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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妇清贫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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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氏身为长媳,尊老爱幼做事勤快,起头便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孙子,对于她的娘家人周氏自然也会高看一眼。知道对方家境艰难,每次对方遇上难事来求助,周氏都是慷慨解囊的,更何况这次人家是来送催生饭的。
这不逢集没办法割肉,但是杀一只鸭子还是可以的,周氏杀了一只肥鸭,还炒了几个咸鸭蛋,又炒了一碗黄豆,是以晚饭时节整个桌上还算是丰盛。鸭腿鸭翅膀什么的给了三个小孩和孕妇,其他肉多的鸭胸脯周氏便夹给了焦氏的娘和贾氏这两位客人。焦氏的娘接过亲家递过来的菜转手又给了自己的两个外甥,贾氏却大口吃得很欢。虽然说菜算是丰盛,但架不住人多,姚舜英根本就没朝鸭肉碗伸筷子,就夹了一点咸鸭蛋和黄豆。张氏却老实不客气地给自己儿子很是夹了几块鸭肉。
晚饭后姚舜英喂猪,张氏跑过来低声道:“弟妹你怎么都不吃那鸭肉。”姚舜英道:“就那么点,人那么多,你没看爹娘都没伸筷子吗?”张氏冷哼道:“你倒是好心,咱们家的人都不吃,倒便宜了别人。”姚舜英想到贾氏那满嘴的油光,不由暗自好笑,那婆娘吃东西那架势可真是骇人。因为今晚家中来了客人,晚饭较往日早了一点,姚舜英喂完猪天还未黑,便去院子里坐着做针线,她正和张氏逗着田连江,贾氏从焦氏房里走了出来。
她见到姚舜英针线篮子里的丝线,眼睛大亮,一把抓在手里道:“哎呀,我家大妮子绣牡丹花,正好少了这么两样线。因为要得少,人家不肯卖。买多了别的地方又用不上不划算,姚家妹子你分我一点吧。”她一边说话一边动手抽取。什么人哪这是,可对方是客人,又碍于焦氏的面子,姚舜英虽然不高兴可还真不好拒绝。
一旁的张氏却高声冲那边在收瓮菜的苗娘道:“妹妹过来一下,你三嫂不是在给你绣枕套嘛,贾嫂子说她家妮子绣花少了两样丝线想从你这拿点,这原本是小事一桩。不过到底是要给你绣,总得跟你说一声不是。”苗娘一听脸色大变,一下扑了过来。见贾氏手里的丝线面色一沉:“贾大嫂你还是放下那丝线,我这可是成亲用的东西,这万一绣到最后却丝线不够,不是坏了彩头嘛。”贾氏如何不知道苗娘在这个家的地位,自然不敢触怒她,只好讪讪地放下丝线。姚舜英和张氏对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强忍住没笑出来。
正当这时,蓉娘姐姐来了。焦氏看着她又看了看姚舜英,若有所思地走去找焦氏去了。蓉娘是来问姚舜英讨花样子的,她新近发现有喜,虽然没有任何害喜症状,能吃能睡,但麦二郎的祖母母亲还是勒令她不用下地成日在家安心养着。姐妹两个说笑了一通之后蓉娘便回去了,姚舜英也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正房的客房里,贾氏却在和焦氏母女说着悄悄话。焦氏冲姚舜英住的新房方向指了指:“我起先看着你家那三弟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后来她那姐姐一来,两姐妹站一块,一黑一白对比分明才让我想起,原来她便是那日吴家堡集市上碰到的那几个俊俏妇人中的一个。是了,那日那吴家的下人可不就是喊着姚姑娘姚姑娘的。”“什么俊俏妇人,嫂子何时去吴家堡赶过集了。”焦氏很是不解。因为焦氏的娘家靠近枫林渡,贾氏的娘家也靠近那一带,不可能来吴家堡赶集的。
“我大姐嫁在赵家隘,前些日子我大姐嫁闺女,我提前来喝喜酒那一回,你弟妹前些天是不是去赶集了。”“是,她前些日子是去了一次。”“那就对了,就是她!”贾氏将那日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大嫂是说那吴家的下人完全是看在我弟妹的面上才帮忙买盐的?”“可不就是,那么多人听到了,那人一口一个姚姑娘姚姑娘的。听人说那小厮是吴家九少爷的贴身小厮,你弟妹八成和吴九少爷相识,而且交情不浅,不然他的小厮怎么会那么卖力地帮你弟妹。听说那位解元公一表人才,你说你弟妹怎么会认识解元公呢?不过你弟妹那模样也长得好,两个人又都识文断字的。”
听出贾氏的话透着一副兴奋猜疑的味道,焦氏老娘不由皱眉道:“老大家的不要多嘴多舌,你管人家是怎么认识的,眼下姚家妮子已经嫁给了田三郎成了你妹子的弟妹,你要在这里嚼舌根,弄得亲家心里不舒坦我饶不了你!”贾氏道:“我知道,这不咱们娘儿几个背后说闲话嘛。”焦氏老娘叮嘱女儿:“这话你可不能说到你婆婆跟前去,妯娌之间要的是和气,你少给我搬弄是非!”焦氏点头道:“我知道,您闺女是那背后道人是非的人吗?”
