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君爱美人妾爱钱-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文嬷嬷和李嬷嬷双双跪在了何轻语面前,何轻语忙上前扶起她们,“两位妈妈快别这么说,你们为难之处,语儿是知道的。”轻叹一声,“她们毕竟是姨娘。”

文嬷嬷和李嬷嬷听她这么说,放了心,起身道:“如今已回到京中,这府里的事有小姐来管,老婆子也可以安心享享清福了。”

“两位妈妈可千万不要说什么享清福的话,语儿是你们从小看大的,娘又把你们留给语儿,要语儿听你们的话,以后语儿还要靠你们多指点,你们不可以不管语儿的。”何轻语连忙撒娇道。

文嬷嬷和李嬷嬷见何轻语没有因长时间不见她们,而有所生分,仍然信任她们,这让她们非常感动,道:“谢谢小姐还愿意用老奴。”

何轻语又和她们闲聊了几句,就回院子休息。

酒逢知己千杯少,陈烁哪里劝得住何旭然,何旭然大醉而归。次日,何旭然头痛欲裂的醒来,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抬头看见何轻语撅着小嘴,一脸不满地盯着他,陪笑道:“好语儿,别生爹爹的气,昨儿爹爹是太高兴,才会喝醉的,以后再不会了。”

“爹爹要语儿不生气,就先把解酒汤喝了。”何轻语接过婢女手上的碗,递到何旭然面前。

何旭然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那碗黑糊糊,散发着怪味的解酒汤,哀求地道:“好语儿,饶过爹爹这一回,好不好?”

“不好。”何轻语摇头,“这是照娘的方子熬的汤,一定能让爹爹好好解解酒。”

见她不肯轻饶,何旭然只得按着额头去喝汤,好不容易才把那苦汤吞了下去,就赶紧推开何轻语的小手,叫婢女拿一颗蜜枣来去苦味。

何轻语把碗放在小几上,在椅子上坐下,问道:“爹爹是明天上朝面圣吗?”

何旭然笑了起来,道:“小丫头,放心,辞官奏折爹爹早就写好,明天面圣就呈上去。等圣上准了,爹爹就能无官一身轻,带语儿出去游山玩水。”

“爹爹记得就好。”何轻语甜甜地笑了起来,“那语儿先出去,爹爹好好休息,中午语儿来陪爹爹一起用膳。”

何轻语径直出门,去花厅处理内务。何家就两个主子,事不多,又有几个嬷嬷在旁协助,何轻语处理起来很轻松,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全部处理妥当。回到房中,何轻语坐在软榻上,大叹无聊,只好抱着匣子数金银锞子玩。

“小姐小姐,园子里红梅开了。”添香提着裙子一路跑了进来,小脸被冻得通红。

“真的吗?”何轻语眸中一亮。

“真的,真的,红红的一大片,就象火一样,好好看。”添香点头道。

“走,我们去踏雪寻梅。”何轻语说着就要往外走。

子衿忙拦住她,道:“小姐,外面在下雪呢,你就是要去看梅,也得穿好斗篷,打了伞才能去。”

采薇一边开箱拿衣服,一边瞪添香,都是这丫头多事。添香躲到何轻语身旁,无恃无恐地冲采薇做鬼脸。

穿戴整齐,何轻语领着婢女们去看梅花。院中的梅花肆意绽放,有数枝已伸出墙外来,远远的就已闻得一股清香,走进院中,数十枝红梅红得似火,映着雪色,分外妖娆精神。

何轻语赞道:“好漂亮的梅花啊!”

