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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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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却也是这个岛国目前的极限。撇开他们两个人不谈,整个日本根本就没有值
得注意的高手。人才的培养,和整个环境很有关系,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异变,又或者
是遇到了一厢情愿的爱国主义者,不然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岛国会拥有比整块大陆更
多的高手群。
宗次郎的位置在哪里?这点枫儿并不确定,即使以天心意识搜索一遍,仍然是没
有答案。那孩子的天心修为本就强过自己,他如果刻意要躲起来,自己确实是找他不
到的。
(会在哪里呢……)
想了想,枫儿决定去织田香的小石屋看看。在那边找到人的机会,总比其他地方
要高。而这个想法果然正确,因为当枫儿飘落屋外,看到小石屋里闪耀的灯火,她就
晓得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才要大著胆子走过去,枫儿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屋子的主人已经出来,而且就
在自己身后,之所以会被自己发现,只不过是因为“她”要让自己晓得她已现身。
“宗次郎……”
枫儿转过头去,丝毫不担心被暗算的问题。比起匿踪藏息的功夫,她自认比织田
香要胜过一筹,但是对上她的极度神速,自己在发现她到来之前,就已经失去出手机
会,所以如果她有心暗算,自己是根本无法提防的。
背后站著的身影并不是宗次郎,而是面无表情的织田香。冷冷地站在后头,在拂
晓天色中,她的脸色苍白得怕人。
当提到织田香的状况时,泉樱语焉不详,并没有说清楚织田香是生病亦或是受伤,
事实上,只是从天草四郎口中偷听到片段对话的泉樱,本身也无法清楚地解释。
织田香没有穿著她平时惯穿的华丽和服,而是简单地披著一件单薄的白色袍子,
看上去身体没有外伤,就只是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孔,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枫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因为宗次郎这个名字,并不属于眼前这和己没
多少感情的女孩,但是称呼她香公主,又觉得太过生疏,当下不及细想,走近过去,
想摸摸她的脸蛋。
“叛徒!”
织田香有了动作。没等枫儿伸手过来,她就消失了踪影。情知这是对方攻击的前
兆,枫儿在靠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提防,掣开光剑,一记挥击,刚巧就挡下了
一记对小腹的攻击。
力道不重,似乎代表对方不想立下杀手的心情,而只要没走到那一步,枫儿就觉
得自己与她之间有话可说。
“宗次郎,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想要……”
枫儿很快就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尽管往小腹的那一击力道不重,但在自己横
剑接下后,织田香立即借力弹开,以较先前逾倍的速度往后飞去。
(这也是九曜极速的变化吗?在敌人反击的瞬间借力退开,那她的下一步动作
是……)
答案浮现得晚了一步,当枫儿想到对方能再一次借力弹射,将速度倍增时,一股
大力已经撞击过来,将她手中光剑爆成粉碎,连带冲击下去,把人击飞。
在半空中,一股强烈的昏眩感,笔直侵入脑内,类似那天精神攻击似的魔力,攫
获住自己的神智,慢慢昏迷过去。
当眼睛重新睁开,自己已经身在土牢,手脚上一堆铁炼,怎么看都是身为阶下囚
的样子。
凝神运劲,真气提不上来,也无法运转天位力量。自己武功无疑是被封锁了,而
对方用的手法,除了包含兰斯洛大人所惯用的封穴之外,也配合了某种自己辨别不出
的药物,双管齐下,看来是不可能凭著自己力量驱毒复功了。
但是,只要性命还在,就证明那孩子对自己没有杀意,就有解释的余地,自己这
次来,除了看看她是否无恙,也希望让她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不由得自我做主,尽
管不想伤害到她,却仍是无可避免地要敌对。
那孩子刚刚叫自己为“叛徒”,可见得自己去帮助兰斯洛大人,与她动手,一定
让她很伤心吧?光是想到这一点,小腹上犹自感到疼痛的不适,就无足轻重了。
唉……这样的自己,能够为那孩子做些什么吗?如果什么都做不到,这么一面继
续伤害,一面要求对方的谅解,这种无耻行为,自己又怎么能做得出来?
左思右想没有个答案,最期盼的,仍然是那孩子能到这里来,与自己见上一面。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扇看起来并不如何牢固的木门被推开来,有人缓步从阶梯
上走下,脚步声异常地沉重,听来不像是织田香,难道是哪个狱卒吗?
