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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英雄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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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古人早就有过总结:寒门出贵子,豪门出纨绔。这什么意思呢?这是说贫苦家庭的子弟往往懂事早,有出息。贵子,就是指有出息的人。而豪门,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富豪家庭,他们往往培养华美衣着的纨绔子弟。纨绔,是指那些专讲吃喝玩乐的人。这陈氏,每当忙了一天休闲下来,她看着杨幺,这心里就升起一团充满期盼的希望。她期待有朝一rì,杨幺能给家人报仇,能够改换门庭。那这都是未来的事,茫茫如同烟雾一般。这愿望到那年那月才能实现呢?
咱们再说杨幺,每天早早地就起了床,不是到湖洲上割芦苇,就是上山去打柴,或者下湖去捕鱼。这天,杨幺腰间扦了一把柴刀,拿了一根扁担和两条绳子,准备又去打柴。他觉得这南山已经去过多次了,这北山还从没去过,今天是不是就上北山去打柴。于是,杨幺一股作气,就来到了这北山的半山腰。一根柴火还没打呢,他突然发现了这里有一座古庙。哎呀,这庙可大啦!那庙里的惊鸟铃,被这山风一吹,“咣啷咣啷”直响。十来岁的孩子好奇,杨幺就奔这庙去了。走近庙门一看,这是一座海王庙。庙门还开着呢,他迈步就进了这院了。院子挺大,可没人。杨幺往这儿看看,又往那儿看看。正看得着迷,从里边大殿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杨幺就呆在那儿听着,“啊;还有这读书的地方!”杨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也不知是谁拿的钱;有那么十几个学生在读书。那教书先生的嗓门也挺大,学生跟着先生念的声音也不低。杨幺听得真真切切,他一听这读书声,两腿就迈不动了。里边教什么呢?原来教的是《三字经》。只听那朗读声:“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苟不教,xìng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等等,等等。这朗读声也较整齐,把杨幺吸引住了。那先生讲得也好,说人之初为什么就xìng本善,这xìng相近为什么会习相远,还有昔孟母择邻教子的故事,窦燕山教五子个个成才的故事,讲的那道理使人信服感动,讲的那故事使人饶有兴趣。杨幺听得入神了,把打柴的事早忘脑后跟了。等人家放了学了,他这才想起打柴的事。“哎呀,这柴火还没打呢!”杨幺急忙上山打柴火,然后再回家。咱们简短说吧,从这以后,杨幺天天跑到庙里来听说书。先生下课了,他再去打柴回家。
单说这一天,他早早地又来了,往那窗外一蹲,伸着脖子听着。不知什么时候,他这脖子被人给卡住了。这可把杨幺吓了一跳。心里说,这是谁呢?我在这没熟人呵,也没去招谁惹谁呀,从来也没跟哪个闹这玩!“嘿嘿,轻点。哎,不对劲,怎么往死里卡呀!”这杨幺呀,年纪虽小,但因为常年干活,练就了一把子力气。他抓住那卡的手,用力往外一抬,这脖子就挣脱出了。他急忙一手握紧柴刀,一手抓稳扁担,猛地一转身,定晴一看,卡自已脖子的是一个大小伙子。这小子长得白白胖胖,整个身子圆墩墩的,水桶一般。看年纪,顶多十五六岁。小眼睛,斗鸡眉,脑门子又宽又亮。穿绸裹缎,一看就是一个少爷羔子。“刚才,就是他卡自已咧。”杨幺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怎么?