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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之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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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刃之剑
“携弹飞鹰杜陵北,探丸借客渭桥西;

  具邀侠客芙蓉剑,共宿娼家桃李蹊。”

  这是“初唐四杰”之一的幽忧子卢照邻的古风长诗《长安古意》中的四句。

  据说从汉代开始,在长安就有个专门谋杀官吏代人报仇的侠客组织,他们有一套规矩,每次行动之前,以红、黑、白三种弹丸让人抓取,探得红丸者负责杀武官,探得黑丸者杀文官,探得白丸者则负责为在行动中死亡的同伙办理后事,挣得的钱大家平分。而这个组织当中的人大部分是些有勇力的少年,得来钱便到青楼妓院去花天酒地,享乐挥霍。这种风气直到唐代依然盛行,长安一带这种“探丸借客”、自称为侠客的少年为数不少,他们横行不法、毫无顾忌,连官府都无可奈何。

  唐武后光宅元年十月(684年)。

  长安城北门内平康里,也叫北里,是长安城妓&;女聚居之地,共有三曲,比较高档的妓&;女在南曲和中曲,挨着城墙的一曲则是下等妓&;女谋生的场所。就在这一曲中,有一家叫“万花坊”的妓院,名字虽然气派,可实际比较小,而且靠近城墙的拐角处,地处相对偏僻,客人较少,何况这几日凄风冷雨,更是门可罗雀。

  在万花坊二楼上,一群歌舞伎正在奏乐歌舞,正堂的座榻上坐着三个青年人,每个人怀中抱着美女,手中举着酒杯,正在饮酒作乐,吵嚷不已。

  这三个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探丸游侠者、号称“长安四捷”中的三位:老大“捷丸手”胡孟龙,善双手击发铁丸,百发百中;老二“捷棒手”齐伦,使一根齐眉短棒,快疾凶猛;老四“捷刀手”马立存,善使双刀。其中独少了老三“捷枪手”魏乘云。

  正当三个人酒酣耳热之时,楼梯口处冒出一个人来,二十岁左右,身材魁梧,面如银盆,剑眉凤目,英气勃勃。头戴束发银冠,搂颔带在颔下系成蝴蝶状,身穿团花锦袍,扎银丝腰带,一副书生文雅气质,背上却背了一柄长剑,露出来的剑柄要比普通的剑柄长出一倍,右手中还提了一根银柄短枪。

  青年走上楼来,一双丹凤眼就紧紧盯住了“三捷”,然后慢慢走到不远处的一张空桌旁的榻上盘膝坐了下来,右手仍然拄着短枪,左手拔下背上的长剑,连鞘往桌上一放,“咣”的一声,似乎分外沉重。他接着伸左手抓起桌上的酒壶,一仰脖子,“咕咕咕”一壶酒喝干了,然后突然一抬手,那只银柄短枪凌空飞起,在半空中画了个弧形,“啪”地扎在了“三捷”面前的地板上。

  “啊——!”正在歌舞的歌妓们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纷纷往楼下逃去。

  “三捷”愣住了。胡孟龙盯着青年,大喝一声:“什么人?”

  青年伸手又抓起了一壶酒:“在下有一事不明,特来讨教。”

  “什么事?”

  “五天前的夜里,你们兄弟四人潜入了裴相国府,你们四处乱找,要找什么?要刺杀裴相国吗?”

  “这……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青年一仰脖子,又喝了一气,放下酒壶:“你们被发现以后,杀死了八名护院家丁,其中包括护院师爷‘奔雷手’肖大成。而且你们是下黑手,用铁丸打伤了他的左眼,又用这根短枪刺穿了他的胸膛。”

