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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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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笨啊,你想如果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了我们俩的存在,你爹以及顾家,还能装聋作哑的当我们不存在吗?”意娘看着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阎家虽好,可总归不是自己家,我们是要到顾家,博得个名分,才算是落地生根了。”
“我……”喜梅听着这话脸却是红了,阎家好吃好喝而又没人掐架,还有沈宁这么个博学的老师在身边,她的确是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因此母亲这句话却是戳中了她羞愧的点。
“你这是要,要逼他认……”喜梅本能的觉得顾凤璋应该有计划,可她对母亲的小心思却挑不出任何错,毕竟她这一步,却是真正的为母女俩做打算。
“那当然,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意娘神秘一笑,然后问女儿,“你知道为什么阎夫人会忽然要带我们见客吗?”
“她刚才不是说,因为我们已经熟悉了规矩,却缺乏实际经验,所以才……”喜梅犹犹豫豫的看了母亲一眼,却见她连连摇头,“这只是场面话而已,阎夫人只所以忽然提议带我们出去见人,那是因为她为了刚才的冒犯而做的补偿。她觉得戳痛了我的伤心事,所以才……”喜梅娘抿着嘴得意洋洋的笑着,“这样做,就算到时候就算是你爹问起来,我也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推到别人身上去……果然书读得太多的人就是好骗。”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在骗她的?”喜梅娘惊愕的问,连她都当她刚才的伤心是真情流露,没想到看起来竟然是一场戏。
“也不全是,名字什么的,自然也有些真的。”意娘微微一怔,却还是笑了起来:“事情就是能拿来利用才有价值,我也只是在恰当的时候透露了恰当的信息给她知道,她爱下什么注解补充什么故事去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呢。”
说到这里,意娘笑的很是狡猾的对着女儿眨了眨眼,“只所以说书读得太多的人通常好骗,那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无论是你爹也好,还是阎夫人也好,他们都是顶顶聪明的人,于是也觉得,像我这样没有碰过什么书的人,自然在他们面前耍不了什么花招。可实际上呢?”
“所以,喜梅,记着,有人轻视不是什么坏事,巧妙运用,你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意娘说道开心处,弯下腰弹了弹女儿的额头,然后才笑着牵着她的手大步朝着屋里头走去。
……
因为是母女俩第一次出现在社交场合,虽然不太隆重,但是喜梅母女俩也很仔细的打扮了一番,偏向于素雅不招人厌的风格。两个人好不容易收拾妥帖,便早有人在门口等着了,说夫人早一步去了花厅。喜梅母女听到这句话,匆匆赶到花厅,可没想到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声。
“这是?”喜梅跟母亲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戏,慢慢的走了进去,却看到客座上正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年纪不大,三十余岁的样子,满头珠光宝气,光拇指大的珍珠就有好几颗,其它的更不必说了。此时正趴在桌上哭的伤心,而沈宁站在身边扶着她却是一脸的气氛。
“妹妹,妹妹……”待意娘和喜梅走进了,沈宁显然也是看到了她们,很是尴尬的推了推趴在桌上痛哭的妇人,那女子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喜梅见着她并不算十分的绝色,但身上自有一种雍容之气,那没有几十年的富贵浸淫是养不出来的。
更何况沈宁亲昵的喊她做妹妹,却也知道她身份肯定不凡了,毕竟要让眼高于顶的沈宁能以姐妹相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抱歉,是我失礼,让二位见笑了。”那夫人抬起头来,见着喜梅和意娘两个站在前头,脸上也是一片通红,拿着帕子胡乱的擦了脸,这才对着二位一福,喜梅母女俩也连忙见礼,沈宁则是站着中间为她们二人做了介绍,喜梅才知道这位夫人,竟然是当朝威远大将军齐烈的夫人,闺名房筱韵。
“阿宁,你怎么叫这二位……”房筱韵听到喜梅和意娘的身份,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让喜梅和意娘好一阵尴尬。
“韵儿,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可别以为这二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实际上她们才是顾凤璋的正室妻子和嫡亲女儿,而阮冰不过是雀占鸠巢而已。”沈宁见状赶紧出言,房筱韵听到她这句话,脸上一片惊讶,“这话怎么说?阿宁,你今天糊涂了头了?”