“小姐,要不要取雪水泡茶?”绿穗笑问道。

“当然要,师父说梅花雪水泡茶喝是最好的。多采几瓶,明儿我送去给师父。”何轻语领着婢女们在梅园里穿梭来去。

“这丫头,有得玩,连冷都不怕了。”不知什么时候何旭然站到了院门外,远远地看见玩得开心的何轻语,宠溺地笑道。

“小姐见了老爷,活泼开朗多了。”何方笑道。

何旭然叹道:“那府中再好,终究不是自己家,仰人鼻息,又怎么可能过得轻松愉快。如今回到家里,她那淘气的本性就露了出来,大冷天跑出来玩雪。”

“老爷说的极是,难为小姐在那府中过了这么多年。”何方感叹道。

“她去那府上学习一点眉眼高低也好,日后出嫁也知道些内宅的算计,不至于被人拿捏住,这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得?”何旭然捋着颌下长须,笑道。

“小姐很聪明,心中自有丘壑,上次布店之事,小的可都是照小姐的意思办的。”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那有什么好主意,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知人善用。”

“小姐这样的主子才能让下人信服。”

“她才多大,哪以得起你这样赞赏。”何旭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采薇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忙道:“小姐,老爷来了。”

何轻语回首一看,见何旭然满脸笑容地站在门边,拿着刚折下来的梅枝,朝着他跑去,跑得太快,“啪”的一声,摔了个五体投地,枝上的花落了一地。

“语儿。”何旭然一惊,忙快步上前察看,“可跌着了?”

何轻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笑道:“没有跌着,就是把花给跌残了。”

何旭然伸手抚去她发上沾的雪花,看她身后的婢女们捧着几个大瓷瓶,问道:“语儿,你采雪水做什么?”

“泡茶喝。”何轻语洋洋得意地自吹起来,“爹爹,我的茶艺很好哟!”

“真得吗?爹爹可不信。”何旭然故意逗她。

何轻语抬头看了看天,笑道:“等用过午膳,语儿泡给爹爹喝,到时候爹爹就知道语儿泡的茶好不好喝了。”

“好,爹爹一定要好好品品语儿泡的茶。”父女俩说笑着离开了梅园。

下午,父女在房中品茗聊天,何轻语把闻香杯和品茗杯排成一排,笑道:“爹爹,我们先闻香,再品茶。”

“好。”何旭然看着爱女,满脸宠溺的笑容。

“爹爹,你知不知道涣茶什么最难?”何轻语一边洗杯一边问道。

何旭然把手伸到何轻语面前,“这个问题难不住我,语儿快拿金锞子来。”

采薇几个见状都掩嘴笑了起来。何轻语嘟起小嘴,“坏爹爹,又想骗语儿的金锞子。”

何旭然哈哈大笑,“语儿,还要不要考爹爹了?”

何轻语冲何旭然做鬼脸,“不考了。”

说笑间,水已经开,何轻语把水倒进茶壶。

“爹爹,这茶是语儿亲手采,亲手炒出来的,你可要好好品哟。”何轻语把茶汤注入闻香杯中。

“我家语儿这么能干呀!”何旭然接过闻香杯,放在鼻下闻了闻,“香,不愧是我家语儿亲手采、亲手炒出来的好茶。”

何轻语笑,又把品茗杯双手奉上。何旭然接过,浅啜一口,闭眼回味,唇齿留香,微微颌首。一杯饮尽,何轻语为他再续一杯,何旭然接杯不饮,挥了挥手,待屋内婢女退下,笑问道:“语儿,你觉得烁儿怎么样?”

何轻语眸光微转,直接道:“语儿想多陪爹爹两年,不想这么快定亲。”

何旭然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说定亲的事?”

“爹爹,语儿又不是傻子,干娘的心思,这么多年了,难道语儿还看不出来吗?”何轻语好笑地道。

“昨天王爷提起,你和烁儿的亲事,他想给你们定下来,语儿你可愿意?”何旭然慎重地询问何轻语的意思。

何轻语想了想,道:“语儿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何旭然昨天看到何轻语把陈烁扯到一旁说话,觉得这亲事,何轻语九成九会点头,却不想何轻语不愿意,大惑不解。

“语儿定了亲,就不可以跟爹爹出去游山玩水,就要留在家里准备嫁妆了。”何轻语胡乱说了个理由。

“如果定了亲,也可以跟着爹爹出去游山玩水,那语儿愿不愿意和烁儿定亲?”