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干嘛要往死里卡我呢?”不容杨幺多想,只见那小子用手一指:“你是从哪来的野小子,你跑到这干什么来了?你偷东西是吧,我把你送交官府!”“呵”,杨幺一听,这人是误会了,拿我当贼呢,干脆给他解释解释吧。杨幺想到这,把柴刀扦回腰间,把扁担往地上一放,冲那小子一抱拳:“我说,这位大哥,你误会啦。我一不做贼,二不偷窃,我是上这听他们读书来了。”那小子的小眼睛一翻,提高了嗓门:“什么啊?你听多少rì子啦?”“我确定听了不少次了。”“你这野小子,你有什么资格上这听人读书呵?唉?你打听打听,这是我们家花钱请的教书先生,唉?上这读书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你瞧你这模样,一身破破烂烂的,你不沾污了这圣人的圣殿吗?你也没问个价,就跑到这偷听来了,这还了得!今天,我非打你不可。”杨幺没防备,那小子过去就两巴掌。杨幺挨打了,并没有还手。可是,那小子还不依不饶,又一把抓住了杨幺的衣服。这衣服,是杨幺的母亲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缝的,杨幺特爱惜。谁知那小子抓住衣服,上下一挣,三下两下,就把衣服的前襟给撕破了。这一下,杨幺可心疼了,心说我母亲要熬多少夜晚才能缝好这衣服,为了这衣服母亲又要付出多少劳苦啊。怎么,这个小子也太不讲理了。杨幺哪里知道,这个既敢打人又敢扯破衣裳的小子,他就是当地最大的地主曹福的儿子,名叫曹昌。他爹是大恶霸,他是小恶霸。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仇家莫回首。天地间真有这种无巧不成书的奇事。大恶霸曹福把杨家烧了;小恶霸曹昌又把杨家的独根儿杨幺打了。yù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窗外听书又遭祸
母子双双当佣工
上回书说到;杨幺八岁那年;母亲领着他回到家乡;在洞庭湖畔找一片荒洲住下。母子俩天天打柴,挖野菜。rì子虽过得贫苦;但也清闲;没人来欺压他们。谁知;杨幺在打柴路上;听到有读书声;便跑过去站在窗外听书。这一举动;可惹麻烦了,一个读书的小子不但不准他听书;还骂人打人。
杨幺哪里知道,这个既敢打人又敢扯破衣裳的小子,他就是当地最大的地主曹福的儿子,名叫曹昌。他爹是大恶霸,他是小恶霸。你看他那么凶横,是从小养成的骄纵。也确实,这是他家请的教书先生,也是经他家同意才敢来的学生在这儿读书。说到读书,这小子根本就听不进去,他整天的东游西逛,从来没有好好念过书。不知怎么的,他今天就发现杨幺了,故意上去卡脖子,一心想拿穷小子开心的。两人三说两说,就都翻脸了。杨幺又一想:我娘常教育我,说让人的人青chūn常在,欺人的人惹祸招灾。我娘平时就劝导我,遇事要冷静思考,不要与人打架斗殴,现在我跟他动手吧,我娘准会生气。不过,这家伙也太欺负人啦。如果我还手吧,我娘又会生气。这衣服被撕坏了也就算了。于是,杨幺一忍气,想还手的架式又缩回去了。他说:“大哥,这读书我不听了,从今后再不来了。”杨幺拿上扁担,他扭头转身就走。但没想到,曹昌这小子不答应,他紧赶两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了杨幺。杨幺一看,这人怎么这样得寸进尺?他用力想挣脱,三挣两挣,这一下两人真的闹翻了。曹昌这小子太胖,又手脚无力,被杨幺顺手一推,两脚没站住,摔了一个狗啃屎。杨幺想,这小子该挨揍,要揍就狠狠地揍他一顿。于是,一个箭步,跃了上去,用脚按住曹昌,挥拳便打。一边打一边骂:“我叫你狠,我叫你狠!”接着,“嘭嘭!”一把抓住曹昌的头发,拉着他的脑袋撞地上了。眨眼之间,曹昌那圆溜溜的大脑袋上,生出了几个“小脑袋”。杨幺打完了就走,但这曹昌可不干了,他连哭带喊,把那教书上课的也弄得没法进行下去了。那些学生都跑出来了,教书先生也随后出来了。“哎哟,这是谁打了曹少爷,这还了得!”先生急忙上前扶着曹昌在地上坐了起来,看他鼻子破了还流鼻血呢,那脑袋也多出了几个铁红sè的肿块。先生便吩咐几个学生把曹昌送回家去。
