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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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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素来怕痒,连忙求饶,“圆圆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听到何轻语叫圆圆姐姐,李圆圆心就软了,松开了手,笑眯了双眼,问道:“语儿妹妹,你成亲有七个月了,怀上宝宝了吗?”

说着,李圆圆就伸手要摸何轻语的肚子。何轻语拍开她的胖爪子,小脸微红地道:“没有啦!”

“你为什么还没有怀上?”李圆圆好奇地问道。

“哎,这是你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该问的话吗?”何轻语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这此事,等你成亲后,自然就知道了,这话不许再问。”

李圆圆挠了挠头,见她脸红了,嬉笑几声,不再问下去,继续往嘴里塞糕点,含糊不清地道:“语儿,这糕点好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何轻语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地笑,“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仔细噎着。”

李圆圆把那几碟糕点一扫而空,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象只胖猫一样半眯着眼,趴在软榻上,“语儿,你知不知道,自从我定了亲,我娘就不准我吃这么多糕点,这几年我一直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

“你肯定偷吃了。”何轻语撇嘴,胖成这样还饥肠辘辘,谁信呀。

“你怎么知道?”李圆圆的小圆眼瞪得更圆了。

何轻语走过去,伸手拧她的胖脸,“马无夜草不肥。”

“说错了,是猪无夜草不肥,语儿,我是属猪的,不是属马的。”李圆圆乐呵呵地笑道。

何轻语哑然失笑,更大力地揉搓她的胖脸。两个人闲聊起这几年的琐事,说说笑笑,时间过的飞快。李圆圆在王府用过晚膳才离去,两人约好第二天去逛街。可是第二天,何轻语在清江楼上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李圆圆,不免有此奇怪,乘车去谢府找她,到了谢府才知李圆圆出事了。

昨夜,马车离开王府,行驶到一条小巷时,吃得太多的李圆圆突然腹痛,要入厕,就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两个婢女陪她进小巷内寻茅房,却不曾想,一去不返。

车夫在车边久候小姐不至,就寻了过去,没找到人,急忙回府通报,谢拓带人过来,遍寻不见人,到今天早上,才发现李圆圆和两个婢女昏倒在路边。李圆圆除了身上的首饰全都不见了,没有其他的外伤。两个婢女中容貌清秀、身材苗条的那个衣冠不整,身上布满红印,很明显是被人糟蹋了。

“圆圆,你还好吧?”何轻语坐在床边,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李圆圆坐了起来,勉强地笑了笑。

“你看清是什么人做的了吗?何轻语问道。

李圆圆摇头,我从茅厕出来,就原路返回,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府里了。”

“报官了吗?”何轻语又问道。

“三表哥已经报了官,应天府的人已经来问过话了。”

“都是我不好,昨天我应该派人护送你回来的。”何轻语自责。

“语儿,这不怪你。怪我,要不是我那么贪吃撑坏肚子,要下车寻茅厕,小耦就不会出事。”李圆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你们俩就不要这么自责了,放心,官府一定会抓住那此坏蛋的。”朱氏帮李圆圆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劝道。

何轻语陪着李圆圆又坐了一会,答应等她伤好了,陪她去逛街,才脱身告辞离去,在府门外遇上了退朝回来的谢拓。

谢拓清减了不少,绯红色的朝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拓三哥。”何轻语笑盈盈地唤道。

“语妹妹,你怎么过来了?”谢拓眸光微闪走到何轻语面前,笑问道。

“我和圆圆约好逛街,等了许久,她都没来,我就过来寻她,才知道她出了事。”何轻语道。

“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谢拓道。

“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何轻语隐隐觉得这件事跟春娘的事有此关联,只是李圆圆迷迷糊糊的,又分清方向,就没问她在哪里出事的。

“永康巷口。”

“是我忽略了。”何轻语叹气道。

“怎么了?”谢栖不解。

何轻语把春娘的事说了一遍,愧疚地道:“我要能盯紧一点.让他们全力查这件事,或许早就抓住这此人,圆圆就不会出事了。”

