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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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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焦急地哭诉道:“这孩子也是被他们偷来打算卖掉的,来了之后就只能是我们照顾着。一开始来的时候这孩子总是哭,他们怕招来官兵惹麻烦,就硬是给孩子灌了药,这孩子是不哭了,可我今儿就觉得这孩子的额头发烫。郡王,小孩子的身体挨不住,求您发发善心救救他吧!”

    “给我瞧瞧。”一听说这未出襁褓的婴儿额头发烫,梁成立刻上前两步,将婴儿抱进怀里,伸手摸上婴儿的额头,“主君,高烧。”

    燕生一听便蹙起了眉,沉声问道:“最近的医馆在何处?”

    “在哪儿?”燕秋尔立刻转头看向大都护。

    “这个……”大都护挠挠头,尴尬道,“请郡王恕罪,下官……下官是第一次到广州来……所以……”

    燕秋尔剜了大都护一眼,就转而看向其他人,扬声问道:“谁对广州熟悉?最近的医馆在哪儿?”

    “启禀郡王,下官知道。”

    燕秋尔循声望去,就瞧见了市舶使周庆。

    “你怎么在这儿?”燕秋尔蹙眉看着周庆。他记得今日的行动并未通知周庆前来帮忙吧?他怎么在这儿?

    周庆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只是想积极地参与行动,好在金城郡王面前开开脸博取好感,金城郡王这么直白地问他为什么在这儿真的好吗?

    燕秋尔也知道自己这脱口而出的问题问得有些不合适,于是摆摆手,对周庆说道:“得了,你带着他们去医馆吧。”

    “下官谨遵郡王吩咐。”

    燕秋尔这才看向燕生,道:“你们先去医馆,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直接回宅子去。”

    燕生点点头,转身就带着梁成和那小婴儿离开。

    周庆不太清楚燕秋尔与燕生是什么关系,只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两人关系亲密。于是向燕秋尔拱手一拜之后,周庆就笑容满面地为燕生领路去了。

    燕生与梁成一走,唐硕就从隐身处跳了出来,守在燕秋尔身后。

    大都护一脸茫然地看看面容冷峻的唐硕,再看看有条不紊地安排善后的燕秋尔,暗道这金城郡王能一路安然地从天岚国最北行到最南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他本人的智慧之外,他的周围似乎也有不少优秀的帮手。

    这金城郡王据说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才刚上任就能得陛下信任代陛下微服私访惩恶扬善,做成了这么多的功绩之后,怕只会更得陛下赞赏,若不出意外的话,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中,这金城郡王都会作为陛下心腹在各地微服私访,以后他们是再也不敢浑水摸鱼了。

    安排好一切,燕秋尔才返回宅子,还带上了之前的那名少女。

    少女名叫赵莹,是广州当地的一户渔夫家的么女,与其他被骗被拐的人不同,她是被家中父母卖掉的,故而不似别人那样急着回家,比起家中诸事,赵莹更担心那个婴儿的状况,于是燕秋尔便将她带着了。

    待燕秋尔回到宅子时,燕生都已经在堂屋里坐了好一会儿了。

    “燕生,那小鬼情况如何?”燕秋尔大步走到燕生身边,弯下腰就着燕生手上的茶杯灌了口茶,而后一转身,就坐在了燕生身边。

    燕生又倒了一杯茶送到燕秋尔面前,道:“喝了药睡下了,肖娘和梁成看着呢。”

    燕秋尔点点头,而后看向赵莹,道:“你随唐硕进去看看吧。”

    “多谢恩公。”赵莹看看燕秋尔,再看看燕生,满心不解地跟着唐硕去了后院。

    那个男人是谁?好像与郡王关系很好的样子,但就算关系好,共饮一杯茶是不是也有些过于亲密了?富贵人家不都是极讲究礼节和身份差别的吗?

    “终于可以离开这潮湿的地方了。”赵莹走后,燕秋尔立刻放松下来,抻了个懒腰就倒在了燕生身上。

    燕生习以为常地顺势抱住燕秋尔,沉声问道:“为何将那女子带回来?”

    “啊?谁?赵莹吗?”燕秋尔仰头,茫然地看着燕生道,“她说她担心那小鬼的状况,我就带她来看看。”

    “担心那小鬼?”燕生哂笑一声。他怎么瞧着那女人是别有用心呢?难不成是他的错觉?

