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宋末商贾-第20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庄仲武马上就发现,捡来的这把断刀恐怕一时是用不上了。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又让他大吃一惊,对心灵的震撼比刚才更厉害十倍。

二十多具在他眼里看来,除了比他所见过的手弩制作得更精巧,打磨得更光滑。外形较好看。但却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比常见的手弩还要稍小些地手弩,装上了那些射出去只能把人砸个包,最多射到头上时能把敌人打昏地大头箭。竟然也是会爆炸的物事。

庄仲武亲眼看到,二十多具手弩射出的二十多支大头箭,散开落入已经冲到前面十多丈,能听到他们吼叫喊杀声的贼兵丛中。爆发出一阵巨大地震响。二十多簇黄白色的硝烟,带起草屑、泥沙及大量的尘土爆开,把乱哄哄拥来的贼兵炸得东歪西倒、四下里抛飞。贼兵们地吼叫立即变换成了凄厉的惨号、哭喊、痛苦的呻吟。先冲近的上百贼兵,被这一波雷火箭炸得三停中去了一停。

“唔,以一对二,有希望了。”庄仲武庄仲武默数了一下站着的贼兵,暗暗高兴地小声自语:“如果能再射出一次这种箭,那就赢定了。”

剩下近七成没受伤的贼兵魂飞胆裂。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一地的同伙。这下,连几个完好的头目也忘了喝叱。和别人一样站在当地发傻。片刻后,一个头目最先清醒,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唯恐惊动别人般地一小步、一小步朝后倒退。此人在退出十多步后脚下渐快,没想到他这一加快了后退地脚步,眼睛又顾着上面已经举起弓弩虎视眈眈朝这面欲再发箭的敌人,脚下被打结地草丛拌住。一屁股坐下地。

“完了,没法再逃出弓弩的射程……”贼兵头目心里在想,嘴却不由自主“啊……”地惊叫了一声,奋身急滚一匝脱开脚踝的纠绊一蹦而起,转过身发了疯似的掉头就跑。

高亢凄厉的尖声惊叫,刺入众贼兵的耳鼓,把他们都震醒,有人受不了眼前惨像的刺激,身子一软就瘫下地,喃喃地向上天祈求,保佑那些人地箭只会向敢于在他们面前逃跑的人射击,顾不上自己这个动也不敢一一实际是没法动的人。另外还有点力气的,则拼出吃奶的余力,艰难地向后爬动,离开这里稍远些,或者还能只伤而不至送命,哪怕多爬远一步也好,可能就是这一步之而能保住自己的老命。

其他大部分还能跑的,齐齐发了声喊,像兔子般的蹦蹦跳跳向后猛冲,他们亡命奔逃的速度,可能会打破这些人平生最好的纪录。这些贼兵体力都好得很,连头都不回就一气跑出两里,直到撞入另一批被派来收尸的队伍中,方让后到的贼兵拦住停下。

逃出的百余人和后面的二百人一起,总人数超过三百大关,等他们战战兢兢地回到那片平地时,那三十来个给他们造成巨大伤害的敌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立即收拾起兵器,我们马上走。”纪积厚为难地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小声自语道:“到处都是贼兵,怎么才能尽快赶到扬州去啊。”

贼兵没接近就被打得亡命溃逃,庄仲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丢下手里的断头朴刀,对纪积厚说:“小兄弟,若是要赶去扬州,就只有趁隙钻缝,从贼兵空出的地方悄然通过才行。不如这样,我们由道侧的草木丛中走,只要距道路稍远些,就不虞会被贼兵发现。只是,这样的走法极为辛苦。”

“我们?”纪积厚对庄仲武上下看了一眼问道:“老人家也要一起去扬州?”

