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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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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看着一处,缓缓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歹毒又小心眼,总是他傅臣欠我的,我不曾坑害过他,是他不要我。”
可话音刚落,忍了许久的泪珠,忽然扑簌而下。
姜姒甚至还勾了勾唇,狼狈极了。
那种陡然来的悲怆,让她觉得自己在改变了前世悲惨命迹的时候,又似乎走入了另一条歧路。
这一世的人们怎么说呢?
她的名声也是坏了的,与傅臣一起。
原本就是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自然有人怀疑宁南侯府为什么没有人来迎亲,流言纷纷扰扰,姜源人在病中,听见这件事也一直发火,家里那个死老太婆,照样摆着脸色看。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姜姒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可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反正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地掉。
姜姒觉得自己这一哭没什么要紧,有时候哭只是哭,并没有什么别的含义。
可她吓着谢方知了。
谢方知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眼泪,可姜姒这样忽然就哭了,还哭得这样坦然的,却是头一回见。偏偏他还心系这姑娘,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连忙给她抹泪,混乱不知说了什么言语:“哎,别哭啊……四姑娘?别哭了……”
“别别别,别哭了,我再也不敢轻薄你了,别哭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头大如斗。
谢方知都要手忙脚乱了,这女人一哭,连他才硬起来的心肠都软了下去。
你又不是我媳妇儿,在我面前哭什么啊?哭了我就心疼你吗?
胡说!
谢方知哄着他,可姜姒压根儿没听见,她只是掉眼泪,又不是哭。
眼泪掉完了,姜姒就停了下来,她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谢方知:“你急个什么劲儿?”
“……那你哭个什么劲儿?”谢方知又开始拈酸吃醋,哼声道,“说到底还是傅臣是个好男人,这一世又温柔又体贴,难保你没有几分动心,只是你还是自私,故意把你自己跟江山摆在一起,让傅臣来选。于是傅如一就选了江山,然后骗了你,你现在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又觉得自己难受,可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会这样。说到底,旧情未了咯……”
姜姒道:“他答应过不骗我,其实朝堂上的争斗与我有什么相干?于我,不过出嫁从夫,即便是我荀堂兄、萧纵与你的事,都是我一直守口如瓶的……他不过信不过我。我便是这般自私,既选择了江山,我管他去死。”
好歹毒的话。
可是谢方知喜欢。
他就喜欢姜姒这张牙舞爪的小模样,于是伸手来拉着她的手,讨好一般地看着她:“反正你都是随随便便挑个夫婿,挑我不更好?”
“你?”
姜姒挑眉看着他。
谢方知点头,一副自得模样,两手带着两袖这样一摆,便道:“长相就不说了,京城里找不出第二张这样俊的脸了;家世,我谢氏一门三代为相,跨两代接三朝,慢说是一般王公贵族,就是皇族也差了我一门的底蕴几分;人口,我娘喜欢你,我爹也喜欢你,我妹子也喜欢你,你嫁进来指不定比我还像我爹娘亲生的,至于下面什么兄弟妯娌,他们不听话我抽他们;至于才华品格,谢某这般光风霁月人物,四姑娘也看在眼底……”
真是个王婆卖瓜,他还自夸起来了。
姜姒不知为什么想笑,她现在也总算全平静下来了,一想到方才谢方知那等轻薄模样,两个人之间……
不过若嫁给谢方知……
姜姒抬手点着自己的眉心,垂了眼:“我记得你要与我说什么正事。”
“唔?是侯夫人与李贵妃等人要在交杯酒里下药,前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问道子这边被我捉走,坏了他们的计划,上一世兴许……”话不用说明白了,谢方知也不想说明白,他忽然又踌躇起来,“四姑娘,我想与你说替身的事……”
“……别又告诉我那替身就是你,你能不能还一招?”
姜姒虽只听了一遍,可已经腻味了。
谢方知这般可怜人,她都不知应该怎么对他了。
有时候利用吧,也狠不下心来。
可要她嫁给谢方知,又觉得太陌生。
天知道谢方知现在有一种以头抢地的冲动:“姒儿,我真不骗你,唔,我知道你左胸有一颗小红痣……”
他似乎是在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
岂料,姜姒觉得这人十句有八句都是假,只冷笑道:“这不是你刚才轻薄我时候看见的吗?”
“……你!”