  五天前的夜里,四捷手潜入相国裴炎的府邸,但他们不是要刺杀裴炎,而是受人之托要找一件东西,结果被发现,二十多名护院家丁把他们团团围住,双方发生了剧斗。

  护院教师肖大成和朋友喝酒过量,在房内睡觉,听到动静,醉眼朦胧地闯了出来,“捷丸手”胡孟龙认识肖大成,知道他武艺高强,“奔雷手”无人能敌,就在暗中向肖大成连发六粒铁丸,肖大成醉意甚浓,一时反应迟钝,躲过了五粒,却被第六粒击中了左眼,老三“捷枪手”魏乘云趁机冲上去,一枪刺入了肖大成的前胸。肖大成大吼一声,双掌齐出,击中了魏乘云的胸膛,他的“奔雷手”本来就刚猛霸悍,又加上是拼死一击,更是威力无穷,将魏乘云打得枪也没拔出来就飞出去丈余,倒地不起。另外三人见事情不妙,架起魏乘云冲出包围逃了出去。他们逃到半路上,就发现魏乘云已经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三人逃到安全之地,思忖再三,知道此祸惹得不小可,就找了家僻静的妓院躲了起来,以防相国府的人来寻仇,可现在知道是躲不过了。

  青年说:“肖大成是我的师兄,他死了,左眼眶里有一粒铁丸,胸口插着这柄短枪,所以我要找三位讨个说法——当然,‘捷枪手’魏乘云就免了,他中了‘奔雷手’,大概早就见阎王了吧?”

  “捷棒手”齐伦脾气暴躁,骂道:“臭小子,就凭你?!我看你是来找死!”说着话人已经跳了起来,抄起齐眉短棒,一个箭步蹿到了青年面前,一招“猛虎出洞”,棒头直捣青年前胸。

  青年见棒到胸前,上身猛后仰,棒已走空;青年右手撑地,左手已抓住桌上的剑柄,“呛啷”抽出剑来,右手一用力,整个身子已腾在半空,左手剑一招“力劈华山”,向齐伦顶门上直劈下来。这一仰一抽一跃一劈,几乎瞬间完成,快如电光石火,齐伦躲避不及,急忙横担短棒向上格架。

  “咔——!”一声脆响,齐伦一声惨叫,向后猛退了两步,身子一晃,便沉闷地倒在了地板上,他的齐眉棍已变成了两段,头颅被劈裂,脑血溅了一地,当场毙命。

  青年轻盈落地,左手提剑,怒目向着剩下的两人。这时候二人看清楚了他手中的剑:有四尺长,两巴掌宽阔,更奇怪的是,除了剑尖处锋利之外,剑没有两刃,而是四棱,有半寸多厚,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把铁尺。

  “无刃剑!”胡孟龙尖叫了一声,“你是裴伷先!”

  裴伷先是相国裴炎的侄子,七岁时父母双亡,由伯父裴炎抚养。八岁时拜袭明道人为师习练武功。裴伷先长相儒雅倜傥,颇具书生气,却是天生神力,袭明道人因人使教,传授给他“奔雷剑术”,以威猛霸悍、快捷凌厉著称。

  裴伷先觉得普通的剑过于轻薄,使用时容易崩缺损坏,于是找了名匠用上好的镔铁铸造了一把重剑,重四十六斤,四棱无刃,只有剑尖处锋利,可刺可砍。还有一项独特之处就是他是个左撇子,以左手使剑。以他的神力加上左手使出的奔雷剑术,竟在江湖上罕逢对手,得了个外号叫“无刃剑”。十六岁出师之后,受伯父的推荐,进宫做了一名千牛卫,就是禁宫护卫,数次为女皇武则天护驾,很得女皇的赏识,十八岁就被授予太仆寺丞之职,成为一名从六品的朝廷命官。