    “不然呢?”燕秋尔依旧茫然不解地看着燕生。

    “无事。”燕生想了想,还是没将自己的顾虑说与燕秋尔听,“何时离开?”

    “随时都可以。”虽然说要解决各地官员所不能解决的问题,可各地每天发生的问题不胜枚举,他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故而也只能做成一件,好让各地的官员都知道天岚国多了这么个“爱管闲事的金城郡王”,这威慑要是做得好了,他的存在多少会起到鞭策作用吧。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能会稍微麻烦点儿。

    燕秋尔瞄了燕生一眼,继续说道:“燕家主恐怕要重操旧业了。”

    “什么意思?”燕生不解地低头看着燕秋尔。

    “那个……”燕秋尔搔搔嘴角道,“那些人贩子说,那小鬼是他们在山林里捡到的,当时那小鬼的身边还有他父母的尸体,似乎是在山林里被野兽袭击了,所以……那个……”

    “你要带他回常安?”燕生蹙眉。

    “呃……不行吗?养在我们西苑里也成。”

    不是不行,可燕生觉得这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提议。他当年亲自捡了秋尔回去,如今秋尔便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秋尔亲自将这小鬼带回去,日后会不会旧事重演?

    若放在以前,燕生是不会在意府里多这一张嘴,可有了“前车之鉴”之后,燕生十分担心那日后之事。

    “不行吗?”燕秋尔转了个身,抱住燕生的胳膊,将下巴抵在燕生的肩膀上,眨着眼讨好地看着燕生。

    “……行。”说不出拒绝的话,燕生只能应下。

    燕秋尔嘿嘿一笑,在燕生的脸颊上轻啄一口。

    燕秋尔其实是不需要征求燕生意见,这孩子他要是就那样带回去,燕生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这孩子带回去了,却还是要燕生找人带孩子。他西苑里住着的人自个儿都还是孩子,怎么带小孩?

    赵莹恰巧在这个时候从后院出来,正好瞧见燕秋尔亲吻燕生的一幕,受到惊吓的赵莹呆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梁成慢赵莹两步,来到堂屋门口时就瞧见赵莹傻呆呆的样子。

    “这位娘子怎么了?为何不进去?”梁成停在赵莹身后,低声问道。

    赵莹被梁成吓得一哆嗦,猛地转身瞧见是方才见过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慌张道:“没、没什么。”

    “梁成?”那边的燕秋尔听到堂屋门口的声音,就疑惑地喊了一声。

    梁成对赵莹笑道:“这位娘子不进去吗?”

    “不、不、不进去了,告辞!”说完,赵莹便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梁成愣愣地看着赵莹跑走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抬脚绕过雕花镂空的屏风,梁成狐疑地向燕秋尔和燕生问道:“主君方才与五郎君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燕秋尔和燕生同时看向梁成,两人俱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没做什么啊,怎么了?”燕秋尔依旧抱着燕生的胳膊,倚靠着燕生。

    注意到这个动作,梁成大抵明白赵莹突然跑走的原因了,笑道:“不,没什么。”

    直觉梁成跳过了什么事情,燕生眼神一沉,对梁成吩咐道:“明日启程回常安,必要的东西收拾好带走,不必要的连同这宅子一起卖掉。”

    梁成了然微笑,拱手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样子素来对感情迟钝的主君这几年被五郎君历练得也有了一双火眼金睛了,这么赶着要走,怕是不想被那赵莹缠上吧。倒是五郎君,往日里对别人的事情十分敏锐,可一到他自个儿身上,他就全然无所觉。主君还真是辛苦啊。

    于是梁成与其他几人迅速将行装打点好,低调卖了这处宅子,第二日天还未亮就离开了广州,北上回常安。

    马车上,燕秋尔枕在燕生的大腿上,半睡半醒中不满地抱怨道:“我虽然说随时都能走,但干嘛这么赶啊?有人追杀你吗?”

    燕生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燕秋尔的头发,笑道:“没人追杀,但也差不多。”

    燕秋尔咂咂嘴,迷迷糊糊地说道:“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吧?”

