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囍上眉梢-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她现在怎么样?”喜梅轻轻的问道,心中大抵已经有了预测。
“老夫人带着儿子上京之后不久,便在顾家站稳了脚跟,待着顾爷考中状元,她的地位便已经无人能撼了。因为虽然她与公主皆是平妻,但总是她先入门,又有顾爷那么个得力的儿子,所以两三年后……”汤三说的很是含糊,但却把重点都点出来了,“所以两三年后,待顾老爷过世了,她搬进了正院的荣禧堂,而公主则住进了她后面的衡芜院。并且,虽然她和公主同是诰命夫人,但在家她被称为老太君,而公主则是被称为太君。”
果然是把能翻天的好牌啊,喜梅点了点头,像是顾家这种几代人孜孜不倦的渴求中举中进士的家庭,顾凤璋这种人才是逆天级别的,他高中状元,在顾老爷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而母凭子贵,萧氏翻天也是轻而易举。
这顾家的水,看起来不浅。
不过,喜梅想了想,见着汤三对自己说了这么多,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感觉,于是忍不住还是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汤叔,我爹暂时不准备让我跟娘进顾家,这事儿你知道了吗?”
“这,小人知道一点……”汤三看着喜梅,有些为难的皱皱眉,却已经猜出了喜梅要问什么。
果然,当喜梅开口问汤三,“你是否知道父亲这么做的用意?”时,他犹豫了好久,然后破天荒的过了很久才回答喜梅,“小人是明白一点,只是,顾大人做事自然有顾大人做事的用意,小的不方便说。”
果然,就知道答案是这样的。喜梅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去还是挤出了微笑,“我明白了,是我让汤叔为难了,对不住,你就当我没问过吧。”
“小人,小人……”汤三支吾了几句,但最后还是没有把原因告诉喜梅,不过他却是丢下了一句话,“常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顾大人那样一个大好人。你放心吧,不管他做什么,总归是为你好。”
“恩……”喜梅点点头,温顺的应了一声,只是心中的提防之意仍然没有放下。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一直过的波澜不惊,这船极大,也极其平稳,因着上层的闲杂人等并不太多,于是喜梅和母亲也不必常被关在船舱里,待清场之后也常到甲板上走动,看看碧空,看看飞鸟。顾凤璋此时也总伴在母女身旁,谈天说地,常在不经意见显露他的才华,让喜梅在不经意见被折服的同时,也常默默提醒自己千万别被他蛊惑了过去。文品难比人品,常言道,文人无德,这厮就一个斯文败类。
喜梅娘和顾凤璋显然是不知道喜梅内心这些弯弯绕的,总得来说,没有不相干的外人打扰,一家人此时的小日子过的还颇为惬意。有顾凤璋在身边,喜梅娘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有时候看着两人在那里说说笑笑,喜梅心中也暗叹道,如果这船永远不靠岸该多好,只要母亲以后能一直保持这种笑容,以前的事情她哪怕不追究都无所谓了。
到达京城是一个大风的早上,喜梅娘得知当天船要靠岸,为了不丢份儿,天不亮就抓着还没睁眼的喜梅起来梳妆打扮,可谁知道临靠岸时却变了天,狂风骤雨的吹的连人都站不稳,何况是她那一头东西,早就吹得鬓环凌乱了。喜梅娘向来是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这会儿遇到这个,可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要哭不哭的站在甲板上不肯下船,顾凤璋见状急了,直接拿斗篷把她一裹的抱了下船,“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块儿却是快下雨了。”
喜梅对发型倒是没什么要求,她正嫌喜梅娘早上给她梳的那头发难受呢,赶紧乘机三下五除二的将一头的钗环拔了塞进怀里,笑眯眯的对着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汤三张了手,“汤叔,我怕被吹到水里头了,你抱我下去。”
喜梅一行人下了船,才看到码头上站了个大熟人,竟是比他们早一步回京的阎青和。他见着顾凤璋下船,笑呵呵的伸了手要给他一个熊抱,但顾凤璋怀中抱着人,直接就视若无睹的把他给忽略了,于是他只能摸摸鼻子从汤三怀中接过了喜梅,笑眯眯的拧着喜梅的脸蛋问,“小梅子,想不想我啊。”
