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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天玄剑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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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项二人也听得院内毫无动静,这才行出屋外。
月光之下,只见两名黑衣人立于院中,双手交叠胸前,一袭黑衫竟然连足面一同遮住,头上风帽帽檐极低,脸孔只露出一节下巴。詹琪又忆起当年桃花剧中暗袭之人竟然是掌柜和两名店伙计,不知此次这两人又是何来历。
只听一名黑衣人言道,“我道刘项二人也臣服十二年之久,期间俱是依我派惯例比武传信,怎知今日会夤夜相约,谈起这陈年旧事,原来有贵客到来,我兄弟二人倒有失察之过,以至未能迎迓高人,罪过罪过。”
詹琪接道,“兄台过谦,小生初到此地,见刘项二兄晚间争斗,竟起了息事宁人之心。也算二兄赏光,暂弃前嫌,到此一叙。方才兄台言道贵派,小生倒要打听则个,贵派如何称呼,二兄又如何称呼。”
黑衣人嘿嘿一笑,答道,“小兄弟看来年纪轻轻,言语倒是中的的紧。我派历来有一严律,不到时机不可泄露行藏。料想你这要求我二人是万难从命了。”
“如此倒也无妨,相见何必曾相识。这姓甚名谁自可不问,然二兄唆使刘项二位兄台每年依次凶杀恶斗,却又有失天和了。岂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岂可轻易戕害生灵。”詹琪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
岂料黑衣人貌似文雅,实则凶险,两人互望一眼,双双足下用劲,四只手掌俱从胸前推出,一股罡风随之匝地而起,向詹琪袭来。想那詹琪自习练冰火内罡和飘柳身法之时起,就时常被白风西护法用掌风袭击,且护法掌力较之此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此刻被袭,詹琪丝毫不放在心上。只因方才夹住铜针之时,已从铜针之上感觉到对方内力较之自己还有差距。是以此刻并未施展飘柳身法,只等劲风及体,运足化刻成辰,左右双手拇指与食指中指分别搭向两名黑衣人脉腕。
黑衣人原想此人不躲不闪,想来是我二人对他武学估计过高,这一击焉有不中之理。谁料四只手掌挥至詹琪面前,并未触体,脉腕已被对方捏住,随即从脉腕之上传来一股劲力,转瞬之间竟已动弹不得。就在二人一呆之际,詹琪双手中指各弹出一缕内力,分别袭中黑衣人胸前天突要穴。
刘项二人见詹琪一招制住两名劲敌,不由心下大是佩服。双双上前,行至詹琪面前,刘川言道,“此二人既是当初挟制我与项几比武之人,这多年这闲气受的也够了,且令他二人也多立一会。”
詹琪听罢,自是省的,也不多言。只听项几又对詹琪言道,“方才我等已将历来渊源讲述已过,只是还未领教兄台贵姓,师从何门。”
詹琪略一犹豫,心中暗想,离山之时月王并未交代保守门户机密,想来是可以对外言讲,我只不言明西泠阁所在也就是了。想至此处,随即答道,“我本是只手独擎天詹璇詹孔玑他老人家之不孝子,十岁之年即逢家门惨祸,幸有前辈高人解救,方可入得西泠阁中习学文武,如今既是下山历练。”
