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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译神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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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傍晚,她都要从黑洞々的小巷里走出来,就好像一个远离家门的受惊的孩子,突然间出现在明亮的街灯之下。虽然我知道她从来都不会在八点钟之前到达巷口,但我还是有好几天晚上提前两个小时跑到那里,站在涂着红、绿颜sè的大型消防栓旁边,一直等到她出来。我们已经谈了好几个月,她只晚来过一两次,并且每次也只不过晚到八点十分或八点一刻。
雷鹊从来不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住,从来也不让我陪她回家。巷口的消防栓就是她的门,她八点钟从这里出来,十点种又从这里回去,人回门也关。我求过她,让我送她一程,但每次我提出这种要求时她总是苦々央告地说,她父亲不允许她和男孩子在一起,如果发现我们在一起,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揍她一顿,甚至会把她赶出家门。由于这个原因,我一直遵守着自己的保证,从来没有陪她超越过这巷口一步。
“弗兰克,只要你想见我,我每天晚上都会出来看你的。”她说,随后又急忙补充:“你一定要记住你的保证,永远不要打听我的住址,永远不要陪我回家。”
我一遍又一遍地保证着。
“说不定,有那么一天你就能来看我了,”她摸着我的胳膊,悄悄地对我说,“但不是现在;只要我不告诉你,你可以越过消防栓,你就绝对不能超过它一步。”
每一次见到雷鹊,她差不多都要这样说,好像要给我造成一种印象,让我意识到在黑暗的小巷里存在着某种危险。可是,我知道,那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我们家就住在这附近,而且我跟大伙儿一样对左邻右舍都很熟悉。再说,白天有时候赶不上吃饭,我总是抄近路穿过这条小巷走后门回家。但是,天黑之后,这条小巷就成了雷鹊的;我害怕被她看到或听到,就不再从这里走。我从一开始就向她保证,决不跟在她后面去寻找她的住址,也决不企图打听她的真实姓名。这些个保证我一直遵循到了最后。
可以看得出来,雷鹊她家是穷人,因为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她一直都穿着同一件布衫。那是一件褪了颜sè的破旧的蓝sè布上衣,可我从来没有发现她的衣服肮脏过,很显然,她天々都要洗。每天晚上,我一见到她那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衣服就要为她发愁,因为我知道那筋筋拽拽的布丝实在拖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一直担心,有朝一ri她的布衫将会变成好多破布条,并且一想到这一天终究要到来我就焦虑。我想用自己很少的银行存款替她买一件上衣,但是这样的念头连说也不敢对她说的,因为我知道她决不会让我为她花钱。可是,如果她的衣服真的穿到不能再穿,天晓得我们该如何是好!说不定我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她的衣服经过了这样久的时间还保持着完整,完全是她长期注意爱护和天々jing心洗涤的结果。
有一次,雷鹊穿了一双黑丝长筒袜。但是,自从她第一次走进灯光明亮的大街之后,她脚上穿着的始终是一双白sè的线袜子,每天都是这样,有一年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换过。然而,这天夜里她却穿了一双黑sè的丝袜。
第二天晚上,我多想看见她仍然穿着那双黑丝袜,可在她走出小巷的时候,脚上套的却是原来的那一对白线袜子。我没有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心里很明白决不能对她说出任何可能伤害感情的话。这样,我也就无法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只穿了一次黑丝袜了。可能是她借妈妈的,或是借姐々的?当然,为了得到那双袜子她还可能有几十种其他的渠道,但在我考虑到的所有推测之中没有一种推测能够真正使人完全信服。如果我真的向她问起,她也可能会像我们在一起时经常做的那样,笑一笑,用手摸々我的胳膊,把来龙去脉告诉我。但是,我不敢问她,我害怕她会感觉不愉快,因为,可能使她伤心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每天晚上,她从黑洞々的小巷里刚一走出来,我就在那里迎住她,然后一同步入灯光明亮的大街,向十字路口那座设有咖啡间的药房走去。药房的对角是一家电影院。每天晚上我们不是走进咖啡间就是走进电影院。我多想带着她把两个地方都逛々啊,但我哪有本事攒那么多钱,在同一天晚上付两处的款呢?我每天挨家挨户地投送晚报,只能得到二十美分,买了咖啡间的冰淇淋就不能再买电影院的座票。我们必须选择其中之—。
