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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不可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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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一世是正常命律,活二世是奇迹,活三世是痴心妄想,凡事有事不过三之说,实在不敢想象生活才刚开始就要结束。

    楼画意更靠紧着他们,质问,“这怎么回事?”

    “刺杀!”回答她的,是对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手执长剑对准楼画意的心脏,声音似冰川寒水,戾气说:“今日,将是你们的葬身之日!”

    程正辕冷冷扫一眼黑衣人,不语。

    刘池笙挺身而出,将楼画意护在身后,像只发怒的刺猬,全身长满刺梗,充满戒备,沉声道:“放了这姑娘,她不过一个路人而已,凡事就冲着我们来!”

    “放了她?”黑衣人低低冷笑,说:“一个路人让你这么紧张?来,让我猜猜她是谁。气质姿态不错,能与你们同站,身份定当不低,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或者,是你的心上人?也许,是你的姐姐?”
18、无辜受牵连2
    楼画意听得头疼,只觉这黑衣人声音怪态的恶心,遂厌腻道:“不是!”

    几乎同时,刘池笙也大喝道:“不是!”

    黑衣人“啪啪”鼓掌两声,笑声更显阴森可怖,说:“真是默契十足。来,再让我猜猜她是谁,据闻五皇子和你姐姐情投意合,但我拿剑指着她,五皇子都未动一下身,可见可以排除她是你姐姐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点,她是你的心上人了!难怪你要这么护着她,也难为你能看的上她,虽气质还行,但长得实在普通,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楼画意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怎奈这黑衣人还有心情不停的拿她开玩笑寻开心,那高傲的态度让她想冲上去狠狠抽他一巴掌,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如蝼蚁,但还是难按耐心中的愤恨,刻薄道:“别在这里装神探往推理,不适合那些脑袋转不过弯的人,我是路人,这才是事实的真相,你推理出来了吗?那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原来是个小辣椒。”黑衣人说完,眼色瞬变,彻底被楼画意激怒,以千刀万剐的眼神瞪着她,忽然举手以手势下令,其余五名黑衣人赫然提剑,毫不迟疑的逼近他们,锋利的长剑直捣他们的要害。

    刘池笙拉着楼画意躲开攻击,住持对付两名黑衣人,程正辕对付两名,刘池笙对战一名,三人中就属刘池笙的武艺最差,就像是前提安排过似的,打的很明智。

    虽以少抵多,但还能打个平手。

    但若不能赢,持久下去,他们定会体力不支,落得输的下场。

    楼画意四周观察,见没人注意自己,壮了壮胆子,蹑着脚,从刘池笙身后溜走,拼足脚力跑走。“铮”一声,一把长剑凭空出世,架在她的脖子上,楼画意只觉脖颈突凉,直凉遍全身,掺入心里,吓得立即举起双手投降,再不敢动半分半毫。

    适才下令的黑衣人站定在楼画意面前,双眼含怒,咬牙骂道:“敢逃,简直找死!那我便第一个成全你,让你先下地狱!”

    楼画意暗恨,怎忘了这怪厮正在一旁悠闲的观站,岂有让她逃脱的道理,只是心有不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遂大骂道:“你滥杀无辜,早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黑衣人猖狂大笑两声,骤然全身升起戾气,剑移割喉。

    楼画意吓得紧闭双眸,只觉脖子轻痛,又突听“铮”、“哐当”连续两声声响,然觉腰间一紧,身子被人带退几步,睁眼一看,映入眸中的竟是程正辕冷峻的侧脸。

    程正辕放开她,问,“没事吧?”

    楼画意摸上脖颈,只有微微的刺痛感,手上沾的血也不多,遂摇头说:“伤的不深,无碍。”心底松口气,庆幸逃过一劫,也暗自讶异,他竟出手相救。

    欲杀害楼画意的黑衣人半伏在地,肩膀多出一道伤口,鲜血融入黑衣之内,不见其影,但又滴入地上,怵目惊心。适才与程正辕对持的那两名黑衣人也已躺在地上痛苦惨吟。
19章、无辜受牵连3
    程正辕手持利剑,正对黑衣人身子,神色冷厉,喝道:“事不过三,今日我放你一马,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与他江水不犯河水,但若再有下次,那我这剑,可就不长眼了。”

    黑衣人愤然,恨不能一剑直捣程正辕的心脏,让他一命呜呼,怎奈自己的武功不在程正辕之上,眼下又受了伤,只好休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朝一日,他定要拿下程正辕的人头。