    似乎也算不上亏心吧?就算这是什么亏心事儿,这五年来做得多了,他也没什么亏心的感觉了。

    燕生摸着燕秋尔的头发,抿嘴不答。

    燕秋尔也不在意燕生的沉默,耳边没了声音,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

    同一时间,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摆脱惊慌的赵莹鼓起勇气重新来到燕秋尔的宅子前,然而却只扑了个人去楼空,懊恼得欲哭无泪。    “主君,五郎君,时间差不多了。”广州的临时府宅中,梁成一接到唐硕的消息,就去书房禀报了正在对弈的燕生与燕秋尔。

    五年前,燕生与燕秋尔不辞而别,燕老夫人虽暴怒跳脚了好一段时间,可不管派出多少人都找不到这两个人,便只能作罢,最终还是顺了燕生的意,精心栽培燕征成为燕家家主。

    而一直追随着燕生的六大管事连同一个方耀按捺着急迫的心情在常安城里又呆了两年,待辅佐燕征建立起他自己的势力之后,终于在三年前集体离开燕家,满世界地去寻找燕生与燕秋尔二人。

    一年前,燕秋尔从燕思仁那里得到消息说这七个人还是不肯放弃,找寻一年未果,却还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闯,燕秋尔终是怕他们闯进了不该去的地方而出什么意外,便与燕生商量了一下,由花月阁放出消息,将这七个人召到身边来了。

    “知道了。”

    略显慌张的声音从书房一侧的屏风后传来,梁成嘴角一抽,才刚踏进书房的脚又收了回去,默默退出书房,顺手将书房的门关好。

    这都五年了,主君跟五郎君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偏这感情只见好不见差,一天比一天腻歪,听五郎君方才那气息不稳的声音,这两人是又下棋下到榻上去了。干脆在那屏风之后安置个宽敞点儿的床算了。

    书房里一阵响动之后,燕生携着燕秋尔推门而出。

    梁成笑着转头,可一瞧见两个人的装束,梁成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那个……主君与五郎君这身打扮……”似乎有些太露富了吧?不说这身上的玉环玉玦用的都是上等货,但这两人那掺了金线的衣服就闪得人心疼。这是要做什么?

    燕秋尔抖了抖闪着金光的衣摆,对梁成笑道:“穿成这样走出去,别人才知道我有钱啊。”

    燕生板着脸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周身却散发着不悦的气息。这样的穿着有违他的审美,但燕秋尔高兴,他也只能忍着了。

    “咳……那咱们出发吧。”五郎君这又是无聊了,所以故意折腾主君玩儿呢,这是人家夫夫俩的情趣,他插不了嘴。

    出门,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地来到约定好的酒肆,燕生与燕秋尔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突然冲上来的两个男人堵了回去。

    两个男人一个拎着刚下车的梁成横冲直撞地进了车厢,另一个则坐在了车辕上,扬鞭在马臀上一抽,驾着车冲了出去。

    瞧清钻进马车这人身上粗麻布衣之后,燕秋尔偷偷与燕生交换一个眼神,而后面露惊慌地惊叫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截本公子的马车,你们是不想要命了吗?!”

    距离周庆将那群人贩子困在广州渡口那日已经过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对于燕秋尔来说并不长,但是对那伙人贩子来说却是无比漫长。

    贩卖人口这事儿讲求的就是效率,迅速地将一定数量的人骗上船,而后不得耽搁,立刻,待离了口岸才算安全,毕竟人是活的,总会做出些意外之举,耽搁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出乱子。可是这一次一拖竟拖了七日,这一伙人贩子早就坐立不安了。

    燕秋尔就是在这个时候抛出了诱饵,以“禾公子”的身份放出消息,说要在广州建府,故而希望能在广州的市场上购买一些“物美价廉”的奴仆。

    于是理所当然的,有意为之的燕秋尔就与坐立不安的人贩子搭上了线儿,约在今日“验货付款”。

    “想要命就闭上嘴老实呆着!”陌生的男人掏出刀子对着燕秋尔,恶狠狠地恐吓道。

    燕秋尔“吓”得缩会座位上,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冷哼一声,反问道:“你就是那个要买奴仆的禾公子?”