站在既对着药房又对着电影院的另一个拐角上,我们一开始总是不能决定是去看电影呢还是去吃冰淇淋。但是,对于我来说,在这个拐角上度过的时光却是我所有经历中最令人神往的。雷鹊在许定之前总是设法让我先告诉她我想到哪儿去。我当然希望去最能使她高兴的地方喽。
“只要你不告诉我你想往哪边走,我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对她说,“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关系的,因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满足了我的最大希望。”
“弗兰克,我告诉你咱们该怎么办吧,”她摸々我的胳膊,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你去咖啡间吧,我要去看电影了。”
这就是雷鹊告诉我她喜欢到哪里去的方式,虽然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我已经摸透这一点。假如她建议我去看电影,她去咖啡间,我就会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这天晚上她特别想去吃一盘冰淇淋。欣赏一部电影要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吃冰淇淋再长也拖不过半个钟头,所以,一周七天除了两三个晚上,我们都要穿过大街到电影院去。
这里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因为在昏暗之中我们可以手拉着手紧挨着坐在一起。如果电影院不是很满的话,我们总要在后排靠近任何一个墙角的地方找两个空位子坐下,在那里我还可以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机会匆匆地亲她一下。
正文 01雷鹊(2)
电影散场后,我们步入明亮的街道,缓慢地向街段zhongyāng的红、绿消防栓走去。在快要走进巷口的地方我们停一会,如果街上没有人,我就用一只胳膊挽住雷鹊的腰,两人一步一挨她挪向那黑洞洞的入口。这时,我们谁都不说话,但我把她搂得更紧了,她也死々地攥住我的手指。就这样,我尽量拖延时间不让她离去。一直到最后,我们一块迈出几步走进小巷的黑影,互相拥抱着站在那里。整々一个晚上,雷鹊这才第一次亲我,我马上送给她一个在电影院亲她时就想得到的长时间的吻。我们还是不说话,然后分开,两双炽热的手交织在一起……
当她快要在黑暗的小巷里消失的时候,我跑向前去,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我爱你,雷鹊。”我对她说。她要挣脱,我拽住她的手指,握得更紧受紧。
“我也爱你,弗兰克。”她说着便转身跑进小巷——再也看不见了。ri复一ri,天々如此。
待一会,等她走远,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我才转过身,慢腾々地回到大街上,向家里走去。我们家的房子离十字路口的拐角有半条区街,从我们房子的背面到小巷也有半条区街,所以我绕回去也只相当于一条街那么远。一回到我的房间,我就走到窗下,站到那里,凝望着窗外的黑夜,还想再听到一点她的什么声响。我的窗户正对着我家后院外面的小巷,虽然大街上的电灯越过楼顶shè来一束暗淡的光,但我也不可能从楼上看清楚黑洞洞的小巷里到底都有什么东西。我就这样,站在窗边等上一个小时或是更长的时间,然后才脱衣睡觉。有好多次,我觉得在黑暗中的什么地方听到了她的声音,就夺床而起,跑到窗边,经过长时间的倾听才发现我所听到的都是些其他东西
的响动。
夏天快完的时候,我收到一个姨妈送给我的生ri礼物,那是一枚价值五美元的金币。一看见这枚金币我就开始为雷鹊和我制定计划。我想在当天晚上把它拿出来先叫雷鹊大吃一惊,然后就带着她搭上一辆公共电车到市中心去。首先,我们要去一个大饭店,接着嘛,再去一座大戏院。我们从来还没有一起到市中心去过呢,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手里拿着这么多的钱,过去我手头的钱从来没有超过过五毛。那天下午,我把邮路上的报纸刚一送完,就赶紧
