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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夫贵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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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谌原本是陪着周梦鹤骑马双行,半路上周梦鹤撇开他进车去安慰风荷他也没介意,只是想到风荷的月份渐大,怕路上有什么闪失,且再过几个月,孩子出世,他作为亲舅舅,竟一时见不得外甥一面,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强颜欢笑的走在前头。
今日相送,不似先前迎接,只准了臣子前来,女眷除了曲家的,一个也没有。有眼尖的大臣发现了皇帝的失落,自觉应该是这些日子同棽月王夫妇相处融洽,心有不舍,再深思一点,或许是还念着当年与棽月王后的少时情谊,伤感着咧!再或者,是见到人家夫妻恩爱,想到自己孤家寡人,不甚愉悦……想着想着,那大臣心里一动:哎呀,又有好些时日未曾上折子劝皇帝封后选妃了,如今趁皇帝艳羡棽月王,不正是好机会么?
傅元谌没想到自己一点点动作表情,就在某些人心里翻出了千变万化的结论,且风荷走后,他又要回到每日至少要推掉三分之一的劝婚奏折的头疼日子了。
曲兰心远远看着华撵驶来,手心几乎都冒汗了——这好像是她头一次预备对风荷感谢示好,有些不太习惯,将手里的小包袱捏了又捏,紧张得很。
曲蕙心则由冯威扶着,悠哉悠哉的躲在树荫下吃西瓜。她们是唯一来送别的家眷,需得早一步到达等候,城外长亭旁边恰巧就有个茶水棚,里头有新鲜西瓜卖,这等会儿的功夫,她已经吃了两片瓜了。
“娘,兰心,”她扬手招呼:“天气太热了,过来吃西瓜吧!”
曲夫人转过身,着急道:“别吃了,马车就要到了,快些过来,让人看到了可要笑话你不知礼数。”今日没有别人,她便放纵了蕙心一些,哪知这丫头一吃便停不下来,刚才还要顺便带两个回去,好不容易给她制止了,眼下还要她二人也过去,可别让人笑掉大牙。
“不就是送个别,你们也太紧张了。”曲兰心摇头,要店家取了些水将手洗了洗,又让店家挑了四个好瓜,用个布袋装好,选了个大块头的家丁给提上,付了银子,夫妇二人这才走出来,回归了队伍。
“你还真的买了?”曲夫人看着家丁手上的袋子,不甚赞同。本是前来送行的,多是朝中重臣,都有眼看着呢!这买上一大袋西瓜算怎么回事?闹个笑柄就不好了:“先扔一边!”曲夫人下令。
“扔了做什么?等下直接给风荷送上马车便好。”曲蕙心喊住家丁,让他别动。
“什么?你还要把这袋西瓜送给风荷?不行!”曲夫人简直脸都要绿了。
“炎炎夏日,吃些既甜又沙的西瓜,又消暑又舒适,风荷肯定喜欢,娘你不用担心。说不定,她喜欢我这几个瓜要胜过你那几大车嫁妆呢!”曲蕙心指了指身侧由十几名家丁守护着的好几辆大马车,里面满满的都是曲夫人亲手准备的嫁妆,要拉去棽月的。若不是风荷拼命相劝,估计马车的数量还要多一倍不止。
曲夫人伸出手指头戳了她一脑门:“都要当娘的人了,说话越来越没形,就你那几个瓜还能胜过我这几车嫁妆?我看,一个车轱辘都比不上。”曲夫人嘴上是责骂,眼睛却含着笑:自从曲蕙心嫁给了冯威,越来越有小女儿的娇态了,人也活泼了不止一星半点,自信多了,她看了不知道几欣慰。
曲兰心在一旁听着,不时用眼瞟瞟大姐的那袋西瓜:好像自己这份礼物跟大姐比起来,不见得会差!