一口老血哽住,谢方知忽然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更悲催的犯人吗?只因为他一直觊觎姜姒,姜姒拉怀疑他说出来的大多数话,尤其是跟她有关的,这样一来,他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天……
现在谢方知很头疼。
他看着姜姒,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姜姒已经没心思听了。
她在仔细考虑自己的未来,然后她忽然问了一句话:“你真想娶我吗?”
“……想。”
谢方知怎么觉得这问题这么耳熟呢?姜姒以前应该问过吧?
姜姒又问他:“娶我就是跟傅臣撕破脸,你想清楚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方知的心跳有些加快,他隐约觉出姜姒这一句话里面不寻常的味道来,却决不愿意放走一丝一毫的机会,所以他斩钉截铁道:“迟早都要撕破脸,四姑娘若想报复傅臣,嫁给我再好不过。”
昔日的至交好友,昔日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如今在一起了……
若傅臣知道,岂不是要捶胸顿足?
谢方知所言,也正中姜姒下怀。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谢方知少见地带了几分忐忑地看自己,那一瞬间真是打翻了心里的五味瓶。
“我想要你娶我,但是我对你,无半分情爱。”
这是她心里的真话,她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利用放在台面上来讲,不想以后谢方知跟自己讨债。
若他今日要跳这火坑,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
可谢方知唇边的笑弧一下拉大了,他略一抿唇,似乎想压住这样的笑意,偏偏又怎么都忍不住。
“那……那我挑个吉日,不,过几日便请人来姜府提亲。”
“……”
姜姒彻底没了话,她手指压着额头,垂着眼帘,忽然不想看见谢方知这一张脸上任何表情。
第八十章 风满楼
其实有时候姜姒想,跟谢方知这样的人相处,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她不愿意去想太多,回了姜府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至于谢方知,送走了姜姒,还站在原地笑了许久。
孔方过来的时候,瞧见自家公子满脸的笑容,一张嘴都要裂开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人家四姑娘好好的婚事吹了,他还一脸的高兴?这也太……
怎么说,傅臣也是他的好友啊。
谢方知两手握在一起,道:“我父亲在家吗?”
“出来的时候还是在的,不过朝中事情多,现在还在不在就不清楚了。”这些事情平时都是大公子自己清楚的,今天怎么还要问他?孔方纳闷。
谢方知现在镇定不下来,他懒得管,直接离开了别院,直接回了谢府。
这时候谢江山不在,皇上的銮驾还在山东,刚刚启程不久,谢方知回来没有看见谢江山,说是去宫里处理事情了。
听见下人回报,谢方知就皱了眉,干脆先去找谢夫人。
谢夫人早就听说了姜府跟宁南侯府这件事,现在也有些忧心忡忡。
她拉着谢银瓶的手,叹气道:“好好一个姑娘家,这一门亲事还是我去说的,这不是叫我心里难受吗?老天爷偏偏这样不长眼,薄待了她……”
“说到底还是宁南侯府那边出了问题。”
谢银瓶心里清楚得很,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垂了眼,谢方知这几天的行踪都很诡秘,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不管怎么说,谢银瓶有一种直觉:她大哥肯定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现在指不定在谋划什么呢。
没想到,母女两个才说了没几句话,谢方知就已经进来了。
他进门脚步跨得很大,似乎有什么急事。
不过这件事谢方知不能表现得太急,所以他进了屋之后,就强行压住了,顿了一顿,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袍,才来到谢夫人面前。
“儿给娘亲问安。”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行个礼。
谢银瓶一看就觉得稀奇,起身也给谢方知行了个礼,才笑道:“娘,你看大哥,今儿可是规矩了不少,一下觉出几分世家子弟的门风规整来。”
“他若不是有求于我,比谁还不孝呢。”饶是嘴上这样说,谢夫人还是笑了起来,叫谢方知坐下,道,“近日来京中事情不断,你父亲也多有忙碌,不过你怎么也都见不到人。”
“儿子如今也入仕了,虽然领的是个闲职,可人家谁不都说我‘小谢相’,儿子也有自己的事情忙啊。”谢方知冠冕堂皇地说着,接着便道,“傅臣那边不是出了一些事吗?儿子与他乃是至交好友,不好袖手旁观。”
“你别哄我,我可是听你父亲说了,如一那孩子救驾有功,如今在山东呢。他为了救驾,连自己媳妇儿都不娶了,当初倒是我没长眼,竟去给姜家四姑娘说了这样一门亲事,回头还要去姜家登门道歉呢。”
显然,谢夫人对傅臣这样做事十分不满。
她们都是当女人的,怎么能不理解此刻姜姒心中的伤痛?
