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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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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朗的夏夜,繁星闪耀,白茫茫的银河象天桥横贯南北,在河的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正是那传说中的牵牛星和织女星。

七月初七,乞巧节,闺阁女儿对着天上的朗朗明月,摇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仙女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乞求针织女工技法娴熟,更乞求上苍垂怜,给她们一段良缘。

去年今日,忙着绣嫁妆,何轻语没心情过节,今年又逢国丧,城中禁止一切娱乐活动,不能上街游玩,采薇、子衿领着添香她们几个在院子里对着银盆,映着月光拿五彩线穿针。

夜间的花,在如水的月光下开得正好,淡淡的花香随风而舞,沁人心脾。何轻语坐在廊下,手中轻摇梅花形的团扇,清风徐徐拂过,几只萤火虫飞了过来,一时兴起,举扇扑萤,吓得萤火虫四处乱飞,娇笑出声。

添香看见,笑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王妃,奴婢背的对不对?”

“还有点长进,不枉我教了你这么多年,总算能背全一首诗了。”何轻语以扇掩面,遮住唇边那抹坏笑。

众人都笑了起来。

添香羞赧地跺脚道:“王妃!”

“啊,我穿好了九根针!”就在添香分心之际,缃儿抢先穿好了九根针,欢呼雀跃。

“我才穿了六根。”缇儿举起手中的线,“算了,我的针织女工本来就不好,就算织女肯保佑我,也是麻布上绣花,底子太差,强不到那里去。”

“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不算太差。”采薇笑道。

“缃儿,你别得意,我要穿十根针进去。”添香不服输,逞强道。

“只要穿九针就行了,我已得巧,你已输巧,你就算再穿九十根针进去,也没用,你输了就是输了。”缃儿笑道。

“哼,明年再来比过就是,谁怕谁。”添香把针抛进银盆里。

这时,空中突然飘起了细雨,众人顾不得再穿针,跑到廊下来避雨。

“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欢喜的落泪了!”缃儿感叹道。

“王母娘娘金簪一划,拆散了他们,让他们只能一年见一次,他们根本就不是欢喜,而是伤心难过,才落泪的。”添香对缃儿的说法,持有异议。

缃儿辩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你这词背错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是在前面的。‘两情若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最后一句。”添香指出缃儿的错误。

“词背错了没关系,我的道理对了就可以啦!”湘儿得意地扬眉,“所以牛郎和织女他们是欢喜的落泪,而不是伤心难过。”

添香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反驳湘儿,气馁地嘟起了嘴。

何轻语叹道:“秦观这首词只是无奈的安慰之语罢了,他这是在自欺欺人。若要两情久长时,就应该朝朝幕暮。远隔千里,再浓的情也会转淡。”

几个婢女对视一眼,七夕节,牛郎织女鹊桥会,可王爷远在千里之外。子衿宽慰何轻语,道:“王妃,王爷骁勇善战,很快就会班师回朝的,到时候就可朝朝暮暮。”

何轻语一怔,半是恼怒半是娇羞,“你这丫头,越发没现矩了,满嘴的胡说八道,夜深了,快收拾好东西睡觉。”

众人以为何轻语是害羞,不肯承认她在牵挂言庭羲,却不知她的那番话不过是就事论事,与言庭羲真无半点关系。

第二日,何轻语去陪太妃用过早膳,和往常一样,去议事厅听管事们回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略听了听,何轻语对卢五勇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用回我了,你裁夺着定下就好。”

“是,王妃。”卢五勇应道。

“西街的那间店铺,是何时买进?空了多久?前面的租客做的是什么生意?为什么突然就不租了?”何轻语问道。

“回王妃的话,这店铺是四个月前买过的,已经空了三个月,前面的租客做的是书店生意。只因店铺太大,租金太贵,做小本生意的租不起,做大买卖的嫌地方太偏,故而无人来租。”卢五勇一一回答道。

何轻语皱眉,“那店铺是谁做主买下来的?”