马车渐渐近了,出了城门,傅元谌拉停龙驹,翻身下来。周梦鹤亦牵着风荷出了马车,仔细的亲手将她扶下。
风荷一出来便四处查看曲家人在哪儿,瞧准了便朝长亭这边奔了过来。
曲夫人赶紧带着人迎上去,一面使眼色让蕙心千万别拿那带西瓜,曲蕙心只是笑笑,和冯威跟在身侧。
周梦鹤同傅元谌及众大臣一一说话拜别,礼数周全。眼角余光却瞟着风荷,幸得有两个宫女跟着,不至于他不放心。
曲夫人领着人对风荷行了个大礼,又让人将嫁妆都拉过来,齐齐排列在华撵旁,足有五大车。
“谢谢娘和爹!”风荷眼眶有泛红之势。
曲蕙心眼见气氛要转向,便吩咐家丁提着西瓜上场了:“知道你那里什么都有,不缺大姐这点礼物,所以大姐别出心裁,这四个上好的新鲜西瓜便是送别之礼了,一路上同妹夫品尝品尝,去去暑气!”
风荷果然一乐:“这段时间太忙,都忘了是西瓜上市的时候了。”赶紧招呼家丁送到马车上,又冲曲蕙心道:“四个少了,再多送些!”
冯威笑道:“不是大姐夫小气,而是你这马车不似家中地窖,买上几十个好储存。多了怕变质腐坏,还是一路走一路买比较好,反正西瓜上市,不愁没得卖!”
“可别吃太多了,西瓜性凉,你又大着肚子,少吃为好。”曲夫人赶紧制止。
“娘说的对,少吃些。”曲蕙心笑着附和,一边伸手拉过曲兰心,催道:“还杵着做什么?你那包袱不是要送给风荷的?”她方才就发现曲兰心在一边儿挣扎着要不要开口,瞧不下去了,顺便推波助澜一把,将人给推到了风荷面前。
曲兰心冷不防就这么到了风荷面前,只得不再扭捏,将手里的包袱递与她,小声说了句:“这是送给我未来小外甥的!”
风荷此刻讶异非常,说是受宠若惊都不为过,这天要下红雨了,曲兰心居然送她礼物了,还是给宝宝的呢。她打开来,里面是一件红丝绸底绣金线如意吉祥纹小兜兜,还有一双可爱的花色老虎鞋。
“我昨晚赶了一晚上,绣得急了些,若是针脚不好,你可别嫌弃。”曲兰心有些不好意思。
“很漂亮,我很喜欢!”风荷轻拍肚子,学童声:“谢谢二姨!”
孩子果然是化解尴尬的灵丹妙药,曲兰心噗嗤一笑,伸手轻抚上了她的肚子,大约是宝宝感受到了,竟然动了一下,微微的蹬了下腿。曲兰心一下变了神色,猛的收回了手:“他……他动了一下。”那感觉好奇怪,像一道气泡划过手心,软软的,温温的。
“别怕,只是胎动而已,他在跟你打招呼呢!”风荷看着她的反应,很是好笑,原来尖牙利齿的人还有这样一面,不知到时候她做母亲了会是怎样?