抬头一看,这个狱卒还真是堕落到极点……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怎么堂堂幕府大
师范沦落到当起狱卒来了?
天草四郎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不像织田香那样苍白,但面孔上却有不少细小血痕
和淤肿,倒像是在哪里给人痛殴了一顿,动作上也不太灵便,枫儿一时间想不太出来,
究竟是什么人能如此伤他?
“呵,你确实是满特别的。一个女孩子家被困在监牢里,居然毫无惧色,不简单
啊。”
既然是地牢,除了阴森潮湿之外,当然也没有多乾净,虫虫老鼠之类是免不了的,
没有血污死尸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看枫儿的表情,她并不觉得
这些就有什么差别。
“我以前在牢里呆过,这样子的环境,并不至于让我不适应。”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枫儿并不想没事就翻出自己的陈年往事,天草四郎也只
以为这是大雪山门人的特异训练,不以为意。
“西纳恩的特别训练吗?嘿,真是古怪……”天草四郎取出一个瓷瓶,道:“你
没受伤吧?如果没事的话,把这解药服下,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放我走?”
“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吗?整个京都城内除了我的小徒弟,
能够放你的只有我和秀吉,你把解药服下之后,立刻就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参与雷因
斯与日本的战事,要不然,我们不是每次都会释放俘虏,你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成为
俘虏的。”
话意中隐隐透露了下次碰面时,不会再手下留情的讯息,枫儿感到意外,没想到
会这样子获释,然而,如果就这么离去,自己赶回京都的意义就没有了。
“宗……香公主她好吗?”
“好是好不上了。也不知道她的脑里在想什么,胡乱输血,搞得自己身体乱七八
糟……”
枫儿不解,天草四郎唯有跟著解释。织田香的体质特异,当她以本身血液灌输入
他人体内,会令受血的一方迅速产生肉体魔化效果,比什么魔界植物都要快。然而,
由于血中充盈著强大魔气,一但损血过多,补充上就会相当困难,出现极度虚弱的疲
态。
“我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把血给了谁,总之这丫头无法无天
惯了,很多时候我根本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损血不好补充,还像是大
拍卖一样到处散血。”
“很严重吗?怎么救呢?”
“倒也不用那么紧张,死是死不掉的,如果没有魔人之血的补充,自己静养上三
五个月,总是会回复的。”
天草四郎道:“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小丫头是死不了的,比起来你自己危
险得多了,不趁早离开这里,要是小丫头决定杀你,我可没办法天天守著你。”
了解了织田香目前的状况,枫儿的心情却不见得好过,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要见
织田香,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能够帮到自己的,也只有眼前的天草四郎。
“我希望能再见香公主一面,和她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在说完这些事之前,我不
会离开,也不相信她会对我下杀手,所以,请你安排,让我和她再见上一面。”
“你还真是不怕死呢,小丫头现在已经把你认定是叛徒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一定要见她一面,向她道歉。”
看著枫儿认真的表情,天草四郎忽然放声大笑,似乎是听到什么极为滑稽的事,
但是表情上又有几分惋惜。
“有什么好笑的?”枫儿心头感到一丝不安,又知道天草四郎不会无故狂笑,只
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他这般的反应。
“丫头,你良心倒好,可是你记不记得我当初劝过你,别对我那小徒弟放太多的
心思。同样的话,我今天要再说上一次。”
天草四郎道:“把你的感情放在你主子身上吧,或是放在你战友、同胞上都可以,
就是别浪费在我那小徒弟身上了,那是得不到回应的。”
“为人师表,这么说不觉得过分吗?”
“你以为我在对你胡说八道吗?织田香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童,甚至也不是一般
的魔族,她算是……一具没有心、没有感情的美丽人偶吧。”
天草四郎道:“丫头,你很喜欢那个孩子对吧?可是,你所喜欢的那个宗次郎,
其实并不存在,那个爱笑、爱动、讨人喜爱的男孩子,只是一个伪装出来的虚假人性
而已。真实的她,应该比较接近你见到的织田香吧。”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骤然听到这些,枫儿脑里乱成一片,似懂非懂。什么叫做宗次郎从来就不存在?