卢五勇犹豫了一下,道:“是太王。”

何轻语哑然,“那就空在那里吧。”反正王府也不靠那点租金过活。

卢五勇眼中精光一闪,道:“王妃,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何轻语端起茶盅,拨了拨浮茶,浅啜一口。

“奴才知道王妃开了间小学堂,请寒门学子教那些贫困家的孩子读书,这间店铺地方宽敞,后面还有间小院子,方便居住,若做学堂,是非常的合适。”卢五勇分析道。

“地方是不错,很合适,就是租金太贵。”何轻语道。

卢五勇失笑,道:“这店铺是府中的,王妃要用,那里还需要什么租金。”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店铺租给别人要收租金的,租给我当然也要收。”何轻语认真地道。

卢五勇没想到何轻语会如此“公私分明”,略一沉吟,又想到了说辞,道:“王妃,奴才觉得这店铺空在那里也收不到银子,王妃何不把租金降下来,能收一两银子是一两银子,总比闲置在那里强。”

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大管家,这店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这话,奴才不明白。”卢五勇陪笑道。

“既然大管家不明白的话,那我就去问父王去。”说着,何轻语起身要走。

“王妃请留步。”卢五勇拦住何轻语,“奴才说实话就是。”

何轻语坐回原处,似笑非笑地盯着卢五勇。

卢五勇挠头不好意思地道:“王妃,这是太王的意思,太王说王妃帮衬寒门学子,提携那些贫困孩子,既解了学子们燃眉之急,又让那些孩子识字止进,是善举。只是太过招摇,恐引起他人的猜忌。若转为私塾,只说先生教府中的小厮们识字读书,就可两全其美。”

汾阳王在军是声威崇高,若是再拉拢文人举子,这文武两班皆有汾阳王的人,上位者不猜忌才怪。言世臣不直接说明,如此委婉的指出,是顾忌她的面子。何轻语浅笑道:“还是父王想的周到,是我疏忽了,这件事就交给大管家去办吧。”

“是,王妃。”虽然跟太王预想的有所出入,但总算把事情办好了,卢五勇高兴地应道。

七月十一日,是张氏四十岁的寿诞,国丧期间,不能大摆宴席,只是在家中摆了几桌。何轻语过府送了份寿礼,用过午膳,就告辞出了徐府。

马车辚辚,穿街过巷,何轻语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何轻语没提防,险纛冲了出去,幸好采薇和缃儿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

添香气急,撩开着车帘,怒问道:“你是怎么驾车的?差点摔着主子。”

“主子见谅,是有人故意冲出拦着我们的马车。”车夫解释道。

何轻语皱眉,对采薇道:“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采薇下了车,见拦在马车前的是个抹着眼泪,打扮朴素的女子,不悦地问道:“这这位姑娘,你为什么冲出来拦住我们的马车?你可知这么做,很危险?不止你会受伤,还会连累坐在车内的人。”

那女子仰面看着采薇晶莹的泪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楚楚可怜地道:“请问这位姐姐,车里坐的可是汾阳王妃,奴家忆柳有事求王妃。”

采薇皱眉,”车里面坐的的确是汾阳王妃,只是王妃从没见过你,能帮得了你什么?你若真有事求人,不如到应天府去。“

“奴家不是要告状,奴家知道王妃没见过奴家,但是奴家是知道王妃的。奴家常听王爷说王妃贤良淑德,有容人之量,定不会让奴家的不明不白的跟着王爷的。如今奴家已有三个多月身孕,奴家不忍腹中孩儿,还没出生,就生父不明,请王妃怜惜,准奴家进门。奴家进门后,一定恪守本分,事事以王妃为先,晨昏定省,绝不会恃宠生娇!”忆柳高声道。

采薇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这时发现忆柳的腹部微微凸起。路上看热闹的行人中有认识忆柳的,道:“她是觅春院的花魁忆柳姑娘。”

听到忆柳的话,何轻语先大惊,而后哑然失笑,这个忆柳编谎话编的太离谱了,男人是绝对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的好话,尤其是言庭羲更不会在一个妓女面前说她贤良淑德,有容人之量。可是忆柳虽然说了谎话,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言庭羲的,何轻语不能确定。忆柳怀孕三个月,向前推算,应是四月受孕,那时她在城外茶山,言庭羲的行踪,,她无从得知。大街人多嘴杂,不便细问,还是先将人带回府中再说。

“采薇,既然这位姑娘说怀了王爷的孩子,我不能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你去雇个轿子来,让她随我一起回府。”何轻语平静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忆柳愣了一下,才磕头道:“谢谢王妃,谢谢至妃。”

采薇狠狠地瞪了忆柳一眼,雇好轿子,让忆柳坐了进去,跟在马车后面

,抬到了汾阳王府门口。

何轻语扶着添香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眼刚下轿的忆柳,淡淡地道:“你随我去见太妃。”

“是。”忆柳柔顺地应道。

何轻语领着忆柳进了太妃的房,太妃正用小银锤敲核桃吃,见她进来,搁下锤子,笑道:“这大热天的,你不回房歇着,又跑过来做什么?”