“事情是这样的。”沈宁见状,知道喜梅母女俩的身份早晚是要曝光的,而房筱韵也不是外人,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来,只是将喜梅娘改成了当初顾凤璋在乡下娶得妻子,只是顾老夫人不待见,竟然不认他们母女,而顾凤璋在进京途中又生了重病将前妻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在母亲的安排下娶了另外的女人做妻子。意娘带着女儿在乡下求生,十年后与丈夫巧遇,这才揭开一切真相重修旧情。
沈宁的口才本来就一等一的好,这会儿更是投入,便将这本来听着就很不靠谱的故事讲的令人潸然泪下,房筱韵听完之后竟然哭的肝肠寸断,拉着喜梅的手,连连称道,“这真是苦了你们母女俩了,竟然落到这般下场,果然,果然天底下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好了好了,韵儿,你怎么可以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呢,老顾这事儿又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忘得一干二净,要怪也得怪那俩个女人。”沈宁指鹿为马的技术不是一般的高,很快就将所有的脏水泼到了顾老夫人和沈宁头上,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唉,我就知道,顾郎忘记了这么多年,却还能执着的去找回妻儿,这才是真正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可惜我们家男没良心的,在他哪里,向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若他有顾郎万分之一好,我也不至于……”房筱韵说道这个,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酸是,忍不住又涕泪涟涟,拿着帕子痛哭了起来。
“好了,韵儿,你别哭,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啊。”沈宁见了她的泪水,一下子又头疼了起来,连连劝道。喜梅娘见状,也走了过去,轻轻拍着房筱韵的间,“齐夫人,你有什么不痛快千万别往心里去,没值当的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如果我是人,面对欺负我的人,我一定会笑着面对他们,让她们知道她们是打不倒我的。”
“嗯,你说的对,我要坚强起来,才不要那个贱女人得逞!”沈宁劝了多时都不见效,意娘这句话却像是戳中了她什么一样,让房筱韵振作了起来,擦着脸上的泪痕气鼓鼓的说。
接下来,在齐夫人的抽噎声中,喜梅等人才明白了她为什么哭得这么惨,却还是因为大户人家嫡庶之间的争斗。房筱韵虽然是齐烈的正妻,但因为她膝下无子,又性格懦弱,所以在齐烈有意无意的纵容下,有儿子的妾们纷纷都骑到她头上,她这次就是在家里受了气,才到好姐妹这里来求安慰的。
“那我是我娘家送来的人参,知道我冬天体虚来给我补身体的,可那贱人竟然仗着她有身孕,竟然没有经过允许就从库房里拿来给吃了!”房筱韵说到这里重重的砸着桌子,眼里的泪珠又忍不住出来了,“这倒不是一棵人参有什么珍贵的,我又不是那没见过市面的小家子气,往日里吃不了放在库房里怀着的也比比皆是,她们要拿去也算是废物利用,可是,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动我的东西!我去找老爷理论,他却说我不识大体,不懂得体恤下人,六姨太有了身孕还不知道给她增加份例,还要劳动六姨太自己去拿……”
房筱韵结结巴巴的说完这些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当年分明是他害死了我儿子,这会儿却又说的都是我的错,他难道忘记我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忘记我是为什么再也不能怀孕了吗?!”
第12章 阴差阳错
房筱韵的哭诉,却是让在场的两个女人心里都百感交集。房筱韵出身于清河房氏,是地地道道的世家名门,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而后又门当户对的嫁给了将门世家齐府,夫婿年少英武,在贵族子弟中也是少见的良材,这桩婚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而她也一路顺遂,不过婚后一年便有身孕,真可谓春风得意。
但或许是她太顺遂了,没想到竟然在生产前期,遭遇了一场意外。那时,房筱韵的夫君齐烈因为听到妻子即将分娩,便匆匆从边境赶回来。这之前刚他刚打完一场胜仗,灭掉了西南一个小部落,按照原来的习惯,本是要将部落中的贵族们屠尽的。但齐烈想到即将要出世的孩子,觉得这样未免太过狠厉,怕伤了孩子福气,于是网开一面,只诛了首恶,其他的都尽数放了。只是这难得仁慈的一次的齐烈,不但没有收到福报,竟然还遇到了一场破天祸事。原来那些被放的贵族们,有少部分对他怀恨在心,潜藏行迹的尾随齐烈到了京城,打算杀了他为亲人报仇。而即将为人父的齐烈也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放松了警惕,不仅大肆施粥施米,甚至在儿子满月宴上大摆流水席,让来往的行人也参与其中。变故就发生在齐烈儿子的满月宴会上,那些人扮作贺喜的宾客混入齐家,然后陡然发难,准备行刺齐烈。但齐烈毕竟是武将出身,寻常人近不得身,而房家老小们身边也有人保护,一时刺客们也无可奈何,便将目标放到了刚满月的孩子身上。
