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韩译神品-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无边小帽,也是淡绿色,带有黄色凹槽。她纤细的双手戴着白手套,紧张地抚摸着放在膝头的缀有串珠的手提网袋,里面装着钱和其他碎物;不管从哪方面看,她的相貌与一个体面的白人少妇毫无二致。谁也想象不到,这位米凯拉?德拉克罗依克斯?阿博特竟是个具有八分之一黑人血统的女人。其手枪枪法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子,从小在一个污浊破败的海盗匪窟里长大。

    她探身向前,对车夫喊道:“喂,赞姆,你不能再快一点吗?我可不想误了火车。”

    “我正在使劲赶哪,米凯拉小姐,只是这匹马不理会我的要求,您别怕……前面一点到河边有条捷径可走。”

    米凯拉向后依去,想放松一下,但办不到。昨天,保罗的信到了邮局。她一晚上激动得像火烧一样。

    自从夏洛伊战役结束后,她便心急火燎地等待保罗的来信,一直等了两个星期。报纸上充满了有关一万名勇士如何在战场献身的报道,而且保罗老是不写信来。

    一封延期很久的信终于来到了,它解除了她的最坏忧惧,但仍不能完全放心。保罗负了伤,信是从卡罗城附近的一座疗养院里写来的。尽管他让她放心,他的伤势实际并不严重,身体正在迅速康复中,但她害怕他有些情况没有说,不想惊扰了她。随后的一封来信说明了祥情:

    “……我要经常不断地说,我要永远感谢一个战友的救命之恩!他便是

    我最亲密的朋友索尔?西蒙。他自己身上挂着重彩,还拼命将我从暴风雨

    般的火力下拖入安全地带。我当时已失去知觉,肩上受了枪伤,臂部被炮

    弹皮划破。

    “可怜的西蒙情况比我糟糕,除了多处轻伤外,他的一条腿的胫骨被

    打断,现已截肢。

    “现在不用说这些了,我可以告诉你更愉快一些的消息:我的伤口愈

    合得很好,走路已基本不受影响,看不出瘸来,精力也恢复过来。甚至我

    希望能在一周之内被准假去看你了……”

    但昨天收到的信却令她大失所望。信中说:

    “……我原想去看你和莉尔的希望已经破碎。明天我将被调往迪克森要

    塞。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那里距家只有—天的火车路程,但上级不准我离

    开军营。因为我已受命参加一个特遣队——它的使命我还不知道——大概是

    去执行一项秘密紧急任务。为什么专门选我去出征,我也猜不透……”

    信的余下部分米凯拉根本没有看,因为她读到这里时心中已做出一个决定。

    如果保罗不能来看她,她就去看保罗!

    决定之后她便匆忙地做准备。保罗的写信日期只在一星期前,她抓紧时间赶到军营满有希望在保罗出发前见到他。女儿莉尔有贝西?巴思普尔和奥罗拉精心照料,不会出什么事。

    昨天傍晚她已派赞布拉带着一份手写的报文到附近的村子,通过火车站的电报房给保罗发去电报,通知他她明天就到——但愿他仍在军营,能收到这份电报。

    “小路到啦,米凯拉小姐!我现在就顺着河转弯……”

    随着轻型马车踏上野草丛生的通向村子的捷便小径,前面大路上传来的一阵快速的车轮咕隆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辆明光闪々的黑色大型四轮四座马车迅速逼近。与昨天从农舍前面过去的那辆车很相象。
正文 血仇情恨 第二章(2)
    贝西走到起居间的窗前,将垂落的窗帘拉开归置好,但马上眉头紧蹙地扭过脸来。

    “怎么回事!”她愤然地对坐在摇椅里正轻轻摆弄自己婴孩的奥罗拉说,“门前又来了那辆大马车,它昨天就在这儿转来转去,如果他们真像他们说的是来买农场的,我已讲明我的地不卖,他们还在这儿转悠什么?真没见过这号人。”

    她走到门口,打开一个门缝,眯起眼睛打量门外的一个男人——这不是昨天来的那位,但同样不能使人产生好感。他穿着一套流行样式的西装,尽管有些破旧,衬衫不怎么白,脖间的硬领巾上还沾着汤渍,但也算得上是体面了。倒是他脸上的表情最令她厌恶,这是个老狐狸!她心中暗想。他的两只黑色的小眼睛滴溜乱转,越过她的肩头直往里瞅,好像要在屋里探路。他的脸一副浪荡鬼模样。他那根红鼻子的鼻孔特大,讨好地吊唇一笑,露出一堆镶了一层凝固黄垢的牙齿。

