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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之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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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礼敬弥勒佛者,除却百亿劫生死之罪,乃至来世龙华树下,亦得见佛。……”
也反复念了好几遍,还是没发现任何与轩辕之刃有关的东西。
马车在路上走了四天,裴伷先已经把那本薄薄的《上生经》读了十几遍,背都背过了,却一无所获。
这一天,裴伷先走到一个镇上,天近正午,邓大虎喊道:“裴爷,就这里吃饭吧?”
裴伷先答应一声,三个人停下马车,来到一家酒肆门前,一个店小二抢出来招呼客人。
包有年叫:“小二哥,把马给喂喂,饭后赶路。”
小二答应一声,牵马去了。
裴伷先三人进了店,拣了个靠墙角的座位坐下,店家上来问:“三位吃点什么?本店有上好的羊肉,煮羊肉、烤羊肉是本店的拿手好菜。”
裴伷先一摆手:“给这两位每人二斤羊肉,一坛酒;给我二十斤羊肉,两坛酒。”
店家已为听错了:“什、什么?您要多少?”
“二十斤羊肉,两坛酒。对了,再来五十个馒头。”
店家吃惊不小,又满心欢喜,急忙叫人往上端。
裴伷先右手抓着酒坛,喝一口,伸左手抓一把羊肉塞进嘴里,间或拿起个馒头来吃,不大一会儿,二十斤羊肉吃光,两坛酒喝完,还吃了三十几个馒头。把店家惊得目瞪口呆:“这位小哥端的好饭量!”
裴伷先仍意有未足:“店家,羊肉的确不错,再来根烤羊腿尝尝。”
店家急忙给上了根四五斤重的烤羊腿,又上了一坛酒。
裴伷先拿起羊腿刚啃了一口,有三个人走进店里来。
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灰绿色长袍的老者,五十多岁,身材高大瘦长,面貌瘦癯,两只黄眼珠突出于眼眶之外,顾盼之间似乎有一种鹰隼要发现攫杀猎物的感觉。一部花白的络腮胡须飘垂前胸。他身后是个穿深蓝短靠的虬髯壮汉,三十二三岁,背后插着一柄鬼手铁抓,双手捧着一个很长的黄布包袱。最后进来的是个女子,五官很俊秀,皮肤较黑,一身黑衣,腰扎皮带,背上背着箭袋,左手持弓,腰间挂着一把弯刀。这三个人都是中原人打扮,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中原人。
邓大虎一眼看见壮汉手里的黄布包就叫起来:“那是裴……”
裴伷先一把把他按住,让他住声。
老者走进店来,径直走到裴伷先的对面,双手一抱拳:“裴公子请了!”
裴伷先回了个礼:“请了。几位很面生,请问高姓大名?”
老者在裴伷先对面坐了下来,那对男女就一左一右站在老者的身后。老者两只暴露的金睛瞪着裴伷先,裴伷先只觉得一股凛凛的寒气。
老者嘿嘿笑了一声,就开始介绍:“在下复姓拓跋,名云峰,人称‘攫天鹫’。这是我的侄子拓跋明律,人称‘搏虎雕’;这是我的侄女拓跋明秀,也有个号儿叫‘海东青’。”
“哦,原来是闻名朔漠的‘拓跋三鹰’,久仰。”裴伷先说这话的时候仍然大啃羊腿,连头也没抬:“不知道三位有何见教?”
“首先要归还裴公子的无刃剑,还有事要讨教。”拓跋云峰一招手,拓跋明律走上来把那个黄布包袱放在了裴伷先的面前。
拓跋云峰说:“那一天看见裴公子让人从会仙楼里拿出来无刃剑,老夫以为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所以就拿了过来。不好意思,故尔今日特来奉还。”
“多谢了。可裴某不知道三位要找什么东西?”
“嘿嘿,裴公子不要装腔作势了,你心里明白老夫要找什么。老夫要找轩辕之刃。”
裴伷先抬起头来,两眼盯着对方:“裴某堂堂正正,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老先生要找轩辕之刃,来找裴某是何道理?”
