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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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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就算是平时出手毫无忌惮的他,一定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天位战,损伤到无辜的
同胞吧?
对比起与自己初见时,辣手屠杀龙族与平民百姓的凶狠样子,这还真是不公平的
差别待遇啊……
那个花次郎也跟著追出去了,就与天草四郎对峙在那小山岗上,气氛很奇怪地彼
此互看著。
突发的状况,令得天草四郎一时间也顾不了自己,不过自己并没有趁机逃走的打
算。能让两名高手因己而决斗,这可是生为女子之身的无上荣耀,怎么能放弃为其中
一方呐喊助威的机会,偷偷跑掉呢?
只不过,这应该是为著自己而战的两人,上山岗对立之后,就没再往自己这边看
上半眼,实在是很扫兴啊……
山岗之上,却是完全两样的气氛。天草四郎看著眼前的对手,同时也将目光往下
瞥去,寻找那适才与李煜同行的那名蓝衫男子,适才听他喊李煜师弟,显然也是白鹿
洞门下,就不知道是陆老儿门下七弟子中的哪一个了?
“和你同行的是你师兄?陆老儿门下弟子里,周公瑾人在海牙,他是陶潜?还是
王右军?”
将自己被海风吹乱的银色长发用丝线绑起,简单的动作,却有著旁人模仿不来的
潇洒,李煜面上露出一丝揶揄笑意,看在天草四郎眼中,更是说不出的怪异。
“何必在意?我师兄与白鹿洞无关,更是个从不上战场的人,决定胜负的关键仍
只是你我而已。”李煜道:“闲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传闻北门天关一战,你在剧斗
后落败,我对这战绩很感兴趣,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回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很想知道,目前的白鹿洞中,还有谁能接我一剑。”
话才一说完,立刻就动手了。剑芒绽放,彷彿是一道流星从手中挥洒出去,却在
离手之后立即黯然无光,没有了原先的耀目气势。
听对手那样说话,天草四郎本就已在续劲提防,却忽然觉得一道大力涌来,把自
己猛往后推去。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这种力量不可能是强天位,他……)
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太过明显的事实就在眼前。自己仓促间蓄劲不足,被这股
剑压猛往后推去,天草四郎唯有全力运劲护身,抵挡著冲击而来的气劲洪流,却仍是
拿不住势子,只觉得全身骨痛如崩,止不住身形,像是狂风中的一片叶子,转眼间就
被吹翻到视线可见的范围之外。
出剑时的剑压,已是如此强大,而这一剑的真正威力,也在出剑片刻后开始出现。
在下方观战的妮儿,见到上方两人说僵了动手,心里正觉得兴奋,想看看到底天
草四郎还有什么神奇绝招,怎知那个“花次郎”手一抬,剑光骤亮,跟著天草四郎就
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天草四郎上哪里去了?没事表演轻功作什么?他想打远距离的
天位战吗?)
妮儿转头看了看,四面八方,并没有看到天草四郎的踪影,正想再看个明白,却
忽然被一阵突来狂风,吹得眼睛好痛,忍不住伸手揉眼,而当她重新睁开眼睛,世界
已经变了样子。
本来正在狂吹的海风停止了,空中也听不见海鸥的声音,耳边静得万籁俱寂,渔
村还是老样子没有改变,但是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村里渔民正以惊骇的目
光,看著某样东西……
顺著他们的眼光看过去,是一面没什么特别的凹地,旁边有著蓝色的墙,朝远方
延伸过去,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一时间意会不过来,为何村人如此地诧异?
等等……凹地?那个方向应该是海啊!
惊讶于自己的发现,妮儿慌忙定睛一看,只见距离码头一里外,那本来是海洋的
位置,出现了一条宽、深皆约半里,笔直往前方延伸过去的巨大凹道,两旁的海水积
得高高,却像是给什么力量逼住,一时间倒不下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不是在作梦吧?)
