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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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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病,还是假病?”鉴于这人前科累累,她对于顾凤璋的伤也好病也好痛也好,总抱着几分的怀疑的心思在,所以瞅着他的脸色时堪比观察科学实验,总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看够了吗?”顾凤璋猛然的睁眼,将鬼鬼祟祟在她床边的喜梅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喜梅坐在那里,捂着嘴瞪着顾凤璋,不让自己的叫声引来其他人。她就说了这男人信不住,果然,你瞧瞧,连昏睡都是假的。

不过顾凤璋似乎却觉得自己吓倒了女儿很好,自己趴在那里笑够了,这才趴在床沿上对着坐在地上的喜梅伸出了手,“起来吧。”

“我才不要你拉!”看着趴在那里笑的可恶的人,喜梅却是愤愤的站了起身,拍拍屁股就要往外走,她才不要在这里跟这个奸人说话!

“过来,陪爹爹说说话。”难得的,这一次顾凤璋却是叫住了她,趴在那里笑着跟她招手,笑容里有些平常没有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发烧病糊涂了?”虽然在心里觉得这又是另一个陷阱,可是看着他那个笑容,喜梅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床边。

就算是戏,那也得看下去才知道他演的是什么啊。

顾凤璋疲倦的笑了笑,往床里边缩了缩,让出了一半的地方给她坐。他歪在枕头上看着喜梅小心翼翼的坐了半边的样子,忽然就笑了,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这么小年纪,心思却这么重,不好,真的不好。”

“你弄乱我的发型了。”喜梅伸出手顶掉了他盖在自己头顶的手,刻意忽略掉那手心过高的温度,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你在怀疑我装病是不是?”顾凤璋笑了两声,却是咳了一连串,等咳嗽完,喘息着好了些时,才慢慢的继续开口,“不过怀疑人不应该是这副表情的,太容易被看出来,容易被人防备。”

“你少在这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只是担心你早早的挂掉会影响我和娘的生活才来看你的!”即使被他戳中了心思,喜梅却也仍然狡辩,让自己的言行符合一个心有怨愤的孩子。

“呵呵,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如果我是的女儿,此刻必定会怀疑我是否在生病,然后发现他即使是病了,也会猜测,这是不是苦肉计,而不会只是单纯的因为担心而来探病……”顾凤璋趴在那里,仿佛猜中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爹猜的对不对,小喜梅?”

这个男人,还真是……喜梅被他气得牙痒痒,但还是鼓着小腮帮子把手狠狠的在顾凤璋额头上一压,“果然是烧糊涂了,尽是疯言疯语。”

“小喜梅,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顾凤璋也不打掉她的手,反而任她在自己脸上乱压,他自己也笑嘻嘻的伸出手去掐喜梅的腮帮子,“一看就知道是我的女儿。”

“呸,少借着我来夸你自己了!本姑娘可比你可爱多了。”喜梅被他掐疼了,闪着脸避开了他的势力范围,远远的瞪着他扮了个鬼脸,“你是这样的,我是这样的,我才不像你,整天笑的跟带着面具似地。”

“面具……”顾凤璋摸摸喜梅的脸,果然还是笑,“小喜梅果然会说话,这番伶牙俐齿的,像我。”

“少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喜梅张着口狠狠的在他捏自己脸上的手上狠狠一咬,看着他吃痛缩回去的手,觉得终于出了口气,脸上出来了开心的笑容。

“小孩子本来就要笑的像这个样子的才像孩子。”顾凤璋躺在那里吹着手指,脸上却没有恼怒,只是自言自语的说,“我果然病糊涂了,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把你留在这里,说些言不及义的话呢。不过还是很高兴把你们母女俩接了出来,要不然,恐怕,只怕就只能在梦中见了。”

“梦中?”喜梅看着他困倦的样子,只觉得这个词充满了不祥,下意识的问道着。她本还以为顾凤璋是不会说的,没想到他迟钝了一下,竟然破天荒的回答了原因,“他们既然能动手杀掉我,那为什么不会灭掉你们呢?不是这队,就是那队,总归是有人要做的。”

“为什么?”喜梅吃惊的说,不敢相信顾凤璋将她们母女带走的原因之一竟然跟自己猜的相似,因为她们安危出现了危险。

因为如果只是为了认人,那为什么不在当初见面的时候就认了自己,反而刻意避让,甚至走的时候都不见自己,不与王强见面呢?喜梅可是清楚的见着,顾凤璋对自己摊牌时,就是在遇袭之后。

听到喜梅的文化,顾凤璋凝望的望着床顶,眼中有种她不懂的东西,“他们总希望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如果不符合他们的想象,那边努力把曾经的过去抹煞便是。”

“你是说,现在有人容不得我们?”喜梅听着他的话,紧张的咬了咬手指,虽然早有预感,可是得到证实还是很惊讶。

“如果我不是忘记了,而他们又腾不出手,只怕早就容不得了。”顾凤璋笑笑,颇感趣味的看着喜梅,“怎么,怕了?”

