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风扬-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尧风近乎死灰的双眸,哀伤的看着严清郎,不断翕张的唇,彷佛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吐出口的,却是那永不止息的鲜血。
严清郎痛苦万分的将尧风紧紧的抱入怀中,吸入胸腔的气息,宛若利刃般,不停地割划着他,欲开口,却越是说不出半句话,他好恨这种感觉……就如同那日他在父亲坟前不断拉着二胡那般的痛苦,不可否认,自己就是怕会品尝到这种苦涩,所以才不敢……爱上任何人,不敢与他人有所牵扯,就怕这一日的到来……
他早该彻底断绝尧风爱意的啊!偏偏……就是无法狠下心拒绝他,才造成了现在这副局面,傻的人是他……是他才对!
「清郎……我……咳咳……喜欢你……」尧风硬是将欲呕出口的血吞回腹中,颤抖着手轻抚严清郎的俊脸,想要他看着他,想对他说出一些话,他不要到了死,也无法对他说出喜欢他这三个字,他要他记着……永远记着他这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严清郎紧锁着眉头哽声道。双手……将尧风抱得更紧了。
尧风欣慰的笑了,抚着严清郎脸庞的手,慢慢地滑至他的薄唇,还来不及仔细勾划,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严清郎痛苦的闭上双眸,轻抓住尧风逐渐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对不起……」
「够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蔺舆风,越看越是心怒,索性走上前,一把扯开严清郎握着尧风的手,将他自地上拉起。
严清郎没有挣扎,仅是任由蔺舆风拉着自己走入廊中,一双眼死死地看着尧风不再有气息的躯体,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自那日之后,严清郎便被关回潮湿阴冷的石室中,没有冷言嘲讽,亦无人来看他,有的,只是四面石墙,和尧风那晚交给他的二胡……
问他究竟喜欢过尧风吗?他不知道,但是曾经在乎过,曾被感动过,不过……也只是曾经罢了。
那日他没有哭,反而在尧风死后显得更加冷静,或许……他只是在舍不得,舍不得一个爱他爱到愿意为他舍去性命的人死了,如此……而已。
严清郎轻靠着墙沿,闭目沉醉般地拉着二胡,宛若哀调般的曲子,越是惹人心伤,他的表情也就越渐冷漠,彷佛从一开始,他就是如此无情冷淡的人,没有什么能使他感伤,更没有人……能再度勾痛他心。
倏地,前方的墙忽然震动了下,没一会儿,蔺舆风便走了进来,上前一把夺过严清郎手中的二胡,将之狠狠的摔在地上。
「吵死了!每晚……每一晚!你都非得拉这首曲子吗?」他似乎是忍耐到了极限,竟然仅着一件薄衫便跑到这儿来,愤怒地扯起严清郎的衣襟吼道。
严清郎连看也没看蔺舆风一眼,便推开他弯身拾起那把二胡。
见状,蔺舆风简直气坏了,抓起严清郎的手腕便往外拖拉。
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落院内,尚未入睡的下人们,一个个好奇又疑惑地看着两人,只见蔺舆风脚步一停,便将拿着二胡的严清郎推至院中央。
「从今以后,他就待在这儿,要是谁听见他拉那把二胡,就禀报上来,不准给他饭吃,看他还有没有力气拉那把该死的东西!」语罢。他冷哼一声地甩袖离去,不再看向始终沉默的严清郎。
众人同情似地看了面无表情的严清郎一眼,随即转身回到房中,谁也不愿意去扶他一把。
严清郎宛若没事般地站起身,缓步走至池塘旁的树下坐着,任由冷风不停的吹打他,也抚去他心中残馀的痛楚……
几日过去了,严清郎也不再碰那把二胡,不是怕被饿上一两餐,而是他也该停止这番自虐般的举动,抚着二胡,只会让他想起许多伤痛,不如不碰,就不会再想起来了。
转眼一望,他来到千风楼的日子竟也过了三个月之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令他几乎忘却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想些什么,离开……才是他现在该想的吧?
