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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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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的确是个人物。
见到陈万仁的反应,我暗自赞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打击中清醒过来,并冷静地了解事情细节,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太多,同时,我对陈东莲的未来更添几分担忧,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往往同时也是冷酷薄情之人,家族的名声和父女的亲情,很难料到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事情要从那天我和茹男住进您家的晚上说起”
我将那天晚上月上练拳发觉有人夜探陈府,追踪之下得知是男女幽会的事情,直到今晚请陈东倩假扮胖丫,诈出口供的事情一一说出,当然,偷放孙二柱的那一部分自动隐去不提。
“,刚开始,我不清楚那个小院是大小姐的,到后来调查胖丫案件时才知道,从柴房到大小姐的院子,那条甬道是必经之路,而且从现场留下的脚印分析,凶手也是从大小姐的院子方向过来,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判断,真凶很可能就是那晚的夜行人。不过这件事关系到大小姐的清白和陈家的声誉,所以我没有向警方透露,而是暗中调查。请二小姐假扮胖丫的鬼魂,这才套出大小姐的实话,供说那个叫做苏逸生的夜行人是杀害胖丫的真凶。了解完整个经过,时间已接近后半夜,于是我们决定留下二小姐陪着大小姐,等今天找到机会,让大小姐自已向您把事情说出。不想她会制住二小姐趁夜私逃。唉”
事情讲完,我轻叹一口气——女人呀,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如果照我的安排去做,顾及家族的脸面,或许陈万仁会忍下一口气,放苏逸生一马,而现在她这么一跑,陈家的面子已经丢了,陈万仁还肯善罢干休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要求】………
陈万仁的反应在意料之中。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事情没闹大,他的忍耐还有意义,但陈东莲私奔闹得尽人皆知,就算现在知道内幕的只是有限几人,但过不了两天,陈家大小姐不守妇道,孀居在家却偷养汉子的事儿便会传开。面子既然肯定保不住了,那口恶气忍不忍还有什么用?陈万仁不是那种唾面自干的圣人,谁让他一时不痛快,他就一定会让那个人一辈子不痛快。
陈东华被找了回来,父子两人在旁间里密谈了五六分钟,随后便怒气冲冲地带着十几名家丁拿着棍棒绳索上了雾灵山,不用问,是到飞云观抓人去了。
陈家是本地的地头蛇,抓人这种粗活儿就用不着我参加了,况且,我也不想背上一个同门互残的恶名,尽管这层关系别人并不知道。陈家人多势众,地形熟悉,但苏逸生一身功夫也不白给,双方动起手来必有一番恶斗,至于抓不抓不到人,应是未知之数。
这一天显得格外的漫长,陈万仁的怒气在陈家大院住着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下人因端茶时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儿,便招来陈万仁的一通臭骂,最终被罚不许吃晚饭,这样一来,更是人人自危,连大气儿也不敢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成为陈万仁发泄怒气的对象。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抓人的队伍回来了,十几号人,有人抱着胳膊有人拖着腿,大部分鼻青脸肿,连陈东华也身上挂花,左臂受伤,用一条布带吊在脖子上,其形象可谓之惨。
