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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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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的有怨怪意,望了书生一眼,皱了皱眉,刚要张口!

书生已然目注独孤承,忽地说道:“恩兄可记得恒山听涛小筑故居?”

独孤承点头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自己的家,那有不记得的?”

书生道:“前两年,我四人已经鸠工把恩兄那听涛小筑整修过了,完全照得是老样子,没敢有丝毫变动!”

独孤承神情—阵激动,道:“四弟,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妻已死,子已亡,愚兄已经没有指望了,那个家也不想要了,四弟几位还劳这个神干什么?”

书生双目一挑,道:“恩兄,话可不是这么说,落叶归根,难道说,恩兄遭此大变之后,业已雄心尽灰,家也不要了?”

独孤承唇边闪过一阵抽搐,须发颤动,摇头苦笑:“四弟说得差不多,那个家,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固然,落叶归根,可是,四弟,触景伤情,我受不了……”

书生默默不语,但旋即,忽又一笑说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诉恩兄,恩兄可还记得当年手植那株金菊?多年来,虽乏剪修浇灌,可是依然孤独傲立,每逢秋时,黄花怒放,不减当年!”

老驼子倒没如何,算卦的面有诧异色,他投书生以惑然一瞥,可是没说话,还好!

独孤承却摇头一叹,道:“花犹好,人不在,愚兄心已冷,意已灰,对那当年种竹栽花的悠闲无我心境,已经是……唉,徒乱人意,不提也罢!”

书生目中一丝星采,飞闪而过,道:“当年我闻讯赶至时,恩兄那书房之中,砚池未干,笔犹未收,想必恩兄当年是在挥毫时,突遭惊变……”

独孤承迟疑了一下,道:“事隔多年,愚兄已然记不清了,四弟当年既有所见,那想必是愚兄当时是在书房之中,不会错了!”

书生目中再闪星采,道:“等大哥、二哥、三哥,先后赶至后,经—番搜查,别无所见,仅在恩嫂骐侄儿遭害处,发现了—根‘天荆毒刺’,恩兄胸罗渊博,见多识广,不知可知……”

独孤承苦笑接道:“这何必问我,四弟胸罗见识,不强我数倍?”

书生道:“天荆树,唯高黎贡山所产者,刺有剧毒,中人必毙,当时,我四人判断这必是‘修罗教’下的毒手……”

独孤承陡挑双眉,目中暴射骇人厉芒,道:“四弟不愧渊博,四位想必当即赶往了‘高黎贡山’!”

书生点了点头,挑眉说道:“自然,我四人恨不得胁下生双翅能飞去。”

友情可感,独孤承神情一阵激动,道:“四弟,不知是否那修罗教下得毒手?”

书生道:“天荆毒刺现在修罗教势力范围内,断不会容他人采摘,武林也没人敢轻易涉足,证据如铁,当时我四人以为该不错。”

独孤承一怔,道:“四弟,‘以为该不错’,莫非有错?”

书生道:“是否有错,如今还不敢说,不过,轩辕无忌矢口否认行凶,我四人也曾遍寻全山,未获恩兄踪迹!”

独孤承道:“那‘天荆毒刺’他如何解释?”

书生道:“他亲自陪我四人跑了趟‘北天山’,找到了另一栋有毒的‘天荆树’,这证明‘天荆毒刺’非他‘修罗教’所独有!”

独孤承眉峰一皱,沉吟说道:“这么说来,的确不能断定是他修罗教行的凶……”

书生截口说道:“不过,事隔几年,带恩兄来‘汴梁世家’的,却是‘修罗四侍’!”

狐孤承一震,目中再现厉芒:“四弟,没错,是他四人。”

书生道:“没错,该是他四人!”

独孤承道:“他四人亲口承认了?”

书生淡然说道:“没人会承认做贼的,我是由那根‘天荆毒刺’,他四人现在‘汴梁世家’,及他四人心虚欲逃之种种迹象判断的!”

独孤承点了点头,道:“无可疑,可仍不能断言修罗教行凶!”