说来也巧,这京中有一位享有名气的妇科大夫,他们家祖上是御医,医术高明,但可惜是三代单传,枝叶不繁,到了儿子这辈竟然到三十岁还无所出。老御医为此差点急白了头发,和儿子悉心钻研妇科,无心插柳的成为了京中最好的妇科大夫。不过最终功夫不负苦心人,他儿子在三十多岁时媳妇儿终于怀孕,老御医全家正为此高兴,却遇到齐府派人来请他们父子二人。
老御医跟儿子因为家里本来就有孕妇,不愿意出诊,可却碍于齐家势大,不得不出行,为此齐家倒也体谅,说她们府中也有个孕妇,一个孕妇是伺候,两个孕妇也是伺候,御医父子二人若是放心不了家里,不如把媳妇儿也带上,齐府里东西准备的样样周全,却是比他们在家里还好些。
御医父子心中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便带着媳妇儿一同入了齐府。果然如同齐家那讲述的那样,各种事物都比照着给小少爷准备的来供应,于是父子二人也都安心下来,每日为齐夫人诊治,尽心尽力的调制各种安胎药剂。这样过了月余,齐夫人和御医家的媳妇儿同时生下了健康的大胖儿子。
按道理说,等孩子出生之后,父子俩便要告辞,可一来孕妇不便移动,二来齐家也担心产后恢复的问题,百般热情挽留,于是他们一家人便又在齐府带了月余,一直到齐府小少爷的满月酒。
满月酒那天,御医父子俩虽然身份不显,可齐烈认为他们功劳甚大,于是便邀请他们坐了上座,一时宾主倒也尽欢。骤变突起的时候,御医父子虽然受到了惊吓,可因为离齐烈近,所以也没受到伤害,但死里逃生的父子俩完全没有想到,此刻还有更大的打击在等着他们。
前院的刺客很快被齐家的家将制服,可当众人来到后院时,才发现后院里竟然也溜进了一批刺客。因为这里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小厮,所以死了不少人,而婴儿房外面更是血迹斑斑,一拉开门就有一颗婴儿头咕噜咕噜的滚了出来,里面更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室的尸体。齐烈看了这人头便发了狂,猛的冲了进去哭嚎着时,却见到奶妈抱了孩子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进来。
原来她看着前面唱戏十分热闹,但因为自己照顾孩子不能去,便偷偷的央求御医家的媳妇儿帮她照顾孩子,她则是自己抱着孩子到了前院去看戏。御医家的媳妇儿看着也没什么事,便同意了她的要求。反正都是刚满月的小孩儿,脱了衣服全长的差不多,塞着被窝里睡一觉就可以,这忙也不难办。
于是,下众人真是喜乐二重天,御医父子俩当下哭的昏死过去,而齐烈只觉得逃了一劫难,如释重负。只是,灾难远远没有就此结束,御医父子醒来之后,那儿子因为跟妻子鹣鲽情深,竟然忍受不了丧子丧妻之痛,投湖自尽了。
齐家虽然因此躲过一劫,可是看着老御医形同槁木的样子,心中也颇为怜悯,表示愿意无偿供养他。那老御医也硬气,晕晕乎乎几天之后,竟然也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只求着齐家厚葬他儿子儿媳。
这要求并不过分,齐家人自然忙不迟迭的点头答应了,厚葬那俩夫妻之后,头七刚过,老头却不见了,与此一同消失的还有齐府侥幸活下来的小少爷。齐夫人,也就是房筱韵,她被这晴天霹雳给惊的晕死过去,醒来时候便是大病一场,整个人瘦的跟骨柴棒一样,后来好不容易养好,却已经折损了身子,再也无法怀孕了。
齐家的小少爷多年一直没有找到,联想到老御医当时疯疯癫癫的状态,人们都觉得他多半已经被老头子掐死了,也不再报指望。只是齐家需要继承人,房筱韵又不可能再生一个儿子,碍于身份缘故齐家人也不能休掉她这个当家主母,于是齐烈开始纳妾。一个两个三个,开始是在家人的压力下纳的,但是最后齐烈也习惯了看到顺眼的女人就带回家,随着小妾的增多以及新的儿女的出现,齐烈与房筱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没有儿子撑腰和丈夫宠爱,空有着正室夫人名头的房筱韵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第13章 算计
从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女到弃妇,这期间的差距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但所幸房筱韵向来乐观,性子又柔弱,逆来顺受的倒也能适应,除了日常到好姐妹处哭诉哭诉以外,也没有半点其他的举措。但就是这样与世无争,反倒被人认为了好欺负,不但齐家人渐渐开始对她怠慢,就连那些妻妾们竟然也敢爬上她的头作威作福,每天的晨昏定省能省则省,还偷偷侵占她的物品。