苏逸生和陈东莲在队伍的中间,两个人都是五花大绑,陈东莲还好些,除了头发蓬乱,衣服不整外人还算正常,苏逸生就受了大罪了,鼻子被人打破,鼻血把胸前的衣服染红一片,半边脸青紫肿起,挤得左边的眼睛成了一条缝,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来腿上也受了伤,身上穿的那件西服领子被扯掉了一半儿,里边的长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上边沾满了泥土,本来他不中不西,不土不洋的打扮就让人觉得非常另类,现在这付模样更是狼狈,不过虽然这样,江湖人终究是江湖人,人倒,架子不能倒,昂着头,挺着胸,没有半点儿害怕胆怯的意思,身上的伤倒似是勋章般的光彩。
人被带进了后院,由陈万仁亲自处理。这是家事,陈家并不希望外人介入,而我也乐得置身事外——陈东莲是和苏逸生被一起抓住的,事情便已经没什么难点了,苏逸生是江湖人,江湖人讲究的是敢做敢当,既然被逮到了就不会否认,否则,便会被人讥笑胆小怕死,不够光棍儿。
审问并没有用多少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被打得遍体鳞伤苏逸生便被两个人架着拖进牢房,这一次,陈万仁接受教训,看守牢房的家丁布置了四个,无论饮水还是吃食都由指定的专人负责,而且规定四个人不许同时吃喝,必须轮流进行,前一个人吃喝完后十分钟没有异常才能轮下一个人开始。
人已被抓住,案子就算是结束,用家法处理也好,用国法处置罢,这是陈万仁自已的事,我们几个到雾灵山本意是为了游玩,按原先的计划前天就应该返回北平,只是因为出了胖丫的案子,所以才停留至今。现在案子已破,我们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向陈万仁请辞,打算明天就离开雾灵山庄。陈万仁此时被家事闹得正头疼,无心挽留,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客气话,便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怎么说也是同门,苏逸生这一次落在陈万仁手里,是死是活难以预料,此次过后,恐怕再无见面之日,于情于理,还是见一面吧。
别人在整理行李,准备明早出发的时候,我来到看押苏逸生的牢房,看守牢房的家丁知道我是是调查胖丫凶案的人之一,以为我是有案情方面的事要问苏逸仁,也没多说废话,打开牢房,让我进去探望苏逸生。
走入牢门,先就是一股霉烂的气味扑面而来,屋里又黑又暗,只在墙跟儿石台上点着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只有黄豆般大小。
牢房里没有床,只在地上铺了一些稻草,也不知这些稻草什么时候就铺在这里,有些已经腐烂发霉,苏逸生则躺卧在这堆烂草之上,听到房门门锁响动,扭头扫了一眼,随即手撑地面,靠着墙壁坐稳。
“呵,好一个大侦探,今天我苏某落到这个下场,还要拜你所赐。怎么,是来看笑话还是享受胜利者的快乐?”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苏逸生冷冷说道。
看来,陈东莲把知道的事情都跟他说过了。
“你搞错了,我并没有想要对付你,事实上,在昨天晚上设局套话之前,我并不知道那晚和陈东莲幽会的男人是你。另外,陈东莲应该告诉你我劝她自已跟他的父亲把事情说清楚吧?如果那样做,陈万仁很可能为了顾全陈家的声誉而把事情压下去。可惜,她太冲动的,我没料到她会打昏妹妹连夜私奔,这样一平,陈万仁势成骑虎,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行了。总之,这是一个误会,和你失手杀死胖丫一样。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若是因此迁怒于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你即为千门弟子,就不会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返回北平,看在同门的情份上,我可以答应你办一件事,你说吧。”我笑笑问道。每个人在讲述事情时总会下意识地站在对自已有利的角度,陈东莲和苏逸生说的事情内容我可以猜到,但怎么说的,却不是我能想到。
“你不是在耍我?”苏逸生瞳仁收缩,有些怀疑我的诚意。
“呵呵,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做不到的事,我就不会答应。我没有办法让你信我,这只是一个机会。”我笑笑答道。千门中人说的话说自已值得被人信任,恐怕连带这个人自已都会感到可笑。