“母妃,媳妇有事要跟母妃说。”何轻语垂眸道。

太妃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忆柳,夏裳单薄,忆柳又故意挺起肚子,太妃一眼就看出她身体上的异样,眸光微闪,对有晴道:“你们先下去。”

在屋里服侍的婢女婆子行礼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母妃,她是觅春院的忆柳姑娘,她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她说孩子是王爷的,刚才在半道上拦下媳妇的马车,恳求媳妇让她进门。媳妇难辨真伪,只能将人带进府来,还请母妃定夺。”何轻语如实地诉说事情的经过,不带一点情绪。

太妃愕然,盯着忆柳地肚子,虽然她确信言庭羲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不怕一万,是怕万一。太妃沉默片刻,问道:“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羲儿的,那羲儿是什么时候去你那里的?”

“是四月里的一天夜里,王爷到奴家的院子里喝花酒,听奴家抚琴,当夜就在奴家屋里歇下了。”忆柳回忆道。

“是四月的哪一天?”事关重大,太妃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忆柳地话。

忆柳想了想,道:“是四月初五。”

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走到太妃身边坐下。太妃唇角微扬,“你确定是四月初五?”

“奴家确定,那天下了一天的雨,到黄昏才停,王爷入夜后就过来了,到天明才离开的。”忆柳肯定地道。

“你确定他是在四月初五入夜来,天明才离开的?”太妃微眯的双眼闪过一抹怒意,沉声问道。

“是,奴家确定,王爷当夜与奴家缠绵了一宵,到天明,奴家伺候王爷沐浴穿衣,亲自送王爷出门的。”忆柳继续撒谎道。

太妃抓起一把小核桃用力地掷了过去,怒骂道:“你这个满嘴胡诌的贱婢!真是该死!”

忆柳一惊,回忆刚才所说的话,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身为贱民诬陷当朝一品王爷,会被判凌迟处死的。”何轻语出言恐吓忆柳道。

忆柳眼中闪过一抹惧色,佯装镇定地道:“奴家不敢诬陷王爷,奴家所言句句属实,奴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王爷的。”

“忆柳,我不妨告诉,先帝给王爷下了三个月的禁足令,四月初五,禁足令还没到期,王爷又怎么会出现在觅春院?”何轻语淡淡地道。

“我,我记错了,王爷不是四月初五到觅春院的,而是四月初……”忆柳的谎言说不下去了,面如死灰地跪了下去,磕头求饶,“太妃、王妃饶命,奴家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的。”

何轻语怜忆柳有孕在身,道:“你不要再磕头了,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这忆柳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家贫,不幸沦落风尘,年前在街头遇上了邻居家的儿子,两人情意相投,男子欲替忆柳赎身,谁知青楼老鸨漫天要价,男子无力救忆柳出苦海。正苦恼之时,忆柳珠胎暗结,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怕老鸨强行打胎,无奈之下,就想借汾阳王府的权势逼迫老鸩,好借势离开青楼。

“兵行险招,你的胆子还真大。”何轻语道。

“为了这个孩子,奴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忆柳垂泪道。

“女为母则强。”太妃叹了口气,“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就帮帮你,你的身价银子是多少?”

忆柳惊喜地磕头道:“谢谢太妃,谢谢王妃,太妃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家没齿不忘。”

“你不要再磕头了,快起来吧!”何轻语道。

忆柳又磕了两个头,才站起身来,道:“奴家的身价要五干两银午。这笔银子,奴家一定会慢慢还上的。”

“好。”太妃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也不多说,让何轻语带忆柳去找卢五勇,由卢五勇安排人去觅春院给忆柳赎身。

忆柳街上拦马车的事,圆满解决。事后,太妃问何轻语道:“语儿,若这件事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让她进门,还能怎么办。”何轻语自嘲地笑,孩子都有了,她能阻止的了吗?