书生目光深注,道:“恩兄当年被掳后,难道真不知被囚何地,投见过任何一人,也小知带总兄来开封的是谁?”

独孤承道:“见过,但那没有用,他们都蒙了面,而且被掳时,愚兄是被人点了穴道,及至愚兄醒来时,只发现是置身一石室之中,难见天日,那里知道是被囚何处?由那一地至开封,一路之上,也是被他们蒙上了双目,若非见着了‘汴梁世家’的老王八,愚兄还真不知到了何处呢?”

书生皱了皱眉,略一沉吟,道:“以恩兄一身功力,他们不可能会那么放心!”

“说得是,四弟!”独孤承道:“他们平常跟愚兄见面,都是在另一室,隔着一处暗门交谈,绝不敢近愚兄之身,由那不知名的一处,往开封时,还是被他们先以迷药迷倒,然后点了‘肩井’,双膝弯曲,才蒙上眼的!”

老驼子突然咬牙说了一句:“好狡猾的一批东西!”

书生皱眉说道:“这就难了,倘若恩兄能知道,当年被掳处,是囚于何处,带恩兄来开封的是谁,元凶便不难寻获了!”

独孤承略一沉吟,突作此问:“四弟,那‘修罗四侍’,如今可仍在‘汴梁世家’?”

书生道:“要是没错,该还在,不过,就是在,要找‘汴梁世家’要人,恐怕已经很不容易了!”分析得不错!

独孤承点了点头,没说话!

老驼子却高挑浓眉,威态慑人地又插了一句:“他们敢,惹烦了我,放把火烧他个精光,看他四人往那儿躲!”此老就是这般火爆脾气。

书生淡淡说道:“没什么敢不敢的,做贼的,没有坐以待捕的,就是烧光了‘汴梁世家’,找不到‘修罗四侍’也是枉然,何况‘汴梁世家’分支遍天下,他四人何处不能去?”

这话不错,老驼子怔了,但旋即说道:“四弟既知他们要溜,为何不防之于未然?”

问得对,既知要溜,为何早不下手。

书生迟疑了一下,道:“天下虽大,我却不相信他四人能逃出咱们兄弟手掌心去!”

显然,这是托词,只能说,没确定这位“百巧先生”真假,便不能确定“修罗四侍”是不是帮凶!

老驼子对这答复,自然不满意,他浓眉一挑,还要说!

皇甫敬突然开了口:“三弟,你该知道,四弟他自有道理!”

大哥说了话,老驼子可不敢多说了!

其实,皇甫敬说得也没错,他们的这位四弟做事,何曾出过错?由来是十拿九稳,些微不差!

沉默了—会儿,书生突作此间:“恩兄说过,‘摧心散骸断魂丹’之毒,三日—发,但不知今日,是第几日?”试过了旧事,他还要再试眼前事!

独孤承一怔,道:“算算明天就该发作了,怎么,四弟!”

书生道:“恩兄可是说,‘摧心散骸断魂丹’之毒,除那‘汴梁世家’自藏的独门解药外,他药罔效,无物可解?”

独孤承点头说道:“正是,要不是为着一个‘仇’字,愚兄早就自绝了,死了一了百了,免得每隔三天.便要身受一次痛苦!”

书生轩了轩眉,道:“这般死,轻若鸿毛,恩兄怎也作如是语?”

独孤承神色黯然,默然不语!

书生目中忽闪寒芒,道:“有件事,我要跟恩兄商量一下!”

独孤承道:“什么事?四弟只管说就是!”

书生道:“恩兄可知昔年‘武林二叟’中,‘百毒叟’巫一风此人?”

独孤承点头说道:“知道,怎么?四弟莫非要他为愚兄……”

书生截口说道:“恩兄既知此人,当知此人精擅施毒,现下无出其右者,其所炼制的最毒一种药物,名唤‘散功丸’!”

独孤承道:“这个愚兄也听说过,‘散功丸’之所以被称为最,乃是一丝误服,功力永废,那比杀—个人还令他痛苦!”

