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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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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冷月,每次同他见面,他非得扯上这个人不可,真是令人生烦!严清郎似乎也有些气恼了,一把拉住欲转身的蔺舆风冷声说:「你就这么想念那晚的事吗?那好,我就给你你要的反应吧!」
蔺舆风蓦地心漏跳一拍,睁得诧大的凤眸,吃惊地看着眼前贴得极近的俊脸,湿软的触感,微微颤动地贴上他的唇,狂热地亲吻着他。
微淡的茶香,自蔺舆风的口中传至他舌尖,本想反耍他一番,自己却越吻越入迷,彷佛醉了般,当严清郎察觉时,他竟紧拥着蔺舆风不放,惊得他连忙放开手,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地背过身,不再看向还愕站在原地的他。
「满意了吧?」他压下欲喘气的声息,冷淡如初地说了声,便迈步踏出御风亭。
蔺舆风却还是缓不过来地怔站着,直到严清郎走远了,他才动了下,颤抖着一手扶住桌面,令一手则是抚上不段起伏的胸膛,里头的那颗心,涨热得有些发疼,浑身亦滚烫得令人难以置信。
「他竟然……竟然……」从不曾有过一丝抖声的音嗓,有着以往所没有的撼动,与不敢置信。
一双美丽的凤眸,依旧睁得老大,错愕不已地直盯着扶在桌上的手,蔺舆风是惊,惊严清郎令人意外的举动,但是他更愕自己的反应,他……竟然没有反抗?!
他将手紧握成拳,气愤又似恼恨地一挥桌面上的茶具,弯身拾回面具戴上,便紧绷着身躯走出御风亭。
将一切尽收入眼底的尧风,脸色有些难看,服贴着廊柱的手不禁缩紧,胸口郁闷难当,紧锁着眉头闭上眼,转身匆匆地奔回居所。
尚未走入房内,就听闻里头传来声声哀戚的曲子,令他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推开门扉走入内,里头的人也跟着停下拉胡的动作,抬首静望着面色有异的尧风。
「怎么了?」严清郎很是自然地淡问道。
头一次听见严清郎主动开口与他说话,尧风不由得愣住了,内心有一股冲动不断翻腾,他紧闭着双眸,甩下手握的剑,便跑上前将严清郎紧紧抱住。
冷不防地被拥住,严清郎也不禁怔了下,总是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脸庞,也软化下来,抬手轻轻地抚着尧风柔顺的黑发。
他虽然不知道尧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这名与他有相同喜好的少年,他就是无法硬下心肠将他推开,呵……他似乎对他心软了呢!
严清郎难得的温柔,让尧风是又喜又悲,喜是他没有推开自己,悲是……他是否也常这般对待其它人,或许他对他温柔,不过是想利用自己也不一定,可是……他就是不想放开手。
「清郎……我可以叫你清郎吗?」他的声音抖颤得好厉害,与平时镇定冷静的他大不同,反而带了分青涩的怯意。
「嗯。」严清郎低应了声,缩手将被压于两人之间的二胡拿到一旁放着,才又将尧风搂得更紧,像是在安抚小娃儿般地轻拍抚他的背。
得到严清郎的应允,尧风简直不敢相信,欣喜地将他抱得更扎实,不断开口呢喃地轻唤:「清郎……清郎……」
闻言,严清郎不禁莞尔一笑,「你今儿个是怎么一回事?像个小孩子似的。」
话虽这么说,他却感到内心流过一股暖流,这种感觉,就彷佛与亲人相处般的温馨,不必再防备他人,安心的让人心暖,而尧风……就像个在跟哥哥撒娇般的弟弟一样,让人忍不住地想宠他、纵容他。
「我……」尧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从不曾有过任何情绪的俊雅脸孔,竟浮上一抹红云,羞涩地将脸埋入严清郎宽阔的胸膛上。
严清郎呵呵地朗笑出声,冷硬的轮廓,竟透出一丝温和,「拉一曲来听吧!」他放开尧风,拿过一旁的二胡递给他地说道。
尧风顿了下,才抬起头接过二胡,起身坐到严清郎的身旁,慢慢地拉奏起来。
严清郎彷佛松下了所有防备,唇角噙着一抹不易见的淡笑,闭起双眸静静地宁听。
尧风一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严清郎,俊雅的脸孔也露出一抹淡笑,很清淡……却非常幸福,内心有股悸动,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眼前这名男子了,彷佛只要这样看着他、为他拉一曲,看他露出全然松懈且沉醉的模样,他……就满足了。
满心满眼全是严清郎的尧风,浑然不知隐藏在这段情感的背后,将使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六章
若错过了今生,还会有来世吗?
