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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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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庭羲放下书,看了看何轻语的脸色,没有愠色,轻咳一声,挥了挥手道:“你们几个先下去,我有话要跟王妃说。”

采薇几个没动,看着何轻语,何轻语点了点头,她们方行礼退了出去。

“语儿,过来坐。”言庭羲拍了拍软榻,笑道。

何轻语抬眸看了他一眼,走到离他最远的一张椅子坐下了。见她不肯过来,言庭羲也不恼,提起放在高几上的琉璃灯,笑道:“我家娘子好厉害,果然一个人就把琉璃灯给赢了回来。”

听出言庭羲在一个人三字上落下重音,何轻语挑了挑眉,她就不信昨夜的事那些侍卫没告诉他,淡淡地道:“不是我一个人赢回来的,柘三哥帮我猜了三道谜语,要不然,这盏灯就被别人赢走了。”

何轻语心底无私,回答的十分的坦然。言庭羲没再纠结着不放,搁下灯笼,笑着起身走到何轻语身旁,躬身给何轻语行礼道:“为夫没陪娘子一起猜谜,请娘子不要生气,为夫在这里给娘子陪个不是。”

“王爷说笑了,妾身没有生气。”

何轻语说的是大实话,言庭羲却以为她在堵气,眸底的笑意更深,继续逗她,“娘子,你是妻,静儿是妾,我去陪她,不陪你,娘子真的不生气?”

“妾身真的没有生气,王爷请放心,妾身自知身份,绝对不会干扰王爷的事,王爷愿意找谁就可以找谁,妾身没有任何意见。”重复的话说过来说过去,何轻语烦了。

何轻语的语气里明显透着不耐烦,言庭羲叫苦不迭,逗过头了,忙解释道:“娘子,我陪静儿,是因为她盗走了我一份名册,为了引出她幕后的人,我才会假借陪她观灯,放她出府。”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言庭羲的静儿,居然是别人安排进来的眼线,那么她在王府所作所为,都是在演戏?可是静儿所表现出来的妒意,不象是假的,何轻语怀疑地看着言庭羲,“言庭羲,你会不会搞错了?”

“没有搞错,已经证实。”言庭羲沉声道。

“言庭羲,静儿当别人的眼线,肯定有苦衷的,你还是再查清楚一些,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她,她会反思的,不会再当人家的眼线的。”何轻语眸中染上一抹淡淡的同情之色,以静儿在府中的那些表现,就可以知道她爱言庭羲爱疯了头。爱情是排他的,她爱他,肯定不愿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言庭羲失去王位,这样她才能和他双宿双飞。只是这方法是错误的,言庭羲失去的不仅仅是王位,还有生命。

“语儿,你不必为她说话,她没有苦衷。”言庭羲微眯的双眸,闪过冷酷的寒光。在纳静儿入门时,他就已经明确告诉她,她不会成为他的正妻。何静儿却不死心,胆敢觊觎正妻之位,伤害何轻语,盗取名册,做出背叛他的事,他绝不原谅她。只是言庭羲并没有意识到,如果他不是顾念恩情,答应纳静儿入门,让静儿觉得既然她能进王府门,她就能当正妻。如果不是他在觉察到静儿不安份后,没有约束,而是一再纵容,静儿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何轻语不了解事情的全部,不好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道:“言庭羲,这王府内,究竟有多少别人的眼线?”

“到昨天为止,一共查出三十七个。”

查出来的就有三十七个之多,那没查出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王府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是灭项之灾。虽然不惧死亡,但是有活下去机会,她还是愿意活下去。

何轻语抬头盯着言庭羲,表情严肃地问道:“言庭羲,你老实说,这场争斗,你的赢面有多大?”

