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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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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寻常。
于是易寒也不用吩咐,径自问道:“咦,这里是哪?怎么还上了锁?”
“就你多事,别人上不上锁关你什么事。”王小棠假装训诫,却偏头看了看管事,明显也是一副想知道的好奇样子。
“就是存放些不用之物的库房罢了。”管事呵呵两声,几步走到队首,“日子久了干脆就锁起来了事。”
无用之物堆在戒备最严的主院附近,锁了门不够还有专人把守?三人对这回答都一阵腹诽,随后王小棠又趁管事不注意,扔了一个蜡球落入了院里。
三人随后又从内院逛到了前院,直到日正当空被请去用午膳,席间来作陪的是百忙中抽出空的赵五,王小棠好似积极地问了句可与赵慈取得了联系,在得到否定答案之后,没安好心的三人便都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三人都没再外出。易寒和叶子聚在王小棠屋内,见她从行李中取出个带着筛子似细小洞眼的竹筒了,稍微一晃就能听见里面嗡嗡的动静。两人一听自然知道竹筒里是什么玩意,然后王小棠拔开盖子,放出了五只品种不同的蜜蜂。这些小东西先是围着王小棠绕了几圈,然后就飞出窗外,寻着它们最喜欢的花蜜去了。
之后自是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又在午膳上碰到殷勤作陪的赵管家,只不过除了他以外,厅里还多出了两只来搅饭局的蜜蜂。
月徘徊,夜无边。
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番强进了被锁的小院,正是易寒和叶子。他们刚刚用王小棠提供的蜈蚣大侠去袭击了看门人,这才趁混乱之际溜了进来。
“果然是堆东西的库房。”翻窗入内,易寒环视四周。那小管事所言不虚,只见满屋子只有摆的整整齐齐的箱子和用布盖着的闲置家具,可此次他们也知道了,重要的并不是这间屋子本身。
那天王小棠放出的五只蜜蜂,除了一只又回到她身边,说明她丢蜡丸的地方无人出入外,有四只都跟着不同的人转悠,而其中两只又跟在赵五身边——尤其那两只蜜蜂,一只是冲着赵慈主屋去的,一只是冲着上锁的小院去的。
于是王小棠亲自出马明着暗着跟了赵五一天,却发现此人只偶尔出入过赵慈房间,从未去过那锁门的小院,那他身上又是怎么沾上小院里才有的花粉的呢?
“有密道。”事后王小棠斩钉截铁道:“主屋肯定有密道能通往那个上锁的小院。”
因此这天夜里,三人分成两波,由易寒和叶子在小院子里找密道,而王小棠则乔装成一名山庄侍卫,从更危险的赵慈寝屋那里入手。
比之踩点,这无疑是真正地采取行动,并且易寒明白,恐怕他们三人只有这一次动手的机会,要么是重大突破,要么是一无所得,而想到赵慈……她真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的是哪个。
就在她思想矛盾的时候,叶子却已经开始作业,他像条猎犬似地趴在地上,逐个敲击地面,然后仔细听着石板地下的回音。易寒见他如此,也只好放下心中唏嘘,顺边敲起了一侧的墙壁。可惜他俩敲敲打打约一柱香时间,却毫无头绪,顿时觉得这样找下去不行。两人坐在地上,看着四周落着一层灰的物件,不禁有些发愁。要知道叶歌虽然帮他们想好进山庄和撤退的主意,到底不能未卜先知一切,两人当下只能靠自己的脑袋。
“这院中就这一座屋子,要有密道总该在这屋子里。”易寒喃喃道,觉得按照常理,不会有人把密道开在外面的草地里。
叶子顺着她的话再次环视四周,同时看见窗外树影随风摇动,连带着室内都是一片深秋的寒冷……等等,风!