    黑衣人饱含怒恨的仇视程正辕,不甘心的下达手势,收回命令,其余的黑衣人四散,跃墙跳走,一下消失,只这黑衣人按着受伤的手臂,缓慢的行走几步,忽地,就见他一个转身,手中一把暗箭抛出,目标直取程正辕的命门,得意的猖狂大笑一声,一跃至屋顶,匆匆逃走。

    众人暗惊不好,都为程正辕捏一把汗,却见程正辕一个侧身,只听得衣服“呲啦”的声响,那暗箭已划过程正辕的胳膊,射在了菩提树上。众人轻松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几人离开,刘池笙走了几步,见楼画意没跟着,特地回到她身边,说:“楼姑娘,此地不宜久留,难保那些黑衣人再反回来刺杀,再者,刺客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你已身陷在这沼泽之中,还请你跟我们一起走,才是安全之策。”

    楼画意惊魂未定,只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打颤,知晓这些人的身份都不简单,更是几个危险人物,时下只想离他们远远的,但又细思,他说的不无道理,且不说危险不危险,就这副摸样回去,都不好向母亲交代这脖子受伤的事,遂跟了上去。

    住持将他们带至寺庙后院的一座独立小屋中,便匆匆离去。

    屋内仅剩他们三人,沉默在之中蔓延。

    楼画意受不住这怪异的气氛,总觉他们因有她这个外人在,而不能说事,呆立一会儿后,出了屋,故意走远些。

    不多时,就见刘池笙出来寻她,行至她的身侧,说:“楼姑娘,看你伤的不轻,还是进屋,让我替你清理清理伤处吧。”

    楼画意并不多言,只默默与他同行,快到屋下时,见刘池笙一直欲言又止,才开口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刘池笙一笑,说:“姑娘真是兰质蕙心,连这个都看的出。那我便直说了,我们贵为官宦之后,家父均为朝廷效命,而我亦当如此,这之中的差别只在于效忠的主子。”

    他稍停顿,看向楼画意,揣摩她的心思,但见她神色如常,心底渐生担忧。

    “所以呢?”楼画意问的突然。以致刘池笙都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口,反疑惑说:“所以?”

    楼画意嗤笑出声,知晓刘池笙话中之意,但实见不惯他为讨好自己而故意夸奖自己,所以有心要耍弄他一番,见他傻傻的样子,只觉逗趣,便不再为难他,笑说:“放心吧!这事我只当没发生过就是了,也断不会回去和家父说的,你大可放心。”
20章、无辜受牵连4
    就算刘池笙不嘱咐,楼画意也定不会乱说的,刺客明言屋里男子的身份是五皇子,关乎皇室血统的事,她又岂敢乱嚼舌根。刘池笙的婉转相告,她又岂会不明,他效忠五皇子,可她爹未必也效忠五皇子,但他完全担错了这个心,就算她去楼百堂那里相告,楼百堂未必相信她,要知道,楼百堂可是很讨厌楼画意这个女儿的。

    二人一同进屋,就见屋里多了一个人,桌上摊着几袋行李,他正从中取出一袋,摊在桌上,是满满的药品,然后从中拿出一瓶药和纱布,见他们进来,朝他们弯腰行礼,就向程正辕走去。

    楼画意起初以为这男子是大夫,但转念想,哪能在短短时间内找到大夫,而他不仅没拿药箱,反而从桌上的包裹里取药,动作熟练,好像深知包裹里的任何东西,还有那些包裹的布料比他衣服的布料还要好,便笃定这男子应是程正辕的随从才对。

    她猜测的对,此人正是程正辕在宫外的随从,阿成。他自小被程正辕相救,可惜是个哑巴,孩儿时乱吃了东西,变成了如今这摸样。

    程正辕在楼画意身上扫了眼,对阿成吩咐,“你先出去。”

    阿成立即搁下东西,出去时,带上了房门。

    气氛又变得沉默,楼画意有些糊涂了,她既然答应了保守秘密,可他们这仗势,像是又有什么大事要等着跟她说呢!