何轻语抬眸看着何旭然,目光闪烁不定,一咬牙,道:“语儿愿意。”

“语儿,不要勉强自己。”何轻语语气里的勉强何旭然听得出来。

何轻语低头不语,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小茶杯。

何旭然不忍爱女为难,道:“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你不用急着做决定,若是烁儿不如你的意,爹爹绝不会逼你嫁给他的。”

“谢谢爹爹。”何轻语喜笑颜开,乖巧地给何旭然倒上热茶,“爹爹喝茶。”

“乖。”何旭然笑道。

因昨日徐府为何旭然准备的接风宴,被醇亲王横插一杆给搅和了,所以今日徐府特意又准备了一场接风宴。盛情难却,何旭然带着何轻语前往徐府赴宴。

接风宴上其乐融融,何旭然与徐氏三兄弟相谈甚欢,对徐伃更是赞赏有加,隔屏而坐的徐母和张氏听了约喜不已,看着和徐氏姐妹谈笑风生的何轻语,开心的合不拢嘴。

用过膳,徐母使了眼色给张氏,张氏会意,把何轻语和徐氏姐妹带走,李氏等女眷也回避了。徐母又把徐伃兄弟打发走,方笑着对何旭然道:“何姑爷,语儿快十二岁了,她的亲事,不知道何姑爷有什么打算?”

何轻语曾写信,把徐母想把她和徐伃结亲的事告诉过何旭然,因此徐母一问这话,何旭然就知道徐母是想徐何两家再结亲,不便直言拒绝。何旭然措词道:“岳母大人,娘子在怀语儿前曾去观音庙请愿,后如愿以偿,娘子特意带语儿拜会主持,那主持言道语儿乃是上天赐给我夫妻的麟儿,命中不宜过早议亲,要等及笄后方可许人。”

徐母素信神佛,一听这话,便不再提及给何轻语定亲的事。何旭然暗暗松了口气,那徐伃虽好,可让他把女儿许过来,终是不愿的。

又略坐了坐,见时辰不早,何旭然告辞,坐车回去时,把这事跟何轻语一说。何轻语笑了,道:“爹爹一番话,语儿就可以晚三年才许人了,爹爹好厉害哟!”

何旭然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爹爹我要慢慢挑慢慢选,不急不急。”

何轻语一挑眉,有何旭然在前面挡着,她放心了!回到家中,洗梳沐浴,上床安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何旭然上朝面圣,何轻语在自己家中,睡到辰时三刻方起,用过早膳,带着昨天采集好的雪水,去夏府看夏夫人。自那日她被吓出病来后,就再没见过夏夫人和莞儿,徐母也不许她去夏府,现在她搬回家中,可自由来去,当然要去看看她们。

马车正沿着青石路一路向前,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了?”采薇问道。

“有人躲避不及,跌倒在车前。”车夫道。

采薇掀开车帘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单薄秋裳的妇人萎顿的瘫倒在马蹄之下,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担心她受了伤,采薇下车走上前去询问道:“这位夫人,可是哪里伤着了?”

“没,没有。”那妇人缓缓站起来,抬头道。

采薇看清妇人的容貌,一声惊呼:“沈先生!”

坐在车内的何轻语听见,掀开车帘一看,站在车前的妇人正是沈燕如,惊喜地问道:“沈先生,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沈燕如身子晃了晃,就向后倒去,还好采薇就在她身旁,扶住了她。

“快把沈先生抬上车来。”何轻语急道。

子衿和缃儿忙跳下车,把沈燕如抬上了车。见沈燕如脸色发青,何轻语一惊,伸手摸了摸沈燕如的额头:“哎呀,好烫!”

