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君爱美人妾爱钱-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奴婢该死,请老太天责罚。”子衿、绿穗和添香磕头认错。

徐母阴沉着脸,正要发作,画眉从内室走了出来,道:“老太天,表小姐喝了药,已经醒过来了,您快进去看看吧!”

徐母顾不得处罚子衿她们,走进去看何轻语。何轻语倚着玉枕坐着,身上盖着红面白底的缎面锦被,嘴里含着颗甜枣,见徐母进来,娇滴滴地喊道:“外祖母。”

徐母在床边坐下,摸着何轻语的小脸,道:“语儿啊,怎么这么不乖,好好地突然生病呢?”

何轻语不敢说实话,冲着徐母娇憨的笑。徐母也不多问,交待了秦嬷嬷几句,就回了房,自差人去打听。

当天,言庭羲安插在何轻语身边的暗哨十七就将这个消息传给了齐先生。

何轻语生病了!

这是言庭羲所不曾料到的情况,三人面面相觑,难道真的是他们弄错了,何轻语她不是东瀛的暗子?

齐先生道:“将军,既然这位何小姐没有可疑,还是让十七先回来吧。”

言庭羲沉吟片刻,道:“不,在没有确定她是不是玩苦肉计之前,十七不能回来。”

“我明白了。”栾华突然大喊一声,“她之所以出言示警就是为了玩苦肉计,要不然怎么可能被吓了一下就生病。”

言庭羲和齐先生一脸了然,点头赞同,要是吓吓就生病,大夫岂不忙死。这三人都是男人,都站在男人的立场来看待问题,全然没想过何轻语不是男人,她只是个弱质女流,没他们那么粗的神经。

言氏宗庙的事,知道的人甚少,但这世界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底还是被徐家的下人给打听了出来。徐母听了经过,是一阵后怕,想着差点就要失去何轻语,气就不打一处来。

人都有私心的,总以为自家的孩子是好的,纵有不好的地方,那也是别人带坏的,所以这件事,徐母没有怪何轻语不懂事,出去跟着菀儿胡闹,而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在菀儿头上,派人把夏夫人请来,直截了当地道:“请夫人约束好那位菀儿小姐,别让她再来骚扰我家语儿。我家语儿年纪小脸面薄,拉不下脸来,我老太婆可不管那些。”

何轻语被吓病了,夏夫人也不好为菀儿辩解,陪笑着问道:“老太太,语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病了一场,瘦了一圈。”徐母阴沉着一张脸,很不高兴的道。

“老太太,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夏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才好些,不方便见外客,夫人的心意,老太婆会帮着转告的。天色也不早了,就不留夫人了,夫人请回吧!”徐母端起茶杯,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夏夫人起身告辞,在回夏府的路上,想到菀儿的所作所为,不由叹了口气,自语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罢了,索性随了她的意,免得再闹出幺蛾子来,不好收拾。”撩开车帘,对车夫道:“去汾阳王府。”

车夫调转车头往汾阳王府去。进了内院,夏夫人还没开口提菀儿与言庭羲结亲之事,汾阳王妃已先开口道:“姌姌,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以你我几十年的交情,我本不愿驳你面子,可是你也瞧见了你那个义女都做了些什么,拐带人家小姑娘女扮男装,累得人家大病一场,你要让她这么个不安分、不知礼数的女子进王府,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汾阳王妃这番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说菀儿不安分、不知礼数,可偏偏夏夫人还无法为她辩解,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略坐了坐,告辞离开。

汾阳王妃送她出门,恰好遇到过来请安的言庭羲。送走夏夫人,言庭羲扶着汾阳王妃一起回房,随口问道:“母妃,姌姨过来有什么事?”