严清郎轻扯了下唇角,静坐在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角落,冷然地凝视着众人用着午膳。
「你不吃吗?这样可会没力气的呀!」一名和蔼的老者,捧着一碗还冒着热烟的饭菜递给严清郎。「快吃吧。」
严清郎看了眼老者,才伸手接过木碗,朝他轻点头表示谢意。
老者仅是呵呵地笑了几声,便走开身回到原位上坐着。
不疑有他的严清郎,拿起竹筷扒了两口饭,没一会儿,他看到有人走至他面前,嘲讽似地对他笑着。
「如何?这加了药的饭可香?」来人正是一向厌恶严清郎的夜风。
闻言,严清郎不禁放下手中的碗筷,渐渐绞痛起来的腹部,让他的脸色顿时发青。
「求我啊,跪下来求我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不出半个时辰,你可是会死的喔!」语毕。夜风愉悦的大笑出声,引得其它人开始围上前观看。
「……会死吗?」严清郎也笑了,笑得好不开心,甚至比夜风还要开怀,勉力地站起身,便推开傻眼的夜风走出食馆。
夜风着急似的扯住严清郎喊道:「严清郎你……你傻了是不是?赶快对我磕头我就给你解药,不然你真的会死啊!」
严清郎却罔若未闻般地甩开夜风的手,捂着腹部往外走去。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死了也好,死了看你怎么去祸害其它人!」夜风气急败坏地朝严清郎大骂。
严清郎仅是冷笑了下,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直接走入廊内。走至半途,他已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总是冷冰冰的脸孔,也终于露出一丝痛楚。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他不是不怕死,只是纯粹不想这般狼狈的向他人低头,更不认为他真的会因为厌恶他,便要对他下毒手,看来是他错了,呵!没想到这条捡来的性命,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严清郎呵笑地搀扶着廊栏,脚步踉跄地不断往前走,想知道……自己还能够走多长的路才会断气,断气前……又能看到谁,很有趣不是吗?这可不是平常人能有的经验呢!
「严清郎!!」
他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一见到那抹银白的身影,他笑了,彷佛在自嘲般地笑着,转过身欲离开,却被匆匆赶来的那人紧紧抱住。
「混帐!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人死了谁负责?」蔺舆风一见严清郎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禁气急的转过身扇了夜风一巴掌,横抱起严清郎便施展轻功离去。
严清郎咽下一口气地冷道:「放我下来……」
「你如果不怕死就再说一次,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抛下你不管!」蔺舆风简直气炸了,不过是磕个头罢了,他何必这么倔强?夜风也是,竟然敢对严清郎下药!一群混帐!
「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呢……」严清郎不由得呵笑出声,笑得整个人开始猛烈地咳起来。
见状,蔺舆风立即抬手点住严清郎几个要穴,藉以阻止毒素继续入侵他的五脏六腑。
「想要你死容易得很,不过绝不是这个时候!有我在……你绝不能死!」
可惜严清郎在昏过去之前,无法听见蔺舆风那宣誓般的话语,隐约间只觉得……蔺舆风的那双眼,彷佛在哪里看过似的……好像……在他梦境中……那名男子的眼眸……
第八章
清郎……你还不肯醒来吗?
严清郎颤了下眼睫,才缓缓睁开双眸,浓密看不清四周景色的雾,将他紧紧包围住,也让他无法找寻那声音的来处。
这次的梦……还真是奇怪,以往是无法开口说话,现在……却连身体也动不了,好累、好累,怎么……连做个梦也觉得累呢?
他半阖上有些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抬起手不断伸往上空,彷佛想抓住些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划弄灰白的天空。
总觉得……只要把手伸出去,他就能找到梦中的那名男子,就能拨开遮掩住他面容的发,看清楚他是谁,想问他……自己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出现在他梦中?又为何要不停的说这那些话?