曹昌他爹曹福,今年四十六岁。曹福不但yīn毒,还贪便宜,而且是个好sè之徒。他大老婆,小老婆,三姨太,四姨太,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有个八、九房。可是,就只生了曹昌这么个小子。从曹昌出生起呀,曹福就把他看成了掌上明珠。曹昌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风吹草动,他爹都要急得团团转。打小起,曹昌也没受过这回“气”呀。今儿个曹福看看儿子,他是大吃一惊。赶紧把曹昌抱到怀里,“哎呀,我儿怎么啦?你这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是被人打的?”“爹呀,我不活了呀,是一个穷小子把我打的!呜呜!”“别哭,别哭。那穷小子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曹昌那小子哭着,把经过简略说了一遍。这时候,曹福的大老婆、二老婆以及姨太太们都来了,围着少爷问长问短,有的还踢腿带跺脚:“这是谁干的,胆子不小啊!”“我们一定要把他抓住,罚他家的租子!”“干脆把他捻碎,揍他一顿罢了!”这一下,似乎捅了一个马蜂窝了。曹福立刻给家丁下令:“去,立马去给我查清楚,他既然上北门打柴来了,肯定离那儿不远。”那还找不着嘛,第二天就得到禀报了,说在南山和北山前面的那一大片荒洲上,有一户才搬来两三年的穷鬼家,只有娘儿俩度rì。家里那小子也就十二三岁,常年帮着她母亲打柴干重活。那小子模样,跟少爷说的差不多。于是,曹福亲自去查看,曹昌也跟着,后面还跟了一大帮家丁打手。很快,就把杨幺他家找着了。
杨幺闯了祸,没敢把这事告诉他娘。当天,他打了柴火回到家里,吃完饭就读书去了。原来,杨幺听到第一回书后,就多了一个心眼,上山砍柴卖了点钱,去买了两本书。每天,他干完农活,一歇息下来,就埋头认字练字。他是刻苦用功,如饥似渴呀!夜晚灯下,母亲在那儿忙针线活,他就忙认字念书。现在,杨幺正看着书呢,突然听见屋外有动静,有人嚷嚷咧咧的。杨幺那心就直跳:“莫不是昨天在庙里的事发了?”杨幺正想到屋外去看个究竟,不想“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闯进来一大群人。曹昌那小子一指杨幺叫开了:“爹,是他打的我!”这时,打手们也全围上来了,把陈氏吓得脸sè都变了,她生怕杨幺有个好歹。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各位,你们找谁?”“找谁?就找这个兔崽子。”曹福上前捻着杨幺的上衣一把拽过来:“是你小子打人?”杨幺开始也有些怕,后来也就不怕了。因为,祸到眼前了,怕也没有用。杨幺血气冲脸,满脸通红。曹福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杨幺。”“那女人是谁?”“那是我娘。”“我问你,我儿子是你打的吗?好你个兔崽子!”曹福抡起手来就是一巴掌。陈氏一见,发急了,他不顾一切上前,一把拽过杨幺,把他护在身后:“老爷,我儿子犯啥错了?要打,你打我吧。他真要犯了错,由我当娘的来教育他。”陈氏又看了一眼杨幺,急切地问道:“儿呀,你犯什么错了?”杨幺伸手一指曹昌:“娘,是他欺负人!是这么一回事。”杨幺把昨天在庙里的经过前后说了一遍。但是,当时是什么世道呀,穷人说的再有理,也是没有理。曹福才不听杨幺讲的那一套呢,他喝令打手一齐动手,把杨幺按倒在地。打手们拳打脚踢,一阵乱揍。你说,杨幺还真结实,要换个别人,早打没气了。陈氏疯也似的冲上去,她用自已的身子护在孩子的身上,连哭带喊:“老爷,你饶了他吧?”