这齐夫人可真是个木头小姐!听到房筱韵的哭诉,喜梅弄清来龙去脉之后却有些怒其不争,觉得她跟红楼梦里的迎春一样,真真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角色。只不过没有儿子而已,说来这事故也是齐家的过错,真的怪不上她,竟然还被欺负至此,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房筱韵的哭诉,倒是让在场的几个女人心有戚戚然,沈宁结婚多年一无所出,意娘当初因为没有儿子在村里吃了不少苦不说,差点被叔伯改嫁,因此儿子可以说是她们共同的痛。
有共同语言的女人总是好交往的,沈宁刻意撮合,而意娘又是八面玲珑的人,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三人竟然都已近熟稔的像是多年的好姐妹了。
“要我说,你也忒心慈手软了,不过是几个贱婢子而已,挑了个错狠心的打发了,齐家人又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沈宁到底是大家出身,这事情见得多了,处理起来也是雷厉风行,并且完全的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那里面有几个是婆婆安插进来的,有个更是他的表妹,我怎么动得了。”房筱韵听到这话,吞吞吐吐,显然不大敢,末了却是羡慕沈宁,“像阎将军那样子专情的少见了,我们当初也不是夫妻恩爱,可一旦这中间掺杂了第三个第四个人,那不管当初有多少情分,最后剩的也是不多了。”
“那是……”说道这里沈宁却是有些自得,论相貌论才干阎青和或许不是当初那些追求者中最好的,可要论一心一意的程度,那些人拍马也赶不上。
仅凭夫妻十多年却不纳妾这一条,便已经让其它女人艳羡不已了。
不过得意完毕,好姐妹的烦恼却也不能不解决,沈宁当下也为难了,按照她的脾气通通打发了才好,可现实不允许房筱韵这么任性,何况打发了这些女人还有别的女人挤进来,所以当下也踌躇了起来。
“齐夫人,不知道你平时花多少时间在打扮身上?”意娘一直坐在旁边听,等沈房二人都不说了,她才忽然张口,问了一个看似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大约,大约有半个时辰吧。”房筱韵性子柔和,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却也答了。
“那你一天花多少时间了解京城的风尚?你知道最近京城流行什么样的料子,什么样的裙子,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首饰,什么样的妆容吗?”喜梅娘却是不徐不疾的问出了这串话。
“这个,这个有梳头妈子和管衣服首饰的丫鬟料理,我干嘛理会那么多。”房筱韵有些纳闷的说,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问题,为何意娘会特别的提出来。
“我觉得,问题就在这个上面。”意娘摇了摇头,看着房筱韵不以为然的眼神,“齐夫人,你花在叹气上的时间太多,而花在打扮自己身上的时间太少。”
“这个……”房筱韵被念得哑口无言,她的确一向对这些事都不在意。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妇人要以妇德为先,不可以色事人,于是她这么多年,看着姨太太们打扮的妖妖娆娆,但自己却一直一本正经,连艳色都很少穿。
这会儿意娘说她在对自己打扮上花的时间太少了,她惊讶于这种说辞,却也在心里隐隐认同她说的对。
“梳头的丫鬟和老妈子,对于她们来说,打扮你是个任务,只要完成便好,哪里有你自己经心。若你要求的严格些,她们或许还会用些心思,但若你自己都得过且过,她们怎么会在这上面花心思?”喜梅娘淡淡的说,然后看着房筱韵,“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抱着那些古训道德,想做个贤妻良母,可归根结底,在成为某某夫人之前,你最重要的还是个女人。”
“我不懂得那些大道理,但也以前听人说过一句,未见好德如好色者,所以看起来大家还是好色超过好德,因而想要留住丈夫的心,就必须让自己有色可好。”
“齐夫人,不是我说你,你应该真的对自己的打扮多费费心思。你瞧,我们三人之中,却是我年纪最长,而又一直在乡下,日晒雨淋风吹雨打的,怎么都比你们二位艰苦,可是……”喜梅娘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言语,只往哪里一站,便是最好的说明。无论是脸蛋身材还是打扮,她都是最能留住男人眼光的。
“房家妹子,儿子不是问题,丈夫的疏离才是你被欺负的最大原因。”意娘看了看房筱韵有些动心,便趁热打铁,“谁说没有儿子就一定受冷落,天底下没有儿子的妇人有几多,但有还是有许多受宠的。”意娘不好拿沈宁举例子,便含含糊糊说过,然后又继续讲,“你是正室夫人,捡着那不受重视没背景的姨太太的儿子认一个在名下,又有谁敢说什么?所以儿子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还是丈夫的心在不在你身上。若没有丈夫宠爱,没有人替你撑腰,有儿子又能怎么样?”