“我才没有怕呢!”喜梅本来在仔细揣摩他的意思,想知道顾凤璋口中的那些他们是指谁,没想到他却忽然这样挑衅的问了一句,惹得喜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瞪着顾凤璋,“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本来想瞒着你们的,但是后来又想了想,却觉得瞒着你的确不是个好办法。若你们母女俩不知轻重的走出了我划的保护圈子,被人捉住当筹码该怎么办?所以还是告诉你,让你们知道危险,自己惜命,这样好过懵懵懂懂的被人截了还不知道惹了哪路煞神。”顾凤璋轻描淡写的说,口气轻松的让人好想揍他。

“那如果我们真的因为意外被人抓了,你会不会救我们?”喜梅问这话确实三分试探,七分赌气了。

顾凤璋之前就表示过,他不会救的。可人都是这样,对于已经知道答案但不符合自己期望的答案,总会一遍遍的追问,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把那个答案变成自己希望的。

第9章 没想到的客人

你救还是不救?喜梅看着顾凤璋,顾凤璋看着喜梅,父女大眼瞪小眼之后,顾凤璋却是轻轻一笑,靠在那里看着喜梅,“不是我想不想救,是我救不救的到你。”“你还太小,不明白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顾凤璋拉了枕头靠在那里,说的很语重心长,但喜梅却不吃这一套,“借口,如果你想做,那就一定能做到!”

“人力之所不逮,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听着喜梅的反驳,顾凤璋自言自语道,而后却是歪过脑袋看了喜梅一眼,笑了,“不过,我倒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明白这种感觉。”

他的表情让喜梅呆了一秒钟,但也仅仅是一秒钟人,然后她就很坚决的转过了头,在心里吐槽到,“切,装的你好像慈父一眼。只不过说到底还是自私罢了。”

顾凤璋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为了自己,他可以在十年间装作发妻与女儿都不存在,自私到他可以让老母亲在家苦等十年,郁郁而终。

他很聪明,很温和,很睿智,很有礼,甚至算上很仁善,他有种种种美好的品质,像一层层华服,将他整个人的恶包了起来,让人讨厌不起他。

可是,他到底还是坏人。

喜梅想到这些,转过了头,不再去看那张让人心生好感的脸。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忘记他曾经对她们做过的事的。

顾凤璋看着她的脸,笑了笑,却满是无奈,最后只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父女俩一时相对无言。

“嗯,我要回去了。”喜梅打掉他的手,却是不想坐在这里,可正打算走,却听着外面传来一阵佩环叮咚的声音,还有沈宁说话的声音,仿佛有人进来一样,当下就站在那里傻了。

怎么办,这可糟糕了,喜梅娘当初就叮嘱过她不准来打扰顾凤璋养病的,这会儿她偷偷进来,不管是母亲进来看到还是被别人看到告诉母亲,都会被训的了。“你是自己偷偷跑进来的吧?”顾凤璋却是躺在那里一脸看笑话的样子,瞧着喜梅没头苍蝇似地东张西望,倒是黠促的眨了眨眼,“她们可快要进来了哦?”“你……”喜梅愤愤的瞪了顾凤璋一眼,然后却还是朝着他跺脚,“快帮我想个法子藏起来!”

“唔,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躲什么躲。”顾凤璋好整以暇的说了这么一句,见着喜梅真又开始瞪他,这才笑着掀开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上来吧。”喜梅看看前后左右,这屋子屏风古董的摆的四处都是,就是少了个藏人的地方,连床底都是实心的,似乎可能大概根本,除了顾凤璋躺的那张床之外,就没有其他可藏人的地方了。

“来不来?”顾凤璋好笑的看着顾喜梅一脸纠结的站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玩心大起,“其实你站在这里来也蛮好的,等会儿意娘来了,见着我们父女俩如此相亲相爱,父慈子孝,肯定也是会开心的。”

“你……”喜梅知道他是看出自己不想让人发现,只能恨恨的一咬牙,将鞋踢到了床底下,然后跳到顾凤璋身边,一把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临别了还叮嘱了一句,“不要让人发现我。”

“知道知道。”顾凤璋笑眯眯的应承着,但落在喜梅眼里却越发不可靠了起来。

……

喜梅这厢里刚躺下,便听着那闹嚷嚷声打了起来,“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沈宁,别拿你的派头在我这里显摆,本夫人不吃你那一套!”