对你我而言,来世太遥远了,我不想也不愿傻傻地期盼着那苗小希望,所以我只要这一世……只要你这一世……仅在这一世为你痴狂一次……
严清郎轻颤动了下眼睫,不由得叹息出声,又是这个诡异的梦了,到底要梦到何时方止休?
很固执吗?呵……或许吧,你总爱骂我疯子,但是莫忘了……就算你百般不愿,我也要你谨记着今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无论生死……都忘不了我俩之间的誓言……
那人的声音依旧是这般飘邈、深情,有时严清郎会不禁猜疑,声音的主人到底是在对谁说话?也或许……这个人不过是在喃喃自语罢了。
但是这声音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梦中,每次梦见的、所听闻的,也大不相同,让他深觉……这些梦似乎想传达些什么予他。
猜不透、思不彻,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浓雾一片,而是一座清雅的落院,朦胧温暖的细光稀疏地穿过树梢,照映在布满鹅蛋石的地面。
倏地,周身忽然刮起一阵风,吹起了严清郎未经系束的黑发,抚得衣摆不断拍打飘动,也吹落了一地嫩叶,颤得身旁的水池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看见有名男子背对着他,静静地站在廊栏前动也不动,一身水银纹衫,也被风吹得不停舞动,本被绸缎缠于后的长发,也因为风过大,缎落发散。
严清郎震惊地看着该名男子,纵使看不清他的容颜,内心泛起的熟悉感却是这么真实,一股莫名的悸动,让他不禁伸出手,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地赶紧缩了回来。
这不过是个梦,眼前的景象、耳边所萦绕的话语,全是潜意识所虚造出来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也一定是假的!
他蓦地闭上眼,正欲转身离去,站立于前方的男子,却忽然发出一声惊唤。
「清郎!」
严清郎顿了下欲旋身离开的脚步,回过头看向不知何时走近的男子。
风……吹乱了他的发,也掩住了男子的面容,仅看得到他那双清澈明亮的凤眸,正惊喜地看着严清郎。
严清郎回过身,正欲开口询问他是谁,风却刮得越大了,吹得他俩几乎睁不开眼,只得抬手挡住风势。
「不要走!」男子发现严清郎的身影越渐淡透,当下也管不了衣摆被吹得凌乱不已,脚步踉跄地奔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严清郎怔了下,手腕被紧紧抓住的感觉是这么清晰,紧到他的手也感觉得到那人不希望他离开的意念,让他也不禁想伸出手。
越刮越大的风势,却硬是将他俩分开,男子像是失去依靠般,站在原地不断的朝严清郎呐喊着他的名,两行剔透的泪水滚落他的脸颊,一滴两滴地飘散在风中。
严清郎冷不防地被散在风中的泪水溅上脸庞,男子的哀伤彷佛也感染了他,让他忽地感到心头一阵作痛。
「清郎……无论多久,我……都会在这儿等你回来……莫忘了……你我之间的诺言……」
严清郎感觉到风卷起了他的身躯,将他与看不清模样的男子越拉越远,那深情的声音依稀还萦绕在耳旁,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也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还没远离,他已经对他的印象如此深刻,难道……他真的认识他?