“母妃不是问这个,母妃是问你要怎么和羲儿算帐?”太妃笑问道。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有什么帐可算的。”何轻语在太妃面前不敢实话实说,虚言相应。

“语儿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太妃眸光灼灼地盯着何轻语。

何轻语摇了摇团扇,道:“妻子对丈夫纳妾的忌嫉,有害于家族的延续。”

太妃握住何轻语摇扇的手,道:“语儿,母妃不想听你说这些违心的话,母妃要听你的真心话。”

“语儿说的就是真心话。”

“母妃是你的婆婆,不是你的亲娘,你不肯跟母妃说真心话,母妃不怪

你。”太妃轻叹道。

“母妃,我……”何轻语咬住下唇。

“天下的女子,其实都是一样的心思,所求的不过是个如意郎君罢了。这三妻四妾虽是大家规矩,可是也只有在别人的三妻四妾上,才会表现的贤良大方;一旦自己的丈夫纳妾,心里是极不舒服的,那种心酸和无奈,我很明白。这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语儿可以大大方方的对羲儿表明你的嫉妒,不要委屈自己。”太妃语重心长地道。

何轻语一脸震惊地看着太妃,没想到太妃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而且是太妃说这番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让她不得不去揣测一番。妒,是七出之条休妻的理由之一,太妃要她嫉妒,是想让言庭羲休了她吗?

“怎么?被母妃的话给吓倒了?”太妃挑眉问道。

“是。”何轻语承认,她是有被吓倒。

太妃伸手把何轻语垂在额间的碎发抚到耳后,道:“我是这么教你五个姐姐的,现在我也这么教你,女儿是别人家的媳妇,媳妇是别人家的女儿,做人不能只爱自家的女儿,而去糟蹋别人家的女儿。我婆媳还要长长久久地处下去,母妃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疼爱的。”

何轻语微微动容,依偎进太妃的怀里,道:“母妃,语儿会象女儿一样的伺候您的。”

太妃搂着她,开心地笑了。

第五十四章

夏季炎热,烈日当空,刚到巳时就已是热浪扑面,何轻语陪太妃用过早膳后,就回了隰桑院,解下外裳,只穿单薄的淡青色的纱衣,坐在水榭内纳凉。榭内摆放着两盆冰块,小丫鬟扯着摇扇,凉风习习,暑气顿减。

采薇坐在凉榻旁的小杌子上,仔仔细细地剥着葡萄皮,再用银剔勺把葡萄籽剔掉,放在白玉碗里,再由缃儿拿银勺,喂给何轻语吃。

何轻语一开始并不喜欢这种吃法,只是这是古代夫人小姐们应有的闲凉之态,她不想当异类,也就入乡随俗。

“王妃,二门传话进来,老太太过来了!”子衿快步走进来,禀报道。

何轻语一惊,这大热天的,她老人家怎么过来了?慌忙起身进屋穿上外裳,刚走出门,抬头就看到婢女扶着徐母从游廊那头走了过来,娇声问道:“外祖母,您有事找语儿,就让人叫语儿过去就是了,怎么亲自过来了,万一受了暑气可怎么好?”

“坐马车过来的,不过几刻钟的事,不会受暑气的。”徐母慈爱地看着走过来的外孙女儿,用丝帕拭去何轻语额头上的汗珠,“你在家里做什么呢?怎么弄的满头大汗?”

“没做什么,刚在水榭边纳凉。”何轻语把徐母迎进门,扶她坐下,亲手奉上清茶,“外祖母,请用茶。”

徐母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采薇,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跟你们主子说。”

等采薇几个行礼退了出去,徐母肃颜问道:“语儿,那个叫忆柳的青楼女子,是怎么一回事?”

何轻语一愣,没想到徐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其实徐母早就知晓,听何轻语说完,叹了口气,道:“语儿,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处置,要惊动太妃?”

“语儿觉得这伴事请太妃处置更好。”太妃对这件事的处置,让何轻语大有姜还是老的辣之感,这两天,她很是庆幸当时没有自作主张,要不然结果不会这么圆满。

“为什么太妃处置会更好?”徐母心往下沉,脸色更加凝重。

“那个女人说她怀了王爷的孩子。”

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虽说是正妃嫡妻,却无嫡子傍身,娘家又无父兄扶持,才会连一个养在外室的妓女都不敢动,只能忍气吞声把人带进府来。还好是虚惊一场,要不然,庶子为长,嫡子为次,何轻语在这王府的日子将会更艰难。

徐母想到这里,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伸手将何轻语搂入怀中,“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你虽没了父母,没有亲生兄弟,但是你有外祖母,你有三个舅父和表兄弟,我们会给你撑腰的。就算汾阳王位高权重,你也没什么可怕的。”

何轻语愣了一下,须臾明了徐母话中之意,道:“外祖母,您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不敢处置忆柳,才请太妃处置这件事的,而是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怕处置不好,才请太妃出面的。”

徐母低头看着依偎在怀里的何轻语,怀疑地问道:“真的是因为怕处置不好,才请太妃的?”