次日客人吃罢早饭便要回去了,贾氏这婆娘打秋风真不是一般的执着,没从姚舜英那里拿到丝线硬是说到了周氏跟前。周氏直接要姚舜英给她分了一些,几根丝线姚舜英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只是不喜欢贾氏的态度而已,既然婆婆开口了她便分了贾氏一些。贾氏说自家公公极爱吃咸鸭蛋脆黄豆,他这段时日身子又不好,还有田家的瓮菜也比自家的香,于是她们这一对婆媳临走的时候,周氏便包了十个咸鸭蛋并一大包瓮菜几斤黄豆给她们。至于来回的船钱给焦氏的侄子侄女买点零嘴的小钱更是每一次都会给的。
原本周氏叫姚舜英给贾氏丝线是背着田青苗的,可是张氏见这对婆媳大包小包地满载而归而焦氏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心里气不过,有心给她找点气受。便故意跟姚舜英谈论丝线之事让田青苗自己“无意”听到。焦氏娘家回回来打秋风,田青苗也有些不满,但因为此前没有直接损害到她的利益,所以她并没有太在乎。可这回明明自己已经当面拒绝了,贾氏竟然还厚颜去周氏跟前讨要,田青苗向来是吃不得亏的主,贾氏已经走了,她便将气撒到了焦氏头上。
田青苗平日里说话便尖酸刻薄,何况这回带着满腔怒火,说话丝毫不留情面。焦氏被她夹枪带棒连讥带损一通吼,气得差点没提前发作。气过之后她不由暗自咬牙:好你个姚氏,当着婆婆的面笑mimi地将丝线拿给我大嫂,事后却挑唆着小姑来寻我的晦气。你既然不仁,那便别怪我不义了。
第一百四十章 恶毒
焦氏正好在最忙的“双抢”时节坐月子,好在田青林终于回来了,不然田家人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焦氏这一胎又生了个儿子,周氏很是高兴,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服侍起月子婆来还是还是心情舒畅。因为焦氏这不是头胎,所以不存在办满月酒,但孩子满月的时候也正好是“双抢”基本告一段落的时候,田家还是自己一家人庆祝了一番。周氏用新米做了粑粑,还蒸了甜酒,一家人吃得很是高兴。
晚饭后周氏一边逗弄着新生儿一边和三个儿媳闲话。说着说着便说到姚舜英这个新媳妇的肚子也应该有动静了,还有张氏,自从上回小产就一直没消息。张氏有了儿子傍身倒不怎么急,姚舜英其实巴不得自己先别怀孕,虽然古人在她这个年纪怀孕生子很正常,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觉得年龄太小生孩子不安全。不过她这种想法不能宣之于口,只能做害羞状低头不语。
张氏以为她是担心,便笑着安慰道:“弟妹这才进门几个月啊,哪里会那么快。”焦氏也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虽说进门不到三个月便怀上的人占多数,但也有人好几年才怀上的。不过是我和你二嫂是在进门不到两个月便怀上的,娘见你那么久了还没动静才开始着急。”这女人说话就是这么爱损人,知道你给老田家生了两个孙子是婆婆的功臣,可你犯不上踩着我吧,姚舜英心里暗恨。懒得搭理她。
焦氏却自顾自说道:“不过我以为弟妹还是尽早生下孩子为好。你看你与那解元公交情那么好,你自己又识文断字的,往后你那孩儿倒是可以请解元公提携。哎呀,指不定咱们一家还可以跟着弟妹的孩儿享受一番荣华富贵呢!”姚舜英一惊,这事儿焦氏怎么知道,还有她在周氏面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氏不满道:“解元公不是吴家的九少爷吗?那可是青年男子,弟妹怎么会跟他交情好,大嫂可不能乱说。”焦氏赶紧捂着嘴巴。做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道:“瞧我这张嘴,明明我都答应我娘不说出这事的。”周氏皱眉道:“英娘怎么会跟解元公有交情,老大家的你都听谁说的。”焦氏看看姚舜英又看看周氏,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态。姚舜英淡淡道:“娘在问大嫂话呢,大嫂还是说吧。”
