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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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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耶的眼神黯了黯,贴着小花的脸磨蹭,宛如一只乖巧恋主的小狼犬,缓缓说道:“听不见你的声音,感觉世间的声音都吵得厉害,看不见你,又觉得长着眼睛做什么?吃到好吃的东西,琢磨出来怎么做了,却没法立即让你吃到。虽然知道你就在绿岛里,但是总感觉自己像是戏文里娇弱多病的小姐,总喜欢一没事就害相思。”
下意识地,她忍不住眼睛发酸,轻轻咳了一声,抬头痴痴的望着昔耶,脸上还傻乎乎的沾着脏兮兮的血迹,明明感动的要潸然泪下,却偏偏瞪着他说:“害相思又怎么了,这说明你心智成熟了。”
末了,又低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不知道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哎,昔耶,要不我给你写首情诗,书里面的酸秀才不都是这样勾搭贵族小姐的么?”
“只要你写得出来。”昔耶低笑,对小花的话不以为然。
“哼,我虽然书读少,可你也总是哄我。”小花收起笑容,严肃道:“只要有笔墨,还怕写不出文章吗?”
昔耶识趣的点头,见她已经有了力气和自己拌嘴,便松了口气,收回搭在她的心口的手,将小花扶起来,道:“不如,先去无垠岛之东,将安世朝的事情办妥?”
他无意于立刻取到楼子璮的心头血,一是自己还未完全恢复,更重要的是,想让小花休养几日,如果病情再次反复,也好再去取楼子璮的血。否则人死之后,若是还需要就不管用了。
“也好···”小花点点头,笑语道:“这样一直放着,哪日叫人当成柴火烧了也不一定。”
“嗳···”一声惊呼,她忽然向后飘了一步,昔耶瞬间出手,护住她的背部,将她置于自己身后,反身卡住一个人的脖子把她按在水中。
“不·不···”咽喉上的手一分分收紧,他掌下的少女昏暗不清的面容越发的扭曲。少女怎么也没有办法挣脱,小花没有想到吓她一跳的会是一个年纪很小姑娘,连忙唤道:“昔耶,别杀她。”
她飘上前去查看,忽然见到有一点亮光在少女的脸上浮动,有些好奇的想要伸手去触摸,亮光却已经滑入幽深的水底,又一次归于黑暗。第二颗亮光沉入水底的时候,昔耶及时的捞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光亮,她看到昔耶手上抓着一只美艳绝伦的鲛人。
小花大吃一惊:“这是人鱼呀!”
她示意昔耶放开那小美人的脖子,又迅速的捞起几个传说由鲛人泪珠化成的鲛珠,在平静的水池上方打探,却在这时,听到脚步声,小花抬头,见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还有一些可以隐蔽的横梁,便飞身将昔耶抱起来飘上去躲起来。
来的人不止一个,但都是女子,一些人捧着器具,一些人拿着刀剑,走在她们最后的,是小花之前在楼上见过的惊秋。
她们到来似乎是投进古井的一个石子,将原本沉寂无声的第十八层弄得喧嚣不堪,游水的声,哭泣声,咒骂声,充斥满耳朵,在一声响鞭之后,有心有余悸的消停下来。
“不是,不是已经取过了吗?”有一只鲛人浮上水面,勉强开口,艰涩的问道。
惊秋微微一笑,走到水池旁边,看着在一盏盏夜明珠做的灯笼下泛着幽冷光泽的水面,她温柔的看着那个脸色惨白的女子:“岛主有令,今日多献祭一次。”
“不,不行,你说过每天只有一次。”
“游,”她轻轻叫着着鲛人的名字,笑道:“从你进到这里的那天开始,你就不能再指望被公平的对待。”
她拍了拍手,起身望着上方的巨大铁笼,似乎在等待什么,不多时,四名青年女子上前,将那个名叫游的鲛人抓上岸,小花这才看见,她全身上下都是血窟窿。
“真好,也只有我死得最快,最没有痛苦。”游被四人平抬着,经过惊秋身边的时候,“夫人,你也是鲛人,你怎么忍心?”