言庭羲勾起唇角,信心满满地道:“我不会输。”

“言庭羲,光有信心是不行的,必须要有实际行动。”何轻语不满意言庭羲的回答。

“宫中有呼延寒衣照应,只要有风吹草动,他就会通知我。栾华在军中坐阵,不会出什么问题。齐先生也已赶去边境,只要边境不太平,皇上就没有心思再死盯着我不放,到时候我们行事会更方便。”言庭羲不想何轻语太过担心,坦然相告。

听到言庭羲计划周详,何轻语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第十三章

屋外北风渐紧,竹叶被吹的沙沙作响,还有半个多月就立春,可这冬季寒意却丝毫不减,冰冷刺骨,明天只怕又有一场大雪。用过晚膳,何轻语和言庭羲一人端着杯养生茶,坐在暖阁内说话。

“语儿,过完年,你这个当家主母,是不是该整顿内宅,那些不服管教的人,该打发的打发,该处置的处置?”言庭羲吹开冉冉上升的水雾,浅啜一口热茶,悠悠地道。

何轻语一怔,抬头盯着他,“静儿也要打发走吗?”

“是。”言庭羲眸中寒光一闪,对于背叛他的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你不再查证一下吗?”何轻语觉得静儿有苦衷。

“呼延亲眼目睹。”

“他那么爱喝酒,醉眼朦胧的,看错也有可能。还是再查证一下吧!”事关重大,何轻语觉得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言庭羲抬头看着何轻语,道:“没有这个必要。”

男人真绝情。何轻语不满地横了言庭羲一眼,道:“既然如此,你大可自己动手,为什么要我出面打发她?”

“你是主母,掌管内务,整顿内宅,名正言顺,不会引起她们幕后那些人的怀疑。”言庭羲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上次你我成亲,母妃打发走了二十个,这十七个是这几个月查出来的,‘新官儿上任三把火’,娘子,就辛苦你把火烧起来。”

何轻语把纸接过去,用心记下了那十七个人的名字,把纸递还给言庭羲,为了活下去,她必须下狠手清除掉这些眼线,正颜道:“我会想办法的。”

言庭羲把纸凑到烛火上点燃,烧成了灰烬。杯里的茶渐凉,杯中升起水雾渐渐淡去,何轻语低头看着茶水,默默地想事。

“王爷。”采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何事?”言庭羲沉声问道。

“王爷,同侍卫在院门外求见。”采薇禀报道。

“语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言庭羲走了出去。

不知道又是什么事?何轻语皱了皱眉,转身走进卧室。

“王妃,床铺好了,你现在就睡吗?”子衿和缃儿见何轻语进来,忙上前搀扶。

“不,叫她们备热水,我要先沐浴。”今天在街跑了一天,虽然没出汗,何轻语还是想洗洗。

“原本就预备好了热水,给王妃沐浴的,奴婢这就去准备。”缃儿答应着下去。

子衿从箱子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粉红色绣白梅的睡衣,“王妃,穿这套可好?”

“什么时候又做了套新睡衣?”何轻语笑问道。

“过年前,青秣送了几套新衣进来,这套就是那时候做的。”子衿扶何轻语在梳妆台坐下,帮她把钗环卸下,拿着梳子,把何轻语散开的头发一点点梳理顺滑。

言庭羲进屋时,何轻语已去沐浴,看着梳妆台上摆放整齐的金簪玉钗和戒指镯子,心中一荡,扬起了唇角,解下锦袍,穿着白衣的睡衣半靠在床头。

等了一会,何轻语披着粉红色披风走了进来,半湿的青丝松散的挽在脑后,用一枚白玉兰花簪别着。烛火朦胧,佳人如玉,何轻语那张白嫩似雪的小脸越发粉嫩晶莹。言庭羲看的痴了,恍惚如在梦里。

何轻语见言庭羲靠在床头,转身往暖阁走去。

“语儿,你要去哪里?”言庭羲惊讶的问道。

“去暖阁睡觉。”何轻语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把纤柔美丽的背影留给一脸沮丧的言庭羲。