汾阳王妃看了他一眼,道:“菀儿年纪大了,你姌姨说我人面广,让我帮着给她挑户好人家。”

“我记得菀儿比我小两岁,今年有十八了,是该找户好人家出嫁。”言庭羲附和道。

汾阳王妃听他这话,知道他对菀儿没那意思,放下心中大石,笑道:“羲儿啊,明天你随我去趟安国侯府,人家何小姐毕竟是为了救你,才受了惊吓,大病一场的,我们过去看看也很应该。”

“母妃说的是,儿子的确该去谢谢她。”言庭羲不能告诉王妃事情的真相,只能让她误会,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二天,汾阳王妃和言庭羲带着一堆礼物登门造访。汾阳王妃郑重其事的向徐母道了谢,又提出要见何轻语。汾阳王妃不比夏夫人,徐母不好拒绝。言庭羲是外男,可他的身份在那摆着,不好请她回避。徐母担心只让何轻语一人前来尴尬,又命画眉将徐氏姐妹一起叫过来说话。

画眉到锦苑时,发现除了饶紫云,徐氏三姐妹和谢丹萍都在,正围坐在桌边玩叶子牌,今天输得最多的是何轻语,一边数银锞子,一边撅着小嘴抱怨:“你们合伙欺负人,我不玩了。”

“语姐姐,不许赖皮,平时都是你赢,我们好不容易才赢一回,你休想不玩。”谢丹萍和徐倩一左一右地拉着她,不放她走。

“我输很多了啦!”何轻语是小财迷,心疼银锞子。

“你从我们这里赢得更多,你那木匣子里装的银锞子全是从我们这里赢去的。”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何轻语小脸一红,道:“打就打,说不定后面我手气好了,把你们的全赢回来,到时候你们可别哭。”

“愿赌服输,你要能赢回来,是你本事,我们才不会像你那么小气,哭鼻子呢!”谢丹萍笑道。

见她们还要继续玩牌,画眉忙笑着插嘴道:“小姐们一会再玩吧,汾阳王妃和世子过府造访,老太太请诸位小姐过去见客。”

姐妹们虽不耐烦见外男,可老太太发了话,也只得收拾一番出去见客。进了房,就见上首的两个座位,坐着两个人。一位是穿着驼色绣金绞装的汾阳王妃,她唇角含笑,正和徐母说着话。

一个是穿着雪青绣叶锦袍的言庭羲,眸光微闪。非常合适的是,今天何轻语也穿了件雪青色绣竹叶的褙子,打眼一看到像穿着情侣装。何轻语低头看了看衣裳,微蹙眉尖,早知道该换一身的,只是此时也不能再退出去,垂睫和姐妹们上前行礼。

汾阳王妃笑盈盈地免了她们的礼,又称赞了几句,因是初次和徐氏姐妹相见,送上来礼,每人金玉戒指各一个,如意荷包一对,金银锞子各一对。徐氏姐妹等收了忙道谢。

汾阳王妃招手将何轻语叫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下细细打量一番,笑道:“比几个月前长高了不少,越发的标致了。”

徐母笑道:“王妃谬赞了。”

汾阳王妃又对何轻语道:“好孩子,那日多亏你出言示警,要不然羲儿就危险了。我今日是特意来向你道谢的。”

“王妃您太客气了,语儿并没做什么,怎敢劳您亲自上门道谢。”何轻语笑道。

何轻语不居功自傲,汾阳王妃不由对她高看了几分,笑道:“好孩子,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羲儿,累得自己大病了一场,怎么还说没做什么。”

“是语儿没用,胆子太小,一吓就吓出病来了。”何轻语低着头,脸红地道。

“又是刀又是箭的,喊打喊杀的,谁见了都会害怕的,你已够大胆了,要是换了别的人早就吓得躲起来,哪里会出言救人。”汾阳王妃似意有所指。

“王妃,您别再夸语儿了,再夸下去语儿可是会骄傲的。”何轻语笑着阻止王妃继续夸她,只因事后回想当天的事,觉得有几分蹊跷,守卫森严的宗庙,怎会让那些东瀛人潜入?那场刺杀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汾阳王妃笑道:“你救了羲儿的命,就是骄傲也是应该的。”

“王妃快别这么说,那都是世子爷吉人天相,也是佛祖保佑,两人都平安无事,万幸万幸。”徐母看出何轻语不自在,笑着接话道。

汾阳王妃也是礼佛之人,听了欢喜,便和徐母说起佛经来。何轻语几个插不上话,含笑坐在一旁听着。言庭羲假装低头喝茶,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盯着何轻语,见她偎在王妃身边,一副乖巧听话的小模样,连眼角都不曾扫过他,皱了皱眉。何轻语这镇定自若的态度,让他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她是看穿事情的真相,还是没看穿?