跑回家去,开始重新盘算起晚间的计划。
天还没有黑我就从楼上自己的房间里走下来,到门口去等待与雷鹊相见的那个时刻的到来。我一直坐在门廊的台阶上甚至都忘了告诉妈々我要到市中心去。如果事先不告诉她我准备到什么地方去,跟谁一块和在什么时候回来,她决不会允许我离开家那么远。
姐々出来叫我的时候,我已经在台阶以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弗兰克,还有点活叫你去做呢,”南希说,“妈々让你在离开之前到厨房去一下。记住,别忘了,别跑了。”
我对她说马上就去,可是当时我正在想象雷鹊到底会吃惊到什么程度,所以过了几乎半个小时,我把厨房里正等着我干的活真的给忘了。后来,和雷鹊在消防栓会面的时间快到了,我才忽然想起,就跳起来跑到厨房里想尽快地把活干完。
一到厨房,南希就交给我一个小圆盒,让我打开它把药粉撒到垃圾箱里去。我听妈々说起过垃圾箱里正在闹老鼠,所以二话没说就拿着小盒径直向后门走去。我把药盒拉开扔到垃圾箱上,马上回到屋子里,抓住帽子就向大街上跑。虽然是我自己的过错没有提前把活干完,但我还是生姐々的气,是她让我和雷鹊会面迟到的。但我敢肯定,即使我晚到消防栓几分钟,雷鹊也会等我的。我根本不相信,她到消防栓一看我不在,就会马上离开那里。
我还没有走出十来米远就听到妈々在后面喊,于是踉踉跄跄地立刻站住。
“我去看电影哩,”我对她说,“很快就回来的。”
“好的,弗兰克,”她说,“我怕你要到市中心或别的什么远地方去呢!尽量早点回家啊。”
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如果告诉妈々我正在往市中心去,我实在担心她会叫我待在家里,要是那样可怎么办呢?我从来没有向她说过谎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法开这个头。我回头看々,她正站在台阶上望着我。
“妈,我要到市中心去!”我对她说,“但我回来不会很晚的。”
妈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就拼命地跑向了大街,绕过拐角,直奔巷口的消防栓。到了那里,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站了一会儿,又是累又是急,可是没有看见雷鹊。
她实际上已经来了,正站在篱笆旁边等我。她对我说她也刚到,只比我早一两秒钟。我们开始向拐角的药店走去,这时我从衣兜里拿出金币,把它拿给雷鹊看。雷鹊比我第一次见到它还要兴奋得多。她看了一会儿,用手摸了又摸;接着,我便把自己所做的当晚的活动计划告诉了她。
我们听到一辆电车开来,就赶紧跑向十字路口,正好赶上上车。虽然要走差不多半小时才能到达市中心,但这一段行车时间对我们来说却显得太短。我们就在剧院区附近下了车。
我已经安排好,先到一个小饭店,然后再去看戏。在经过一个药店的时候,雷鹊触了触我的胳膊。
“停一停,弗兰克,”她说道,“我渴极了,你能不能带我到这个药店里,给我弄一杯水喝?”
“如果你真想马上喝水的话,我当然愿意,”我说,“可是,你是不是再稍微坚持一会儿,前面过不了几个门就有一个饭店,我们可以在那里弄上一杯水同时等他们上晚饭。如果咱们耽误的时间太多,就赶不上看一场完整的戏了。”
“我觉得……我等不得了,弗兰克!”她抓住我的胳膊说,“请——请给我一杯水,快!”
我们走进药店,站到冷饮柜台的前面。我向店员要了一杯水,雷鹊紧靠着我等在那里,越来越使劲地抓住我的胳膊。
正文 01雷鹊(3)
对面的墙壁上镶着一面大镜子,我们可以清々楚々地看到自己。可是,我们的映像有点儿异样,特别是雷鹊的,她的映像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因为在那之前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照过镜子;不过说真的,现在我却在这面镜子里发现了我整々一年都没有发现的东西。雷鹊的美只有通过大镜子才能显示出来,才能被人看见。她脸蛋和嘴唇的曲线像以往一样好看,我曾千百次恋慕过的她的脖颈和手臂的匀称美一点儿也没有变;但是,现在,通过面前的这面镜子,我才第一次在她优雅柔嫩的x房上发现了一种从未显露过的新鲜的诱人魅力,那一对x房就从她肩下一点开始,一直延伸到上衣的腰身,显得那样丰满,那样动人。我马上转过身双眼凝视着她。虽然她的胸脯看上去仍然很柔软,但是我不具备镜子的灵敏反shè力,看不见笼罩在她那神秘的圆々隆起上的立体流线,也看不见形成这种流线的娇媚窈窕的身姿。我又回过头使劲地望着镜面,再次从那里欣赏到由她的x房所形成的新奇的曲线美。
“快,弗兰克,”雷鹊拼命地抓住我喊道,“水……请……”