谢夫人埋怨地说着,又道:“你是傅如一的好友,为什么也不劝着些?好好一对儿金童玉女,闹到如今这局面上……”
这可是冤枉谢方知了,他笑呵呵地,道:“当初我可是提醒过傅臣的,他自己要去山东,怪不得我。”
“听着你这话一点也没诚意。”
谢银瓶微微笑了笑,似乎已经将谢方知看穿。
她是知道谢方知那一点心思的,在知道傅如一没有去迎亲的时候,谢银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件事肯定跟谢方知有关。如今看他消失这几天,一下又出现的时候就是笑容满面,还有什么不清楚?
他也就在谢夫人面前才装上一装。
谢夫人还是叹气:“如今可怎么办呢……”
“娘,你也别老是关心傅臣啊,到底谁才是你儿子?”谢方知略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笑着说了一声,又道,“傅臣老大不小要娶妻,你关心着他的亲事,都不关心关心我的亲事吗?”
“你?”
真不是谢夫人看不起他,京城里想嫁他的姑娘倒是多,可她们削尖了脑袋想进来,谢夫人还看不上呢。
现在谢方知就是烫手的山芋,扔都扔不出去,但盼着哪一日有哪个大家闺秀能将他捡了去,若不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好啊。
为着谢方知的亲事,谢夫人差点愁白头,索性后来懒得管他,虽也念叨着,可他老说自己有主意,谢夫人自然不会多搭理。
现在忽然听见谢方知说亲事,谢夫人只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道:“你还能看上哪家姑娘了不成?”
“看上了。”
谢方知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姒这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得厉害。她固然想要报复傅臣,可她根本没那么爱傅臣,又哪里来那样深重的恨?说到底,一个女人肯嫁给一个男人了,断断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感情。
谢方知其实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本事,即便姜姒是块石头也该被他给捂热了,再说她狠归狠,哪里又真的那样铁石心肠呢?
想想,最有效的约莫还是苦肉计?
眼瞧着谢方知这一脸的笑意遮不住,真跟刚开窍的小伙子一样,谢夫人才是好奇了:“你还真看上哪家姑娘了?”
“今儿儿子找您来,正是请您去提亲的。”
因为谢江山不在,所以现在先找他娘说说,一会儿等谢江山回来了,再把这件事说一遍。
谢夫人真是万万没想到,甚至高兴得直接站了起来:“你小子总算是不挑剔了,快告诉娘,是哪家姑娘?怎么看上的,赶明儿挑个吉日,咱们就提亲去!”
盼了多少年了啊,谢方知竟然喜欢上了人,可不是件大好事?
她看着谢方知,等着他说名字。
谢方知淡淡一笑,眼底却暖融融地,道:“吉日很快便有,往姜府去就是。”
“姜府?”
谢夫人一怔,却皱了眉:“你莫不是看上姜家五姑娘了?”
旁边的谢银瓶顿时有一种晕倒的冲动,哪里是什么五姑娘,谢方知说的绝对是姜姒!
果然,谢方知闻言僵硬了一瞬间,纠正道:“娘,怎么可能是五姑娘……四姑娘与傅臣的亲事,不是已经吹了吗?现在这是名花无主啊,娘你去帮我提亲,转眼她就能进来当咱们家儿媳了。”
这样的转折,显然是谢夫人没有想到的。
她甚至怔怔看了自己儿子很久,怎么也没想到他嘴里竟然说出这些话来。
他与如一那孩子可是情同手足的,如今怎么……怎么……
“你……你与姜四姑娘……这……”
“您儿子我心慕姜四姑娘已久,不然您以为我为了谁才这样约束自己?”谢方知洒然地甩了甩自己的袖袍,浑然没管自己娘亲的表情,然后慢慢道,“儿子问心无愧,是傅臣自己放弃的。您既然这样喜欢四姑娘,不如赶紧挑个吉日吧。”
谢夫人凌乱不知该作何言语。
姜姒的确是她想象之中最好的儿媳的人选,可偏偏谢方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不等于要跟宁南侯府闹翻吗?