“哪是当然。”庄仲武呵呵一笑,摸着肚子打趣地说:“怎么,小兄弟是看不起我老人家么,别看老夫已到知天命之年,若非与贼兵拼杀了大半天,又没一滴水米入肚,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个对个地与老头儿的相博,还不一定能放倒我呢。放心吧,即使受了这点小伤,老夫也能跟得上,绝不会拖累你们的。”

纪积厚想想,让老将军一个人自己在这荒野地里行走,确是不大妥当,当下就应承了庄仲武的要求,整理好行装后,招呼大家向草深处钻纥李蜂头欲破运河堤堰泄水的计谋失败后,在老营里闷闷不乐,一直喝酒解愁。

第一次东门攻城的试探没成,其后几次的接战仅取得小胜,连宋军的一个大将也没斩杀掉,城内的宋军实力还在,算不得什么胜仗。接下来恐怕也还是这种僵持的战局,没变数的话。这场扬州地攻城战必定会是一场旷日持久地战争。如果时间拖得太长。自己南下攻取苏、杭二州,争夺赵宋江山的战略计划势必很难在短期内实现。应该怎么办?

“唉,如果那位智计过人的军师还在身边就好了,本帅也不必为此而大伤脑筋。”这时李蜂头不禁又想起那位前军师秦仲涪。到现在也没他的消息,不知这人如今是生是死。

“禀报大帅,左军后营忒母孛堇宗雄武请见。”帐外亲兵大声报出来人地官位姓名。

“让他进来。”李蜂头故做一副从容姿态,亮声下令。

那个在泰州被收买。大开城门接应李蜂头军入城的宗雄武跑来献计:“大帅,据属下所知,扬州城内素来不积柴薪,而且这一段时间我们大军攻城,城外的柴薪无法运入城中,内里官仓的储蓄又为制司总所支借殆尽,若是我们学会蒙古人攻城地办法,在城外筑起长墙围住。扬州三城粮草断绝,军心必然大乱。那就指日可下了。”

被宗武雄这样一说,李蜂头想起自己在青州时的困境,就是因为蒙古人将那么大的城团团围住,以至粮尽援绝,自己为了保命只好投降。这次自己真是得好好地学学这种攻城之法,说不定可以迫得赵范、赵葵兄弟也开城投降。想到得意处,不由哈哈大笑。走下帅座拍拍宗武雄的肩膀,满意地大声说:“本帅早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想试试二赵有何作为,其所率的军兵是否有与本军一战的能力。好,既是父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按此计筑长围,困死扬州城里地赵家兄弟。”

第二天十九日,李蜂头全军倾巢而出,将附近的乡农及全部掳来地民夫都驱赶到城外,连兵带民共有六七十万之众。贼兵们竖木为寨,夯土筑墙,要把扬州城围住困死。

赵氏兄弟接报,顿时大感惊慌,急得两个人在邗城的官厅内不知如何是好。离开椅子,两人团团转;坐下,则是大眼瞪小眼。

若是让李蜂头把扬州城围堵上了,粮薪全部断绝,城内的军民人等不用多久就会挨冻受饿,这么冷的天,没有柴薪取暖还能忍耐一时,时间稍长也没人能坚持得住。如果一旦连吃的都没有了,那就连一个月都没法熬下去,那还了得。

到了下午,眼看着城外的贼兵已经把木寨围了十多里,土墙也堆拍起了数尺高。赵必胜急匆匆地来找两位主帅,一进官厅就嚷道:“赵大人啊,怎么还坐在这里呀,得拿出主意来才行。不然的话,一旦贼兵把城外城筑好后,我们就只能在扬州城内等死啦。”

赵葵心中一动,想起这位赵必胜也是位有勇有谋地将帅之才,他在嘉定十七年跟随当时新任淮东安抚制置使许国到楚州,出了不少控制李蜂头的好主意。可惜的是,许国太过骄傲自负,将还是叫赵邦永的赵必胜派去协助彭义斌。导致以后许国全家被乱兵所杀,自己也在额头上中了一箭,逃出楚州后又羞又愧地自缢而死。后来,李蜂头出重金赏格收买赵邦永的人头,迫得他只好改名为必胜。

赵葵向赵必胜问计:“以赵统制看,我们应当如何应对才好?”