“因为轩辕之刃就在你伯父裴炎的手里。裴炎死前让那个叫裴正的家人带了本书给你,上面写着有关轩辕之刃的秘密。现在裴炎死了,裴正也死了,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轩辕之刃下落的人,老夫不来找你那去找谁?”拓跋云峰说着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似乎轩辕之刃就在裴伷先的身上。
“这么说,当初顾‘杜陵四捷’到相国府去偷轩辕之刃的就是你们三人了?”
“当然是。可是那四个人是蠢货,不仅他们是蠢货,连御史崔詧都是蠢货,他整死了裴炎,可是还是没拿到轩辕之刃。”
“什么?你们和崔詧……”
“对了。是老夫告诉了崔詧轩辕之刃的事,并答应他帮我拿到轩辕之刃之后,分给他一半的好处。可是这个蠢货只是贪财,迟迟办不成事,我们才顾了‘四捷’。后来崔詧终于找到了机会参倒了裴炎,可他把人弄死了也没办成事。”拓跋云峰以手捋着长须,慢条斯理地说着,可话语里透着一股阴狠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混蛋!”裴伷先骂了一句,把羊腿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拓跋明律吼道:“小子你敢骂人!少教训!”
说着话上前一步抡起右掌向裴伷先脸上打来。裴伷先一抬左手一把抓住了明律的右腕,往下一掰,明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象山一样压向自己的右臂,大惊失色,急忙就势一坠肘,往回一拉,从裴伷先的手里挣脱出来。
就这一抓一拉,裴伷先心里就吃惊:“一般人让我这一抓一掰,手腕不折也脱臼了,拓跋明律这小子竟然能挣脱出去,倒是真有力气。”
拓跋明律更是吃惊不小:“早听说裴伷先天生神力,果然不错。刚才幸亏趁他还没握实就夺出来,要不这条手臂要废了。”只觉得右腕钻心地疼痛,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明律还得感谢裴伷先刚才吃羊肉啃羊腿,弄得双手上油腻腻的滑,抓不牢实,他才能挣脱出来,否则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拓跋云峰喝道:“明律,不得无理!”明律低头退回。
邓、包二人见这阵势,感觉到今天要出事,不由得心惊胆战。
裴伷先又伸左手拿起羊腿,啃了一口,右手抓起酒坛喝了一气,转头对邓、包二人说道:“烦劳二位把我的剑拿回车里,再看看马喂好了没有,别耽误了赶路。”
二人正巴不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慌忙抱起无刃剑跑了出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 揭开秘密(1)
裴伷先慢慢地说:“既然轩辕之刃是一件宝物,谁得了就是谁的,也值得三位屈尊从朔漠赶来,费了这么大心思……”
拓跋云峰哼了一声:“这不是件普通的宝物,它是我们拓跋氏族的传世之宝,据说已传了一千多年了。它是号令我们氏族的重器。”
“嗤——!”裴伷先鼻子里发出一声耻笑。
拓跋云峰倒不在乎,仍然心平气静,开始卖弄起学问来:“裴公子应该知道,我们拓跋氏族由来古老而久远,为什么轩辕之刃是我们的传世之宝?因为我们是轩辕黄帝的后代。黄帝之子昌意有个小儿子受封于北土,因为黄帝以土德王,而北土之人称土为拓,称后为跋,故号拓跋氏。据说那个时候就有了轩辕之刃,是轩辕黄帝遗留下来传世之宝。在东晋孝武帝太元十年,拓跋珪建立代国,后改国号曰魏,统一北方,称雄朔漠,前后历时一百五十余年。魏以后,我们拓跋氏分崩离析成数支,分散于不同地方。我们这一支是主干,并入突厥。我们一直保留着轩辕之刃,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用它召集全族,重振拓跋氏往日的雄风。所以我们才是轩辕之刃的真正主人。”
“那不过是北齐的魏收写在《魏书》里的胡话,拓跋先生竟然相信,嘿嘿,真有意思。”裴伷先不屑地说。
“什么?胡话?”拓跋云峰两只金睛里放出疑惑的光:“裴公子何出此言?”