曲兰心好奇的又伸手摸了摸,那动静却是没有了。
周梦鹤道别完,亦伙同傅元谌和曲尚书一起来到了长亭这边,“去了棽月,风荷就拜托大王了,望大王好生对待,莫要辜负!”曲尚书到底是不放心,一去三年,王意难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纵然有傅元谌打包票,他这场面话也是要说的。
“泰山大人放心,小婿一定铭记于心,不敢有违!”此时此刻,答应便是,虽然他不屑于说这样的话,不过,只要曲尚书能放心,多说几句也无妨。
风荷看着傅元谌,神色酸酸的,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好多话都在出宫前的大哭里头了,想必,傅元谌能明白的。
傅元谌对她淡淡一笑:“一路平安,每月记得写信回大晋!”他方才陡增了一个念头——等到风荷回来的时候,他必然同她一起去拜祭一下两人的生母,还有那位痴情一生的皇叔。
日头渐起,已是离去之时,风荷被扶进马车里,隔着窗子同家人遥遥招手,周梦鹤飞身马上,同傅元谌一揖作别,扬鞭踏尘,迎着朝阳上了路。
曲夫人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掏出帕子直擦眼睛,曲尚书和蕙心在边上哄她。曲兰心怔怔的看着车队远去,心里仿佛抽离了什么,也跟着去了,不久前她还巴不得风荷离去,可眼下真的走了,心底那抹难以言明的怅然却浓郁难消,许是刚刚发现自己和风荷的姐妹情意,又或许是对以前两人争锋相对,从没和平相处过产生的遗憾。不过,等风荷回来了,还有机会弥补,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风荷趴在车窗上,直到城墙都看不见了才慢慢收回首,靠着柔软的车壁,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娘子为何叹气?可是想念为夫了?”外头突然探进一个脑袋,面具下的嘴咧得老大,白牙晃眼:“为夫进来陪你了!”撩起下摆,坐到了风荷身边。
“你好像很高兴?”风荷指控他。
“难道我难过就对了?”周梦鹤拉过她,靠近怀里:“离别固然伤心,可你有我一同相守,就算再多的离别,为夫也会永远陪着你的。”言语淡淡,却充满了爱意,风荷的惆怅一下被驱散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娘子请看!”周梦鹤轻击手掌,外头立刻传递进来一盘切好的西瓜,周梦鹤伸手取过一片,献到她嘴边:“冯大姐夫真会挑,一看就甜!”
作者有话要说:
☆、砍价
棽月之北,荒漠丘陵,昼夜温差极大,除了野兽出没,基本没有人烟,是连放牧人都不愿意过来的一片地方。
可从半年前起,这里却驻扎了一队打西南边过来的军队,大约五六百人,一直进行到这荒漠内部才停下,从头将到末炊,皆是惊慌失措,逃命模样,连大旗都破洞断杆,烧焦残缺了,兵士的衣物粮食,武器装备更是所剩无几,破败之极。
到了此处后,为首的将领每日派人不停巡逻,向西南边查探,见一连多日都没有追兵赶来,这才放下心来,安营扎寨,得了几个月的消停。只是,虽然追兵不再,但这里缺衣少食,生活匮乏得很,白日还好过,到了夜间,气温骤降,草地结霜,冷风呼啸,一顶帐篷根本不能顶事,且又不敢点火取暖,怕引来追兵,以至于不到半月功夫,一部分伤兵皆死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苟延残喘,拖一日是一日,五六百人转眼只剩四百多人。
不过,点火一事也有个例外,那便是主营,里头每晚皆升起两个大火盆,温暖无比,乃是主将拓勃安雄每日筹谋策划之地。
“大王,属下有事禀告!”夜幕下,这唯一亮着的帐篷外急冲冲跑过来一个精瘦的身影,到了帐篷跟前才停下高声禀报,而后又走近了两步,贪婪的吸取里头传出来的暖意。
“进来!”这两字有如天籁,瘦兵士立刻钻了进去。
火光下,主榻上坐了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周围站着两个谋士,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见人进来,男子抬起头来,声音颇为低沉的问:“什么事?”
“回大王,方才又抓了两个出逃的士兵。”瘦兵士冻得铁青的手脸脚被火一烤,终于回了点血色,人也不哆嗦了,是以这句话说得竟有些高兴——亏得他们跑了,否则哪有机会进来取暖,可不得高兴么?
“杀了!”拓勃安雄阴郁的丢出两个字,靠向身后的虎皮,闭目养神。
“杀了?”兵士愕然,虽然逃兵该杀,可他们已经没多少人了,每天都有逃跑的,若是每天都杀,那最后不就没人了么?他担心的望了主榻一眼。
只见拓勃安雄猛然睁眼,厉声问道:“怎么?若非要本王亲自动手?”