“哎呦,顾夫人这话可严重了,我这穷山恶水烂瓦寒舍的,怎么入得了你的眼,小妇人就算在哪里显摆也不敢在你面前显摆。只是话又说回来,我这地方再破烂,却也是自家地方,顾夫人怎么说也是名门贵媛,竟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在人家家里横冲直闯,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沈宁一直是爽朗的人,少见有这么尖刻的时候,喜梅听了心中好奇,想抬起头来偷偷看看,却没想到被顾凤璋按住了头爬不起来。

“沈宁,你少在这里装蒜,凤璋回京之后不回家却留在你这里,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他拖在这儿了。我就知道你,哼,从做姑娘时就没有正经过,这会子嫁了人,娶得丈夫也不过是摆设,一肚子……”外面的那个女声,因为拔高而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几乎都变形了。

“啪!”回应那个女人的是个响亮的巴掌声,然后是沈宁冰凉的响声,“阮冰,别以为我给你脸面就是怕你了,你说我怎么样无所谓,要是你再敢说青和一句坏话,小心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外面的女声你了两声,却是没有下文,只是带着哭腔的跑进了屋内,然后哭声就开始放大了,“夫君,夫君……”

这女人是顾凤璋的正室妻子?喜梅听到这个,心中一紧,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生气,只是……

“我还没死呢,不用给我哭丧。”顾凤璋声音忽然在空气中响起,但却完全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如同琉璃碰撞一般,清澈漂亮而没有星火气。

哭声嘎然而止,然后声音转身变成了怯生生,“凤璋,你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只是太担心了,你去了这么久,回来在家里连面都没有露过,我……”

“你是听仲玉说了什么,才急冲冲的跑到这里来求证了吧?”顾凤璋轻声的打断了那个女人的话,声音却仍是平淡,“我病不病,实在不是一件顶重要的事,是不是?”

“我不是,夫君,我……”那女人还在支支吾吾,喜梅却听到顾凤璋又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娘知道了吗?”

“娘知道,就是她让我来的,她说,就算是病了,总呆在人家家里也不大好,不如,不如……”女人支支吾吾,完全没有在外面跟沈宁对峙时的模样,听着却像是个没主见的。

“不如让人抬回去?哪怕大夫说了要静养,不宜移动也是一样?”顾凤璋清清朗朗的说,在被子里的手却是紧了紧,像是奋力在忍着什么。

“娘,娘,……夫君,你别生气,我并是不那么想的,我只是听你病了心中焦急,带人过来,就是想你不方便移动,那我住下来照顾你也是一样,我……”顾夫人含情脉脉的还想说什么,顾凤璋握紧的拳头也就已经松了,喜梅听得他甚至带了几声轻笑,“那这么来说,我却还是错怪夫人的一片好意了?”

“可不是,我真的只是担心你而已,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把那航海图都快犯懒了,与若芷猜测你到了哪里,做了哪些事,吃了哪些东西……”那夫人不知道真的是脑子不够用还是如何,竟然没有听懂顾凤璋话里浓浓的讽刺意外,还邀功似地走近了床边,坐在床沿上吧啦吧啦的讲了起来。

按道理喜梅应该生气才对,但是这次却不晓得如何,她竟然有种想偷笑的感觉,这夫妻俩的智商差别还不是普通的大,这顾夫人在传言中也不是响当当的才女名头,怎么这会儿会如此不堪?