“我是个鲛人···”看到缓缓被抬走的游,联想起方才她的问题,惊秋却没有一丝不忍,轻笑了一下,退到水池一丈开外。低笑道:“每天都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却无人问过来。倾国的时候,我是如何活下来的。”
她抬起头,望着那个已经慢慢降下来的铁笼子,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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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开始玩剑三,可怜的写文的热情又一次被游戏占据了…。豆豆去面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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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使用的年代太过悠久,在打开铁笼子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咯吱一声。
“咦···”小花咽了口水,眨了眨眼睛指着降落在地上打开铁笼子。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笼子,人形大小,两面相互用铁链联接,框内有许多突出的长钉,泛着阴冷的寒光。“这是做什么用的?”她心里隐约有个模糊的答案,待见到那个叫做游的鲛人真的被放进了框内,明明感觉不到寒冷,却还是打了个冷颤。
这个铁笼子里两面都是长钉,却又都避开了致命的位置。此时在这个恐怖的笼子间,正安放这一个鲛人的身体,铁笼子合拢,一边往上升起,一边又鲜血从铁笼子的暗槽中不断汩汩流下来。
伴随着升高的铁笼子,与此同时,笼子的下面放了一只大木桶,能够清晰的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掉入木桶中的声音。
在这样恐怖的刑具间,想来游之前的就受过这样的刑罚,身上的血窟窿就是那样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血已经越流越少,游并没有马上死去,还在发出轻微的痛苦呻吟声。小花咽了口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大惊小怪,吸气,呼气,虽然知道世间种种奇事怪事数之不尽,而且自己也是要喝人血的,但是真见到这样血腥的刑具,还是难以接受。
当她定下心神,却见铁笼子再次移动,下降之后,打开的却是一具鲛人的尸体,方才还痛苦呻吟的游,此时已经死去。那群女子动作训练有素的收拾着下方的残局,惊秋就在远处,静静的看着,直到她们将提取出来最纯粹的那一小壶血液向她奉上,那名叫做游的鲛人也已经支离破碎了,残肢断骸被分解之后再次投入水池中,沉入深不见底的水底。
小花打了一个干呕,她们居然将鲛人的尸体当做饲料喂给剩下的鲛人,这与人吃人又有什么区别。但是借着夜明珠发出的幽光,隐约可以看见水底数不清的鲛人浮出水面,疯狂的抢食着游的尸体,那些鲛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少年,最小的却不过一臂长。
小花捂着嘴巴,心底泛起的恶心感挥之不去,侧头一看,正看见那只年纪最小的鲛人正缩在角落里追着游的眼珠子,因为年纪太小,没有能力抢食,所以对那只没有被别的鲛人发现的眼珠格外宝贝,竭力的摆动着鱼尾,追逐着那一点食物。小花将头靠在昔耶的肩上,不敢再看。
离开白塔之后,小花直飞到一处开阔的草坪上,扶着一棵大树长吁短叹,只觉得心里十分的难受。
昔耶跟在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却盯着她的心口,见伤势没有复发,便收起了担忧的心思。正欲将她背起来,找一条船前往无垠岛之东。小花抹了抹嘴,抬起头望着危楼千韧的白塔,在日光之下,金碧辉煌宛若九天仙宫。然而联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却觉得——不知道如何形容。
“这就是西海上再也找不到鲛人的秘密?”她想起许多年前西海碧波中常常能见到鲛人在海中遨游,可是听昔耶说,他这一次来,一只鲛人也没有见到。
“应该是的。”反观昔耶,并没有觉得有多吃惊。
“看你这样子,一定是早就知道白塔的秘密了?”她瞪着他。
“今日才想起来。”昔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背起来朝着码头行去。
“那你讲给我听。”小花搂着他的脖子,她再怎么看昔耶也不是那种健忘的人,“你知道的,我也要知道。这叫夫知妇知。”
他低头轻轻一笑,道:“你原来在御花园的东墙上住过,可知道南国曾经有一位孟光长公主。”说完这句话,他又似乎若有所思的望着不远处的渡口,听到小花嗯了一声,便接着道:“她是南光武帝唯一的孩子,光武帝曾经想将她封为皇太女。”
小花呀了一声,吃惊道:“这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倒是知道她嫁了一个和尚。”
“关于她的事,皇室中讳莫如深。她年少时封地最盛的时候,曾将三分之二的南国据为己有。当年博阳郡盐业发达,被当地的盐商一手掌控着,她为了筹措军费,前往博阳郡,却发现了当地盐商巨贾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
“在盐商中,声望最高的是一家姓刘的。当中有一个十八岁的青年,站出来投靠长公主,他家中之所以能够成为博阳郡豪富的秘密。”说道这里,昔耶停了下来,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扔给码头上看床的老头子,道:“租船出海。”
“总是掉我胃口,你快点说!”