采薇几个跟在何轻语身边十几年,知道何轻语决定的事,是无法更改的,对于她和言庭羲之间的事,她们不敢多劝,低头退出了卧室。

“唉!”言庭羲挫败地闷哼了一声,当初为了迷惑众人,他错过了与她洞房花烛之夜,现在他拗执的小妻子,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他。事情是他起的头,他自然亲自解决,他一定会纠正她对他的三观,让她忘记过去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言庭羲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笑弧,他有信心,也有足够的耐心,等让她心无芥蒂,心甘情愿的接受他。

夜阑人静,万簌俱寂,各院的灯火相继熄灭,躺在软棉棉的锦被中,言庭羲能清晰地分辩出属于何轻语的独特香气,拥着清幽甜美的少女芳香,沉沉睡去。

暖阁内,何轻语躺在软榻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言庭羲这一个多月来的表现,和刚才显而易见的意图,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言庭羲是不会再遵守当初的约定。微微蹙眉,翻了个身,趴在软榻上,造成他毁约的原因是什么?是静儿的背叛?还是……

今夜她装聋作哑躲过一劫,明晚怎么办?他不愿遵守约定,难道她就只能束手就擒?何轻语苦恼在软榻上翻来覆去,三更以后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当第一抹阳光照亮东方天际,言庭羲就睁天了眼,他从小习武,警觉心和体力,都是极好的,洗漱更衣,去院子里练剑。

何轻语如常在辰时起床,梳洗更衣,隔窗看着在清冷的晨光中练剑的男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缓垂下眼脸,掩去眸底夏杂的情绪。

秦嬷嬷看了一下何轻语的脸色,开口道:“王妃浪子回头金不换,王爷如今……”

“妈妈,我饿了,传早膳吧!”何轻语知道秦嬷嬷是好意,可是言庭羲有太多的女人,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何轻语不肯听劝,秦嬷嬷忧心地皱了皱眉,这么下去,王府什么时候才有小世子?何家什么时候才有小公子?她一边退出房去传膳,一边打定主意要去请徐母好好劝劝何轻语。

传来早膳,言庭羲净了手走了进来,在何轻语对面坐下,看着何轻语眼下淡淡的阴影,道:“娘子昨夜睡的好不好?”

“劳王爷惦记,妾身睡的很好。”何轻语垂下眼睛,客气地道。

“今天晚,娘子睡床,为夫睡榻。”

何轻语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他这意思是,他愿意继续遵守约定!

言庭羲夹起一点小菜放在她的碗里,笑道:“一会我们一起去给母妃请安。”

“好。”何轻语低头继续用膳。

这时,门外传来子衿问话的声音,“琴夫人今天怎么这么早?”

“昨儿,我娘家送进来几盆花儿,我特意挑了两盆开的最好的,亲自送过来给王妃摆,子衿姑娘瞧瞧,放在哪里好?”方素琴浅笑道。

子衿看跟在方素琴身后的两个婆子手里抱着两盆花,花树约有两尺多高,苍紫的枝上,深绿色的叶间,锦簇着或白紫色的小花,浓郁的花香处处散溢。

“谢谢琴夫人,这两盆花就先放在这里吧!琴夫人请厢房奉茶。”子衿把方素琴引去厢房。

何轻语微微挑眉,方素琴一向高傲,今天居然送花过来付好她,太不寻常,眸光微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搁下箸,笑道:“我出去看看。”

“用完膳再去。”言庭羲道。

“我吃饱了,王爷慢用。”何轻语漱了口,拭了拭嘴角,起身去厢房。

“妾身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金安。”见何轻语进来,方素琴放下茶杯,起身,双手叠放在腰间,给她行礼。

“琴夫人免礼。”何轻语双手虚扶,走到上首位子坐下,“琴夫人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妃,妾身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若是失礼之处,还请王妃恕罪。”方素琴恭顺地道。