书生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如此,不过,‘散功丸’还有—宗好处,就是能解百毒,昔年有些武林高手,往往不惜一身功力而求此丸—粒,以祛除所中之毒,保全性命!”

独孤承点头说道:“四弟说得不虚,是有这回事……”

神情忽地一震,突射奇光,骇然接道:“四弟莫非是要……”

书生截口说道:“既能解百毒,我想以毒攻毒试试!”

独孤承霍然色变,但刹那间又恢复正常,平静地说道:“四弟现有此物?”

书生道:“不错,我跟巫一风昔年曾有一面之缘,他给了我一粒,以备万—之需,必要时祛毒保命!”

独孤承默默不语,良久方道:“据愚兄所知,‘摧心散骸断魂丹’之毒,唯汴梁世家那自藏独门解药可解!”

显然他是不敢轻易尝试!

书生道:“可是那‘摧心散骸断魂丹’,该在百毒之内!”

独孤承道:“四弟似乎忽略—点!”

书生道:“什么?”

独孤承悲惨笑道:“毒纵可解,愚兄这身功力也完了!”

书生刚要张口,算卦的突然说道:“四弟,这办法使不得!”

书生道:“怎么使不得?二哥说说看!”

算卦的挑眉说道:“别说四弟没把握,有可能含毒未除,功力却废……”

“二哥!”书生截口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摧心散骸断魂丹’,该在百毒之内?”

算卦的道:“就算毒可解,四弟可曾考虑到恩兄的一身功力。”

书生道:“难不成二哥要为恩兄—身功力,而眼睁睁地看着恩兄就这么三日一发作的痛苦下去?”

算卦的道:“咱们兄弟有得是血,怕什么?”

是英豪,够朋友。

书生道:“这个我比二哥清楚,可是,二哥,人的血有限,一旦咱们这些人血液流尽,经脉干枯了呢?”

算卦的挑眉说道:“还有下一辈,下两辈的。”

书生道:“我怕咱们这些人中,包括不了下一辈,下两辈的。”

算卦的—怔,道:“那……”

“那什么?”书生道:“到那时咱们俱已躺下,还有谁来管独孤承兄?”

算卦的机伶一颤,默然不语!

“再说!”书生顿了顿,又道:“有咱们四人在,恩兄大可安静蓄养天年,功力有无,该没有什么关系?”不错这说得过去!

独孤承忽地一叹,点头说道:“四弟说得不错,功力尽失,不过成一个常人,能在四位身边静渡余年,倒也是难求的好事……”

书生目中异采一闪,截口说道:“这么说,恩兄是答应了?”

独孤承摇头苦笑,道:“愚兄本该答应,无如,这妻、子之仇……”

书生道:“恩兄不该有此虑,彼此知交如手足,恩嫂及骐侄儿之大仇,自有我四人在,也理应承担!”

独孤承老脸一阵激动,哑声说道:“多谢四位好意,但这种仇。总该由愚兄自己手刃元凶,不然何以慰老妻幼小于地下?”

“那好办!”书生道:“届时由我四人缉来元凶,交由恩兄处置就是。”

独孤承还想再说。

书生神色忽转郑重,道:“倘若恩兄执意不肯,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恩兄那妻、子之仇,何日得能雪报?”

不错,自顾不暇,还谈什么报仇?

独孤承一震,但旋即说道:“愚兄要等,等到四位寻来那独门解药!”

书生道:“恩兄该知道,那难得很,也不知要等到几时,再说恩兄之毒不祛,我四人更有后顾之忧!”

独孤承默然不语,良久,突然一叹说道:“好吧,就依四弟吧,这样也可免得愚兄饮自己人之血,拖累了四位,生不如死,一辈子难安!”

书生飞快向着皇甫敬递过一个眼色,道:“恩兄,这四个知交手足,个个不是人间贱丈夫,恩兄要这么说,我倒不敢再坚持己。见了!”