“我也听说过,拓跋云峰先生饱读诗书,是突厥部里最有学问的人。以先生之言,拓跋氏当是由土后氏音变而来的。黄帝以土德王是不错的,可是先生在哪本书里看到过黄帝或者黄帝的子孙有土后氏之说?”
“这……”拓跋云峰登时愣住了,古书中确实没有这样的记载。
“其实,以裴某之见,拓跋氏根本就不是由黄帝的土德而来的。你们的高祖应该是大禹,是夏后氏的子孙。”裴伷先边吃边说,悠然自得。
拓跋云峰更是惊奇至极,他本是个好学之人,闻听此等异说,自然大感兴趣:“那就请裴公子赐教一二。”
裴伷先不紧不慢地说:“这很容易。禹子启建立夏国,号称‘夏后氏’,故启被称为夏后启。其子孙以夏后为氏。古夏国亦称土方,《诗·长发》曰:‘洪水茫茫,禹敷下土方。’《楚辞·天问》曰:‘禹之力献功,降省下土方。’此土方即为夏国,因为古音中土、夏音同故也。又土古与杜同,《诗·鸱鸮》曰:‘徹彼桑土,’而《韩诗》则作‘桑杜’,是其证也。故《世本·作篇》云‘夏少康作秫酒。’或曰‘杜康作秫酒。’杜康就是土康,也就是夏少康。故夏后氏古亦作土后氏。《太史公书》载,夏之末世,汤伐夏桀,桀奔南巢,其子淳维率许多部族北奔,成为匈奴等戎狄之国,他们仍然自号土后氏,也就是夏后氏。其中有一支称土为拓,称后为跋,故变为拓跋氏。所以,你们拓跋氏和我们中原各姓氏一样,虽然都是出自黄帝,可与黄帝没有直接的干系,你们的高祖应当是大禹。因为夏人祖禹,就象商人祖契,周人祖后稷是一样的。”
拓跋云峰呆住了,裴伷先这番话,就象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宿儒在作学问,旁征博引,有理有据,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漏洞。半晌,才说:“照裴公子这么说,我们不是黄帝的直系后裔了?”
“当然。所以,轩辕之刃也就未必是你们的什么传世之宝,只不过是被你们的祖先偶然得到并流传下来而已。既然如此,后来你们又把它丢了,那么谁得到就是谁的。正所谓 ‘珍宝无价,强者得之’。现在三位为了这件没有归属甚至是否存在的东西害了我伯父一家,于情于理上说得过去吗?”
拓跋云峰“嚯”地站起来:“混帐!轩辕之刃在拓跋氏手里传了千百年,就是拓跋氏的东西,丢了当然要找回来。轩辕之刃老夫亲眼见过,亲手摸过,怎么叫‘是否存在’?”
裴伷先不为所动:“那你怎么就确定在我伯父手里?”
拓跋云峰愣了一下,嘿嘿干笑了两声,坐下来:“看来裴公子真的不了解这件事的原委,嘿嘿,老夫确实需要给你说说,也让你了解一下你伯父的为人。”
“为人?我伯父是个好人,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好人?哈哈哈——”拓跋云峰大笑起来:“我告诉你,你伯父是个地地道道的阴险小人、伪君子,他嫉贤妒能、财迷心窍,他是死有余辜!”