“有什么话你说吧!”何轻语淡笑道。

“妾身认为,王爷虽然是众位姐妹的夫君,但是王爷他首先是王妃的夫君才对。那个静儿无名无份地跟着王爷,霸占王爷,于礼不合。”方素琴跪在何轻语面前,“为免王府成为南京城的笑柄,妾身斗胆,恳请王妃整顿内宅,重肃门风。”

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光明正大,看似几分道理,可是却没什么说服力。何轻语盯着跪在地上的方素琴片刻,道:“琴夫人此主,深得本王妃之心,这内宅是该整顿整顿了。”

方素琴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精光。

“我还要去给太妃请安,你下去歇着吧!”何轻语挥了挥手,方素琴起身退了出去。

子衿皱眉着:“王妃,这个琴夫人她不怀好意。”

“我知道。”何轻语笑,扯了扯衣角,“走吧,该去给太妃请安了。”

子衿扶着何轻语走出房门,主仆俩看到方素琴一步三加头的往外走,都忍不住笑了起。门帘一响,言庭羲从屋内走了出来,“王妃在笑什么?”

何轻语斜了他一眼,扬唇道:“你这些如夫人全是聪明人。”

“王妃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言庭羲挑眉问道。

何轻语笑而不语,扶着子衿的手往外走。言庭羲快步跟了上去。两人给太妃请过安后,何轻语就去议事厅理事,言庭羲禁足在家,闲得无聊,就跟着一起去了。

“奴才(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王妃万福金安。”两人走进议事厅,二十几个管事齐刷刷地下跪行礼。

两人在上首的椅子上分左右各自坐了,何轻语坐定后,扫了众人一眼,轻咳了一声,接过婢女奉上的热茶。

每月的十七日,是汾阳王府发放月钱的日子。既然要清理内宅,那就由发放月钱为由,开始找碴。何轻语放下茶杯,屈指敲了敲帐本,“卢大管家,这兼葭院的月钱是不是错了?”

第十四章

听到何轻语的问话,卢五勇心里一紧,瞄了一眼言庭羲,道:“回王妃的话,这月钱……”

“卢王勇,这内宅的事,王妃说了算。”言庭羲插嘴,怕卢五勇没明白何轻语的意思,回答错误,这戏唱不下去。

卢五勇没有几分能耐,也能当不上这王府总管,听话听音,他虽然不知道这府里的风向怎么突然就变了,但是王爷要变风,他肯定跟着转舵,上前一步躬身道:“请王妃容奴才再看看这帐本。”

何轻语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示意子衿把帐本给他。卢五勇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道:“回王妃的话,这月钱是算错了,多算一份给静儿小姐。”

“只算错了这一个月?”何轻语挑眉问道。

卢五勇一愣,难道王妃要找麻烦的不是静夫人,而是帐房?低头假装翻了翻前面的帐页,道:“回王妃的话,这几个月的月钱都算错了。”

“为什么会出这样差错?”何轻语脸色一沉,“谁是帐房主管?”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走了出来,“奴才丁安见过王妃。”

丁安,三十七岁,九年前进王府,一年前由帐房副手升任帐房,一向给人的印象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却不曾想他原是酝王安排进来的眼线。

这人隐藏的很深,挖他出来真的很不容易!

何轻语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润了润喉,道:“丁安,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兼葭院的月钱,会比其他院子多出一倍?”

“回王妃的话,兼葭院的月钱是王爷定下的。”丁安道。

何轻语斜眼看着言庭羲。

言庭羲托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放在膝盖上,“七月兼葭院住的是裴小姐,八月兼葭院内住的是静夫人。”

身份不同,待遇不同。言庭羲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丁安是在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一直很镇定的丁安神色间有了几分惊慌,跪下道:“王爷、王妃,是奴才办事不周,奴才该死……”

“王府不要自作主张的奴才。”何轻语打断他的话,侧目看着卢五勇,“卢大总管,即日起免去丁安的差事,从此王府永不复用。将他与王府签订的契约还给他,让他收拾好他随身的东西,马上离开王府。”

“是,王妃。”卢五勇答应了一声。

丁安被架了出去,他以为他是妻妾之争的牺牲品,却没想到他的身份已经暴露。

“虽说府里不差这几个钱,可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打发走丁安,何轻语接下来要对付的是静儿,“大总管,你说说,这多发下去的银子,要怎么办?”