焦氏干笑道:“那我便说了。”于是将贾氏在吴家堡赶集的见闻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末了加了一句:“呃,那个。因为那吴家的下人待弟妹实在是太过热心,然后弟妹又人才出众,所以,所以,那些人说话比较难听,说,说弟妹与吴九少爷那个……”说到最后支支吾吾地停住了。周氏怒道:“说你弟妹与解元公怎么了。你倒是说呀!”焦氏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怯怯地样子。
姚舜英厌恶到极点,实在不想再看她演戏了,大声道:“大嫂是想说人们都在议论说我和吴国贤不清不楚有牵扯他的贴身小厮才会帮我买盐吧。”“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嫂子可没那样说。”姚舜英淡然道:“大嫂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你那意思很明显。”张氏见姚舜英生气,愤怒地瞪了焦氏一眼,拍了拍姚舜英的肩头安慰道:“弟妹别气了。大嫂那娘家嫂子不着四六地,她说的话谁信啊。”
焦氏见她那样当面说自己娘家人的不是,也来了气,冷哼道:“我大嫂是不是胡说不知道,不过那一日赶集买盐的可是排了老长的队,相邻的村子甚至咱们村恐怕都有人看到了吧,娘大可以去问一问。”姚舜英冷笑道:“大嫂未免也太把这当回事了,娘何至于为了这个去问别人。那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吗?她儿媳妇遇上难事有人主动帮忙是好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那日不用排队早早买到盐早早回家,堂堂解元公的贴身小厮竟然肯鞍前马后地对我献殷勤,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姚舜英这一番话说出口。在场的三个女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姚氏是不是疯了,当着婆婆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张氏急得偷偷扯她的衣袖。周氏脸沉如水,强忍着怒火道:“人家羡慕你,那你跟我说说吴家的小厮为何要对你献殷勤呢,总不能是人家有求于你欠了你人情吧。”姚舜英拍手笑道:“娘还真说对了,吴九少爷可不就是有求于我欠了我人情。”
焦氏尖声道:“你只是一个村妇,解元公会有求于你欠你的人情?弟妹可真会说笑!”姚舜英鄙夷道:“如果是大嫂这样的无知村妇解元公自然不会有求于你,但我姚舜英可不一定。”焦氏脸色瞬间转黑,冷笑道:“说了半天,弟妹倒是说说那解元公是何事有求于你了,又是如何欠下了你的人情!”
姚舜英面向周氏正色道:“我爹生前是个教书的秀才,满腹诗书只是时运不济屡试不中。儿媳妇自来极有念书的天分,三岁发蒙跟着父兄念书写字,我爹曾经不止一次地感叹我若是男儿定能高中。”因为这是这具身子原主人的真实经历,姚舜英说起来毫不心虚。“后来我跟着叔祖父来到李家庄,认识了侯家……礼部右侍郎可是正三品的朝中大员,吴家人也就是在启汶这种小地方风光,在人家正三品的朝中大员跟前算什么呀,他家为了攀上侯家的关系……”姚舜英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传达给周氏的无非两个信息:其一是吴国贤通过自己认识了侯三,其二自己指点过吴国贤写文章。
果然周氏听完脸色好转,焦氏却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态:“这事儿三弟知道吗?”姚舜英闲闲地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自然是老早便听说了。”焦氏干笑道:“是吗?原来我们弟妹是这么一位了不得的才女,难怪三弟一心求娶于你。这个三弟,竟然瞒得这么死紧,从来都不跟咱们透露一星半点。不行咱们得好好说一说他!”
