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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译神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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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战计划的特点是,”罗德克?凯斯上校对集合在指挥部帐篷里的一小群军官说,“绝对保密。现在只有我的少数参谋人员知道。……这项计划的关键是要看你们这些被特意挑选出来的军官,你们将率领一个由五百名jīng兵组成的先遗队,深々插入邦联军后线的科林恩一带。任务包括:烧毁桥梁、破环铁路线和电话线,并以各种可能的方式在哈勒克将军攻打科林恩的时候防止博雷加德部队逃蹿。由于整个计划的这第一步异常重要和危险,我已决定亲自带领先遣队。斯图尔格?扬格已受命率领另外一千五百人明天在天亮之后朝另一个方向进发,以转移邦联军的注意力。
“在此之前——于今晚的舞会仍在进行之中——我们这一小股部队要在黑夜的掩护下潜出军营。我命令你们全体现在返回各自的帐篷在一小时之内做好各种出发准备。你们的军马和必要野战装备已全部准备停当。将所有私人物品留下。只准带野战服和随身武器。还有问题吗?”
越听越感到沮丧的保罗开口道,“上校,我有个问题……我妻子刚来看我,我快一年没见她了……”
“这我知道,保罗上尉,”上校微笑道,“实际上军官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谈论,你娶了个大美人。我也想能亲眼见她一见——但不幸的是,任务第一。我原考虑再派个医生顶替你,但所有可以找到的其他医生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城市出身,都很难坐在马鞍上穿越我们必须穿越的野地。你年轻,健壮。档案上表明,你是在西部牧场长大的,还是个优秀骑手哩。至于你夫人,你不必担心。军营指挥官会做好安排,保证派人将她送回火车站,让她安全地乘火车返回家去。”
“长官。您是否能允许我再回舞会一趟,至少向我妻子解释一下?”
“我只允许你向她告别。关于我们的使命,你一个字也不能说。”他转过身向全体道:
“全体解散,回各自帐篷更换野战服!抓紧时间,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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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凯拉感到愤懑和悲哀。军队怎么这么不尽人情,舞会才进行了一半就把她丈夫抢走了!真不理解。
幸亏前来传达将军命令的军轻中尉谢尔登表现得相当客气,不然——米凯拉从无所不知的母亲那里学会了一种分辨不同男人类型的本领,她一眼便看出来这位中尉对女人缺乏sè*方面的兴趣,与她过去的一个老朋友一样。这号人也能在女人面前表现得勇敢坚强,高雅而又迷人,但过*生活时更喜欢与小伙子厮混……;不管他是个何等样人,现在能陪着她跳舞,缓解一下她因丈夫被夺走而产生的烦躁,还是值得感谢的。她抬起头,微笑看对他说:
“中尉,您的舞步十分轻盈——与南方佬相差不多。”
他扬眉惊讶地回答,“保罗夫人,您的眼光真敏锐。我确实是在南方出生和长大的。后来我父母迁到了北方,随之我也被送进西点军校。打那以后我就慢々地变成北方佬。”
“不过,您内心肯定还在深々地热爱着南方。”
他蹙起双眉道,“您莫忘记,保罗夫人,我现在是联邦军的一名军官。您已嫁给联邦军军官,所以我和你一样,都属于北方佬——尽管您同样来自南方。”
“不错!但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露出伶俐的微笑:“大概是——您的舞步也十分轻盈,比任何北方佬都强。”
她刚々笑出两声,突然矍然失容,停住。
一个高大的壮汉此时已大步走到中尉身后,在他肩上磕了一下。
“先生,”传来一个熟悉的深沉而又温和的声音,“您若不介意的话,这夫人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我想陪她跳两圈。”
她在突然的震惊中只是恍惚地注意到中尉的彬彬有礼的表现——退去前轻々鞠个躬,并轻声对能与她快活地跳舞表示感谢。她简直不相信自已的眼睛。睁大双目凝视着那张黝黑的面孔,那垂至肩头的一团黑发!那高大的鹰钓鼻子,以及厚实的嘴唇,目光燃灼的黑眼睛和那条紫红sè的伤疤——这是新得的,她过去并未见过——象是一种魔鬼的标记竖挂在他的太阳穴上。
“杰夸德!”她透过一口气说,“你到这儿干什么?”