“回王妃的话,依奴才愚见,这个月的月钱扣发,上几个月多发的,请静夫人退出来,把帐平了。”刚才何轻语干净利落的打发了丁安,震慑住了卢五勇,回话更加的恭敬。

“这个主意还不错。”何轻语低头喝了口茶,“那么,你就找几个人去把这银子收回来,把帐给平了。”

“是,王妃。”卢五勇退出房,点了四个年轻媳妇,带进来给何轻语看。

“这四个不错。添香,你跟着她们一起去,要好好跟静夫人说话,知道吗?”何轻语笑盈盈地对添香道。

“奴婢记下了。”添香福了福,领着那四个媳妇子,往兼葭院走去。

兼葭院门紧闭,添香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一个媳妇上前把门拍得震天响。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小丫鬟从里面探出头来,不高兴的问道:“谁这么大声敲门?要是惊吓到夫人,仔细你们的皮。”

“呸!你这小蹄子作死啊!少在老娘面前轻狂!王妃屋里的添香姑娘来了,快进去通报静夫人,慢了一步,仔细老娘揭了你的皮!”那媳妇啐了小丫鬟一口,骂道。

内宅中的人最懂得审时度势,何轻语是这府里的主母,大权在握,而静儿只是一个失宠的姬妾,两者之间的实力悬殊,他们当然选择站在何轻语这一边。

那小丫鬟仗着静儿的势,并不惧怕,冷笑道:“刘家嫂子,好大的口气,你就不怕闪了舌头。”

刘家的飞起一脚,将那小丫鬟踢翻在地,“小贱人,还不快去通报,耽误了正事,王妃饶不了你。”

那小丫鬟被吓住了,爬起来就往里面跑去。

添香得到何轻语的暗示,是来特意过来找碴的,不会等静儿答应,就抬脚进门,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个小丫鬟后面。等静儿听到通报,从正房里走出来的时,添香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到静儿从正房走出来,添香怒火中烧,大户人家的规矩,妾室是不能居正房的。妾室平时只能住在东厢房,正房里的卧室,是男主子留宿时住的。而且妾室就算是服侍男主子就寝,也不能在男主子的身边过夜,等房事过后,这些妾室必须返回东厢房歇息,这是妻妾最根本的区别。

添香不守规矩走了进来,静儿同样很生气,看见添香穿的是二等丫鬟的服饰,怒问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乱闯兼葭院!”

见着静儿满脸怒气,横眉冷对的样子,添香扬唇一笑,道:“奴婢给静夫人请安。”她嘴上说着请安,人却没动,连头都没有低下,毫无畏惧地与静儿对视。

“你是谁?闯到我兼葭院来想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静儿冷冷地质问道。

“静夫人认不认得奴婢没什么打紧的,只要夫人知道这府上真正的主子是谁就行了。”添香冷笑,“丁安擅自作主,这几个月的月钱多发了给夫人,奴婢奉命来请夫人把这几个月多发的月钱退回帐房。夫人,请交银子吧!”

“奉命?”静儿的目光冷冷透出几分凌厉,“你奉的是谁的命?”