不过还没等她偷笑,顾凤璋却像心有灵犀的伸出手在被子里捂住了喜梅的嘴,然后喜梅听到他在外面轻描淡写的说,“我前段时间遇刺了。”

“什么?”喜梅以为这事人人都知道了,至少不会瞒着顾夫人,却没想到顾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是显而易见的惊讶,“凤璋,你遇刺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回京城的时候,这里受了两刀,差点就活不了了。不过好像做人太失败,连老天都厌我,所以才捡了一条命。因而这次忽然受重伤,与其说是达到那晚着凉的,倒不如说是早些的伤没有好,因劳成疾的。”顾凤璋不紧不慢的说,“大夫来看过,吩咐不能轻易移动,而且要多多静养,所以我才呆在青和家的。”

“这……”顾夫人声音有些迟疑,显然还是将信未信的样子。

“你也懂得一点医术,不如你自己看看。”喜梅感觉到顾凤璋放在被子另外一侧的手伸出去了,伴随的还有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声,那顾夫人竟然真的把脉了。

天,这是怎么样的夫妻,竟然不信任至此?喜梅心中还在惊愕,就听到顾夫人又开口了,“既然夫君病重如此,那就更应该留妾身在身边服侍才对。”

“够了,既然我已经给了你这么重要的消息,足以你应付他们,所以,见好就收吧。”顾凤璋冷哼了一声,这时的语气却已经比刚才严厉了数倍,隐隐含着威胁之意。那顾夫人听到这声音,果然仿佛怕了,支支吾吾了几句,却是带着人走开了。

“你遇袭的事不是说好不外泄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告诉了她。哼,你的那位夫人知道了的话,我们再想保密就难了。”顾夫人刚走,沈宁却去而复返,她似乎一直在旁边偷听顾凤璋夫妻的对话,也没有半点避讳的意思,见着顾夫人不在,很不满的指责了顾凤璋刚才的做法。

第10章 不要叫我才女

“你觉得这事情还能保密多久?”顾凤璋丝毫不意外沈宁的出现,靠在那里懒懒的答道,“既然她来了,这说明那边多多少少都听到了风声,专门来打探的,与其这样,不如大方的把风声放出去,这个能吸引他们的一些注意力,也方便那我们下一步行事。”

“唉,你,算了,反正顾大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等小民之用听命行事便是,何必管那么多。”沈宁自嘲着说,然后却是话锋一转,“快点好起来吧,别忘了诸葛亮是病死五丈原的,我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努力白费。”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你不是一向知道我的个性,若是有人想要看我倒,我便会站的更直。”顾凤璋笑了笑,手轻轻的放下来,却是搭在了喜梅的头上,“顾家已经不足为惧,不必把她放在心上了。”

“那倒未必,至少……”沈宁走到了门口,却又复回过头朝着他嫣然一笑,“至少在你没给顾家生个儿子之前,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沈宁说完话便走了,喜梅在那里躺了一会儿,等到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时,才一把掀开了被子爬了出来,这次顾凤璋倒没有拦她,实际上,他正在自己发呆,也顾不上拦她。

“怎么,后悔了?”喜梅跪坐在那里,看着正失神的男人,按道理说是应该同情他这般落魄的,可不知道心中却升起一阵快意,谁叫你抛弃我娘,竟然找了这么个女人,活该夫妻之间形同陌路彼此提防。

“后悔?”顾凤璋被她这句话惊醒,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我对我做的事,永远不后悔。”顾凤璋说着说着却涨红着脸,咳嗽了两声,而后有些疲惫却不失坚毅的说,“有些事情是必须的,就算它们不那么美好,却也是必须的。”

“哼……”喜梅哼了一声,还想再说一些什么,却看到顾凤璋忽然一笑,又咳嗽了起来,等咳嗽够了之后,才笑眯眯的指着门口,“你娘来了。”

“娘?”喜梅愣了一下,然后往门口一望,当下吓得跟烧了屁股的猴子一样跳了起来,“你没看到我你没看到我……”

“喜梅!”喜梅娘高声叫了一句,端着托盘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将托盘在桌上重重一放,接着就挽起了袖子来逮她,“你个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闹着你爹,他人正在病中,病中病中你懂不懂……”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过来小小的看他一下,而且是他要我留下来的,不信你问他,是不是,有木有!”喜梅在床上左蹿右蹿,躲着不让母亲抓住自己,顾凤璋被她推的东摇西晃,夹在母女俩之间当夹心糖,但却难得的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

顾凤璋这一病就病了好久,在阎家呆了大半个月,或与阎青和讨论事情,或者就在后花园里陪她们玩耍。喜梅知道他必定也是见了许多人,但阎家地方大,内外又有别,所以她压根不知道阎青和见了哪些人,更不知道阎青和那天跟沈宁谈吐中所讲的计划是什么,更更不明白,顾凤璋的所图到底是什么。

