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江湖人-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畹跟着站起,伸手拉住了金玉环的柔荑道:“妹妹,咱俩虽是初次正式见面,但并不陌生,交情也缘于上一代,妹妹这声走字听得我好生舍不得。”

金玉环娇靥上掠过一丝激动神色,道:“姐姐,我也舍不得,无如……”

心畹道:“我知道,妹妹,我现在的处境不比平时,我也不敢多留妹妹,只希望妹妹有空多来坐坐。”

金玉环道:“我一定来,只要我在京一天,我一定会常来看姐姐,内城进出不方便,可是这儿就不同了,我随时能来。”

心畹道:“还有,妹妹,临别让我厚颜恳求件事儿,有一天妹妹要能跟他结合,还希望妹妹能容我。”

金玉环道:“姐姐这是……”

心畹道:“别客气,妹妹,尽管你比我小两岁,可是先后之约不能颠倒。”

金玉环神色一黯道:“我刚才不是告诉过姐姐,我已经死了心了……”

心畹道:“我知道,妹妹,我是说万一,世间事变幻莫测,现在咱们是无法预卜将来的,是不?妹妹……”

金玉环强笑点头道:“姐姐既这么说,我点头就是。”

心畹笑了,她笑得爽朗而甜道:“我在这儿谢谢妹妹了,走,我送妹妹出去。”

拉着金玉环的手往外行去。

出了精舍,金玉环没让她再送,心畹也知道自己不方便,两个人就在精舍门口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金玉环出了白云观,白云观前那树林外有个人在等她,是乃兄金少楼。

金玉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出来了?”

金少楼道:“出来透透气,你进白云观里干什么去了?”

金玉环道:“进去看个人去。”

金少楼道:“谁在里头?”

金玉环道:“玉珠叔的女儿,心畹大格格。”

金少楼讶然说道:“玉珠叔的女儿在白云观里?她怎么会在……”

金玉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全告诉了他。

金少楼是个最容易冲动的人,金玉环刚把话说完,他脸上就变了色道:“泰齐那狗东西还不该杀么?”

金玉环道:“没人说他不该杀,只是一时半会儿风声太紧,咱们不能采取行动而已。”

金少楼哼了一声道:“什么风声紧不紧,区区几个鹰爪狗腿子还放在心上?要我就不管那么多,先进去宰了他们再说。”

金玉环冷冷说道:“行了,三爷,你哪回办成事了,永远就是这改不了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性子。”

“谁说的?”金少楼道:“我坏过什么事了……”

“还不够么?”金玉环冷冷说道:“要我一一指出来么?”

金少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提好了,别净瞧着别人,也瞧瞧自己,要不是你,早就把那姓李的小子除了。”

金玉环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去除去,没人拦你,在人家手下一个跟头连一个的栽,还不知道改改你那急躁性子。”

金少楼气得脸发白,半句话没再说,一跺脚要走。

只听树林内传出一声沉喝:“三弟,站住。”

声音是不大,可是金少楼硬没敢动。

树林里背着手走出一人,一付慑人的威态,是郝殿臣,他寒着脸冷冷说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俩在这儿吵?”

金玉环道:“大哥,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么,说不了两句话就骄狂急躁,他能成什么大事?”

金少楼眼一瞪道:“你能……”

“三弟,住嘴。”郝殿臣道:“刚才你们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杀那姓李的是件难事,也是咱们的任务,玉珠叔咱们不能动,姓李的他恰好补上一个,你杀他我不反对,可是你得先禀明老人家一声,有老人家在这儿,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擅自做主。”

金少楼赧然低头道:“大哥,你怎么能老帮他……”

“你错了,三弟。”郝殿臣摇头说道:“这不是帮谁不帮谁的事,咱们是一个门儿里的,都是自己兄弟,我帮谁。谁对我帮谁,要能下手,老人家不会等你开口,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得改改你那骄狂急躁性子。”

金少楼低下了头,没说话。

郝殿臣转望金玉环道:“四妹,你怎么知道玉珠叔的那个女儿在里头?”

金玉环迟疑了一下道:“我原不知道,我发现李玉琪从白云观里出来……”

金少楼猛抬头道:“什么时候?”金玉环没理他。

郝殿臣叫了她一声:“四妹。”

金玉环道:“刚才。”

金少楼叫道:“好嘛。送上门来你竟放他走了。”

金玉环道:“我为什么不放他走,是你能截住他,还是我能截住他?”