“放你妈的狗屁!”裴伷先大喝一声,就要站起来。
拓跋云峰一抬手:“裴公子先不要着急,老夫没有必要骗你,听老夫把话说完。”
裴伷先压了压火气,坐下了。
拓跋云峰接着说:“高宗调露元年,突厥阿史那温傅、伏念等人举兵反唐,高宗命裴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领兵征伐。经过激战,温傅等兵败被围,后来裴行俭许他们不死,于是温傅、伏念等五十多名头领投降,并贡献了所有的财物。裴行俭将他们和得到的大批突厥财物押送到长安。当时你的伯父裴炎还是侍中,他嫉妒裴行俭的功劳,找借口支开裴行俭,将温傅等五十多人全部处死,并不给裴行俭记功上奏,使裴行俭无功而返,弄得大唐失信于四夷。那五十个人中,就有老夫的兄长拓跋云岳,也就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当时他是归属于突厥阿史那部的拓跋部头领。他得知自己要被处死,就告诉了裴炎轩辕之刃的秘密,希望通过此来求得一条生路。裴炎连夜叫人从俘获来的财物中找到了轩辕之刃,拿回府中。可是他没放过拓跋云岳,还是把他和其他人一样给斩首了。可惜当时老夫正外出云游,否则……唉!——这也是为什么老夫一定要裴炎死的理由。”
这一次该裴伷先愣了,拓跋云峰说的这些事,有些他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竟是这样。
他定了定神,问道:“这么说这把轩辕之刃身上还有什么其它秘密不成?” txt小说上传分享
揭开秘密(2)
“当然。它关系到拓跋氏的宝藏。”拓跋云峰这句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但既然说出来,就索性继续往下说:“我们拓跋氏建立的第一个国家叫代国,代国最后一个国君是昭成皇帝什翼犍,都云中(今内蒙古的托克托)。他即位以后,命人在阴山为自己建造陵墓,他请了能工巧匠,为陵墓造了三道门,门用生铁铸就,厚二尺,门上有暗锁,锁孔就是根据轩辕之刃设计的,也就是说,轩辕之刃就是开启石墓的钥匙。墓壁则是用一种金属加石英砂夯筑,厚五尺,然后用一种火烧的办法,让金属和石英熔化为一体,坚硬如金刚。墓刚建完,也就是什翼犍三十九年,前秦皇帝苻坚命大司马苻洛率军二十万进攻代国,代军大败,什翼犍代领部属逃到阴山以北躲避,国库的大批宝藏无法携带,就命人运到陵墓之中藏匿。秦军退后始回,不久就驾崩了,葬在他的陵墓里,宝藏也就成了随葬品了——这就是轩辕之刃的秘密。”
裴伷先听完,哈哈大笑:“哈哈哈,真可笑,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好几百年了,轩辕之刃不知传了过了多少人的手,那宝藏早被人取走了吧?”
拓跋云峰冷笑一声说:“裴公子想得太简单了。当初什翼犍将陵墓伪装了起来,很难找到,更可恼的是不久阴山一代发生了地震,什翼犍陵墓的那个山头发生了山崩,将陵墓覆盖住了,所以从魏太祖拓跋珪开始就有人去寻找这批宝藏都未如愿。你的伯父裴炎也曾三次派人偷偷去寻找,也是无果而回,所以这件事就耽误下来。”
“那现在你们这么急着找轩辕之刃,不也是没有用吗?”
拓跋云峰又大笑起来:“天佑拓跋氏,一年前,阴山又发生了一次地震,又把陵墓的洞口给震出来了。老夫知道以后,带着一百多人去把洞口扒开进去,可是根本无法打开那扇生铁铸成的厚门,又让人凿墓壁,费了半个月的功夫只凿进去一尺,要知道每堵墙有五尺厚啊。后来被唐军知道了,老夫只好命人封闭了洞口。下决心要找到轩辕之刃,取出宝藏,重振拓跋氏。”
裴伷先暗想:怪不得都这么疯狂地要找轩辕之刃,原来都是这宝藏惹的是非。于是,他干脆地说道:“裴某也希望云峰先生能早日重振拓跋氏故国,但裴某的确不知道轩辕之刃在什么地方。”
拓跋云峰脸上一凛:“老夫把知道的秘密都给裴公子和盘托出了,就是要表达老夫的诚意。裴公子难道还不肯赏脸吗?听说裴炎临死前曾托人带了本书给你,那本书能否让老夫瞻仰一下?”