一阵痛打以后,曹福这才消了气。“唉,今天就这样吧!”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先是往左右看看,扫视了一下全屋子,拉长嗓门问:“我说,你们家男人呢?”“我家老头早就不在了。”“家里几口人呀?”“就只有咱娘儿俩。”“啊?只娘儿俩。我说,你们知道吗,这地盘归谁管吗?”“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哈哈哈,你们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呀?”曹福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紧不慢地说:“我告诉你吧,我姓曹,叫曹福。在这洞庭湖水旱八百里,往上说这空中飞的鸟,往下说这水中游的鱼,都是我们老曹家的。你上这儿安家落户,不经过我的允许,能行吗?你还打了多少rì子的柴火,捕了多少rì子的鱼,加一加,算一算,你得交多少租子?啊?你们用两条命也还不清,怎么办呀?”陈氏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那曹福又说了:“唉,我这人乐善好施呀。这样吧,过去的就一笔勾销吧,你们娘儿俩就搬到我老曹家的庄院,干点什么活去吧。你是个女人,就去浆洗衣服、烧茶做饭。你儿子,谁叫他打我儿子呢,就去干点粗活赎罪吧。说不定那天你们干得好,我再施放你们出来。”说完这些,曹福吆喝一声:“快,带走!”一转身走了。你说,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吗?这实际上就是绑架。
从这一天开始,杨幺母子被绑架到了地主庄院。陈氏当女仆,杨幺做“半拉子。”这“半拉子”是什么呢,就是还未成年,却要干成年人干的重活。这母子俩是做牛做马,饥寒交迫。陈氏想:为了把儿子拉扯大,她什么苦都能吃。杨幺呢,他为了不让母亲多cāo心伤神,也凡事忍着。也是苦难磨练了杨幺,他比过去更加懂事。陈氏说:“不管怎么样,再苦再累,我们也要活下去。我们倒要看看,将来那些恶人会有什么下场!”杨幺说:“娘,等我长大了,我会好好治一治那些恶人的。你就等着这一天吧!”母子俩就这样,相互安慰,相依为命。再说这杨幺,是个有心计的孩子,也是个有抱负的孩子。他干完了苦活,就开始读书。点不起油灯,就常借月光读书。其毅力,可与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立雪程门媲美。
再苦再难的rì子,只要熬着,也总会过去的。年复一年,杨幺也就长到了十六岁。这时候,杨幺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小伙子,骨架匀衡,结实有力,青chūn英俊。他聪慧豁达,心眼开翘,遇事肯动脑子,主意也多。加之他常年累月坚持看书学习,进步的确不少。
又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皓月当空。曹福正在院子里散步乘凉,忽然听得书声琅琅。他以为自已的儿子正在刻苦攻读呢。侧耳听听,读的是《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等等,等等。曹福想:“哎呀,这孩子,不在书房呆着,偏要跑到这月光下来用功,这也难得。最近听先生说他学业大有长进。儿子这般用功,等到朝庭大考之年,或许能跟他三叔一样,中个举人什么的,将来也弄个一官半职干干。曹福想入非非,心里美滋滋的。他来到读书人身旁,也不看个仔细,拿起蒲扇就给读书人扇起风来。杨幺读书特别专注,也就没注意身后来了曹福。
再说曹福,给杨幺摇了好一会儿扇子,这才来看这读书人。定晴一看:“呵!”吃惊非小,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兔崽子,谁教你读书的!哼!老爷我还给你摇扇哩。你沾污了圣人的书,老爷我要罚你!”
杨幺发愤读书也要遭罚,到底怎么个罚法,请听下回分解。
………【洞庭湖英雄传第5回第6回】………
第5回
上回书说到,杨幺正在月光下读书,不幸被曹福误认为是他的儿子曹昌,当时曹福的脾气就特别大,心想:我干嘛给你一个穷小子摇扇子。一声吆喝,把杨幺也吓了一跳:“哟,是老爷,您有事吗?”“你这兔崽子,放着觉不去睡,你跑这儿干什么来了?还叫我给你摇扇子!”杨幺心里说:这岂有此理!我敢叫你摇扇子吗,谁叫你自已胡乱扇的。可不容杨幺答话,曹福又说:“你这兔崽子,谁教你读书的!我打死你!”他伸手就打,正可在杨幺前额上。杨幺的头上,即刻起了两三个肿起的包,他忍着没吭声。打完了,曹福还不肯罢休,他呵责道:“你沾污了圣人的书,老爷我要重重地罚你!”