“对了,还有个办法。”他福临心至,从随身小兜里掏出火折子,一边吩咐易寒道:“离我近点,帮我挡着点光。”
易寒愣了一愣,可看他点起小火苗顺着地上的砖缝一条条的照时,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忙凑到叶子身边遮住火光,以防被屋外的人察觉。两人又这样忙活了半天,终于在查到一处与墙相交的地面时,看见那火苗轻微地晃动了起来。
地下有风,必有空间。
两个小家伙抬头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见既紧张又兴奋的表情。于是叶子当先两手按在那块砖石上,使劲朝着各种方向试着推动,可憋了半天劲,石砖却纹丝不动。易寒趴在他旁边,几乎想从那砖块上看出花来。见叶子不行,她挥手让他退开,自己双脚踩在了砖面上。
“推得不行,那就试试踩的。”她说着灌注内力于双脚,轻蹦而起,然后狠狠跺到砖面上,激起一片尘土,同时听见咔嚓一声,那石砖居然无端升起了一截。
没想到中狗屎运的是自己,易寒得意地冲叶子瞟了一眼,后者无声地笑了笑,又试着推动砖块。果然升起的石砖可以朝一边推开,露出了下面纵深的台阶。
易寒俯视着那黑洞洞的洞口,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初发现蹊跷时的激动慢慢退去,她开始泛起了无边的联想——这兽嘴一样的密道里,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私藏
踏出第一步之前,易寒既紧张,又满心迷茫,但踏出第一步之后,剩下的便好似只有坚持。踩在第一阶台阶上,易寒深吸了一口气,终是不再犹豫地跟上了叶子走了下去。
整个台阶并不长,大概深入地下两三丈的距离就变为了平地,整段路都没有照明设施,只能靠叶子手里孤星般的火折子,在地道里照出两人变形的影子。踩到平地后,两人没有冒然前进,而是停了下来,先仔细观察一番四周环境。
“这地道修建的时间不长。”叶子摸了摸墙壁,那里可能受地面渗水的影响,长着一道道的青苔,“这里这么阴湿,青苔却只有薄薄一层,大约也才建了几年。”
“而且……也不像个正式的工程。”易寒看着石壁上粗糙的凿痕道。如果是在规划内的建筑,哪怕只发动山庄里的几十号人秘密建造,也足够把这才一人多宽的路修整齐了。可这地道却完全未经打磨,比盘天宫后山洞窟里的密室还粗制滥造,显然修得随便,而且一定没有多少人参于。
推断一下地道的前进方向,是直往赵慈主院延伸过去的,叶子回头看了易寒一眼,小声道:“我看……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呢?易寒明白。自己虽然没流于表面,但叶子也能知道自己对于赵慈还保留着幻想,可这地道看起来……却实在不像有什么正大光明的用处。
也许这里只是赵家藏宝贝的地方呢?这想法连易寒自己都觉得勉强,她不禁有些烦闷,嘴上也就没有说话,当先一步,向地道那一头走去。
因为小院位置本就离主院不远,所以两人估计这地道也不会太长,若真藏着什么,必定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因此走得格外小心,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几步之后,叶子见前面只有直道,就索性连火也灭了,摸黑移动起来。
果然,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个小家伙就同时看见了地道的尽头,那是……一扇门?一扇微微有光透出来的门。
与凹凸不平的墙壁相比,这门可算是相当讲究了。两扇合闭,糊着整齐的裱纸,还有木雕装饰,加之有光透出,俨然寻常家门的感觉。易寒和叶子意外地对视了一眼,均有些一头雾水,便愈发小心地向门靠近,踮着脚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做贼似的摸到门边,蹲下身来,以防自己在门上投出阴影。
易寒屏气凝神,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去,意料之外又预料之中地,听到了动静——一个人的咳嗽声。
真是奇了!
她在叶子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这神神秘秘的地道里居然住着一个人?堂堂吟啸山庄,什么人见不得光地要住在地道里?
两人不敢出声,于是叶子就在易寒的手背上一笔一划写了几个字,易寒顺着笔画感觉着,发现他写的是:难道是赵慈金屋藏娇?
她差点没一巴掌扇在叶子那咸猪手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满脑子想这些?易寒用怒目表达着她对叶子的不敢苟同,但苦于无法求证,她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墙角,可惜除了偶尔几声轻咳,便再没值得一提的动静。
这该怎么办?易寒一边一筹莫展,一边又心痒难耐。门内就是那个神秘人,但他们总不能直接就这么推门进去。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叶子稍稍抬起脑袋,摸出一只飞镖就朝那裱纸戳去。
易寒连忙一把拉住他,瞪了瞪眼,表示:太冒险啦!惊动了里面的人怎么办?