正好田青林从溪边洗了弄脏的箩筐回来,焦氏便大声将他喊了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田青林听,说完满怀期待地等着听田青林的回答。没想到田青林的回答跟姚舜英说的一模一样,焦氏真是大失所望。张氏意味深长地道:“虽然弟妹人正不怕影子斜,可就怕有些人不怀好意乱嚼舌根,大嫂往后还是别再人前提起此事为好,娘您说是不是?”
周氏脸色一凛,正色道:“老二家的说得有理,老大家的往后万不可再说起此事,更不可能跟外人提起。”焦氏辩解道:“又不是我说的,当初赶集买盐的人都看到了呀。”周氏厉声道:“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可自家人的嘴总管得住吧!”焦氏见婆婆发怒,哪敢再多嘴,赶紧低头装老实。
田青林借口自己洗澡喊姚舜英给自己找衣衫,夫妻两个回了房。一关上房门,姚舜英便板着脸道:“多谢你方才替我说话,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田青林在妻子翘起来的嘴巴上点了一下:“哟,怄气了,瞧这小嘴都可以挂油瓶了。还多谢我替你说话,你是我媳妇我不替你说话替谁说话!”姚舜英没好气地道:“别口是心非了,吴国贤的小厮帮我买盐我没跟你说,你大嫂偏偏那样编排我,我不信你听到了不生气!你不过是碍于人前不好发作才勉强替我圆话罢了,这会子背着人你没必要憋着了,想说什么便说吧。”
田青林一把将姚舜英抱在怀里笑道:“看样子我的小宝贝今日是气得不轻啊。我方才说那话一点都没勉强,这本来便是事实。我的媳妇指点解元公做文章,我的媳妇是朝中三品大员府上小少爷的师傅,这都是极有面子极了不得的事情,我为何要生气呢?我只是遗憾自己出身太差,我若是也能自幼启蒙读书,有名师指点,我想我也能考个举人回来。嘿,英娘妹妹这么聪敏的女子却嫁给我这么一个村汉,真是委屈你了。像你这样的人该做那高门的太太才合适啊。”
姚舜英见田青林神态真诚不似作伪,不由心里一暖,伸手抚摸着丈夫的脸笑道:“什么高门太太,我可不稀罕,做个村妇也挺好的。只是你方才说的不对,你要是有个好的出身,哪里只会考个举人,凭你的天分若是考试公平没猫腻,一甲都没问题。嘿,这么好的天分不念书太可惜。不过就算我们不参加科举,可识字还是要坚持下去,我前几日抽空教你的背下了吗?”