徐母本欲留汾阳王妃用午膳,汾阳王妃推说府中还有事,起身和言庭羲打道回府。送走汾阳王妃母子,何轻语回到锦苑,翻看汾阳王妃送来的谢礼。

新色花样宫绸、宫缎、蟒缎各十匹,紫檀大理石围屏一座,喜鹊登梅立屏一座,墨漆竹帘两挂,金丝藤红漆竹帘两挂,五彩花觚一对,玉兰鹦鹉花瓶一对,琥珀碗一对,白玉盘一对,翡翠荷叶盘一对,赤金嵌明珠凤簪一对,鎏金掐丝点翠凤簪一对,玉镂雕丹凤纹簪一对,金蝶翅滚珠小簪一对,红玛瑙兰花簪一对,赤金钳珠手镯两对,赤金螺丝手镯两对,赤金嵌明珠手镯两对,如意金坠四个,红宝石戒指两个,猫儿眼戒指两个。

“这么多好东西,我发财了!”何轻语大喜,一副财迷心窍的模样。

“这些东西值什么,就算汾阳王妃把王府的东西全搬来也抵不过小姐不顾危险救她儿子的命。”采薇一边收拾,一边念叨。自打何轻语养好病,出了新来的那几个,采薇、子衿这几个人就时不时的念叨几句,就连蓝秣也抽空进府来念叨了她两回。

何轻语眸光微转,小声嘀咕道:“就算我不出言示警,他也不会有危险。”

“小姐,你在说什么?”采薇没听清。

“我说,采薇大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出去胡闹,你就别念了。”何轻语笑道。

“小姐别光嘴上说,要把这事记在心里,以后断不再如此莽撞。”秦嬷嬷端着玫瑰露走了进来。

“知道了,一定记在心里,时刻不敢忘记。”何轻语举手保证。

何轻语受惊生病的事,总算过去,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等何旭然年底回京述职,父女重逢。

盼着何旭然快回京的不止有何轻语,还有徐母。这一日,张氏陪徐母礼佛后,婆媳坐下闲聊,一时聊到了何旭然回京之事,张氏笑道:“姑老爷年底回京述职,见语儿被老太太养得如此乖巧懂事,必然欢喜。”

徐母笑着点头,挥了挥手,等婢女们退下后,对张氏道:“语儿一天大似一天,等姑爷回京,我就跟姑爷说,把她和伃儿的亲事给定下来。”

张氏惊喜交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十六章

张氏的表情,让徐母误会了,脸色一沉,不悦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张氏回过神来,跪在徐母面前,磕头道:“媳妇谢谢老太太垂爱,谢谢老太天给伃儿定下这门好亲事。”

徐母转怒为喜,扶她起来道:“你年少守寡不易,我也盼着你有个好媳妇好好伺候你。别家的女孩儿,不知底细,万一是个淘气的,你难免要受气。语儿是你看着长大的,性格模样都是极好的,你们娘俩会相处的很好的。”

“老太太说的极是,伃儿要是能娶到语儿当媳妇,是前辈子积了福。”张氏用丝帕按了按眼角。

“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张氏不好意思笑了:“老太太,媳妇这是喜极而泣。”

徐母听了更加欢喜,婆媳俩又闲聊了几句,见徐母露出倦意,张氏告辞回房,一路上神采飞扬,对谁都是一脸的笑容,把沿路的婆子婢子都看傻了眼,是什么事让一向清冷孤傲的二太太这般高兴?