瘦兵士打了个哆嗦,赶紧立正:“属下立刻去办!”哪里还敢多待,麻溜的钻了出去。
“大王做得对,这样才能竖立军威!”一旁的年轻青衣谋士颇为认同,而另一边的年长灰衣谋士却沉默不语。
“怎么,杨先生可有不同意见?不妨说来一听。”拓勃安雄注意到灰衣谋士的沉默,相问道。
“不敢,属下只是觉得近来几个月,军中人数已降至不足四百,若再杀下去,怕引起混乱,人心溃散。”杨先生说出自己的隐忧。
拓勃安雄正要开口,只听得外头一阵马蹄声传来,而后门口守卫急声传报:“报告大王,派往棽月的探子回来了。”
“快传!”拓勃安雄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从榻上一跃而起,颇为激动的盯着门口。
只见外头进来一个满身风霜的黑衣男子,脸上被一路的寒风吹出了两团红黑色,迈着僵硬的腿走进来,单膝跪地叩见。
“快快起来!”拓勃安雄走上去,亲自扶起来人:“西青现下如何?”他虽然远离京城,但依旧留下了不少细作,可惜拓勃瓒在时都给他剿灭的没剩几个了,原以为复京之计又需从长计议,可没想到到拓勃瓒会出访大晋,这等天赐良机,失不可待,他留下的细作西青便暗中操作,控制了不少宫人,只待拓勃瓒回来,暗中毒害,届时拓勃安雄便可以重回京城了。
“西青已经控制了大半个后宫,如今那些宫女太监都被他用噬心药牵制着,只待拓勃瓒回京了。”
“如此甚好!”拓勃安雄猛一击掌,眼冒精光:“等下你取两瓶黑木之毒,一同带回给西青,告诉他若是拓勃瓒小儿回来,给他下上。”任何毒都不如此毒狠,快,无药可救,是以他最喜欢用这毒。
一旁的青衣谋士听到他的话,唇角扯出一个不明的笑意。
拓勃安雄命人带探子下去吃些热茶饭,而后好连夜返回京城,探子拜别后便下去了。
“杨先生,现在可还觉得杀这几个逃兵会引发混乱,动摇军心?”拓勃安雄意气风发的笑问灰衣谋士。
“陛下神算,杨铎惭愧!”灰衣谋士恭谦拱手。
“非也,杨先生只是比在下稳重持成些,端的是忧虑长远,思量周全。”一旁的青衣谋士替他说话。
“赵公子年纪轻轻,却比我这半老头子更有决断,日后前途无量啊!”杨铎赞叹。
“待本王重回京都,二位自然是左右功臣,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大可不必在此妄自菲薄!”拓勃安雄很是高兴,出言安抚。
……
棽月王和王后的华撵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丽泉,这里是大晋和棽月的交接关口,过了丽泉,便是棽月境内了。
周梦鹤下令休息一晚再回棽月,丽泉离棽月京都极近,早上出发,晚间便可抵达,考虑到风荷的身体,慎重起见,还是休息一晚最佳。
风荷挑起帘子,打量这个再度到来的小城,只是,丽泉的发展之快,简直让她咋舌,依旧是上回那几条街,一年不到的功夫,不止多了无数铺面,人流增多,连楼宇都增加了不知几何,选的近的还有在赶工盖楼的,热闹得很。
周梦鹤派去包酒楼的御卫首领很快便回来复明了:“大王,此楼是丽泉最好最大的酒楼,客房也多,属下已经全部包下,现已派兵布守,上下检查,等会便可入住。”
风荷在车里听着,此处追问了一句:“多少钱?”
“回王后,统共一千三百两银子!”
风荷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周梦鹤探头问她,以为她不喜欢这酒楼。
“太贵了!”一年不到,下手更狠了,她想起上次跟赵踘安在此地的遭遇,直觉这里都不是好人。遂让宫人搭手,扶下车来。
“王后可是要亲自去砍价?”周梦鹤见她皱着眉的气愤样,不觉好笑。
御卫首领也惊讶的望着她,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一国之母进店砍价的样,不过,他立刻调整了心态,按紧了腰间的刀——等会若是店家让王后失了面子,休怪他不客气。
风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理会周梦鹤的嘲弄,气定神闲的走进了酒楼。
天气炎热,贵重首饰她一件没带,衣服也是随常家居模式。进得店来,立刻遭到店小二的拒绝:“这位小娘子,我们酒楼已经被人包下了,不再接待以外的客人,你去别家看看吧!”