第二天,曹福给杨幺加重了活。心想:活一重,你就不可能有时间再读书了。他还交给杨幺一匹瘦马。这马瘦得皮包骨,毛sè也不好,马脑袋都提不起来了。曹福说;“除了干活以外,你得早晚给我喂这匹马。限期半年,你得把它喂成膘肥体壮的好马。限期一到,我要亲自验收。喂好了,我就免了你私自读书的罪过。没喂好,或者是把它喂死了,我要你给它抵命。”曹福就这样决定了,他这就是法律,不容杨幺申辩,也不容杨幺更改。
打这天开始,杨幺要养马、驯马。开始,杨幺就拿这马发气,说:“我怎么这样倒霉?曹福曹昌这对恶霸父子,又怎么这样不讲一点理呢?再过两年,我满了十八岁,一定要报仇。”他暗中打定主意了,自然迁怒于马,拿鞭子老抽。他并没有一心想要把这马喂好。
一次,杨幺牵着这马在草地上馏哒,不料自已踩了一根木棍子,“咕噜噜!”双脚往前一滑,跌了一跤。他爬起来,用手去检木棍。手刚刚拿了木棍,往上一扬,那马就惊得跳了起来。“唉,这是咋回事呢?这马有这等惊吓的决窍。杨幺又做了用手往上一扬的手势,那马果然又惊得跳了起来。杨幺用手上下挥动几下,那马就惊得乱蹦乱跳,把没有扎紧的马鞍子也甩掉了。有了这个新发现,杨幺眼晴一亮,猛的计上心来,高兴的连声说;“有了,有了!我要借助这马的力量,为我报仇!对,我要好好养这匹马,把它训练出来。”
从这以后,杨幺就爱上了这马。每天,他jīng心地刷洗,jīng心地喂养。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杨幺和这马一亲热,他早也喂,晚也喂。几个月下来,还真把这匹瘦马喂肥了。那马身强体壮,毛发发亮,jīng神抖擞。这马也和杨幺似乎也有感情了。马和杨幺相处到什么程度?杨幺只要手腕一扬,这马就前腿抬起;手腕一落,马腿也就落下去了。杨幺的手腕摆动得快,这马的四蹄也就蹦跳得快。如果杨幺的手腕上下摆动个不停,这马就乱蹦乱跳个没完。要是杨幺的手腕不摆动了,这马蹄也就安静了,不跳动了。杨幺心想:“成了,报仇的机会也就不远了。”
半年的期限到了。曹福这老小子,还真没忘记这事。一天早饭后,他在大庭堂上坐着,就派人把杨幺找来了:“小子呀,我要你喂那匹马,喂得怎么样?”“回老爷,已经喂得差不多了。”“是吗?去牵来给我看看。”不一会,杨幺把马给牵来了。曹福迈着方步到院里一看:“哎呀呀,还真变样了。这是那匹马吗?毛管油光发亮,马还真膘肥体壮了。”曹福围着马转了两圈,心满意足:“嘿嘿嘿,想不到你小子还会喂马咧,好啦,老爷就免了你的罪了。”他摸了摸马头,又说:“你小子,以后就专给老爷我喂马。好吧,去把鞍子取来,陪我去溜一圈。”
曹福叫家丁把马鞍子配置好,又左右安排了几个家丁护卫,然后翻身上了马。杨幺先是牵着马的僵绳,走在前边。不一会,曹福兴致更高了,就自个儿弄动着僵绳:“得儿,呵!”骑着马在庄院里转圈。前呼后拥的,一片嘻笑声,这曹福就得意忘形了。这感觉不错呀,在院里头溜马不够味了,得到庄院外去跑几圈。于是,他吩咐开了西庄门,直奔庄外而去。这庄院门外,紧贴着有一条护庄河。这是一些大地主、大土豪家的建院构筑方式。因为家里有粮有钱,想借助护庄河起个保护作用。这护庄河,既宽约五丈,又挺深的,河面上没有桥是过不去的。洞庭湖一带,雨水充足。下过雨之后,那护庄河里的水就更深了。而且这庄院里的那些脏水,也都是通过护庄河流走的。这护庄河上有座木桥,桥长六丈,桥宽一丈多,来往的人员就在这出入。夜晚,这木桥就吊起来了,人员来往就断了交通。