男子愁笑地朝严清郎伸出手,不知是想抓住他还是挽留他,「我等你……一定……会等你……」
为什么要等?他俩根本不曾相识啊!严清郎好想问男子为什么,想叫风赶快停止,好让他能看清那人是谁。
但是他只看见男子离他越来越远,几乎快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他才终于大喊出声:「别走!」
他蓦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着气地看向被他抓住的尧风,见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不禁松开手,低垂下眼帘。
「清郎……」尧风轻覆上严清郎放下的大手,担心地俯下身看着他唤道。
方才他回来,见清郎不在房内,他紧张的四处寻他,才发现他躺在后屋的树下睡着了,本想将他唤醒,却又舍不得,便想回到房内拿件薄被替他盖上,他却忽然大喊地抓住他,是又梦见了什么吗?
「我没事。」严清郎缓过一口气地淡说道。
尧风也不想多问,仅是拉起衣袖,温柔地替严清郎拭汗。不经意地望入那双深邃如幽潭般的墨眸,他心动了。
「尧……」本欲要尧风别这么麻烦替他拭汗,却被忽然靠上前,猛地吻住他的尧风吓了一跳。他在做什么?!严清郎震惊地睁大双眸,下意识地便挣扎起来。
尧风虽有武功在身,但是被严清郎这般忽然地大力挣扎,也差点压制不住他,本能地便抬手欲点住他的穴道,却在触及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眸下止住了动作。
想吻他,却无法不顾及他的感觉,尧风知道他这轻轻一吻,破坏了他俩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微妙关系,很脆弱,却无可否认,让他几乎无法抬头看向严清郎,就怕见着那双眸中盈满了对他的鄙视,仅仅是想,他的心沉痛得近乎碎裂。
被耻辱与怒火蒙蔽双眼的严清郎,身躯一能动弹,连犹豫一下也没有,扎实的一拳立刻挥了过去,重重地打在毫无反抗的尧风脸上。
他气愤的浑身颤抖,简直不敢相信尧风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恼得他站起身便跑回屋内,眼不见为净。
尧风立刻转过头看向气匆匆离去的严清郎,心口、喉间……彷佛有什么东西埂在其中般,好难受、好难受……
他做错了吗?不该吻他,不该让一时的情不自禁扰乱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感,可是……真的忍不住了呀!喜欢的人就在身侧,每日每夜都与他同床而眠,他真的……无法再忍受只能看着他的日子了啊!
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的蔺舆风,冷冷地哼了一声,本想找严清郎谈一谈,却让碰上两人亲腻的模样,啧!也难怪尧风会这般坚持地撤下他派来看守的人,原来是爱上了严清郎,简直……不可饶恕!
他握紧双拳,再次看了眼怔在树下的尧风一会儿,旋即转身离去。
尧风颤抖着身躯站起身,宛若失神般地踩着不稳的脚步,慢慢地走回屋前。
尚未入内,里头的人立刻森冷着俊脸,将一把东西扔了过去,跌落地面的,是一把被摔坏的二胡。
「离开。」严清郎冷着脸背过身,欲与他断绝的意念坚决。
尧风颤动了下翕张的唇,却始终没有说出半句话语,痛苦的敛下眼帘,弯身拾起断成两截的二胡,转身便离开。
严清郎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冷然的神色,就连眼眸也毫无情绪波动,冷淡的宛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般。
果然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该卸下防备,不该轻易的让他人靠近自己,更不该因为尧风有着与他相似的过去,就这么由着他、宠他,反而……因此害了自己。
他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敛下眼帘,转过身走上前,将大开的门扉关上,犹如关上自己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房那般,再也……不轻易打开。
连续几日过去了,严清郎再也不曾见过尧风,每日一清醒,身旁早便摆好了梳洗的衣物和早膳,几乎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做得好好的,他只需待在房内一日度过一日,无事可做时,他也只能到屋外走绕,或是躺在树下歇息。
几日来,蔺舆风也不曾再派人来唤他去御风亭,而他也无法走出秋风居半步,更别说想办法离开了,他现在根本毫无头绪,连这儿的地形也摸索不清。
严清郎紧锁着眉头,望向窗外灰漆一片的景色,内心不由得沉重起来,翻身企图入睡,却是辗转难眠。
他索性掀开薄被,离开软榻走至桌旁,正欲盛杯茶水来喝,就见一旁的檀椅上放了把二胡。
严清郎不由得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实在想不透尧风究竟是何时进入房内的,他待在房中一整日,也不曾听闻任何脚步声,这把二胡……又是怎么进到这儿的?