叶子却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我觉得里面的人武功不怎样。
与敌相遇,若对方武功远高于自己,江湖人都会生出种压迫感,但在这里叶子却感觉不到,所以他想来想去,也就大着胆子去戳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大概没有比他更好的方法,所以最后易寒也松了手,盯着叶子手里动作。叶子小心翼翼地用刀尖在裱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发出的摩擦声微乎其微,可看在易寒眼里却不啻为惊雷,好在等了一会,屋里确实别无反应。
叶子这才放胆把眼睛凑到逢里细看,易寒在他边上眼巴巴地等着,见他过了一会又蹲下来,立刻用眼神询问起来,可叶子却无声叹了口气,示意她自己去瞧。
原来,这逢眼位置开得太寸。透过缝隙,易寒能看见门扉内果然是一副居家模样,床榻桌椅齐全,却唯独看不到室内的人。那床帐放下来了半边,而且里面的人背向她而卧,以致于通过这个角度,她只能知道有人躺在床上。
可就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房内却又发出吱呀一声,好似什么东西开合似的,然后易寒就见着一个熟人走入了她的视野,却是赵五!
那一瞬间,虽然有意外,但易寒也立刻明白过来,这密室房间肯定两边都通了门,因此赵五才会由此通过,沾上了赵慈卧房和小杂院里两处花粉。只是……他进来是干什么?他跟这个神秘人又是什么关系?他忽然出现,那去探查赵慈寝屋的王小棠怎么样了?
随着赵五出现,一连串新问题也蹦了出来,然而不待易寒理出个思路,对方的一句话却生生把她和叶子定在了当场。
就见赵五走到床边,对着床上之人躬身一礼道:“见过燕教主。”
燕教主?燕陆离?!
这名字出现在这太过意外,以致易寒就懵在了那里。然而功败垂成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易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或许是她的目光太专注,又或许是因为她因诧异而乱了呼吸,总之当她怔怔对着那道缝隙还在消化“燕教主”这个称呼的时候,却发现赵五陡然将目光转向了这扇门。
不好!易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拉上叶子转身就跑,可是三人间距离太近,只听屋内的赵五一声“什么人”的喝问,门就被他大力荡开。易寒被飞开的木门撞翻在地,才刚爬起来,就感到身后一阵疾风劲草,那赵五已像大雕般朝她罩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五要擒住易寒的当头,屋内又是哐当一声,同时一股紫色烟雾爆开,诡异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
“这边走!”于模糊烟幕中,易寒听到一声娇喝,居然是王小棠的声音。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立刻被叶子扯住反朝着屋内跑去,而那王小棠本是在赵慈屋里翻箱倒柜,却意外见到赵五又回到房里。她慌忙之中窜上房梁掩藏了身形,这才正好看见赵五启动密道的全过程。
王小棠如法炮制,跟着赵五后面进了密道,正跟叶子一样也想捅破那层门纸一窥究竟,就听见了赵五的怒喝声。她一想这密道里还能有什么外敌?不就是从杂院那边探查的易寒和叶子嘛!于是赶紧捏爆一颗迷香丸扔进房里,并在烟雾缭绕中找到两个孩子,掉头就向赵五来时的方向跑。
易寒和叶子被拽着冲出了烟雾,已经被迷烟呛得一脸眼泪,可王小棠并没有直接往密室外逃,而是在某块平凡无奇的石壁上一阵手脚,打开了另一间密室,带着两人窜了进去。
“棠姨,这是……”易寒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像他们进入的那段地道般潦草完工的石室内,有寥寥几个箱子躺在角落里,而王小棠已用蛮力撬开了一个,从里面拿出两个黑球,二话不说就先扔了一个给她。
易寒下意识接住,顿感双手一沉,没想到这黑疙瘩还挺重,她刚想看看接住的到底是什么玩意,背后就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冷笑。
“没想到堂堂十锋阁,居然派了三个小毛贼,逃进这里,是自寻死路吗?”跟白日里待客的声音完全不同,追上来的赵五站在密室门口,冷冰冰地注视着屋内的三人。