话落,皇甫敬突然说道:“四弟,我说句公道话,你这个办法太以冒险,使不得,还是听恩兄的,等那独门解药,我由来不信邪,总有一天,咱们会逮住那老匹夫,逼他交出解药来!”

老驼子适时也道:“我可憋了好半天了,没有大哥的话,我不敢插嘴,四弟这主意的确太险,还是听恩兄的!”

接着,算卦的也说了话!

书生顺水推舟,乐得乘机而收,赧笑点头:“既如此,那我这个办法,只好作罢了!”

独孤承双眉一震,笑道:“本来该作罢。四弟,别替愚兄我操心了,还是谈谈你的大事吧!”显然,他是想轻松轻松!

书生玉面一红,忙道:“恩兄,还有正经大事待问!”

独孤承笑道:“铁胆铁心英雄汉,怎么脸皮嫩得—如大姑娘?四弟,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为正经,更为重要的?”

一句话说得满座大笑,赵振秋夫妇也笑了,不过.那是窃笑,可没听笑出声来,晚辈嘛,那敢放肆?

书生脸更红了,简直像八月里的丹枫,道:“恩兄,大哥、二哥、三哥都未娶,我急什么?……”

独孤承截口笑道:“愚兄我套二弟一句话,你大哥、二哥、三哥,没一个是成家材料儿,瞧瞧你大哥这部胡子,上那儿找个老姑娘?你二哥走江湖的郎中,满口胡扯,这种人最不可靠,人家姑娘家不会信他的,再说,他那把年纪也有半百了,至于你三哥,愚兄我不敢说,他,我招惹不起,只有你,四弟,只有你有个现成的好姑娘等着你,你怎忍心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四弟铁石心肠不过如此,女娲重生难补情夫,精卫衔石,难填恨海,这种遗恨铸不得,你要多想想!”

书生竟被他说得遍体生寒,机伶连颤,低着头,道:“恩兄,我明白,无如……”

“没什么无如的,”独孤承道:“四弟,你答愚兄我—句,愿不愿?”

这叫书生如何启口,他半晌憋出—句:“恩兄,我不能害人家—辈子?”

“什么叫害?”独孤承道:“人家甘心共饴,心甘情愿,这个‘害’字,要人家说出口才能叫‘害’,懂么?四弟,你不配说这一个字!”

书生低着头,默然不语!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在真假未判之前,他得听!

独孤承望了他一眼,又道:“四弟,此间事了,愚兄我要你找人家去,要不然你走,别认愚兄我这个老哥哥,话说在前头,听不听在你!”

书生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独孤承顿了顿话锋,接着说:“四弟,愚兄我言止于此,现在可以谈谈你所谓的正经大事了!”

书生这才抬起头来,脸上红潮未退,道:“恩兄,当前的另一要务,是找镖!”

独孤承道:“找镖不如安镖来得恰当,四弟是要……”

书生道:“我想问问,恩兄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独孤承沉吟说道:“这个愚兄,不知道,不过在四弟与三弟没进‘汴梁世家’之前,愚兄曾听到他们谈论过一件事!”

书生道:“什么事?”

独孤承道:“为防愚兄被救,要将愚兄运出‘开封’,跟愚兄一起走的,听说还有一批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愚兄就不知道了。”

书生双眉一扬,道:“这话,恩兄是何时听说的?”

独孤承道:“在四弟、二弟未进‘汴梁世家’的前四五天。”

书生目中寒芒一闪,道:“如今恩兄已然被救出,该只余那批东西了……”

老驼子霍然站起,道:“四弟,要快,再迟恐怕那批兔崽了……”

书生一摆手,截口冷笑,道:“三哥,你请坐,不忙。实际说起来,只是这口气难平,要镖,迟几天没关系,到时候我要他们一个不少的返回来就是!”

话落,立即转注独孤承又道:“恩兄可曾听得要往何处去?”

独孤承道:“愚兄没听清楚,似乎是苏杭一带!”