    程正辕打开药的瓶盖,向刘池笙的方向递过去,打破沉静,说:“池笙,你过来帮我上药。”

    刘池笙当即跳出老远,全然不顾形象,慌忙摇手,急说:“你让我干嘛都行,就是千万别让我做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人生中最见不得的就是血肉淋漓的场面。”

    楼画意侧头,惊奇的瞪着刘池笙,心中笑破了肚皮,难以想象,他生在医药世家,竟见不得一点伤口,比她还逊。她见刘池笙坚决不为程正辕处理伤口,再坚持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遂没多想就走到程正辕身侧,拿过他手中的药,为他处理伤口,说:“你们还有事要相告于我?若有,请直言便是。”

    程正辕又盯着楼画意看,南陵城有好多关于她的事情,被老百姓们传的沸沸扬扬,且都是些让容颜扫地的丢脸事,百姓们以她的形象总结出一句话:举止轻佻高傲无礼,目中无人,心肠狠毒,堪以恶女相称。但眼下他瞧着,她的各方面都还算好,虽只算俏丽,但胜在气质高雅,不是普通人能及的。

    传言与现实相差之大,这倒是让他好奇,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他倒希望那个被老百姓耻笑的才是真的,这样,他便好下手了。

    楼画意忽略不计他的审视,认真清理伤口,但心里头越发的上下打鼓,暗恨自己定力不够,才这么会儿就坚持不住,开始心慌,他们总不能吃了自己。

    程正辕收回视线,暗暗盘算着计划,楼丞相生性多疑,做事过分的谨慎,让他在楼府难以下手,在这遇上楼家二小姐,也算是老天开眼,相助他一把。若能从楼画意这里成功下手,那真是事半功倍。
21章、利用价值1
    他沉默一瞬,神色变得认真,说:“楼姑娘,今日一事,只怕那些刺客已固执的认为你与我们之间脱不了干系,相信不多的时日,他们便会查出你的来龙去脉,到时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我与池笙商量之下,决定派两个武功上好的来保护你的安全,因需跟着你,所以向你商讨一下,你看这样可行不?”

    楼画意手中稍顿,收起药拿了纱布,有条不紊的缠绕着程正辕的手臂。

    如此看来,刘池笙已将她的身份告知于他,他们这般为她考虑周全,未免太过上心?要知道他们不过一面之缘,最多不过嘱咐她往后注意些安全便罢,这关心的背后,恐怕没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吧!

    皇族,最逃脱不了的,便是权贵之争,不惜一切代价来牟利,以此达成想要的目标。

    她演了那么多历史角色,可都不是白演的。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她,无非就是觉得她有利用价值,而他们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了。

    楼画意敛了心思,不愿再细想,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这趟浑水,她断不会去滩的。她浅浅一笑,声音缓慢而坚定的说:“二位多虑了,即便他们真的查到我的身份,想对我怎样,也要顾虑一下丞相的身份。再者,这未必就是件坏事,想必二位对我在外的名声也有所耳闻,如此低俗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和你们扯上关系,兴许他们反而就相信了我与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路人关系。”

    她在最后一步打了个蝴蝶结,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点头一笑,又说:“处理好了,注意不要碰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那若没什么事,我便走了,与家母分散许久,她该着急了。告辞。”

    刘池笙送了楼画意出去,不待她走远,便回了屋,不明所以道:“就这么让她走了?楼丞相那般狡黠之人,用他身边的人来对付他,那是最适合不过,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你可千万别错过这次机会。”

    程正辕盯着手臂的包扎半响,不见有任何焦躁,忽地轻笑,说:“不急。下月楼丞相举办五十寿宴,机会还在我们手中。”

    他适才不过故意与楼画意说的那一番话,若真想保护她的安全,他大可直接派两名暗卫即可,走这一步的真实用意,不过是想探探楼画意这人,到底有何可取之处。

    她那一番话,分析的清楚明智,绝非外人口中碌碌无用的楼二小姐所能说的出,她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不惜自贬,却是为何?

    程正辕对她生了好奇之心,说:“你先回宫,让卫风彻查一下她。如若她真的聪明过人,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失为是一颗上好的棋子。”

    刘池笙却心存忧虑,若她真的聪明过头,只怕将来反成为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那岂不失策,但如今,她确实可以成为一颗好棋子,聪明如程正辕,他又怎没想到这点,但成大事者,若都这么畏畏缩缩,又怎能成事,说不定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也说不定。刘池笙顿时又松了心,只觉是自己过多顾虑了。
22章、利用价值2
    楼画意匆匆回了大殿,以为母亲该找她找的着急,但见母亲正与住持聊的开,稍安了心,拿出绢帕将额上的细汗擦干,突然想起脖子还有伤口,这样贸然过去不好交代,正犯难着,见手里的绢帕煞是好看,顿时有了主意,熟练的将绢帕折成三角巾,系在脖子上,调匀了呼吸,走过去。

    巧兰儿欢喜的挽着楼画意的胳膊,说:“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再晚些回来,奴婢就该出去找你了。”

    “是你瞎担心了,佛门境地,我能出什么事。”楼画意一笑,坐到宛芳茹身边,住持与她慧心点头,楼画意了然,住持刚刚迟迟未再去小屋,应就是替她稳住母亲,好不让母亲找她着急。她投去感激一眼,见桌上有一支签,就笑问,“娘,求什么呢?”