“,好,我就信你一次。明天,你到兴隆县,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的师傅,让他想办法来救我,只要你把话传到,不管结果如何,你我之间的账一笔勾清。”沉默片刻,苏逸生提出了自已的要求。
………【第二百九十九章 赏菊诗友会】………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苏逸生只是要传一个口信,并非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花半天时间绕个弯儿而已,看在同门的份上,这点儿小忙还要是帮的。
第二天告辞离开雾灵山庄,李茹男,春梅还有那两位公子哥分坐两辆汽车上路,我则独自一人另雇马车赶往兴隆县城,至于理由,实话自然不会讲了,只说是去看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耽搁几天,最多比他们晚两三天就会回到北平。李茹男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没理由不让,至于那两位公子哥,则巴不得我这朵眼前花儿离得越远越好。
兴隆县,地处河北省东北部,承德南部,长城北侧,燕山山脉绵亘于全境,山高坡陡,河谷纵横,地势北高南低,秦汉时为俊糜县,汉武帝时为右北平郡辖区,东汉时设俊麻县,元朝时曾设置半壁山巡检司,隶属于遵化州。清顺治二年(1645年)划兴隆方圆800平方公里为马兰东陵后龙风水禁地,封禁270余年,民初方才开禁,一时商贾云集,买卖兴隆,形成集镇,又因四周环山,故被时人称为兴隆山,因山得名,县名亦称兴隆,又有一说,兴隆山在兴隆街后山,恰如屏风,为清皇陵后龙地,以兴隆为名,取‘龙依此而兴’之意。
并不急着赶时间,坐着马车,虽是一路颠簸,但山青水秀,处处是景,和赶车的老乡随便聊着本地的风土人情,家长里短,倒也不会觉得沉闷,如此慢慢悠悠的快到中午,便来到兴隆县政府的所在地。
偏远山区的小县城当然没办法跟大城市相比,不过比起周围农村,那就非常的繁华了,街上人来人往,做买做卖,主干道上,并不比北平周边近郊的地方逊色多少。
兴隆县城面积并不是很大,随便找个路人一打听,便找到了兴隆商会的所在地——位于兴隆县城北部的一处大商铺,青砖灰瓦,门前铺的是整齐的青石板路,气派,能形容的就是这两个字,门前车水马龙,不时有运送货物的马车进进出出,商会的伙计跑里跑外,忙得不可开交;一个管事模样的小老头手里捧着厚厚的账本正在盘点验收货物。
问人就要问管事的人,我径直走向那个小老头儿。
小老头儿感到有人朝自已走来,扭头一看,是一个并没见过的年轻人,看穿着打扮不似是生意人,而举止气质则明显是大地方来的,当下不敢怠慢,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问话,“先生,您有什么事儿?”
“呵,请问这里就是兴隆商会吧?”我问道。
“是呀。”老头答道。
“是不是有一位青云道长住在这里?”我问道。
苏逸生说青云道长下山到兴隆县办事,这几天会住在兴隆商会,到这里来找,就算见不到青云道长也会打听到他的行踪。
“呃,请问先生和青云道长是什么关系?找他有什么事儿?”
人老精,马老滑,能在兴隆县最大的商会做事,小老头就不会是一个没有经验阅历的人,听我打听青云道长的行踪,他没有急着马上回答,而是反过来问我的来意。
这样的回答,也就是说他的确知道青云道长,看来我是问对了人。
“呵,受朋友之托,带一句口信给青云道长。”我笑笑答道。
“噢,能问一下儿您这位朋友是青云道长什么人吗?”小老头很警惕,不把事情问清,他是不肯说出青云道长的所在。
“这位朋友是青云道长的徒弟,姓苏,烦请老先生代为通知道长一声。”
“姓苏,是不是苏逸生?”小老头略一迟疑,细心地问道。
“对,就是他。”我答道。青云道长入主飞云观多年,想必经常会带着得意弟子到兴隆县走动,以苏逸生那种另类造型,认识他的人肯定不会太少。
“呵,原来是苏先生的朋友。那就是自已人了。青云道长这几天的确是住在商会,不过现在并没在里边,如果事情不是太急的话,可以下午四五点钟再来,那里他应该就回来了。”小老头警惕解除,笑着答道。
“呃?是吗?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这件事很急,不能拖的。”我不想在兴隆县耽搁太久,况且,我既然已经答应苏逸生通知他师父想办法救他,就不能故意不尽心尽力——能教出苏逸生那样的徒弟,青云道长就绝不会是泛泛之辈,或许他真有办法救苏逸生活命也不一定。