“真的,外祖母。”何轻语不想徐母为她担心,把太妃说的那番话说了出来。何轻语的本意是想证实,她不是不敢处置忆柳,可是没想那番话反而让徐母更加确定她的不敢。

徐母眼眶微红,伸手在何轻语脸上细细摩挲了一遍,可怜的孩子,就连太妃都看出她怕因不贤良,会遭丈夫厌弃,而不得不委曲求全,出言开解她,这孩子还在这里逞强安慰她,分明是怕她这个老太婆担心,说好话哄她。

“语儿啊,你婆婆这番话说的没错,适时的在丈夫面前表现一下你的嫉妒,不是不贤良的表现,而是让你丈夫知道你在意他。你要记住,你是嫡妻,那些女人只是小妾,妻妾从来不相容,你们是敌人,在这内宅之中,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你要严防死守,时时刻剂的盯紧她们,不能让她们有机会凌驾于你之上,更不能让她们生下孩子来跟你的孩子争父亲,争家里的财产和地位。若是万不得已,让妾室生下了一男半女,就要子除母,孩子必须养在自己手上。”徐母语重心长地道。

家里本是温馨安全的避风港,可是三妻四妾,却让家变成了战场。何轻语目光沉了几分,眸底浮现淡淡的嘘唏,黯然道:“语儿知道了。”

“语儿,只要你能抓住王爷的心,早些生个儿子,那些通房姬妾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徐母口里说着安慰何轻语的话,眼底却藏着忧色,战场刀剑无眼,万一言庭羲有个好歹,可怎么好呀?

“嗯。”何轻语把脸埋在徐母怀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男人的心象流水,是抓不住的。

徐母轻轻地抚着何轻语的背,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女儿就留下这么一点骨血,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她周全,静静地坐了一会,道:“语儿,陪我去你婆婆那里。”

何轻语让人抬来软轿,陪着徐母去太妃院里。太妃听到通传,笑着迎了出来。徐母欲行礼,被太妃拦下。进了房,分主宾坐下,婢女奉上新茶。

徐母接过茶,没喝,轻轻地搁在一旁,起身郑重其事地向太妃行大礼道:“老身替我那故去的女儿女婿,谢谢太妃。”

“老太太,您快别这么说。”太妃上前扶起徐母,“语儿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她,绝不会让她在我们家受委屈的。”

何轻语一听这话,才知道太妃和徐母是一样的想法。没想到她要置身事外,不想惹麻烦的举动,会被太妃和徐母曲解成这样,不禁苦笑,以后处理事情,定要三思而行,再不能这样由着性子做事。

徐母和太妃闲聊家常,何轻语陪坐一旁。在王府用过午膳才回徐府,何轻语送她出门,看着马车走远才转身回隰桑院。

第二天是中元节,天顺帝七月初就已下旨,命护国寺举行盛大的盂兰盆会。天还没亮,何轻语就随太王太妃按品大妆,赶去护国寺参加盆会。

盂兰盆会护国寺年年都办,何轻语却是第一次参加。护国寺的大殿前设着三坛,每个坛上摆着五行桌子,每行一张方桌,四张条桌。方桌上分别供着饭、盂兰盆、净水、荷花和香案。前面四行条桌上都供着果品,只有第五行搁着自恣僧的物品。在坛的四周贴着“此系清静供坛,恭迎三宝天神降临之所,各宣诚敬,凡饮酒契荤者莫入。”的字条。桌子的四周用木栅栏围着,南北两旁开小门,小门旁有两个知客僧在把守。

到辰时,天色大亮,太后和天顺帝身穿素白的常服,从后殿出来。众人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手微抬,道:“诸位平身。”

众人谢恩,又是一阵环佩叮当。

知客僧鸣钟三下,禅堂用三扳止静,照着固定的仪式一项一项的做下去。

“目连启教,世尊宣扬,钵利罗饭利存亡,脱苦往天堂,妙乐无疆,孝行永流芳。南无香云盖菩萨摩河萨。”主持诵经道。

梵音似魔咒,念的何轻语昏昏欲睡,坐在蒲团上,脑袋左一下,右一下地点,发髻上的鎏金镶宝珠的凤钗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颤抖着。天顺帝看到这一幕,细长的丹凤眼里染上一抹宠溺的笑意。