即便是亲身经历过北门天关外两强之战的妮儿,也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而
当她再揉揉眼睛,耳畔的风声却已经回复,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哗啦”声响,万顷碧
波瞬间崩塌下来,极远处一道细细的白线,连结著海天,朝这边推移过来。
不久,当白线渐渐靠近,变成一道吞天蔽日的巨大海墙,夹著狂风,扫尽周遭一
切地狂啸而来,从未见过这等海啸声势的妮儿,顿时也看得心惊手软,不知道该如何
应付才好。
(没可能挡住的,要立刻把人疏散,救得一个是一个了……)
海啸来势奇快无比,妮儿才刚一迟疑,无数巨浪就已经拍裂码头,将正午的日光
遮得半点不剩,一片漆黑,以天崩之势狂压而来。
骤然间,一道白芒由小山岗上骤亮,如同点点流星雨一般,缤纷洒向村子外侧的
五处地点,连结交织成一座五芒星的结界法阵,迸发强光,在海浪巨壁崩塌下来之前,
于村子上方形成护罩。
只听得强劲风声狂啸于天地之间,脚下大地剧烈晃动,周遭尽是惊恐悲鸣,上头
却是诡异的深蓝色,彷彿末日一般的景象,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这才重归于平静。
渔村本是依傍著一座小山岗而建,周围环绕著几个小丘与树林,但是现在除了渔
村本身还有后头的小山岗,近百里之内,一片平坦,全都是经过海啸袭击后,满目疮
痍的残破景象。
天地沛然之威,就是妮儿也暗暗心惊,抬头一看,却见到天草四郎飘然立于空中,
浑身衣衫破破烂烂,狼狈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受伤,但隐约看见他脸色难看之至,朝
这边看了看,又朝已经回复平静的海面看了看,竟然就这么掉头而去。
“哈哈哈~~”
在他掉头离去时,小山岗上蓦地响起了一把极为狂妄无礼的大笑,彷彿刻意嘲弄
著敌人的丑态,声音响彻云霄,远远地向四方传去。
妮儿看著天草四郎的身影渐渐消失,心里的感觉实在很怪异。虽然她与这人从见
面起就敌对,又憎恶他的残忍好杀,但是一直以来,他对待自己都和颜悦色,著实不
错,现在看著他这样离去,只觉得……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北门天关一战败给陆游,现在又输给了陆游的弟子,而且输的样子还这等难看,
根本是还没出手就被瞬杀。这样的耻辱,对任何习武之人都是重大打击,特别是对方
还这样不留情面地耻笑,想想真是替他难过。
上头刺耳的狂笑声仍然不住传来,妮儿心中一恼,纵身便往小山岗上飞过去。
落在山岗上,除了那正在发出讨厌笑声的银发男子,就是与他同行的那个蓝衫人,
右掌平伸,一道微弱光芒正从其中缓缓消失,看来刚才的光罩便是出于他手中。
妮儿就这么心情怪异地注视著山岗上的两人,不能肯定自己的另一个疑问到底对
不对。
花次郎这个名字,曾经听有雪吹嘘过,就是与兄长、源五郎结义于暹罗的那个男
人。虽然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很糗,怎样都与自己听到的那人形象不符,
但是大笑的那种狂妄态度,还有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应该就是没有错。
这人就是……剑仙?
他的武功应该很强啊?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明明已经远赴海外的他,为
什么会到这个日本渔村来?还有,他笑的声音,真是很讨厌啊……
“喂!别再笑了,人都已经走了,你鬼笑鬼笑地给谁听啊?”
对救命恩人这样说话似乎不太妥当,但妮儿一时间也想不到这么多,大步冲上去,
指著鼻子就骂。
笑声停止了。
李煜偏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著妮儿,虽然没有半分恶意,可是看在妮儿眼中,
仍是觉得在这人面前,自己好像很卑微一样。江湖人都说他当初败在陆游手上,这真
是见鬼,虽然自己对强天位境界不是很了解,但打死都不相信陆游能接下适才破地分
海的惊世一剑,要不然天草也不会被惊得不战而走,如果和陆游对战时也是这么一剑,
早就把白鹿洞夷为平地了。
“喂……你……干什么又不笑了?”
感觉确实是很奇怪,当他意态张狂地大笑,自己听得很不顺耳,但是当他现在停
住笑声,朝这边看来,一双渺远的眼神,像是看到了自己,又像是全无所见,这感
觉……真是让人不好受啊。
“唉……不管有多开心,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倘若还能笑,那就真的很好笑了……”
说话的,是李煜身后的蓝衫人,而妮儿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连续几声凄厉
的骨肉爆响,似乎是骨头在体内迸断的声音,而从密集频率听来,恐怕断成了个十七
八截都大有可能,跟著,大量血雨似乎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激喷出来,在整个人被
一片深红血色笼罩住的同时,颓然往前倒去。
“啊~~!”