知道徐母的这个意思后,张氏待何轻语越发的亲近了,何轻语不疑有他,待张氏一如往昔。

这一日天气晴朗,何轻语给徐母请安回到锦苑,想着年底就要搬回家去,决定收拾收拾,把东西打包好,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指挥者丫鬟们把屋子里的书搬到院中晒晒。

整整一面墙的书,采薇和子衿几个足足搬了半个时辰。何轻语坐在廊下,小手把玩着鬓角垂下的发丝,笑着感叹道:“我从前没觉着我的书多,今日这一整理,才觉得这书太多了些,明儿回家去了,可要搬好久呢。”

子衿笑道:“小姐来这里时就带了好几大箱子的书来,后世子爷见小姐喜欢看书,每每从外面寻到好书就送过来,这书可不就多了起来,瞧瞧这摊开来占了多大的地方啊。”

何轻语笑道:“还好院子够大,要不然就要晒到外面去了。”

“小姐,奴婢搬书可搬累着了,等会太阳下了山,还要搬回去呢。”添香挥着酸痛的手臂道。

“真是辛苦你了,晚上就让齐家的多做几样菜给你补补。”何轻语笑道。

线儿几个小丫鬟拍手笑道:“多亏了添香姐姐向小姐讨赏,我们今天可有好吃的啦!”

“都是些馋嘴的猫,就惦记着吃。”秦嬷嬷笑骂道。众人正说笑着,却不妨谢丹萍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可又是跟她拌嘴,生了闲气?”何轻语忙起身拉着她的手问道。

谢丹萍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梗咽地道:“我是特意来跟姐姐辞行的,我要回家去了。”

“回家去见爹娘是好事,你哭什么。你要想我们,等过了年,我提醒四舅母,再把你接来就是,快别哭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哭得这么伤心。”何轻语好笑地扯起丝帕为她拭泪。

“语姐姐,今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我爹爹在朝堂上触怒了皇上,被贬至琼州为官,家眷同行。”谢丹萍哀哀垂泪。

何轻语愕然,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伴君如伴虎。虽劝了谢丹萍几句,可到底无法缓解她心中的难过。圣意无可更改,谢丹萍随父母兄长离京而去。因谢家是被贬离京,只有几个相好的去送行。何轻语和徐氏姐妹几个是未出阁,不方便抛头露面,托去送行的徐璩、徐佇送了些东西给谢丹萍,一向与谢丹萍不和的饶紫云也送上了好些东西,这让何轻语和徐氏姐妹暗暗称奇。

谢氏只有兄妹两人,兄长贬官千里之外,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伤心的病倒在床。徐佇、徐倩兄妹每日在谢氏身边伺候汤药,过了一个月,谢氏的病方渐愈。

待谢氏又能在徐母跟前承欢时,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冬日寒风刺骨,入夜后大雪纷飞,飘飘洒洒下了一整夜,路上便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一早粗使的婆子们就扫开了道上的雪,撒上防滑的沙子。

天气寒冷,徐母怜惜孩子们,已免了众姐妹的晨昏定省,但何轻语想着徐母年岁大了,喜欢热闹,众姐妹不去,她那里必是冷冷清清的,反正在房里窝着也没事,不如去陪陪她老人家,哄她开心,这也是做小辈的一点孝心。用过早膳,何轻语就披上桃红绣银叶枝的狐毛斗篷,陇上雪帽,拿着手炉,去给徐母请安。

歪在软榻上打盹的徐母见何轻语过来,果然喜欢的不得了,把她搂在怀里上上下下的摩挲着,又怜又爱又叹。祖孙俩闲聊了一会,下人来报,醇亲王世子送东西进府。

陈烁常来常往,也没那么多避忌,下人径直领了他进来。何轻语见他肩头落着几片雪花,起身故意打趣道:“这大雪天,怎敢劳烦世子爷亲自送东西过来!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得了!”

“语妹妹,我错了,你别生气。”陈烁紧张的道。

何轻语一愣,“好好的,你认什么错,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你没生气,为什么叫我世子爷,不叫我烁哥哥?”陈烁不解的问道。

何轻语哭笑不得,这真是个呆子,跟他说笑,无疑对牛弹琴,算了,还是岔开话题的好,“烁哥哥,你今天送了些什么好东西给我?”