还记得……那日,他的泪水溅上自己脸庞的感觉,不痛……却很伤,彷佛被感染般地哀愁,好似那滴泪水,载满了那人所有的悲痛,让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严清郎无力地垂下手,苦涩似地笑着,他想起了尧风,想起那日……他欲带自己逃走时,被蔺舆风狠狠的打了一掌,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怀中,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抚摸他的脸,然后……滑落。
他不是不伤心,但更多的……是愧疚,因为无法爱他,无法给他同等的回报,来不及给予,所以……他给不起,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记住曾有一个名唤尧风的人,一个爱他很深……甚至为他而死的人。
好迷惘啊!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都快忘了自己究竟为何要这般坚持……坚持着要活下去,就算不知道自己活着能干什么,还是想活下去的想法。
曾有人对他说,人没办法孤独的活下去,像他这样故作坚强的人,只不过会装模作样罢了,其实心里头……还是希望有个人能陪着自己,而不是在角落暗处默默的抽着烟。
或许那个人真说对了吧!他是怕寂寞,可是他更怕离别后的伤痛,他不想承受那种负担,所以不断的孤立自己,纵使是在最难受时候,他也只是在角落处默默地舔着伤口,像个孤独且高傲的野兽般。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温暖对他来说,果然是过多的渴求,尧风的死,让他彻底的体悟到这一点,像他这种人,还是比较适合孤单,冷暗的角落……才是他的归处,他……不会再让任何人闯入自己的世界了,也不想再梦见这些不断触及他内心深处的梦,都不要了……
严清郎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自己的意识,也由着萦绕在耳畔的呼唤越飘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温暖的烛光,轻洒在纯粹银白的墙面,照耀了本就显得明亮的雅房。搁在床旁的香炉,徐徐地飘出暖香,让人不由得松下心神、浑身舒畅。
躺在床褥上的严清郎动弹了下,才缓缓地睁开双眸,身旁立即传来一道声音,温和地在耳畔轻响着。
「醒了?身体可有任何不适?」出声的人正微笑地坐在床旁,温文却略显病态的容貌,与那身淡雅的蓝纹长衫相互衬映,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此人有副好脾气,就连那问候的音嗓,也彷佛有抚慰人心的作用,直让人想亲近他。
严清郎漠然的看了儒雅男子一眼,才转开目光,不发一语地望着上方。
男子也不气,仅是淡笑着伸出手,轻探了下严清郎的额,才缩回手忽说:「在下名唤公孙全,曾和兄台见过两次面……不知兄台可还记得否。」
「不记得了。」严清郎闭上眼眸,冷然地回答道。
其实并非不记得,或许最后一次遇见他时,他是真不记得自己几时识得了公孙全这号人物,可眼前这张略显病弱的脸孔,和那同样温和的音嗓,就算少了当时的腼腆模样,他还是认得这名自唤公孙全的男子,是上回他在树下歇息时遇见的那名男子。
「……是在下自作多情,你的身体方愈,还是多睡会儿吧。」公孙全尴尬地笑了下,小心翼翼地替严清郎拉好被子,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蔺舆风呢?」严清郎蓦然拉住公孙全的手,转过头看向他地问着。
公孙全顿了下,才回过头温和地笑说:「舆风他刚歇下,明日你应当能见到他才是。」
闻言,严清郎才放开公孙全,平静地躺回床褥上动也不动。
「我还是第一次见舆风发这么大的怒,甚至不惜消耗内力,亲自替你逼出体内的毒,你对他而言……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人吧?」公孙全再次坐回床榻旁,温和地试探道。
「是吗?」严清郎不予置否地笑了下,「我不过是他的敌人罢了。」
公孙全一听,不禁叹息出声:「若真是如此就好了……」蔺舆风近几日来的反态令他担忧,眉宇间的忧愁聚而不散,整个人更显心事重重
严清郎并没有多理会公孙全那番意有所指的话,仅是侧过身,出神地看着手腕上的枷锁发怔。
「夜也深了,在下就不打扰你歇息了。」公孙全说着说着便站起身,凝望了严清郎的背影一眼,才转身离去。
聆听着身后越渐远离的脚步声,严清郎终于回过神地自语道:「也该离开了……离开这个地方……」
他闭上眼,不断的呢喃着方才的话语,彷佛是想提醒自己,也像是在警惕自己般,一声又一声地说着……
翌日--
当严清郎再度睁开双眸,蔺舆风正巧背对着他,那抹背影……看起来是这么的熟悉,熟悉到……好像曾经见过他似的。
他正欲坐起身,蔺舆风立刻回过身将严清郎压回床榻上,「先别妄自起身,小心身上的针移位,到时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他淡然地说着,手上还持了根如牛毛般细小的针,似乎正在替他针灸。
严清郎这才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胸前也扎上了好几根针,他竟然毫无知觉的睡了这么久,是该说蔺舆风的医术好,还是该说自己太没警觉心呢?
