说第三次。”
乌伦尔嘴角一扬,笑道:“若本王子非不听劝告呢?”
燕秋尔眼神一冷,道:“我会让你永远都无法离开天岚国,让你永远得不到回纥王的位子!”
乌伦尔敛了笑容,沉声问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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