这厢里风大,人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喊,人人都苦不堪言,可阎青和这个怪胎却极为喜欢,他平日里最爱扯着嗓子喉,但常被旁人烦,这下落着个光明正大可以亮嗓门的机会了,声音足足比平常高了两倍,震得喜梅耳朵都快聋了。
“想。”喜梅皱巴巴着一张小脸回答他,好听话又不花钱,多说几句也是无妨,只是拜托这怪大叔不要再凑到她耳朵旁说话了,她都差点快耳鸣了。
“哈哈哈……”阎青和一阵得意仰天大笑,顾凤璋那厢里放下了人,却是没空看他耍宝,过来踢了他一脚,扯着个嗓门叫道,“地方都准备好没有?这边风大雨大的,有话回去说。”
“好了好了,都好了,喜梅不能坐车,我让轿夫抬了轿子来,都是抬了二十多年的老行当,稳着呢。只是我那地方却远,这乘轿的确却是有些慢了。”
“不妨事,这下大雨,道上都是人乱跑,骑马反倒容易受惊,不一定比乘轿快。”顾凤璋语气极快的吩咐道,扶了喜梅娘进轿,然后把喜梅塞进轿子里,才又出去指挥人搬东西。喜梅在轿子里坐了一会儿,便听着外面下起了雨声,噼里啪啦如炒豆子,想来还不小。她等着左右无事,终于抑不住好奇心,便瞧瞧的掀开了轿帘往外看。
阎青和来接人,按照他的大老爷习惯,自然是已经清了场的,四周穿着甲胄的军士围了一圈,款式跟喜梅在南阳看到的不同,但都有一种骁勇骄悍之气。而周围除了穿甲胄的这些以外,更多的还是穿着便衣的,有随从,也有各种杂役。
喜梅的轿子停在边上,打开帘子便可以看到坐的大船。自己在上面时还不觉得这船怎么样,这会儿下了船站在它脚下仰望,才忍不住赞叹好一个庞然大物。喜梅母女俩从南阳过来时虽然没带什么东西,可这一路上顾凤璋收的东西却不算少,于是从船上到码头上,一堆光着膀子的劳力们工蚁似地往来穿梭,逐件将船上的东西搬到了阎青和带的车上来。
“果然是有些本事的。”喜梅从窗口悄悄的看,码头上人员众多,又遇到天将暴雨,通常情况下难免会有些混乱,可这里这会儿有顾凤璋居中调度指挥,即便在大雨中也是快中有序,丝毫不见骚乱。
喜梅看着他在大风中被吹的猎猎作响的衣衫,这个男人啊,虽然只是个文弱书生,长相俊刘,身材也不算特别结实,可当他站在那里发号施令时,便稳如泰山,有种磐石般不可动摇的气势。
有比较才知道优劣,因为这个码头似乎是不开放给民用的,所以停泊的船并不多,除了喜梅她们这艘之外,另外只有两三条体积稍小点的船靠岸。他们与喜梅家几乎是同时抛锚,有艘还是略早些,但这边因为有顾凤璋的调度,比旁边的船快了一倍还不止,等她们都收拾东西走人了,那边却还是人仰马翻的搬了一半不到。
等出了码头,果然路上的情景与顾凤璋料想的差不多,忽降大雨,街上到处都是急着跑回家的人,骑马的坐车的达官贵人和推车的挑担的小贩儿们都乱作一团,喜梅他们不过走了两条街就走不过去了,顾凤璋见状,稍作停歇,便皱着眉让阎青和带着那队穿甲胄的强行挤开人群,送着喜梅娘和喜梅先回去。
“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她们母女坐了这么天船也该乏着了,你先将她们送过去歇着,还有那第四车和第六车,都是一些书和纸墨,虽然有油纸盖着但估计也撑不了太长时间,你一并送回去。”顾凤璋跟阎青和说话的时候,离喜梅的轿子不远,又都亮着嗓子,所以喜梅听着个一清二楚。
“那你怎么办,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又淋着这般大的雨,还是我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阎青和的话引起了喜梅的好奇,她又悄悄的掀开帘子,果然看到阎青和和顾凤璋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阎青和打着把伞站在顾凤璋后面帮他撑着,可实际上顾凤璋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打湿打扮了,深蓝色的袍子全部贴在了身上。
“我们这般强闯过去,肯定会冲撞许多人,这京师重地的……”顾凤璋的脸白的跟纸一样,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几声,却是推开他摆了摆手,“我在后面善后,这些你做不来。好了,别在这里耽误了,你早一刻把她们送到,我也少受一刻的罪。”
“好。”阎青和也是个干脆的人,两害相遇取其轻,听顾凤璋这么一说,却也是应了,把手上的伞强塞给他,自己踩着水花跑到了前头吆喝着。
喜梅坐在轿子里,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从旁边走过,忍不住喊了“爹!”