书生点点头道:“有地方就行,如果不对,到时候大不了挑他每—处分支,我要看看他们还能往那儿藏!”

话落,站了起来,目光一注皇甫敬,道:“大哥,咱们该下去了,也好让恩兄多歇息歇息!”

皇甫敬点点头,应声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算卦的,赵振秋夫妇没敢再坐着,自然都跟着站了起来,临下楼,独孤承对着赵振秋突做此问:“振秋,有几个孩子了!”

赵振秋恭谨答话:“禀恩伯,振秋仅一子!”

独孤承道:“多大了?”

赵振秋道:“今年刚满二十!”

独孤承脸色一肃,道:“振秋,别客气,说实话,这孩子怎么样?”

赵振秋赧然说道:“振秋疏于管教,文武两无所成,不过,他天资尚佳!”

独孤承神情一松,面有喜色:“那么,我衣钵有得传了,明儿个让他来看看我!”

皇甫敬适时一声轻喝:“振秋、秀芸,你两个还不谢过恩伯!”

赵振秋夫妇如梦初醒,身形颤抖,喜不白胜,忙不迭地双双跪下,赵振秋并颤声说道:“多谢恩伯造就之恩,振秋感同身受……”

独孤承瞪了皇甫敬一眼,道:“大弟,这就是你教徒弟?”

慌忙伸双手掺扶……

※※※

庭院东角,有一间雅致平房,房子不大,陈设也很简单,可是,窗明几净,布置得纤尘不染!

房中,窗下,对坐着两个人,是皇甫敬、书生!

这时候,天已大亮,算命的跟老驼子,都被皇甫敬以一夜未睡为词,让他两个歇息去了。

这理由,皆因为书生从下楼时的一个眼色!

看样子,皇甫敬、书生,似是刚进室坐定。

听!

是皇甫敬那苍劲话声:“四弟,如何?”

书生笑了:“大哥不也在座么?难不成大哥没听出来?”

皇甫敬道:“我是似明白,又有些糊涂,没敢乱插嘴!”

书生笑了笑道:“大哥可知道,我为什么老提那令人伤感的当年旧事?”

皇甫敬道:“这我明白,旧事不比眼前事,最容易露破绽。”

书生道:“大哥说对了,咱们这位独孤承兄,可有三处破绽令人动疑,险得很,差点没被二哥弄糟。”

皇甫敬双眉一挑,道:“四弟是那三处,我怎么只听出一处。”

书生道:“大哥听出的,是那一处?”

皇甫敬道:“就是四弟所说,书房中砚池未干,笔犹未收那句话!”

书生道:“那句话怎么?”

皇甫敬道:“是没错,我比四弟迟—步赶到时也曾见书房内砚池未干,笔犹未收,当时咱们就判断独孤恩兄正在书房用功之际,突然遭遇变故的……”

书生道:“如何?”

皇甫敬道:“妻死子亡,这打击太大,那有一个人遭到重大变故,而今便已不清自己是在何处的?”

书生笑道:“不错,大哥高见。”

皇甫敬道:“四弟也有同感。”

书生道:“这正是我所说那三处破绽中的一个,‘恒山’听涛小筑他没去过,纵问过独孤恩兄当年事,独孤恩兄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记不清楚该是最恰当的答复。”

皇甫敬轩眉说道:“只可惜仍是一处破绽!”

“说得是!”书生笑了笑,道:“大哥可曾听说,独孤恩兄当年什么时候种过菊花?”

皇甫敬道:“据我所知,独孤恩兄与那位周敦颐同癖,爱得是那中空外直,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

“是喽!”书生笑道:“咱们不见独孤恩兄那听涛小筑竹篱之外,有一池碧波,一池青莲,何曾在东篱下见过一株菊花?”

皇甫敬恍然大悟,目中电闪寒芒,道:“而,咱们这位独孤恩兄他不但面无异容,口无异词,而且竟然颇为感慨地点头直认了!”

书生道:“说得是,这正是我所说那第二个破绽,种什么花,事隔多年,或有可能记之不清,但自己的爱好,却绝无记不清之理!”