“这样的天气,沈先生怎么还穿得这么单薄?”子衿皱眉道。

“快调转车头,回府。”何轻语用小锦袍紧紧地包着沈燕如。采薇往车内的炭盆内加了几块银线炭,车内的温度升高了些。

何轻语低头看到沈燕如浓密的秀发仅用一根荆钗挽着,里面还夹杂着许多白发,不由皱紧了双眉,自从八月初写信给沈燕如没有收回信,她就担心沈燕如出事了,而今看来真的出事了。

回到何府,请来大夫给沈燕如诊治。一阵忙乱,喝了药的沈燕如醒转了过来,环顾四周,眼前陌生的一切,让她一阵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喃喃道:“这是哪里?”

“沈先生。”何轻语在床边坐下,亲昵地喊道。

沈燕如盯着何轻语打量地片刻,才迟疑地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用不敢相信地语气问道:“语儿是你吗?”

“先生,是我,是语儿呀。”何轻语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沈燕如扬起唇角,露出温柔的笑容,“语儿越长越漂亮了,先生都快认不出来了。”

“先生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为什么不来看语儿?”何轻语实在太想知道沈燕如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我来京城已有二个月。”沈燕如垂下眼睫,眸底闪过一抹痛楚,“只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去安国候府看你。”

何轻语眉梢一动,“先生,赵公子呢?”

沈燕如脸色一变,掀被坐起,道:“语儿,我还有事要办,有空我再来看你。”

“先生,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来南京?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你还穿着这样单薄的秋裳?还有,你祖母留给你的绞花白玉镯,为什么不见了?”何轻语伸手拦住沈燕如,连声问道。

沈燕如看着何轻语,欲言又止。

“先生,我爹爹已经从四川回京,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爹爹一定能帮你的。”

沈燕如苦笑,道:“语儿,这事没人能帮我。”

“先生,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怎么知道没人能帮你?”何轻语快被沈燕如给急死了。

“我相公欠了人家一大笔银子,把家业全都典卖也没有还清,被人家追债,不得不背井离乡来京城投靠亲友,谁知道他恶习不改,依旧进赌场赌钱。我婆婆被气得病倒在床,今天早上我去典当冬衣,指望换点银子给婆婆请大夫看病,谁知刚一出来,他就把那点银子抢走了。”家丑本不愿外扬,可转念想到赵母还卧病在床,沈燕如就顾不得再隐瞒。

听完事情原委,何轻语摇头叹气,这个赵智仁真是太不争气了。让沈燕如留在府中休息,打发府里的人去接赵母和找赵智仁。

赵母很快接了来,安置在客房内。可去找赵智仁的下人却没有带回人,隔着门帘,下人禀报道:“小姐,赵公子在赌场被人打死了!”

何轻语呆了一下,“你说什么?”

“小姐,赵公子在赌场与人争执,被人打死了。”下人重复了一遍。

“死了!是什么人打死他的?人可抓到了?”

“打死赵公子的是饶奎,他是应天府的检校,与安国候府的徐三爷是连襟。他打死人后,就扬长而去,无人敢拦。”

徐璜的连襟,那不就是饶紫云的爹!何轻语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问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起的争执?”

“据说是因为赵公子怀疑饶奎赌钱时出老千,骗他的钱,就去找饶奎算账,饶奎不承认出了老千,两人当街扭打起来,赵公子就被饶奎几拳给打死了。”

这个赵智仁!何轻语一阵头痛,这下要怎么办?

“小姐,这事还要管下去吗?”子衿试探地问道。其他几个婢女也都露出询问之色。

“当然要管下去。”何轻语看了子衿一眼,知道她的顾忌,“就算他是应天府的检校、三舅舅的连襟,但是杀人还是要偿命的。”

“小姐,奴婢觉得这事还先和老爷商量一下为好,就算要管,也该请老爷拿帖去报官,这样那些官吏才不敢不抓人。”一向不多话的绮儿突然插嘴道。

何轻语点头道:“绮儿说的对,让爹爹出面,才能事半功倍。”

绮儿微微一笑,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何轻语起身道:“爹爹应该快回来了,我去前面等着,这事耽搁不得。”