这么大的雨,外面又闹嚷嚷的厉害,喜梅喊得声音又小,她觉得顾凤璋肯定听不到,可没想到他却停住了步子。
“别怕,只是下雨而已,我让阎伯伯先送你们回去,爹爹随后就到。”他掀开了布帘子,伸手摸了摸喜梅的脸,安慰的说。他的手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冷的跟冰一样,可脸上的笑容却还是风淡云轻。在那笑容之下,漫天的雨声和噪杂的喧哗都变得模糊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6章 心思
顾凤璋这厢里说完了话之后,又趴在喜梅娘的轿子里叮咛了几句,然后前面阎青和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于是挥挥手轿子便有启程了,这次比刚才的速度快了许多,途中虽然意外的耽搁了一小会儿,但也很顺畅的继续前行了。
就这样,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轿子轻轻的落地了,喜梅本想要自己掀开帘子看走到了哪里,但想着书上看的规矩,便缩了手交握着放到了身前,端正的坐在那里等着。果然不过片刻之后,便见着一双生得十分好看的手撩开了门帘,一个天生笑脸的圆脸姑娘站在轿口俯着身一行礼,“顾姑娘万福,你可来了,我们家夫人正等着呢。”
喜梅本来想起身回礼,可觉得似乎不妥,只能抿着嘴腼腆的笑笑,心想着若有不懂礼节的地方一概拿这糊弄过去就好,那少女果然见着喜梅这动作也不惊,只是笑的两眼像弯弯的月亮,友善的伸出手,做出扶她下轿的动作。喜梅见状才敢伸出手,被她扶着出了轿子。
喜梅走出轿门,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南北透风的地方,南北装着一排雕花木门,此时都大开着,路出门外的门,倒不知道哪里是往进,哪里时往出了。喜梅觉得这地方瞧着像个厅,两边靠墙的都摆着一溜椅子,可没有中堂也没有主家做的位子,着实奇怪。那少女是个机灵了,见着喜梅眼神四处瞄,倒先出声解释了,“这里是轿厅,今天雨大,担心淋湿了姑娘和夫人,便直接将你们抬了进来了。”
“哦。”喜梅应了个声,知道这古代的宅院设置,外面有一重门厅,门厅进去是轿厅,轿厅过去是大厅或者园子,过去再是客厅,如果有的再讲究些,还有给女宾客门专用的小厅,所以也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抬她们进来的轿夫显然已经退下了,喜梅娘的轿子果然也停在旁边,这时正被这一个穿着褙子的年轻媳妇儿扶了出来,看着她的打扮衣服,便知也是有头脸的,足见主家对她们母女俩的看重。当然,此地的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一对小丫头,穿着统一的杏色衫子,头发钗环,却是比这两位差多了。
“夫人万福,姑娘万福,我们家老爷夫人在前头厅里等着,请两位随我们来。”这两人中,似乎是以年长的媳妇儿为尊,她扶了喜梅娘出来,对着喜梅和喜梅娘行了礼,便要引着她们往内去。这轿厅两侧自有游廊接着到正厅,两侧都镶嵌了西洋的玻璃,决计不怕雨打的。
只是,待众人要走的时候,喜梅娘却站在原地不动了,喜梅看着来接她们的几个人的惊讶表情,也是一愣,但因为旁人都不好说话,于是她也只能硬着皮头过去母亲身边,轻声的问她怎么了。
只是,喜梅娘的理由却让她哭笑不得,原来竟然是嫌头发太乱,不愿意见人,要先找间屋子理理头发。看她从轿子上下来便没有掀开斗篷上的兜帽,便知道她对这事有多介意,喜梅只能有些为难的对那姑娘说,“家母觉得妆容不整,不方便拜见主家,还请这位姐姐赐个地方,容我们母女俩梳洗一番……”
“哎呦,这都是婢子们疏忽了,竟然忘了这么一茬。”那笑脸姑娘是个好脾气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是把过责都堆在了自己身上,当下就叫了小丫头过来耳语几句,然后询问比自己年纪稍长的媳妇儿,“不知道胡嫂子觉得可行的。”