杰夸德己经轻盈地搀着她转入舞池,姿态优雅,宛如一只美洲豹。他低头看着她,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你应该感到受宠若惊,米凯拉,我是专门为了你到这儿来的。”
“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哈々笑道:“我不但有多种情报渠道,而且在北方也有许多愿意为我帮忙的有影响力的朋友,两天前我去拜访舍下你那寒酸的小屋,不巧你刚々离开来此军营探望你的丈夫。是的,我满可以等你回去,但我很忙,在北方有不少生易要做。同时我是个缺乏耐心的人。我只好给我的一个朋友,华盛顿的一位十分显赫的国会议员打去一个电报,让他用电报下达一项命令,给我签发了一个可以乘坐运兵列车的军事通行证。你来这儿的第二天我也就到了。”
“但这是为什么?杰克?为了什么?你知道我已与保罗结婚——”
“那个混蛋!”他的脸突然愤怒地一沉,“米凯拉,我对你有优先权。你仍然属于我,永远属于我。我准备把你带回我的庄园去!”
“你竟敢威胁我?我只需把你的真实面貌报告给哈勒克将军和其他军官,你就会立即被捕——你这个南方的奴隶主,分离主义者,是潜入北方企图加害于我或抱有其他罪恶目的的敌人。”
杰夸德脸上的怒气象出现时那样即刻消失。他敞怀大笑起来。
“你太天真了,我的心肝,不管你去说什么也伤害不了我。你难道想象不到,我怎么会如此zìyóu地在北方畅通无阻?我今天来军营时虽然坐的是一辆在镇上雇的民用马车,站岗的哨兵一见我的证件就马上向我敬礼,根本就没盘问我。我已变做你们北方佬巴特勒将军的私人朋友,他此刻正以铁腕统治着新奥尔良。我帮他做生易,让他占了不少光,他对我感谢不尽。为了他的自身利益,他肯定会保护我的……”
米凯拉紧张地思考着,“即使你说的都属实,你也别想把我从我丈夫身边偷走。他是联邦军的军官,知道吗?”
杰夸德脑袋向后一仰,又笑几声,同时拉着她—悠,进入快速舞步。她明白这是杰夸德故意的表演,任何旁观者都会将他们看作一对其乐无穷的快活舞伴。
接着,他的笑脸低下来,靠近她,但那笑中藏着一种隐秘的恶毒。“我亲爱的,假如我把你的真实面貌揭露出来——你是个已将**出卖给我的女人,那你该如何是好?你的保罗?阿博特将会感到无地自容的;如果他所有的军官朋友发现,你身上含有八分之一的黑人血统,你比街上的夜游女郎强不了多少,那你的脸还上哪儿搁?”
米凯拉怒火中烧,抬手去搧他,但他却象猫—样敏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仍然微笑着,脑袋进一步靠近她的耳朵,象在讲悄悄话似地,呲着牙说:
“听我说完,小傻瓜!我决心己定,你必须跟我走。今晚,此时此刻……我们现在就停止跳舞,你跟着一道走出这个舞厅。两人脸上都挂着快活的微笑,好象是出去赏月——”
“你痴心妄想,疯子,我决不会这么做!”
他还是满脸带着笑,手伸进衣内的口袋,掏出一条jīng细的金链,金链下挂着个小金盒。他挑起来,悠到她脸前。
“认识这吗?”
一种强烈的恐怖感令她混身冰凉,这小盒是她母亲送给她的,她又送给了女儿,将它做为护身符套在莉尔的脖子上。
“杰克,你是从哪儿得到它的?”
“没时间跟你浪费口舌了,简单地说,你的女儿此刻正在我的监护之下。如果你还想把她抱在自已怀里,那就接照我刚才的要求,随我一道到外面去我的马车上——不然。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的四肢麻木,两眼发花,由他的有力手臂挽着,支撑着慢々向门口挪去。她觉得自已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亮,呼々地,象有两只绝望的黑sè大翅膀在耳边搧动一样。而杰夸德还在做风流绅士的表演。一会儿面带微笑,一会儿以园润宏亮的嗓音乐出声来,不时地靠向她的脑袋用轻松的言词与她交谈——她处在—片昏沉中,只能听到他模模糊糊的话音。
外面,星空笼罩,空气清新。她身不由己地被夹持着朝一驾马车的充满凶兆的昏暗侧影走去。杰夸德拉开车门。
“我亲爱的,你坐在后—排……”
车厢里一团漆黑,她起初什么也看不见;后来发现在后角里坐着一个男人。
“可是,可是我的女儿在哪里?”