「不让我死,是怕无法对冷月交代吗?」他放松身躯地淡问。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让我难做人?你死了对我可没有半点好处。」蔺舆风眯起一双凤眸,眼也不眨地便迅速下针抽针,动作极快。
闻言,严清郎也没多说些什么,闭上眼任由蔺舆风在他身上又扎又抽针,反反复覆了许久,一旁才传来收拾东西的声响。
「你再歇息一会儿吧!」蔺舆风头也不回的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地说:「你该庆幸昨日的毒没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否则你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一回想起严清郎昨日那番不要命的举动,内心不知为何地焦躁起来,彷佛在怕些什么似的,呵!怎么可能?难道他怕这孤傲的家伙会死吗?
严清郎仍然抿紧着唇不发一语,任由蔺舆风宣泄般地吼骂。
蔺舆风听不见身后的人发出任何反驳声,内心更是恨恼的无处发泄,只好忿忿地骂了声:「愚蠢的家伙!」
语毕。他气恨的踩着愤怒不已的步伐跨出房内,徒留严清郎一人躺在床褥上对着冷清的雅房。
平静的休养了好几日,严清郎才自经常来看望他的公孙全口中得知,原来自己竟住入了栖风斋。
从前自己欲一探究竟的地方,如今看着看着,似乎也不觉得此处有什么大秘密隐藏着,有的不过是一大片的竹林与池塘罢了。
他看了眼窗外的优美景色,随即转过身,拿起前几日从下房取回的二胡走出房外,寻了块舒适的草地坐下,便慢慢地拉起那首始终如一的哀曲。
曲终,严清郎才发现公孙全竟坐在自己身旁,挂着那永不褪变的微笑凝望着他,令他不由得怔了下。
「好哀伤的曲子呀!听得在下也忍不住心发疼了。」公孙全叹笑道。
「是吗?」严清郎不予置否地应了声,旋即放下二胡躺在草地上,似乎不打算理会公孙全。
公孙全倒也不介怀地轻笑着,一双桃花眼随着笑容扯开而微微弯起,「严兄可知道自己拉着这曲子时,是何表情吗?」他忽问道。
「不曾想过,也没兴趣知道。」严清郎冷然地回答。
「严兄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公孙全又叹了一息,彷佛很无奈似地说着。
「百般接近我的你,又是何企图?」严清郎冷冷地看向公孙全,又道:「蔺舆风应该也跟你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下绝无他意,只是……纯粹好奇为何舆风会这般在乎你罢了。」公孙全黯下眸,语气甚为苦涩地说道。
闻言,严清郎就是再傻,也不难听出公孙全的语气中藏有对蔺舆风的在乎,同时也放下心地淡道:「除了敌人这层关系外,别无其它牵连,你大可放心。」
公孙全一听,一张总是显得病奄奄的脸孔立刻浮上一抹淡红,羞得连说话也不禁口急起来。「不……在下不过是……」
严清郎没有回应,仅是撑起身躯,拿过搁放在一旁的二胡,轻轻地拉着。
公孙全似是尴尬地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那越来越哀愁的曲子,终于忍不住地开口淡道:「自小……我与舆风已是密不可交的好友,有什么都一起分享,直到十四岁那年,我听闻舆风即将娶亲的事,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发现自己已经深爱上舆风而不自知,头一次那么害怕会失去一个人,更像个女人家似地妒忌起即将被舆风娶入门的女子。」