“什么事耽搁不得,要劳我家语儿亲自去前面等着。”何旭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婢女掀开门帘,何旭然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朝服,穿着家常的藏青色锦袍。

“爹爹。”何轻语迎上去,拉着他的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何旭然听得脸色一沉,传了他的长随何丁进来,吩咐道:“拿我的帖子去报官。”

何丁领命自去。

“爹爹,这事我要怎么跟赵老太太和沈先生说啊?”何轻语为难的道。

“这事瞒不住,你跟沈先生就实话实说。至于赵老太太那里,瞒过一时是一时,先别告诉她。”

何轻语抱怨道:“沈老先生的眼光真差,选了个这么不上劲的东西给沈先生,害得沈先生吃尽苦头。”

“我去跟你三舅舅打声招呼,免得他不知原委,还以为我们要和他连襟过不去。”何旭然起身道。

“还是爹爹想得周全。”何轻语送何旭然出门后,就去看沈燕如,把赵智仁被人打死的事告诉了她。

沈燕如听完,“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来,双眼翻白,身子向后一倒,就昏死了过去。何轻语见状,后悔不已,掐人中,灌汤药,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救醒。

“语儿,这事不能告诉我婆婆。”

“我是不会告诉赵老太太的,只是……”何轻语皱眉,“只是赵公子许久不回,老太太问起,总要有个说法才行。”

沈燕如想了想,道:“就说他去给别人当西席,要住在东家那里,暂时不能回来。”

“这样可以吗?”何轻语觉得赵母不会相信这个理由。

“还能怎么样。”沈燕如苦笑,“人已经死了,不可能长久瞒下去,我婆婆迟早会知道的。”

何轻语叹了口气,在这件事上她也没什么可以劝沈燕如的,毕竟赵智仁也有错。

因为何旭然的关系,饶奎很快就被抓进应天府大牢。饶奎被抓,饶家的人连夜寻找门路救人。饶紫云的两个兄长去找平时那些交好的衙门兄弟,打探消息。饶陈氏则去徐府找陈氏,徐璜已知详情,不愿与饶家有所牵连,让人把她堵在了门外。进不了徐家门,饶陈氏只得去陈家,谁知陈府也是大门紧闭,任她怎么敲门,也无人相应,显然也早已经知道消息。

饶陈氏求救无门,只得哭哭啼啼返回家中。饶紫云的两个兄长也无功而返,一家人面面相觑地坐在灯下,万分的不解,这赵智仁是什么来头?怎会让应天府上门抓人,让徐陈两家避而不见?

一夜难眠的又何止饶家人,沈燕如守着昏睡的赵母,垂泪到天明。清晨,不顾何轻语的劝阻,避开赵母,一身缟素的在何家的下人陪伴下,前往应天府。

饶奎依仗着徐陈两府之势,在那一带横行霸道,这次他被抓,以前那些被他欺压的苦主们,也纷纷递状纸上告。应天府一件件查实,这饶奎罪行昭彰。《大汉律》,官吏犯法,从重处罚,应天府当场依律判饶奎秋后处斩。

饶陈氏闻讯顿时晕厥了过去,饶紫云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让两个兄长去查沈燕如的底细。在得知沈燕如住在何家后,饶紫云怒不可遏,“原来是何轻语这个贱人在搞鬼!难怪姨父不肯帮我们。”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饶家的人全都和饶紫云一样的想法,他们不认为是饶奎作恶多端才会有此一报,而是把所有的责任全赖在何轻语身上,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她好看。而何家与饶家也因此结怨。

第十八章

夜已深,风亦寒,大雪纷飞,何宅内外寂静无声,只有大门外悬挂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烛光。从何宅的后门忽然闪出一道矮小纤细的黑色身影。那道身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快速穿行,最后停在了汾阳王府的右边侧门。屈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木门,门“吱”的一声打开,门房探头出来查看,黑衣人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块精致的银牌晃了晃,门房见了,立即放她进去。