“语妹妹,抓不住那些人,不是你的错,而是应天府办事不利,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谢拓劝道。

“一定要尽快抓住这些坏蛋才行,要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受害。

”何轻语皱眉道。

“我保证在半个月之内,抓住这些坏蛋。”谢拓自信满满地道。

“你说半个月之内?”何轻语不敢置信。

“应天府府尹谢拓今天走马上任,他一定会进全力追查此事的。”谢拓正颜道。

“你升官了?”何轻语惊讶地看着谢拓,这时才发现他穿的是正三品朝服,从正五品一下就升到正三品,天顺帝这是要给朝堂换血了,“恭喜你!”

“谢谢。”谢拓对官级的大小并不在意,神色淡淡。

“只要为官清廉,你一样能为百姓办实事的。”何轻语看穿谢拓的心思。

谢拓眸中一亮,笑道:“谢谢你,语妹妹。”

“拓三哥,用不着这么客气。”何轻语笑了笑,“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圆圆。”

“我送你。”

“天色还早,不用了。”何轻语转身向马车走去。

何轻语已为人妇,谢拓不好坚持相送,只能看着马车远去,转身回府。

第五十一章

何轻语回到府中,卢五勇家的笑着抑上来,行礼道:“王妃,王爷来信了,太妃请您过去。”

言庭羲离京已有七天,也是该有信回来了。只是太妃让卢五勇家的在这府门口等着她,难道这信上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何轻语担心去晚了,会惹太妃不快,没敢回房换衣!就直接去了太妃院乎里。

言庭羲的第一封家信!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内容!不过说了一些行程,路上看见什么,这几天过得很好之类的琐事。

回信的重任,太妃交给了何轻语。何轻语不敢有所推辞,满口答应,回到隰桑院,却对着笔墨纸砚发呆,这信要怎么写呀?

思前想后,何轻语拿出在现代给经理写年终总结报告的态度,事无巨细,一一列明。家中众人皆好,请他在外不用担心。用过晚膳后何轻语把信拿去请太妃过目。

太妃看完信后,欣然笑道:“这样写很好,羲儿知道我们在家都好,他在外面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封被太妃称赞的信,却让言庭羲非常不快,这丫头写的这叫什么?居然用这些家中琐事来敷衍他,连一句情意棉绵的话都没有。

言庭羲的怨气,何轻语无从知晓。过了两日,她去谢府探塑李圆圆。李圆圆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被坏蛋糟蹋的小耦三番两次的寻死,让她自责不己。

“圆圆,你不要再吃了。何轻语阻止李圆圆继续吃东西。

“语儿,你说那些坏蛋放过我和小荠的原因是什么?”李圆圆哭丧着脸问道。

何轻语咬了咬唇,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因为我和小荠很胖.长得很难看,他们才嫌弃我们,才会放过我们的。”李圆圆并不需要何轻语的答案,继犊往嘴里塞糕点,用力地吞咽下去。

何轻语看着李圆圆这样,一阵心酸,难过地上前抱住她,“圆圆,你不要这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忘记它,不要再去想。”

“语儿。”李圆圆哭倒在何轻语怀里,“要是这件事被传扬出去,我会不会被退亲?”

何轻语脸色微变,一边擦去李圆圆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她道:“不会的,圆圆,你不耍胡思乱想。你要相信拓三哥,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三表哥会处理好吗?”李圆圆抽泣着问道。

“会的,他一定会处理好。”谢拓办事一向稳重,这里面又涉及到李圆圆名节,何轻语可以肯定谢拓绝对会把这件处理的妥妥当当,不会让李圆圆的名节受到丝毫损伤的。

李圆圆抽了抽鼻子,眼睛红红地道:“三表哥连洪水都治的好,这件事他也一定能处理好。”