    宛芳茹极是高兴,笑柔了双眼,握住楼画意的手,说:“替你求了一份姻缘,上上签,原来我们意儿还是富贵命呢!”

    楼画意无声干笑,婚姻哪是一支签就能求的来的,任何东西都是要讲缘分的,不过出于好奇,她还是伸出脑袋,细瞧了那支签。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句?这便是上上签了?如此简单?

    还以为是写着让人看不懂的天文,最起码也得看着特别些,楼画意忍不住诋毁,对此更加丝毫不信了。

    住持看透她的心思,说:“楼小姐不信?老衲看你我有缘,可为你再解一卦,你若不信,可写下一字,看我解的对否?!”

    看住持说的不似假话,楼画意半信半疑,随手拿笔写了个“赫”字,住持当即慨叹摇头,说:“缘分已尽,不可取,不可回,痴念不过徒增伤感,成为将来姻缘的一份牵绊,放了手,才是真正的幸福。”

    楼画意内心咯噔一下,急问,“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楼小姐何苦这么执迷不悟?阿弥陀佛。”住持双手合什,惋惜的摇头,起身离开。

    楼画意大失所望。

    宛芳茹暗暗吃惊,莫非女儿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几人各怀心事回去,宛芳茹一路见楼画意失魂落魄,更是断定她有问题,才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召唤巧兰儿过去,对她拷问一番。

    巧兰儿也是忧心忡忡,沈公子这事才刚过不久,怎又凭空出来另一人,小姐这要再出个事端,那真是她的失职。她再不敢有所隐瞒,将一切事情全盘托出,哭咽着说:“小姐出事那日,其实是去花园见沈公子的,小姐、小姐喜欢沈公子,但小姐不让奴婢跟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只知小姐为沈公子绣了个荷包,当日说要送给沈公子的。”

    她从袖中掏出那上不得台面的荷包,交给宛芳茹,这段时日她害怕这荷包被人看到,以免东窗事发,就一直随身携带,如今交了出去,仿佛卸了重担,一下觉得轻松,但又觉得对不起楼画意,哭咽声更大,又说:“小姐自出事以来,一直都很安静,连院门都只出过一次,奴婢真的不知那“赫”字公子从何而来。宛姨娘,奴婢句句属实,再不敢有任何隐瞒,奴婢错了,但求姨娘再给奴婢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奴婢定会时时刻刻都守在小姐身边,护她安全的。”
23章、纸包不住火
    宛芳茹悲戚万分,难怪那日女儿兴致满满的要跟她学女红,她还高兴女儿终于懂事,怎奈女儿竟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学,还差点因此丧命,这哪是一个女儿家该做的事,传出去不得让天下人耻笑而死,女儿家的这么不知廉耻,以后还怎么嫁得好人家。好在巧兰儿嘴巴守的严,未将事情说出去,她叹息摇头,顾自呢喃,“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导无方,把她宠上了天,让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仪道德。”

    李秀为宛芳茹抚背,低声安慰,“小姐,小小姐尚且年幼,虽出了意外,且放下担心的事不说,这未免就是坏事,自小姐醒来,你不觉得她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不仅以往的坏性格全没了,还变得懂事乖巧。倘若我们再好好对她培养一番,兴许咱们的小小姐,还能比大夫人家的诗情小姐更甚一筹呢!”

    她是宛芳茹的陪嫁丫鬟,十岁就跟着她,私下一直都是称呼宛芳茹为小姐的,自知宛芳茹身体不好,怕她出个好歹,埋怨的刮了眼巧兰儿。

    巧兰儿胆小,这一瞪,立即禁了声,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咽声,硬是将眼泪逼住。

    “秀儿,这话可万不得再说,小心隔墙有耳,倒时只会徒添烦恼而已。”宛芳茹立即警告李秀,下一刻又变得忧伤不已,对巧兰儿摆了摆手,叹气说:“罢了罢了,你下去吧,且记住往后尽心照顾小姐,若小姐再出半点差池,我便饶不得你性命。”

    巧兰儿不敢再言半字,对宛芳茹欠了欠身,逃也似的离开,直奔回画岚阁。

    楼画意回来后,便寻了涂抹后脑用的药膏出来,照着镜子在受伤的脖子上涂抹一层,又将绢帕系回脖子上。

    正好巧兰儿在这时进来,忍不住奇怪问,“小姐干嘛将绢帕系在脖子上?怎么了吗?”