“前些日子,我和父王去山上打猎,大了好些猎物,母妃说今年天气冷得早,怕你冻着,让我送几块兽皮过来给你做斗篷。”陈烁笑道。

何轻语抿唇一笑,道:“谢谢干娘惦记,烁哥哥快坐下吧。”

陈烁依言坐下,何轻语亲手接过婢女手中的茶杯,奉给陈烁,把陈烁开心得合不拢嘴,“谢谢语妹妹。”

看着两人间亲昵的互动,徐母脸色微沉,醇王妃的心思,她是知道的,这陈烁也的确是个好孩子,可是她一心要把何轻语留在身边护着,自是不愿意看到何轻语和陈烁太过亲近,开口道:“语儿啊,王妃这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世子爷也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待,你可要知道感恩哦!”

何轻语翻看那几块兽皮,没听出徐母的话外之意,笑着点了点头。陈烁略坐了坐,就告辞离去,何轻语要起身相送,却被徐母抓住了手,回头不解地看着徐母。

徐母神色如常,笑道:“外面下着雪,天寒地冻的,语儿就不出门相送了,失礼之处世子爷莫怪。”

陈烁一向不注重这些细小的俗务,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深以为然,道:“语妹妹,外面冷,你别出去吹风了。”

目送陈烁出门自去,何轻语按下心中的疑惑,陪着徐母继续闲聊。时辰不早,徐母留何轻语用了午膳,才千叮万嘱让人好生伺候送回去。

何轻语告辞出来,扶着子衿的手沿着抄手游廊慢慢地向院外走去。出院门见四个婆子抬着顶软轿候在那里,见她出来,一个婆子上前行礼笑道:“老太太疼惜小姐,怕路滑摔着小姐,特让奴婢们抬了轿子送小姐回去。”

何轻语见那软轿是徐母平日常坐的,笑道:“这是外祖母的轿子,我怎好坐?有劳妈妈们把轿子抬回去吧。”

“小姐,这是老太太对小姐一片爱护之心,小姐就别推辞了,请上轿吧。”那婆子笑道。

子衿忙上前塞给那婆子一包碎银子,笑道:“妈妈们这大冷天辛苦了,这点银子留着打酒吃,也好暖暖身子。”

那婆子掂量一下那包银子,分量不轻,道谢不迭,更加殷勤地请何轻语上轿。何轻语再次向她们道了谢,才由子衿和缃儿扶着上了轿。一行人才没走多远,就看到饶紫云和徐偃手牵手在前面走,身边也没个丫鬟婆子跟着。

忽然饶紫云脚下一滑,人斜斜地倒下,和她手拉手的徐偃也被她拉扯的一起摔倒在地,徐偃的脸恰好落在了饶紫云的胸前。

何轻语愕然,笑意从脸上一闪而过,让婆子们停了轿,扶着子衿的手,摇摇走上前,问道:“偃哥哥,云姐姐,你们有没有摔伤?”

“语妹妹是你啊。”徐偃快手快脚地从地上爬起,“我没事,语妹妹,你走慢些,这路滑,你可别摔倒了。”

本来在何轻语面前丢了面子,饶紫云就深以为耻,偏偏徐偃不去扶她起来,还出言关心何轻语,更加气恼,站起身,劈头问道:“语妹妹这是从哪里来?居然还坐着轿子,真是会享福啊!”

“我刚去给外祖母请安,外祖母怜惜我,怕我摔倒,特意让妈妈们送我一程。”何轻语实言相告,并无半点炫耀的意思。

饶紫云抿了抿唇,咬着后槽牙,阴阳怪气地道:“语妹妹还真是好有孝心啊,这大雪天还不忘给老太太请安。”

“姐姐刚才摔了一跤,把衣服都弄湿了,还是快回房换衣吧,这下雪天冻着可是会生病的。”何轻语不想跟饶紫云站在寒风中打嘴战,说完转身上了轿。婆子们重新抬起软轿,稳稳当当地把何轻语送回了锦苑。

饶紫云和徐偃也各自回房换衣,偏生园子这一幕,被徐母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喜鹊看到了,回房后把这事当笑话一般说给画眉听。画眉听了脸色微变,略想了想,就拖着她一起,把这事禀报给了徐母。

徐母听完后,脸色变了又变,道:“去把三太太请来。”