我又叫了一声店员,但并没有转移视线,因为我的眼睛生怕从镜子里我刚々发现的这个美人身上离开。我从来还没有看见过一个女人如此美丽。是光线和映像的某种玄妙的反shè作用才显露了雷鹊的真正的可爱之处。就好像黑屋里shè来一道电光,镜子在短暂的一瞬间便照出了她那迷人的线条;可是自我们相识以来,这线条却一直没有被察觉,没有被发现。简直不能相信,一个女人,雷鹊,竟然能够赋有这样新奇、这样独特的美。当我完全意识到这一点时,脑袋瓜子就好像一下子被打懵了一样。
她又一次紧々地抓住我的胳膊。眼前的镜子好像突然破碎,我从沉思和想象中猛醒过来。店员已经斟满水,正把杯子递给雷鹊,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放到雷鹊手里,雷鹊便抢先伸出手一把夺了过去。我和店员都吓了一跳。以前,雷鹊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她办事一向都是老练和稳重的。
她抓住杯子像要把它捏碎一样,一口气把水吞了下去,然后一只手将杯子推还给店员,另一只手捂住喉咙,叫唤着还要喝。店员还没有添满水,她又叫起来,声音比以前更大。外面过路的人都停下来,跑到屋子里看出了什么事,药店里的其他人也都一哄而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雷鹊。
“怎么啦,雷鹊?”我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摇晃着,“雷鹊,这是怎么回事?”
雷鹊转过身来看我——啊!她的眼睛快要翻白了,嘴唇也变得又肿又黑,脸上的表情可真够吓人的。
一个药剂师跑过来,迅速地看了她一眼就跑回药店的后面去了。这时,雷鹊已经倒伏在她面前的大理石柜台上,我一把抓住她,搀扶着,不让她再滑下去。
药剂师手里端着一满杯近似ru白sè的液体又向我们跑来。他把杯子放在雷鹊的嘴唇上,强行往她喉咙里灌。
“我怕是太晚了,”他说,“如果我们早知道十分钟,就能把她救过来。”
“太晚了?”我问他,“什么太晚了?她是怎么回事?”
“她中毒了。依我看,好像是老鼠药,很可能——就是老鼠药,不过,也可能是其他毒品。”
我根本不相信这些话,也根本不相信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解毒药对雷鹊没有发生作用。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怀里,脸sè一会儿比一会儿更黑,面容一会儿比一会儿更恕
“快,到后边来!”药剂师捅了捅我说。
我们一块抬着她跑到药店的后面。药剂师弄来一个洗胃器,立刻把管子插到雷鹊的喉咙里。正要开动机器,一名内科医生跑到我们中间,迅速地检查雷鹊。停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把我和另一位招呼到一边。
“现在太晚了,”他说,“半小时之前我们倒还可能救活她,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心跳,呼吸也停止了。她一定是吃了一整盒的毒药——我想是老鼠药。毒已经渗入她的心脏和血液。”
药剂师又把管子插进去,开始启动洗胃器。内科医生一直站在我们旁边指点着,但不停地摇头。我们给她灌了兴奋剂,还想用人工呼吸使她复活,而站在我们身后的医生却一个劲地说:“不行了,不行了,没有用了。她早就死罢啦,再也不会活了。她全身沾染的老鼠药足够杀死十个人。”
没过多久,开来一辆救护车把雷鹊带走。我不知道她被拉向了何处,也无心去打听,我坐在这间墙壁镶着棕sè木板,四周摆满贴着白sè标签药瓶子的小屋子里,呆呆地望着那位曾经竭力抢救雷鹊的药剂师……当我最后站起来要走的时候,药店里已经空々如也,只有一个店员在毫无兴趣地看着我,外面大街上已经无人,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出租汽车司机,我走过去,他们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
迷茫之中,我穿过空旷无人的街道向家里走去。行程凄凉而又孤单,泪水挡住了双眼。我看不见行走的街道,看不见哪里是明,哪里是暗;但是,我却在一面巨大的镜子里痛苦地看到了雷鹊的清晰的身影,她正弯着腰趴在我们家的垃圾箱上,那绝无仅有的x房的轮廓,那起伏蜿蜒的美丽线条,好似一团火炽燃着我的脑髓,烧灼着我的心。
。
1979年译自《wearetheliving》(“不朽的人们”)
byerskinecaldwell
thenewamericanlibrary1954年版
附:原投稿信
编辑同志:
现寄上译稿一篇,以补空页。