“春杏姑娘说的,自然极是妥帖。”那个媳妇儿笑了笑,然后行完里从右侧的长廊走了过去,叫春杏的笑脸姑娘则是带着喜梅娘从左侧的游廊走走拐拐,不多时便到了一间小屋,里面锦屏妆镜一应俱全。
“姑娘和夫人别嫌弃,这间屋子本身就是备用来给各位府上的各位夫人小姐用的,虽然简陋,却也还使得,请二位先将就用了。”春杏极为会说话,引着喜梅母女俩进去之后,立马有丫鬟们捧着温水进来,她自己还亲自动手帮着喜梅娘揭了斗篷,但是在看到喜梅娘的脸时却是愣了片刻。
不过到底是大家调教出来的,极为懂规矩,很快就动手帮喜梅娘卸了头上的钗环,一声不吭的细细的梳着头发。喜梅在一旁也有丫鬟服侍,婢子们先是拿着条白绸给她围了脖子,然后又有一个蹲着端着温水,另一个打湿帕子洗脸,旁边更有问选哪种胭脂哪种香粉的。喜梅看着一排五花八门的小盖子,旁的丫鬟挑了一点点给她看颜色合适不合适,低声说着什么是用桃花什么是牡丹什么事玫瑰蒸的,更有时节,其中讲究细致,是喜梅母女俩都没有听过的。
“这个,姐姐看着办吧。”反正喜梅都不懂,多说多错,不如紧闭着嘴装深沉。喜梅娘的做法跟她也差不多,乡下流行的妆容跟京城里完全是两码事,她会的那几招子还是敝帚自珍的好了。
母女俩正听着梳头丫鬟在议论要给她们梳什么头发时,门口忽然出了“笃笃”的敲门声,春杏显然有些诧异,她们早就禀明了主家,按理没有人来惊扰才对的,怎么这会儿……
“婢子过去一下。”春杏告罪了一句,到了门边打开半扇,跟着门口的人说了几句,等到过来时却是满脸笑容的捧着了个梳妆匣子进来,“婢子刚才还担心夫人用不惯我们这里的东西呢,没想到转头就有送来的。”
喜梅见着春杏将梳妆匣子放在了梳妆台上,只见这上面是珠光宝气的一排簪子发钗,下面则是各色胭脂水粉,琳琅满目的耀的人眼花,而从旁边丫鬟们的吸气声中,也知道绝对不是凡品。
“这是谁送的?”喜梅知道母亲不好问,她是个孩子倒没有这种顾虑,便张口了。
“当然是顾爷啊,他眼光一向极好,调的东西必然是最适合二位的。”春杏笑了笑,回答的很随意,显然注意力都放在替喜梅母女俩挑搭配的饰物上了。
“爹爹回来了?”喜梅诧异的问道,这速度倒是很快。
“还没呢,是你们走了之后顾爷临时想到派人送来的,一并的还有衣服,在船上时他就想到,提前让人预备下了的,只是临时下雨,送东西的人来的晚了些。”春杏回话道,看着喜梅母女惊讶的表情,虽然抿嘴一笑,“顾爷向来仔细,只要他放在心上的人,必定照顾的无微不至。”
喜梅笑了笑,微微的垂下了眼,并不在多说话,只是却想着自己母女俩先上了轿子,一路过来没淋着半点雨,他却被浇了个透心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下意识的觑了母亲一眼,看着她果然也是眉头紧锁,显然是忧心的。
衣服很快也送了过来,顾凤璋的品味自然不错,都是款式大方但却又在细微处见精致的,陪着稍微有些繁琐华丽的发钗,喜梅娘的是艳而不俗,喜梅的却是恬静秀美。
换好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喜梅母女俩便被春杏引导了正厅,还没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阎青和那比别人高八度的声音,“我就说顾家那个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看看现在刮什么风向,竟然敢拦老子的队伍,我当下就给了他两个耳刮。要不是还急着赶路,非得替他老子教训他一顿不可。”
“行行行,就你威风!走路都不带脑子的,这会儿老顾还不回来,多半就是为这事儿耽搁了。他那弟弟可是个没头的霸王蜂,遇着谁蜇谁,往常躲还来不及,今儿你却是把人得罪透了。”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甜而不腻,软而不媚,清清亮亮的带着股子爽朗劲儿,虽然是在斥责人,但让人生不出怨愤之意。