    楼画意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在寺庙时,被马蜂蛰了下,肿了个包,嫌它难看,就这样系了下。”

    巧兰儿就要伸手过去,紧张道:“奴婢看看严不严重。”

    “不大碍的,你不要担心。”楼画意挡开她的手,见她双眼通红,反问,“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是沙子进眼了。”巧兰儿背过身,抹去眼角的泪,又说:“小姐若没事,那奴婢就下去忙了。”不待楼画意说些什么,她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

    这神情,哪是沙子进眼那么简单。楼画意虽觉困惑,但人人都有不想说的心事,事后也就没再细问巧兰儿。

    日子越发的平静,到楼百堂五十大寿那日,楼画意脖子上的伤也早就好了,在这些时日中,她似乎也渐渐遗忘了过去的事情,笑容在她的脸上,越发的常见。

    府邸内宾客如云,楼画意在花园里转了一圈,便再也不想出去,与不相识的人客气寒喧,不仅无趣,还很累。

    这几日下人将府里到处都装点了一番,连她这处小落院也不放过,日日吵得她不得安宁,现在奴仆们都在前厅忙着招待客人,她反觉得比往日都来得清静,顿时困意十足,连衣服都懒得脱,就躺在床上沉入梦香。
24章、一杯醉1
    巧兰儿拿着新定制回来的裙子,兴冲冲的奔进屋里,屋里静默,她一看,才知楼画意正在床上睡得香,忍不住白眼一翻,这种大日子还能睡得着,可真服了。她上前摇醒楼画意,无奈的叫道:“我的好小姐,得起来了,寿宴要是迟到了,老爷该生气的。”

    “反正就是露个脸,等寿宴开始再过去也不迟,干嘛非得现在叫我起床,我头疼的很呢。”楼画意嘟嘴埋怨,虽极不情愿,但还是起了身,也没心思去细瞧衣服,只两手一摊,站着任由巧兰儿摆布。

    待一切完毕,楼画意站在镜前转了一圈,满意的点头说:“恩,不错。兰儿,你手艺真好,都给你打扮成小美人了。”

    楼画意实事求是的赞叹一番,只是单纯的想夸奖巧兰儿,巧兰儿倒未听出这点,只以为楼画意在臭美,也点头说:“恩,小姐太美了。这衣服好看,小姐更好看,待会儿必定让所有宾客都痴迷住。”

    主仆二人说笑着向寿宴场所走去。宾客坐满宴席,可见楼画意还是迟到了,楼百堂正与宾客们寒喧闲聊,楼画意寻了缝隙,赶紧在宛芳茹的身边坐落。

    宛芳茹很是满意女儿的着装仪态,欣慰的握住楼画意的手,一指轻戳她的脑袋,温和说:“你呀,知道怕,还这么晚到,好在你爹今日忙,对你睁只眼闭只眼,不然定要对你训斥一番了。”

    楼画意调皮的一吐舌头,神情尽显娇笑可爱。

    她对丞相这爹印象不深,至今只见过丞相一面,在她出事后的隔天,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对她严厉的训诫一顿,将她以往做过的祸事,一一数落出来,她如同听戏,脑袋都快爆炸,无奈之下只好装晕,此后就对他的印象就很不好,跟楼画意记忆中的爹如出一辙,只会教训人。

    宴上近乎都是男子,只她们家眷坐了一桌女眷,七大姑八大婆,楼画意全然不识一个,寻了遍记忆,也是空空如也,听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寒喧,顿时兴趣缺缺,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但,楼百堂就在她身后的邻桌坐着,那一席似乎都是权贵人物,楼画意未曾细看,不知是些何许人也,偶尔从那边传来话声,都是官场的话题。

    不知谁人转了话锋,突然提到了她,语里饱含风趣,说:“人人都知丞相有二女,但向来只闻丞相大女儿如何之好,却从未听过二女儿的传言,既然都是血脉相连,大女儿这般好,想必二女儿也定不会差,倒不如借今日这机会,让这二女儿给大家表演一番,让大家也见识见识二女儿的多才多艺。”