昔耶与老人商定好归期,解开系船的绳子,拒绝了老人要陪同的好心,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个青年告诉长公主,他们家族中有一个产盐的秘方,依靠家族女性子孙的血液作为产盐的引子。”
小花皱眉,“那就是说,他们产盐的前提,是要不断的提取他们女儿孙女的血?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家族?”
“呵,我的傻娘子,后来事实证明,那个青年说了假话,产盐用不到那些血。那些血全都进了他们的肚子里。”昔耶轻轻笑了一下,将外衫垫在船上的矮凳上,将小花放上去,坐在她的身前,慢慢叙述道:“青年隐瞒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那些血是用来保住他家中男丁长生不老,而并非产盐。”
“怎么可能?”虽然口中不相信,但是这种话被昔耶说出,她其实是已经相信了。昔耶的一番话和 第 080 章 八苦之后,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离奇而阴森的买主。
她低下头,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他后来被流放,从博阳郡来到了西海,成为无垠岛第一任岛主。”
“刘危楼。”
这三个字遥远而陌生,却让小花想起了白塔上的紫衣岛主,忍不住问:“可是为什么第十八层,全都是鲛人?”
昔耶摇头,没有回答,也许此刻他也不确定答案,想了想,才说:“先去办好第三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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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西海,在远离无垠岛之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原本一望无际的碧波之上,出线一个奇怪的雕像,巨大而陌生,小花仔细辩了辩,才认出那是一个女子的雕像。也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导致她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栩栩如生,炯炯有神的望着他们后方的无垠岛。
那样的目光,好像守护又好像的等待。
“奇怪。”昔耶看着那座渐渐明朗清晰的雕像,盯着许久,说了两个字。小花一怔,还不曾见过昔耶这样迷茫的神色,难道这雕像很奇怪?可是除了看不清楚长相,只剩下一双眼睛,哪里奇怪了?
额···还是有点奇怪哈,怎么会孤零零的杵在这里呢?等船只靠近之后,小花才看见她的基座是鱼尾,也就是说,这座巨大的雕像,也是鲛人。莫非,这是鲛人的神?
船只行到雕像下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雕像简直达到惊人,似乎,和白塔可以比肩,莫非是同一个工匠雕琢的?她仰着脖子,打算飞到雕像的顶端却研究研究,却被昔耶拉了回来。
小花望着他,却见他摇头,不许她一个人飞上去。
少见的,有风过,吹起昔耶的发,在夕阳的波光下,发上带着一层柔和的光芒,小花心口一抽,不知怎么的耳边响起一句话——
“玉屏吹过的皑皑细雪,应龙羽翼挥落的滂沱雨,重明鸟双翅招来的疾风。从远古洪荒中走来的海神,将西海无垠永世庇佑。东方海底归来的鲛人,日落礁石晚唱,女皇的德行代代传颂,与西海的的碧波化为一体——奉为八字无尚的箴言——说——天佑无垠,西海永存。”
“昔耶——”小花迷茫着揉了揉耳朵,问:“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从渐起波涛的海面抽回神思,见小花的脸色不是很好,摇头,将她牵回船舱内,在手心割开一道血口,在床沿摸了一下,留下一道血痕。“外面风大,我去把它投进海里。”
他从袖中掏出那截随身许久的枯树枝,握在手中,走向狂风大作的船舱外。
小花依旧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一个人的声音在耳边萦绕,那一句天佑无垠,西海永存的誓言好像八字魔咒,让她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原本昔耶走时已经关好的门窗都轰然打开,刚要躺到昔耶铺好的外衫上的小花停住了动作,转头,看着洞开的大门,对着门外雨幕中昔耶的身影发起了呆。