“咳,这有什么难的,请二位赵大人下令,立即组织好城内能出动的精锐,分配到各个城门内集中待命。等天色入夜,贼兵回营歇息后,我们约好时间举火为号,所有各门齐出劫寨,一是要尽量斩杀贼兵,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减少将来守城的难度;二则把能搬动的木寨栅拆回城内当做柴薪,没法搬的也纵火烧掉;三来,抽出部分人手平毁贼兵新筑的土墙,让他们增加筑城的时间,让我们有更充裕的时间做好各项准备。”

赵范、赵葵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依计而行,命令三城诸门当天各出兵劫砦,举火为期,夜半大开城门纵兵冲击。当夜作战的效果不错,抢来不少木料,平毁相当长的几段土墙,也斩杀贼兵甚众。

此后,每天都是这样,宋军或此或彼变换着轮流从各个城门出击,有时能得手,也有时会被早有准备的贼兵打个伏击。数天下来各有死伤,互有胜败,又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持久拉锯战。

同是宗雄武为李蜂头献计的十八日这一天,一支由五十艘二千斛的平底防沙船、两艘四千斛战舰组成的水军进入黄河。这支水军往来于涟水至楚州这一段大河上巡行,盘查各种上下河道或是过渡的船只。这样的巡行盘查,给李蜂头军造成极大的不便,使他们由大河以北调运的大批粮草堆积于涟水、夹河镇、河边村等十几个渡口的码头仓库内,不能像以前般迅速向南岸运送。

这天中午,五哨打着道门护法军旗号的先锋队,在楚州运河堰闸外上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不伤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北神镇。并在当天下午就动员镇民、征集所有能征集到的民夫共两千多人,动工建筑各种防御工事,安装了十六架子母炮和十架双梢砲,牢牢地将北神镇控制在手中。

在此同时,另有一哨护法军步卒乘船绕过杨妙真镇守的楚州城,然后由一哨水战队两艘改装的防沙战船掩护,沿运河东岸的大道一路前行。步军的雷火箭及战船上的子母炮齐施,向李蜂头贼兵所建的各堡寨逐一轰击,把那些守卫的贼兵赶得鸡飞狗跳亡命飞逃。每个堡寨一旦得手,护卫队就立即纵火焚木寨、驱俘扒土堡,将这一段沿河三十余里的贼兵护河堡垒——十三个据点扫灭一空。直至平柯桥镇,遇到这里的数千守卫贼兵凭着寨墙既高且厚,贼将指挥得法,没有乱了阵脚,组织全部人手用床弩和弓箭进行抵抗。护卫队在死伤了十余人后,方知难而止,退回北神镇。

宝应县城内的宋军探得有军伍从运河一路打过来,也派出一千军出城向北,想打通道路接应南下的援兵。不巧的是,奉李蜂头之命回来催押粮草的刘全,正好带两千军到了黄蒲镇上,被他带人一个冲击就杀伤了数百人。出城接应的宋军吃了个大亏,只好又龟缩回宝应城内。

卷八 第七章(上)

“通,哐当,哗啦!”一连串的响声传出,吓得数十个被持刀握枪的护卫队赶到院子一角,牢牢看押住的仆役、家丁、打手们蹲在地上紧缩成一团。靠外面的人拼命往人堆里挤,想要尽量避开不知什么时候上身的刀剑长枪。

大厅中间偏上位置放着的桌子,被愤怒的陈君华一枪挑起,甩到撞上横梁,然后斜飞出两丈多远冲倒厅后侧一旁摆放,作为屏风及安置各色金银制品、青花瓷瓶、描金瓷花碗、玉器和廉价古董赝品用的架子。

“我的宝贝资器古董,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玉器呀……”回半城哭叫着要扑上前,但才抬起一只脚,那个闪射出银白色光芒的枪尖已经点在了他的咽喉上,比现在天时还更冰的寒气从喉头部位一丝丝、一缕缕地快速渗入皮肤,散发到全身上下,冻得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说,黛丝娜、荷丝娜姐妹俩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咆哮的声音大得几乎可以将屋顶冲开,须发直竖的凶恶形象让掠过一眼的人不敢再看。