妮儿很少像现在这样子发出尖叫,但是在过往的战斗经验中,却也几乎不曾看到
这样的惨状,脑里一乱,尖叫声就喊了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除非有乙太不灭体,
不然这么重的伤,必死无疑。
幸好,此刻在场的人不是只有妮儿,而若非事先有所洞悉,他也不会抛下应该赶
往绢之国的旅程,闲闲地随这师弟万里西来……
“啊?”
同样是一声惊叫,却不是为著恐惧与惊惶,而是迷惘不解。发生时间太过短暂,
妮儿甚至无法清楚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依稀记得,那个长得很好看的蓝衫男子
再次平举右掌,五指成爪,跟著,正在狂喷中的血雾忽然倒飞回去,破损衣衫也在瞬
间复原,就连那些骨爆声都以奇怪的频率重响一次。
一切彷彿在作梦,而且还是一场时间倒错的怪梦,当妮儿揉揉眼睛,只看到银发
男子又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眼神渺远地看著自己,就像他爆血倒地之前的那一刻。
时间倒流了吗?
祇不过是多重演一次而已。不过,这一次上演的结局却有所不同,因为在骨爆声
再次响起之前,一双手掌已经分别按在他的头顶与后心,以世上至柔的一股剑气,助
他消解体内强大天地元气的反噬。
妮儿怔怔地看著这一幕,只觉得过去生命中看过的所有怪事,都没有今天加起来
的多,难道才出个海,整个世界就全部都不一样了吗?
约莫过了半刻钟,蓝衫人长长吁了口气,手一放开,仍在昏迷中的人就躺了下去,
不过从那鼾声听起来,像是睡著多过昏死,显然没什么问题。
妮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除了乙太不灭体、雷因斯王家的天赋圣力,她不知道
有什么手法可以让这等重伤瞬间痊愈的,可是,眼前的情形说是瞬间痊愈好像也不对,
这该说是……
“喂,李先生的好看师兄。”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妮儿只能用著这奇怪的叫法,看他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意态
悠闲,平静得就好像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你师弟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是谁伤他的?”满腹疑惑,只好这样子一个
一个问。
“我们搭船前来的时候,他遇到了旧识,两边对看好像很眼红的样子,乒乒乓乓
地就打了起来,一场架打完,就变成这德性了。”
“对方是什么人?能把他打成这么狼狈,武功一定很强吧?”
“是一个黑黝黝的矮个子。武功……是满有特色的,不过离开的时候,样子并不
比我师弟好看到哪里去啊。”
看透了妮儿的疑惑,蓝衫人微笑道:“和那个黑矮子交手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
拼命,拿自己性命去赌这虽能使用,却未能完全驾驭的力量,要不然,对方固然是粉
身碎骨地收场,他自己也不会只有脸肿起来而已。”
妮儿记不起来自己所知道的高手中,有哪一个是黑黝黝的矮个子?不过相较于今
天所见识到的种种怪事,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那……你刚才做的……是……是……”
“那个啊?叫做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妮儿呆了一下,听不出这怪名字技巧的玄机。
“就是刚好可以逆转数完滴答滴答四声之内的时间。”蓝衫人微笑道:“本来只
能滴答滴,在这次出海之前特别研究,好不容易才变成滴答滴答,但是接下来研究好
久都没进展,大概是遇到极限,没办法变成滴答滴答滴,真是好可惜啊,哈哈……”
“但只要师兄你愿意,方圆两百里内都是你的影响范围,不用这样客气啊。”
清醒了过来,银发男子的面色似乎很不安。欠了人家人情的感觉,不管经历几次,
都仍然是不好受,特别是自己知道这师兄有多不喜欢使用这个技巧。
“不好意思啊,师兄,我还是没有办法遵守约定。和那头臭蝙蝠动过手之后,我
知道自己还有所不足,照这样下去,三个月后的那一场决斗,我的把握不大,所以,
我才想冒险试试看……”
“这却是我无法理解的理由。以你如今的实力与进境,即使三个月内没有进步,
也有七成胜算,没必要做这样的赌命突破啊。现在搞到自己重伤,一个月内不能动武,
如果不能及时康复过来,你的胜算就只剩五成了。”
“但是,我不想只靠战术获胜。这是有特殊意义的一战,如果不能用不动真剑取
胜,决斗的意义就没有了。”
“……唉,你当初要我帮你安排这场决斗的时候,可不是用意义作理由的。”
蓝衫人几乎是唉声叹气地说著,而让妮儿觉得好笑的是,这时候的他看来真是与
源五郎有几分相似。
“也罢。既然已经能初步控制不动真剑,师弟你无疑是已经取得突破,而如果不
是你受伤在先,出剑时又刻意留手,在应该发劲的时候扣力不发,连续拿自己性命开
两次玩笑,那也就不至于会伤得这样严重……”
李煜微一耸肩,并不言语。自己方才的动作,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他的,而
若不是那个多余的动作,令得反噬己身的力量过大,那么今日就不用劳动到师兄出手。
“真是抱歉啊,师兄,我知道你很不喜欢用这个招数的。”
“我没有不喜欢用,一切的技巧创出来就是为了使用。我只是讨厌去变动因果律
而已……不过,我绝不会为了同一个人连续变动两次不同的结局,所以你往后自己要
小心了。”
“你还真是啰唆呢,一个大男人这么相信命数,你不觉得这样子很丢脸吗?”