“静夫人要是不肯交出银子,那就不要怪奴婢无礼了。”添香根本就不回答她的问题,挥了挥手,“你们进房去,把银子给我翻出来。”

“是。”那四个年轻的媳妇领命往正房走去。

“站住!”静儿厉声喝道。

那四个媳妇停下脚步,看着添香。

“夫人是愿意交银子了?”添香不无遗憾地问道。

静儿被气得胸前起伏不定,咬着牙问道:“何轻语在什么……”

“啪”的一声,静儿只觉得腮边火辣辣的疼。

“我这一巴掌是替王爷教训你,身为妾室,不知尊卑,胆敢直呼王妃名讳!”添香毫不手软的给了静儿一巴掌。

“你这该死的贱婢,居然敢打我!”因为言庭羲的纵容,府中下人的巴结,静儿是以王府女主人自居,被添香打了这一巴掌,是怒不可遏,指着添香,“我要告诉六郎,打死你这贱婢。”

“啪!”添香又给了静儿一巴掌,冷冷地道:“王爷是你的主子,注意你的称呼。”

被添香一连打了两巴掌,静儿气得暴跳如雷,骂院子里的婢女,”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把这个贱婢给我绑起来!“

兼葭院里的人都呆若木鸡的站在院中,添香那两巴掌太震撼,她们已经吓懵了,听到静儿的话,才惊醒过来,拥上前来绑添香。

添香使了个眼色给刘家的,稍微挣扎了几个,就束手就擒。刘家的很机灵,忙跑出兼葭院去议事厅通风报信。

听到刘家的回报,何轻语一惊,糟糕,派错人了!只想着让添香把事闹大,却忘记添香不懂的适可而止。这时后悔已然晚矣,何轻语急急忙忙赶去兼葭院救人。

还没走进兼葭院,就听到院内传来静儿的怒骂声,“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个贱婢!”

何轻语听心惊肉跳,冲进院中,就看到添香被绑在廊下的柱子上,一个粗壮的婆子正掌她的嘴。添香不知道被掌了多少下,人已昏迷,脸颊肿起,嘴角边挂着血丝。

“添香!”何轻语跑了过去。

“六郎!”静儿看到跟在后面的言庭羲,一声娇唤,扑了过去。

言庭羲向左侧闪开,静儿扑了个空,诧异地看着他,“六郎?”

言庭羲看都没看静儿一眼,道:“来人去请大夫。”

“六郎,那个贱婢她打我。”静儿以为言庭羲为她请大夫,带着哭腔告状添香的状。

“去搬两把椅子过来。”言庭羲还是没理静儿,扭头对身边的几个下人道。静儿虽然不太聪明,但是言庭羲这么明显的态度,还是让她明白事情有些不对劲,站在那里,怯怯地看着言庭羲,脸上堆满悲戚和无助。她可可怜兮兮的模样,非常惹人怜爱,只可惜,言庭羲冷着一张俊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子衿几个解开了绑着添香的绳子,就近把她扶进了西厢房。何轻语跟着进去,等添香在床上躺下后,才走了出来。

下人已经在廊下摆好了两把椅子,言庭羲和何轻语坐下。何轻语斜着眼看着言庭羲,道:“这件事,是你处置,还是我处置?”

“你是本王的王妃,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这府里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言庭羲正颜道。

静儿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言庭羲这是要把她交给何轻语处置?

“静儿,王爷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何轻语挑眉问道。

“六郎!”静儿不死心,娇声喊道。

对静儿的呼喊,言庭羲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第十五章

如果静儿不是眼线,如果刚才没有在门外听到她那狠毒地叫打声,如果添香的脸没有肿的跟猪头似的,那么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很惹人怜悯。

可惜没有这么多如果,何轻语目光纠结地盯着站在台阶下,扮娇弱的静儿,叹了口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既要做贼,就别扮挂人啊!

因为添香擅作主张,把事情弄到如此地步,何轻语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她看着静儿不说话。她不说话,言庭羲看着她也不说话。两个主子都不说话,卢五勇等人自然也不敢多嘴,这兼葭院内安静的都能听到雪融化的声音。

静儿站在那里,没有跪下,更没有请罪认错,她就那么俏生生站在那里,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言庭羲。

这么看来看去,事情也解决不了呀,还是快点把事情给了结了,回暖阁去,这里寒风阵阵,快冷死了人。何轻语抬手,用丝帕掩着嘴,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大管家,我是什么人啊?”