皇甫敬双眉高挑,点了点头,没说话!

书生笑了笑,又道:“现在大哥且听听我所说那第三个破绽……”

顿了顿,接道:“大哥,独孤恩兄为人如何?”

皇甫敬答得毫不犹豫:“剑胆琴心,一身铁骨,义薄云天!”

书生点了点头,道:“不错,要不然,咱们四兄弟也不会舍命攀交了……”

话声微顿,接道:“拿刚才我所说以毒攻毒事,独孤恩兄他该如何?”

皇甫敬也没犹豫,道:“毅然点头,面无难色,以身试之。”

书生淡笑说道:“为什么?”

皇甫敬道:“独孤恩兄他岂肯饮咱们之血以救自己之痛!”

书生笑.道:“不错,而咱们这位独孤恩兄他竟不肯!”

皇甫敬猛击一掌,瞪圆了双目;“不错,四弟这又是一处破绽。”

书生淡笑道:“大哥可知道,咱们这位独孤恩兄,他为什么不肯么?”

皇甫敬摇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

书生笑道:“他怕毁了他一身功力!”

皇甫敬眉条一皱,点了点头,道:“四弟,他要真是余万相,对巫一风该极为熟悉,那‘散功丸’,他也该认得出真假,这可……”

书生截口说道:“我根本没有散功丸,那来得真假?”

皇甫敬笑了:“四弟,有你的,你由来让我没话说……”

忽地眉峰又复一皱,接道:“四弟,万—他要是点了头,或者是要看看……”

书生截口说道:“可惜他没有这么做!”

皇甫敬一怔,默然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始道:“四弟,以你看,‘摧心散骸断魂丹’之说,是真是假?”

“很难说!”书生道:“这可试不出来,不过,是真也好,是假也好,要是服用了‘散功丸’废去一身功力,总是划不来的事!”

皇甫敬又笑了,略一沉吟,道:“不过,四弟,要拿他那么关心你跟婉姑娘的事来看,可又不像……”

书生脸一红,没让他说下去,道:“唱假戏,就是要唱得逼真,换我我也会!”

皇甫敬点了点头,道:“四弟,以你看,如今够了么?”

书生摇头说道:“不够,还有待细心求证,而且要不厌其烦!”

皇甫敬双眉—扬,刚要问!

书生已然淡淡说道:“大哥,我说过,一切都交给我,大哥最好别过问。”

皇甫敬笑了,是无可奈何的苦笑,苦笑中,他忽地想起,—事,那要下楼时,独孤承刘赵振秋夫妇的表示,神情一震,道:“四弟,他要传小秋以衣钵,又是怎么同事?”

书生道:“很难说,这得慢慢看,有可能是掩护行藏。”

皇甫敬道:“那有用么?总得教出点东西来?”

书牛目中星采—闪,道:“这也可以试试,独孤恩兄那身绝艺,不是任何人能假冒的,咱们何妨不动声色,静静地看!”

皇甫敬猛一点头,道:“对,四弟,你看要不要小秋……”

“不可!”书生忙道:“大哥,以二哥,那种老汀湖,我都怕弄糟了大事,何况一个少不经事的小孩子?该要他自然地去索!”

皇甫敬微微点头,忽地目射寒芒,道:“四弟,你看他会不会……”

书生陡挑双眉,威态慑人,冷哼截口:“那得分在什么地方,对什么人,在这儿,对咱们,他敢!”

皇甫敬默然不语!

沉默中,书生忽地想起一事,望了皇甫敬一眼,道:“大哥,前些日子,二哥让小明由‘朱仙镇’带回来的那个姓君的汉子,大哥把他安插到那儿了?”

皇甫敬随口答道:“我把他安插在仲夫身边儿,当一名副手,怎么,四弟?”

书生未答又问,道:“他现在可在镖局里?出去了没有?”

皇甫敬道:“我交待了振秋,短时间内,别让他跟着出去,免得让‘汴梁世家’的那一伙碰上,我想该在!”