风荷身后的御卫立刻厉声喝到:“放肆!”还欲开口,却被风荷阻止了,寻了把椅子坐下,吩咐他:“去把你掌柜的找来。”
御卫虽是乔装的布衣,但店小二还是被那一嗓子给吓得不轻,立刻听话的进去找掌柜的了。不一会儿,一个尖腮八字眉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对她作了一揖:“这位夫人找在下何事?”刚钓了条大鱼,他正在后院和老婆说着此事,店小二火急火燎的跑来说有女子找他,没得让老婆剜了好几眼,此刻心里正窝着火咧!
风荷眼睛一亮——熟人哪!这不是当时和赵踘安在饭馆遇见的两个商人之一么,好像是……姓李来着。
“李老板!”她开了口。
尖腮八字眉吃了一惊:“夫人认识我?”他将风荷仔细看了看,实在不认得,心里那股火却是不敢冒头了,小心翼翼的候着,看是什么来头。
“只是听老张说起过你而已,生意做得越发大了,竟开了个这么大的酒楼。”风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诌,她记得当时另一个人被喊做老张来着。
“呃…!原来夫人还认识张大哥,不知夫人贵姓,同张大哥是何关系?”李老板搓了搓手,热络起来,让小二去取茶。
风荷一笑:“说是亲戚也是亲戚,说不是也不是,我夫家姓周,他侄子的大姐夫乃是我亲妹妹的大伯哥,不知李老板可曾认得?”她拐了一道弯,却是把当日老张的关系表复述了一遍,可又没有承认自己的姓,只是搬出了更远一层的夫姓出来,让李老板去猜。
“噢~,原来是周夫人!”李老板不疑有他,喜笑颜开道:“老张与我交情非浅,他的亲戚便是我的亲戚,到了我这里,您有事只管开口。”风荷不知道,这老张恰好出城办事去了,是以李老板打心底以为风荷是遇不到老张,特意过来找他的。
“并无他事,只是我这一队车马要去棽月,今日天色晚了,要在你这住一宿,方才我这带队的首领你也见过了,是他来包的酒楼。”风荷把御卫首领推了出来。
李老板一见,连说自己糊涂,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拉着御卫首领亲热得很:“老弟啊!你不早说,老哥哪能收你那么多银子,既是张大哥的亲戚,老哥必定给你大折扣哇!”
“多……多少?”御卫首领没料到风荷几句话就搞定了,一时有些磕巴,这不可能吧?
“五百两!”李老板伸出一巴掌,且一副他绝不添加的样子:“看在老张面子上,就收你们个成本钱!”
作者有话要说:
☆、花汤浴
御卫首领激动得差点将刀脱手:“五百两?”
李老板拍拍他的肩:“老弟,你放心,我这是全城最低价,就冲着老张,我也不会多要,放心住吧!”