裴伷先本来想干脆把那本书给他看看,让他死心,但转念一想,伯父在上面写的“十二天”的意思,虽然自己不明白,可久闻拓跋云峰博学多才,智慧过人,是拓跋氏的智多星,自己悟不出来,可这个老匹夫未必悟不出来。于是就说:“裴某没有什么书,云峰先生不要相信谣言。”
拓跋云峰终于忍不住了,阴阴地说:“看来裴公子是个不爱吃敬酒的人。”
他双手一用力,“喀巴”一声,裴伷先面前的桌子顿时碎成数块,桌上的盘碗、酒坛“哗啦”都掉在地上。拓跋云峰一探右手向裴伷先前胸抓来,裴伷先一看他的手,筋骨暴露,每个手指关节都有铜钱大小,手指甲有半寸多长,一抓过来,带着一股厉风。他早听师父说过拓跋云峰的“神鹰攫”功夫的厉害,急忙向后疾退两步,同时脚尖勾起一把椅子踢向拓跋云峰,拓跋云峰急忙将右手一偏,“嚓”地一声,五指将椅背洞穿;这时拓跋明律、拓跋明秀从两边抢上前来,裴伷先一手抓起一张桌子,运足力气向两个人扔去。二人见桌子呼啸而来,不敢硬接,往斜后急退,两张桌子撞在店的西墙上,那堵墙“轰”地一声塌了半边。
裴伷先趁机冲向店门,刚出店门,拓跋云峰已到了身后,裴伷先一招“扫叶掌”,右臂扫向拓跋云峰的头部,拓跋云峰一偏身子避过,就势右手抓起地上一个五十多斤的石臼,利用起身扭腰的力量,撞向裴伷先的前胸,力道甚猛。裴伷先两掌一合,把石臼给夹住,拓跋云峰又用力一推,裴伷先用力一夹,三力交错,石臼砰然碎裂;裴伷先双手不停,一招“排山掌”打向拓跋云峰的前胸,拓跋云峰双手在裴伷先的小臂上一按,借着这一按之力,向后飘出丈余,飞回店中,一连撞倒了两张桌子才站住。
邓大虎、包有年驾着马车跑过来,包有年大喊:“裴爷,上车!”
裴伷先紧跑两步,跳上了马车,顺着大街向南疾驶。这时,拓跋明秀早冲到街上,引弓搭箭向马车射来,箭头直指裴伷先的咽喉;裴伷先急忙一偏头,用手一拨,那支箭“嚓”地插在了身旁玉十三娘送的的斗笠上。拓跋明秀还不罢休,飞跑几步,腾空一跃,在空中引弓搭上三支箭,又向马车射来。裴伷先情急之下,抓起斗笠,运足劲力甩了出去,那三支箭遇上飞旋的斗笠就被撞开了,那斗笠力道不减,直向拓跋明秀飞来。拓跋明秀脚刚落地,还没站稳,斗笠已到面前,慌忙往旁一闪身,斗笠擦着右肩头飞过,“嗤”地一声,拓跋明秀的肩头被划开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她尖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那个斗笠飞旋着切断了路边的一棵杯口粗的小树,砰然一声嵌进了路边的青砖墙中。
看着飞驰而去的马车,拓跋明律还要追,拓跋云峰喝了一声:“不要追了。追上了也没有用,刚才我们也搜过马车了,没有要找的东西。轩辕之刃那么长大沉重的东西,他更不可能带在身上。”
“那怎么办?就放过这小子?”拓跋明律有点不甘心。
“跟着他。现在他已经知道轩辕之刃的所有秘密,如果他知道轩辕之刃的所在,他肯定要去找的。”
拓跋明秀捂着受伤的肩头,恨恨地说:“我就想杀了裴伷先,报杀父之仇。”
“杀是一定要杀,裴家的人我们一个也不放过,可不是现在。”拓跋云峰皱皱眉头:“等找到了轩辕之刃再说。现在你去包一下伤口,我们赶上去——以后你们要小心点,不要莽撞,裴伷先这小子力大无穷,功夫甚是厉害,要小心行事。”
拓跋明律和拓跋明秀扭头看了看嵌在砖墙中的斗笠,不由得都倒吸了口凉气。
第六章 深山寻故(1)
瀼州属于岭南道(在今广西省上思县),地近南海,一条明江横亘东西,州南就是绵延不绝的十万大山,有不少尚未开化的野蛮民族,是唐代流放犯人的地方,一些有罪的官员和眷属许多被流放到这里。此地气候炎热,多雨潮湿,流于此地的人许多都不适应这里的水土而病亡。
裴伷先一行三人经过五个多月坎坷旅途,终于到达了瀼州。正是六月天气,瀼州暑热难耐。
瀼州刺史名叫苏黉,原是裴炎手下的一名小吏,后经裴炎举荐,任瀼州刺史。裴炎一家遇害之事他也知道了,见裴伷先被流配于此,就立即召见。
一番寒暄之后,他问裴伷先:“本官这里的总捕头一职自三年前马全总捕头遇害之后,就一直空缺,不知道裴公子是否愿意担当此任?”