门内外的两个人,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好像隔了千万里路。
雨越下越大,卷入房中,一些水汽吹到小花的身上,却没有沾湿她的衣衫,直接将昔耶的外衫打湿了。
那一截枯树枝在空中连着打转,然而终究无法摆脱下坠的命运,最终直直地落入水中。如一介浮尘一般归于平静,昔耶收回手转身,却见小花站在门前,神情恍惚。
昔耶心一紧,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这个动作将小花带回现实中,眼中的风雨都停歇了,她有些茫然的看着万里晴空的海面,才知道方才的瓢泼大雨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高绝庞大的雕像依旧无声的伫立在海中央,小花皱着眉,由昔耶牵回船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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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诔11
夕阳终于从海的尽头沉下去,烈火的一般晚霞烧尽了天边的残云。
在荒无人烟连无垠岛上的白塔都望不见的东方,坐在无名雕像的肩上,俯视着底下轻轻荡漾的蔚蓝色海水,小花闭着眼睛,仿佛在细细思索着如何与这里的亡魂连接,眉间神色沉迷,直到远方传来警世钟的钟声,才睁开眼睛。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这里风大···”昔耶蹙着眉,这样高的地方,风从天穹涌来,他想驱动术法却不被小花允许。
“多么悲壮的结局!···我从未见过这样残酷的战争···”小花犹自闭着眼睛,眼角却有了一滴眼泪留下来,“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一样惨绝人寰···他们血染红了这一片海,他们的身躯和西海永存,他头颅就埋在这里。”小花低着头,指着无名雕像的腹部。
昔耶眼里有复杂的神色,忽然不由分说的从雕像的肩上站起身,将小花搂在怀中,纵身一跃,回到雕像下方的船上:“时候不早了,睡觉。”
小花憋了憋嘴巴,还想在说什么,却又乖巧地点了点头,伏在昔耶身上安眠,这一段时间她的力量确实消耗得太快了,而且伤势初愈,伤口还未彻底愈合她如果这样不顾惜,喝再多楼子璮的血也是没有用的。
在快要入眠的一瞬间,小花突然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悬在指腹的血抹到昔耶的眼睛上,在昔耶正要出言斥责她的时候,讨好的说:“就一点血,不疼,你不许趁我睡着了乱用术法。”
说罢就如鸵鸟埋沙一般将头埋到昔耶的胸口。
黯淡无光的苍穹下,一股腥风席卷而来,无数的黑影趴在船只的四面八方,在阴暗与晦涩间发出哭泣般的低语,昔耶凝视着黑夜里成千累万的亡灵,忽然间起身,将小花放在外衫上。
那些人身鱼尾,或者干脆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的亡灵徘徊着将船舱包围,却又被里边床沿那一抹血震慑,不敢妄动。昔耶将腰上的短剑解下来,放在小花的身畔,走出船舱,空茫的眼睛投向船身亡灵聚集最多的一角,忽然间微微皱眉。
虽然没有看见这些亡灵做出过激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小花其实和他们是一样的存在,只是这些亡灵的煞气比小花更重。
此刻,他就站在甲板上,看到了无数虚幻的亡灵从深不见底的海水深处浮出来,纷纷挣扎着爬上船只,汇聚。每一只亡灵,都带着死前难以消磨的怨气,仇恨和痛苦。这样阴风阵阵的气息,也只有同为鬼的小花才能安睡无恙。
那一只只形骸扭曲的亡灵试探着想要靠近昔耶,却又不知为何赶到畏惧,纠结在甲板上,阴冷地咒骂着,又无法靠近。
昔耶摊开双手,掌心向上,却又想到小花殷殷叮嘱的,不准乱用术法,叹了口气,将双手背在身后,只当做对这些亡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对于身为同类的小花,虽然这些亡灵不满她能够保持人形,但是不会过多的伤害,但是还是人的昔耶,这些在海中缠绵百年之久的厉鬼亡魂戾气愈重,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
然而,那些云集的亡灵屡次试探,却都不能靠近他一分一毫,反而被激怒发出了愤怒的哀嚎,沸腾一般的从中部炸开,或是跌落回海中,或者在半空中打滚,或者是不顾死活的向着昔耶冲去,拼着残存的最后一口怨气,居然是要毁灭一切存在于西海之东的活物。