风荷谢过他,开始吩咐人搬东西入住。
当周梦鹤知道一千三百两被风荷砍到五百两的时候,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真是王后同掌柜谈的?”他问知情的御卫首领。
“大王,原来王后认识这酒楼掌柜的,”御卫都被她忽悠了,不过,王后几时冒出个大伯哥出来的?这一回来大晋不仅没见着,而且王后哪来得亲妹妹,姐姐倒是有两个。御卫有些云里雾里,将风荷的话叙述给他听了,候他指示。
周梦鹤哈哈大笑,并未言语,只是抬步进店,去寻风荷的身影。
“夫君!”风荷坐在靠右的八仙桌边,桌上放了一壶好茶,吃食三碟,是李老板吩咐准备的,她招招手让周梦鹤过去,面有得意之色。
周梦鹤笑着同李老板打了个招呼,站到了风荷身边。
李老板身为走南闯北的奸商人精,一眼就看出了这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与众不同,这身量,这气度,他开起酒楼就没遇过,不说别的,就说他脸上那面具,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用的皮子又薄又轻,服帖在面庞上,简直融为一体,这没个极致的裁剥功夫,哪里做得出来?举手投足的那份从容淡定,一股天下独尊的范儿。
想不到老张家还有这等富贵亲戚,今天真是捡到宝了,李老板小眼泛着精光,亲自带着他夫妇二人去全楼最好的豪华套间。等看到鱼贯而入的侍女摆放的东西物件,更是眼都直了——早知道会是这么大个豪主,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收银子的,如今在边城地界儿,关系才价值千万,而这周老爷一瞧便是乔装出行,不止非富即贵,即便说是皇亲贵戚也不为过,富贵这玩意儿,就算是穿着破烂,挎着麻布也遮掩不了的。
“失算了,失算了。”李老板告别周梦鹤夫妇,回到后院口中念念有词,团团转。
他这娘子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原先还以为是丈夫的哪位熟识客人,没料到会如此神秘有来头,眼珠儿一转,献上计策:“要不这样,将古老请出山,给贵客今晚做一桌珍品太极宴,且瞧着那位夫人是个怀了身孕的,又舟车劳顿,定然疲乏,再送上一套上等花汤浴,替她艾灸安胎,对了,将他们所有的马匹都安置好,草料也用上等的。”如今既然收了五百两银子,那就做得超过五百两银子,那周老爷必然看得出来。
李老板扳过老婆的脸,吧唧亲了一口:“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呀!”当即出去安排去了。
风荷躺在床上,看着侍女进出忙碌,只觉晃得碍眼,可东西又得整理,不能立刻让人出去,只得忍着烦躁在床上数时间。周梦鹤因不放心酒楼的安全,让御卫带着出去查看布防——虽在大晋境内,但拓勃安雄还未抓住,且边境人员复杂,不可大意,是以亲自巡查,杜绝一切危险。
李娘子亲自带着婢女来请风荷,小心的候在门外,等人通报。风荷正愁无聊,一听掌柜娘子请她前去做花汤浴,哪里不动心?立刻起身让人进来了。
李娘子进得屋来,只觉得件件样样华贵非常,有些物什她见都未曾见过,一个风荷带着看时间的西洋小摆钟就让她看直了眼——早就听说过这种稀奇玩意儿,今日可算得见了。
对着风荷福了个万福,开口道:“妾身李氏,是这酒楼掌柜的当家娘子,听说夫人有身孕在身,特意请了丽泉城技艺最好的花汤娘,给夫人做个花汤浴,去除疲劳,请夫人赏脸。”
“花汤浴?是什么样的?”风荷好奇。
李娘子见她有兴趣,立刻如数家珍:“用的是丽泉山中独有的六种花草药,熬煮后晾凉滤汁,和上琼脂动物骨油做成凝固的香膏,在丽泉的温泉水中使用,加以按摩,会让人疲惫俱消,肌肤细腻柔滑。而夫人是怀了身孕的,妾身特意让技娘准备的坐浴,不会伤到胎儿,且后备了艾灸,夫人请放心享用。”
李娘子舌如莲花,将风荷说得心动不已,立刻命侍女取了衣物,随李娘子前去。
丽泉城虽然资源缺乏,草木甚少,但有一点却是别的地方没有的。那就是温泉,城中有好大小几处泉眼,全被有眼光的商人包装起来,建了屋宇做汤浴生意。如今盛夏,生意虽没有冬季红火,可丽泉城早晚温差大,晚间还有有些人泡一泡,乐得舒服。而这李老板开的华胜楼因得天独厚的条件,后院不远处就有一小眼温泉,被他精心装修了一番,分了男女汤浴室,入住的客人可随意享用。
李娘子早早让人将里面收拾得干净无比,将自己平日私藏的汤浴宝贝们都奉献了出来,除了她先前说的花汤浴,还有奶汤浴,盐汤浴,选择多得很。而请来的技娘也一早等待在此,此刻见到风荷,立刻起身道了个万福:“瑞娘见过夫人!”