“噢,这样呀,是这样,青云道长是去醉云轩参加金秋赏菊诗会,如果您真的很急的话,可以直接去城西醉云轩,先从这儿往南过两条街,然向一直往西,走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看到,很好找的。”小老头热心地指路。
“呵,那就多谢了。”
谢过小老头儿,我按着他所指引的路线向城西找去,县城不大,从最东头走到最西头也不过十来分钟,找到醉云轩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谓的醉云轩实际上就是一座酒楼,说是酒楼,其实也不是非常贴切,因为真正的酒楼是以吃喝为主,靠的是大师傅的厨艺和酒楼的名气,而这座酒楼门口招揽生意的却有几个是浓妆艳抹的女人,风骚的举动和露骨的言语,简直和妓院没有多大的区别。
金秋赏菊诗会?名字很雅,不过在这种地方开,恐怕雅也不到哪儿去。
………【第三百章 打断】………
还没到门口,招揽生意的女人就已经迎了上来,浓重的香粉味儿顶风隔七八尺都能闻见。
“金秋赏菊诗会是不是在这里开?”没等她们开口,我先抢先发问。
“噢,您是来参加诗会的呀,怎么这么晚才到!里边都开始半天了,小翠,快带这位先生进去。”
看我衣着鲜挺,仪表不俗,口音也不是本地的,这几个人以为我是来参加诗会的客人,热情地分出一人带我进去,反正我的目的是见青云道长,误会就误会好了。
醉云轩分为前后两院,前院是酒楼,后院则是花园,一道院墙之隔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前院是凡尘俗世,花天酒地,后院则是禅堂花木,曲径通幽,站立其间,似是置身于菊花的海洋,墙上摆的是花,地下种的是花,架子上放的还是花,红的,粉的,黄的,紫的,绿的,五颜六色,多得数不胜数,似绣球,似火焰,似垂丝,似泉涌,各种各样的造型让人眼死缭乱,眼中,看到的全是菊花,鼻中,组嗅到的全是花香。
难怪会选在这里开金秋赏菊诗会,这里的花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百,不要说种植,单是把这么多盘花从院外搬到院内都是一件相当可观的工程,金秋赏菊,倒也贴切。
院中有一片水塘,水塘边有一木亭,飞檐六角,红漆四柱,水映倒影,背衬蓝天,景中有画,画中有景,即有南方建筑的秀气婉约,亦兼有北方建筑的豪放大气,显然是出自名家匠人之手,小亭之中围坐七八人,饮酒赏花,高谈阔论,或眉飞色舞,或激昂慷慨,摇头晃脑,或眉头紧锁,看穿着打扮,有商贾巨富,有乡绅地主,有官僚学者,小亭之中人虽不多,却是集中了兴隆县内各行各业的头面人物,如此诗会,与其说是以赏菊为名的诗词唱和,到不如说是兴隆县内各界名流的碰头联谊会更加恰当。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呵呵,各位,现丑了。”一位身材矮胖,脸形滚圆的中年人从座位上站起,抱拳向其他人客气后吟诗一首,诗句念罢再次拱手客气,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显见对自已所做的这首诗非常满意。
“好好好,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佳句,佳句,贴切应景,实乃可遇而不可求的佳句!”有人击节叫好,连声称赞,众人也是连连点头,夸奖此诗的妙处。
吟诗做对,文人雅事,看意思,他们大概是以菊花为题分别做诗,以助情趣吧?诗做的好,饮酒一杯以为嘉奖,诗做的不好,罚酒三杯以为惩罚,好与不好都有酒可喝,只是罚与不罚,面子上大不相同。
“咦,不对,不对,吴兄,你这首菊花诗似有不妥之处。‘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在座诸位中只有青云道长满年白发,莫非你是在借题发挥,暗中拿青云道长取笑?”忽有一人似是发现了什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起来,怀疑此诗是否真的另一有所指——所谓诗会本就是一种比拼脑筋,学识,反应的地方,真未必是真,假也未必是假,只在于你怎么去理解。
矮胖子一听有点着急了,青云道长是出家之人,德高望重,名声在外,信者广众,他怎么可能动这种歪脑筋去得罪人呢?涨红着脸连连辩白。解释说自已绝无此意,别人哪儿肯听他的辩解,看他急得连青筋都凸起来了,只觉好笑,而被怀疑无辜遭讽的青云道长则是手捻长冉只是微笑也不发话。
这些人呀还真的是闲得无事可做。我心中暗笑。
跟这些附庸风雅的人呆在一起,一定是件很难熬的事情吧?