    “如果你们是想买我的农场——”

    “不,大婶。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村里人告诉我们,保罗?阿博特的妻子是在这儿住。我们给她捎来一封信。”

    “喏,她现在不在这儿,你可以把信留给我,我一定转交她。”

    “这不行,大婶,这是封私信,你懂吗?你若能告诉我在何处可以找到夫人,让我前去把信亲自交给她,我将感谢不尽。”

    “你知道也没用,先生,因为保罗夫人已乘上开往兵营的火车,去看她丈夫了。她也没说何时才能回来。”

    “那她的小乖々呢?在城里就听说她生了个小家伙。她带着婴儿一块走了吗?”

    “做母亲的怎能抱着婴儿到乡路上去颠簸。我们正在这儿照看她的娃々。”

    他咧开嘴唇,露出东倒西歪的黄牙,笑问:“那个大个子黑鬼在吗?”

    她气愤地昂起脑袋,脸上露出再尖刻不过的鄙夷表情:“我正言相告,先生,我们这一带没有什么黑鬼,要说有鬼的话,我面前这会儿正站着一个白鬼!好啦,那就请原谅了——”

    “夫人,且慢……”

    一个肩阔体高的大汉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用胳膊肘将另一个男人赶到一边。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穿着竟会这么阔气:上穿梅红色夹克衫,内套白丝马甲,下登浅黄褐色长裤和铮亮的半统靴。钻石在品红领巾布上和手指上闪々发光。他摘下银灰色的海狸皮帽子,向下一扫,恭恭敬敬地给她鞠一个躬。

    “贝西夫人——他的声音温文尔雅,很有教养”——“我求您原凉我的助手引起了您的不快。他不适于进行这种交往,他的话绝非有意。如果您觉得他确实冒犯了您的话,就请接受我最深切的歉意吧。”

    贝西无法抗拒绅士风度的迷惑力。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有哪个男人向她行过大礼,更别说是这么一个仪表堂堂的贵人——然而,他那张脸也使她生出几分厌恶的疑惑:他双眼很黑,目光咄咄逼人,白亮的皓齿上方蓄着两缕下弯的八字胡;一侧太阳穴上有条鲜红鲜红的伤疤。丰厚的黑发垂至肩头。

    “好吧,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真心希望你能教导一下你手下的人,在谈论正派善良的有色人种时表现得礼貌一些。”

    “夫人,这我肯定可以做到,但此时此刻,请您允许我就准备将信亲自送给保罗夫人一事,再耽搁您一点时间。鉴于此事关系重大,需要用些时间才能解释明白,是否能让我进屋,我们好在比较宽松的气氛中谈上一谈?”

    贝西夫人犹豫片刻,但接着说:“先生,你可以进来。”

    他的脚刚一跨入门槛,便听到奥罗拉发出一声惊愕的倒喘气。贝西转身一看,只见这黑姑娘已从摇椅上站起,紧々搂着婴孩,她恐怖地将两只棕褐色眼睛瞪得溜园。

    “杰夸德大人!”她叫道。

    这高大汉子面带饶有兴趣的微笑瞅着她说:“看来,你还记得我?”

    奥罗拉向后退去。“贝西夫人,这人特坏!他从南方来。他鞭打奴隶,尽做坏事,您让他快走——”

    杰夸德哈哈一乐,又向贝西投去迷人的微笑,道:“不错,我过去在南方住过,有奴隶,但我的心一向是效忠于联邦的。战争爆发后,我来到北方,现在正为联邦政府效劳,做私掠船长,有作战部长斯坦登将军签发的捕获敌船的特许证。”

    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官方文件模样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伸给贝西看。贝西定睛瞅了瞅。果然不假,文件的落款处漂々亮々地签着埃德温?斯坦登的大名,下面是:美国作战部长。

    “夫人,此刻我急需找到保罗夫人,把信交给她,所以,你最好将她前往的军营的名字告诉我!——”

    “千万不能,贝西夫人!”奥罗拉冲口而出。“他若找到米凯拉小姐,定会加害于她!”

    杰夸德轻々笑道:“您的年轻黑鬼朋友满嘴瞎话,别听她胡说八道。”

    贝西夫人立即被激怒:“先生!我正言相告,奥罗拉是个忠心耿々的少妇人,她不是黑鬼!”