王小棠这时已冷静了下来,她还穿着山庄侍卫的衣服,却恢复了女声,“没想到堂堂吟啸山庄,居然偷偷摸摸挖密道来藏火药,是想炸哪呢?啊,不对……”她说着,视线忽然一飘,落到赵五身后,一声冷笑道:“除了火药,还藏着个燕教主,不知道是谁自寻死路啊。”
顺着她的讽刺,易寒的目光也落在一个面色苍白的人身上。那人跟在赵五后面走进了密室,虽然步履轻浮,似乎伤得不轻,但毕竟还全须全尾地活着,活在吟啸山庄里——正是本该被黑衣人刺中生死不明的燕陆离。
如果说之前还存在一丝丝幻想的话,那现在易寒可怎么也骗不了自己了——赵慈确实串通了燕陆离,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燕教主是庄主的贵客,在我庄内养伤,有何不妥?”虽然被揭破了事实,但赵五面上不见一丝动摇,“倒是三位宵小行径,恐怕就是死在这里,也无话可说吧。”
“怕死咱们就不进来了。”听到这般露骨威胁,王小棠倒也有她的主意。她之所以没带易寒二人直接往外逃,便是因为她跟踪赵五时,见他在探望燕陆离前进过这间密室,她随后入此,才意外发现了这一屋子火药。眼下与其冒险逃到外面被围剿,不如在这里拿着火药威胁敌人。
于是她做出一副无甚所谓的样子,冲赵五掂了掂手里的铁疙瘩道:“反正我们三个也是无名小卒,大不了引爆这些火药与二位同归于尽。吟啸山庄名声远播,若是莫名其妙地发生爆炸,怕是来关心查看的,就不止我们三个了。”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小棠这威胁可谓十分到位,可不知为何,赵五却莞尔一笑, “若是这屋里的火药真够你炸个天翻地覆,那在下倒确实要头疼了,可惜你去看,这箱子里到底有多少火药?”
他说着退后一步,已恢复了不慌不忙的模样。王小棠微微皱眉,但也没轻易相信他的话,她一边戒备着门口二人,一边命叶子打开其他的箱子检查,果然很多铁疙瘩里面还未灌入火药,竟都是些未完品。
“呵呵,这里的火药只够炸死你们自己,而且就算你炸塌了地道,我们也早有借口敷衍世人,到时候,只怕连给你们收尸的人也没了。”瞧了眼王小棠阴沉的脸色,赵五得意地笑了起来,转而对燕陆离道:“燕教主,我在此看住这三人,烦您出去找我庄中刑堂两位主事来,一起擒拿这几个细作。”
说罢,他一手摘下腰间腰牌递给燕陆离,让他做个身份的凭证去差遣庄内人员,谁知燕陆离仅环视了一圈密室内残存的箱子,却并没接他的腰牌,反而悠悠问道:“赵管事,你可知存在这屋里的其他火药都转移到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敌是友
事后想想,如果不是燕陆离多问了那么一句,可能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可在当时,易寒并不明白燕陆离问那些火药的去处有什么意义。不仅是她,王小棠和叶子在乎的也只是赵五准备怎么对付他们,而不是那一屋子的火药去了哪里。
“燕教主怎么明知故问呢?”赵五却顿了一下,恭敬地笑道:“火药不是老早就运到贵教的金精峰了吗。”
金精锋?听赵五的意思,那是密罗教的地盘。赵慈运送火药到密罗教,而现在正道诸派也都在前往密罗教的所在……易寒忽然有点不好的联想。
可燕陆离仍在询问,脸色已有点阴沉,“运送的火药我心里有数,并没有这密室所储藏的这么多,那些剩余的呢?”
“……因剩余火药怕与这些未成品弄混,所以庄主命我等搬到别处去了。”赵五说着用眼神示意着易寒三人的方向,“燕教主,我们是不是该先把这三个奸细解决掉,再谈火药的事?”
燕陆离却摇了摇头,并未被赵五意见所动,“这三人困在这里,插翅难飞,有什么急的。不如赵管家自己去找几个人来看住他们,你再带我去查看火药的存放处。”
“这……可教主重伤未……”
“怎么,赵管家觉得燕某现在连个女人和两个小孩也应付不了?”打断赵五的担忧,燕陆离没再给他出口的机会,只是凝视着他,直看得对方笑容变得尴尬,这才低头说道:“是,小人这就去找人来。”
赵五乖乖离去了,只剩燕陆离堵在密室门口看着易寒三人。按说易寒这边三个,对付一个带伤的燕陆离应可以一搏,可三人当初都领教过燕陆离的厉害,即使江湖经验更丰富的王小棠,眼下也摸不准燕陆离还有几成功力。并且刚刚那顿谈话更让易寒有些奇怪,似乎比起解决他们,燕陆离更在意那劳什子的火药,不知那火药是多是少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但正在她觉得思路杂乱的时候,燕陆离忽然主动对三人开口了,“你们老实在这待着,只要不逃,我可保你们性命。”
“燕教主在说笑吧。”最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摆脱眼前困局的王小棠当先出口嘲讽,“你们都已经讨论着怎么杀我们了,还叫我们在这坐以待毙?”