“以此兰盆供善根,报答父母彻劳恩,存者福乐寿无疆,亡者离苦得超升。四生九有诸含识,八难三途苦众生,各各悔过洗瑕疵,尽蒙慈济出沉沦。”随着主持将这段经文念出,上兰盆供的仪式结束。

已近午时,烈日如炽,烤的人汗如雨下。何轻语蔫蔫地站在太妃后面,可恰兮兮地扯了扯太妃的衣角,小声问道:“母妃,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

太妃回头,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笑道:“等受食仪式结束就可以回去

“还要吃素斋呀!”何轻语的脸皱成一团,她不想吃素斋,只想快点回家,喝几碗冰镇的酸梅汤解暑,快渴死了。

午梆三下,鸣钟三下,住持搭衣持钵,与太后、天顺帝去斋堂坐下,众人搭衣持钵进斋堂坐齐,执事僧先将果品分好。

住持道:“请用供果。”

何轻语分到一个苹果,供果被太阳晒的滚烫。

吃完供果,敲响云板。

执事僧将盂兰盆里的熟疏菜及供饭,拌入备好的斋菜中。行堂僧将饭菜盛好后,众人举钵,跟着主持念道:“至当愿众生。过去父母,七世超升,现在二亲,永无病恼,自他饶益存殁沾恩,永离恶道,究竟当乐。”

念完后,住持道:“行禅定。”

双手合十,默坐一会。

住持道:“受食。”

何轻语凑到装着米饭和蔬菜钵前,闻了闻,似乎有点异味,皱了皱眉,瞄了瞄其他人,都在吃,咬咬牙,闭上眼睛,强行将饭菜吞了下去。

等众人把钵里的饭和菜用完,接下去又是一套繁琐的仪式后,盂兰盆会仪式全部结束。

总算可以回府了,可是,何轻语只觉腹内绞痛,按着肚子,道:“母妃,我内急。”

太妃见何轻语痛得脸色都变了,忙招来一个小沙弥,让他领着何轻语去找茅房。

第五十五章

等何轻语解除痛苦,从臭哄哄的茅庐出来时,却找不到那个领路的小沙弥。

“小师父,小师父。”何轻语扬声喊道。

没人应声。

奇怪了,这人去哪里啦?她在里面也没呆多少时间啊,何轻语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不敢贸然离开,站在廊下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依旧不见小沙弥回来,用丝帕擦去额头上的汗,热死了。这小和尚太不负责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

虽然来过几次护国寺,可去的地方有限,而这个地方从没来过。何轻语找不到回大殿的路,叹了口气,问道:“绮儿,你知道怎么走回大殿吗?”

无人应答。

“绮儿?”何轻语提高音量。

悄无声息,连恼人的蝉鸣都没有,异常的安静。

奇怪了,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寸步不离的绮儿居然不在,何轻语眸光微转,难道是因为两宫在此,她们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没进来?何轻语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绮儿她们被另一群暗卫给拦下了。

无人可靠,何轻语自行找路回大殿。

向左拐,还是向右拐?

来时肚子痛得要命,光顾催小沙弥快走,根本没注意是怎么走的,现在只能靠运气。向左拐,继续左拐,这样的话,就算走错了,只要向右拐就能原路返回,不会迷路。

何轻语沿着绿荫遮掩的小路疾步而行,左拐,看到了一排整齐的禅房,从禅房去斋堂的路,何轻语知道怎么走,唇角微扬,得意地笑了,路在脚下,难不住她。

这是什么地方?

左拐右拐后,发现前面不是斋堂,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何轻语欲哭无泪,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护国寺有两排相差无几的禅房?这下转迷糊了,没办法原路返回了。

“有没有人呀?”何轻语四顾茫茫。

护国寺的那些和尚都躲到哪里去了?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何轻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走到游廊的尽头,向左拐。

高大的菩提树下,白衣胜雪的男子负手独立,正午的阳光透过嫩绿色的叶子,斑驳地照在他的身上,映入他的眼中,流光溢彩,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笑的妖娆得意。

天顺帝!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垂睑,裣衽行礼,“妾身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语妹妹,无须多礼!”天顺帝走到何轻语面前,伸手要扶她起来。

何轻语眉尖微蹙,迅速地身后退开两步,避开他伸出的双手,行礼道:“妾身无意闯入,打扰了皇上的清静,还请皇上恕罪,妾身告退。”

“语妹妹就这么急着要避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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