田青林见妻子终于开笑脸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多大点事至于气成那样,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姚舜英冷笑道:“我能不气吗?你说大嫂在娘跟前说那些话什么意思,摆明就是不安好心!”田青林道:“不会,她肯定是无心说出口的,你这嫁过来才多久,又没有得罪过她,她怎么会针对你呢?”女人的这些弯弯绕绕小心眼,跟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说得清楚。在这货的眼里,焦氏就是个好人,姚舜英懒得跟他解释。只是心里对焦氏愈发提防了,如果说之前的言语上使绊子只是小打小闹的话,这一次分明是想在婆婆面前坏自己的名节,用心不是一般的恶毒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踩脏
田青林见她走神,不由紧了紧她的身子,低声在其耳边道:“妹妹就爱胡思乱想,我看都是没孩子闲的,不如哥哥努一把力,给你肚子里放个小娃娃进去,你带着他便不会七想八想自找不痛快了。”姚舜英在其手上狠命掐了一把,怒道:“你还不努力,你说你哪一晚不折腾我!”田青林吃吃笑道:“谁叫我的小媳妇那么水灵灵的馋死个人呢?”“唔……放开,还没洗澡呢……臭死了!”田青林边说边张嘴亲了下来。
姚舜英赶紧挣开,不想田青林又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反了你了,竟然敢嫌弃自家的男人臭。往哪儿跑,嫌我臭,那我将你身上也弄点臭气!”夏天整个村子的男人们晚上都是去溪水上游的深潭洗澡,两个人笑闹了一通,姚舜英帮田青林寻了衣衫,田青林走出门去洗澡。临走前凑在姚舜英耳朵边低声道:“小宝贝赶紧将自己洗干净,哥哥回来一定好好疼你!这一阵子日日在田间地头忙乎,许久都没尽兴了,今日总算该忙的都忙完了,今晚我要……”“混蛋,叫你瞎说!”姚舜英挥舞着拳头一通乱捶,挨打的人却哈哈大笑着出去了。
晚上张氏将今日之事说给田青岩听,田青岩起初也跟田青林一样觉得焦氏是无心的,但经过张氏仔细一分析,他也有一点觉得焦氏是故意针对姚舜英了。他赶紧警告自己的婆娘:“大嫂自来得到娘的欢心,弟妹娘家得力三弟又能挣钱。娘也不会轻视于她。唯独你嘴巴木不会说话爱得罪人,所以她们两个之间相斗,你两不相帮知道不!”张氏撇嘴道:“两不相帮怎么行,我还想着伙同弟妹达到分家的目的呢。三弟那么能挣钱,可弟妹却跟着大家一块受穷。她肯定比我更想分家。”
田青岩瞪眼道:“你这婆娘疯了!这爹娘活着便闹着分家的除非是那些家里极端不和的人家,你想让村里人笑话咱们家不成!赶紧给我闭嘴,叫爹娘听到了非要休了你不可!”张氏冷笑道:“是,我是疯了!大嫂的娘家每次来人都是大包小包地拿咱家的东西,凭什么,是大哥多挣了钱,像三弟一般吗?你再看我娘家来人,娘有像对待大嫂娘家人那么热情吗?这心都偏得没边儿了!”
田青岩道:“江哥儿外家又不像焦家那么穷。岳母根本不稀罕那点东西。”“这不是稀罕不稀罕的事儿,是不公平。焦家穷大哥大嫂帮一把那是理所应当的,可眼下娘是拿咱们一家人的东西在帮她家啊。苗娘还没出嫁,四弟还没成亲,咱家还得起房子吧,不然四弟成亲有了孩子住哪儿?这都得要银子吧,可焦家呢。不断地伸手没完没了!”田青岩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家婆娘说得有道理。其实焦家人屡屡上门打秋风。他心里也有点不舒畅。只是当家的是自己的亲娘。家中人情往来钱财开支历来是当家人说了算,他身为人子哪里敢质疑自家老娘的决定。
想了一通,他还是跟往日一般压制张氏的想法,驳斥道:“你这个婆娘就是自私,分家了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可是四弟怎么办?爹娘老了,上哪里给他挣钱娶亲。”张氏白了丈夫一眼:“我有那么自私凉薄吗?分家了难不成四弟娶媳妇咱们便不帮忙了?”真要分家了,焦家再来打秋风便不干己事了,而且凭着自己和张氏两个人的勤快劲儿。小日子肯定比眼下过得红火。话是这么说,田青岩到底不想让张氏率先在爹娘跟前提出分家惹得两位老人不喜,所以他还是严正警告道:“分家这回事你千万不能率先在爹娘跟前提,弟妹要提那是她的事。人家娘家得力,爹摆明高看她一眼,她就算真提了也不怕,可你不能说。”