“那是赵五的意思,但若我愿意保你们,他也做不了主。”燕陆离淡淡道,倒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那你之前怎么还对我们喊打喊杀的!”易寒脱口而出道。若说最初她还对燕陆离有一点点好感的话,经过一番追杀下来,也消磨得差不多了,对方此时却高抬贵手,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其动机。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为了日月心经,自不能放过你们。”燕陆离看了易寒一眼,目光在淡然之外,竟还有了一丝温度,“而眼下大局已定,你们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三个小角色,只要你们在山庄里做一段时间囚徒,事了之后放你们走也并无不可。”
这简直是继发现赵慈私藏燕陆离后,易寒听到的第二个惊人之语。什么叫大局已定?什么叫事了之后?她直觉到燕陆离短短一句话深藏诸多信息,还没理清线索,叶子就已问了起来。
“既然教主觉得我们无足轻重,何不对我们坦言你与赵庄主的大局,若是能让我们信服,我们自然会配合留下。”
“这个燕某无可奉告。”燕陆离微弯唇角,“而且你这孩子心不实,我对你会配合也不抱希望。”
这话根本就是直言叶子不值得信任,何况还是出自自己也没少使奸计的燕陆之口,呛得叶子一噎,易寒却忽然觉得方才还弥漫于这密室中的紧张感,不知怎的淡了下去。她注视着燕陆离深沉的眼睛,混着一股鬼使神差的冲动,问了出来,“燕教主,你是七曜吧?你不是应该扶助正道的吗?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她这句话冲口而出,首先把叶子吓了一跳,王小棠则莫名其妙,而燕陆离转头定定看着她,微眯起了眼睛,“……你知道七曜?”
易寒话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可这时也不能改口,便干脆道:“知道,我奶奶也曾是七曜,她说成为七曜的人,无论黑白两道,即使没有回报,付出不为人所知,也必会护佑武林,燕教主也是的吧?”这话当然不是易凰说的,乃是易寒夹着宋冠清的台词现编的,旨在博取燕陆离哪怕一点认同感。如果燕陆离完全背离了七曜的信念,那她自然是白说了,可易寒同叶歌一样,总觉得燕陆离就算是个坏人,也该坏的有格调才对。
燕陆离默默无语了一会,避过了易寒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这时密道里又传来几个杂乱的步伐声,是赵五带着找到的帮手回来了。
见有外人在,燕陆离停止了沉思。他看了看赵五身后的两名刑堂之人,对他吩咐道:“这三人我认识,他们是盘天宫内重要之人,我们已没必要与盘天宫交恶,你暂且将他们看管起来便是,不要伤了他们。”
赵五愣了一下,但还是连连应允,当着吟啸山庄之人的面,易寒也没法再拿七曜来说服燕陆离,就见燕陆离又问赵五道:“现在带我去存放火药的地方吧。”
“是,请燕教主跟小人来。”赵五深深弯腰一礼,却在燕陆离欲转身之时,大力向他拍去。
这一掌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燕陆离硬接一掌,被逼退入密室,他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防备住了要害,可毕竟之前连番受创,尚未恢复元气,踉跄几步才勉强站住,怒斥道:“你做什么!”
“燕教主见谅,您一再追问火药,小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虽然在抱歉,可赵五看着燕陆离的目光已跟看易寒等人没什么不同,“庄主吩咐过,非常时期,但凡阻挠山庄行事之人,一律就地处理,您也不例外。”
“你……”燕陆离还想说什么,却听王小棠惊呼一声“小心”!同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等易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尚在人世,并爬起来观望时,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改天换地。
密室整个被炸塌了,石块混合着更上层的泥土填满了四周,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尘土。王小棠护在她和叶子身上,而她背后则是一块倾斜的巨石,也亏得这石块的一端被坍塌的墙壁撑住,才没让三人被压成肉饼。
“你们没事吧?”王小棠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满是尘土的吐沫,恼火之极,“好个正道名门,老娘没把他炸死,他倒想炸死老娘!”