虽然治理洪水和查案是两码事,不过谢拓的能力,能得到李圆圆的认可就行了。何轻语又劝解了几旬,等李圆圆的情绪平息下来,才告辞回府。

五月十五日,言庭羲的第二封信送到,和第一封信类似,就是报了个平安。何轻语的回信,也跟第一封回信一样。言庭羲见信,脸拉得老长。

五月十八日,谢拓达成了他对何轻语的承诺,抓住了藏在永康巷那个糟蹋了数名姑娘的凶徒,过堂时,没有提及李圆圆和小耦,只有春娘几个名节被毁的女子出面作证。

就在谢拓审判这个凶徒时,酝王王妃带人冲进了公堂。原来这个凶徒是酝王王妃的表侄,怡屏的长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公堂被捣乱,谢拓被迫退堂。李圆圆胡思乱想起来,紧张分分地问道:“语儿,现在是不是没办法惩处他了?”

“不,拓三哥会严惩他的。”

“可是他背后有酝王在撑腰啊!”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酝王是亲王,李圆圆是官小姐,她太了解这一点了。

“拓三哥是不畏强权的。”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一朝天子一朝臣,天顺帝力排众议,破格提升谢拓品级,就是要用他来打击这此旧臣,尤其是虎视眈眈的酝王等人!这么好的机会,天顺帝一定会善加利用,有天顺帝撑腰,谢拓何惧酝王,“圆圆,我可以保证,这个坏蛋,他一定会被斩首的。”

“真的吗?”李圆圆不敢湘信。

“真的。”何轻语肯定地回答。

如何轻语所料,天顺帝在训斥了酝王一番后,就责令他回府整顿内宅,在此期间暂不上朝听政,这等于是变相夺了酝王的权,将他禁足在府中。

至于那个凶徒罪大恶极,被谢拓判了个斩立决!关进大牢,等候秋后处斩。李圆圆如释重负,喜极而泣。小耦在春娘的劝解下,也平复了情锗。后回到长沙,李夫人为她寻了个老实本份的鳏夫,风风光光地嫁了过去,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安宁。

五月二十一日,言庭羲的第三封信送到,信的内容跟前两封没太大的区别,何轻语的回信同样没区别。

五月二十四日,何轻语在议事厅理事,二门上的婆子领着一个婆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后面跟着的那婆子一进门就道:“王妃,老太太昏迷不醒,候爷请你过府一趟。”

“老太太怎么突然昏迷不醒呢?”何轻语大惊失色,急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老太太昨夜里摔了一跌.撞到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候爷怕老太太不好,请王妃过府去见老太太。”那婆子道。

这是叫她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吗?

何轻语心痛如绞,眼泪夺眶而出,顾不得再细问,就往徐府赶去。何轻语到徐府的时候,徐侦也刚好赶到,挺着个大肚子,脸色苍白,眼泪汪汪。

“侦姐姐。”何轻语担忧地上前扶住她,“你慢点。”

“语妹妹,你也来啦!”徐侦喘息着道。

两人没有多交谈,急急忙忙往徐母的院子走去,刚一进门就遇上了谢氏。谢氏昨夜守了徐母大半夜,满脸倦色,眼中布满血丝,看到两人,摇手道:“不要担心,老太太没事了,已经醒过来了。”

何轻语和徐侦长呼出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走进徐母的卧房,一股安宁香扑面而来。卧房内除了饶紫云,徐家的人全都到齐。徐母半躺在床上,头上抱着块头巾,见何轻语扶着徐侦走了进来,急道:“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事呀,侦儿她还怀着孩子呢,你们要她赶过来做什么,这要是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老祖宗,您别担心,侦儿没事。”徐侦扶着腰,由何轻语搀着走到徐母面前。

“外祖母(老祖宗),您怎么样?”何轻语和徐侦异口同声地问。

“我没事,是他们瞎紧张。我不过是睡觉起晚了些,他们就胡说八道,说我昏迷不醒。”徐母剜了徐瑞一眼,“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还这么不稳重。”