“这……”房筱韵结结巴巴的说,虽然意娘说的这些话不是正经道理,也不是她常听到的劝,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这小家子气的见识却针对她面临的困境最有效。
“所以,妹子,这次你就振作起来,好好的把自己打扮一番,就算不为了赢得丈夫的宠爱,那哪怕让自己开心也是好的。”意娘拂着房筱韵的发,这次说话却亲昵多了,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哄到,“纵然没有了儿子,难不成一辈子就要这样毫无光彩的过下去?你还年轻,还有着大把的好时光,多打扮打扮自己,让别人看着舒服,也让自己高兴高兴。”
“姐姐……”房筱韵哪里听过这样的劝,感动伤心酸楚都涌上心头,看着意娘的眼睛,一时情动的扑到了意娘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
“娘,你说那些话,却是有些,有些……”晚上只有喜梅和母亲两个人在房间时,她坐在船上看母亲换衣服,欲言又止的张了口却说不下去,她总觉得母亲对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人就推心置腹未免有些太不慎重了。
“你是觉得我太不慎重了,只对着一个刚认识的人就说出那番话,还给人家出主意,实在是冒失?”意娘扣着扣子笑着对女儿说,倒是猜出了喜梅没有说出的话。
“是,是有点,可是现在看娘这样子,又觉得,娘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喜梅看着母亲走过来,敏锐的感觉到这事情里面必定有文章。
“的确,你有没有想到我们今天帮的是什么人?”意娘每次跟喜梅说话,并不直接告诉女儿答案,而是习惯性的问他,让喜梅自己去思考。
“一个不受宠被冷落的正室夫人?”喜梅看着母亲,“难道你是忽然爱心爆棚看不下去齐夫人的可怜样,或者是说是因为自己的际遇而讨厌那些后来居上的女人?”
说起来,母亲也算是被欺压的正室夫人们之一啊……虽然那个阮冰或许觉得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像是那么闲的人么!”喜梅娘挑了挑眉,掀开了被子上床,“再想想她的身份。”
“清河房氏之女,大将军夫人,正二品诰命?”喜梅一点就通,当下觉得母亲的胆子大的不可思议,“你想利用她?!”
“别说利用不利用,太难听了。”意娘挥了挥手,睡在她身边,自己想想却又忍不住笑了,“买东西就要低价买高价出才对,我虽然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却也懂得着一些。要别人来看,齐夫人是个没什么价值的人,不值得利用,可这患难时,正是结交的好时期。若我能帮她在齐府里站稳了脚跟,让她重新恢复到以前的风光,那她将是我们的一大强援。”
“你觉得这可能吗?”喜梅看着母亲,有些怀疑她的自信。如果这事这么好解决,也不至于拖了这么多年,让房筱韵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怎么不可能,别忘了她的身份,若齐家人真的一点都不忌惮房筱韵背后的势力,那齐家正室夫人的位子早就换人做了。休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喜梅娘说道这里顿了顿,显然也想到了顾凤璋那个正室夫人,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娘……”喜梅伸手拍了拍母亲的眼,然后被她握住了手,“我不怕,既然来了,我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不过,梅儿你要记住,我们已经来了,就算还没有进顾府,却也已经半只脚踏进这团浑水里了,所以,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是我们最应该做的。”意娘握着女儿的手,认真的说。
“这个……”喜梅看着母亲的眼睛,忽然想起那桩事,犹豫了一下开口,“你是说,我应该认阎夫人做干娘?”