    燕秋尔咽下口口水,道:“是,我就是,你、你们是……”

    “少废话!”男人狠瞪燕秋尔一眼,并不回答燕秋尔的问题。

    还挺谨慎的啊。燕秋尔暗地里与燕生和梁成交换一个眼神,就安静地坐在马车里。

    梁成正坐在守着车窗的地方,本想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掀开窗户看看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可手才刚摸上窗框,一把匕首就扎进了梁成指尖前的窗框里。

    “不要乱动!”男人恶狠狠地瞪着梁成,见梁成害怕地缩了起来,便抽回匕首。

    不知道拐了多少次弯之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下来!”男人率先跳下车,而后恶声恶气地对燕秋尔三人说道。

    梁成率先踏出一步,走在燕秋尔前面,燕生则稍慢一步,跟在燕秋尔身后,三个人辅一下车就开始四处打量。

    “抱歉用这种粗鲁的方式邀请贵客,但这年头,做点儿生意不容易,还请禾公子见谅。”

    这谦和有礼的说辞与周围的残垣断壁凶神恶煞完全不相符,燕秋尔好奇地循声望去,就瞧见破屋门口有一个女人负手而立。

    这伙人贩子的头目是个女人?

    或许是燕秋尔的惊讶流露于面,那女人高傲地冷哼一声,便转身踏进破屋,一边走一边对燕秋尔三人说道:“货都在屋里,三位进来看看吧,若是合适便钱货两讫。”

    燕秋尔与燕生对视一眼,而后双双踏进破屋。

    都已经到了这里,燕秋尔也就没必要再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了,泰然自若地踏进破屋,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向女人问道:“若是合适便钱货两讫?那若是不合适呢?”

    似乎是没料到会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女人一脸诧异地转身看着燕秋尔,沉默半晌后才开口说道:“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燕秋尔轻笑出声。到时候再说?若他真开口说看不上这些“货”,这女人怕是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了吧?

    燕秋尔没说什么,只转身看向那挤在破屋另一边的三十来个“货”。三十多个人挤作一团,有些人甚至连坐都坐不稳,人群中的女人多过男人,其中女人多是十几岁的少女,而男人的年龄则更小。燕秋尔注意了一下,这三十多个人不论男女,貌相都是一顶一的好。

    燕秋尔的眼神一沉,而后又扯出了笑容,向女人问道:“嘿嘿,这三十来个人可真不错,你们是从哪儿找来的?”

    “你要吗?”听到燕秋尔的问题,女人不满地蹙眉,不答反问道。

    “我想要。”燕秋尔转身看着女人,“但是我也不想花钱给自己惹麻烦,不知可否告知这些人的来历?”

    女人的眉拧得更紧。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麻烦?要求还真不少!可瞧他这穿着打扮,必定是大富之人,能一次性将这些货脱手,她跟兄弟们也能安心了。

    于是权衡再三,女人妥协道:“先付定金,我给你名册。”

    “好。”燕秋尔点头。

    梁成立刻掏出钱来递给女人。

    女人狐疑地又打量了一下燕秋尔三人,而后才伸手接过钱。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她要的数额可不小,这三人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把钱给她了?

    这世道,他们家乡的地被人强占了,他们穷得连饭都吃不上,这些个有钱人却有大把的闲钱用来买人。

    女人冷笑一声,便从一个包袱里抽出名册,丢给燕秋尔。

    燕秋尔翻开那名册一看,顿时就乐了。

    “你笑什么?”女人收钱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燕秋尔。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燕秋尔止住笑后对女人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你们这名册记录得十分详细,连他们得家住在哪个县城都写上了,可真是给我省了不少事情。不过你们也真是勇气可嘉,竟然连朝廷命官的子女都管拐来?”

    女人冷笑一声,道:“会跟着陌生人离开家乡是他们太蠢。”

    “嗯,也是。”燕秋尔合上名册,“不过究竟是他们更蠢一点儿,还是你们更蠢一点儿,这个问题就留着你们在大牢里慢慢思考吧。”

    燕秋尔的话音一落,不等女人做出反应,梁成就打了声响亮的口哨。

    口哨声未止,就有数十官兵从天而降,只一个照面就将守在院子里的人贩子们尽数擒拿,而那个女人则被突然出现的唐硕毫不客气地制住。

    这些人虽然凶狠,但终究还是太业余了,完全无法与正规军抗衡。

    “你、你是什么人?!”挣不脱唐硕的束缚,女人一脸不甘地看向燕秋尔。

    像是为了回答女人的问题,安南都护府的大都护龙行虎步地踏进破屋,跪拜在燕秋尔面前:“启禀郡王,下官依照郡王指示,已将三处据点的歹人尽数擒获。”

    “郡、郡王……”女人疑惑地思索一番,而后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多管闲事得金城郡王?!”