如果可以,你肯定早把他炸死了——易寒心中顿时冒出一句,但她也知道这时可没功夫开玩笑,偏头看了下叶子,见他也仅是一些擦伤,便复又打量起一片漆黑的头顶,喃喃一句“现在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快点离开,他们肯定很快会来确认你们死了没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从碎石背后传来,伴随着石块掉落的动静。叶子燃起所剩无几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线,透过空隙,发现燕陆离就半靠在离他们不远的废墟里。
“呵,没想到燕教主这么快就跟我们同一条船了。”一看清对方模样,王小棠当即嘲讽了一句,“看来赵慈也没当你是自己人。”
燕陆离闭了闭眼,对如此刻薄的讽刺并不回应。而易寒虽也觉得他这境遇转变太意外了点,可更觉得此刻是继续之前话题的好时机。
“燕教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保密吗?你和赵庄主到底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连你也害?”
“你说……你的先人是七曜……”终于,燕陆离瞥了一眼易寒,“可有凭证?”
“千真万确。”易寒猛点了点头,可惜镇土令牌被叶歌收走,她只好详细形容了木牌的样子,并复述了七曜的来历,顺便还解释了她是怎么发现燕陆离也是七曜一员的。
燕陆离安静地听她讲完,不知是相信了,还是无所谓了,只是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已知我的身份,那知不知道赵慈也是七曜?”
“赵、赵庄主也是?”这易寒是第一次知道。她只觉得短短几个月时间,隐藏了二百年的组织一下子就被自己遇上4个,也真是机缘非凡了。
“若非这个身份,我最初也不会与他合作……”随着简单的描述,易寒终于知道了燕陆离与赵慈间的交情。
原来燕陆离未当教主之时,也曾在江湖上独行过,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赵慈。赵慈无意间发现他肩上烙印,便对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一方面出于对七曜的信任,一方面也被赵慈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渐渐与他引为知己,而赵慈更是对他推心置腹,吐露了一直埋在心中的想法。
“他说这江湖和平了太长时间,魔道沉寂,白道良莠不齐,江湖上最跳脱的尽是些徒有虚名之辈,早就该清洗清洗了。”
于是赵慈暗中主导了“荼蘼公子”重现江湖的一系列事情,明面则以密罗教为幌子,以遗留秘籍为饵,引得正道蠢蠢欲动。
“能被这种消息钓上钩的,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们也看到了,当时在季府对你们苦苦相逼,有多少真是古道热肠?还不是冲着日月心经。”
“那……那也不能随便杀人啊!你们就凭个人想法,杀了杨夫人、韩掌门他们……也、也太不讲理了吧!”易寒听完燕陆离和赵慈的整个想法,只觉得难以理解。她没真正做过上位者,所以也无法体会,难道武功绝顶位高权重,就可以问都不问一声,随意决定他人生死?
“七曜讲的是武林大势,从来不是两手清白……”燕陆离坦然道:“这方面我跟小姐道不同,多说无益。”
“那密罗教的火药又是怎么回事?”相比于易寒还在纠结形而上的大道理,叶子已想到了实际问题。
“那只是为了震慑……那些鼠辈为抢夺秘籍,必然少不了腥风血雨,但到了差不多的时候,赵慈需要控制伤亡,所以才把火药埋在金精锋,方便掌控局势……只是并不需要那么多……”说到这里,燕陆离抬起一只手敷在眼上,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见落寞的声音缓缓响起,“……可为什么……他不愿我知道其他火药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大事办完,又来回复更新了
☆、燕歌无行
燕陆离问的虽然是个疑问句,不过他自己心里恐怕也明白。赵慈隐瞒他大量火药去向,甚至不惜对他下杀手,若说当初是真心结盟,那才是活见鬼了。所以虽然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瞧着陷在昏暗光线中燕陆离,易寒还是能感到他的失望。她想,这应该跟她发现孟全背叛盘天时的心情一样……或者说更为沉重吧。
“呵,你把他人作为棋子,结果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赵慈的棋子,活该!”王小棠倒是讽刺得格外痛快,她的思维一向简单,觉得那些担心天下大势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那么现在,燕大教主,你有什么逃出去的好办法?”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看运气了。”沉默了一会,当燕陆离将手拿开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的神情。他断了手筋的手有些艰难地伸过碎石的缺口,把一个东西递给了王小棠。
“这是?”王小棠在黑暗中只觉得接到了一粒圆形的小球,但黑色的球体跟周围的黑暗混为一体,她半天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霹雳火。”燕陆离出声解释道:“当时赵五的手下扔出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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