  胡孟龙认出了裴伷先,知道今天这关难过。突然一抬手,六粒铁丸疾射裴伷先的面门。

  裴伷先将无刃剑扁着在面前划了半个弧形,只听得铮铮作响,六粒铁丸被磕飞。

  趁裴伷先磕铁丸之机,“捷刀手”马立存已经抽出双刀,就地一个滚翻滚到裴伷先的脚下,双刀一分,切向裴伷先的膝盖;裴伷先向后跃开一步避过,马立存就势长身站起,然双刀齐出,插向裴伷先的前胸;裴伷先鼻孔里低哼了一声,向一旁斜开半步,同时使出一招“侧身斜劈”,不是劈向马立存,而是劈向双刀,只听得“嘡”地一声响亮,马立存的双刀被劈落在地上,双手虎口震裂,鲜血直流。他怪叫一声往后疾退两步,还没站稳,裴伷先的无刃剑已到前胸,“噗”地一声穿胸而过,裴伷先手腕一转,无刃剑在马立存的身体里翻了个身,登时胸背开裂,裴伷先抽出剑,马立存已尸横当场。

  胡孟龙趁着空档,夺路奔向楼梯口,冲下楼向门外逃去。刚出大门,裴伷先却从天而降,原来裴伷先是从楼上一跃而下,无刃剑已经横在了胡孟龙的脖子上。

  “饶命……!”胡孟龙只觉得裤裆里一热,一泡尿撒了出来。

  “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不知道。他们是三个人,两男一女,好像是胡人。他们给我们一千两黄金,让我们到相国府去找件东西。”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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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门惨变
裴伷先骑着白马在树林中的马道上疾驰,马镫下面的皮袋里装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是“三捷”的人头,他要到师兄肖大成的坟上去祭奠告慰亡魂。

  眼看快到肖大成的葬处了,裴伷先突然听到树林中有打斗的声音和人的喝叫声,他顺眼看了一下,似乎有几个人在追打一个人,但一闪就不见了。他也没在意,放马驰过。

  在肖大成的坟前,裴伷先放上了那三颗人头,焚香烧纸,默默祝祷师兄在天之灵安息。突然他听见一个人喊:“裴少爷!”

  裴伷先急忙回头,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右手提着一把单刀,踉踉跄跄地向自己奔过来。

  “裴正!”裴伷先惊叫了一声,急忙上前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问了一句便觉得不对劲,伸头一看,只见裴正的后背上插着三枝短箭,这是刑部大理寺下属都官署总捕衙门的捕快们使用的臂弓所用的箭,而裴正则是相国府的一名护院家丁。

  裴正一见到裴伷先还没说话,就慢慢瘫软下去,显然受伤不轻。裴伷先急忙把他拖到拴马的树下,让他用肩膀斜靠在树上坐着。裴伷先正要问明情况,只听一声呼哨,从树林里蹿出五个人来。其中三个人是公门装束,有两人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有一人左臂上架着臂弓,右手紧拉弓弦,手指间搭着四枝短箭,显然是衙门的捕快;另外两人一身黑衣,却不是公门中人,似乎也是某府的家丁。

  五个人呈半圆形缓缓围拢过来。

  裴伷先站起身,右手握住剑鞘,向前一步喝道:“你们要什么?”

  一个持刀牌捕快答道:“奉命捉拿此人,请公子让路!”

  裴伷先怒道:“他是我的家人,为何要捉拿于他?”

  “奉命办事,其它无可奉告!而且他还拒捕,杀死我们二人,杀伤三人,故尔必要捉他归案!”

  “混帐!既然公门中人捉人,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裴伷先开始发怒。

  那两个青衣人显然不耐烦了:“少废话,不让开就让你直架!”

  话音没落,方脸的青衣已经挥动长剑猛扑过来,另一个瘦脸青衣也随后使单刀斜攻而至。裴伷先左手抽出无刃剑,使了一招“乌龙摆尾”,转动手腕一绞,方脸手中的剑便脱手飞出丈外;裴伷先剑招不停,“海底捞月”将瘦脸青衣的单刀磕飞,然后一探右手抓起了方脸青衣猛然向瘦脸青衣掷去,“噗”地一声,两人撞在一起,一起倒地挣扎不起。