“对于一个不能分辨因果律与命数之间差别的门外汉,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辩解的
必要。”
“该辩解的时候,还是辩解一下好吧,你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讲,才会弄到老婆跑
掉的。”
“如果不是为了要跟著某人,我现在已经在绢之国了。”
“哈,终于还是承认了吧?早就叫你不要跟著我了,这边的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你应该去有人在等你的地方啊。”
一面调笑,李煜心中却甚是欢喜。这个与自己并未同窗习艺的便宜师兄,却要比
自己过去师门中的师兄弟,待己更重道义,欠下的人情债,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偿还了。
海外之行最大的收获,与其说是武学上的长进,其实更应该是结识了这些时时温
暖自己整个心房的人。
“你不要太大意喔,寒山老师说过,在剑上头的直觉和悟性,我比师兄你更胜一
筹,当我把天痕不动剑完成,会来找你的天柔比试,看看谁才继承到不动真剑的真
谛。”
“谁理你啊,你到时候找得到我,那就真是有鬼了。”
两人的对话,让本就一头雾水的妮儿听得更是糊涂了,所以当人家终于发现到她
的存在,抛出问题时,她仍是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对了,这位小姐,前些时候,我们有一艘商船被打劫了,虽然那并非我国船只,
但是打劫一方留下很明白的挑战讯息,我们那边有些脾气很暴躁的人想要立刻有所回
应,我和师弟只好抢在他们之前,先过来看看了,你知道那是怎样一回事吗?”
“被甩了,被甩了,我被甩了……”
枫儿不告而别,在情非所愿的情形下,兰斯洛的蜜月生活被迫终止了。著实为了
此事呆愣许久的他,在半个时辰后清醒了过来。然而,照有雪的看法,这个因为回复
人脸、表情更为丰富的男人,看起来简直浑身都散发著杀气。
“说!那个小女妖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得漂亮,武功很高,和枫儿又没有什么
关系,为什么她甩掉我一个人去京都?”
被这么逼问的有雪,深深体验到伴君如伴虎的压力。为了不被这头盛怒中的老虎
一口吞掉,他也只有想尽办法解释。
“这个……对老大你来说,她是个小女妖,可是我看在枫儿小姐眼里,这小女妖
像是她自己的小孩一样,你没听见当初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妈妈叫得多
亲热,现在听到她出事,枫儿小姐当然有动作啰。”
这个解释不在兰斯洛的预设答案中,却是在情理之内,他微一思索,心下虽仍不
痛快,却是已然能够理解。
“为什么这么敌友不分呢?那小女妖现在与我们为敌,对她心软,这样很危险啊,
那如果是战场上碰到了,难道打一打还要问她痛不痛吗?”
兰斯洛的问题,有雪没法答出来了。正确讲起来,他答不出可以不刺激兰斯洛怒
气的答案。
“老大你也不用这么气急败坏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跑了个美丽妞儿,
但是房里还有一个跑不掉的呢,这是煮熟的鸭子自动送上来,不用怕她飞上天去。”
不用特别指名道姓,两个男人都知道那个美丽妞儿是谁。
“哦,你见风转舵倒是快啊,当初你不是和她同一阵线,一直要帮她求情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一副嘴脸?“
“快速换脸是雪特人的生存本能啊,老大,我现在想起枯耳山上的惨事,每天晚
上都义愤填膺,胸口的血波波波地沸腾,想到死难的弟兄,看到大仇人就在眼前,我
怎么能够不慷慨?怎么能够不激昂呢?”