徐瑞讪笑,不敢接话。

徐母头上的伤的并不重,只是年事已高,不比年轻人,才会昏迷过去,服了药,就睡下了。

李氏几个都守了大半夜,安排一下,就回房休息,秦氏和詹氏跟过去服侍。徐侦有孕在身,李氏把她带了过去休息。何轻语、徐伈和徐倩三姐妹,留在徐母房里照看。

“伈妹妹,小三嫂怎么没过来伺候?”何轻语问道。

“她生病了,这些天都呆在她的房里。由她娘照顾她。”徐伈传达给何轻语两个消息,一个是饶紫云没死,不过孩子没了。第二个,饶紫云和她母亲都被软禁了,不会再闹出什么妖蛾子。

“她好象病了好久了,到底生什么病,怎么要养这么久?”徐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奇怪地问道。

何轻语眸光微转,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病了当然要慢慢养才会好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哦。”徐倩嘟了嘟嘴。

何轻语和徐伈对视一眼,淡然浅笑。

确信徐母身体无恙,何轻语才安心回府。她刚回到隰桑院,还没坐下,卢五勇家的就来了,“王妃,住在蒹葭院里的怡屏姑娘悬梁自尽了。”

“好好的她悬什么梁。”何轻语头痛地皱眉,这些人就不能安静点过日子吗?烦死了!“人救回来没有?”

“人是救回来了,只是她一直吵着要见王妃。”卢五勇家的道。

“那就去见吧!”何轻语很是无奈,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她不能坐视不管。

“王妃,这是怡屏姑娘上吊用的汗巾。”卢五勇家的呈上一条粉蓝色汗巾。

何轻语接过汗巾,仔细地看了看,她开有布店,知道这种汗巾轻薄凉快,夏季府中的姬妾和婢女们都爱用,但是不受力,拉扯后很容易断裂。怡屏用这个来上吊?微微蹙眉,眸底满是疑惑,言庭羲不在家,这个女人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呢?

何轻语不动声色,第二次走进蒹葭院。玉芝扭动着纤腰,莲步轻移地迎上前来行礼,“妾身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金安。”

何轻语看了她一眼,问道:“是你第一个发现的怡屏上吊,并救下她的?”

“回王妃的话,是的。”玉芝恭顺地答道。

何轻语微微颌首,眸光闪动,两人同住一个院子,这个玉芝八成也是同谋,没有多说,走进怡屏住的西厢房。

“妾身给王妃请安,王妃金安。”斜靠在软榻上的怡屏起身行礼,她脖子上没有很明显的勒痕,只有一条淡淡的红印。

果然是假装自尽。

真是太不敬业,戏演得这么太假,一眼就让人看穿了。

何轻语垂眸冷笑,抬了抬手,“不必多礼,起来吧!”

怡屏在婢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就好象她真的受了伤一样。

看着她这么装模作样,何轻语嗤之以鼻,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子衿奉上了茶杯,慢慢地拨弄着杯中的浮茶,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想不通,要上吊自尽?”

怡屏哭着跪了下去,磕头道:“王妃,妾身求王妃恩准,让妾身回去探望母亲。”

“你就为了出府探望母亲,才悬梁自尽的?”何轻语挑眉问道。

“妾身是因为忧心家中之事,才一时想不开的。”怡屏解释道。

“你确定你这么做是忧心家中之事,而不是为了威胁本宫?”何轻语冷冷地盯着她,沉声问道。

“王妃言重了,妾身岂敢威胁王妃!”怡屏哭声顿停。

“你连上吊都敢,还有什么事不敢的?”何轻语冷笑,把那块汗巾丢在她面前,“怡屏,你拿这种汗巾来上吊,是不会死的。你要想用这招来唬弄本宫,就该把戏做真些,这样才唬得到人。”

怡屏脸色微变,低垂的眼中露出悔意,磕头道:“王妃,妾身出此下策,只是为了见王妃,并无他想,还请王妃明鉴。”