他拿起似是被修缮过的二胡看了眼,旋即将它摆放到门外,便走回榻上躺下。
不是说他不肯原谅尧风,他只是不想再见到那把会勾起他回忆的二胡,也不希望因此让尧风有所希望,在这儿,他只是个囚犯,而他是蔺舆风的部下,他可不希望因为他,而害得尧风被蔺舆风惩罚。
「你……还在生气吗?」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苦涩的声音这般问着。
严清郎怔了下,随即撑起半身朝门外淡道:「你进来吧。」
站在门外的尧风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二胡推开门扉走入内,不敢看向坐在榻上的严清郎。
「过来。」严清郎冷然地看着躲避他视线的尧风道。
尧风颤动了下身躯,才又走近严清郎几分,看着他被枷锁禁锢的双手,就是不敢直接对上他的眼眸。
「你不能喜欢我。」严清郎很直接地说道。自从那天尧风吻了他,他便知晓他定是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再这么下去也不行了,狠心的拒绝他,对他俩都好。
尧风却震惊地抬起头,紧握着二胡的手也不禁松开,激动的走上前将面无表情的严清郎紧紧抱住。
严清郎的一句话,如同铁锤般重重地敲碎了他渺小的希望,令他在也无法冷静。「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就不可以吗?就因为我身份卑微吗?连你……也看不起我吗?」他伤心的痛喊道。
「这无关你的身份,只因为你要的我给不起。」严清郎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推开尧风,仅是冷声地回答道。
「那我什么都不要!请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就好了。」尧风紧抱着严清郎不放,欲决提的泪水,硬是被他隐忍在眼眶中不肯滑落,不能这般懦弱,至少在他的面前,他……不能落泪。
「你……」严清郎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尧风,看着他年轻的俊雅脸庞,他几乎忘了在他怀中的,不过是名少年,而非如他这般年长的大人,若非那日他真是气极了,也不会出手打他,现下就是要他搁下狠话,他也做不到,尧风……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他什么都不懂,只要有人对他好,他或许也会将之当作成喜爱吧!
「清郎……我好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天见不到你……我的胸口就好难受……」尧风将头抵在严清郎的胸前,痛苦万分地捂着心口,颤抖着声说道。
严清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叹息出声,将不断颤抖的尧风紧紧地拥入怀中。
本以为严清郎会拒绝他,不料,他竟将自己抱得如此紧,让尧风欣喜的回抱住他,「清郎……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傻子……」严清郎知道自己该坚决地拒绝尧风,不该让他对自己萌生任何希望,偏偏说出口的,却是充满无奈的一声傻子。
尧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放开严清郎,转过身紧张地拿起二胡,仔细地查视上头有无断裂的痕迹,才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像是手中捧了什么宝贝似地,将它递到严清郎面前。
「我把它衔接好了,清郎若是无事可做,可以拉上几曲来解解闷。」
严清郎却不似尧风这般开心,尤其是看见他那双伤痕累累的双手,眉头皱得更紧了,甚至欲躲避般地别开脸。「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事?难道你不怕我利用你吗?不怕我要你背叛蔺舆风吗?」
「清郎……」尧风敛下笑脸,伸手握住严清郎微微颤抖的大手,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
「愚蠢的家伙!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爱你了吗?」严清郎最恨自作多情的人了,将自己无谓的想法加诸在他人身上,不过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就像冷月那般,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硬是要将他留在身旁,那他可曾顾虑到他的感受?可曾明了他不愿像个囚犯般被绑在他身旁,任由他对他做出那般恶心的事情?