还是早点把事情办完,早点起程返回北平好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再拖下去等机会。
“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缓步前行,随走随吟,声虽不高,却声声入耳,吟罢之时,我的脚步刚好踏在小亭的最后一级台阶上。
谁,是谁突然在私人聚会上冒出来,而且当着兴隆县这么多饱学之士面前吟诗搅闹;这不是班门弄斧,孔夫子门前卖三字经吗?亭内众人也顾不得和那个姓吴的矮胖子打趣斗闷,齐刷刷的把目光全都投射到我的身上,发现不是兴隆县里自已认识的人,顿时面面相觑,用眼光向别人询问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青云道长也有些迷惑,那天我和李茹男上山的时候曾经跟他碰过一面,时间虽短,但以他的眼力是不可能认不出来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疑问在他的脑中,但青云喜怒不行于色,眼中困惑只是一闪即过,依旧是一张微笑的面孔。
“呵,不好意思,打搅各位的雅兴了。江某受友人之托,要向青云道长传一个口信,恰好听各位在吟诗唱和,一时技痒,便唐突造次,失礼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我的目的是停下他们的斗嘴,把注意边转移过来,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不满,我才不在乎呢。
原来是找青云道长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青云道长的面子上,这些人便把不满暂时忍了下去。
“呵呵,江先生是吧?五日前一别,没想到今天还能见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但不知是哪位托你带信给我?是观里的事情吗?”点到了自已的名字,青云道长也就不再坐壁上观,起身施礼,笑着问道。
“呵,也可以算是观里的事吧。能借一步说话吗?”我笑笑答道。
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已的亲传弟子惹了官司是不是还能如此从容淡定。
………【第三百零一章 北千王】………
既然是观里的事,那便是人家的私事,我这样说,也就是表明这件事不方便公开。
青云道长略一迟疑,旋即转身向在场众人拱手示意,“呵,各位,贫道告假;去去就回。”
能获邀来这儿参加金秋赏菊诗会者无不是兴隆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儿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纷纷拱手还礼,表示没有关系。于是青云道长离席,带我向花园另一端走去。
兴隆县很小,但醉云轩的花园很大,曲径通幽,亭台处处,假山流水,蝶舞蹁跹,美,就一个字。
青云道长对这里的环境似是非常熟悉,左转右拐,不大一会儿就绕到了另一处建于假山腰的小圆亭,这里视线良好,站在亭内,整个花园尽收眼底,十数丈外,便是赏菊诗会的所在处,一干诗人骚客饮酒谈诗,不时有笑声远远传来。
这的确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谁都能看到这里,也就是这里哪儿都能看到,有人靠近,想不被发现几乎没有可能。
到了亭子,青云道长左右看了一遍,见没有闲杂人等,这才转过身来。
“江施主,现在可以说了吧?”和刚才在众人面前时不同,青云道长的脸色显得非常凝重——不愧是老江湖,嗅觉真是灵敏,从我不愿当众说出来意便猜出不会是好消息。
“道可道,非常道。”我双臂在身前交叉,两手紧握成拳,右手大拇指挑起,同时口中说道。
青云道长微微一愣,显得有点错愕,不过只是一瞬便恍过神来,同样双手在身前交叉,两拳紧握,姿式和我一样,只不过挑起的是左手大拇指,“名可名,非常名。”
这两句是道家经典《道德经》的开篇之句,是道家精义所在,意指‘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规律道理,就不是永恒不变的道理规律,而事物可以叫得出的名字,也就不是永恒不变的名字,因为事物会消失,名字也就会跟着消失’。
但同时,它也是千门的专有切口,用来表示身份。
切口正确,且手势也对,这也就证明,眼前的青云道上是货真价实的千门中人。
“晚辈给前辈见礼。”依江湖规矩,后退两步,我向青云道长重新行礼。
青云道长并未客气,实受了我这一拜——刚才不知我的身份,自然要以礼相对,现在知道对方是自已门内晚辈,长幼有序,当然就要有长辈的架子。
“你是谁,师从何人”青云道长问道。
“回前辈话,晚辈江华天,现化名江一凡,家师杜遗山。”我恭敬答道。
“杜师兄?你是杜师兄的弟子?”青云道长非常惊讶,惊叫出声,他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同门师兄的弟子。
“正是。敢问前辈可是号为北千王的凌沧海凌师叔?”我恭敬问道。