书生道:“那么,麻烦大哥,找个人叫他来一趟,好么?”

皇甫敬惑然说道:“怎么,四弟,有事儿?”

书生笑道:“没事儿我不会找他,大哥先别问,成不?”

皇甫敬皱皱眉,笑了,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出门而去!

过了一会儿,皇甫敬转身回来,身后跟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汉子,正是前说‘朱仙镇’分支护法的那个姓君的!

进了屋,皇甫敬尚未说话。

姓君的汉子已然抢步上前,—步恭谨地躬下身去:“见过四先生!”

书生早就含笑站在那儿等了,这时,—摆手,道:“别客气,请坐!”

在‘朱仙镇’分支,不过一名护法,秦得海面前都没他的座,何况如今这位宇内奇人,四先生?

姓君的汉子受宠若惊,犹豫不敢坐!

书生笑了笑,二次招手,道:“这儿不是‘汴梁世家’,别那么拘谨,我这个人生性随便,那才率真,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站着怎好说话?”

姓君的汉子这才告罪称谢坐下,脸上可难掩那心中的激动之情!

坐定!

姓君的汉子欠了欠身,恭谨动问;“不知四先生召唤,有什么差遣?”

书生道:“没什么,我有桩事儿,是请教!”

姓君的汉子再欠身,忙道:“四先生千万别这么说话,君玄清身受四位活命再造大恩,点滴未报,每每难安,有什么事,四先生请只管垂询,君玄清知无不言!”

恩怨分明,点滴必报,此人称得上一条汉子!

贼窝之中也有血性人,算卦的眼光不错。

书生禁不住暗暗点头,道:“那么,咱们彼此都别客气,自己人再客气,那是见外!”

话音微顿,目光深注,问道:“你进‘汴梁世家’多久了?”

君玄清道:“禀四先生……”

书生—皱眉,截口说道:“咱们别这么说话成么?这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君玄清脸色—整,道:“四先生,武林中,侠义一途,重得可是个‘礼’字……”

书生道:“我明白,但那重得是大礼,不是拘得小节!”

他那能说得过书生,君玄清一怔,住了口!

适时,皇甫敬一旁笑道:“玄清,有道是恭敬不如从命!”

君玄清脸上一阵激动,只得点头:“多谢大先生明教,玄清遵命就是!”

书生笑了笑,道:“那么,答我问话。”

君玄清应声是,说道:“玄清进‘汴梁世家’有五年了。”

五年,不是一个短时间!

书生点了点头道:“五年不算短,对‘汴梁世家’里的事,该知道的不少!”

君玄清道:“但不知四先生指得什么事?玄清不过是‘朱仙镇’分支的一名护法,对本身职务份内事,自了若指掌!”

书生道:“这么说,你职务以外的事,你就茫无所知了。”

君玄清点头,道:“四先生该知道,‘汴梁世家’的行规规定如此,每—级仅知上一级及下一级事,隔—级便不知道了,不过……”

顿了顿,接道:“也不尽然,虽然行规森严,可是—旦有什么大事,仍然难免彼此窃传的,这是人之常情!”

书生笑了:“说得是,这么说,你不知道秦得海那—级的事?”

君玄清道:“玄清身为护法,常跟随他左右,对他的事,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四先生是要问秦得海?”

书生道:“不,对他,我只是附带的问问,秦得海在行里是何身份?”

君玄清道:“他是总行十二支里的人……”

“十二支?”书生问了一句。

君玄清点头说道:“按十二支分的。十二支中,每一支有十二人,身份向于各地分支主持,低于巡察!”

书生道:“这么说,他的身份并不太高!”

君玄清道:“那要看在那儿了,在总行,上面还有四级,自然算不得高,但在各分支,那可是操生杀之权的土皇帝!”

书生笑了:“他上面还有四级,那四级?”

君玄清道:“巡察,堂主,师爷,总管四级。”

书生道:“那‘汴梁世家’的老主人呢!”

君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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