大雪天,陈氏在房里和两个陪房玩叶子牌取乐,徐母遣人来唤她,她虽不敢不去,可心里到底不喜,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

徐母看在眼里,嘴上并不方语,淡淡地道:“虽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表兄妹,比旁的亲近些,可到底不是亲生兄妹,也该避讳避讳,在园子里拉拉扯扯的很不成样子,让下人看了笑话,要是传扬出去,外面的人还只当我们家的哥儿姐儿都是不守规矩的。”

陈氏以为徐偃又惹了何轻语,弄得何轻语不快,何轻语又上这里来告状了,对何轻语恨得咬牙,脱口而出:“偃儿上回被老爷教训后,再没有去锦苑找过表小姐,惹表小姐不快了,绝不会是偃儿,老太太肯定是弄错了。”

内宅之中婆婆说话,断没有媳妇辩驳的道理,便是婆婆说错了,做媳妇的也不能辩一句,可这陈氏直指徐母弄错了,这可是犯了大忌讳。

徐母脸一沉,冷笑道:“你好好的扯语儿做什么?我的语儿最知书达理,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跟偃儿在园中拉扯?是你的好外甥女云丫头跟偃儿手拉手逛园子,让旁人看了。”

陈氏脸色微变,可还是嘴硬地道:“今天下了雪,路上滑,偃儿怕云儿摔倒,扶她一把,这也是兄妹间的友爱,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个多嘴的贱婢就爱乱嚼舌头,老太太应该把她们打了出去才是,哪有让这些下人来挑主子的理。”

这话越说越不成样子,当媳妇的居然教起婆婆来了。徐母怒极反笑,盯了陈氏一眼,道:“你是什么心思,我明白,可是虽说娶媳娶低,但饶家的门第到底太弱了些,偃儿可是三房的嫡子,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媳妇是当家主母,娶妻娶贤,这云儿要进徐家只能做妾。”

徐母极疼徐偃,所以虽然徐偃不怎么争气,这几年下来,把疼他的心略减了几分,可到底还是舍不得,想为他娶房好的妻室,也有所依仗。

陈氏倒没想到徐母会把事挑明,愣了一下,道:“老太太,云儿可是媳妇的嫡亲外甥女,怎么能做妾呢?”

“虽说云儿是你的外甥女儿,但是身份地位毕竟摆在那里,要让徐家聘她给偃儿做妻,没可能。除非……”徐母瞟了陈氏一眼,带着几分鄙夷,要不是皇上指婚,徐府是绝不会跟陈家结亲,迎这蠢妇进门的。

陈氏就是再愚笨也知道徐母后面要说什么,气得满脸通红,瞪着一双牛眼死死地盯着徐母。

徐母斜了她一眼,又道:“伃儿、倢儿是兄长,都还没说亲,这也是怕他们年纪小,胡闹着弄坏身子,所以连这房中都没放人。偃儿比他们还小了几岁,正是读书求上进的时候,这娶妻纳妾的事本该晚些再考虑,可如今他们既然有了肌肤之亲,我就做主把云儿定下来,等偃儿再大上几岁,娶了亲,就把云儿抬进来,给偃儿做二房吧。这饶家太太虽是你姐姐,偃儿纳得也只是个二房,但你行事,也别太过失礼,该有的礼数要做好做齐。”

陈氏刚缓过劲来,又被肌肤之亲四个字打得背过气去,脸色由红转白,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也别坐在这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徐母端起茶杯直接赶人,能把仗着先帝赐婚,在府里不可一世的陈氏气一回,徐母很是得意。

陈氏被气得半死,猛地站起,也没给徐母行礼,拔脚就走。徐母问着门口,摇头叹气,“真是不懂礼数,真真是难为我家老三了。”

陈氏出了徐母房,就径直去柴扉楼找饶紫云算账,谁知饶紫云换了衣裳又往徐偃院子去了,她拔脚刚要往徐偃院子去寻,婢女赶来,说三老爷回来了,正寻她,陈氏只得愤愤地转回房去伺候徐璜。