  裴伷先忽然听到身后风响,无刃剑向身后疾扫,射向后背的四肢短箭被击落。那两名刀牌手已并排攻到眼前,裴伷先向后撤了一步,避开了劈过来的刀,却把无刃剑往地上一插,大吼一声,双掌齐出,击向两面盾牌,这是“奔雷手”中的一招“排山掌”,肖大成就是用这一招击毙了“捷枪手”魏乘云。裴伷先的“奔雷手”功夫不及肖大成,但是力量却比肖大成大出许多,恰好弥补了他内力不足的缺陷,故尔也是威力无穷,“嘭”地一声巨响,裴伷先一手击中了一面盾牌,两面盾牌登时开裂,但没有碎,而是反撞回去,撞在了两名公差的身上,两名公差几乎是同时向后跌了出去,口吐鲜血,受伤不轻。这时,那名使臂弓的捕快又搭上了箭,刚要拉弓,裴伷先已持剑到了眼前,寒光一闪,“噌”地一声,弓背已被削断,刚一发愣,裴伷先的右肘横扫过来,正打在那捕快的面门上,裴伷先只用了二分的力量,捕快也已满脸开花,晕倒在地。

  裴伷先在瞬间就打倒了五人,那两个青衣先爬了起来,一跃跳进了树丛;那两个刀牌手也爬起来,架起昏倒在地的弓弩手踉踉跄跄地钻进了树林。

  裴伷先回到裴正跟前,只见裴正两眼紧闭,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嘴角不断地殷出血来,显然伤势很重。裴伷先说:“裴正,你忍着点,我给你拔出箭来,束上伤口。”

  裴正猛睁开眼,说:“不要拔,一拔我就不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你出去五六天,相国府里出了大事了。御史崔詧那个奸贼伙同御史大夫專兜馈⒂酚愠胁w几个佞臣,诬告相国不满天后称帝,意欲谋反。天后大怒,下令将相国下了大理寺狱,都官衙门查抄了相国府,全家人皆被废为庶民,没官的没官,流放的流放。第三天,相国就被押往都亭驿斩首了。”   

  裴伷先闻此噩耗,如遭五雷轰顶,几乎昏死过去。他定了定心神,大叫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裴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相国被捕的第二天夜里,我买通了几个狱卒,偷偷去看望相国,相国告诉我说,崔詧是想得到轩辕之刃,曾多次到府中讨要,均被相国拒绝,他怀恨在心,伺机诬陷。”

  “什么?又是轩辕之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裴正无力地摇摇头:“小人也不知道。相国当时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来,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让我交给你。并嘱咐,千万不要让轩辕之刃落到崔詧手里。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崔詧的儿子刑部司门主事崔庸忌带着几个人进来,我夺路而逃,没想到这本书从怀里掉了出来,我和崔庸忌都去抢,结果被他撕去了几页,幸好老爷写的字还在这书上。第二天就有崔府的家丁和总捕衙门的人来追捕我。我知道公子去杀‘长安四捷’要回来祭拜肖师父,所以在这里等你。可是还是被追捕的人发现了。”

  裴正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裴伷先:“少爷,你要给老爷报仇……”话没说完,头一低,气绝身亡了。

  裴伷先连喊了几声“裴正”,见没回答,知道已回天乏术。他站起身,满腔悲愤,无以发泄,他攥紧双拳放声狂吼,整个树林为之振荡。

  定下神来,他先埋葬了裴正。走到树荫下发了一会呆,便拿起书来匆匆翻动了一遍。

  这是一本名叫《上生经》的佛经,卷首的一部分书页被撕掉了。裴伷先知道伯父爱读书,最精通的是《春秋左氏传》,虽然也信佛法,曾在家乡绛州闻喜县捐建了一座宝光寺,每年回乡省亲的时候还要去祭拜,但不甚爱读佛经,只是偶尔翻翻。推想当时伯父正在读这本书,恰好公差来抓人,急忙揣在怀里,就带进了监狱。他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有三个血写的字“十二天”,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匆忙之中所写,其它的就没有了。