金少楼道:“老人家在这儿,老人家总能。”金玉环没说话。

金少楼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说我这个,说我那个,咱们要杀的是那小子,里头风声紧,咱们不能进去下手,现在他送上门来你都不吭一声地把他放走了,你只知道徇念私情……”

郝殿臣一声沉喝道:“三弟,够了。”

金少楼气愤地道:“大哥,还不让我说么?”

郝殿臣没理他,望着金玉环道:“四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二哥差点没把命留在这儿,你怎么还咬不了牙?”

金玉环脸色发白,缓缓低下头去。

郝殿臣威态稍敛,轻叹一声道:“四妹,我也知道不容易,可是他执迷不悟唤不醒,一心想往贼窝里钻,能连祖宗都不要,这种人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金玉环拍起了头,脸上没一点表情,道:“大哥,我早就死了心了,可是一见着他我就不忍……”

金少楼冷笑说道:“好一个一见着他就不忍,你能成大事?”

郝殿臣横他一眼,道:“这我也知道,只是四妹,这不是别的事,他能伤你二哥,差点把咱们四个送进枉死城,可见他没顾念你一点儿,你还有什么好不忍的,咱们跟他们誓不两立,对他们不忍也就是对自己残酷.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金少楼冷笑说道:“没用的,大哥,这不是头一个最后一回了。”

郝殿臣浓眉刚扬,金玉环已然冰冷地说道:“那么大哥你看着办好了,天大的罪我领受就是。”

金少楼冷笑说道:“怕你不领受……”

郝殿臣道:“三弟。”

金少楼一指金玉环道:“大哥,你听听,她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还那么横。”

郝殿臣道:“我知道,我自有主张。”

转望金玉环道:“四妹,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金玉环道:“看心畹,心畹命人送信叫他来的,玉珠叔把心畹藏在‘白云观’里,一方面固然是为避泰齐,另一方面也是为不让她再跟他见面。”

郝殿臣目光一凝,道:“怎么回事儿,难不成……”金玉环没说话。

金少楼冷笑一声道:“这小子人不怎么样,艳福可不浅啊,谁见谁爱。”

郝殿臣浓眉双皱道:“真要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金少楼道:“有什么麻烦的,咱们不能为这个舍弃自己的立场。”

金玉环冷冷说道:“放你的一百廿个心,没人让咱们舍弃立场。”

金少楼道:“一个情字迷死人,舍得么?”

金玉环冰冷说道:“说话可别失了身份,要记住你是那个门里的人。”

金少楼冷笑说道:“怎么不对了,这过份么,看看你自己……”

郝殿臣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四妹,心畹她怎么说的。”

金玉环道:“人家知道咱们不得已。”

郝殿臣道:“真的么。”

金玉环道:“德家的人应该不会耍虚假。”

金少楼道:“你可要弄清楚这什么事。”

金玉环冷冷说道:“什么事都一样,人家犯不着跟咱们耍虚假,杀不杀哪个还在咱们,谁也不能逼,谁也拦不了。”

郝殿臣点点头说道:“四妹说的不错,不过这件事咱们要慎重,任何人不冲,咱们不能不顾及几代的交情……”

金玉环道:“话我说的很清楚,除非李玉琪他能及时收手,要不然咱们势必除去他不可。”

金少楼冷笑说道:“为什么非让他收手不可,他不收手咱们就没办法了么?”

金玉环道:“我这就是顾及两家的交情,我懂不懂。”

金少楼道:“他会收手么?”

郝殿臣道:“四妹,心畹怎么说的?能不能让心畹拦拦他,这是为她好。”

金玉环道:“我知道,心畹也清楚,可是她说站在她的立场上,她不便那么做。”

金少楼冷笑说道:“她倒很顾立场啊。”

金玉环道:“咱们顾立场,为什么人家就不能?”