昔耶却视若无睹,那些亡灵吼叫着扑过来,却是被一个同样悬浮在半空中的女子拦下,有无数的亡灵止不住去势继续飞去,从她的身体里对穿而过。
“你出来作何?”身后,昔耶方要探出的手僵在半空,在小花从船舱冲出来的瞬间,又恢复动作,将身外一丈内的亡灵尽数摧毁。
“我说过,让你不准再用术法。你为何总是不听?”小花转过身,从她飘起的动作,好似是要和那些亡灵一样飞身远去。虽然刚刚死了那么多的亡灵,可是海中却依旧不断的涌出新的亡灵,似乎是万人的尸坑,不知这里葬了多少鲛人。
小花的手指握紧成拳,少有出现的愤怒正在熊熊燃烧,骂道:“我说的话,你总不知道听。术法真有那么好吗?”她的手有些颤抖,咬着牙,气急之后连看也不愿意再看昔耶。
那样愤怒的语气,让手还半空中轻点的昔耶不自禁的手指一阵钝痛,收手,看着小花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凝定下来,不做声地看着面前秀眉紧蹙的妻子。六年过去,他从五岁的稚童突然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然而,她的脸上却是 第 081 章 剩下的四苦了。”
昔耶的手指一僵,霍然抬头, 第 081 章 制的使用术法,我便如这些亡灵一样,永坠西海。”
昔耶突然听得那样的话,徒然心口一滞,说不出话来。
“我···有了术法强大的力量,可以更好地保护你。”无法让妻子退步,昔耶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时间忽然又有些疲倦,“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却无法让你好起来,是我仍不够强大。”
那样自责的陈述,散入西海的风里,让小花心口暖暖的。
就算她不了解昔耶为什么那样依赖术法,但是昔耶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六年前初识,为了自己甘愿献出生命,六年中相伴,一声不吭的开始着手寻找八苦的事宜,也不知这十年过去,又会怎样,是否真能寻到八苦,重塑妖身,或者和齐栾换换,做个人就好了。
小花叹气,对昔耶伸出手,十指交扣,“我不是在无理取闹。”
“知道。”长久的交战之后,昔耶忽然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发,将她带进怀中,小花将他微微发青的双手拉出来,摸着他的手臂,道:“这双手,可以给我做菜,弹琴,写字,铺床,可以抱我,牵我,搂着我,却唯独不可以变成焦黑的木炭。我不是菟丝花,风一吹就散了。”
“你记着,”小花低下眼帘,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缓缓道:“你在的时候我可以娇柔到连一双筷子都提不起,可是你若不在,我也没有再拿起筷子的意义。”
昔耶的表情徒然间有些松动,手掌传来的妻子的冰冷的脸颊温度,嘴巴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的将小花身上披着的外衫扣上盘扣,修长泛青的手指搭在她的心口,依旧感觉不到一点回暖的感觉。
小花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说:“也不是说不准你动手,你还有剑。术法可以杀人,难不成你剑法全是白学,杀不了人的?”
昔耶喉结滚动,有些讶异的看着小花,却再次被小花嫌弃了,“古有剑客,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夫君,我总觉得你是剑法不好,才一直用术法的。”
------题外话------
豆豆:你的剑术真的很差吗?
昔耶:····
豆豆:你每天都在用术法,每天又都在练剑,难不成是因为练不好才练的?
昔耶:·····
豆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昔耶:········
卢成青:笑话!由我青丘狐仙座下第一大弟子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会剑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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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诔12
小花忽然阖上双眼,微微痛苦地蹙着眉,在夜风里轻轻侧过头,倾听:“昔耶,你听听,我一出来,就会听见那首歌,你有听见吗?”