“慷慨激昂这四个字不能拆开用啦。义愤填膺……哼,是为了怕我追究你向敌人
投降,招出口供吧?池田屋的帐,我还没找你算咧,如果不是你把我们的布防泄漏,
新撰组也不会这么快就攻了进去。”
最怕的事被一语道破,有雪惊得魂飞魄散,慌忙讨饶,却被兰斯洛一把拦住。
“算了,本来就对你没什么指望。我还不至于会天真到以为雪特人耐得住严刑拷
打,你没有在被抓的时候就立刻说出所有秘密,求他们放你一马,这样就已经很好
了。”
兰斯洛摇摇头,对此事略过不提,思考下一步动向。
蜜月生活固然是很好,但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假期终归要结束,自己也得
有下一步行动。
千头万绪,归纳起来也就是两件事。拿下日本,是此行的主要目标,最大障碍如
今已经明朗化,就是天草四郎与织田香,要如何踢开这两个障碍,目前还没有确切计
划,必须要好好拿个主意。
另外一件要事,就是有关天位之秘的真相了。这关系到突破修为的重大秘密,对
往后的大陆争霸亦有重大影响,是比拿下日本更重要的大事。以目前得到的线索,当
拿到日本三神器,秘密就会被解开,所以在进行征服大业的同时,也要设法夺取神器。
这是目前的两个主要工作,然而,兰斯洛心中仍有著一些疑虑。织田香、天草四
郎,无疑就是自己当前的最大敌手,但是日本境内却另有其他的潜在敌人。
那群老太婆就不用说了。找到她们,痛加报复,拷问出如何回复真面目的方法,
是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不过,如果她们八个人会合在一起,那就很难对付,因为自
己在明,她们在暗,只要给她们一次出手的机会,五极天式施威之下,自己可没把握
能从异界再回来一次……
听二舅子说了,那次施法救援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众人行动快速,还有一个很大
的原因,是因为京都附近出现了巨大的能量乱流,剧烈撼动了周遭空间,令得时空间
隔呈现极度不稳的状态,众人这才能够打破空间限制,从异界救人出来。
这样巨大的能量乱流,看起来倒像是两名绝顶高手的激烈对战所造成,虽然二舅
子说猜不出是什么人会恰好在那时候动手,但从那一夜间遍洒京都的皑皑白雪,其实
彼此心中都有了答案。
青莲残雪,六月飞霜,以这为记号的人,自己只知道一个,倒是想不到应该仍在
海外旅行的他,会忽然回归。不过想想也对,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日本也是海外啊。
有他回来助阵,己方声势大振,问题是,那个与他敌对的高手会是什么人?日本
境内著实卧虎藏龙,自己到目前为止迭遇高手,却仍是弄不清楚对方底细,想想实在
是很丢人啊。
“老大,你决定好了吗?如果你还没想好,我们大可以在这边再住上两三天。我
看你这几天在这里享福,比神仙还快活,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在这里享上几天啊。”
“想个屁。那个小女妖乱没人性的,枫儿一个人去京都,谁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
我不放心,明天一早就启程去京都,先把人弄回来再说。你要是不想去,大可一个人
留在这里享福,不过遇上些忍者或是武士什么的,自己想办法应付,别忘了你这古高
俊太郎现在仍然是通缉犯一个。”
“我才没那么好福气咧,如果老大你不肯留下,泉樱明天就要押著我立刻上路。
她答应过人家要赶去出云之国,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出云之国?她答应了什么人?你们在日本有朋友?”
“错啦,不是我们的朋友,我左看右看……倒很像是老大你的死朋友,不过不知
道为什么,你那个死女朋友好像忽然又活过来了。不但用脚走路,太阳光照下来还有
影子,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讲清楚一点。”
有雪面带诡异笑容,把那天巧遇风华的种种说了一遍,其中有不少是泉樱事后向
他转述,不过他绘声绘影,倒说得像他全程在旁聆听一样。
“她把礼物给了我们,要泉樱尽快赶去出云之国,把天丛云剑拿到手,说什么只
要神剑不落在坏人手里,有一件阴谋便不会发生,嘿,这段话说得不清不楚,照我说
就是直接不理,管他有什么阴谋,反正又不会害到我们头上,但是泉樱坚持要……咦?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想上厕所吗?”