张氏见丈夫口气松动。不由心头一喜,嘴里道:“真当我是傻子,我心里明白的。”仔细想来,此事还真得慢慢来。小姑子没出嫁,姚氏还没生头胎,此时分家爹娘肯定不能答应。不过自己可以着手,怎么着得让此事顺理成章成为现实。
焦氏那样中伤自己,姚舜英不能跟田青林尽情发泄,过了半个月心里还是憋得慌,忍不住跑到蓉娘姐姐那里去诉苦。蓉娘听完很气愤,咬牙切齿将焦氏臭骂了一顿。双身子的人嘴馋,麦二郎的娘赶集总会给她买些好吃的东西回来。蓉娘见妹妹受了委屈,便大方地将自己那些零嘴拿出来和妹妹分享。姚舜英哪好意思抢孕妇的东西,自然是连连推脱。可是蓉娘说那枣糕好吃,非要她尝尝不可,姚舜英拗不过,只好拈了一块。不想那口味还真是不错,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块。蓉娘见她喜欢吃,在她临走时硬是塞了几块让她带回去吃。姚舜英百般推辞,最后还是架不住蓉娘的热情,拿了一块意思意思。
她刚一回到自家院子,张氏的儿子田连江便跑过来邀功:“三婶三婶,你的衣裳,掉了,我给你,捡起来了。”姚舜英今日一吃罢早饭便和张氏一起去采绿豆摘红辣椒。中午时分日头很毒,加上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了,周氏便让两个儿媳妇歇息半日,自己和田青苗焦氏负责晒绿豆剪辣椒蒂晒辣椒做饭,姚舜英这才有时间去蓉娘那里窜门。自从来到这个家,周氏从未安排姚舜英洗衣服,她也不好意思要别人给自己洗衣服。所以她和田青林两个人的衣服都是她自己洗,晾晒也就不跟家里其他人的晾晒在一起。
田连江那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原先洗好晾晒在竹竿子上的的一身儿衣裳胡乱搭在柴堆上。于是赶紧跑过去一看,衣服上居然有几个小鞋印子。“江哥儿你个小坏蛋,定是你踩的对不对。”“不是,是大哥,他踩我喊他别踩,他还推我。”田连江急了,赶紧解释。难得他没满三岁的小孩子倒吐词清楚。“三婶若是不信,去问大伯母。”“大伯母也看见了,她怎么说?”“她没说什么。”“你是说大伯母没替我捡起,是你捡的对不对?”田连江重重点头:“是,大哥在那竹竿子下面跑,然后这样……”田连江做出扯的动作,“三婶的衣便掉下来了。他不捡,还踩,真不乖。”田连江一副气愤的模样。
姚舜英相信田连江不会说谎,因为自己的衣衫胡乱搭在柴堆上的样子还有那高度,都和他的年龄身高相符合。“我们江哥儿是个乖孩子,来三婶奖励你一块枣糕吃。”姚舜英掏出那枣糕递了过去。江哥儿一见好吃的,高兴得眼睛发亮,拿着枣糕乐滋滋地走了。
姚舜英看了看那衣服上的鞋印子,赶紧拿到溪边重新去洗。自从那次焦氏拿洗墨帮着自己买盐一事在周氏面前不怀好意地说嘴之后,姚舜英待她便与以往有些不同,周氏对她似乎也有些微词,焦氏觉察到了,当着周氏的面极力笼络姚舜英,姚舜英却一直淡淡地,不过焦氏似乎并不在意,还是一副热络的样子。
田连海在她娘的教唆下对姚舜英隐隐似有敌意,今日将姚舜英的衣衫扯下来看起来是小孩子调皮,但何尝不是有意为之,不然不会光扯自己的不扯田青林的,更不会扯下来了还踩上几脚。田连海小孩子不懂事,可你焦氏作为大人应该制止,起码应该给自己的衣衫捡起来好生晾到竹竿子上吧。可她什么也没做,由此可见焦氏分明是对自己怀恨在心。这两面三刀的女人,真可恶!
姚舜英拿着衣衫去溪边的时候,正好碰到张氏裤腿精湿背着一背篓猪草回来。“二嫂还真是勤快,娘明明说了叫我们歇息,你怎么又割猪草去了。”“这不是原先打下游过,见深潭边上这草长得又多又密,不趁早割回家叫别人抢先了不得悔死啊。弟妹这是做什么去,你不是原先洗过衣裳了嘛,怎么又去洗。”
“别提了,弄脏了得再洗一遍。”张氏只当姚舜英的衣裳是被风给吹了下来,奇道:“今日没风啊,衣裳怎么会掉下来,定是弟妹起先没晾好。”姚舜英心情不好懒得解释,含糊过去了事。张氏回到家放下猪草,回到自己房里歇息,田连江却鬼鬼祟祟地跑过来道:“娘,给你吃好东西!看,这是什么?”