“你叫瑞娘?这名字倒喜庆。”风荷随口赞了一句。听在李娘子耳中,自然欣喜——瞧着这位周夫人兴致不错,对她安排的一切都满意得很,当即吩咐瑞娘好生伺候,不可出一丝纰漏。
周梦鹤转了一圈回到房里,发现人没了,侍女也只剩两个。
“大王,方才掌柜娘子过来请王后去做花汤浴了。”一个侍女禀告。
“在哪里?”周梦鹤神色有些微紧张——刚才棽月暗卫来报,拓勃安雄有所行动了,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风荷的安危,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
“回大王,就在酒楼内,掌柜娘子说后院里有个温泉眼,王后前去的时候带了两个侍女,大王请放心。”侍女日日看着,自然是知道大王有多紧张王后,怕他责怪,便多加了一句。
周梦鹤点点头,立刻拔腿下楼,楼里早已岗哨林立,御卫首领早在楼下候着,一见他下楼,赶紧带路,绕过后院的幽径,循着温泉的水汽,来到了汤浴室外。
御卫走到这里,不再往前。门口的侍女替周梦鹤打开门,领着他走了进去。
水汽氤氲中,花香淡雅的萦绕于室,木质的汤浴室中修建了一个圆形的半人池,用木屏风隔住视线,只听到哗哗的水声。
瑞娘正严肃且温柔的替半沉入睡的风荷做着按摩,风荷躺在竹榻上,满脸的放松平静。周梦鹤悄悄站在屏风处看了一会儿,风荷脸上透露的舒服实在让他不忍心打扰,只得又缓缓退出来,吩咐人把这一片看牢了,回前厅坐等。
李老板所有的心眼都围着这位神秘大客户在转,是以周梦鹤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且看着酒楼里如今的状态,他几乎就要断定这位必然是亲王级别的,只是,这棽月国一番动荡之后,仅剩的亲王不是逃北边儿去了么,哪里还有亲王呢?依他的眼界,他还不敢想到棽月王去,所以只能在肚子里使劲猜,可惜又问不到老张,好奇得心痒至极。
“周老爷,您可是在等夫人?”他亲自端来茶水,小点,过来套近乎。
“有劳!”周梦鹤觉得这老板着实殷勤,一千三百两生生被砍了一多半,他居然还这么开心,除非……有利可图。只是,他这图的什么利呢?周梦鹤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李老板一眼。
“不知周老爷在棽月是做何等事项的,竟带了这么多人手?”李老板是真没猜到周梦鹤的身份,因为周梦鹤过境之时他这酒楼正在装修,丽泉木头稀少且昂贵,他那时候刚好出丽泉购木头去了,等到回来听说了此事,听听便算了。而且一晃这么久过去,他哪里还串联得起来?
周梦鹤见他打听自己的情况,这才明白李老板的想法,不由得莞尔——眼下两国互贸加深,估计李老板想过棽月去做生意,可惜没个门路,不敢轻易行动。正好见自己这行路回棽月的大阵仗,以为是棽月大户,想套门路,找关系,是以殷勤得紧。
略一思索,他顺着李老板的想法回答道:“无它,家族做生意的,贩卖些贵重的货物,是以人多,安全。”棽月大王和王后当然贵重了,人数再多些也不为过。
李老板眼珠子喜得发亮:“家族生意!想必周老爷乃是棽月数一数二的富商巨贾,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呀。”果然是棽月大户,他猜对啦!
“哪里,李老板有这么大个酒楼,坐财进账,比我们这跑来跑去的舒服多了。”周梦鹤面不改色的胡诌,听得一旁的御卫首领很是想笑,但又得忍着,将一张憋得过分严肃。
“实不相瞒,”李老板腆脸一笑,八字眉都因激动而微微抖动:“两国互贸之后,在下心中早有去棽月做生意之意图,只可惜,没得个好门路不说,却是没得领路人,言语也不通,今日能遇到周老爷,实在在下幸事,若承老爷不嫌弃,在下想同您攀个朋友,讨个交情。”
听得御卫首领双眉一扬,偷瞟了某人一眼,心中暗道:这老板胆儿够肥,敢和棽月国王谈交情。
周梦鹤点点头:“此事还需问过我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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