听得眼前这少年竟是只手独擎天詹璇之子,二人更是由衷感戴。想来詹璇之名在天下武林亦是有口皆碑,其人不单武艺高强,可谓当今武林十大高手之列,且为人谦和,乐善好施。刘项今日识得詹氏后人自是十分欣喜。不由言道,“我等痴长几岁,高攀一步,称你一声小兄弟,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詹琪向来为人谦恭,且面前二人虽一人稳重,一人暴躁,但俱都不失君子之态,虽互有争斗,也是为人所迫。是以听二人如是言说,亦是心下赞同,是故言道,“如此甚好,刘兄,项兄过谦了,同为江湖人士,自当兄弟相称。”
刘川继续言道,“既已称兄道弟,为兄也就交浅言深了。詹大侠当年**之间满门尽灭,我等虽地处偏鄙,却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兄弟对此家门之仇可有何眉目。”
“当年我仅十岁小童,如非前辈高人搭救,想必已是长眠是处。其后多年一直在西泠阁中习学文武,亦为得知丝毫消息。想来果真惭愧得紧,家门大仇竟是毫无头绪可言。”詹琪此刻竟被这几句言语勾起伤怀,不由语声也低落了几分。
刘项二人听得此处,亦知撩动詹琪伤心之处,是以安慰几句,即转过话题,“兄弟切莫伤怀,我等虽是不才,然与你一见投缘,自今而后自会留意打听此中讯息,一待有信,即可只会兄弟便了。我二人刚听得兄弟武艺传自西泠阁,看你武艺出众的紧,为何这门派我二人从未听说过。”
詹琪听两人劝慰,亦是稍稍放下伤怀,料想这仇是必报的,也就不必急在一时。又听二人讯的西泠阁之事,自己自是不可和盘托出,之间其中无关紧要之处点破一二而已。只是将西王母养气幽天,飞升时流传玄剑之事匆匆道过。
詹琪突的转身,双手十指连弹,又将黑衣人合谷、幽门、曲池几处穴道封闭,遂于刘项二人商议,“如二兄确知此二人并无同行之人在左近,我等且将他二人送至某处关押起来,待天明再行讯问,不知二兄意下如何。且不必忧他逃脱,小弟又封他二人三处穴道,料想三个时辰之内休想言动。”
刘项二人见此事还应暂且守密,不宜宣扬,是以两人各自托起一名黑衣人向正堂行去。原只这两名黑衣人在祝融村留守,亦不必虑得还有后援,仅是将二人置于正堂东侧暗间之内,随即转身行入正堂。
詹琪见已安顿好两名黑衣人,三人重回正堂,继续叙话。詹琪本意既已制住这挑拨离间,威逼利诱之黑衣人,又有此刻共同御敌之同仇敌忾,如能此刻化解两家仇怨,也不枉我当初立志行道江湖之愿。是以言道,“两位兄长既已擒住强敌,今后不妨停止厮杀,且那祖上之恩怨情仇亦是千年之事,何必挂怀于心。且且擒住此二人,未必就可风平浪静,那幕后势力既已相中此间安插眼线,自是不会善罢甘休,此刻正需二兄同心协力,共襄盛举。”
刘项二人本已对祖上之仇不再挂怀,只是碍了黑衣人严命方是不得不如此。詹琪既已擒了二人,且待明日讯清问明,两家自是尽弃前嫌。二人不由对望一眼,双双拱手向詹琪施礼。口中言道,“既是不再受着黑衣人胁迫,又有詹兄从中调和,我等必当尽弃前嫌,待詹兄雪耻家门之祸,我二人自当鞍前马后,随兄差遣。”
一语言毕,两人竟是互施一礼。詹琪见状,极是欢喜,想自己出得山来,时日无多,不仅化解了一场经年纠葛,还擒得两名与当初使用相同暗器之黑衣人,料想明日之问或可得出些许端倪。且又得刘项二人慨允,日后西泠一派现身江湖又多一助益。
“詹兄且在此间休息,明晨我等再来问这两名黑衣人,詹兄、项兄意下如何。”此刻刘川已称呼项几为项兄,可见二人坦诚相交之心已坚。詹琪点头应允,项几亦点头称可,随即向二人微一颔首,行出正堂,向自己家门行去。刘川也引着詹琪至客房小憩。
次日清晨,詹琪梳洗已毕,行至正堂,只见刘项二人已在此等候。