喜梅平日里在顾家,接触最多的一个人就是沈宁,相处越久,她就越赞叹这个女人的不凡,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诗词歌赋无一不擅长,最绝的是,人情世故往外也全部不在话下。喜梅本来还当做她这种人必定是不善于跟人相处的,可谁知道她教她各种礼仪时,却将京中各家豪门一一道来,谁家跟谁家是亲戚,谁家跟谁家是连襟,谁家跟谁家是面和心不合,谁家和谁家素无交情却总有默契……简直是一本京都名门生存指南。

“你以为我是怎么样活到现在的?八面玲珑我并非不会,只是不屑罢了。话又说回来,规规矩矩博得众人交口称赞的固然不容易,可若像我这样将所有惊世骇俗的事情做完却还能在社交圈里生存的,却更显本事。”沈宁轻摇着绢扇,她温婉下来时,每一个小动作都透着无与伦比的贵妇范儿。

这个女人,并非做不了淑女,只是不屑于做淑女。

可是,喜梅看着她,不由得想出了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那天跟沈宁发生争执,顾凤璋名义上的正牌夫人,阮冰。

“我听着有人说过顾夫人跟您一样并成为京城两大才女,但也许我看错了,总觉得您跟她,好像有点不大一样。”喜梅望着沈宁,犹豫了片刻,却还是用孩子式的好奇口吻问了。

“她?”沈宁听着却是冷冷一笑,“我只所以最不喜欢人家称我为才女,就是因为有那位在。哼,好好的一个名头就这么生生的被她坏了,每当人家称我才女,我总觉得像是在骂人。”

沈宁这口吻却颇有些萧峰当年的那种“我大好男儿竟然与慕容复齐名”的感慨,听得喜梅不禁一笑,“婶子真是直爽人。”

“那当然。虚名什么的最是无聊,天底下有那么多才女名媛倾国名花,只要有钱有人有势,什么名头都可以得到。”沈宁口气中颇为不屑,“连至圣先师和亚圣都是人捧出来的,那还有什么名头是值得人注意的。”

喜梅听着她这么一说,便却也大概明白了阮冰的才女之名是有何而来了。她父亲是当朝高官,在士林中很有影响都不说了,最重要的还是一连多年主持科举,天下名士多半都算是他的门生,不可不谓为门生故吏遍天下,连顾凤璋当年都不得不委屈拜在他门下,可见他在文人中多有地位。因此阮冰只要不是个文盲,随便写两首过得去的诗,自然有大批文士替她吹捧,于是这才女之名便这样不胫而走。

有这样一个并提的人物,难怪沈宁说当听别人赞她为才女的话她就跟听人骂她一样。

第11章 难念的经

不单单是沈宁对才女的名头不以为是,连喜梅娘,也觉得这才女,不过尔尔。“你跟着阎夫人学本事是好的,只是有些东西大可不必学,例如她那个疯疯癫癫的个性,就千万别有。她家底子硬,玩得起,但我们这些根基浅的可万万不能如此。”虽然是乡下女人,可喜梅娘向来不乏见识,对女儿跟沈宁在一起的事情自有她的想法,“对了,就连她的才气,也大可不要。”为什么?喜梅对此到有些诧异,母亲一直对教育抓得很紧,对又盲目崇拜,喜梅还以为她也希望自己有所成,没想到她却说出这种话。“才气高了有什么好?一个个被吹捧的眼高于顶,结果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有朝一日被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喜梅娘瞪了喜梅一眼,却是语重心长的戳着她额头教育到,“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最重要,所以写字也好读书也好,只要能念会认,写契书不至于让人混了骗了去之外,其他的不丢人便够了,用不着憋着心气儿的让自己显得跟其他人不一样,仿佛是落入鸡窝的凤凰一样。”喜梅娘是彻彻底底的实用主义者,你可以说她俗,但你不能否认,她总能让自己活得很好。顾凤璋的事,本来是王宝钏和薛平贵的苦情戏码,可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在现在,她都能迅速的调整心态,让自己以最舒服的方式生活。

如果是所谓的才女烈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恐怕对于顾凤璋就算不以死明志也唾弃满面,可惜喜梅娘只是个村妇,她能为一个铜板跟人打架,自然也明白认这个丈夫和不认这个丈夫哪里利益更大。

而现在,对于才不才女,她的评判的眼光也是如此。

“就算你再有才能,也是个女人,也是要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柴米油盐,若以为自己有了点才,便眼高于顶,看谁都不顺眼,觉得人人都低自己一头,相公太庸碌,婆婆太无能,妯娌太俗气,这样下去,跟谁也处不好,整个家里你成了个怪人,处处都不受待见。而就这样,你却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觉得其他人是嫉贤妒能……”喜梅娘说道这里,笑了笑,意有所指的看着喜梅,“你说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的下去,而这样想媳妇儿,又有哪家敢要?”