果然,阎青和就属于贱字辈的,被这么一训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的笑着,说话里带了几分讨好赔笑的意思,“阿宁,我这不是赶路嘛,雨又大,噼里啪啦下的人心烦,那小子又不长眼,我忍不住就出手了。你不知道他当时那个欠扁的样,我都说了轿子里坐的内眷不便见人,他还要执意的去掀轿帘,我能不出手吗。”
“这也太没分寸了,果然欠打。那小子我当然第一眼看着就觉得长了张该揍的感觉,不过是有个当公主的娘,还真当天下是他们家的!”阿宁的听着这话,却是带了几分怒气,若只是这样就罢了,可是接下来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喜梅听着她话锋一转,却是添了几分兴奋之意在里面,“只是你下次打人也别打脸,还有命根子也断不得,其他地方的随便踹,我就不信他敢不要脸的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衣服跟我们对峙。”
“高,果然是高,还是阿宁你最聪明,下次我保准把那小子的隔夜饭走揍出来,却不伤他一脸面皮。”阎青和哈哈一笑,笑声里充满了得意。
第7章 奇女子
这夫妻俩,未必也太彪悍了,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拜阎青和碎碎念所赐,她从那声“阿宁”里已经得知了里面跟阎青和说话的就是阎青和的夫人沈宁。说起这位女人也是个奇女子,出身七大世家中的沈家,不但有位皇贵妃的姑姑,更因为自身的才华跟顾凤璋的正室阮氏并成为京城二大才女。不过相比较的矜持自重,她却显得惊世骇俗许多,曾大放厥词的说诗词不过小道,跟女人的胭脂水粉没什么差别,都是为了面子好看的玩意儿,不懂也罢。
若仅仅是大方厥词也就罢了,她还身体力行的违反礼教,不顾闺门女子不得轻易抛头露面的古训,男装混迹于茶馆瓦肆,听人唱戏说书,甚至自己在家里写唱本排舞剧,兴致好的时候还自己粉墨登场。于是京中赞她的人跟毁谤她的人差不多多,她的才名跟她不规矩的风流名声几乎可以媲美,许多人都揣测着这姑娘或许嫁不出去,一辈子就只能赖在沈家了,可没想到一到及笄之年,就遇到阎青和这个愣头青上门提亲。
按道理说,阎家与沈家家世相当,阎青和又颇受瞩目,也算是青年才俊,他愿意娶沈宁,按照沈宁那狼藉的名声,应该赶快答应才是,谁知道沈宁这会儿却是把架子端的足足的,不但没有同意,还将阎家的媒人聘礼悉数扔了出去,说本姑娘哪里这么容易娶的,若是真想娶我,拿出诚意来。
沈宁的架势吓坏了许多人,沈家的人捏了一把汗,真怕这位姑奶奶就赖在手上嫁不出去了,可偏偏这世界上就有这种二楞子,一条道的走到黑,不见黄河心不死,见了黄河也心不死。阎青和求亲在全京城人前面丢了面子,却丝毫没有气馁,竟然按照沈宁说,使出浑身解数来追沈宁,各种丢脸没脸丧脸的事情都做光做绝了,整整持续了三年,就在两人都已经成为超大龄未婚男女之后,才吹吹打打的进了洞房。
阎青和与沈宁成亲多年,膝下一直无子,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而更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阎青和始终没有纳妾。
“如果只是找个生孩子的女人,如果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他何必当初把尊严都踩在脚下的追她,又何必挖空心思的博她一笑。”当初,喜梅还不知道顾凤璋是自己的爹时,两人也曾坐在树下,淡然的说起这段八卦,喜梅清楚的记得顾凤璋眼里的笑意,“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身份什么的不重要,有没有孩子也不重要,你喜欢的只是那个人,独一无二的,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的人。”