“来人,给怡屏姑娘收拾好东西,请怡屏姑娘马上离开王府,以后也不必再回府了。”何轻语快刀斩乱麻,她没那么多精力和怡屏玩心机。

“不!妾身不要离开王府。”怡屏尖叫。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何轻语冷笑,“卢五勇家的,本宫不想再看到她。”

“是,王妃。”卢五勇家的应道。

“王妃,妾身知错了,求求你饶了妾身这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怡屏哀声求饶,扑过去想抱住何轻语的脚。

何轻语机警地躲开,怡屏扑了个空。何轻语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对怡屏哭喊声,充耳不闻。

一直在院子里听动静的玉芝,听到怡屏哀求声,吓得胆战心惊,慌忙跑回了东厢房。王妃根本就不是她们所想像的那样柔顺,那样的好欺负。

怡屏哭喊着被丢出了府门外,她的这次试探,惨败,再无翻身的机会。酝王自顾不暇,没空为这点小事来寻汾阳王府的麻烦,怡屏的离去,让玉芝老实了不少,不敢再在背后搞小动作。

五月二十七日,言庭羲的第四封信到了,这天也是太妃五十四岁的寿诞,言庭羲随信送来了两张狐皮。

因逢国丧,言庭羲又出征在外,府没有大摆宴席,只有五位郡主和郡马带着孩子们回来吃了餐饭。何轻语送了太妃一套翡翠头面。

六月初二,怀孕才七个月的五郡主早产生下一子,母子均安。

六月初五,何轻语随太妃过府去参加洗三宴。回到府中收到言庭羲的来信,这一次有两封信,一封给太妃,一封给何轻语。

“这小子,总算开窍了,知道写甜言蜜语来哄娘子开心了!”太妃笑叹道。

“母妃!”何轻语娇嗔地喊道。

“别在这里撤娇了,快回房看信吧!”太妃乐呵呵地道。

何轻语小脸微红地退出房去。

第五十二章

言庭羲这封信的字,要比前几封写的潦草,想来是情况紧急,他日夜兼程地往前线赶,没有多少时间写信。离京已有一多月,应该与瓦刺大军交战了吧?战报还没传来,不知道战况如何?

何轻语对地理位置不熟,也没急行军过,对言庭羲的行程推算不出来,也就不劳神费力去想。拿起信再看了一遍,她承认言庭羲的甜言蜜语写的真好,就是太肉麻了!害她胃酸上涌。

回信该怎么写呢?

他写的这些虽然不敢全信,但是看了还是很打动人心,不管怎么样,都要认真回信才行。

磨墨、铺纸、提笔、写字。

一个纸团。

两个纸团。

三个纸团。

纸团丢得满地都是,一叠上好的玉版纸被何轻语给浪费掉了,可是信还没写好。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采薇悄声走了进来,点亮了蜡烛,见何轻语坐在桌前,咬着毛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劝道:“王妃,还是用过晚膳再写吧!”

“好。”何轻语有气无力地搁下笔,给言庭羲写封信,比当年写万字毕业论文还要费神劳力。

“是,奴婢这就去传膳。”采薇答应着往外走去。添香几个进来收拾地上的纸团,缃儿端着银盆进来伺候何轻语净手。

饭菜摆上来,何轻语见里面有道鸡蓉鱼肚,还有道鹌鹑烩粟米羹,是言世臣和太妃爱吃的,问道:“太妃那边传饭了吗?”

采薇看了一下时辰香,道:“太妃那里只怕也快传了。王妃不用过去伺候,不用记挂这些的。”

“王爷不在府中,太王太妃那更要就多注意一些。”何轻语指着鸡蓉鱼肚,“你让齐家的把这道鸡蓉鱼肚再做一份,再盛一碗鹌鹑烩粟米羹,再配几个象样的菜,给太王太妃送过去,算是我的孝敬。”

“是,奴婢知道了。”采薇笑应道。

采薇带着小丫鬟把菜送了过去,太妃看到食盒里的菜,笑得合不拢嘴,对言世臣道:“羲儿媳妇真是有心,这些菜都是我们爱吃的!”