  裴伷先没有心情再研究这本书,他把书揣在怀里,他要去面见女皇武则天,要为伯父伸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直谏遭配
女皇武则天在寝宫里,半闭着眼睛斜卧在御榻上,一群乐师在演奏音乐,六名宫女在舒袖歌舞,张易之侍立在一旁,宫女们正吟唱着女皇的诗作《早春夜宴》:

  “九春开上节,千们敞夜扉。

  兰灯吐新焰,桂魄朗圆辉。

  送酒惟须满,流杯不用稀。

  务使霞浆兴,方乘泛洛归。”

  唱未毕,武则天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不快的样子。张易之忙问:“裴炎已死,陛下心腹之患已除,陛下缘何不快?”

  武则天悠悠地长出了一口气:“唉,想当初,要不是裴炎相助,朕也无法如此顺利地隆登大统。毕竟他也有功于朕哪。”

  张易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知道是裴炎勒兵入宫帮助武则天废了中宗李显,拥立了睿宗李旦,后来又废了李旦自登大位。没有裴炎的帮助,就没有武则天的今天。                                                                                                                                            

  忽然,一个小黄门疾步跑了进来奏道:“太仆寺丞裴伷先求见!”

  武则天睁开眼:“什么?他不是被废为庶民了吗?怎么还要见朕?”

  小黄门说:“他是通过朝廷封事求见陛下的。”

  “这……,嗯,好吧,我倒要听听他要对朕说些什么。”武则天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其实很不高兴。

  武则天在金殿召见了裴伷先:“你的伯父犯干国之宪,是自取灭亡。你来见朕,有何话讲?要为你伯父伸冤吗?”言语里充满了怒气。

  裴伷先奏道:“臣现在是在为陛下打算,怎么敢诉冤呢?陛下是先帝皇后,李家新妇,先帝驾崩,陛下临朝。为妇道者,理当委任大臣,保其宗社,东宫太子年长之后,复子明辟,以塞天人之望。今先帝驾崩未久,就急不可耐地扩大家族势力,立诸武姓之人为王,诛斥李氏宗族,自称为皇帝,海内愤怨,苍生失望。臣伯父至忠于李氏,反诬其罪,戮及子孙。陛下制定这样的计划,臣深感痛惜。臣望陛下复立李家社稷,迎太子东宫,陛下高枕,诸武获全。如不纳臣言,天下一动,大势去矣!产禄之诫,可不惧哉?!臣今为陛下用臣言未晚!”

  武则天一听这番话,已是盛怒难耐:“你这个无知的小子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太仆寺丞,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官,竟然敢对朕如此胡言乱语。来人,把他拉出去!”

  两个金殿力士上来拖着裴伷先就走,裴伷先一边走一边回头大喊:“陛下现在采纳臣言为时不晚!”连续多次。

  武则天暴跳如雷,下令召集众臣上殿,于朝堂之上,颁旨:“裴伷先蔑视天威,脊杖一百,发配瀼州,永不许回!”

  裴伷先被带到殿外,解衣受杖。以他的体格,莫说受杖一百,就是受杖五百、六百也不在话下。但此时他满怀悲愤,仅打了两杖,他怒气上撞,竟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一直打到九十八杖,又苏醒过来,醒来就大喊:“陛下现在采纳臣言为时不晚!”又挨了两杖。由于他在昏迷中不能运功抵御,此时他已是皮开肉绽,动弹不得。公差把他拖出宫外,放在一辆驴车之中,立即发配瀼州。

  裴伷先昏昏沉沉,驴车的颠簸使他的棒伤疼痛难忍,竟清醒过来,鼻孔里不由得哼哼了一声,这时,一张脸凑上来,低低的声音说:“裴爷,您忍着点。等出了城,小的给你换车治伤。”

  裴伷先抬头仔细一看,认识,是刑部都官衙门的衙役邓大虎,再一看另外一个,是邓大虎的同事包有年,这两个人曾和裴伷先一同进宫当过差,交情还不错。后来邓、包二人在一次押送一名重要犯人的途中,犯人崩刑逃脱,被一伙强盗窝藏起来,多亏裴伷先出面帮忙,才重新抓住了逃犯交了差,否则二人性命不保。这次真是天佑善人,都官衙门派这两个人来押解裴伷先去瀼州,二人早就想找机会报答裴伷先,这次算是遂了心愿。

  裴伷先说:“这次就辛苦两位了!”