金少楼道:“没人不让她顾,要知道这是为她好。”

金玉环道:“人家清楚,人家能为大我牺牲小我。”

金少楼道:“就是喽,你呢。”

金玉环刚要发作。

郝殿臣已然说道:“这件事咱们做不了主,得禀明老人家一声,让老人家拿个主张,别在这儿站了,跟我进来吧。”

转身往树林内行去。

……………………………………………………………………………………………………………………

第二五章 小接触

九龙冠的藏处已经知道了,李玉琪加速了行动。

可是他没去拿那顶九龙冠,他把九龙冠放在了泰齐那颗脑袋之后,他要先让泰齐躺下。

离开白云观,回到内城之后,时已晌午,他在侍卫营集合了各个领班询问半日侦查所得。当然,一无所获。

李玉琪加重语气训了各个领班几句,而且来个限期,倒不是限期破案拿贼,而是限期找出线索。李玉琪现在的身份是伴驾,而且得过钦赐黄马褂,尤其他拿过贼,案子办得很漂亮,谁敢不听他的。

解散了各个领班,他离开侍卫营进了宫。

伴驾自然是在御书房行走,侍候皇上的几个太监都认得他,而且对他相当恭敬,相当巴结。谁都知道他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圣誊极隆,较诸泰齐有过之无不及。

皇上往宁寿宫给老佛爷请安去了,不在御书房里,李玉琪就在御书房里等侯。

没多大工夫,皇上回来了,一进御书房便笑问道:“让你等久了,什么时候来的?”

李玉琪站起欠身道:“回您,刚到,听说您宁寿宫请安去了,我在这儿坐了一会儿。”

皇上含笑拍手道:“坐,坐,咱们坐下聊。”

李玉琪在御书房里很随便,在御书房里这么随便的,也只有泰齐跟他两个人。

坐定,皇上望着他笑道:“刚才太后还问起你来,大后说一直没见过你,连你长得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我着实捧了你一捧,太后一高兴,预备过两天见见你……”

李玉琪道:“谢谢您,这是您给我的殊荣。”

皇上一摆手道:“别殊荣不殊荣了,既是过两天的事,就过两天再说吧,偏你不喜欢,要不然我赏给你个红帽子,再来个两眼花翎,整整齐齐的,准保……”

李玉琪道:“您知道我不喜欢,也不敢领受。”

“是不是……”皇上摇头说道:“不提了,过些日子我想到承德住两天去,你闲着没有事儿,你跟我去……”

李玉琪道:“回您,我恐怕走不开……”

“走不开?”皇上讶然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李玉琪道:“大贝勒还没进宫来么?”

皇上道:“没有,我好些日子没瞧见他了,怎么了?”

李玉琪道:“有人夜闯刑部劫牢的事,您知道么?”

皇上道:“知道了,还能不知道,早就传进我耳朵里来了,不能有一天清闲,个个都是酒囊饭桶。”

李玉琪道:“大贝勒命我拿贼。”

皇上一怔道:“怎么,泰齐命你拿贼,他跟谁说了,你没告诉他我让你……”

“说了。”李玉琪道:“他说他要来见您。”

皇上道:“那怎么到现在还没见着他人影儿?”

李玉琪道:“也许让什么事绊住了。”

皇上有点不高兴了,道:“让什么事绊住了,什么事比见我重要啊,越来越不像话,简直把他惯坏了,他领侍卫营,拿贼是他的事,我不准你接。”

李玉琪道:“老爷子,这不是动气的时候。”

皇上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让我笑,让我说他擅自做主做得好,要不然你现在的身份跟他一样,他无权命令你做什么,没我这个皇上说话,谁也不行。”

李玉琪道:“老爷子,这不是您让他下不了台么?”

“噢?”皇上道:“我还得为他想着点儿,他什么时候为我想过了,他仗着太后撑腰,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李玉琪道:“那怎么会,您总是皇上。”

皇上道:“你不知道,他是太后的侄儿子,我不能拿他这个兄弟怎么样,他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李玉琪“哦”地一声道:“原来论起来大贝勒是您的三弟,那么怪不得王公大臣都怕他三分了,Qī。shū。ωǎng。不过无论怎么说我不以为他敢不把您放在眼里。”

皇上道:“你还不信?”

李玉琪道:“我这是以事论事。”

皇上摇头说道:“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他自己没办法拿贼才找上了你,把事情往你头上一推,他不管了,到时候拿不到贼倒霉的是你,拿着了贼功劳归他……”

李玉琪慨然说道:“玉琪是个来自江湖的江湖人,从不计较功劳,蒙您的恩典,玉琪只知道这是为您做事,为朝廷效劳。”

皇上直了眼,可打心眼儿里高兴,道:“你怎么是这么个人?”

李玉琪道:“老爷子,江湖人讲求的是个义字,这个字无论拿到哪儿该都一样。”

皇上道:“照你这么说,你愿意受命拿贼?”