「我急得快马自落叶山庄奔至千风楼,哭红眼的搂住舆风不断的说爱他,求他别娶妻,没想到……舆风早将那门亲事推了,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天晓得当时我有多怕舆风会拒绝我,所幸……他也说他喜欢我……一切都美好的宛若在梦中般,他越是疼我,我越是怕会失去他,所以当我看见他这般着急你时,我……真的有些忌妒,好怕……舆风不过是同情病弱的我才待我如此好。」他笑得极苦涩地低喃道。
「你的担心太多馀了。」严清郎停下动作,淡淡然地说了句,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严兄……」公孙全彷佛还想说些什么似的,连忙爬起身拉住严清郎。
不料,恰巧走入竹林中的蔺舆风一见两人拉扯在一起,整个人不由得僵直在原地。
「舆风?」公孙全不禁松开手,惊讶的看向蔺舆风。
「你……」蔺舆风抬眸看向站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严清郎,唇角冷冷地勾划起来,讽刺似地说:「怎么?先后有了冷月和尧风,现下你连全也想要吗?」
「舆风你在胡说些什么?!」公孙全简直不敢相信地跑上前拉住蔺舆风,示意要他别再说下去。
严清郎仅是冷然地回道:「我谁也不会要。」
闻言,蔺舆风竟大笑出声,推开不断拉扯他的公孙全走上前一步。「是呀……所以你才要冷月舍弃他原本高贵的身份,入宫当宦官替你部署一切,更不惜利用我的部下,说服他带你离开这里,甚至连他死了,你也丝毫不为所动,说到底……你严清郎不过是个无心无肺的家伙!」
公孙全听得心惊,从不曾到过落叶山庄与千风楼以外地方的他,仅听闻他人说过这些事,只是没料到,原来严清郎就是害得冷月如此凄惨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严清郎一听,不禁握紧手中的二胡,强忍着逐渐沸腾的怒火,冷冷地瞪视着蔺舆风说:「你说够了吗?说完了就把你的人带走,最好是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严清郎!敢情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不?」蔺舆风险些禁不住气的冲上前送严清郎一掌,愤怒不已地朝他怒吼道。
「舆风你别再说了!」公孙全见蔺舆风发如此大的火,内心是既讶异又焦急,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劝道。
蔺舆风恨恨地转头看了公孙全一眼,反手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搂抱着说:「怎么?心疼了?舍不得我吼他了?」
「舆风……你这是怎么了?你明知道我……」公孙全错愕的看着蔺舆风,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怀疑他对他的爱意。
「人是会变的……我又怎能确定你不会变?就如同背叛我的尧风那般,明明曾对我如此忠诚,却因为他的出现!」蔺舆风愤恨地指向一脸漠然的严清郎,又道:「竟然背叛了我的信任……」
「舆风……」公孙全叹息一声地抱住蔺舆风,「你真的变了,你已经变得连我都快认不得你了。」
「变的分明是你!」蔺舆风恶狠狠地推开公孙全喊道。双眸不由得看向冷漠如昔的严清郎,一股恐惧感忽然袭上心头,头一次发觉……原来眼前这名男子是这么的恐怖,总让他在无意间,失去了许多人,现在就连全也……
不行!他得趁自己还没失去前,把这个人给杀了!让他不能再从他身畔夺去任何人,包括全,谁也……不能夺走他!