小说作者厄斯金?考德威尔是美国现代著名作家,代表作是《烟草路》,但其大量的描写各个阶层真实生活的短篇小说享有更高的声誉。他先后出版过八、九本短篇小说集。此篇《雷鹊》(rachel)就是从其中之一《不朽的人们》(wearetheliving)译出的。考德威尔是一个很善于安排故事情节的作家,文字通俗流畅,朴素生动!绝少佶屈聱牙之词,尤为下层人民所欢迎。本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想尽力体现这种风格,只怕力不从心,弄巧成拙,望贵刊多加指教。
此文虽不是当代作品,但也是美国二十世纪前半页的生动写照,对于我们了解美国的一个侧面仍有帮助,对于学习借鉴写作方法则更有补益。
因我只有这一份誊清稿,如不采用,务必退回。
。
韩建中
正文 02鸥之歌(1)…手稿首发…原著版权1970
[寓言小说]
鸥之歌
(原名: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
[美国]理查德?贝奇著
韩松译
《鸥之歌》,原名《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jonathanlivingstoneseagull)是理查德?戴维斯?贝奇(richarddavisbach)1970年发表的一部寓言体小说。此书出版后立即成为畅销书。当时才满三十七岁的贝奇因此一举成名。
理查德?贝奇原是一名喷气式飞机驾驶员,后来当过空军记者,在《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之前,他已出版过三本有关飞行方面的书:《地面生客》(strangertotheground)、《绝非偶然》(nothingbychance)、《双yi飞机》(biplane)。
他写这部“海鸥”小说的经过是非常有趣的。按他本人所述,1959年,他沿着加利福尼亚州的别尔蒙特——绍尔运河散步,忽然听到了“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的叫声。后来,这个声音就成了贝奇创作这部小说的先声。很多年之后,突然有一天,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看到了海鸥这个故事的继续和终结。醒来之后,他把梦中所见记载下来,就形成了下面这样一部小说。
乔纳森?利文斯顿是美国著名飞行员的名字。
小说中的其他海鸥也都以优秀飞行员的名字命名。
献给:
生活在你我之间的真正的海鸥乔纳森
首篇
清晨,初升的太阳冲破了平静的大海,海面的涟漪辉映着金sè的阳光。
离岸不远,一条小船向水中撒下了鱼饵。顿时,早餐聚会的号令像闪电划破长空,成百上千只海鸥蜂拥而至,它们一边躲闪着渔夫的长杆,一边互相博斗着去抢夺残食碎屑。新的、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但是,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却自动离群而去,在渔船和海岸之间开始了孤独的苦练。它伸直足蹼,翘起嘴巴,在临空三十米处紧张吃力地进行着一项高难度的曲线盘飞。这种动作需要缓慢;它此时正在减速,速度越来越慢,耳边的风声已变成轻柔的耳语,脚下的大海也停止了运动。它jing神高度集中,眯着眼,憋着气,强迫着自己再坚持…向前…多…滑…一步……可是,它的羽毛骤然竖起,它突然失速,坠落下去。
人々皆知,海鸥从不摇摆,从不失速。对它们来说,空中失速是丢人现眼,名誉扫地的事。
然而,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却不以为然,她再次展开双翅去做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盘旋——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接着又是失速——这真是一只不寻常的鸟。
绝大部分海鸥一旦掌握了最简单的飞行动作!就再没有进一步学习的兴趣——只要能够飞上一个来回,找到点下肚的东西,也就心满意足了。对于它们,飞行微不足道,吃食才头等重要。但是,对于这只海鸥,头等重要的却不是吃食,而是飞行。飞行胜于一切!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酷爱飞行。
但它发现,它的独到见解并没有引起众鸟的尊敬。甚至父母对它从早到晚独自几百次几千次地试验低空滑翔也感到大惑不解。
乔纳森同样有不解之处,比如:做高度不足翼展一半的贴水飞行,为什么它就会感到轻松自如,力半而功倍?每次滑翔到最后,它并不像一般海鸥那样,伸出双脚溅落入海,而是把脚紧々地平贴在身上,以流线型的身躯接触水面,让身后留下一道长々的扁平尾波。它开始在沙滩上练习这种收腿式的滑降,并且还要步量出它每次在沙子里滑动的距离。父母望见,着实惊骇!