李玉琪道:“蒙您的恩典,玉琪万死不辞。”

皇上道:“我这个皇上呢,怎么办,谁来保护我,我这个皇上也不及拿贼重要?”

李玉琪道:“老爷子,自有大贝勒伴驾。”

“他?”皇上哼了一声道:“算了吧,他连贼都拿不了还想护我,要让他护着我,总有一天我这颗脑袋会让人割了去。”

李玉琪道:“老爷子,您不该这么说,岂不闻圣天子百灵护佑。”

皇上笑了,摇头说道:“好一个圣天子百灵护佑,我宁愿只要你一个人。”

李玉琪道:“老爷子,这是攘外安内为朝廷。”

皇上道:“别忘了,人家比你机灵。”

李玉琪道:“我不计较。”

皇上道:“到时候罪是你受,功劳可是别人的。”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老爷子,玉琪是个江湖人,官家不是我的长久……”

“慢说这一句。”皇上抬手一拦道:“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玉琪道:“老爷子让我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走。”

皇上道:“我要是让你在官家呆一辈子呢?”

李玉琪摇头笑道:“那不可能的,老爷子,我只受您一个人的恩典,也只听您一个人的。”

皇上将头连点道:“你这话我懂,只我在位多久,你就伴我多久,我就知足了,至于儿孙,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张罗去吧,你是个江湖人,我不能留你一辈子。”

李玉琪道:“谢谢您……”

顿了顿接道:“老爷子,一两天我可能要离京一阵子。”

皇上一怔忙道:“你要离京一阵子?为什么?干什么去?”

李玉琪道:“我怕贼已经离京远走了……”

皇上道:“我明白了,那不行,你在京里找都有点勉强,你要离京一阵子那怎么行,各省有各省的督抚,他们在外头是干什么的,要是拿几个贼还得从我身边派出人去,将来要是哪儿闹乱子,我这个皇上就得亲自出去镇压剿讨了,那还像话么?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李玉琪道:“老爷子,这并不是没有前例可循的,叛逆就是钦犯,京里派出人去拿钦犯的事不是没有,那些封疆大吏让他们统兵平乱可以,若让他们对付这些江湖能人,您知道那绝不行。”

皇上道:“不行也得行,把你派出去拿贼了,我这个皇上还要不要了,谁管哪?”

李玉琪失笑说道:“老爷子,您是万乘之尊。”

皇上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笑了,笑着说道:“就是因为我是万乘之尊,所以我得有个能人保着。”

外头有人来了,一听那雄健步履声就知道是大贝勒泰齐。

李玉琪道:“大贝勒来了。”他不好不站起来。

他刚站起,大贝勒泰齐进了御书房,一见李玉琪也在,不由一怔,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玉琪还没答话,皇上那里已然开了口,语气冷冷道:“是我要他每天进宫一趟,我要看看他。”泰齐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听出皇上语气不对没有,应该听得出来,多大个人了。

他当即上前请了安,也许是因为李玉琪站着,皇上没让他坐,泰齐在皇上面前随便惯了,自己坐了下去,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一来招得皇上不高兴了,一拍手道:“玉琪,你也坐。”

李玉琪答应一声落了座,这就更显得泰齐不懂礼,过于随便了,也似乎果如皇上所说,他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泰齐刚坐下,皇上劈头便道:“听说你又派给玉琪差事了?”

泰齐看了李玉琪一眼,道:“是的,有人夜人刑部劫牢伤人,我让他拿贼。”

皇上道:“你让他拿贼?”

泰齐道:“我正要请旨,这就是来禀报您一声。”

皇上道:“京里素称铁骑数千,别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泰齐道:“您知道,这种贼不等闲,别的人……”

皇上道:“好话,我养着他们是干什么的,要知道他们不是供奉,就是供奉必要的时候也得干事,都是些酒囊饭桶,糟蹋朝廷的粮饷。”

泰齐脸色变了一变,道:“这些贼太特殊,您又不是没见过……”

皇上道:“见过了,不是到底让玉琪拿着了么。”

泰齐扬扬眉道:“要不是调来十名火枪手,拿贼还没那么容易。”

皇上一点头道:“那好得很,这回你还找火枪手去好了,别动我的玉琪。”

泰齐脸色一变道:“您这是……”

李玉琪道:“老爷子,大贝勒说的是实情。”

皇上没理李玉琪,对着泰齐拍了桌子,道:“是哪个给你的胆子敢跟我抗起嘴来了,我这是什么,拿住了贼功劳是你的火枪营的,拿不住贼罪过是玉琪一人的,我可不许你这么对他。”