所以他才不愿意与他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更不愿意为他人心伤,只要不深交,分离了、生死不相往来了,他也不会为此伤神。
「我不会强求你爱我,我……会等你的。」尧风放下二胡,上前再次将严清郎紧紧地抱住道。
严清郎抿紧唇,闭着双眸默不作声,也任由尧风抱着自己。
尧风抬起身,试探似地亲吻了下严清郎的下颚,见他没有拒绝自己,才放心地吻上他的薄唇,品尝那属于他的滋味。
严清郎动也不动地由着尧风不停向自己索吻,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抚,甚至褪下他的衣衫,吻上他的胸膛。
直至尧风碰上他的下身,他才赶紧抬手推开他,紧皱着眉头说:「够了。」
尧风失望似地敛下眼帘,随后又淡笑着站起身,改而坐至严清郎身旁将他抱住。「我喜欢你清郎……」
只觉得内心沉重难受的严清郎,不发一语地拉过尧风伤痕累累的手,从床旁取过巾子,轻轻地擦着。
尧风既感动又开心地偎在严清郎结实的肩头,乖乖的让他替自己清洗伤口。
「这几日你都在哪儿睡下?」严清郎想起尧风曾说,他只有这儿可以住,那么他要他离开的那几日,他都到哪儿去了?
「屋外。」尧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开口便回答道。以往楼主要他出外时,他也曾一个人露宿过,仅是睡在屋外,对他来说没什么。
严清郎听了却不禁顿下擦拭的动作,放下巾子便问说:「为什么不回到落院那儿住下?」
「我不能去那儿,楼主说了,以后我俩只能住在秋风居。」尧风摇了摇头地说道。
严清郎沉默了良久,才淡说:「罢了,你快些睡下吧!」他放开尧风的手,起身便走下床。
「清郎你呢?」尧风连忙拉住严清郎,紧张似地问道。
「我需要冷静的想些事情,你先睡下吧!」严清郎轻拉开尧风的手,淡然地说着。
闻言,尧风不再过问,仅是忧心重重地看了严清郎的背影一眼,才躺在软榻上歇息。
严清郎走至窗旁,遥望着夜空上那弯明亮皎洁的弦月。他抬起被枷锁困住的手,铁炼清脆的交击声,惊醒了他尚在迷惘中的神智,让他不禁抬起双手捂住脸。
他必须离开这里,绝不能因为尧风而有所动摇,自己不过是将他当作弟弟般看待,倘若他要如此自作多情的爱上他,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他并不需要去在意,或是因此感到心疼或同情,他没必要替他承担这些压榨而来的情感!说了要他别喜欢他,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严清郎不断的这般告诉自己,不想承受他人的情感压力,否则痛苦的将不只是他人,就连他……也会被牵连。
要快点才行……一定要赶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再不离开,他迟早有一天会沦落,不行……他绝不允许!要离开……他一定要离开!