跌到在地的那个平日里看来大袖飘飘,长须拂动,长有一个红鼻头,有如得道高人一般,一派仙风道骨的新管事,这时撑起半个身体,哆嗦着嘴唇说:“实是不干我们事,是蒙古人的探子……那些人将她们带回这里后,又……又于第二天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对于黛丝娜姐妹回到泉州,过家门而不入的这个情况,结合公治渠早先所讲的情况。陈君华和林强云商讨后都一致认为。她们很有可能是被人挟持。并且极有可能是回半城当初送她们姐妹到林家,混在陪侍送来那些仆人女婢中地蒙古探子所为。

间中,林强云还十分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把自己与黛丝娜姐妹合体地事讲了出来。让陈君华觉得这事大大地不妥。心中隐隐有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使这两个番女出事的预感。只是他和林强云一样都想不通,为什么四海和承宗派去监视他们的人,没及时发现阻止。以致让她们姐妹到泉州后才得到消息。

陈君华觉得,自己必须弄清楚,黛丝娜姐妹到底是被人挟持才迫不得己离开临安的呢,还是她们自愿离开临安到泉州地。若是别人挟持她们用以达到控制双木商行,也既是控制林强云的话,为什么不往北过大江、过黄河,或即是由海上的水路北上,直赴大都去呀。反要回头到泉州来口这才是问题的两个最为关键地所在。

陈君华收回长枪顺手一抖,枪尖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形。枪杆平拍在一个小几面上,“啪”地一声响,那个小几往下一沉,眨眼间各个棒头四下脱开,“哗啦”一声轻响脱落于地上变成一堆上了漆的木条、木块。

回半城猛地一哆嗦,双腿再无法支持住肥胖的身体,双膝慢慢弯曲越蹲越低。“啪”一声坐到地上。

这种响声,听来就像屠户的板刀平拍在膘肉极厚的猪肉上一般,让人有种马上就会有夹带许多油脂的汁水飞溅出来的感觉。十多个护卫队员忍不住“噗”地笑出声,他们意识到不宜在此时此地发笑,立即又将手掩到嘴上,憋得脸红脖粗地,样子难受之极。

“果然不出所料,这话应该不会错的。但也不能就此让他们好过,非得要从回半城身上弄出点油水来,作为追索两个番女地使费,不打痛这个蕃人和他的一众走卒,以后不定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陈君华暗中思量得定了主意,把顿在地上的长枪一提,以右手持着枪尾朝前一指,向回半城咧嘴轻笑:“嗬哟,椎到蒙古人的探子身上去了,是不是你与鞑子勾结,要对我们双木商行不利,想将双木商行据为己有?又或是要对我那侄儿下手取他的性命,还是想将他掳去北方给蒙古为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也许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今天就是你回半城一家烟消云散在人世间消失的日子。说吧,我在听。”

昨天他们回到泉州,听了沈念康所说地情况后,林强云真是左右为难,一是心急赶去淮东诛杀李蜂头,为叔妈和凤儿报却大仇。去淮东之前还有许多大事必须要在临安办妥,没得到朝庭的特准,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带着大批人马去淮东的话,说不定会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呢。而且,这等大事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将史弥远、朝庭讲得通的,必须要有一段时间活动、筹办。另外,他和黛丝娜、荷丝娜已经有了合体之缘,虽说只有过一次,但也绝不能就此撒手,把这两姐妹丢下不管。最起码也得向她们姐妹俩问个清楚,若是她们离开林某人另寻去处是自己的意思,那就罢了,让她们去吧。如果确实是被人挟持,离开临安并非她们的本意,则无论如何也要将她们索要回来,说不定……