虽说谢氏一门不怕宁南侯府,可跟傅家树敌也是不明智的选择。
谢夫人不是不会斟酌的人,可是再怎么斟酌,她也没斟酌出谢方知话里的错处来:这件事的确是如一的错,若谢乙是真的喜欢姜四姑娘,又为什么不能娶?受人诟病也就受人诟病,姜姒这样好的姑娘,怎么能受委屈?
只是……
谢夫人问道:“你喜欢人家四姑娘,万一人家四姑娘不喜欢你呢?”
“反正您总要帮我提亲啊。”
谢方知说得理所当然,一副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模样。
事实也没错,的确是要先提亲的。
谢夫人点了点头,不过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先说说,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谢方知肯定还要等谢江山回来将这件事给禀明。
谢江山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谢府这边掌了灯,谢方知在书房里等着自己父亲。
因为朝中事务繁多,七皇子虽没有刁难的意思,可谢江山老觉得自己面临的问题很多,他疲惫地进了屋,便听见谢方知说这件事,斟酌了一阵,谢江山道:“这一回下手倒是好机会,若你能抢回这么一门好媳妇儿也算是你的造化。不过这件事变数也大,皇爷明日就要回京,傅臣又救驾有功,你可得想清楚,你到底能不能护住你的女人。另一则,姜傅两家解除婚约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在没推掉三书六礼之前,姜姒就还是待嫁,你上去求娶,可知道外面会怎么传?”
“那依着给父亲的意思是……”
谢方知不由得问了起来。
谢江山道:“等皇爷回来,这件事尘埃落定了,咱们就大礼去姜府那边提亲,你也不用担心。你那四姑娘听人说是看着软和,可我听姜坤说了,就是她自己说了话,不要傅臣了的。可见,此女心性坚忍,并不是什么忍不得的人。”
也就是说,若等上两日,会更名正言顺。
即便是谢方知想要去提亲,姜姒还有婚约在身,别说他们两个现在一个落花流水,一个闲谈云影,心里藏着的事谁也不知道。
“此事但凭父亲做主了。”
谢家这里被谢方知扔下来的消息炸了个晕头转向,可是山东那边的消息伴随着銮驾回京,也炸了全京城一个晕头转向。
皇帝竟然在山东遇刺,还有好傅臣知道消息,星夜奔驰去救驾,所以才误了亲事,不过在回京之中,傅臣也立刻加官进爵,得到了重赏,宁南侯府的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这些都不是朝中重臣最关心的话题,因为……
就在晋惠帝回来之后不到半个月,太子就因为牵涉到刺杀案之中直接被废,令谢方知没有想到的,却是皇爷借着山东遇刺这件事,竟然查出了一些跟谢江山有关的事情,当朝斥责谢江山结党营私,举荐上去的人也没本事。谢江山的门生犯了错,却牵连到了谢江山的身上,没出一个月,谢江山竟然就被罢相,京中无数人唏嘘不已。
谢方知得知消息的时候,真是个面色铁青,谢江山也是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说到:“如今皇爷已经问过了傅臣,宁南侯府这边有意继续那一门亲事,不过姜四姑娘似乎不愿意,我走的时候,正听见姜坤说四姑娘不愿意,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不少。”
眼见着就要入夏,事情还没定下来,着实让谢方知有些着急。
不过多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于这一点点时间。
所以,谢方知强行压抑住了。
他正要与谢江山继续说话,外面孔方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外头跟人说了两句,接着才在外面停下:“大公子,傅世子那边有请。”
傅臣?
他回来已经有那么长的一阵时间了,京中真是个流言纷纷扰扰,傅臣要跟他说话,无非是想质问他为什么。
可谢方知真的很想告诉他,他配不上姜姒。
听了传话,谢方知便起身告辞,直接去宁南侯府了,一点也不在意。
傅臣就在亭中站着,自回京之中,因为废太子一事的激荡,朝局震动,手里的事情太忙……
不过也未必没有姜姒的原因。
皇爷曾说,还要再给傅臣与姜姒赐婚,可偏偏姜坤那边一口回绝,说姜姒已经不愿意再嫁了。
手中的酒盏,已经晃悠悠地,傅臣终究还是知道,他终究还是负了她。
“你来了。”
傅臣没有回头看谢方知。
谢方知站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跟他一样看着前面的牡丹园,淡声道:“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原本是想要问的,不过现在觉得没必要了……”傅臣转动着酒杯,接着道,“你定是不满我对姒儿的态度,当初托付你此事的时候,你便已经现出了端倪,只是我太信任你,反而被你给哄骗了。”
“看样子傅世子也不是很喜欢姜四姑娘。”
若真喜欢,又怎会这样淡然?