“可是,裴某是带罪之身,怎能……”
苏刺史摆摆手:“本官并非要怎样照顾裴公子。不瞒你说,本州地处偏远,不仅有很多流放到此的犯人,还有不少盗贼。另外,此地本是蛮荒之地,有苗、瑶、彝、仡佬等许多野蛮部族,不服中华律令,难以管教。本官自到任以来,先后有三位总捕头在追寻犯人时被害,有两位至今连尸首都没找到。本官一直想找一位武艺高强的人来任总捕头,可是没人愿意但当这个危险的官职。裴公子在中原早有威名,无刃剑称雄无敌,但当此任最为适当,望勿推辞。”
裴伷先考虑了一阵,道:“既然大人看得起裴某,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刺史大喜,急忙命人拿来总捕头的官服,请裴伷先沐浴更衣,然后唤来三班衙役,与裴总捕头见面。
裴伷先出来后,先宴请了邓、包二人,对二人一路上的照顾表示感谢。邓、包二人倒换了文书,起程回长安,裴伷先又赠送了一些银两,二人欢欢喜喜地走了。
裴伷先上任三个月,就带领衙役和官兵,剿灭了六伙经常在瀼州为非作歹的盗贼,缉捕了十多名大盗巨匪,震慑了周边的一些蛮荒部落,一时间声名远播。
这一天是中秋之夜,苏黉刺史宴请裴伷先等人。酒席宴上,苏刺史向裴伷先说起了自己跟随裴炎时的一些往事。
裴伷先考虑了一阵,问道:“既然大人在先伯父任侍中时就跟随先伯父,裴某有一事相问。请问大人,可听说过轩辕之刃的事?”
苏刺史一愣:“总捕头为何问此事?”
裴伷先就把伯父被害是因为轩辕之刃的事说了,但他没说拓跋云峰对自己说的那些秘密。
苏刺史沉吟了片刻,说:“不瞒总捕头说,这件事本官是知道一些,当时裴相国是曾命人从突厥财物中拿回一件东西,我曾看见过,是个很长很重的黑漆木匣子,裴相国说就是轩辕之刃,但我没看见里面的东西,大概是件刀剑之类的兵器。至于这件东西有什么用,本官并不知晓,后来就没再见过。不过事情很巧,当时帮裴相国办这件事的人中的一个叫卢鼎龙的,五年前获罪被发配到此,可能他知道得要比我详细。”
裴伷先大喜:“好,明天我就去找他。他在哪里?”
“这件事说起来就奇了,”苏刺史喝了一口酒,说:“卢鼎龙是全家被发配来的,卢鼎龙不仅精通武艺,而且懂得医术,来这里不久,很偶然地为一个苗族部落的头领叫老狸猫的治好了病,很得老狸猫的赏识,就把他留在了自己的部落里。现在听说卢鼎龙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住在那个苗人部落里。他混得不错,常和一些苗人到城里来贸易,有人经常见他。他所在的那个苗人部落就在城南的十万大山脚下,明天你可以让那个叫莫虺的衙役带你去,他知道地方。”
裴伷先谢过苏刺史,又问:“大人可知道‘十二天’是什么意思?”
苏刺史摇摇头:“十二天?就是十二日吧?这能有什么意思?”