喜梅却也是第一次听到人洋洋洒洒数落“才女”之弊,背上也是一阵冷汗。所谓的话糙理不糙,才女之害甚于猛虎啊。

“阎夫人虽然不同于其她女子,可却也深受才女之害,所以我是不愿意你学她的。琴棋书画什么的随便练练就好,我也不指望你有多出挑,只要平平安安幸幸福福,顺顺遂遂的嫁个好人家我就满足了。”喜梅娘锤锤肩膀笑着站了起来,“以前我倒是不担心,可现在我们这个环境,你又有那么个爹,我就开始担心了。”

“娘,你放心,我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我自己是清楚的。”喜梅看着母亲担心的眼,这回倒是答的很郑重。

……

喜梅在这里呆了数月,开始顾凤璋还陪着她们母女俩,但是后来随着他身体渐好,就不得不回顾家以及上朝去,于是喜梅娘俩人便闲了下来,整日就跟着沈宁在家里东逛西逛。喜梅跟着沈宁学习琴棋书画,喜梅娘也没闲下来,从接人待物到说话走路,全部改造了一遍。

“嫂子,记得,喝茶应该这样,这般托盘,手肘放平,拿着茶盖的姿势要优雅,小指应该这般微微翘起,注意,不能多了,多了就造作了……”沈宁教喜梅娘起立坐卧,喜梅是不必参加的,因为妇人与少女的举止很多细节都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喜梅旁观。看着一向无所不能的老娘这般生硬的做一些动作,其实也是很有喜感的。

“意娘,你这名字倒是好听的紧,没想到乡下也有人有这般雅致。”沈宁跟喜梅娘这些天相处,也是无所不谈的,所以熟知喜梅娘的家世,这般感叹到是没什么讽刺的意思。

“这名字倒不是我家里人取的……”喜梅说到这个,脸却微微一红,侧着脸瞄着地上,“是相公给的,我从小在山里头跑大,哪里就”

词有尽而意无穷,所以意字极好。可我想的却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听相公念一首诗,什么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我大约听懂了,想着他每次离家我也是这般挂念,于是便极其喜欢这个名字,想着他离开我时,我也是这般意恐迟归……

喜梅娘说说,声音就小了,一旁的沈宁和喜梅都噤了声,过了一会儿,沈宁才有些尴尬的说,“嫂子,当初顾大哥他也是有不得已的,他……”

“我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以你的身份,却还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嫂子,我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这里面的意思,我懂得的。”喜梅娘抬起了头,却是柔柔一笑,摆摆手示意沈宁不要再说。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外面有人通报,说齐夫人来了,喜梅和意娘听着,下意识的就要退避,这次沈宁去却是一把抓住了意娘的手不让她离开,“我们整日里在这里闭门造车的学也不是个办法,该懂得礼仪你已经懂得了,接下来最应该做的就是实战,所以今儿就跟我一起见客吧。”

沈宁作为阎家的长媳和沈家最出名的闺女,又是数得着的名士,一天到晚应酬自然不少,不过往日里喜梅和喜梅娘因为身份尴尬的原因都是避开的,而沈宁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拉她们母女一同见客,所以这次着实突然。

喜梅愣了片刻,下意识的就去看母亲,而意娘则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点点头答应了,“这事我都不懂,都从妹妹吩咐便是。”

既然两人这样商定,自然前面有丫鬟去引客人到花厅小坐,而意娘和沈宁去都进屋去换衣服了。大户人家,家常有家常的衣服,见客有见客的衣服,若是搞混了的话,那就丢脸丢大了。

……

喜梅和母亲出了门,到走廊上时,喜梅忍不住有些责怪母亲,“娘,我们这样不尴不尬的,你怎么就这样答应人家去见人了!”

“傻丫头,这是个机会,我们得抓住才是。”意娘看着四周无人,才点了点喜梅的脑袋,教训这说,“就是因为身份不尴不尬,所以我们才要出去见人,努力把自己弄得不尴尬。”

“你这意思是?”喜梅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母亲,被包养的外室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儿,这种事情难道是自己和母亲努力就能够改变的吗?

“你笨啊,你想如果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了我们俩的存在,你爹以及顾家,还能装聋作哑的当我们不存在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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