“玉屏吹过的皑皑细雪
应龙羽翼挥落的滂沱雨
重明鸟双翅招来的疾风
从远古洪荒中走来的海神
将西海无垠永世庇佑
东方海底归来的鲛人
日落礁石晚唱
女皇的德行代代传颂
与西海的的碧波化为一体——奉为八字无尚的箴言
说——天佑无垠,西海永存。(。pnxs。 ;平南文学网)”
她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方的无名雕像,喃喃道:“好像,是她在唱。”定定的看着这个雕像,那短短的一眼对视,让小花似乎看见雕像完好的眼中滑出一滴泪。
然而就在那一刻,半空中甲板上的亡灵尽数化作黑色的灵鱼,徘徊在雕像的基座四周,却没有钻破它,似乎将她当做神祗一样膜拜信奉。
而有的,却如长蛇入洞一般,钻破船只,海水灌入,在剧烈的颠簸之中,昔耶抱着小花朝雕像飘去。
上一次船只在靠近无垠岛翻覆的时候,昔耶的眼睛看不见这种生物,他虽然对船只突然出现黑洞感到奇怪,但是情势危急中没有查探,紧随楼棠棣之后游上了岸。他今日见了这种东西,才知道原来是这些东西在作怪。
所谓灵鱼灵鸟,其实都是鲛人死后所化。鲛人长寿,容颜不易衰老,死后也不入六道轮回,而是白日成鸟,夜则化鱼,闻哨音而出。
“我总觉得,她有话要说。”底下的船只已经斜沉入水,小花一怔,忽然想起昔耶随身的短剑还在船上,便要下去拿。
正飘出一点点,不期然正好与雕像的左眼相对,那只眼睛好奇怪,受蛊惑一般,她伸手去触摸雕像的瞳孔,自然是什么也摸不见,手臂穿过雕像,可是,“里面是空的。”
能在海水中央最低的地方伫立无数个年月,至少中心应该是实心的,再不然,厚度也不该是她一只手臂就能摸到空心的距离,小花伸手,将昔耶牵过来,本来可以用剑试试能不能插进去,可是剑没有了,昔耶便伸手去一寸一寸的摸,小花在他背上笑道:“能被造成雕像,又是鲛人,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昔耶,你这豆腐可吃得香呀。”
昔耶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虽然还没感觉到这雕像哪里不对,但是手掌摸上去以后,确实觉得异样,说不出又道不明。
“那里好像有字。”小花往下指了指,是还未完全风蚀,但是也模糊难辨的挂在雕像胸前一串项链,从大体的轮廓猜测,是一串由鲛珠做成的珠琏,中间的那一颗却是不规则的形状,刻着两个字。
“碧水。”在辨认了好一会儿之后,小花念出了那两个字,喃喃道:“她的名字叫做碧水?”
就在那一刹那,昔耶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那碧水两个字,居然笑了一下,“我曾看过一首词。”
小花虽然不知道此时昔耶怎么就触景生情想起了吟风弄月,但终究对自己夫君还有了解,他不是喜欢文人雅士那一套的人,他若吟诗,不是因诗,就是因事。
“碧水惊秋,黄云凝暮,败叶零乱空阶。”很短的一句话,只是那首词的第一句,却让小花脑中出现一种模糊的想法,“碧水?惊秋?这是何意?是姐妹?”
昔耶的呼吸不易察觉地加快了,眼睛里闪出一种狠厉的杀意。
“若要知道全部,应该要找惊秋。”小花抓了抓脑袋,又傻傻问:“不过,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呢?多管闲事必自毙,夫君,回无垠岛吧,该去取血了。”
说完这句话不过片刻,两人皆是对视一眼,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听到小花的那句话之后,被激怒了。
在她话音刚落,身后有什么出水的声音,忽地听到一声刀剑的厮杀,那样奇怪的变化让她微微一震,转过了头,曾经在幻觉中偶然窥得的一幕,出现在了现实中。
身后是被鲜血染红的碧海,天空中,黄色的应龙展开双翼,它的背上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海蓝色的战袍在风中飞扬。
漫天的流火,仿佛穹顶上的星辰坠入西海,用烛龙熬制的火油在水面散落,海水燃烧了起来,整个西海都被战火的阴云笼罩。
耳畔有鲛人战死坠落海底的惨呼声,刺耳地,不断地充斥着耳膜,仿佛人间炼狱再现。
然而,这却并非是两个不同种族的战斗,海中厮杀的都是鲛人。无数的嚎哭声中,有一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上前。
应龙背上的女子急切地顺着那些脚步声看去,想知道下方的战况究竟如何。但是她还要一面驾龙为下方的鲛人降雨灭火。
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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