“那崽子正安全地呆在我的船上,我的船在波托马克停靠着。”
她顿时醒悟过来,猛地向车下退。杰夸德一把抓住她,使劲一推,将她跌跌撞撞推进去。
“抓住她,贾德!”
两只粗暴的双臂将她抱住。她高声大叫:“杰克——你欺骗我,你说我女儿在外面的马车里!”
“别着急?我亲爱的。我只告诉你,您想再见到她的唯一机会是陪我出来。时候一到我就把小崽子还给你——在我们向新奥尔良……之后。”
她随着一声惨叫,企图挣脱出来,但那两只粗暴的胳膊象铁钳子一样牢々地夹持着她。
“抱住她别放,贾德,我去赶车。如果她再喊叫,塞住她的嘴,象绑鼓—样牢々将他捆住。”
紧接着她听到马鞭—响,马车开始向前移动。
正文 第二部 血仇情恨 第四章(3)
保罗带着痛苦焦灼的心情急速赶回舞厅。他向门口的两个仪仗兵敬个礼,走进明亮刺目乐声轰鸣的舞池。他四下打量一遍,不见米凯拉的踪影。便重新仔细查我,发现了谢尔登?弗兰迪加姆中尉,中尉同时也看见了他。谢尔登满面笑容向他走来。
“噢,保罗上尉……您是在找您的夫人,对吧?”
“是的,中尉。我把她交给你了。她在哪儿?”
谢尔登翻转一下蓝sè的眼球,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正高兴地在一块跳舞,她的一个老朋友突然来了,把我的美差给抢了去。我只有恭手相让,他们接着跳起舞来。”
“朋友?可她在这儿一个人也不认识!”
中尉的微笑里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挑逗:“是吗?上尉,可这一位显然是她的一个非常亲密的朋友,老交情……”
“这是什么意思?中尉!”
笑容消失,“先生,我没有另外的意思。”谢尔登赶紧说,“我只是从他们一同说笑的方式和两人在起都很高兴的样子自然而然地得出结论:您夫人是杰夸德先生的非常亲密的朋友。”
“杰夸德!”
“正是!先生。您肯定也很熟悉利昂?杰夸德了。”
保罗顿时感到好像有人向他肚子上踢了一脚。杰夸德怎么会冷不丁地在这儿出现?和米凯拉一块跳舞?
这很难是巧合。
不是巧合,又怎么解释呢?如果米凯拉计划好要与她以往的保护人相见,她肯定不会选择此时此地来团聚,专门跑到一个北方佬的军官舞会上与北军的一个敌人幽会——”
他颤抖着声音又问中尉:“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恐怕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先生,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时,他们正手挽着手向舞厅外面走。一边投机地交谈着。他们走进了外面的黑夜。以后我再没见过他们。”
“他们出去有多久了?”
“大约十五分钟,先生。”
保罗转身跨出舞厅。这一切简直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保罗的怒火开始燃起。据中尉说,她是心甘情愿跟着杰夸德出来的。
保罗过去的忧虑此时全部涌上心头,他带着一脑子乱麻和旋风般的思绪,走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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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臂膀夹得米凯拉一动不能动,但她的大脑在紧张地思考着。马车现在已加快速度向前奔跑。很快就要到达岗哨,过去岗哨——就别希望保罗能帮助她了。永无希望。
在她发疯般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为了排除疑心,她故意松弛下来,接着感到抱着她的手臂也开始放松。她安然地偎依到他身上,像要睡觉一样。
从前座传来杰夸德的喊声:“贾德,她还在挣扎吗?”
“不啦,长官。她已经安静下来,舒服得像只小猫。”他的手开始狡猾地一点々蹭上来,去抚摩她的*房。
刹那间米凯拉突然采取猛烈行动,她使出自己年轻柔软躯体的全身气力,敏捷地奋力一扭,从截获者放松的手臂中挣脱出来,一头扎向车门。
“狗rì的婊子——!”贾德伸手去抓她,拽住她的肩膀。
她又用力一甩,转过身,伸出指甲挠向那小子的眼睛。他嗷地一声惨叫,抬手去捂擦自己的脸。
她马上打开车门,跳将下来,拔腿便跑。拖地裙和裙内的宽松长裤实在碍事,一只鞋跟被一块石头绊住。她摔了个大马趴。
只听得杰夸德在高喊:“追上她,贾德!抓住这娘们儿,绑住她的手脚!”