王府书房内,雕花铜炉内银丝炭烧得通红,屋内暖洋洋的,身穿丁香色绣银莲纹圆领锦袍的言庭羲正和齐先生在对弈。

黑衣人站在门外道:“十七求见将军。”

“进来。”言庭羲将手中的棋子抛进棋盒。

黑衣人走进书房,行礼道:“十七见过将军,见过齐先生。”

“你大晚上的赶过来,有什么事?”齐先生开口问道。

“十七在小姐身边已有三个多月,有些事情,十七觉得应该当面禀报给将军和先生听。”

言庭羲眸光微沉,道:“你说。”

“这三月来十七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小姐每天辰时起床洗梳……”十七把何轻语每天的起居说了一遍,尤其是近三四天的事情,更是详细说明。

“十七,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说什么?”齐先生皱眉道。

“十七觉得小姐身世清白,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十七跪在言庭羲面前,“十七斗胆,恳请将军不要再怀疑小姐,小姐她真是个好人。”

“十七,这件事情将军自有主张,你休要多言,还不快退下。”齐先生厉声道。

十七露出黑布外的双眼微黯,头挨在地上,恳求道:“将军,十七实在无法面对小姐,看到小姐清澈纯净的眼睛,十七就心中有愧,请将军不要再让十七去监视小姐,十七甘愿领罚。”

齐先生脸色一变,“十七,你……”

“齐先生,十七说的没错。”言庭羲打断齐先生的话,“我早已知道何轻语不是东瀛的死士,是我无法对两年前的刺杀释怀,才会盯着她不放,多次试探她的。”

齐先生微愕,他没想到言庭羲会坦然承认当年的事,皱眉道:“同样是十岁,同样是官宦之女,同样身世清白,同样会说东瀛话,何轻语和周怜香实在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将军无须自责。”

言庭羲伸手按住胸口,“这一刀足足让我躺了一个月,它时刻提醒我不要小看任何人,就算对方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她手中的刀也能要人的命。”

“谢谢将军教诲,十七知错。”十七磕头道。

言庭羲满意地点头,道:“齐先生,安排十七回来。”

“谢谢将军,谢谢齐先生,十七告退。”十七起身退出了书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十七到底还是太小了些,我不该让她这么早出来执行任务的。”齐先生摇头叹道。

“她是个聪明孩子,经此一事,下次她不会再心软。”言庭羲捏起一枚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先生,这一局,你要输了。”

“那可未必。”齐先生低头看棋盘,暂时把对十七的担忧放在了一边。屋外,大雪纷飞,很快就掩去那一串浅浅的脚印,没留下一丝痕迹。

何旭然的辞呈已递上去六天,汉英宗却一直没召见他。何旭然也不心急,婉拒了过府拜访的各位官员,每天在府中看书练字,安逸度日。

这一天,闲极无聊的何轻语泡茶品茗,忽然想起在现代曾在茶叶里放甜酒的往事,便依照记忆里的方法泡了一壶,喝了一杯,味道还不错,便想让何旭然也尝尝,配了碟云片糕,就兴冲冲去找何旭然。

走到书房外,听到屋里有交谈的声音,何轻语小声问守在门外的小子,“是谁在跟老爷说话?”

“回小姐的话,是三皇子来拜访老爷。”那小子恭敬答道。

三皇子陈熠,何轻语眉尖微蹙,他来干什么?眸光一转,转身回房。茶和糕点刚喝完,何旭然走进来,笑问道:“语儿,刚找爹爹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语儿泡了壶好茶想请爹爹尝尝,不过现在已经全被语儿喝光了,爹爹要喝,只能等明天了。”何轻语笑着打了个饱嗝,酒意上涌,小脸绯红,娇憨的小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何旭然挥了挥手,待房内的婢女们行礼退下,轻描淡写地问道:“语儿愿意进宫吗?”

这句问话,让何轻语酒意消散,脸上的绯红尽褪,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地问道:“爹爹要送语儿进宫?”