  邓大虎说:“嗨!裴爷,您这说到哪里去了。有我们兄弟在,你就放心吧。”

  正说间,突然几匹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魁梧,双肩宽厚,细腰圆背,瘦长的脸庞,粗眉朗目,双臂很长,一身官服,马鞍后挂着一双龙头金钩。

  年轻人拦住驴车,跳下马,走到驴车旁,看了看浑身是血的裴伷先,脸上现出一阵冷笑:“嘿嘿嘿,裴伷先,裴公子,裴大人,你受委屈了。”  裴伷先两眼冒火,但忍住了,也冷冷地说:“多谢崔主事关心,请代我问候令尊御史崔大人,裴某永远不会忘记他老人家,有机会定来拜谢。”

  来人就是御史崔詧的儿子崔庸忌,人称“通臂神猿”,裴伷先早就知道崔詧父子爱财如命,不仅大肆贪污受贿,还利用权力与外国商人做非法贸易、敲诈勒索甚至谋财害命,十分鄙视他们。

  崔庸忌听裴伷先这话,脸上一寒,但马上又笑了一声:“好,好,到时候我们父子一定欢迎。不过现在想请裴大公子交出一样东西。”

  “什么?”

  “就是家丁裴正从狱中带出去的那本《上生经》,我得到了前六页,可还想看看后面写了些什么,特别是裴相国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书。要看《上生经》就去书肆里买一本,找裴某何用?”

  “哼!裴伷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既然你不识好歹,好,来人,给我搜!”

  几个官差扑上来,把邓、包二人推到一边,在裴伷先身上乱搜起来。他们一翻动裴伷先的身体,裴伷先就疼得昏了过去。这些人翻腾了半天,一无所获。

  “裴伷先,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哼!”崔庸忌上了马,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邓、包二人不敢耽误,急忙赶着驴车出了长安城南门,走了两三里,二人给裴伷先撕开血衣,拿出上好的金创药给他敷上。过了一会儿,裴伷先苏醒过来:“两位,到了什么地方了?”

  “裴爷,出了长安城南门了,再往前走六里路,就是安平镇了。”

  “是吗?太好了,正好……”

  “对啊,我们到了镇上,再买点药,给你换辆马车,实在不行就歇上几天,等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可是,那样岂不耽误两位的差使?”

  “裴爷,在都官衙门我们得听别人的,一旦出了城,我们说了算,瀼州远在岭南道,就是快走也得四五个月,耽误几天有什么?放心吧!”包有年安慰道。

  到了安平镇,裴伷先又陷入了昏迷状态,邓大虎对包有年说:“看裴爷这样,要是再走,他非死在路上不可。”

  “可不是嘛,我看先别走了,住两天,等他养养伤再走。”

  于是二人找了家客店住下来,一住就是十天,二人对裴伷先照顾备至,使用最好的金创药,再加上裴伷先自己运功疗伤,到了第十天棒伤就基本痊愈了。裴伷先怕耽误二人的差使,就催促上路。于是三人启程赶奔瀼州,这次邓、包二人给换了辆黑篷马车,由包有年赶车。裴伷先行动还有些不便,就躺在车里。看看快出了安平镇了,裴伷先突然叫停车,二人忙带住马,包有年问:“裴爷,什么事?”

  “哦,请去个人到前面的会仙楼去叫老板娘玉十三娘来!”

  邓大虎急忙跑去。不一会儿,邓大虎领着玉十三娘来了。玉十三娘一看见裴伷先一身囚衣,面色憔悴,吓了一跳,就嚷上了:“哎哟哟哟,裴大公子,是那个挨千刀的把你弄成这样?”