    “我看,您是大惊小怪,毫不值得,”他假笑着说:“这不过是个用词的问题。叫她黑鬼、黑妞,有色夫人都成,这有什么区别?她反正是个黑皮肤的女佣。”

    “先生!你必须立即从我家离开!”

    他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夫人,我们是在浪费宝贵时间。保罗大夫肯定给这个女人写了信,信上必有他军事驻地的地址。我再次求您把地址交出来!”

    贝西面色涨红,勃然大怒道:“那你休想!你竟敢威胁我——”

    “我给您最后一次机会,夫人!”他粗暴地喊。

    “那我最后一次命令你,滚出去!”她已气得浑身发抖。

    他耸々肩说:“夫人,我原想以礼相待,解决这个间题。现在既然您拒绝合作——”

    他说着走到门口,打开门:“罗德,”他对门外的汉子说,“叫人进来……”

    他们一个接一个列队进入房门。这些身强力壮,穿着粗陋的人很像是水手,贝西越想越害怕。

    “什么指示?杰夸德先生,长官?”

    “来一个人捆住这老婆子,其余的嘛——”

    贝西开始呼喊。

    一记重掌搧到她嘴上,止住了她。两只肌肉发达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像钳子似地将她夹住。她的双耳顿时狂鸣起来,心脏几乎要从口中飞出,她真害怕自己会马上昏厥过去。

    “其余的人,”杰夸德好像未受干扰似地继续说,“把这房子搜个底朝天,找到保罗寄来的每一片信纸或电报碎片。把那黑鬼也捆起来——如果她张口乱叫唤,塞住她的嘴巴——把这两个小崽子用毯子包好,全部送到马车上去。赶快行动吧!”

    “好咧,长官,好咧,长官!”

    这时贝西已缓过劲来,但未恢复理智,“你们这是懦夫行为,将来绝无好下场!”她向杰夸德尖叫道,“你的模样已牢々刻在我脑子里,尤其是那伤疤,等我到警察那里去报告的时候,可以分毫不差地把你描绘出来——”她勇敢的宣言动摇起来,减弱下来——是被杰夸德突然改变的面部表情镇住的。在他蹙起的浓重双眉下,那对眼睛好像变成了两个漆黑的洞,只有瞳孔在深处冒着火光。他太阳穴的可怕疤痕变得通红,像燃烧一般。他使劲咧开嘴唇,露着白亮的牙齿,那狠毒的样子与她见过的任何咆哮的猛兽毫无二致。

    但是,顷刻间这张凶恶的脸又变得温和下来,他以轻柔,几乎是悲凉的口吻说:

    “夫人,我对您的蠢话表示极度遗憾,这样我就没别的办法了——”他转向一个汉子,手朝下一砍,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手势。

    “好咧,长官,好咧,长官!”

    这汉子一边走上前,一边从腰带间拔出一把长刀。

    贝西又开始呼叫。但转眼间她的呼叫戛然而止。
正文 第三部 云雨突变 第一章(1)
    “立即出发!”一名中士高喊,“四骑一排,向右转!”

    一天接一天,一连几个星期,乔琳没有白白训练。她以熟练的技术驭导着“雷电”向右转弯,随着长々的马队精确地转换成四匹为—横排的队形,开始穿过笼罩着树林和田野的晨雾,慢步向前。夜里下过一场两,已经泥乎々的土路现在被一千五百匹战马的铁蹄践踏成一层厚々的水浆。马队延伸到很远,差不多有一公里来长。

    乔琳打个冷战,稍々向前弓々身,尽量把脖子向沉重的蓝军服的领口里缩得更深一些。与其说这是因为寒冷,倒不如说这是养成的一个习惯:上身弯曲向前,以避免她那对正在发育的*房顶住衣服,被人看出来。幸运的是,她领了一套大两号的军装,其布料硬挺,显不出身体的柔软部位来。

    最令她担忧的还是一些比这更难办的事情。第一次令她感到害怕的是由一名军医进行入伍前的体检,结果他的检查简单得要命。只数了数脉搏,看了看舌头。另一怕是在起床号响后整理内务时她需要避开别人——这时要求战士们统々穿好衣服处理好大小便。这件事也不是特别难对服,因为战士们都穿着衣服睡觉,围上毯子往地上一躺就得。她很快发现多数当兵的都不乐意到野外厕所里去方便——那里有一条长板水平架在一条浅沟上面——而喜欢钻到旁边的树丛里尿尿或蹲下来大便。至于盥洗,她至多也只能用毛巾沾着锡盆子里的冷水擦々双手和脸蛋而己;若想彻底地擦个澡,她便在夜间提上一桶水,拿上一块肥皂,由自己的坐骑挡着,偷々地干。