曹福骑着马在前,杨幺和一群家丁就在后面跟着。上了护庄河的桥了,杨幺小跑两步赶到马前,口里说:“慢点,慢点,这桥上危险!”手腕却准备给马发暗号了。马一到桥中间,杨幺的手腕就抬起来了,这马的前蹄也跟着抬起来了。手腕抬多高,这马蹄也蹦多高。“唉。。。。。。”曹福使劲抓住马鞍上的铁环。杨幺大声说:“老爷,小心!小心呀!”他的手腕却上下挥动了很多次,这马立刻就乱蹦乱跳起来。先是马在桥上打圈圈。这杨幺,手腕摆动的幅度更大。口里不停地说:“喂,听话呀,别把老爷摔着了!”口是那么说,可手腕也没停。马不懂得人的语言,可它懂得杨幺做的手势。一阵狂蹦狂跳,杨福这时也慌了神。一个泠不丁,曹福一下没注意,身子一边倒,头朝下,“啊!卟嗵!”摔到护庄河里去了。
话说这曹福,他生长在洞庭湖边,却是只“旱鸭子”。他不会游泳,掉在水里直往下沉。这时的曹福,在护庄河里瞎折腾,两手乱扑通,大口喝着水。那些个又脏又臭的水,没两三分钟,就灌了他一肚子。“呵,呵!”眼前就不行了。杨幺在桥上看得真切,心说:“该,该!谁叫你坏,这就是报应!这就叫恶贯满盈!”护庄河岸边的一群家丁,一个个似乎急得乱跳,但谁也没真下水去救。大家乱成一团糟。
这时候,曹福的儿子曹昌也赶来了。他一到,就放声大叫:“快,快救人呵,快救人呵!”曹昌忽然把手一指:“杨幺,你还愣什么?你还不下去救老爷?”杨幺一听,正中下怀。什么叫正中下怀?心想:“这老东西还没死,我再去助他一力。”要不,还真不能盲目下河,这曹昌一吼,借口就来了。他口里答应一句:“好,下去救老爷。”一个“锂鱼跳龙门”的动作,杨幺就钻进了水中。杨幺自小下湖捕鱼,水xìng极好。他从水下拽曹福的双脚。连拽带拖。这曹福呢,本来就不行了,再经杨幺这一折腾,也就命丧西天了。杨幺见曹福死了,报了仇了,那心里特别舒畅。他钻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往桥上和两岸一看:“哎呀,坏了。我该怎么逃生呢?他们要是知道曹福已经死了的话,非得往我身上推卸责任不可。那怎么办呢?”杨幺在水里又上下翻滚了两次,这眼晴一眨,主意来了:“三十六招,走为上招。一走了之啊!”想到这,杨幺往岸边一靠,翻身上了岸。口里说:“少爷,水太深了,我得去找根长杆子来!”“要杆子,快去拿呀。”大家都认为他上岸找杆子呢,杨幺就这样,找个借口跑了。
离开了人群,他先是找到娘。陈氏一看杨幺,浑身湿透了,象个“落汤鸡”,还带着几分臭味。娘说:“儿呀,这是怎么回事?”杨幺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短说了。陈氏着实吓了一跳。“那可怎么办呢?”“娘,等一会,他们肯定要怪罪于我。大祸临头,我必须逃。”“儿呀,那你就快逃吧!”“娘呀,还是一起走吧?”“一起走,那怎么走得了哟!你就自已快些逃命去吧!”“那娘,您怎么办呢?”“不要管我,他们再罚我,也就只是受点累。孩子,你快,快走呵!”“娘啊,那我走了。您多保重,咱娘儿俩后会有期。”于是,杨幺急忙换了一身衣服,又收拾了几件衣裤。他cāo起小包,急急忙忙奔庄院南门就跑了。守门的家丁问他干嘛去,他说奉老爷的命令去办点事,也就随意混过去了。
再说庄院西门,大家都在等杨幺拿杆子来。左等,没来;右等,也没来。都等快十分钟了,有人说:“这老爷能在水下呆这么久吗?准是。。。。。。”也有人说:“这杨幺,到哪找杆子去了,怎么还不来呢?”最后,当然是几个家丁下河捞起了曹福的尸体。曹昌把这一切都怪责在杨幺身上。可是,整个庄院都找遍了,也不见了杨幺的身影。曹昌只好暂时作罢了,一心办理他爹的后事。这且按下不表。单说杨幺逃出曹家大院;只身一人奔深山老林活命去了。山上没有人烟;又到处都有野兽;;这杨幺纵有绝顶聪明,天大本事;也难逃此劫。yù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6回
单说杨幺出了庄院南门,径直向东边有山的地方逃。他爬过了一座山,又是一座山。他趟过了一道溪,又是一道溪。也不知爬过了多少座山,趟过了多少溪,那山梁是越爬越高,那溪水是越趟越凉,那树木是越来越多,那人烟是越来越少。杨幺饿了,就摘几个野果子充饥;渴了,就捧一把泉水解渴;困了,就找个石崖洞穴打个盹。