感觉到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一触及蔺舆风那疯狂似的眼眸,心头不禁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尚有几步之遥的蔺舆风,倏地飞跃上前,一把掐住他的颈项,速度快得连他也看不清动作。
公孙全似是被吓到地惊喊出声:「舆风!!」
「一次又一次……不断从我身旁夺走一个又一个人,这次我绝不放过你,非杀了你不可……杀了你!」蔺舆风略显疯狂地低喊,总是带了点狡诈的眼眸,此刻只盈满了恨意。
随着蔺舆风越渐加重的力道,严清郎的脸色越是铁青难看,不是不想挣扎,而是眼前看似纤细又弱不经风的蔺舆风,力劲竟大得连他也扳不开,看来……他是真的得死在他手中了。
「呵……呵呵呵……」他艰困地冷笑着。
蔺舆风一见严清郎笑了,心头的怒火更是炙烈的狂烧,气恼地怒吼道:「你笑什么!」
「既然……想杀我……那日……又何必……何必……救我……让我死……不是更好吗?」严清郎紧抓住蔺舆风掐着他的手,几乎快吐不出气地喘说着。
闻言,蔺舆风不由得愣了下,紧掐着严清郎的手也不禁放松。是呀……那他为什么要救他?当日听闻夜风匆匆前来禀报,说严清郎中毒了,他竟紧张的四处寻他,见他一人孤身站在落院的长廊旁,痛苦的连脸色都发青了,还硬是要走。
他头一次感到如此心急,甚至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打了夜风一巴掌,不过是中毒罢了,更何况他是囚犯、他的敌人,就算救不回来也无妨,他又怎么会……
公孙全见蔺舆风渐渐松开手,才赶紧跑上前将他拉离严清郎,紧紧地抱住他唤:「舆风……」
严清郎总算得以呼吸地软倚在一旁的竹干,激烈地咳了起来,每咳一次,喉咙便痛上一分,呵!看来有好一阵子不能说话了,他自嘲地想着。
蔺舆风没有看向紧抱住他的公孙全,仅是死瞪着脸色依旧苍白的严清郎,平静且冷淡地说:「以前囚禁你的石室方向还记得吗?」
严清郎一听,就是不用蔺舆风解释他也明白他的意思,缓过一口气后,便捂着还隐隐作痛的颈项越过两人,慢慢地走出栖风斋。
「舆风你……」公孙全担忧的看向比他高上几分的蔺舆风,似是想问他些什么,却被他抬手阻止。
「别说了,我知道……」知道自己越来越反复的脾气,明明想杀,却又因为严清郎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他……真的是越来越反常了。
第九章
被囚禁回石室近十日的严清郎,静静地坐在覆有薄被的冰冷石床上,右手不停地轻抚搁在身侧的二胡,表情却是如往昔般冷漠。
想离开……却无法逃脱,现下又发生了这件事,误会他极深的蔺舆风更是不可能放了他,真可笑啊!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儿,住进这副与他同名的躯体里以后,他除了处处落于下风外,根本毫无办法,就连身为刑警的能力也无法发挥,在这个满是轻功点穴的江湖红尘里,他……果真是毫无用处呐!
严清郎漠然地抬起被银锁链铐住的右手,仔细地在上头摸索一番,除却上头有一块似是钥匙孔的形状外,别无他物。
他自嘲似地勾起唇角,放下手躺在寒冷彻骨的石床上,正想闭目歇息一会儿,前方的石墙却慢慢地打开来。
走入内的,是多日不见的蔺舆风,总戴着副面具的他,今日却意外的露出他原本的面貌,一身灰白色的长衫,凌乱的宛若被拉扯过般,脸色更是带了几分冷森。
他似是没劲地一拍身后大开的石墙,石墙立刻震动了几下,慢慢地阖上。
见他神色有异的严清郎,不敢大意地坐起身,正欲开口,蔺舆风却走了过来,抬手轻抚上他的俊脸。
「我方才……抱了全。」他一反平日总是讥诮以待的态度,如暖玉般温煦的音嗓,沙哑且平静地对严清郎说着。
直觉蔺舆风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似乎没料到他会对他说出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疑惑的看着他。
蔺舆风半弯下身,轻靠在严清郎的耳畔低声说:「现在……我要抱你。」
闻言,严清郎不禁怔了下,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蔺舆风竟强硬地托住他的后脑杓,将唇凑了过来,直吻上他的薄唇。
「唔!」他错愕且难以置信地剧烈反抗,被搁放在一旁的二胡也因为他不断挥拒挣扎的手被推至地上,发出了一声细响。
没料到严清郎会反抗的蔺舆风,一时间竟也制不住比他高大的严清郎,被他毫不留情的推至一旁。
「你疯了吗?」严清郎怒不可歇地朝蔺舆风大吼道。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在抱了公孙全后,又跑到这儿说什么要抱他,真是个疯子!