虽然那天顾凤璋阻止了之后此事便没有了下文,可阎氏夫妇流露出来的意思却没有一点两点。
“这件事你爹阻止过,事后他也跟我说过,愿不愿意点头,选择权在你,他不会逼你。而那天他出口阻止,并非不想你认沈宁为干娘,而是不愿意让你觉得被人强迫。”意娘静静的对女儿说,然后看着喜梅犹豫的神色,疲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温柔,“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想你懂得为什么我们现在会是在阎家,而不是在其他地方的。”
喜梅看着母亲,一时说不出话来。
很显然,顾凤璋不是一个做事漫无目的的人,他做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即使当时看不出来,时候也会察觉,因此他让喜梅母女俩住在这里,不仅仅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或者是没有人陪伴那么简单。以顾凤璋在京城的权势,莫说要找一处房子安顿外室了,就是找十处也不难,而教规矩的嬷嬷们虽然不易,但却也不是找不到,所以用这两点将喜梅母女俩塞在这里,分明只是个蹩脚到不能再蹩脚的借口。
以他的智商,为什么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那答案就是故意的。
喜梅在这里住的久了,也渐渐的明白,其实她们母女俩,确切的说是被当做质子放在阎家的,顾凤璋故意让阎青和看到对自己母女俩的重视,然后再把自己和母亲放在这里,用此举动表示对阎青和的信任。而同时和阎家关系的交好,也是意娘和喜梅进如顾家之后一个有利的筹码。毕竟,想要真正在内宅站稳脚跟,家世和人脉都是很重要的砝码。喜梅母女俩天生在前一项不具有优势,所以在后一项下功夫是唯一的办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喜梅一直觉得阎青和是顾凤璋最强有力的追随者和支持者,但显然顾凤璋却也并不因此而对阎青和放心,一直在平时的生活中用各种细节不断的在巩固两人的感情。在他的计划中,内眷的和睦应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但无奈阮冰和顾宁一直不对盘,而阮冰显然也不是他放心的人,所以相比较而言,他更希望意娘和喜梅能跟阮冰相处的好。
因此,喜梅认不认这个干娘,几乎已经确定是必须的了。
阎家夫妻俩没有子嗣,又对喜梅喜爱有加,若喜梅能成为阎青和和顾宁的义女,那享受到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但喜梅进了顾家之后没有人会小瞧她,而顾凤璋和阎青和,也在除了朋友之外有了另外一种跟亲密的关系。
喜梅甚至怀疑,如果阎青和夫妻不是没有子嗣,而是有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儿子,顾凤璋是不是会打算来个亲上加亲?
说是让我选,其实是别无选择吧。喜梅看着母亲殷切的目光,心中暗暗的叹了声气,但口中却答应了,“好,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其实我也很喜欢阎伯母,如果能认她做干娘,那是最好不过了。”
“梅儿,你愿意这么想,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嗯,好了,夜深了不聊了,我们睡觉吧。”意娘听到她的回答,如释重负的笑了,那笑容让喜梅心里觉得一酸,悄悄的埋下头,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句“嗯”。
……
“几日不见,你的字却又是长进了,几乎都能跟你爹的相媲美了。”一大早上,喜梅正在练字时,听到身后有人夸奖,知道是顾宁来了,也没有立即回头,只是静静的把那一笔写完,将笔挂回了笔架上,这才笑嘻嘻的转过身,“师傅,你再这样夸奖我,我可就要飘到天上去了。”
“飘到天上去才好啊,我就嫌你性子太沉稳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有那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爹,又有一个那样七窍玲珑的娘,但却竟然长的这般老成,像个小夫子似地,一点都不好玩。”顾宁站在案几旁边,一遍检查着她的字,一边笑嘻嘻的取笑道。
偶园很大,但却分了东西两部,东部是阎青和的园子,西部是顾宁的园子,夫妻俩在这方面都平等的让人吃惊。两处格局相似,但却因为喜好的不同,东边的园子里多了练武场和见客的客厅、摆宴的正厅等等,而西边的园子却有着书楼和花房和戏台,夫妻俩虽然同住在一处,但若有朋友来,却只开自己那边见客,豪不干预。
喜梅和母亲住在正房后面的小院子里,但因为喜梅平常喜欢读书,所以在书楼里盘桓的时间更多一些,而顾宁早上也会雷打不动的在书房里读书,因此两人经常在这里碰头。各自读书写字完毕之后,便由顾宁择摘一些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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