裴伷先知道苏刺史也不知道“十二天”的含义,就没再往下问。
第二天,裴伷先找到那个叫莫虺的衙役,让他带着去找卢鼎龙。莫虺一听,脸都白了:“总捕头,不是小人不愿意去,实在是那里太危险了。那些野蛮人凶悍残忍,不服管教,和官府为敌,以前经常有官差去办公被他们给杀了,尸骨无存,据说他们吃人……”
“一派胡言!那卢鼎龙怎么没被吃了?”
“这……那是他走运……”
“好了。”裴伷先说:“你只要把我带到那个部落的附近即可,我自己去找人。”
莫虺这才稍稍放心,带着裴伷先,骑上快马,冒着酷热往南走了两个多时辰,就到了十万大山脚下。到处是崇山峻岭,深涧溪谷,地形十分复杂,山岚瘴气萦绕其间,林木茂密,古树参天,鸟兽出没。又走了一阵,前面已是绝巘陡崖,一条似有似无、藤葛累累的鸟道伸向大山深处,马根本无法通行。
莫虺下了马,擦了一把汗水,指着小路说:“总捕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大概七八里地,往右拐,是一条大河,上面有条滕索桥,过了桥,再走一里多地,在一条山谷里,就是老狸猫的部落。天太热,山里瘴气很多,路上到处是毒蛇猛兽,还有猎头的野蛮人,您可千万小心了。”
“好了,谢谢你,你回去吧。”
“不,小人带着马,到刚才经过的那个村庄去等着您回来。”
“嗯,好。等我三天,要是三天还回不来,说明我死了,你回去向刺史大人禀报就行了。”
和莫虺分手,裴伷先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顺着山路向大山深处跑去,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过了那条河上的滕索桥,汗水把官服都湿透了。
过了桥刚走了几步,一声呼哨,从树林里跳出五个身披兽皮、手执长矛弓箭、蓬头散发的苗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一个用苗语大喝:“站住,什么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深山寻故(2)
裴伷先在瀼州已经学了不少少数民族的语言,对苗语也能听能说,就回答道:“在下裴伷先,有事求见贵部落的卢鼎龙。”
为首的大汉见裴伷先一身官服,眼里就充满敌意:“不行,本部落今日举行祭神大会,外人不得入内。”
裴伷先说:“裴某走了百里多路,今日必定要见到卢鼎龙。”
大汉愣了一下:“我和你角力,你要赢了,让你过去。”说完挥手,身后的两个人抬过一张粗木桌子,大汉走到桌子一边,蹲开马步,把钵口粗的右手臂放在桌上,张开五指——原来他要和裴伷先掰腕子。
裴伷先差点笑出声来。他把无刃剑往地上一插,走到桌子的另一边,伸出右手握住大汉的手。大汉右手用力一掰,裴伷先的手臂纹丝没动;大汉又大吼一声,运足力气猛力一掰,照样没动得分毫。大汉大窘,裴伷先用左手指指大汉的左手,示意他用双手来掰,大汉果然双手握住裴伷先的右手,用尽全力掰,桌子不住地摇晃,发出刺耳的“嘎嘎”声,可大汉就象蜻蜓撼石柱一般,没将裴伷先的手臂掰动半分。大汉头上的汗就下来了。这时,裴伷先右手一用力,一下子把大汉的双手压在桌子上,那张桌子经不住这猛力一压,“喀巴”一声碎裂了;大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右一歪,半跪在地上。裴伷先松了手,大汉才站起来,脸都白了,整条右臂疼痛麻木,不住地甩动,嘴里嘟囔着:“可怕,可怕……”
另外四个人都吓傻了,因为这名大汉被认为是部落里最有力气的人,他和人掰腕子还从没输过,这下子栽惨了。
裴伷先说:“你输了。现在带我去你们部落。”
大汉急忙点头,吩咐另外四个人在此把守,自己亲自带裴伷先去部落。
两个人往前走了有一里多路,隐隐听见山谷里传来有节奏的鼓声。转过山角,面前出现了两扇高大的木门,门上有一些苗族士兵再把守。其中一个看见两人过来,就大喊:“虎头,怎么带了个生人来?!”裴伷先才知道这个苗人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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