“枣糕,你这孩子上哪里得的?”“三婶给的。”“这平白无故地三婶怎么会给你枣糕呢?”“因为我乖,三婶奖我的。”“此话从何说起?”田连江将事情来由说给自己的母亲听。张氏眼珠子转了转:“你三婶给你枣糕你大哥知道不知道?”田连江摇头:“我偷偷地藏着不告诉他,不然他要抢我的。我本来想一下吃了的,可又想让娘看看,便强忍着留到眼下。”
张氏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孩子,娘来了不怕他抢。你做了好事是个乖孩子,三婶才奖励你的,你大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吃,躲躲藏藏做什么。”“真的,那我要当着祖母的面吃。”小孩子本来便爱显摆,田连江原先得到姚舜英的表扬便很高兴,这下又得到自家亲娘的表扬更高兴,他心里却最想讨得祖母的欢心,于是想让周氏也赞扬自己一番。张氏笑吟吟地道:“好,娘这便带着你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暴怒
张氏母子两个刚一进入正房堂屋,坐在凉床上的田连海便看到了堂弟手上的枣糕,立马大声道:“二弟你手上那是什么?”田连江得意地道:“枣糕。”“给我看看!”田连海一下蹿下了凉床。田连江对于自己堂兄的秉性还是很了解的,大约是往日吃亏多了所以有了经验,他一见田连海的动作,便飞速将那剩下一小半的枣糕全塞进了自己嘴巴。田连海气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若是没有张氏在跟前他只怕会去抠堂弟的嘴巴。
张氏见儿子两颊鼓胀,噎得双眼翻白,不由心疼地将儿子拉过来,边拍边责怪道:“这孩子,吃那么急做什么。”田连海眼睁睁看着田连江将那枣糕悉数咽了下去,忍不住边咽口水边问道:“二弟好吃吗?”田连江舔了舔手指,嘻嘻笑道:“好吃,甜甜的,呃,还香。”田连海眼馋地盯着他的手指问道:“你这枣糕哪里得的。”“是啊,谁给你的啊。”周氏也很好奇。“祖母,是三婶给我的。”周氏笑道:“哦,你三婶给你的啊。只是你三婶又上哪里得的枣糕,是了,她方才不是去找麦二媳妇了吗?肯定是上人家那儿拿的。”
“三婶有枣糕,我找她要去!”田连海呼地站起来便朝外冲。“海哥儿,回来!”焦氏大声喊着儿子,可田连海早奔了出去。姚舜英洗好衣服回来正要走向自己晾衣裳的长竹竿,田连海跑过来大声道:“三婶,我要吃枣糕。”小孩子本来应该是纯洁无暇惹人喜爱的,姚舜英也在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可是想到田连海踩在自己衣裳上头的脚印,还有他以往的种种令人厌憎的行为,对他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于是她一边晾晒着衣裳一边淡淡地道:“你要吃枣糕找你娘要去。找我做什么,我可没枣糕。”
“不。你有!我明明看到二弟吃了,他说是你给他的。你怎么能只给他吃不给我吃呢!”田连海小脸胀得通红,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姚舜英不由暗自冷笑,这孩子是在向自己兴师问罪吗?他以为他是谁!自己该他的枣糕?焦氏平日里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他儿子怎么小小年纪便如此牙尖嘴利。可再怎么样他也是孩子。自己不好跟他较真。姚舜英只好强忍着怒火解释道:“因为我从李婶婶那里只拿了一块枣糕,给了江哥儿哪里还有给你的呢?”
田连海顿脚道:“三婶怎么不多拿几块,你再去找李婶婶要几块吧。”找我姐姐要来给你吃,感谢你踩脏我的衣裳?想得美!“婶婶是大人要脸面,找别人要东西吃很丢脸的你知道不。”“那我自己去要,你带我去。”“人家凭什么要给你啊,我可不去。”姚舜英懒得搭理他。抬脚准备回房去了。不料田连海一下躺倒在地打起滚来,边哭边喊:“我要吃枣糕,三婶不给我吃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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