    楼画意低头轻笑,倒不见得着急。南陵城谁人不晓她无才无德无颜还是庶出,母亲更是戏子出生,这人讲出这话,要么久居家中不出门,要么是故意想为难,要么就是无知。

    楼百堂未答,眼睛紧锁门口,忽见那里出现一抹明黄身影,脸上一乐,道:“六皇子说笑了,老臣那二女儿不成才,别的事尽不干,成天只会惹是生非,哪跟诗情有的可比,若六皇子不嫌,倒是可以让诗情给大家展露一番,助助兴。”
25章、一杯醉2
    他提及大女儿时,就连声音都柔了几分,迫不及待的想让人看到他最为得意的大女儿,起身朝女眷的那桌提声道:“情儿,为大家献艺一场,如何?”

    楼诗情含羞低头,起身朝他们福身作礼,缓缓向不远的舞台走去。

    红罗裙,碧玉簪,脚底步步生莲花,舞台上朝众再施一礼,抬头时顾盼生姿。一场凌波舞跳的娇羞妩媚,一段舞艺看的男人痴迷呆傻,女人羡慕不已。

    独独楼画意神色往常,不置可否。

    “好!”门口那道明黄身影走了进来,直拍手赞叹,笑道:“翥凤翔鸾,好一段凌波舞。”

    楼百堂装得才看见来人,慌忙起身,箭步走过去,双膝跪地,说:“微臣不知皇上远临,未能出去迎驾,还望皇上恕罪。”

    认识这人的,跟着早早的跪地行礼,不认得的,听得这一番话,也紧张的早跪好在地。

    楼画意好奇皇帝到底长得何许摸样,胆大的抬头看着,忽略了下跪这个仪式,硬是被宛芳茹强拉跪地。

    皇帝如着了魔,痴痴的看着,不顾众人在此,走过去亲自扶起楼诗情,牵着入了宴席,这才将丞相扶起,笑叹说:“丞相生的好女儿啊!”这之后,才让其余人起身。

    楼诗情双颊红晕,紧张的轻咬下唇,羞赧的样子妩媚动人。除沈赋北这样牵着她外,就属皇帝了,二者相比之下,后者更显成熟稳重的魅力,那历经沧桑的神情,最是让她招架不住。虽不知所措,但如今牵着她的,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谁能与她一样有如此殊荣,心中得意更甚悸动。

    “皇上高看微臣了。”楼丞相弓腰再行礼,朝楼诗情瞥去一眼,楼诗情心领神会,当即也朝皇帝福了福身,回到座位。

    楼画意瞥着舞台一眼,那么意味深长。舞台是这两日才搭好的,楼画意的着装也是精心打扮的,用来跳凌波舞再好不过,这之间就真的那么巧合吗?

    看皇帝的神情,这一牵手,恐怕以后再没人敢上门向楼家大小姐提亲了,试问,谁敢去争皇帝的女人?楼诗情是真不懂这点,还是不愿去懂?

    “当真是老牛吃嫩草。”楼画意忍不住低语,又忽然轻笑,不愿再多做细想,大抵有事不关己的意思,这出戏走下去,定会颇为热闹,她何不好好做位看官来的乐趣。

    邻桌的,隔着几个位置,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楼画意暗自惊悸,不敢转身去瞧那人是谁,若刚才那话被有心人听了去,难保小命休矣。她低下头,坐直了身,一副乖巧的摸样待着,忽才想起皇帝也坐在了那桌,心头越发的凌乱,不能确定这人是谁,烦的端起桌上的杯子,便是一饮而尽。

    喉咙火辣辣的刺痛,让她差点破了今日好不容易维持的淑女形象,紧捂着嘴,只觉脑袋有些发晕,才知觉楼画意这厮竟不胜酒力。她无助的看着宛芳茹,祈祷千万别当场醉倒,那真叫丢脸丢到家了。
26章、借一个肩膀
    宛芳茹不得已,传了巧兰儿将楼画意先送回去。

    楼画意暗喜,先前一直想着溜走,却苦于没法子,要知一杯酒就能解决问题,她老早就喝了。离了那无聊的宴会,心情都变得舒畅,有风拂在脸上,凉凉的、痒痒的,舒服极了。

    天边的夕阳正浓,耀在花园中的栀子花,风一吹动,似有红色点星在花瓣中闪耀,美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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