“两位兄弟,我已命家人备好菊花白芷汤,二兄慢饮,饮毕我等即去询问那黑衣人。”刘川极是热情,想来化解两家恩怨,又制住掣肘多年,来历不明之黑衣人,心下自是高兴。
詹琪听得这菊花白芷汤之名,不由忆起神农本草经中一则方剂。其中言明取葱蒜研磨,加水煮沸,后加之东海雏菊与西宁白芷和之煎煮,去除渣滓,饮服余汁,功可分气里息。想至此处,不由端起茶盏,慢啜了一口,其味苦中回甘,另有一番滋味。
三人饮罢菊花白芷汤,一并向西侧暗间行来。两名黑衣人仍是如昨夜一般卧在原处,詹琪行进,左掌一挥,劲力将两名黑衣人侧翻过来,方才使得他二人脸面向上,这一掌之力翻动二人身形,已将风帽相侯兜去,露出两人面容。
只听项几看过两人面容,不由大惊失色,不仅叫道,“原来是此二人,这多年来,我却始终未曾认出。”
第二十一章 他乡遇故知
随着黑衣人风貌自头上滑落,刘川惊呼出声。只因詹琪曾在桃花居中眼见神秘帮派三人俱是桃花居掌柜和三名店伙,想来这神秘帮派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之辈。然听得刘川大惊出声,料想这二人或许有些来历。
刘川转头望向项几,二人目光相对,眼神中竟同时有大惑不解之神情。“此人乃是长白山孤领二杰中的老大分水雕赵颠,料想那另外一人只怕是分水鹰赵狂。”刘川向詹琪解说道。
詹琪在西泠阁中习文学武之时,对江湖之中人物事件了解并不多,这只源自西泠一派地处西极,派中阁众并不行走江湖,护法偶尔出山亦只宣召玄剑传人,是以詹琪在山腹之内并不了解江湖时事。听至此处,不由一脸茫然,开言问道,“这孤领二杰难道是江湖名士。”
项几接言道,“这孤领二杰原是亲生兄弟,自幼随长白一怪温不平习武,年纪少长出山游历,原是到过此处祝融村的。不然,我兄弟二人岂可识得。殊不知竟是这二人钳制我与刘兄十二年之久。”
“项兄此言极是,然江湖之中对孤领二杰虽无甚好口碑,但亦非臭名昭著之人,他二人为何投入这神秘帮派,又是为何人通风报信则未可知。”刘川接言道。
詹琪此时已大致明了其中曲折过往,遂开言道,“待小弟解开他二人穴道问上一问,或许可知其中端倪。”言罢,只伸出食指作势欲弹出。突然之间,灵光一闪,甫又守住食指,变指为掌,一股劲风竟将分水雕赵颠身体翻转过来,随即左掌在其衣领之处略一用力,露出脖颈。
詹琪与刘项二人俱都见到赵颠脖颈之处赫然雕了一个力字。瞬间,桃花剧中一幕从又忆起,当年那三名刺客脖颈之上俱有一怪字,此番二人之力字,字虽不同,然位置雕法俱是相同,岂非同派之人,且又同是运用那铜针作为暗器,如此想来,此辈必属同一门派。
詹琪将此往事说与刘项二人,他二人俱有同感,然此帮派为何,又意欲何为,三人仍是摸不着头脑,只得互看一眼,待詹琪将赵颠穴道解开再问情由。詹琪已知此派人物宁可殒命,亦不透露派中讯息,遂只解了合谷一穴,待赵颠醒转,右掌仍在其唇边戒备,以防其仰药自尽。
赵颠睁开双目,见自己躺卧**榻,眼前一少年用手托住自己下颌,瞬间即已知晓其中缘故,仍是不言不动呆卧原处。“赵兄可还记得我兄弟二人。”刘川开言道。
“原已称兄道弟,实为可喜可贺。”赵颠出声挪揄。
“我二人与你何怨何愁,你竟如此施威,竟扰得我两家连年争斗,还不尽速到来,否则,我且一掌毙了你,在拾掇你那兄弟。”项几脾气本是火爆,此刻竟已忍无可忍。赵颠自是不答,且双目微闭,从容待死。
詹琪仍是嘴角含笑,温言开声,“赵兄何必,我等俱是武林同道,当以江湖道义为先,像你兄弟二人所为,藏头露尾,已失正大光明之旨。如尽速道出详情,方可谓回头是岸。”
见詹琪面容和善,丝毫无徐盛东河之一,好像内心深处已有所感,但眼神之中仅只闪过一丝犹豫,甫又归于默然。詹琪见状,已知其必有隐忧,料想逼问亦是无果,只得重又封了合谷一穴。转身向赵狂望去,亦如是施法,也无所得。