蔺舆风却呵笑着爬起身,「怎么?难道你只喜欢抱人而不想被抱吗?也难怪,你的自尊心这么强,怎能容许他人对你做出这种事来呢?」
「疯子。」严清郎懒得再理会他地冷骂了声,便迳自弯下身,欲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二胡,不料,一旁的蔺舆风竟忽然将他由后扯回石床上,迅速地点住他的穴道,使他无法动弹。
蔺舆风冷笑着轻抚过严清郎的俊脸,俯下身对他说:「好好记着今晚……因为你下面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口口声声骂的疯子,呵呵呵……」
「你敢!」严清郎愤怒的瞪着蔺舆风,恨不得能打偏他那张可恨的笑脸。
「你说呢?」蔺舆风愉悦的轻笑出声,近乎粗暴地扯开严清郎的衣襟,露出他那古铜色的宽阔胸膛。
混帐!严清郎脸色铁青的紧闭上眼,好恨自己此刻的无能,只能任由蔺舆风对他上下其手。
「害怕吗?」蔺舆风边亲吻着严清郎的脸孔边问,「我要你谁也抱不得……看你今后还怎么去纠缠我的人!」他用力地揉了下严清郎的乳头恨道。
严清郎咬牙忍住欲吐出口的声音,一股被屈辱的强烈感觉袭上心头,让他恨得直想将此刻压在他身上的蔺舆风大卸八块,可惜不能动弹的身躯,却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蔺舆风一把扳过严清郎僵硬的身躯,扯下他的裤子,毫不温柔地将手指硬伸入那干涩的小穴中。
严清郎忍不住地闷哼一声,从不曾被人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痛得他直想抓过在他身后胡乱刮弄的蔺舆风,狠狠的踢打他一番,从不曾被这般污辱过,就只有他……胆敢这么对待他!
「舆风!舆风!!」石墙外,忽然传来公孙全焦急的叫喊声,沉闷的咚响,似乎是他在猛力拍打石墙的声音。
蔺舆风顿了下,不由得抽回自己的手,呆滞地看了浑身微颤的严清郎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头看向传来呼唤声的石墙。
「舆风……咳咳咳!我求求你……快点出来啊!」似乎是太激动了,公孙全痛苦地边咳边喊,几乎快喊哑了嗓子,才终于让蔺舆风回过神了。
他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严清郎一眼,转身走至石墙前,一把推开墙面,漠然的看着慢慢出现在石墙之后的公孙全。
公孙全既忧心又欣喜的跑上前抱住蔺舆风,也看见了一身狼狈的严清郎,心头不禁一惊。
「舆风?!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蔺舆风皱起一双柳眉,也不多做解释地轻推开公孙全就往外走。
公孙全愣在原地看着蔺舆风离去的背影良久无法回神,直至身后的严清郎风出一声痛哼,他才回过神地走入石室内。
「替我解开穴道。」严清郎难堪的闭上眼道。
公孙全颤抖着手扳过严清郎的身躯,才替他解开穴道,整个人也在替他解穴后,软坐在地上,彷佛受了什么刺激般,伤心的掩面低泣。
见状,严清郎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仅是沉默地拉好身上的衣衫,拾起二胡动也不动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