泰齐霍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李玉琪,你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

李玉琪道:“大贝勒误会了,李玉琪不是那种人。”

皇上冷笑一声道:“他在我面前说了什么?他还一味地帮着你说话,你却以为他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告诉你,玉琪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人,再说你要没什么短处他也说不了你,你要是有什么短处,也用不着别人说,我这个皇上不聋不瞎。”

泰齐脸色铁青,望着李玉琪一声冷笑,转身要走。

皇上沉喝说道:“大胆,给我站住,今天没我的话你敢出书房一步,我就毙了你。”

皇上这句话说得太重了,因为他正在气头上,也由于积压过久的不满,否则那后一句不会冲口而出的。

其实也是泰齐太过份了,古来哪有人敢在皇上面前拉着脸一转身就走了?

话可说回来了,泰齐所以敢这样,多少仗着点皇上平日对他的纵宠,皇上也该负一部分责任。

可是仗纵宠,施性子也得看时候,泰齐坏就坏在不会看时候,皇上毕竟是皇上,跟他闹哪有不吃亏的,他纵有天大的错,到头来那错也仍是你的。

更糟的是泰齐没听皇上的,停也没停地一大步迈出了御书房,他可不知道,就这一步,把他以往的宠信全迈掉了。

皇上怔住了,坐在那儿浑身发抖。

李玉琪一步迈了过来,道:“老爷子,您消消气。”

这一句话叫醒了皇上,皇上手往外—指,厉声说道:“把他抓回来,就地砍了,去。”

李玉琪站在他面前没动,道:“老爷子,您能不能先消消气。”

皇上厉声说道:“我叫你去把他抓回来,连你也不听我的?”

李玉琪正声说道:“老爷子,只您要杀他,我担保大贝勒他跑不了,只是,老爷子,天怒不易轻发,你应该平心静气想一想,大贝勒是否该杀。”

皇上毕竟是皇上,刹时间他气平了不少,道:“怎么杀不得?我是皇上,难道连一个贝勒还对付不了?”

“那倒不是。”李玉琪摇头说道:“您是否想过,大贝勒所以有今天,您该负一部分纵宠责任?”

皇上眼一瞪道:“怎么,你还怪我?”

李玉琪道:“老爷子,您圣明,玉琪说的是实情实话。”

两字圣明往头上一扣,皇上一声没吭。

李玉琪接着说道:“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刚才说过,大贝勒是太后的亲侄子,您要是在气头上杀了他,怎么见太后?”

皇上冷笑了一声:“他也就是仗着这一点,你瞧着好了,他一定去宁寿宫见太后去了。”

李玉琪道:“这是一定的,任何人都会这么做,所以您该平心静气,自己心里先有个准备。”话刚说到这儿,低头哈腰进来个太监,近前禀道:“奴才叩禀,宁寿宫来人请您去一趟。”

皇上望着李玉琪道:“是不是……”说着他站了起来道:“我过去一下,你在这儿等我。”

转身要走,李玉琪及时说道:“老爷子,您可以不让任何人,对太后您可不能不退一步。”

皇上摆摆手道:“我知道了。”带着那名太监出了御书房。

李玉琪轻轻吁了—口气坐了下去。

他成功了,他针对着泰齐的弱点,下了高明的一着。

当然,有一半也是泰齐自己毁了自己,他要是表现得“乖”一点儿,皇上怎么也不会贬他的,真要那样,李玉琪这高明一着,也就无法奏功了。

这一来,尽管皇上杀不了泰齐,可是今后泰齐就别想再在皇上面前得宠了,泰齐是怎么样个人,他哪受得了这个?

事实上李玉琪没料错,没一会儿皇上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大发了一顿牢骚,说太后处处护着泰齐,言下,他对太后大为不满,泰齐的前程也就完了。

当然,泰齐“红”了那么久,是不会就为今天这件事失势的,只能说今天这件事是他与皇上情感破裂的导火线,一发而至不可收拾。

又坐了一会儿,李玉琪辞出了御书房。皇上没再提拿贼事。

李玉琪心里明白,生气归生气,贼总是要拿的。这一趟有所获,心里很舒服。

到了西华门,守门的禁军人人探头探脑,个个神色不安,他登时心里就明白了几分,马上就提高了警觉。

刚出西华门,他看见了,泰齐脸色铁青,挺立在西华门外,他表现得若无其事,上前见了个礼,一声大贝勒还没出口,泰齐一掌迎面掴来。

他哪能打得着李玉琪,李玉琪—闪就避开了,道:“大贝勒这是……”