    燕秋尔眉梢一挑,笑道:“对,我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金城郡王。”

    女人浑身一软,瘫坐在地。她早就听说过这游走四方金城郡王,只是一直没当回事儿,却没想到这金城郡王还当真从天岚国最北一路走到了最南。

    燕秋尔撇撇嘴,转而向大都护吩咐道:“人既然都已经抓到了,你就带回去依着我天岚律法处置便是,另外安排人将这些人安全送回家乡去。”

    “是,下官谨遵郡王吩咐。”

    燕秋尔长舒一口气,顺手牵了燕生的手就往外走。呆了半年,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恩人且慢!”

    这一声惊呼惊得燕秋尔倏地停下脚步,与燕生一起扭头向后看。

    “恩人!”只见一名刚被松绑的少女抱着一个婴儿就冲了出来,跪倒在燕秋尔面前道,“恩人,求求您救救这个孩子吧!”    五年后,天岚国岭南道广州,市舶司。

    市舶使周庆正把玩着刚从波斯商人那里弄来的新奇玩意,然而放下一件想要伸手去拿另一件的时候,却发现那价值连城的物件正在别人手上。

    周庆惊起,蹿开好远才指着翘腿坐在桌边的俊美青年喝道:“什么人?擅闯官府,你是不要命了?!”

    然而青年却并没有被周庆装腔作势的怒吼吓到,只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周庆所在的这个房间,瞧他脸上的表情,似是在为房间里琳琅满目的舶来品感到惊叹。

    这青年正是二十岁的燕秋尔。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市舶使是个油水这么多的职位啊?”

    “本、本官只是在验货!”燕秋尔的泰然自若让周庆有些发慌。

    岭南一带龙蛇混杂,有如骆家那样的航运龙头商界巨擘,也有如安南都护府里的大都护那般说一不二的将军,有外族商人,更有一些上不了台面却也惹不起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位是属于哪种?

    这位瞧着不像是骆家商人,也不像是都护府出来的将士,这貌相更不可能是外族商人,难道……可别是那些人又来“拜托”他行方便了!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亏心事儿做太多可是会小命不保的!可惹了那些人他也是会丢命的。这日子还有法过没?

    瞧着周庆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觉得有趣,燕秋尔愉快地低笑两声,而后向周庆问道:“我问你,这广州渡口是否有一艘两日后前往崖州的船?”

    “船……船?”周庆被他自己的猜测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哪还记得起广州渡口停着的那些船,“您看咱们广州也是个大型渡口,这来来往往的船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往返于广州和崖州之间的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本官实在不知阁下要问的是哪一艘啊。”

    “市舶使不记得吗?我还以为那以人为货的商船会让市舶使记忆深刻呢。”燕秋尔直勾勾地看着周庆,笑容微冷。

    周庆一惊,瞬间白了脸色,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就一头冷汗。

    那艘船是当地一伙人专门用来贩卖人口的,有时会带一些天竺、波斯的孩童或者少女到岭南来卖,有时也会从岭南运出一些幼童或者少女,至于要去往何处,周庆从来都不敢多问,因为那伙人虽非官非商,却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连都护府的人都敢杀,他一个市舶使,对方又怎会放在眼里?

    因此,尽管周庆非常清楚那艘船的往来行程,却从不敢多加阻拦。连都护府都放弃了,他哪里会傻乎乎地去送命?