杨幺已经出逃好几天了。这一天,他实在爬不动了,就趴在崖边休息。也许是惊魂已定,也许是刚开始考虑以后该怎么生活,他这才打量起周围环境来。“哎呀,这里可是深山老林啊!”只见树木参天,白云缭绕,冷风袭人。这里,见不到有人生活居住。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野兽的嚎叫声。杨幺正歇息着呢,忽然一只野猴从眼前跑过。他吓得寒毛都竖起来,浑身直打颤。杨幺想:往后可怎么活呢?我死了不要紧;但我娘怎么办呢?现在我逃走了;曹昌那些恶霸不知会怎样惩罚我娘;我娘往后又会遭遇哪些罪过哟。我娘把我喂养大;那多不容易呀;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还没孝顺娘一天呢;这次又给她惹了这么大的祸。娘受了大辈子苦了;她还要受我的株连;我这当儿子的真是大逆不道啊!杨幺想到这儿;那眼泪就刷刷掉出来了。可是;他终究要先安排自己往后的活路呀。杨幺再看看这座高山;那是高耸入云;刺破青天。这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四周没有人烟;只有野兽出没;这样的深山怎么生活下去呢?要是猛兽袭击;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样话;我不是冻死;饿死;也会被野兽咬死。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哎呀;这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好心人都贫穷;那黑心人都富豪呢?为什么修桥补路的人都得不到好报;那些恶贯满盈的人却都过着好rì子呢?
杨幺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行动的声响。杨幺刚扭头观看;那来者大喝一声:“嘿!那前面是谁?不许动!”来者这一喊声,跟庙里的洪钟响声差不多,“嗡嗡嗡!”把杨幺的耳膜都震得有些发疼了。他心头一阵发怵,疑是遇见山里的野人了。再定晴细看,那不远处的一棵古松树旁,站着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这老者,宽宽的肩膀,开阔的胸膛,头顶扎着蓝巾,下颌处一副银髯漂洒。他腰里裹着豹皮,左手持有一把大弓,腰间撇个箭囊。右手握着一把大刀,刀面闪着寒光。下身穿着什么看不清,因为有小松林挡着。再往脸上看,是一张圆脸,红扑扑的脸膛,两道长眉,一对大眼。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如悬胆,目若朗星。瞧那模样,鬓角斑白,满脸苍桑,显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但瞧那身子骨,结实硬朗,充满力气,又似乎只是一个年旺老成的智者。杨幺有些纳闷;难道说,我这是在梦中吗?或者,是遇见那狐仙啦?不对!眼前分明站的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那么,他又怎么会到这深山来的呢,常年在这深山里怎么生活呢?
杨幺正发愣时,那老者向前又走了两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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