陈君华看林强云愁得到了半夜都还没去睡房歇息,心里也着实心痛这位异姓侄儿,便劝说道:“强云,这样好了,你马上赶去临安,先办妥去淮东所需要办事的各项事情。这里,有关黛丝娜姐妹的事,就交给叔来为你处理罢。依为叔想来,有一什十个人的护卫队跟她们在一起,再怎么也能保得她们平安,不会有什么事的。估计回半城家另有什么要紧事把她们姐妹给拖住了,一什护卫队也是和她们一起办事,所以才没派人回来报告。”

好不容易将林强云劝得去歇息了,陈君华才安下心。

今天将林强云他们送上船后,陈君华保证说无论事情怎么样,他都将在月底前赶到临安,然后一起到准东去巢杀李蜂头,临走前还一直吩咐说:“强云,一定要等我到了后才能云贵身。千万不可自行离开临安到准东去啊。”

直到林强云赌咒发誓。保证一定会等陈君华到临安后才一起出发,陈君华才勉强下船。

陈君华哪里料得到,派去的人到回半城家一问,那里的人非但回答说黛丝娜姐妹不在其宅中。连十名护卫队员也不见踪影。经过打听,所有地人都是一问三不知,只说黛丝娜姐妹和二十多个仆婢、十名护卫队员从来就没回到泉州,更不用说到回半城地家了。

得到报告的陈君华立时感到大事不妙。这还了得,几近三十个人哪,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失踪了?

他马上招集所有在泉州能调出来的护卫队,派人把住回半城宅院各个出入门口,然后带人强闯进入回半城的家中。

几次好言好语地询问不果后,就出现了上面所讲的那一幕。

陈君华这种阴森森的笑容和语气让回半城再次打了个寒战,已经准备站起来的身体又瘫下地。张大口呼噜、呼噜地急喘了几口,用力捶打胸部几下。才向左右看了一眼,吞吞吐吐地嚅嚅说:“这个……这个……”

“来人。将厅内地闲杂人等都押出去,把住大厅外围,不得让任何人接近至两丈内,有不听劝阻者,格杀勿论。”陈君华悠然坐到椅子上,将长枪靠在椅边,不慌不忙地道:“讲吧。只要全部都讲清楚了,把所有的事情一点不留地说出来,可以免你一家大小不死。”

在厅外的人听到大厅里传出回半城杀猪般的嚎叫,声音凄厉得令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种叫声时断时续,足足过了一刻方止。

有人出来叫了六个仆妇进去,片刻后,两名护卫队员走出,一把将回半城的新管事夹胸提出人丛,拖入大厅内。

新管事看到回半城和刚才叫进来的仆妇已经不在大厅了,他忐忑不安地转着眼珠四下扫视,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由暗自吁出口气。

两名护卫队员并没将他留在厅里,而是挟着他转过倒落在地的架子直入后进。

不到一刻时辰,那两名护卫队员将管事架出,后面的陈君华铁青着脸对院子里地人喝道:“将这些人都放了,我们走。”

早在两天前的十二月十七日,也就是林强云他们到达泉州地前一天,距泉州西北面十多里的南安县北门,有一伙行商向门丁奉上十贯钱,说了些好话后就匆匆沿桃林江上行。这批长途贩运的行商数量不少,连挑夫、轿夫一起共有五十多人。

九个门丁欢欢喜喜去分钱,另有一个缩在角落里的中年人暗中注意了这些人好一阵,他发现行商们总共带有十五挑担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应该是能值几个钱的好货。随行的还有两乘遮盖得极严密地轿子,从走过时隐隐透出的阵阵幽香看,轿内应该是这伙大客中某个人的内眷。

中年门丁看出了点光头,暗道:“唔,有的木头木脑不说不笑,连眼也很少眨动。有的却是把自己连头带颈都包得紧紧地,像是做月子的女人般怕吹风,眼珠子却……这伙人不简单,只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喂,老九,发什么呆呀,快来拿了你的一份去,今天好割上半斤肉,让浑家子女开开斋呐”一个门丁扬声叫了,老九慢吞吞地应道:“来了,叫什么叫呀,那一贯钱会跑掉不成,迟早还不是我的么。”