言世臣喝了口鸠鹁烩柔米羹,道:“嗯,不错。”

“是菜不错,还是羲儿媳妇不错啊?”太妃看着他,挑着眉故意问道。

言世臣看了她一眼,这老太婆存心的,轻咳了两声,“都不错。”

太妃满意地笑了起来。

采薇回到隰桑院,把这段小插曲告诉了何轻语。何轻语笑骂道:“你这丫头真是没眼色,母妃和父王耍花枪,你不知趣点退出去,还呆站在里面看。”

“奴婢知错了,下次退到外面去看。”采薇笑道。

“坏丫头,快去用膳吧!”何轻语把采薇赶走,继续写信,句斟字酌、绞尽脑汁,写了大半夜,浪费了无数张玉版纸,怎么写都不好。写到后面,实在是没办法了,也顾不上肉麻不肉麻,把能记起的情意绵绵的话会都默写出来,总算应付的写好了一封信。

何轻语的信写的艰难无比,太妃的信早就写好了,除了写了些家中琐事,言世臣还在信里表扬了何轻语一番,说她时机掌握的好,知道酝王自顾不暇,果断地把怡屏从府中清除出去。

收京城来信时,言庭羲刚打了一场胜战,在写战报,看到言世臣的信,苦笑,时机掌握的好?应该是无心之举才对。那丫头除了赚钱的时候会出动出击,其他事都很被动,以前府里清除的那几个姬妾,没有一个是她主动清出去的,这一次肯定是怡屏先惹到她,才会被她给赶出去的。

对于何轻语的回信,言庭羲感到非常满意,薄唇扬起愉悦的笑容,字里行间都写满了他小娘子对他朝思暮想,情意绵绵,他要速战速决,好早些回去见她才行。

六月十五日,边关胜利的战报送到了天顺帝面前,龙颜大悦。

六月十九日,离京数月的陈烁进宫请罪,天顺帝在御书房内与他密谈了一个时辰。

天顺帝连发数道圣旨,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各赐毒酒一杯,四皇子的儿女圈禁。常山王、王妃、常山王世子、世子妃罪大恶极,斩首示众,常山王府其他人流放。与谋逆案有关的一干人等,或杀或流放或贬为庶民。方素琴病死在应天府大牢里,方家无人去收尸,她被衙役拖到城外乱葬岗给埋了。

醇王用传国玉玺换了陈烁的命和爵位,天顺帝信守承诺,在陈烁回来后,没有问他罪,准他袭王位,居王府,并且在朝中领一份闲职。天顺帝如此宽待陈烁,落到有心人眼中,就生出了异样的想法。

陈烁拿着圣旨去天牢接出醇王妃,在禁卫军的护送下,返回了醇王府。揭开封条,推开大门,看着一片狼藉的醇王府,醇王妃黯然神伤,若不是醇王得陇望蜀,他们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母妃,还是找家客找住几日,等收拾好了,我们再回来住。”陈烁道。

“好,我们先找家客找住着。”王府这么乱,住不了人,醇王妃同意了。

母子俩搀扶着,刚退出大门,就看到何方领着十几个仆役,四个婆子和两个婢女,抬着两顶轿子,走了过来。

“小的给王妃、世子请安,王妃世子金安。”何方率从向两人行礼道。

“你是?”醇王妃不认识何方。

陈烁看着有些面熟,“你有什么事?”