只是,听人说总不如自己目见耳闻来的真切,喜梅听着屋里面两人的说笑,总觉得那种氛围,是在哪对夫妻身上都没有见到过的。
春杏领着喜梅母女在门边站着,听到自家主子在里面的这番对话,脸上当下有些挂不住。自家那两个没个形象的,怎么也要在别人面前装一下啦,这会子也不嫌丢人。不过看看喜梅和喜梅娘两人的表情还很平常,并没有因此而太失礼,心中当下松了口气,重重的咳了两声,算是给里面的那对夫妻提个醒。
“人来了人来了。”里面果然一阵兵荒马乱,等到片刻之后才听到阎青和那故作矜持的声音,“啊,是弟妹和喜梅来了吗?进来进来,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喜梅忍着笑走进去,看着阎青和正走出来,果然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了,穿着家常的蝙蝠袍子,湿漉漉的头发乱糟糟的散在脑后,的确不是见外人的打扮。他后面几步处站着个高挑的中年妇人,长相清丽,但谈不上惊人,只是眼睛格外有神,顾盼之间有一股子的黠慧,果然有名士气度。
阎家虽然富贵,但夫妇俩两人的打扮却很简单,阎青和穿着普通的便袍,既不镶金也不配银,腰带只是条褐色布巾子,而沈宁也只穿着青色云锦便袍,带着串璎珞,头上松松的挽着髻儿,唯一的装饰就是只羊脂白玉的簪子。
喜梅随着母亲对着这夫妻二人行了礼,夫妻二人回了礼,便一齐到了屋内,喜梅看着桌上还没有归回原位的俩茶杯,按照那个位置稍微一想,才发现沈宁刚才竟然是坐在桌上说话的,怪不得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在家常听着青和提起弟妹和小梅儿,这会儿见着果然不同一般,难怪顾兄弟这次这么大阵仗的把你接过来。”沈宁显然也是被喜梅娘的容貌给吓着了,开始喜梅娘低着头她还不觉得,当行礼时喜梅娘抬起头,她却是呆了一会儿,这才赞叹道。
“乡野人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副皮相了。”让人惊讶的是喜梅娘的回答,一直以来她仿佛就像失了分寸一样,惴惴不安,可是这会儿对上沈宁这种风度的女人,竟然也能不卑不亢的说出这番话。
于是,不但喜梅呆了,连阎青和夫妻都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却还是顾宁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扶着阎青和的肩膀擦着眼泪,“弟妹果然是个妙人,难怪会让顾凤璋那个妖孽另眼相看。你别误会,我说这话并非没有其他意思,皮相怎么了,有幅好皮相本来就是一件足以自傲的事情,你看天下女人,哪个不是花尽千金,就是为了让自己好看点?所以这事儿根本不用藏着掖着,以这个鄙视你的女人,只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嫂子真是直肠子。”喜梅娘虽然知道自己长的好,但是因此受到的歧视却也许多,所以心中本身就反感,因而听到沈宁那的确算不上什么夸奖的话就怒了,绵里藏针的刺了几句,但却没想到竟然试出来这么个神奇的女人。
“弟妹也不差啊,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先前顾凤璋还说要让你在家我住一段时间,我心里面就愁着万一你跟他家里那尊菩萨一样,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想到你却是个妙人,这样我竟开始期待下面的日子了。”沈宁粲然一笑,却是不拘小节的拉起了喜梅娘的手,“你这女儿我也喜欢,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干脆让她认我做干娘吧。”