    至于真正像男人一样干男人的活计,她倒毫无问题。这几乎已变作她的第二天性,是在她与其父的又爱又恨的关系中培养出来的——从而在她年轻的一生中无形中形成了对整个男人世界的一种忿恨。

    自从乔琳降生的那—天起她父亲就对她是个女孩一肚子不高兴。他当时就发了火。“既然是双生,为什么不都生成男孩?”他对自己辛苦操劳的妻子叫嚷,好像这全是她的过错。他觉得在家里做々饭,洗々衣裳,做些缝々连々、修々补々的妇道杂事有他妻子一个女人也就足够了。他最需要的是有更多的儿子去耕地,播种,收获,并干其他能赚钱的苦活儿。生下乔琳只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乔琳便千方百计拼命去取悦父亲,以证明她在各个方面与男孩不差分毫。久而久之,她成了一名优良射手、猎手、骑手、均超过哥々乔迪,干重活儿也胜他一筹。她同时也练成了一个黑大胆儿,总是第一个去试骑农场里最野的马驹,第一个爬上房顶或树顶,乔迪则却步不前,别的一些怪事她也敢干。让她母亲整日担心受怕。

    她以火一般的恒心将自己锻炼得既灵活又有力气,哥々乔迪则相反,长得虚弱得多,更喜欢读书和静々地玩耍,其至有时在学校里她还要保护乔迪,不让别人欺服他——过后她总觉着有些内疚,害伯那样做会伤了他的自尊心。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她爱哥々,正像他爱她一样。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父亲头脑中男女之间有天壤之别的固有观点。甚至在母亲因劳累过度患胸膜炎去世之后,十四岁的乔琳不但将全部家务承接下来而且继续下地干活,父亲也只是嘟嘟哝哝地说过一句稍微赞许她的话:“你生下来时怎么不是男该,让乔迪跟你换々多好?”

    这对孪生兄妹刚到十七岁,南北战争爆发,父亲立即令乔迪入伍。父亲认为让他去与该死的邦联军作战能把他锻炼成真正的男子汉。

    每想到此,乔琳的心都会变得沉重起来。乔迪根本不是当兵的料,他整天迷々瞪々的,心特别软;甚至都不愿打野味吃。怎么不让她代替乔迪奔赴夏洛伊战场呢?如有必要,她毫不害怕打仗——也不怕杀人。混账的叛军已杀害她的父亲,或许还有乔迪。嗨!只要一有机会,她要使出自己的本事,对叛军狗崽子们见一个杀一个。

    此刻,马队正在—片浓雾中前进,那雾像一顶巨大的磷灰色帐蓬罩着他们,连周围的地貌也变得模糊不清了。前后左右能见度不到一百米,他们已搞不清现已来到何处,也不知道正往哪里去。三天来连续骑马行军,酸疼的肌肉和厌烦情绪已将战士们的头脑消磨到一种无精打采和麻木不仁的状态,大部分人已变得对一切漠不关心。

    不过,去向问题仍然是时不时地打破沉闷气氛的少数话题之一。

    乔琳左侧的二等兵迈克?扬西气鼓々地说:“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什么也不告诉我们。我曾当面问过谢尔登我们在往何处去,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当兵的,可能是直接走向地狱。’这不对头。参战的战士应该明々白白地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仗。”

    一个人冒火地接过嘴说:“如果你睁开上帝给你的眼睛瞧々就会知道,在昨天上午之前沿途在田中干活儿的人都还向我们微笑、挥手、女人向我们送飞吻,但到下午,我们遇到的全是冷冰々的面孔了。这说明我们已一步々深入分离派的版图。我敢打赌,此时此刻我们已走入叛军的包围圈,只等浓雾一散,他们就要开火——”

    一个严厉的声音吼道,“队伍里不准高声说话!”