“小的是何家的人,是我家小姐让小的前来伺候王妃和世子的,请王妃和世子先到前面那家客栈休息,小的们这就把府里收拾妥当。”何方道。

“是语儿让你来的?”醇王妃黯淡无神双眼亮了起来。

“是的王妃。”何方道。

醇王妃欣慰地点了点头。

“语妹妹她可好?”陈烁关心地问道。

“好,好。”对于何轻语的事,何方不方便多说,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妃,世子请上轿。”

“语妹妹……”

“烁儿,对汾阳王妃不可如此无礼。”醇王妃打断他的话。何轻语已是汾阳王妃,旧时的称呼已经不合适了。

汾阳王妃,这四个字如同利刻,刺痛陈烁的心,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嘴唇颤抖,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握拳。醇王妃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却无言相劝,唯有狠心假装没有看见。

把醇王妃母子安顿好,何方又塞给陈烁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几十两碎银子。

陈烁推辞不要。

何方笑道:“世子,这是我家小姐交待的,您要是不收,小的会被小姐贵罚的。”

“请你转告语……你家小姐,今日的恩情,陈烁铭记于心。”陈烁不肯以汾阳王妃来称呼何轻语。

“世子请好好休息,小的明天再来接王妃和世子。”何方告辞离去。

何方辞别了陈烁,就去汾阳王府见何轻语。何轻语知道陈烁母子无大碍,忧色稍减,权势和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只要人没事就好。

“方叔,那方西瓜快熟了吧?”何轻语那天她想起在现代吃的四方西瓜,就依葫芦画瓢,让人做了木头箱子把西瓜装起来,种出四方西瓜。

“再过十来天,就可以运到城里来了。”何方笑道。

“这新奇的东西可要卖个好价钱。”何轻语坏笑道。

何方问道:“小姐觉得一两银子一个可好?”

“不,五两银子一个。”何轻语狮子大开口。

“卖这么贵?”何方瞪大了眼。

“方叔,这个生意只能做这一回,等别的庄子也种这种西瓜时,这个西瓜就卖不起价了。”何轻语道。

“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回去吩咐他们卖五两银子一个。”何方受教地点头,告辞离去。

六月二十二日,徐侦痛足三个时辰,黄昏时产下一女。

六月二十三日,言庭羲送回了第二份战报,又是大获全胜,已夺回了两座城池。天顺帝大喜,赏了一堆东西到汾阳王府。何轻语为了给言庭羲回信,又熬了半宵。

六月二十五日,福建沿海“偻寇”在得到言庭羲的命令后,不再骚扰过往船只,陈煀班师回朝。

六月二十九日,靼鞑人在得到言庭羲的许诺后,撤离过境,杨势和李景明拨营启程回京。

天顺帝以铁腕手段清理整顿朝堂,内忧已除,而外患有言庭羲在,不足为惧,他大权在握,意得志满。

七月初七,小暑。

天气炎热,何轻语懒懒地躺在凉榻上摇着扇子,添香笑着走了进来,道:“王妃,今儿来了新鲜东西了!”

何轻语半眯着眼,道:“什么新鲜东西?”

添香捧进来一个方方正正的西瓜,“王妃,你看,四四方方大西瓜。”

何轻语瞅着西瓜,小嘴一撇,道:“是方叔送进来的吧!”

“方叔送了六个进来,奴婢已经送了两个过去给太妃尝鲜,留了四个。”采薇用盘子托着切好的西瓜走了进来,“王妃,这个西瓜已经放井里镇过了,您尝尝味道。”

何轻语坐起身来,尝了一瓣,跟圆西瓜的味道,并没什么两样,淡淡一笑,分给丫鬟婆子们尝尝味。

“要是冬天能用西瓜吃就好了!”添香痴心妄想起来。

“冬天想着吃夏天的东西,夏天想着吃冬天的东西,你还真是贪心。”采薇伸手拧添香的脸。

“要是能换着季吃东西,那东西才叫稀罕。”添香不服气地道。

何轻语闻言心动,眸光流转,这是个赚钱的好门路,该去找庄头们好好谈谈了。

第五十三章

七月,孟秋之月。

睛朗的夏夜,繁星闪耀,白茫茫的银河象天桥横贯南北,在河的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正是那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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