第8章 病中闲话
“我的女儿认干娘,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随便呢。”沈宁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朗笑从门口传来,喜梅循声望去,看到顾凤璋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那里,一边拧着下衫一边说道。
看到顾凤璋回来的那瞬间,喜梅却是深深的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沈宁给她的感觉不错,但是这也不至于她会认一个刚见了一面的女人当做干娘啊。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听沈宁的意思,她们留的还不止两三天,她又不好拂了沈宁的面子,正左右为难,却所幸顾凤璋来解了围。
“爹。”喜梅站起来一行礼,第一次这么真心诚意的感激顾凤璋的出现。
“辛苦二位了。”顾凤璋大步走了过来,点了点头,却是朝着阎青和深深一揖到底。这莫名的大礼让阎青和慌了手脚,急急的来扶,口中只道,“老顾,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果然是奸猾似鬼的顾狐狸,我本来还想趁你不在了沾点便宜,没想到你连这点小利也不给我。”沈宁的反应却不似阎青和那样,抱着手臂在旁边,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阎夫人多虑了,凤璋这一躬,却是将最重要的东西托付到你们手里了。”顾凤璋直起身子,却又是朝着沈宁一躬,“这份恩情,顾某没齿难忘。”
“得得得,不愧是耍嘴皮子的,全京城的说书先生加在一起也没有你能说。”沈宁见状,却是掏了掏耳朵,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口中却是下了承诺,“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那但凡我会的东西,一定悉数传授。”
“多谢。”顾凤璋又是一揖到底,从头到尾三揖,却已经是份的的确确的大礼了。
顾凤璋和沈宁之间暗语似地对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喜梅却本能的觉得,这个与自己有关,只是再问下去显然不合适,因为喜梅娘已经恰到好处的站在顾凤璋的身边,心事重重的说,“相公,瞧瞧你这一身水的,赶快把衣服换了吧,要不然着凉就糟了。”
“不碍事不碍事。”顾凤璋却难得的显得心情好,连连摆手大笑着,但笑了两三声却又咳嗽了起来,这下其他人看到,都止了说话,催促着他去换衣服。
“别这样,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那容易这么就病倒。”顾凤璋看着所有人着急的样子,显然很不服气的反驳了两句,然后拗不过众人,乖乖的去重新梳洗了。只是没想到却一语成箴,当晚坐着吃酒时,忽然就头重脚轻了,当晚不得不歇在了偶园,而第二天醒来时,却已经病重到被医生勒令卧床休息了。
“要不要这样夸张?”喜梅趴在窗口看着一脸凝重离开的大夫,暗自忖度着,等人都走光了,连一直陪在床边的喜梅娘都去煮药了,她才敲敲溜进了顾凤璋的屋里。
因为顾凤璋据说病的很重,她又是小孩子,怕过了病气给她,所以一直不许她到这屋里来,所以她着还是第一次看到病了的顾凤璋。
“是真病,还是假病?”鉴于这人前科累累,她对于顾凤璋的伤也好病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