什么叫做没有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草四郎没可能对自己撒谎或是开玩笑,
可是他所说的事,自己委实是难以理解啊。
“也难怪你会不懂,这件事情是我与秀吉之间的秘密,要从当初他带这孩子来找
我那日开始说起……”
十余年前,天草四郎隐居于山中,虽然历代幕府将军对其奉若神明,尊为幕府大
师范,但天草四郎不问俗事,极少干涉日本政权交替,特别是知道当时幕府将军织田
信长的魔人身分后,更是不闻不问,两不来往。
本能寺之变,织田信长与星贤者卡达尔同归于尽,日本陷入乱局,最后由丰臣秀
吉统一。这些变化天草四郎全部看在眼里,只是不加干涉,但在秀吉统一整个日本后,
却亲赴深山,谒见这位大师范,并且带来了一名女童。
这名女童在学习能力上高得吓人,什么样的繁复武技,她一学便会,几乎只是看
一次,就能分析出其中的道理与诀窍,立即掌握上手。天份之高,即使是天草四郎也
为之咋舌。
但除此之外,这女童的一切就是一片空白……
不会哭、不会笑,虽然有著很美丽的人类外形,但是人类天生具有的一切情感,
她全部都没有,无法针对外界事物做出反应,只是用近乎虚无的眼神,冷冷看著身边
一切,毫无条理地作著模仿行为而已。
本著对卡达尔的承诺,秀吉希望将这孩子教养成材,可是却因为她的异常,根本
就无从著手,无奈之下唯有求助于天草四郎,希望这位对于天位知识有确切了解的神
人,能解决这个难题。
秀吉告诉天草四郎有关于这孩子的出身,还有卡达尔临终托孤的经过,虽然他本
身所知并非整件事的全貌,但经过天草四郎反覆推敲,再从青楼联盟那边调阅情报,
终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大概。
信长如何藉由母胎修练魔种,魔种如何出世,卡达尔又如何帮其开启意识,这些
经过天草四郎都已了然于胸,但却仍是找不到应付之法。
九州大战时,天草四郎曾任职于魔族,对于魔人生态有很充分的了解,但对于织
田香这样的异种,一时间也束手无策。正确来说,这孩子甚至不能算是生物,只是一
团高密度的能源体,借人、魔血肉而成形,没有心智、不会思考,单单是一具人形肉
块。
这东西如果被魔族以天魔功一次吸尽,自然是助长功力的圣品,但卡达尔却以他
独步当世的秘术,强行为她打开自我心智,让她变成一个以天心意识进行思考的生命
体。然而,虽然有了思考能力,但是她却没有生物应该有的情感,不能经由一般人的
成长途径学习事物。
或许是不想让旧日友人之死白费,又或许是对魔族的几分香火之情,山居寂寞的
天草四郎将这教养工作接了下来,开始试著把这前所未有的异种“调教成材”。
“我当时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最后只好用个笨方法,一条一条地慢慢输入……”
不知道该如何循循善诱,天草四郎只好用强行灌输的方法,教导织田香人类的情
绪反应。
听到什么样的话应该笑,看到什么样的事情应该悲伤,遇到什么样的情形应该愤
怒……这些寻常人再自然也不过的反应,天草四郎用教条式的命令,一条一条地输入
进去。
织田香本身是有思考能力的,所以可以理解天草四郎的意思,而照著执行。随著
命令的越加越多,她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应也是越来越多,到后来,已经完全是一个情
感丰富的孩子。
只是,天草四郎心里很清楚,这些完全都是假像,这孩子只不过是照著自己输入
的命令,对于所在的情境采取对应模式而已。
在那笑嘻嘻的可爱面孔下,仍是一个完全虚无,不知道什么叫做“情感”的心
灵……
天草四郎道:“秀吉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看到孩子会哭会笑,他就很满意了。其
实不只是情绪有问题,这孩子的外表也是个假像。以他的生命型态,根本就可以随意
改变肉体外在,男女或者老少,想变就可以变,之所以用小男孩的样子在活动,只是
因为当初我告诉她,这样子比较容易讨女孩子欢心而已。”
回忆起兰斯洛描述与织田香交手的种种,枫儿理解了天草四郎的意思。织田香的
肉体,全然操纵由心,只要她有那个意思,可以让身体里头没有半根骨骼,也可以让
所有肌肉变成橡皮般有弹性,以这样的肉体与人动手,当然是大占便宜。相较之下,
要变换肉体的性别与年龄,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表面上这孩子看来很重感情,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当她判断出你
是敌人,下手就完全不会留情,如果你对她心存奢望,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天草四郎叹道:“所以我要你这丫头先搞懂,不要去追逐一个假象,不要把你的
情感滥放在不值得放的地方。你担心她会伤心?可笑,一个没有心的东西,怎么会被
伤到?会被伤到的,是对她付出关心的人啊。”
沉默了一会儿,枫儿心中一动,道:“你说的人,是指你自己吗?”