第七章
清晨,秋风居外弥漫着浓雾,清冷的风透过大开的栏窗吹入房内,也冷醒了穿着单薄的严清郎。
他紧皱了下眉头,从原本靠卧着的案面撑起身,一股酸麻感立刻蔓延开来,双臂更是有如被蝼蚁啃咬般滋麻酸痛。
严清郎揉了揉双臂,回过头看向后方的软榻,却发现尧风已不在,甚至连床被都没折叠好,显然是匆忙之下离开的,八成是被蔺舆风唤去了吧!没想到自己竟睡得这么熟,连尧风离开了也不知道。
他自嘲似地扯了下唇角,正欲起身整装梳洗,门扉立刻被人大力推开,三名黑衣男子,不由分说的冲上来,便恶狠狠的扯住严清郎往外拖拉。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严清郎直觉得莫名,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架着他的其中两人却又用力的拉扯了他一下,使得他险些被绊倒,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直到三人将他拉入堂厅内,他才被放开,整个人难看的被摔在冰冷的地面,站在厅内两旁的人,也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彷佛故意要让他难堪似的。
严清郎脸色有些难看,双眸更显冰冷锐利,任谁也不会在大清早被人以这般难堪的方式拖到这儿来,还会感到开心的,他当然也不例外,甚至感到恼怒。
站在右方的尧风见了,差点儿止不住冲动想跑上前,可惜高台上传来的声音,却硬是阻止了他这番愚蠢的举动。
「严清郎,这几天你过得可消遥?」坐落于玉帘之后的蔺舆风,冷然地俯视着高台下的严清郎问道。
严清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随意地拍抚了下曲皱的长衫淡道:「有话就快说。」
闻言,蔺舆风不由得轻笑出声,让台下愤慨的众人,皆感到不寒而栗。「看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似乎不会轻易接受此刻的身份呢!」他忽地朝外一弹指,不知射出了什么东西,「首先……要学会该怎么跪下!」
「唔!」严清郎先是痛哼一声,膝骨立即感到一阵麻痛,整个人不由得半跪了下去,一股被羞辱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气愤得他不禁握紧双拳。
「怎么?不服气?」蔺舆风露在面具外的唇冷冷地朝上一扬。
「楼主!」尧风终于忍不住地喊出声。
笨蛋!严清郎捂着疼痛不已的膝暗骂,可惜此刻他连自己也救不了了,更别说要出声去阻止尧风,仅能别过头忍着痛楚不哼声。
蔺舆风冷冷地看向面露焦急的尧风,心底忽然萌生一分不快,扬手挥开玉帘便唤道:「夜风!把严清郎带下去好好教导一番。」
夜风立刻站至台下,恭敬地朝蔺舆风一躬身,旋即将爬不起身的严清郎硬拉起来,森冷地在他耳旁轻笑说:「这下子你可落到我手里了吧?看我怎么整治你!」
严清郎眉也不皱地闭上眼,任由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夜风将自己扯出堂外。
「楼主!为何不让我……」尧风心急如焚的看着严清郎被带出堂厅外,一时口急的想询问,不料,蔺舆风却愤怒的站起身大吼。
「闭嘴!」他怒的差点儿克制不住自己,倘若再让尧风说下去,他肯定会一掌杀了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在他面前袒护严清郎,甚至……
蔺舆风一咬牙,不由得回想起严清郎被尧风亲吻的那一幕,愤得他甩头便离开,连看也不看尧风一眼。
见状,尧风再也顾不上他人疑惑的目光,急也似的奔出堂厅,慌乱的到处找寻夜风与严清郎的踪迹。
寻了好一会儿,他才听闻落院的柴房传来一声声的怒骂,和东西摔落在地面的声响。
「磕头你不会吗?赶快给我低下头!」夜风毫不留情的踢了严清郎一脚,硬是要他跪在脏污的干草上。
严清郎痛得冷汗直流,身上早不知道挨了夜风几记硬拳,方才膝盖又受了伤,怎受得起夜风这一踢?当下立刻软身跪了下去。
夜风还不肯罢休地一脚踩住严清郎的肩膀,逼迫他低下身,见他死撑着不肯低头,他又气得连踹了严清郎好几下,「叫啊!痛就叫出声!求我饶了你呀!」
「愚蠢……」严清郎却仍是那副一贯的冷然,毫不退却地冷道。
「混帐!」夜风脸色转狠,用力的踩上严清郎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恶狠地扭转几下哼说:「如果没有这张脸,看谁还会喜欢上你这种禽兽!」
「住手!」尧风一把推开门扉,毫不客气的一掌拍上夜风的肩胛,旋即拉起严清郎就往外跑。
被暗袭一掌的夜风气得脸色发青,踉跄着脚步走至门前朝远离的尧风怒吼:「尧风你这个叛徒!」