爬起来继续奔跑,现在只能抽筋似地跳跃前进。一只舞鞋已经跑脱。
在黑暗中她能看到远处一排々浅白的军帐无尽头地向前伸展着,星々点々的篝火像眨巴眼的红眼睛散落在四下,小松林的夜空里飘荡着薰烟和饭菜的混合气味。她刚才摔倒一下,损失了宝贵时间。杰夸德和他助手的蹬々脚步声已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了。
她灵机一动,朝最近的一堆篝火跑去,篝火边懒洋洋地靠躺着几个大兵。见她跑过来,—个个瞪大了双眼。
“那两个人——”她气喘吁吁地指着后面说,“——要打我,救々我吧—”
其中一个魁梧的中士放下锡盒里的咖啡,从地上跳起,举起一只手挡住追来者的去路。另一个也站起来,拿起枪。
“站住,生生!”中士大喊。“不许动!你们要对这可怜的姑娘怎么样?”
“哦。您瞧,中士,她是我老婆,我们刚刚拌了几句嘴——”
“老婆!是吗?她像个吓破胆的兔子从你身边跑了?”
“别胡说,中土。你难道没听说过爱人之间会吵架吗?”杰夸德拿出一沓钞票,抽出几张塞给中士。“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但这种事很微妙,如果我的朋友,将军阁下——也就是你们的军营指挥弗雷泽将军——知道了我曾与亲爱的妻子吵过架,我多难为情呀,所以我求你帮我保々密——”
米凯拉刚一看到中士匆々将钞票装入口袋,便溜到帐篷后面,继续逃跑。她对人的天xìng再了解不过——尤其是牵涉到钱。
她奋力朝前跑,身后不断传来男人的叫骂声。她低头弯腰,乘着黑暗在一片帐篷中忽左忽右地乱蹿起来,他们不可能判断出她到底去了哪个方向。
几分钟后,她开始放慢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一会儿,然后放心地吁出一口气。
但她的放心在一秒钟之后又变成了沮丧——不料她与黑暗中实然出现的一个高大身影撞了个满怀。
“嘿,谁呀!真他妈的活见鬼,你跑过来撞我干什么—?”两只粗壮的胳膊将她抓住,一股浓重的酒气向她脸上扑来。
“我的天,这不是个女的吗!还怪漂亮呢……”
“放开我——!”她想挣脱他的两只大手,“我得马上赶到将军那儿去。”
响起一阵粗声聒耳的笑声,她才发现黑暗处又站起几个人影,将她围住。微弱的月光照到一个人拿的酒瓶上,闪烁一下。这些人显然是坐在两个帐篷之间的黑影里喝酒呢——大概是违反营规的。有几个已经东倒西歪了。
“她说什么来着,将军?姆々々嗯々々,……都来闻这香味,我敢打赌,她就是那种迷人的女叫花子,一块钱上一次。”
“喏,她既然能对将军的口味,肯定也能对我的口味。”
“立刻放开我!”米凯拉拼命喊,对拖住她的体壮如牛的汉子又拧又踢。
”不必担心,漂亮姑娘。我们大伙儿一共给你一块钱。”
“可惜我只有一毛钱算我这一份,但我好久没干过了。一眨眼工夫就能解决问题。”
一个男人摇々晃々地向她走来,向前伸着手中的酒瓶,“它能让你混身松快松快,痛饮几口吧——”
她—把抓过酒瓶,像猫一样敏捷地击向壮汉的脑壳。他的双手从她肩头滑下,他像一袋不满的粮食,未出声地瘫倒在地上。
她两手抓起宽大的拖地裙,又开始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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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黑夜,拼命向前冲,发狂一般,头发也散乱开来,如同掉了魂似的。
保罗啊……我必须找到保罗……只有保罗能救我……
她忍着刚才摔倒时扭伤脚踝的痛苦一瘸三拐地跑呀跑,终于来到“舞厅”那简陋的建筑物前。几名闲逛的战士惊奇地注视着她。站在舞厅门口明亮油灯下的两名仪仗兵,见她从黑暗中走出来,吓了一跳,紧张地端起步枪。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此刻已成何等模样——头发乱作一团,衣服被挂得破々烂々,一只脚上还没有穿鞋……
正在这时,舞厅的门打开。音乐和灯光随着两个走出来的身影冲到室外。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保罗已告诉她,是联邦军陆军总司令哈勒克将军。另一个便是谢尔登?弗兰迪加姆中尉。
她鼓足勇气冲上前去,“哈勒克将军——”
看到一个浑身弄得很脏的陌生女人向他冲来,哈勒克急忙后退几步,抬起一只胳膊自卫。
“将军,快救々我吧。”她马上说,她已无法控制自己,话讲得特快。“我受到一个坏蛋的袭击。这个人还绑架了我的女儿。他企图把我从我丈夫身边偷走——”
神sè已经安定的哈勒克用两只突兀的大眼睛盯着她打量—翻,然后面带厌sè转向谢尔登。
“中尉,这是谁的家属?”