天草四郎没有回答,枫儿也没有追问下去,两人陷入很尴尬的对望当中。然而,
四目交接的他们,并不知道还有另一双眼睛,正透过水镜窥视著这一切。
第二部第六卷第二章出云之国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日本出云之国
出云之国,位于日本北九州境内,是一块历史悠久的古老土地。在幕府体制形成
之前,是古国邪马台的所在,时至今日,仍然有许多古时遗迹留存,供人凭吊。
兰斯洛三人兼程赶路,很快就来到了出云,遇上第一个难题。
到出云之国夺取天丛云剑,这是此行的唯一目的,可是天丛云剑到底长什么样子?
放在哪里?该如何夺取?这些答案却完全未知。
根据本来得到的情报,天丛云剑是被放在名古屋的热田神宫,但那却是一个与出
云完全无关的地方。比较起来,兰斯洛认为像三神器这么贵重的圣物,没理由每个人
都知道收藏之所,因此风华的情报可靠得多。
但出云之国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单凭自己三个人,想要逐寸土地慢慢搜索,
无疑是痴人说梦,兰斯洛对此就甚是苦恼,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著手。
白家的情报网全然派不上用场,他们甚至连天丛云剑在出云之国的消息都未能掌
握,更别说确切所在,论及情报搜集的深度与广度,明显地逊于青楼联盟甚远。
“早说过不用那么急著赶路嘛,赶来了这里,又不知道东西藏在哪里,这么急著
来作什么?还不如去伊势吃龙虾。”被强迫著赶路的有雪犹自不满,抱怨连连。
“嘘……俊太郎,小声一点,夫君他正在想事情呢。”
泉樱递了一杯凉茶给有雪,让他止住唠叨,同时小心地偷瞥著兰斯洛的侧面身影。
自从两人小村重逢,彼此的关系就陷入僵滞。似乎是因为枫儿临去前的请托,兰
斯洛对泉樱没有任何的暴力行为,没有对她再次重创自己一事动怒,但是因为急著赶
路,两人没什么交谈机会,偶然目光交接一下,也是立刻就转开了去,让气氛变得无
比古怪。
即使不论池田屋事件时的对战,在泉樱失去意识之前,那场尴尬场面也让她不敢
正眼注视这个男人。那几乎就是逼奸不遂的肮脏行为,却因为她后来在池田屋的重手,
反而令她心中有愧,变成了理屈的一方。
一路上,看著兰斯洛的背影,泉樱心中忐忑不安。想要与他说几句话,却怕被他
开口喝骂,或者又是狰狞淫笑地想要侵犯自己,那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泉樱非常地懊恼,但兰斯洛却完全无视于她的心思,只是全神思索要如何找出神
剑位置。
风华会这样慎重地委托,重点并不是在于得到神剑,而是把神剑拿到手之后,所
能阻止的那场阴谋。
阴谋的真面目是什么,自己不得而知,但既然这桩阴谋是在出云之国发动,那么
对方应该也已经来到此地,意有所动,只是一时间看不出端倪来。
水面太过平静,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唯有当波涛激荡,一片污浊时,自己才有
浑水摸鱼的余地。换句话说,投颗石头到水里,测测看下头有什么东西,似乎就是目
前唯一能做的事。
“决定了,有……俊太郎,你当初假扮铁面人妖的衣服还在不在?”
当兰斯洛正经地这么向有雪吩咐,可怜的雪特人几乎被吓呆了。
“不是吧?老大,你又想要做什么?”
“不是我想要做什么,是你将要做什么。”很不怀好意地笑著,兰斯洛的表情让
有雪遍体生寒,知道自己肯定又要被赋予什么高难度任务。
在全然不甘不愿的情形下,有雪被迫穿上锦袍,脸上戴了半边铁面具,腰配长剑,
苦哈哈地站在兰斯洛身前。
“嗯,满不错的,如果把你肥胖的体型拉高,手脚变长,脸也变帅一点,看起来
就有七、八分像了。”
“老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要我扮成这样去做什么啊?”