卢五勇没提防何轻语问出这么人所共知的问题,愣了一下,不过他毕竟为奴多年,知道何轻语问这话必有用意,低头哈腰地道:“回王妃的话,您是王妃,是这王府的主母,是奴才们的主子。”

“那添香又是什么人啊?”何轻语继续问道。

“添香姑娘是王妃身边的人。”卢五勇算是明白何轻语的意图了,小王妃是要以打婢辱主来解决掉静夫人,只是这理由是不是太直接,太明显了?很容易让人看出是王妃故意陷害静夫人。

卢五勇的顾虑,何轻语是一点没有,她就陷害了怎么样?只要能快点把这件麻烦事给解决掉,就算因此会成为南京城的有名的妒妇都行。这宅斗太费脑子,她还是喜欢数数金子银子,那个简单。

何轻语用力一拍椅子的扶手,冷冷地道:“添香是我的人,有人居然敢出手教训她,这个人是压根儿就没有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大总管,你说这种不知尊卑的人,该怎么处置?”

这不知尊卑这罪名,定得着实有些牵强,添香虽然是何轻语身边的人,可这事儿毕竟是服侍王爷的人,静儿教训一个小婢女,算上什么大事。

不过,谁掌权,谁就有说话权,王妃说静儿不知尊卑,她就不知道尊卑。何况王爷对此也没意见,卢五勇更加不会蠢到为了个已经失宠的小妾,去得罪大权在握的王妃,顺着何轻语地话道:“王妃所言甚是,象这种不知尊卑的人,依奴才愚见,应该杖……”

卢五勇本意是想把静儿杖毙,为何轻语出气,讨好她,可是转念一想,这静夫人虽说失了宠,可是她毕竟王爷的恩人之女,万一王爷只是想小惩大诫,他说杖毙,有可能会惹怒王爷,忙改口道:“杖她三十大板,送去城外庄子圏着,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这何轻语给静儿定了这么个不着调的罪,卢五勇又说了这么重的处罪,按理说,静儿也该出声说道说道了,辩解辩解,可是她硬是不发一言,睁着一双幽黑的眼眸哀怨地盯着言庭羲,等着她的六郎来保护她,为她评理。

言庭羲看都没看静儿一眼,他的目光就没从何轻语身上别开过,眸中隐隐有一丝笑意,他的王妃办事“雷厉风行”,罪名定的虽不怎么好,可能管用就行。

何轻语刚要接话,就看到见大夫进了门,这静儿的事暂停,起身先去看添香。等大夫看了病,拿了赏钱离开,添香上好药,被送回隰桑院,已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子衿扶着何轻语的手,重新把她送回摆放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下。何轻语看着台阶下哭得跟泪人似的静儿,才知道,静儿不是不说话,而是不愿意在她面前说话。她刚一进西厢房,静儿就对着面无表情的言庭羲,声泪俱下的诉说对他的爱意,控诉何轻语的无耻。

言庭羲坐在椅子上,微眯起双眼,深敛在眸底的光芒让人难以臆测他的心思。

静儿见她说了这么多话,言庭羲都不为所动,哭得更伤心了,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下,很有美感,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对男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看到静儿的哭像,何轻语想起她哭走来时,那副涕泣横流的邋遢样,对静儿哭得这么美,感到很不可思议,她是怎么办到的?静儿的眼泪,显然打动不了下了狠心的言庭羲,他连眼皮都没抬起。

“好了,不要再说了。”听着静儿不停的说着车轱轤话,何轻语头隐隐作痛,不耐烦打断她。

被打断话的静儿,伤心欲绝地瞪着何轻语,“是你,是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六郎,还故意陷害我,你不得好死!”

静儿这话一骂出口,不知尊卑的罪名真的名副其实了。卢五勇知道,王妃可以名正言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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