谢方知也看不懂傅臣的。
傅臣手指捏紧,一句话也不说。
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她竟不愿再嫁我……”
即便是皇上赐婚,她都不搭理……
“谢方知,你这一次,事情也办得漂亮。”
“难得坑了你傅臣一回,不是吗?”谢方知眯着眼睛,眸子里透出些微的神光来,“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能快成亲了。”
第八十一章 山雨
谢乙这浪子,竟然也要成亲了?
想想,难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傅臣眼帘垂着,还在想之前姜老太爷跟自己说的话,纵使心头有千般万般的情谊,到如今,也无法挽回。他只回问谢方知道:“哪家姑娘能入你谢乙的眼?”
“八字儿还没一撇的事儿,我可不敢托大,事成之后再与傅兄说吧。”谢方知也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不过你与姜四姑娘的事情,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不是没有余地,只是她不愿意转圜罢了。”
皇爷说要赐婚,问两家的意思,姜家都拒绝了,宁南侯府这边有侯夫人在,又怎么可能会成?
傅臣看着自己手指泛白的骨节,终于还是问了:“我倒是一直很想问你,答应了的事,怎可反悔?”
“若我不反悔,那就是对不起朋友。”冠冕堂皇的还是谢方知,他笑道,“傅兄可知我为何会反悔?”
“为何?”
傅臣知道他有话要说,顺着问了。
谢方知冷笑了一声:“傅如一,你们一家子都是黑心的,侯夫人在交杯酒里放情药,侯爷知道,竟然还默许了;另一则,宫中李贵妃也在这件事里做了手脚,若我真去了,一杯酒喝下去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我谢乙素来管不住自己,所以在做错之前,我先跑了。再说了,谢某虽与姜四姑娘不大熟,她也一直不大待见我,可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认识这许多年,我不能害她。”
“……”
傅臣慢慢将手里的酒盏放在了桌上,他闭上了眼,嘴唇抿着,不想泄露自己半分的情绪。
谢方知就这样看着他,也了解傅臣是怎样心思深沉的一个人,他一字一句道:“其实姜四姑娘与你也不很合适。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没往下深查,毕竟是你家事……”
在酒中下药?
还是侯夫人做的,侯爷默许了……
这当中还有李贵妃的插手,想必萧祁那边也有自己的算计。
傅臣一手按着石桌,一手慢慢抬起来,掐了掐自己眉心,似乎是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可是那种戾气已经慢慢地缠了上来。
“……今儿我有些不舒服,改日与你再聚吧……”
“正好,那便改日吧。”
转身离开的时候,谢方知那眼神难免有些幸灾乐祸,他自然看得出,傅臣心里是不痛快的,一副云淡风轻样子,仿佛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缘分不够而已,实则不知道心里怎么滴血呢。
其实谢方知猜得也不错,他人走了,亭子里就剩下傅臣一个。
他头一回失态地砸了手边的酒盏盘碗,脊背僵直地站在原地,身边没有人敢靠近他,即便是亲信赵百,也只能远远地站着,看着傅臣那表情,不由自主地打寒战。
原本傅臣说,只要姜姒还愿意,他们可以重新完婚,也可以请皇上下旨,两个人在一块儿。
可没想到,姜姒不愿意,而他自然也不能请皇爷下旨了。
可是傅臣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出……
侯夫人也就罢了,侯爷跟李贵妃这又是什么算计?
傅臣尝到自己口中血腥的味儿,他眉头紧皱起来,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满眼的厌恶与痛苦。
他这样的人,就是能忍。
一路回谢府的时候,谢方知就在想这些事,不过刚刚一回到谢府,眼见着这门可罗雀模样,他却没有半分的惊慌,将缰绳扔给下面人,谢方知回了去,接着便吩咐孔方:“我屋里有只紫檀木匣子,你一会儿找机会递给四姑娘,嗯……就说是银瓶送的吧。”
又拿瓶姑娘当幌子?