    谢尔登?弗兰迪加姆骑着一匹漂亮的栗色马从队伍旁边赶上来。他继续说:

    “战土们,我们在执行非常重要的特殊任务。希望你们随时模范遵守行军规定。高声交谈和大笑是绝对不允许的。不管是谁违反我的命令都要受到纪律的严厉制裁。”

    前后再也听不到声音,队伍陷入凝滞,憋闷的沉默。

    中尉的马正在乔琳旁与她的马同步前进。他挑剔地瞅々她。

    “二等兵琼斯!”他突然说,“坐直身子!坐直……我命令你坐直!”

    她尽可能僵挺着坐成最直的姿势。她猛然意识到,坐得太直了。她那对小々的*房已将军服顶高起来,中尉肯定已经看见了。

    “这样好些,”他过一会儿说,“好多了……”他双脚一夹栗色马,向前跑去。

    然而,谢尔登对她连续不断地过分注意肯定已让别的战士看在眼中,乔琳每想到这一层脸上都会发烧。他经常骑着他那匹漂亮的马走到她身旁,故作姿态地批评她几句,而最后又总是以一种少有的表扬方式做结束——满意地点々头,在她背上轻々一拍说:“当兵的,你越来越精干了,继续努力吧……”

    起初,他这样满意地拍她的肩,摸她的背,令她有些莫明其妙。中尉怎么总是缠着她?但没过多久她便悟出了其中的蹊跷。

    中尉己经看出她的秘密,知道她是女的!

    可他没有报告。为什么?他总是在细小的事情上照顾她,不时地向她投来其他战士永远得不到的微笑,看来,这再明白不过。他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的秘密,对她抱有好感,并在保护着她。她万分感动。

    快傍晚的时候,最受战士欢迎的命令下达,部队准备就地宿营。队形散开,马匹和骑手四下而去,在一片混乱和拥挤之中,战士们开始寻找尽可能有遮掩物的高地……但首先应该照料的是军马。乔琳还在为“雷电”擦背,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二等兵琼斯!”

    她转身看见谢尔登中尉。他仍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你马上去我帐篷报到。”他命令道。然后调转马头,离去。
正文 第三部 云雨突变 第一章(2)
    谢尔登?弗兰迪加姆中尉正处在悠然自得之时。但他的得意之中还拌着一种紧张……

    这种紧张来源于几天前南方军特务利昂?杰夸德的造访和他——谢尔登的所作所为。

    这位中尉已将眼下这支深入分离派区域的骑兵远征队的全部秘密传递给杰夸德。

    在南方出生和长大的谢尔登仍然以南方人才能理解的狂热感情爱着南方。在西点军校学习了好几年也未能改变这一点。战争爆发后他班上的许多南方佬都返回故乡接受了邦联军的任命,如果不是他父亲的阻止,他也会步其后尘——他父亲是为了逃避在南方的财政困境才迁至北方,并成为一个十分亨通的棉花经纪人的。老头子的指示直截了当:

    “谢尔登,你要留在北方。立即在联邦军中任职。”

    谢尔登对父亲既怕又恨,但总是屈从于他的要求。他稍微不满地说:“爸々,您知道我是忠于南方的。”

    “我也一样。但我们正住在北方,位置很有利,在这里我们可以为邦联政府做出颇有价值的工作。”

    “哦,您是说——当内奸?”

    父亲滞重、威严的面孔做出一个表示不屑一顾的怪相:“我想,北方佬会用毒蛇这个词来称呼你和我。情况是这样的,通过我与北方工业家的多种渠道,邦联总统截维斯的密使已为此事与我进行了接触,从而我准备将你安排到一个敏感的岗位上,在那里你可以为你无聊的一生创造些有价值的贡献。”

    “到底是什么岗位?”谢尔登急不可耐地问。

    “通过我的朋友麦克莱伦将军,我准备让你到皮托马克河军团内任职,在下属司令部里干事。你要不是个如此无用的小东西,唉……你的有些气质令我十分惋惜——我有可能立即让你当个上校,至少是上尉,但这些官衔的责任重大,你没有能力承担。你好像只在骑马上有点天才,所以你可能被指派到一个骑兵部队,你在那里的任务就是去迎奉巴结你的各种上司——我承认,这也是你的天才——同时收集有价值的军事情报。”

    “既使我能搞到这种情报,我怎么交给邦联军呢?”