老九还是在想:“除了轿内的是什么人不知道外,这些人看来个个都年轻力壮、孔武有力,而且都带有刀枪长剑一类的防身兵器,一般的小蟊贼休想打他们的主意……”

老九的耳尖,听到轿内传出“依依唔唔”的声音,似是里面的人被子堵住了嘴巴,不能大声说话。刚想仔细听听是怎么回事,猛然间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眼光扫到自己身上。老九一怔之下,急忙低下头,装出一副没在意的样子向同伴们走去。拿到应得的一贯钱后,那伙行商已经远出半里,他向旗头告了个假,匆匆跑回家去,一刻时辰后才回到北门洞来。

行商这一伙人由十五个挑夫先行,其他人在挑夫后面跟着,轿子的后面还有三个大汉相随。

“吴兄。这次候总管怎么将你也派出来了。我们那些卧底的一下子就一都用掉,再想派人进入双木商行,能接近林飞川就没那么容易了。”三个大汉中地一人向另一个用布帛将头包得严严实实,只露两只眼地人发问:“这样只带回两个番女回去。还不是一点用也没有,候总管肯定不会度支赏钱的。我们得不到赏钱还没什么,主要是得罪了回半城,以后再来时想从他那儿弄些钱钞也没办法了。拿现在来说吧。我们又舍近从远,绕道走永春、德化转南剑州再北上,路不好走不说,还要经过晏头陀和官兵的交战区,这不是给自己过不去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吴兄一说话,就能听出是比较纯正地北方口音,若是被官府的捕头等差人听到了,很难说不会引来大麻烦。如果那些被送去京东东路的某些犯人听到吴兄的说话声。肯定会知道此人就是侯总管多次派到蒲开宗家里传令地吴四英。

目前,在所有这些人里。吴四英的地位最高,是顺天场百夫长管事,也是这次行动的主事人。吴四英向大汉解说道:“候总管自今年得了一把小钢弩,试射过了后一直赞不绝口,对那物事所用铁料更是入了迷般的又刮又磨,总是不得要领。他实在是等不及了,故而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先掳来那人亲近的眷属,让他自行投到顺天。我们除了两个番女外,也并非全无其他收获,还有十具钢弩和十匣……唉不说了,总之赏金是一定会有的,但多少我吴四英就不敢保证了。”

另一人也对大汉说:“楚兄弟,从大路去南剑州,或是由海路直放中都路当然好,又快又省力。但你想过没有,林飞川虽然现时还在汀州,谁能说得定他什么时候不会突然回到泉州呢。海上是双木商行大小船只往来的各地的主要通道,耳目众多,稍一不慎就会被发现。你敢到海上去与双木镖局人动刀动枪,除非你活腻了。走直通南剑州地大驿路,我们这么大一群人能避过所有人的眼睛?不出三天就会被人将消息传到双木商行,到时候恐怕我们连福建路都出不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数里外地南安县城,这人脸色有些不大正常:“不是我老节头胆小,我可没那种与林飞川相对面的能耐。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千万别让我和林飞川碰上头,但愿能离开他越远越好。而且,这些事都不是我们该管的,以后的情形谁又知道会生出什么变化来呢,只要这次能顺顺当当的将这两个番女和这些人、货想办法弄到大都去,那就万事大吉。”

楚兄弟哼了一声:“林飞川又怎么了,他有三头六臂,能把我个球咬掉不成?让他来好了,我老楚一身功夫和手上的兵器也不是吃素的。”

说起林飞川,吴四英顿时显得目光游离,心神不定地朝四外张望了一下,小声喝道:“别多说废话了,省得把六识都通地林飞川真个引来,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快走。”

老节头指着两乘轿子,对姓吴的人说:“吴兄,她们这样堵住嘴绑着也不是事,听听,这种声音任谁入到耳里也会觉得不对劲,肯定是有问题口不如将轿里的两个番女也放上药饼,让她们和这些人一样安安静静的不好么,省得让别人听去了会起疑心,说不定还给我们带来大麻烦。”