“三皇子刚刚来拜访,他流露出想立你为妃的意思。”何旭然看着何轻语,“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之一,若是他问鼎成功,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爹爹想让语儿成为皇后?”何轻语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却不觉得痛,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

“语儿想成为皇后吗?”何旭然反问道。

“不想,语儿不想去那个不得见人的鬼地方。”何轻语激动地嚷道。一入宫门深似海,那些富贵风光全过眼云烟。

何旭然笑了,眼中满是欣慰,“好闺女,没有让爹爹失望。”

“爹爹你……”何轻语恍然大悟,不依地跺脚道:“坏爹爹,故意吓语儿。”

“爹爹没吓你,三皇子真的有这个意思,不过爹爹装糊涂没答应他。”语气顿了顿,“但是我看他不是一个肯轻易罢手的人,要想个好法子,让他断了这个念头才好。”

何轻语看了看被指甲掐出血痕的掌心,道:“就说我已经许人了,他总不能抢亲吧。”

何旭然白了他一眼,嗔怪地骂道:“没羞的丫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何轻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谄媚地笑道:“爹爹肯定有好法子,快告诉语儿吧!”

何旭然摸着胡子,故作神秘的道:“山人自有妙计。”

“是什么妙计?”何轻语双手托着腮,洗耳恭听。

何旭然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头一仰,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道:“不告诉你!”

“爹爹最讨厌了,就喜欢卖关子。”何轻语不满地嚷道。

何旭然的笑声在屋外响起,何轻语知道何旭然说不告诉你,她再怎么撒娇也是问不出来的,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何旭然是不想让她担忧,顺他之意,没有去问,唤婢女进来帮她上药。

第二天是腊月初八腊八节,清晨,雪霁天晴,微光照映在窗棂上,何轻语起床梳洗,采薇带着添香和绮儿在伺候她,听到外面小丫鬟叽里呱啦的声音,何轻语笑问道:“她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缃儿说要腌腊八蒜吃,那几个小的就跟着她一起闹腾。”因不用出门,采薇给何轻语挽了个小巧的偏髻,用以红绳系着,发间点缀几朵嫩黄色的腊梅花,两颊侧垂着秀发编成数个小辫,用红绳系着,多出来的红绳结成小花,嫩黄粉红相映,衬得何轻语更加的粉红玉琢。

腊八蒜何轻语吃过,怎么腌却不知道,便有些好奇,穿上粉红绣牡丹的风毛圆领棉袍,接过添香递过来的铜质小手炉,笑道:“我们也去瞧瞧。”

一行人走进院子的小厨房里,子衿和几个小的在剥着蒜皮,缃儿在一旁挑米醋,拿着小银匙舀碗里的米醋在尝。看见何轻语进来,绿穗上前笑问道:“小姐可是饿了?奴婢拿燕窝盏给小姐吃。”

“我还不饿,我是来看你们怎么做腊八蒜的。”何轻语笑道。

缃儿搬来凳子,请何轻语坐下,笑道:“紫皮的新蒜腌腊八蒜好吃又好看。”说着从蒜堆里扒拉着选出一枚来,给何轻语看。

“没什么特别的呀?”何轻语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缃儿笑,把外皮剥开,露出紫色的外皮,“这样的紫皮蒜,腌出来后是翠绿的,蒜瓣都是透亮的,嚼起来格外的脆。”

“我只吃过白色的,没吃过翠绿的,到时候要好好尝尝。”何轻语笑道。

“小姐闻闻这个醋。”缃儿把醋端了过来,“是不是与别的醋有什么不一样的?”

何轻语凑近闻了闻,笑道:“这味道似乎跟平常吃的醋不太一样。”

“腌腊八蒜看着很简单,可是要想腌得好看,可不容易,这醋是用今年的新稻米制出来的,酸里带着甜味,腌出来的腊八蒜要比用老陈醋腌出来的好吃些。”

“缃儿知道的还真多呀。”采薇笑道。

缃儿脸微红,道:“我在乡下的时候,看我娘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