    “南方此刻正在建立一个遍布整个北方的情报网,早晚会有一个南方派遣特务来与你联系的。”……

    当那个身材高大,面貌凶狠,威风凛凛的大汉杰夸德突然来访,并与他对上全部暗号之后,他兴奋得几乎发起抖来。

    “尽管——”杰夸德向他解释,“我来此的主要目的是要解决一件私人争端,但我在查看这一带人的联络人名单时发现你正在这个军营里。所以特意来拜访你一下。我相信这与你我双方都大有好处。”

    “先生,我肯定可以向你证明,你的信任完全值得。”

    就在他们说这头几句话时,杰夸德的锐利目光已仔细端详了中尉的整个脸膛。并上下打量起他整洁的军装,然后环视一下那小々的封闭帐篷。他嘴角一弯,露出一丝轻蔑而自觉有趣的微笑。

    “看来,你是那号人……”这便是他的评语。

    谢尔登面红耳赤。他完全知道“那号人”代表的是什么——同性恋者!他一直为他能够精心成功地隐蔽自己而感到骄傲和沾沾自喜,甚至在西点军校也未被完全发现。不错,他在那里曾险些引祸上身,一次他与一个与他建立了深厚友谊的同学在—起,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抚摸对方,动作超出了应有的亲热,显露出马脚。他花了一百元才没让这位同学报告校方。可是,杰夸德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

    “您说计么,先生!”他带着几分怒气反问。

    杰夸德耸々肩说:“这没什么,中尉。各有所好嘛……现在说々您为我准备的情报吧……”

    这是谢尔登当奸细以来头一次提交秘密军事情报,但在他做成无可挽回的既成事实之前,他还没有确切和充分地意识到自己的行动意味着什么,现在才发现,他的心头开始遭受无比巨大负罪感的袭击!

    无情的现实便是:他的结局可能比毒蛇更糟,比职业特务更可怕!特务若被抓住,还可指望被立即绞死或在处决队的枪口下应声丧命。他还能抬头挺胸,英勇就义。

    他却不同。他将被当作这一身军装的变节分子和同志与战友的叛徒!是最不可饶恕的罪孽。受到的惩罚要比立即处死倍加残酷。

    他的名字将遗臭万年,永遭世人的唾骂和糟践!

    此刻他正一边考虑着这些问题,一边在空间狭小的帐篷里来回踱步,随着外面的雨水滴答滴答地打在帆布蓬顶上,他的脊梁骨也冒出一阵々凉气,令他浑身颤抖起来。

    恐惧给他造成的新的思想负担相比之下使他的另一种心灵的重负变得微不足道了,这另一种重负便是他父亲十分厌恶的所谓“气质”,自从他开始记事起就形成了他内心的苦恼。这种古怪、扭曲的脾性——他坚决反对称之为病态和畸形——受到绝大部分人的谴贵,被当作丢人和不轨之事。尤其在部队里,他若真的败露,大家一定会像在身边抓住一条蛇似地把他当成最令人可恼可厌的东西。

    这太不公平。这是他的一种天性,不可能改变的。

    既使能改变,他也没有改变的愿望。既然已经关上像绝大部分男人那样从异性身上满足**的门,对同性的向往就变成了他生活的不可摆脱的需要。

    内心的恐惧,思想上的重压,精神的紧张更加深了他的性饥渴,如烈火燃烧,持续不断,迫使他去实现自己方式的发泄。

    他指望着,那令人陶醉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

    与可爱的小伙儿——二等兵乔里?琼斯欢乐一场。

    由于几个原因,他—再推迟采取行动。其一,在组织严密的后方军营里干这种事过于危险。一有失误他就会名誉扫地,被撤职查办。而在野战和远征中,像他们现在这样,纪律松弛得多,机会也比较容易创造。

    其二是需要慢々来。尤其是捕获这样一个美妙的对象。

    从一开始他便从这孩子身上探查到了这一点——他那年轻的面庞光滑得难以想象,还没有要长胡子的任何迹象;他那优雅的举止,随时可见;还有不少精妙细微的特色……

    毫无疑间,从潜在的特性来看,乔里将来也会变成他这号人,但他还太嫩,太不懂事,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不知道他身上埋藏着多少美妙的诱惑,

    中尉一直在慢々耐心地用各种方式打开乔里的眼界。他用传情的眼神,偶尔的触摸,一语双关的言辞——外加不断强调服从任何命令的必要性——一步々地引诱这孩子来理解和接受他的心意。他已感觉到乔里对他的良好反应。有热情,甚至有崇拜。但到目前为止他无疑还没有开窍,只把这—切看作是一般的友谊和情分。不久他就会理解他们的感情要比友谊深奥得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