“保罗上尉的妻子。长官。”
“保罗上尉是哪个?”
“长官,他是外科大夫。从格兰特的医疗队里来的。”
“噢……”哈勒克耸々肩。“那不值得向我推荐。”
愤怒又增加了米凯拉的锋利语气,“将军,您听见我的话了吗?”但她马上想起自己是对全国的一个大权威说话,又软下来。她现在首先应表现出一个体面夫人应有的言行举止才对。
“杰夸德先生拐走了我的女儿,刚才又想强迫我与她一块逃跑,此人此刻还在军营里。他是个分离主义者和奴隶主。还是偷运南方物品的贩子。我要求您能立即逮捕他。”
哈勒克用小学校长的认真神sè仔细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抓挠着胳膊肘陷入沉思。米凯拉发现他军服的前襟上竟染着汤迹,让人看着真不舒服。
“中尉,”他终于说,“这女人的胡言乱语有无可信之处?”
那年轻漂亮的中尉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据我所知,没有。长官,杰夸德先生有巴特勒将军、斯坦登部长和国会议员签署的最高一级的证件。”
“哼!我得承认我永远不会理解歇斯底里的女人!我时间宝贵,不能处理这种小事。我交给你好了,中尉。要尽量平静地把这事解决一下。记住,决不能让联邦军的荣誉因为这个疯子般女人的言论而受到影响和诋毁。”他皱着眉头,严肃地面向米凯拉。
“至于你嘛——夫人,”一根牙签还在他缩拢的嘴唇间晃动着——“看来,你刚在泥坑里打了滚儿。实在有失夫人的体统。我倒希望你丈夫能最严厉地教训你一顿。”
他转过身,趾高气扬地大摇大摆而去。谢尔登脸上现出无限怜悯的表情“保罗夫人,我对您的狼狈相确实感到同情。希望能想个办法解除您的窘境。”
“但我的话千真万确,中尉,我丈夫可以证明,请帮我找到他。”
“我很遗憾夫人,您丈夫接到执行紧急任务的命令,已经出发了。”
米凯拉顿时觉得心头罩上了一块冷酷的yīn云。好像四面八方的路一下子全部断了,留给她的只有恼恨。
“难道在这个罪犯逃跑之前也不准备去抓他了吗?”