兰斯洛没有回答,眼光却望向一旁的泉樱。看到有雪这样打扮的她,脸色忽然变
成雪白,颤抖著双唇,眼神迷惘,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深思下去却又全然一无所获。
“不用多想了,有些事情忘掉比较好,有些人是根本不需要记起来的。”
肩头被兰斯洛这样拍了两下,泉樱的心情镇定下来,把脑里那些混乱画面驱逐出
去,身体也不再颤抖。对于这样的呵护,泉樱怀著感激,刚刚想要说什么,兰斯洛却
在耳畔低语一句。
“喂,别想混过去,那天的事情我只做了一半,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像是嘲弄,却又带著几分阴森感觉的话语,令泉樱顿时呆愣住,什么话也说不出
来。
在一旁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有雪,并没有为泉樱感叹的余裕,因为被迫扮成铁面
神将的他,接获了兰斯洛的命令,到出云境内的各处神社捣乱。
虽然不知道天丛云剑藏在哪里,但既然有三神器藏于神社的传言,想来应该与这
边的神职体系有所关系,让有雪去大闹一番,多多少少也能探出一点东西来。
捣乱的方式很简单,虽然不至于闯进神社杀人放火,但如果不做一些令人发指的
秽行,又怎么能引得幕后敌人理智尽失,现身出来呢?
有雪也几乎是重复这样的模式,挑在人多的时候,冲进神社里头去,乱七八糟地
大骂一番,末了还将手中的一桶大粪到处泼洒,怪叫怪笑后,冲出神社去。
理所当然,这样的行为看在周遭信徒眼里,简直是神人共愤,没等他把一桶大粪
泼完,就有人捡起地上石头反丢过去,而当有雪要离开时,后头更是跟著一大群手持
镰刀、锄头的愤怒民众。
“呜……老大,你逼我做这种事,一定会遭到天罚,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嘴上抱怨,有雪脚下奔走如飞,以近乎奔马的速度,与身后群众拉远距离。
雪特人的逃命本事,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早已经是出神入化。无论是自己一个
人讨生活,亦或者是后来跟著兰斯洛、华扁鹊,有雪从不能免于拔腿狂奔的不幸命运,
虽然他人矮腿短,可是绑上神行符,一样是几下子就把后头的追逐群众甩开,跑得不
见人影。
没过多久,铁面变态狂的名头,就在出云之国传遍,和猪头妖人、六月雪怨魂,
并为日本这几个月来的三大怪谈。而这样的诱敌手法确实也产生了效果,在有雪进行
扰乱行为的第三天,当他刚刚朝第十四间神社的神像泼了大粪后,敌人的身影出现了。
彼此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但有雪确实没有想到,在远离京都的出云,仍然会与
这些疯女人再碰头,所以当她们大喊著“天诛”,从屋顶上带著一张罗网跃下,仍是
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一共有十二个,虽然蒙面,穿著黑衣,但从身形体态看来,都是中年、青年
女性。她们与把兰斯洛扔去当异界垃圾的八名老妇人自然是一伙,但说来惭愧,兰斯
洛与有雪至今仍不清楚她们是何方神圣?又为什么与自己为敌?
大网当头罩下,有雪像是吓呆了,站在那边动也不动。然而,曾经遭遇过无数次
伏击的他,早就对这样子阳春的陷阱有了应变之法,当下只是等著罗网罩头,然后在
网子收紧的同一时间,将紧握在手里的烟雾弹往地上扔去,登时浓烟密布,呛人的烟
尘,薰得敌人眼睛都睁不开来,咳嗽连连中,被有雪以锋锐匕首破网而出。
“哈,这么简单的场面就想难倒老子,下辈子吧……哎呀!”
有雪确实是太大意了,说到底,围在他身边的并非是寻常村夫,而是有相当修为
的武学好手,虽然目不视物,但是他声音一出,立刻就被察觉位置,几柄利刃同时斩
来,若非闪避得快,立刻就身首分家了。饶是这样,四面八方也是立刻被人围住,逃
不出去。
(糟、糟糕了,死鬼老大说过他不会出手,要我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就追諡
我为忠勇侯……还是试试看鬼婆师父的忍术卷轴有没有用吧。)
上次被新撰组包围缉拿时,首次试用忍术的结果实在是惨不忍睹,但现在没法可
想,有雪唯有硬著头皮,将忍术卷轴咬在嘴边,捏起手印,默念咒语,期望能够遁入
地底,或者变身成什么其他动物,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
(成功了!成功了!脚往土地里头慢慢陷下去,我要遁地啦……咦?)