孔方心想自己上一回就是这样找的借口了,现在自家公子真是什么东西都要往四姑娘那边送送,还真是叫人摸不透。
难道,谢大公子真能抱得美人归了?
怀揣着疑惑的孔方终究还是去拿了匣子,借着谢银瓶的名义,将匣子送去了。
不过孔方才走到谢府门口,便瞧见了宫里来的人,后面还带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当头一个宦官捧着圣旨,似乎是来宣旨的。
这个时候谢江山还在屋里与自己对弈,现在他已经不是丞相,只是管着通政使司的朝中大臣罢了,不过谢氏一门的名头似乎依旧响亮。
谢江山即便不是谢相了,他也还是谢江山,听闻消息,便从容不迫地出去接了旨。
前几日谢江山因为被太子之事牵连,引起山东那边官场的震荡,转眼之间被罢相,可没想到今天皇爷就赐了东西下来。
皇爷说,赏罚分明,谢江山在他不在京城这段时间里协助七皇子处理政务,又兼之多年以来劳苦功高,前日定下的一些政令更对民生大有裨益,今朝便已经给恢复了丞相之位,还赐下来许许多多的东西。
朝中前一阵还跟着倒谢相的所有人,这会儿眼见着这样的发展,全都傻愣住了。
皇爷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山东的案子,铁证如山牵连了谢江山,一转眼他又找了个别的理由将写谢江山给拔了上来。
由此可见,说什么谢家要失势,纯属胡扯!
现在看上去,谢氏一门的荣宠,似乎已经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最高峰。
谢江山先前才被斥责了结党营私,结果一转眼皇上又把他的罪名给摘掉,给恢复相位,根本就是将谢江山看成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并且根本容不得谢江山有什么差错。
于是乎,京城里所有唱衰谢家的人,这一回都脸肿得不行。
只是,别人都高兴了,谢江山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皇爷赏赐了很多东西,番邦进贡的美酒、金银玉器,镶嵌着宝石玛瑙的匕首,甚至还有不少的仆役,自然还有一些美人。
不过在谢江山这里,这些美人也都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因为她们是皇上赐下来的,也就养着。
谢江山看得最多的,就是皇爷赐下来的那一把镶匕首。
谢方知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谢江山慢慢放下那一把匕首,他挑眉:“父亲怎么又在看这东西?这也就是个好看,若有那一日父亲被吵架了,或可将这东西典当了,换几个钱来用。”
谢江山被谢方知这样没大没小的话给气笑了:“如今姜家与傅家那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该退该断的也都退了断了,我为你瞧了个好日子。后日便是清明,你与你娘明日去寺里上个香,清明之后六日,便是好日子,趁早了了你的心愿吧。”
眼前一亮,谢方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抬眼却是嬉皮笑脸:“还未恭喜父亲重归相位,儿子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还是朝中的事情要紧。儿子的算计,哪里比得上您呢?”
这两父子,各有各的打算,不过谢家人一向是互不相干,儿子有儿子的布局,老子有老子的计谋。
难怪前一阵谢江山一点也不担心,一转眼又复了相位,背后若没活动活动使使手段,谢方知才不信。
不过他这话,明显也是虚伪,他明明比谁都还关心这件事。
谢江山也不戳穿他,目光落在那一把匕首上,眼神微微闪烁,忽然说了一句:“我谢氏一门,固然世家大族,可皇族毕竟是皇族,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他为刀俎,我等为鱼肉。儿啊,只盼着你哪一日也为刀俎……任意宰割人,而不是被人宰割。”
心里微微一动,谢方知抬眼看谢江山:“父亲?”
“只是忽有感慨罢了。”
这几天又是罢相又是复位,谢江山说什么都不奇怪。
不过这一番谈话里,最要紧的还是去提亲的日子。
谢方知第二日,难得殷勤地陪着谢夫人上了个香,又添了不少的香油钱,为了这一次的事情能顺利,谢方知把整个庙里所有的功德箱里都填满了功德钱,上上下下将地方都转了一圈,他才若无其事地回来,仿佛他没有做任何丢脸的事一样。
谢银瓶陪着谢夫人,看谢方知去了很久,好一会儿没见到人,这会儿他倒面不改色回来了,谢银瓶不由讽道:“大哥这是哪里回来呢?”
“与庙里禅师说了几句佛法,因而耽搁了。”谢方知对自己这光会拆台的妹子可没好感,一下找了个好借口,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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