谢尔登为难地摇々头:“阿博特夫人,您必须明白,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您的指控。您瞧:这完全是个政治问题。既然有那么多重要的大人物为杰夸德作保,我们还能怎样?如果我们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听信您的报告,采取行动,将来我不但会被撤职查办,连哈勒克将军也免不了受怪罪。希望你能理解。”
米凯拉低下脑袋,努力把涌上来的热泪压下去。她理解,再理解不过,全世界都是这样,当女人张口抗议男人时,不管她们把声音提得多高也不过是密两西比河上的一阵轻风,毫无意义。
“保罗夫人,”中尉心平气和地说,我建议您回到您的帐篷,好々休息一下,天一亮我就派人护送您去车站,照应您安全地登上火车,回家去吧。”
正文 夏洛伊激战 第五章
整々—夜,枪声不断,炮声撕裂着大地,震撼着夜空。保罗和其他大夫一起一直奋战在手术台上。这会儿,绝大部分大夫和助手接受新的任务,奔赴各个在其他激战处后面匆忙搭设的包扎站了,园木仓房里只剩下保罗,索尔?西蒙,主治医师布里顿和几名助手。大家都还没有合过眼。
随着第一道黎明的微光亮起,大炮的轰鸣和新增加的激烈枪声的音量突然增大,火力的范围也显得宽多了。
保罗疲倦地从刚包扎好的伤员身上抬起眼睛,“这么说,又要开始了……”
“你说得不错,”布里顿说。除了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和蓬乱花白的头发之外,这位老主任医师看上去还像以前一样火气十足,“可以毫无问题地说,今天的仗肯定要比昨天激烈。
“那怎么可能?前沿还活着的战士都累得快抬不动腿了。”
“保罗,战士是越打越能打。我见到过一直不停地战斗了两、三天的战士,后来一下子又成了猛士,比任何斯巴达人都凶,这是由于在人这种动物身上存在着垂死自救的下意识而造成的——”
他停顿一下,用分量不重的手朝他的伤员肩头搧了一巴掌。“别乱动弹!可鄙的胆小鬼!我刚才所说的人不包括你!如果我最初发现你的伤是在背后,我早就把你扔进死尸堆里去了。所有见了敌人就逃跑的懦夫都该被绞死!”
这位懦夫伤员吓得不敢吭声。布里顿继续说:
“保罗,那边打响的新炮都属于比尔将军的部队。他们在前一天傍晚开来,经过一整夜的部署,比尔已将一万八千兵力投入火线。另外还有卢?华莱士将军,他是个从胳膊肘找不到屁股的不辨方向的人,研究了好久罗盘才终于从匹斯堡登陆地找到一条过来的路,晚了整々一天——他的人马已补充了空位,新兵组成的部队就喜欢猛进。有人说他们是傻瓜,有人说他们是天使。至于格兰特的部队,他们昨天还是新手,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一股劲乱冲去吃枪子儿了。他们在一夜间变成了老兵,还活着的已经学会匍匐前进。”
他发出—声沙哑的笑声:“今天该轮到比尔和华莱士的兵吃苦头了——这不是这两位将军的过错。格兰特出现一个大的失误。他过于自信,以为随便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就能把邦联军踏平,他为了省事,没有命令战士挖战壕。如果格兰特部队呆在壕沟里,他们三分之二的伤亡均可避免。我敢说,他再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同时,狡猾的约翰斯顿和博雷加德两个老贼今天肯定要竭尽全力向我们进攻。想把我们赶到河里去,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而且还能肯定,他们已准备好大批刚上战场的后备兵力对服我们,所以他们极可能要孤注一掷……”
索尔?西蒙听着听着闷々不乐地皱起眉头来,突然间,他双手向上扬起,厌恶地说道:
“这全是一场流血的闹刷——这场他妈的战争,还有他妈的医疗队——全都是!战场上的所有战士都成了杀人的疯子。他们根本不明白这场战争的原因是什么——完全跟着权力狂的政治家、金钱狂的实业家和荣誉狂的军事家的指挥棒转。我们在这里锯胳膊锯腿到底有何益处?我们统统是疯狂世界的一部分—我们统统是嗜血的屠夫!”
西蒙停下来从医疗袋里取出一瓶半满的威士忌,吞下—大口,保罗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昨天西蒙还告诉他,他从未喝过酒。保罗坚决主张医生在工作时一滴酒也不应沾。但他现在知道西蒙的状况很危险,已处在jīng神崩溃的边缘。酒显然能够帮他多忍受一会超度紧张的jīng神压力。无疑,战争已改变了他的面貌。
主治医师很不满意地紧绷嘴唇,“你们这些希伯来人后裔对战争的看法与我们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你们天生就经不起打击。”
“上校,你是不是想说犹太人害怕打仗?”
“我在军中服务多年,没见过几个你的同胞入伍。但在你说的那些发战争财的实业家中却比比皆是。”
西蒙的惨白面孔慢々变得通红起来。他的瘦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
“上校,我再问你—遍。你是不是说我是懦夫?”
“冷静,西蒙,你根本用不着害怕。你又不需要扛枪战斗。这里是后线,相对说,你是很安全的。”
年轻大夫那冷酷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拿枪到外面去杀敌要比在这儿用刀用锯砍割自己的战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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