有雪的忍术确实是出现了效果,当烟尘消失,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取而代
之的,是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枝干横伸,树皮斑驳,随著清风晃动著树叶。
“人呢?”
“我们把所有门户都围住了,他不可能跑出去的。”
“那为什么看不到人?那个胖子躲到哪里去了?”
七嘴八舌,众女对于敌人的忽然消失感到不可思议,忙著到处搜索,却始终找不
到踪迹,最后,她们将目光集中在那一棵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身上。
那实在是太明显了。怎样也好,屋子里头忽然多出一棵大树,不管那棵大树看起
来有多么真实,总是与旁边很不协调的。而当众人目光慢慢由怀疑转为肯定,这棵大
树也像是非常“恐惧”一样,枝叶也不住剧烈摇晃。
“你们看这棵树……”
“一定有问题,什么也别多说,先把它砍碎了再说!”
众人取得共识,更不由分说,挥刀就往大树砍去。正确的策略,如果砍实,里头
的雪特人只有惨澹收场。幸好,有雪早已有备,在几把利刃破树而入前,树干先行爆
炸开来,碎屑直往四方射去,加上轰然倒下的大树,场面一片混乱。
“呜呼呼呼~~”
浓密白烟再次散了出来,有雪嘴里叼著一个忍术卷轴,手捏法印,嘴里发出不知
所谓的得意狂笑,骑在一头两尺高的巨型青蛙身上,一蹦一跳地冲出包围网,朝外头
冲去。
(嘿嘿嘿,早就该用这一招了,这种大青蛙召唤,才是忍术的原始王道啊……)
终于有一样技巧能派上用场,有雪心中狂喜,险些就要大呼大叫出来,只是勉强
记著含在嘴边的卷轴,不敢大意,骑著大青蛙蹦蹦跳跳,朝神社出口冲过去。
不过,虽然这忍术十分实用,但仍然是出了岔子。就在快要冲出神社的前一刻,
大青蛙跃起在半空中时,有雪忽然有一种“被凝固住的感觉”,手脚面孔,甚至就连
眉毛都不能动一动,连同骑在身下的大青蛙,整个往上跃的动作忽然僵住,重重地往
地上摔去。
(太大意了,这群婆娘会用那种定身术,我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当日她们夜袭驿馆时,配合个人武术,施放的定身、迟缓咒术,曾令白家子弟吃
过大亏,有雪也亲眼目睹,只不过因为中招的不是自己,印象不深刻,直到此时才又
记起来。
摔下地的时候,口中卷轴损毁,大青蛙就消失了。有雪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众女似乎没有马上下杀手的意思,只是把他拖著走。
“真是好大胆的狂徒,居然敢到昆仑山来撒野,不把我们西王母族放在眼里……”
有雪好像听见她们这样说了一句,但因为说的是日语,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就这
么样地被拖在马后头,随著这群女人一路行去,一刻钟后,到了一处很荒凉的山坡,
看著她们目露凶光,就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
“把你的同党叫出来!”
尖刀横颈,对方这样地威逼著有雪。她们也不是蠢蛋,怎会看不出这简单的诱敌
之计,现在把人质擒到手,就轮到反过来威逼敌人同党现身。
而情势既然演变成这样,泉樱也只好现身出来。本来是打算跟著这些人,回到她
们的老巢,再作打算,现在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基本诱敌目的已经达到,
只要拿下几个人,一样是可以逼问出所需情报。
只是,泉樱发现自己仍是低估了对方手中的筹码,因为就在她出手先将有雪抢救
出来时,同样地一股劲风急袭向她背心。
(天位力量?是什么人来了?)
不敢怠慢,泉樱回身应了一击,甫一接触,立刻就觉得自身力量源源外泄,大吃
一惊,用著对付这类吸蚀功诀的一贯手法,凝聚自身内力,连续两股急速往外推,利
用对方吸蚀功力的间隙,将他震开。
策略得法,加上敌人并没有要就此分出胜负的打算,双方一震即分,拉远了距离。
泉樱扯过有雪,拿稳势子,打量著眼前这名青年男子。相貌堂堂,特别是当扬起
嘴角冷笑时,很是有一种卓然傲气,但泉樱却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从刚才交手的气劲,
她已经认出来,这男子就是曾与己数度交手、那日袭击风华的蝠翼妖人。
“这次不再装神弄鬼了吗?”泉樱冷冷地说著,心下也自猜测,为何对方忽然以
真面目示人,不再伪装?
“没这必要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说来是运气不错。”
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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