    “以、以人为货?这、这怎么可能呢,人啊,人怎么能被当做货物呢?阁下莫不是看错了?”周庆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燕秋尔冲天翻了个白眼,手一扬,就将一块令牌抛进了周庆怀里。

    慌张得周庆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低头一看顿时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下官市舶使周庆叩见陛下,陛下、陛下万岁……”

    燕秋尔嗤笑一声,便从桌子上跳了下去,缓步走到周庆面前,弯腰取出被周庆攥在手里的令牌。

    这令牌还挺好使的,可不能丢了。

    “起来吧。”

    周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抖着声音道:“下官、下官不知郡王莅临广州,冒犯了郡王,请郡王恕罪。”

    “若叫你提前知道了,就不叫微服私访了。现在,你可记得那艘船?”

    “记得记得,下官自然记得。”

    周庆对这位金城郡王早有耳闻,听说是辅佐陛下登基的大功臣,因被陛下信任,才被破格提拔,从商贾一跃成为郡王。

    但陛下的登基大典之后,这金城郡王就从常安城消失无踪,任谁都寻不着他,但从各地府牧县令上报的奏折来看,这位金城郡王是拿着陛下钦赐的令牌微服私访治理地方来了。

    只是周庆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这金城郡王找上,如今也只能祈祷这不是祸事。

    “记得就好。想办法把它扣下。”这些人就不能多配合一些吗?非要他拿出令牌才听话,真是麻烦。

    “扣、扣下?怎么扣?”周庆懵了。

    燕秋尔斜睨周庆一眼,冷声道:“市舶使与他们不是交情匪浅吗?随便想个什么理由将他们扣下个三五日很难吗?”

    “很……”

    “当然,市舶使若是做不到的话,本郡王也会如实禀报陛下,请陛下斟酌定夺是否要撤换岭南道市舶司市舶使。”

    咕咚一声,周庆咽了口口水,顺便也把方才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转而说道:“金城郡王的吩咐,下官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办到!”

    燕秋尔展颜微笑,满意地点头道:“市舶司有市舶使这样优秀的人才,陛下定会感到欣慰。这件事情就交给市舶使了,相信市舶使定不会让本郡王失望。”

    故意用力拍了拍周庆的肩膀,燕秋尔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市舶司。

    出了市舶司拐过两条街,燕秋尔就瞧见了坐在茶棚里等他的燕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燕秋尔几步就跑了过去。

    燕秋尔一坐下,燕生就将一杯刚沏好的茶送到了燕秋尔面前,随口问道:“怎么样?那周庆好打发吗?”

    燕秋尔呷一口茶,而后撇嘴道:“就跟之前碰到的一样,稍微吓一吓就没了气势,一旦看到九哥的令牌就彻底没脾气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是很好嘛,给你省了力气。”

    这五年来,燕生与燕秋尔二人几乎走遍了天岚国的每一个角落,起初只是游山玩水,顺便发展燕秋尔的那个情报机构,若身上快没钱了,就用最后的钱财在当地购置些特产,而后带到下一个目的地去贩卖,在两个人手上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然而走的地方多了,见到的不平事多了,燕秋尔便逐渐意识到一个郡王的责任,这才开始插手地方事务,去解决那些地方官解决不了的问题。

    燕秋尔突然叹一口气,道:“不过这伙人也真够狡猾的,咱们都在岭南呆了半年了,却也只抓到几根尾巴毛,半点证据都没弄到,这次要是再失败,恐怕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燕生再替燕秋尔倒上茶水,悠然笑道:“会成功的,别太担心。”

    “嗯。”燕秋尔点点头,屁股一挪就坐到了燕生的身边,然后就没骨头似的歪在了燕生身上。

    燕生笑着抱住燕秋尔,安慰道:“别担心,先前的几批人都用各种方法救了回来,这一次若还抓不到那批人,就再让骆时联络南海海盗,将那船截下来。”

    “嗯。”燕秋尔在燕生身上蹭了蹭,丝毫不顾忌茶棚有多少人,亲昵地抱住燕生的腰,紧贴在燕生怀里。

    燕生也不在意,揉了揉燕秋尔的头,便任由燕秋尔撒娇。    接下来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齐鸣在皇帝寝宫床前宣布了传位诏书之后,秦九就略显慌乱地下达了一连串指令,其中大半都是皇帝几天前才教给秦九的。

    那之后常安城全城戒严,燕寻亲自带队在常安城中四处巡逻,滕誉则领一部分禁军守在皇宫,严密监视前朝后宫。秦九更是连太子留下的暗卫营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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