泰齐冰冷说道:“李玉琪,我一心想提拔你,料不到你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

李玉琪道:“大贝勒误会了……”

“废话少说。”大贝勒沉声说道:“咱两个今儿晚上上灯的时候,万寿山倚望楼前见,有你就没有我,有我就没你,话说在前头。”

李玉琪截口说道:“大贝勒这是何必,朝廷曾三令五申,严禁私斗……”

泰齐道:“那是禁别人,不是禁我,告诉你,你躲不了的。”转身就走。

李玉琪没说话,也没拦他,微微皱起了一双眉锋,他想,转身又进了西华门。

他又进了御书房,皇上有点诧异,望着他道:“怎么又回来了?”

李玉琪道:“有件事我不能不先禀报您一声。”

皇上道:“什么事?”

李玉琪道:“大贝勒刚才在西华门外等我……”

皇上“哦”地一声道:“他想干什么?”

李玉琪道:“大贝勒约我今儿晚上上灯时分,万寿山上倚望楼前见面,有他就没我,有我就没他……”

皇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大胆,我都没事了,他还没完没了的,他这是冲着你还是冲着我。”

李玉琪道:“老爷子,您怎么又动气?”

皇上道:“他这样还不让我生气?”

李玉琪道:“您不必生气,我不打算去。”

皇上一怔道:“怎么说,你不打算去?”

李玉琪道:“俗话说得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自信他伤不了我,我要是如约而去,那会让您为难。”

皇上道:“我没什么为难的,你只管去你的,天大的事我担了。”

李玉琪道:“老爷子,您不能凭一时的意气,您万乘之尊,一国之王,不该如此,我也不能这么做,再怎么说,大贝勒是您的左右股肱,保驾重臣,我不能伤他。”

皇上没说话,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让我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李玉琪道:“我既然不打算去,您不如索性装个不知道这回事。”

皇上摇头说道:“他这个人我清楚,就是今儿晚上你不去,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玉琪道:“您说对了,大贝勒告诉我,我躲不掉的,当然这就表示我不死他绝不甘休罢手,所以我不得不来先在您这儿报个备。”

皇上目光一凝道:“你是要……”

李玉琪淡然说道:“老爷子,只要我不死,或者我在京里一天,大贝勒他绝不会放过我,这是显而易见的,我本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现在我肩负拿贼差事,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既然这样,我或可躲他一两次,可是我躲不过一而再,再而三,我可以不伤他,但我不能不自卫……”

皇上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怕万一伤了他哪儿是不?”

李玉琪道:“老爷子知道的,动手过招这种事不比别的,谁也不敢担保自己在无数次出手中不失手。”

皇上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好不,你打他没关系,只是别要他的命,也别伤他太重……”赧然一笑,接道:“你知道,我不是舍不得他,我怕没办法跟太后说话。”

李玉琪道:“我知道您的难处,所以我才躲他。”

皇上站起身来拍了拍他道:“委曲你了,玉琪,我知道,在江湖上,躲事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李玉琪道:“那也不尽然,老爷子,要看什么事,跟对谁,逞强好斗,动辄拨剑,那不算是真英雄,也算不得修为。”

皇上点头说道:“我懂,玉琪,会武的人要能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否则的话只是一个逞血气勇的匹夫,不配称一个侠字,像张良桥下拾履,韩信胯下受辱,那才是大勇。”顿了顿,接道:“你放心,闹出乱子来我替你担就是。”

“谢谢您,老爷子。”李玉琪道:“如今叛逆犯京,外患未除,自己人先起内讧,我总觉得这不是件好事,可是我躲……”

皇上拍了拍他道:“我知道,玉琪,别的不说,问这明大义,识大体,问这气度就不是泰齐他所能比的,好好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李玉琪道:“谢谢您,玉琪永远有一份江湖人的傻劲儿。”

皇上笑了,道:“好个永远有一份江湖人的傻劲儿,江湖人这种傻劲儿,不是在这宦海中能求得到的,你回去吧,安心拿你的贼,有事只管进宫来找我,我会替你说话的。”

李玉琪走了,很满意地走了。

一进万亲王府,他清晰地感觉出博多的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