两人跑没多久,严清郎立刻推开尧风,任由自己跌至草地上。
「清郎!」尧风顿了下脚步,赶紧回过身扶起严清郎,不料,他却粗鲁的将他推开。
「愚蠢!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严清郎愤怒的朝尧风吼道。
这一切……不过是蔺舆风想惹怒他的手段,尧风这么忽然的闯进来救他,不也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吗?更背负了叛徒之名,不过是挨一顿打罢了,从前当卧底时挨得可不比这些少,甚至更胜,但是只要忍过去,他也就安全了,但是尧风却为了他做出这种傻事……值得吗?为了他这种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想救你呀!我不想看见你受伤的模样……」尧风用力的将严清郎抱住,忧心受怕的不断亲吻他的发喊道。
「你……」严清郎脏污的俊脸流露出一丝动容和无奈,「所以我说了……自以为是的人最是傻……你这个傻子。」他紧抱住尧风低喃道。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尧风虽然恨不得能狠狠的吻住严清郎,好好的感受他在怀中的温暖,可是现在绝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严清郎轻点头,由着尧风将他搀扶起身,艰困的走着。
「站住!」
语方落,尧风立即感到一股剑气由后袭来,还来不及旋身躲避,肩胛便被一把冰冷的寒剑刺穿。
「尧风!」严清郎只来得及吐出尧风的名字,便被前来阻止的人拉了过去,恶狠地掐住他的手臂不放。
「哼!严清郎,你还挺厉害的嘛!先是冷月后是尧风,外头还有一群甘愿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愚昧家伙,你到底用这张脸孔迷惑了多少人?用你那张能言善道的嘴说过多少甜言蜜语呀?」蔺舆风又气又愤地扯着严清郎的发恨声怒道。
尧风硬是忍住肩胛传来的阵阵剧痛,捂着伤处走上前,「楼主……求你……别伤害他……」他忽地跪倒在地上,咬紧牙根地忍住疼痛,不断地朝蔺舆风磕头哀求。
严清郎见了,不禁皱起眉头地别过脸,「站起来!我不需要你替我求情!」
「听到了吗?」蔺舆风用力的挑起严清郎的下颚,冷笑着看向脸色惨青的尧风接着说:「他说他不需要你。」
尧风紧揪住手边的草皮,紧张的气氛令他的手心布满了汗水,他犹豫了,一颗心摇摆不定,想救严清郎,却又不敢正面对上他所崇敬的蔺舆风,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蔺舆风见尧风动也不动,只是一个劲地跪在地上发抖,他笑得更狂了,「愚蠢的家伙!谅你也不敢违背我,自己滚回下房去吧!等会儿再来处置你。」
语毕。他转身便拉着严清郎欲离开。
谁料,尧风竟突然自地上弹跃起身,一掌袭上蔺舆风的背!
「嗯?!」蔺舆风反应极快地一挥左袖,卷住尧风袭来的一掌。「尧风,敢情你是不想活了,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背叛我!」他怒了,想不到曾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竟会为了严清郎而背叛他,当真可恨!
「楼主……」尧风动摇似地顿了下,却被怒红了眼的蔺舆风一袖挥开。
蔺舆风一把将严清郎推至一旁,提剑便攻向还来不及反应的尧风。
冷不防又受了一剑的尧风,急急地往后退开一步,抬掌收掌之间,竟也与蔺舆风过了近五招。
蔺舆风冷冷地眯起眼眸,「既不为我所用,留你又有何用?」语尾方落,已渐渐落败的尧风,立刻被赞了一掌,往后跌飞出去。
严清郎震惊地看着尧风跌落草地上,精瘦的身躯颤抖得宛如风中落叶那般,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不断溢出唇边,惊得他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尧……风?」他顾不得还隐隐作痛的脚,一把推开蔺舆风地走上前,软跪在尧风身旁,抖着双手将他抱起。
尧风近乎死灰的双眸,哀伤的看着严清郎,不断翕张的唇,彷佛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吐出口的,却是那永不止息的鲜血。
严清郎痛苦万分的将尧风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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