兰斯洛怔怔地看著有雪,从说到那轿中女子的相貌与姓名开始,他耳边就彷彿轰
然一声,脑里也乱糟糟的一片,对有雪所说的东西全然听而不闻。
会是碰巧吗?刚好遇到一个形貌相似的……
用理性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兰斯洛压下心头此来彼去的各种复杂情感,暹罗城中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
碰巧的可能性并不高,因为有雪是曾经亲眼见过风华的人,不太可能认错。除此
之外,即使相貌一样,没理由连名字也一样,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看来老天总算
给了自己一点恩惠,让沈园梅林中的那抹孤魂重投人间。
当初听到玉签风华之名,匆匆赶往艾尔铁诺时,自己就开始怀疑,风华或许没有
烟消云散,有朝一日能再与自己见面。梅琳老师的话,更是让自己对这想法有了信心,
只不过那时参悟不透。
“传说中大海穷西之处,太阳诞生的故乡。”
虽然仍想不透大海穷西之处是什么意思,但是太阳诞生的故乡,那不就是日本吗?
难道梅琳老师那时就已经推算到风华在日本?
听有雪的描述,她那一行人遭到天位高手伏击,如果不是泉樱半途插手,早已全
军覆没,倘使敌人再来,没有抵抗能力的她们要如何抵御?万一让敌人得逞,那……
越想越急,兰斯洛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双拳紧紧握住,要花上好大力气,
才能把这股焚心一般的急切压下去,理智地把事情分析,而不是没头苍蝇般立刻冲出
门去。
纵使心急,但是自己此刻并不知道风华去向,漫无目的地去找,相信效果不大。
出云之国的阴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依著风华的性子,她既然如此
看重此事,想必也会亲自前去,换言之,自己大有可能在出云之国与她遇上。
本来自己就打算要夺取天丛云之剑,集全日本三大神器,现在更是有一个再迫切
不过的理由,非得要将神剑立刻拿到手了。
“老大……”
“那小女妖和枫儿处得不错,不会骤下毒手,枫儿知道她真面目后,会有所提防,
以她武功,要安然遁走应该不是问题。”
慢慢说话,兰斯洛的声音回复平稳,听在有雪耳里,更有著威严的感觉,从一个
被强迫结束蜜月生活的妒夫,回复他身为领导者的应有姿态。
“明天一早,动身往出云之国,夺取天丛云剑。”
兼程赶路,枫儿在最短时间内赶回了京都。以天位力量在空中全速飞行,赶路不
需要多少时间,之前不敢以这方式赶路,是因为一旦运起天位力量,就无法隐蔽气息,
肯定会被人察觉,衔尾追上来,届时又是难免一场天位战。
但现在却是无此顾虑。本来自己这次赶回京都,就是想要去探视宗次郎,自然没
有特别避开他的道理。想到小小的宗次郎……唉,或者该说是香公主呢?
一直到现在,枫儿仍然没有办法把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老实说,单从外表上来
看,他们还长得真像,可是由于不同的情绪反应与面部表情,谁也不会把他们联想在
一起,顶多只是想成兄妹或是姊弟。
活泼可爱的小宗次郎,还有那只能用“虚无”一词来形容的织田香,两人会是同
一个人?如果不是兰斯洛大人亲眼目睹,自己怎也不会相信的。而虽然自己与织田香
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宗次郎……却确实是把他当成一个亲人在看待,听到他可能有
事,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急忙便向京都赶去。
兰斯洛大人恐怕会气得暴跳如雷,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如果要向他辞
行,一定会像上次在象牙白塔那样,被点住穴道,绑起来当绷带女妖,怎样都不肯放
行。
有些东西,是不曾为人父母的人所无法理解。这样说或许很奇怪,但是,在和宗
次郎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自己确实有了为人母亲的感觉。世上哪有母亲听到自己孩子
病痛,而不理不睬的呢?
而另外让自己顾虑的一点则是,兰斯洛大人和泉樱小姐,这再度相聚的两人,也
需要一段相处时光吧?多了自己在那边,这气氛只会无比怪异,而且,碍于自己的存
在,兰斯洛大人对泉樱小姐肯定不会有好脸色,这样并非自己所愿啊。
说到底,他们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像之前那样子的彼此伤害,自己看在眼
里,实在是觉得很不安,如果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重修旧好,相信小草小姐也会很
欣慰的。
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已经赶回了京都。对于京都城早已是熟门熟路,轻而易举地
便潜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杂人。
小小一个日本,居然先后出了天草四郎、织田香这两大高手,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然而,这却也是这个岛国目前的极限。撇开他们两个人不谈,整个日本根本就没有值
得注意的高手。人才的培养,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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