第二天一大早,陈氏就带着饶紫云去了饶家。饶紫云不比谢丹萍,何轻语原本就和她玩不到一块,她走了,也没觉得怎样,依旧与徐氏三姐妹为伴。

又过了几日,有人来报徐母和何轻语,说何旭然午时就能到家,要她们不必忧心。过了不多时,又有婆子来禀,二门的小厮回报,何姑爷到了,徐瑞率弟弟及子侄们已出府迎接。

徐母和何轻语一听这话,不顾北风凛冽,站在廊下翘首以待。北风吹得廊下悬挂的灯笼一阵摇晃,午时的天空阴沉的如同深夜。

天气寒冷,滴水成冰,李氏和何轻语担心徐母的身体受不住,苦劝她回房,徐母执意不肯,无奈众人只好陪同站在廊下。陈氏是一脸的不满,小声不知在嘀咕什么。

好在没等多久,就看到徐家一行人等和一个身穿藏青色锦袍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婿给岳母大人请安。”何旭然看到廊下白发苍苍的老岳母,忙快走了几步,单膝下跪行礼道。

“何姑爷一路辛苦了,快快请起。”徐母向前一步,双手颤抖着要去扶他,徐璩已抢先一步把何旭然扶起。

何轻语与何旭然数年不见,今日重逢,见何旭然比当初分离之时老了许多,两鬃尽是银丝,心中一痛,垂下泪来,哽咽地喊道:“爹爹!”

“语儿!”久别重逢,何旭然同样感慨万千,当年的小女儿如今长大成人,褪去了一些小女孩儿的青涩,多了一些少女的风姿,依稀看到了当年初嫁时的徐琳。

回到房中,重新见礼。话还没说上几句,醇亲王就带王妃及世子来了。醇亲王在陶然居摆下几桌接风宴,他是来接人的。

何旭然推辞不过,只得向徐母靠罪,和徐瑞兄弟一起去赴宴。王妃则留下来陪何轻语,并保证用过午膳后,会亲自送何轻语回何家老宅,让何旭然放心,不必挂念。

何轻语把陈烁拖到一边,小声道:“烁哥哥,我爹爹舟车劳顿,不宜饮酒过度,你帮我劝着他些,别让他喝醉。”

“语妹妹,你放心,我会盯着何伯父的。”陈烁保证道。

何轻语微微点头,送他们出门。

第十七章

何轻语的行李在早晨时就已运回何府,用过午膳后,她只要带着几个帖身的丫鬟随醇王妃一起走就行了。马车离开安国候府,一路穿街走巷,停在了何家老宅外。

下了马车,何轻语抬头看着正门上写着何府两字的木匾,舒心一笑,终于回家了!她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从大门进去,是何方率领下人给她见礼,请起后,她和王妃往内院走去。

一进内院大门,就见文嬷嬷、李嬷嬷带着府中的婢女们候着在迎接她,却不见两位姨娘。何轻语有些诧异,只是当着醇王妃的面,不便多问。

醇王妃知何轻语刚回府,要收拾行李,只略坐了坐,喝了杯茶就告辞离去。何轻语送她出门后,在上房花厅坐下,又让文嬷嬷、李嬷嬷坐下,先是问候了她们的身体,才开口问道:“文妈妈,李妈妈,两位姨娘怎么没有一起回京?”

“老爷在回京之前,把她们发卖了。”文嬷嬷站起身来道。

何轻语一惊,“出了什么事?”

李嬷嬷道:“小姐,去了四川后,老爷公事繁忙,无暇管理后院,小姐又远在京城,管不到她们,她们就妄自尊大起来,频繁干涉府中的事务,事无大小都要指手划脚,看老奴和文姐姐也是百般的不顺眼。有一阵子,老奴病得没法理事,文姐姐又摔伤了腿,她们就趁机在老爷那里讨了差事,安排起来后院的大小事情来。等老奴病好了以后,才知道,她们把后院弄得乌烟瘴气,还贪墨银两,老奴急忙把这事禀报给老爷,老爷一怒之下就发卖了她们。老奴惭愧,没能替小姐照顾好内务,让老爷烦心,请小姐责罚。”

文嬷嬷和李嬷嬷双双跪在了何轻语面前,何轻语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