詹琪与刘项二人相顾苦笑,冥思苦想,亦无主张。虽是捕获赵颠赵狂二人,然欲问出端倪,势必登天还难,想来这神秘帮派果然御下有方。出于无奈,詹琪只得双手十指连弹,瞬间解开这二人全身穴道。孤领二杰身形甫一行动自如,即欲咬开口中暗藏之毒物,詹琪已是料敌于机先,高声喝道,“你二人切勿行此不智之举,即可解开穴道,小弟即欲给你二人生路,如今,你兄弟联手如可走出三个照面,我等即放你自去。”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孤领二杰听得此言,再不犹豫,双双出掌直击詹琪。劲风及体,詹琪展出飘柳身法,身形随掌风旋舞,这掌风丝毫无着力之处,随即击而无功。这二人见詹琪身法精妙,且自己掌风貌似俱从身体周遭掠过,大吃一惊之后,变掌为指点向詹琪眉冲大穴。
詹琪随即运出化刻成辰,待二人手**自己眉心一寸之遥,方才转头闪避,尺寸拿捏之妙已至毫厘。二击无功,詹琪仍是满含微笑,凝身站立。赵氏兄弟看似已出离愤怒,赵颠伸掌袭向詹琪双膝,赵狂凝指点向詹琪双目,二人身形同时向詹琪撞来。詹琪料想兄弟二人形影相随,心下自是默契相同,待招法临体,身形才一跃而起,右手点中赵狂脑后天柱穴,左足足尖绕过赵颠身侧,勾中关元穴。
赵氏兄弟被点中穴道呆立不动,刘项二人走近来不由对詹琪武功又是一番赞许。詹琪貌似动怒的言道,“此二人冥顽不灵,仍劳二兄禁制于此,我等从长计议罢了。”言罢行出屋去。刘项二人依言,仍将孤领二杰放置**榻之上,亦是转身出屋。
詹琪见二人行至院中,略一招手,示意其二人随他而行。来至门房之内,詹琪言道,“我见此二人绝无吐实之可能,即便杀之,那神秘帮派不久即知,又遣旁人故技重施,况我派首忌杀生,是以才施此计。”刘项听得詹琪施计,又不知计从何来,不免满面疑惑。
詹琪颔首一笑,略为解说,“小弟解开此二人穴道,令其再战,无非是给自己找个放他们的借口,再次点中他们穴道之时,只以平常之法用了一成力道,料想以他们功力,一时半刻即可自行解穴。”
听至此处,刘项二人同时一鄂,不由问道,“这岂不是使这二人逃走有可乘之机。”
“我正有此意,试想些许年来,二兄俱不知他二人落脚之处,我正想待他逃走,我从后蹑踪而行,岂不是可以探得老巢,且小弟料想尾随于后,他们必是无知无觉,如可再听得他们背后之言,岂不更妙。”詹琪解说至此,刘项二人方的恍然大悟,是以依计而行。
约莫一餐饭的时间,三人听得暗间之内毫无所动,即刻行进屋来,孤领二杰仍是躺卧于**。詹琪也不免犹豫,怀疑自己指力控制无方,原本此刻二人本应穴道已解才是,怎仍毫无迹象。谁料何止一餐饭之时间,一天之内,孤领二杰仍无动静,詹琪不由有些慌了。
掌灯时分,詹琪正自踌躇之间,听得暗间之内传来一阵细碎之声,随即展动轻功行至屋内,**榻之上已失二人踪迹。詹琪略一考量,方知此二人并非愚鲁之辈,原是一直暗中等待夜色降至,方可隐藏行踪。
思至此处,詹琪略一打量,才觉得后窗似有可疑,遂即足见用力,亦是穿窗而出,远远望去,两条身影迅疾而行。詹琪自不怠慢,飘柳身法提至极致,转瞬之间距离那二人二十丈之遥,跟行于后。
孤领二杰忍耐一日,见天色已黑才行逃脱,亦可谓有知之人。奈何詹琪身法之妙实非等闲之辈可易与,蹑踪于后,二人竟无从知晓。虽是如此,赵氏兄弟仍是丝毫不敢大意,在这祝融村内往复绕行,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才径直来至祝融村祠堂之前,二人又是绕祠堂奔行两周,方才入祠而去。
詹琪跟在身后,见他二人进入祠堂,方知此二人原是一直落脚此处。这祠堂本是祝融村祭祀之所,每逢村祭才有人来,平日洒扫俱是村民,这才使得两人虽在此处,却是无人能知。