三十年前的江湖上有两位千王,一位是我的授业恩师,号称为南千王的杜遗山,另一位则是号为北千王的凌沧海。两位千王同出一门,师从上一代千门掌门,被称为百变狐狸的胡亦阳,后胡亦阳年老多病,终于不治而死。按江湖规矩,大师兄应接受掌门之位。但凌沧海不服,认为掌门之位关乎门派兴衰,应由实力强者接任,经江湖前辈调停,决定以赌技一较高下,三局两胜,胜者接任掌门,败者离开千门,但永不许再回长江以南。于是两位师兄弟在嘉兴风雨楼比试较量,第一局斗牌九,杜遗山胜,第二局斗麻将,凌沧海胜,在最关键的第三局斗骰子中,凌沧海摇出三骰十八点,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想杜遗山技亮一筹,用内力将三粒骰子震成两半,反以二十一点胜出。认赌胜输,凌沧海无话可说,气恼之下离开江南北上闯荡,勤学苦练,终也成一代高手,名气之盛,直逼其师兄杜遗山,被江湖人并称为南北两大千王。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当年参与调停的几位千门前辈,几乎没有听过,所以很多人都奇怪,以江湖人好名好斗的性格,为什么南北两大千王成名数十年却相安无事,即无交往也无争斗,却不知这两位是出自同一师门的亲师兄弟。
“没错,正是老夫。”青云道长答道,脸上生出一股倨傲之色,但维持了不过几秒,便又消失而去,“北千王,呵,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出家修行的道士而已。”他慨然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怅然。
“师兄他现在还好吗?”愁怅过后,青云道长收拾心情问道。
“家师在四年前已经驾鹤西去。”我答道。
“去了?!”青云道长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显然这个消息对他触动很大。
“四年前,师兄比我年长三岁,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善终了,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去见他了。”
人上了年纪,难免就容易触景伤情,虽是曾经不共戴天的对手,但几十年过去,曾经的仇恨已消失得差不多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出家之人,连生死都看得了淡,尘凡俗世的争斗,想来此时大概只会淡然一笑吧?
………【第三百零二章 负荆请罪】………
“你见过逸生了?”感慨过后,青云道长问道——千门中人,行事低调,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故虽名满江湖,被尊为北千王,但真正知道他底细的人却没有几个,更何况十数年前,他自觉年事已高,看破红尘,便金盆洗手,随出江湖,出家在飞云观做了老道,从此闲云野鹤,与事无争,就连飞云观的其他出家道人也不知道他竟然就是纵横北方数十年,做下无数大案的北千王,我既然能找到这里,而且还主动以千门切口盘道,便只可能是他的得意弟子透露的消息。
“是的,就是他让我带话给您。”我答道。
“哦,是什么话呢?”青云道长有些奇怪——他记得我是跟一位北平城的富家千金到雾灵山游玩,见到苏逸生应该是一场意外,按理说,我和苏逸生虽属同门,但以前终究没有见过,如果不是有什么必不得以的原因,肯定不会自做主张,不经自已同意便自暴身份,泄露自已的行踪。
“苏师兄出事了。他摊上了人命官司,现在关在雾灵山庄的陈家大院。”我答道。
“逸生摊上了人命官司?怎么回事?”青云道长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苏逸生并没有把他在陈家杀人的事告禀告他的师父。
“是这样,苏师兄和陈家守寡在家的大女儿陈东莲有私情,五日前的半夜,他潜入陈家与陈东莲私会,不想离开时被陈家的小丫环胖丫发现,怕事情败露,不得以杀人灭口。”我简单的把案件过程讲说一遍。
听完我的讲述,青云道长没有马上说话,轻捻胡须,双目微阖,似是睡着了一般。
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如此沉得住气,不愧是千门前辈——已经发生的事情,生气发火着急不仅无计于事,反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青云道长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这位师叔既然和我的师父齐名,号为北千王,当年争夺千门掌门只以一招败落,自然不会是浪得虚名,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高招救自已的徒弟脱险,我也好趁机开开眼界,学上几手。
青云道长的眼慢慢睁开,“唉,逸生这孩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忍得过去是英豪,早就劝他大丈夫行走江湖,逢场作戏无妨,但陷入情网早晚都会出事,没想到他还是犯了江湖大忌,唉。”轻轻摇了摇头,青云道长叹道。
与寡妇偷情,好说不好听,青云道长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但苏逸生终究是他的徒弟,他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我不置可否,只在旁边默不作声,静观事情发展。
“,不过话说回来,雾灵山庄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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