吴兄:“唔,你说得不错,稍时停下歇息,就给她们扎针放药,让我们安心些。”

一行人的其中有十七八个挑夫和轿夫都是神情木然、眼光呆滞,只会一味的埋头挑、抬迈步,一直没人说过一句话。只有在前后押着他们的人不时用竹枝打到身上时,才张嘴“啊啊”的痛呼几声。没打时又回复那种不死不活的样子,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

轿子里的正是黛丝娜和荷丝娜姐妹,她们自九月二十二日一同得到了公子主人的宠爱而合体后,知道自己成了个真正的女人,是属于主人一个人的女人。虽然自那天以后主人因为太忙,一直没有再和她们亲热过,但那种快乐得无法用语言表述的美妙感觉,让她们为了主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不惜为主人而死。

自那天以后,荷丝娜就缠着姐姐和任何一个愿意教她的人学讲汉话、习写汉字。她在这方面可比大了两岁的黛丝娜聪明多了,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能结结巴巴的和人交流,也可以歪歪扭扭地写出两百来个汉字。不过她还不敢去和公子主人说,怕说得不好会被主人看不起,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了。她要在把汉话讲得和别人一样流利,将汉字写得和那些老先生们一样好的时候,才去告诉她心爱的公子主人,让他高兴,让他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喜欢。

卷八 第七章(下)

那一天,黛丝娜悄悄告诉妹妹荷丝娜,说和主人合体后,她的天葵一直没有再来潮,可能……已经……大概是肚子里有了主人的骨肉。

“这是真的?”荷丝娜高兴得跳起来接住姐姐的腰,把头伏到她肚子上欣喜地说:“我要听听,公子主人的小宝贝说些什么……”

“哎呀,还不知道是不是,就算真的是了,也才两个多月呢,怎么能听到他说话……不对,要出生以后好久才会说话的。”黛丝娜反搂住妹妹,两个人唔唔嘎嘎地笑成一团,倒在床上打滚。

“唉,姐姐真幸运,可我……”高兴地笑闹了不一会,荷丝娜心情暗淡下来,微微叹息了一声,羡慕地轻轻抚摸黛丝娜的肚腹,不无向往地陷入沉思中。

“好妹妹,你别灰心,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公子主人骨肉的。不如这样,我们也回去泉州一趟,把那几个叔叔叫我们带来的坏人和这两条宝石项链送回去给他,并亲口告诉叔叔,我们不帮他打听公子主人的事情了,叫他不要再有伤害主人的念头。”黛丝娜明白妹妹的心中所想,安慰了几句后,掏出脖子上藏于衣内的一条镶了好多颗大小钻石的链子看了看,又塞进衣内,脸色凝重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好啊,好啊!”荷丝娜被姐姐的话鼓舞,立刻转变得高兴地拍手笑道:“我早就不想为叔叔办这样的事情了。我们回泉州去一次,可以把叔叔的事交代掉,又能看到公子主人。这样最好不过了。”

不谙世事地姐妹俩想到就做。不但马上去和刚从山东回来地冉琥讲了,说明自己要回福建路办些私事,处理一下与回半城间的问题。还早早地与她们要送回去泉州的几个男女说了,让这些探子得以寻到机会与外面的人通消息。有充裕地时间做准备。冉琥这时正准备出发到各地去开设金铺,忙得脚不沾地,自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要办的事情太多,而且人手也太少。所以只派了一什护卫队护送她们回泉州。

以上几个因素合在一起,以致造成目前这样让陈君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北上协助林强云诛杀李蜂头是刻不容缓的,不能因此耽搁而误了大事,救出十名护卫队员和黛丝娜姐妹脱离蒙古人地掌控,还有夺回十具钢弩,也是火烧眉毛。好在这一什护卫队员没装备雷火箭,要不然情况还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