想至此处,詹琪待祠堂之内动静全无,方才绕至西侧户牖之处,接残破一角之窗棂向内望去。祠堂之内原来供奉两尊塑像,其中一尊周身俱是红袍,面容威严,怒目而视,想来是火神祝融。然配祀之像却是文士打扮,长眉细目,唇角含笑,只见像前木主之上书写的是东方曼倩之灵位。
詹琪看到东方曼倩之名,才忆起南朝辍耕录中之记载。原来这东方曼倩复姓东方,单名朔,本是西汉武帝之名臣。善讲谐谑,足智多谋,深得武帝**信。一日,东方朔受命至内宫参见武帝,行径宫苑西角门,见一宫女于梅花树下啜泣,朔难掩好奇,行至近前来问缘由。问后才知此女为宫中婢女,进得宫来三年未见父母,又值新春将至,更加思念家中老小,是以在此落泪。
东方朔闻言,心内电转,思得一计,急忙向武帝清平宫行去。待君臣二人议罢国家大事,东方朔才言道,“陛下,臣日前得一天命,言说正月十五日火神祝融将火焚帝阙。”此言一出,武帝大惊,问道,“朕继位以来未曾轻忽神祗,又扫灭突厥,何以得此灾报。”
“只因我帝阙之中有一神射手,误中天帝所爱惜之班兰燕,是故惹怒天帝,才有此报。”武帝闻言,原想命力士擒得射手,以谢天命。却被东方朔劝阻道,“射手何辜,他亦不知班兰燕之由来。方今之计,不如如此。”
时至正月十三,西汉都城之内家家户户俱是门前悬灯,户内燃竹,自上而观,好像满城火海一般,至正月十五日,更是全城百姓俱都行至大街之上,手提灯笼,沿街畅行,就连宫廷内之女子亦得上街观灯。那在宫内梅花前啜泣之女子方得与父母相见。谁料此女名唤元宵,且此女手制汤圆历来是宫内供奉神祗之物,是以历久,竟将这正月十五日名为元宵节。
思至此处,詹琪又是深知祝融村老少之良善,只缘当年东方朔一言免了火神祝融火焚帝阙之劳,才救得苍生无数,这才将东方朔在此配祀。这一段过往讲来虽长,但詹琪只是心念电转之间却已省得,继续向祠内观去。
孤领二杰在祠堂内一张案前坐了,并不言语,料想是在默查动静。詹琪生怕行踪不秘,料想冰火内罡催动耳力,二十丈内飞花落叶可闻,何不再退后一些隐蔽身形。思至此处,打量四周,祠堂正门东侧一株古树看来已有几百年,詹琪随即屏息提气,向后掠去,在古树枝桠之上停住身形。
詹琪在古树之上凝神静听之际,身后一道黑影快捷无论向他飘来,一只左掌直拍詹琪脑后玉枕穴。
第二十二章 夤夜话前缘
詹琪浮在古树枝桠之上,未料想身后竟然有人突袭,还好他有这冰火内罡护体,背后掌风甫一及体,内罡反震之力已然使出,是以詹琪虽是受到掌风波及,但并无大碍,只是身形再也稳不住,只得脚下飘柳身法使出,人已落至地面。
足尖沾地,詹琪又向后掠出丈余,防止那偷袭之人继续进击。此刻,詹琪才抬起头来,向掌风袭来之处望去。只见枝桠之上坐定一人,蓝布衣衫,文质彬彬,只是一头乱发蓬蓬草草,且鬓边几缕已显灰白,正自悠闲地坐在那里,微笑着望向詹琪。
詹琪一见,心下激动不已,此人正是当年救自己脱出树屋之百知子于玉申,是故即要高呼叔父。百知子却是镇定的紧,左手一摇,又伸指指向祠堂之内,示意詹琪切莫出声。詹琪会意,只是对百知子深深一躬。
百知子飘落地面,顺势抓住詹琪双手,也是不住打量。随即示意詹琪随自己离去。詹琪虽是惦念祠堂之内孤领二杰,但也不好违拗百知子之意,只得随着他迅即离去,直向悦朋客栈行去,原来百知子也落脚在此客栈之中。
詹琪随百知子进得房来,即双膝跪倒,口中称叔父安好。百知子急忙双手相搀,将詹琪扶至椅中就坐。当年境况瞬即忆起,自别后百知子去往何方,近年有何作为,又何故来至此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竟使得詹琪不知如何开口。