  裴伷先苦笑了一下说:“一言难尽,不多说了。请把我寄存在你那里的东西还给我!”

  “哎哟,我可拿不动,叫个人来拿吧!”

  邓大虎说:“还是我去!”

  不一会儿,邓大虎出来,右臂弯里挎着个青布包袱,双手捧着一个长长的黄布包,似乎很重,快步走向马车。

  眼看快到马车了,突然,一个灰绿色身影从天而降,一只大手在空中一把抓住了拿个黄布包,脚尖刚一着地,又腾空飞起来,抓着黄布包从邓大虎头顶掠过。这只是一刹那的事,邓大虎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身影两只宽大的袍袖就象扇动的鸟翼,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邓大虎回过神来,急忙大叫:“抓贼——!”紧追了几步,这时听见身后裴伷先喊:“老邓,别追了,快回来!”

  邓大虎一愣,急忙跑了回来:“裴爷,对、对不住,我没防备——”

  “就算你有防备也不行,那个人武功甚高,轻功尤其了得,你挡不住的。”

  “那您的东西——”

  “那是我的无刃剑。算了,反正刑徒之人,也用不上它了。把包袱给我。”

  裴伷先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布包,揣在怀中,又把包袱递给邓大虎:“我早就料到,去见天后会是这种结果,所以我先准备了六百两黄金,以备不豫。交给二位,做路上的盘费。”

  “哎哟,裴爷,这些钱够走三个来回的路费了。这……”

  “哎,二位先收着,用不了的,算是二位的酒资。”

  “唉,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先收着,路上我们共同使用。”

  正说着,玉十三娘又跑了过了,左手里拿着一件蓑衣、一个竹斗笠,右手抱着一坛子酒:“裴公子,刚才邓头儿给我说了,你们要去瀼州。唉,也没办法,往南走雨水多,给你两件避雨的东西。本来想给你送行,看来是不行了,这一坛酒您就留着路上喝吧。”

  玉十三娘又凑近裴伷先,低声说:“我有个表叔,恰好在瀼州城西的碧岩山上的菩提禅院出家,是个得道高僧,法号叫应慧,如果有急事,可以去找他,就说是我的恩人就可以了。”

  裴伷先答应了一声:“多谢。”玉十三娘急忙回去了。

  包有年奇怪地问:“裴爷,你和这老板娘交情不错嘛!”

  裴伷先道:“曾经有个客人死在她的会仙楼里,惹了官司,在牢里差点把命送了,是我帮她了结了官司,无罪开释了。所以她就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哦,是这样。”

  裴伷先躺回马车,关上车门,把斗笠放在一边,拿起蓑衣一抖,从里面掉出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百两银子——原来玉十三娘不知道邓、包二人和裴伷先的关系,怕银子被官差讹了,就藏在蓑衣里给裴伷先。裴伷先暗暗感激玉十三娘,就把蓑衣当作靠背倚躺着,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里面包着的就是那本残破的《上生经》。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拓跋三鹰
裴伷先翻到《上生经》最后一页,看着伯父在上面血写的“十二天”三个字,百思不得其解,暗想:“这三个字肯定是关于轩辕之刃的,莫非是说在书的第十二页上有关于轩辕之刃秘密?”

  急忙翻到第十二页,仔细地读着:

  “我灭度后,四众八部欲生第四天,当于一日至第七日,系念彼天,持佛禁戒,思念十善行、十善道,以此功德,迴向愿生弥勒佛前,随念往生。……”

  裴伷先反复读了好几遍,这里面虽然提到“第四天”、“一日”、“第七日”,可都不是“十二天”,更与轩辕之刃毫无关系,他只好耐着性子再读背面:

  “如有礼敬弥勒佛者,除却百亿劫生死之罪,乃至来世龙华树下,亦得见佛。……”

  也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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