“为什么,乔纳,这是为什么?”母亲在问,“乔纳,像别的海鸥一样生活就那么难受吗?你为什么不能把低空飞行让给塘鹅和信天翁?你为什么不吃东西?我的孩子,你已经瘦得只剩骨头和羽毛了!”
“就是只剩骨头和羽毛我也不在乎,妈々。我只想知道我在空中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仅此而已。我真想知道。”
“听我说,乔纳森,”父亲满和蔼地开了腔,“冬天就要来了,渔船会越来越少,表层鱼将要游到深水里去。如果你一定要学习,那就去研究食物和获得食物的方法吧。不是说你练习这种飞行不好,可你知道,滑翔并不能代替吃饭呀!不要忘记,正是为了寻找食物我们才飞行的。”
乔纳森顺从地点々头。以后几天,它便努力向别的海鸥看齐。它确实进行了尝试,围着码头和渔船与鸥群一道尖叫着、搏斗着,一头钻进水里去捞取鱼渣和剩饭。但是,它实在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
它想,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游戏,好不容易弄到一条鳀鱼还得自动地丢给尾随而来的另一只馋涎yu滴的老鸥。真不如利用这些时间去学习飞行,还有多少东西在等待着我去认识啊!
很快,海鸥乔纳森又独自离去。这只饥饿、快乐、好学的鸟飞向了大海的深处。
目标是速度:一周之后,它就超过了当世最快的海鸥。
从三百米开始,它掉转身躯,使劲拍打着翅膀,像一道闪光,对着海浪垂直俯冲下去。它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海鸥都不像它这样搧动翅膀向下猛冲!因为在短々的六秒钟内,它的下降速度达到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在这种速度下伸展双翼往々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这种现象一次々地发生,尽管它倍加小心,用尽了混身的解数,它还是在高速中不断地失去控制。
它又爬到三千米高空,先在水平方向做了一段全速直线飞行,然后拍打着翅膀掉头栽入俯冲。但其后的遭遇却每々相同:由于展翅不易,左翼首先失速,身体迅猛左翻,挣扎之中又蹩右翼,接着,它像遭了火刑—般,抖动着翅膀,身不由已地打着旋向右边跌落下去。
它没有摸索到展翅的要领,试验十次,失败十次。每当时速达到一百二十公里,它就会立即变成一只羽毛紊乱的鸟,再也开法控制自己,径直栽入水中。
湿水淋々的乔纳森终于悟出了关键:必须在高速下保持身体的平衡,即拍打翅膀使时速达到八十公里之后,应当马上稳住双翼。
从六百米开始,它再次转入俯冲!向下一头扎去。速度刚过八十公里,它就立即架稳展开的双翼。这需要付出极大的气力,但终于获得成功。它在一片眼花缭乱之中度过了十秒钟,它的速度达到每小时一百四十公里。乔纳森创造了海鸥飞速的世界记录。
正文 02鸥之歌(2)
然而,这只是短暂的胜利,就在它改变翅膀的角度准备撤出俯冲的一霎那,它又遇到了那种可怕的不可控制的灾难。在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的高速下,它的身体好像遭遇到炮火的轰击。海鸥乔纳森觉得自己在半空中突然爆炸了,伴着一声轰响它跌进像砖石一样坚硬的海水。
等她苏醒过来,已经是深夜。它正在月光笼罩的海面上漂浮,羽毛好像变成了参差不齐的铅条,但更为沉重的还是背上那块象征着失败的创伤。它甚至在朦朦胧胧地想,还不如伤得更重一点,也好悄悄地落入海底,就此了结终生。
刚才,在水中下沉的时候,从它心底传来一个奇怪而又空洞的声音:毫无希望了!我是海鸥,天xing有限。如果真想学会更多的飞行,就必须具备更复杂的头脑;如果真想飞得更快,就必须长一对猎鹰式的短翅,还要改食鱼为食鼠。还是爸々说得对,我应当忘却这种愚蠢的打算,我应当飞回老家去,飞回鸥群去,像任何一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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