百知子亦是明了詹琪心情,伸手拍拍詹琪肩头,温言道,“一别八年有余,你竟已长得这般高了。刚刚树上承我一击,却未见有何异常,如此可知你艺业已成,如此长夜,你我叔侄二人正可做彻夜长谈,你看可好。”
詹琪闻言自是高兴,只是仍在惦记孤领二杰言语之中会有何神秘帮派之消息,不由言道,“叔父必知我在古树之上只为听得祠堂之中孤领二杰之言谈,望其中能有些许端倪,此刻放手只怕他二人远走高飞。”
百知子却并不担心,“他二人既未知你在后盯踪,此刻必已料想自己已脱得你之桎楛,且又有他派内严令,一时半刻必不至于遁形他往。明日之需使刘项二人领庄丁在村内搜寻一番,以去二人疑虑,也就是了。”詹琪听百知子之言有理,是以不再执着于孤领二杰,专心一意与百知子叙谈过往。
“你且将那进入西泠阁中学艺经历言说一番可好。”未等詹琪开言,百知子首先言道。詹琪自是乐意之至,遂将西泠阁中习文学武之事言说一遍,说之要处,百知子亦是出言相询,约莫一个时辰有余,詹琪已将自己所历原原本本讲说清楚。百知子听罢既为詹琪高兴,又听到三百年前之月王已料到当世江湖之乱象,不由唏嘘不已。
听罢詹琪祥道由来,百知子才开言道,“贤侄经历可谓惊人,你能传承西泠一派武学甚是可贺,然仍有玄剑之秘与三劫复生待你于前,切不可骄傲鲁莽。想来贤侄定是疑惑我为何在此处现身。”未等詹琪接言,百知子自顾自继续言道,“贤侄不知,自你被白西风携走之后,我亦隐身江湖年与,只怕那神秘帮派追击与我。然料你进山之路亦在这西极左近,是以我每隔年余即会在这附近逡巡一过。”
听得此处,詹琪不免格外激动,深感于百知子对自己情深意重,眼泪不免于眼中打转。百知子原也是性情中人,见此情景亦是激动,却不免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已是少年英侠,怎可如此多愁善感。”
詹琪听此言,强收住眼泪,一双眼睛望向百知子,似是请他继续言讲。“当年与你一别,我即遁迹渤海之滨直沽寨,那里原是我知交故友东穷帮帮主公长朋之住所,也是东穷帮立派之所。直沽寨五方杂处,鱼龙混杂,正好隐迹江湖。”听得此处,詹琪方知当年自己随白西风向西而行,百知子却是向东而去。
“我在直沽寨一住年余,期间所幸东穷帮耳目众多,倒也探听的些许敌踪。奈何虽有讯息,俱是只言片语,无奈之中,我仅以酒浇愁,在直沽寨四处游历,倒也长得不少见识。你道这直沽寨由何而来,却与当年之无棣又有何关联。”百知子继续言道。
“这直沽寨原是军事建制,太祖建都金陵,只将四子封做燕王镇守东隅。怎奈太子仁厚绝伦,为阻止太祖大杀功臣而屡有进言。终至一日,太祖以木棒铁刺放于太子面前,命其赤手将其拿起,太子不能从命,然太祖命人先拔去铁刺再令太子拿起,此一番自是顺利的紧。太子虽由此而明了太祖大杀功臣之意,却也一病不起,终至一命呜呼。”百知子讲至此处,端起桌面之上茶盏饮了一口,遂又继续言道。
“太子西去之后,太祖过于伤怀,并未按照皇位传承之道将帝位传与子辈,只是一意孤行命嫡长孙允文接掌帝位。此一来,太祖子辈中自是不服,个中以燕王棣最是不满,遂有后来靖难之役。”詹琪此刻正是疑惑百知子为何要道出此一过往。只听百知子继续言道。
“料你心下疑惑我为何言讲此事,你却不知这与当初无棣之论倏忽相关。你道燕王有何财力与朝廷相抗,传说中他因无意之中听得传言,无棣之处有千余年前商纣遗宝,方才命心腹之人前往无棣,耗时四年余尽得宝藏,又将全部遗宝移至直沽寨隐藏起来,这才有财力与朝廷相抗。”詹琪听至此乎,已忆起百知子当年一段议论,原是那重宝已为燕王所得。
只听百知子继续言道,“听得这一段过往,我却盼望能够知晓商纣重宝之消息,那金银我却无意,只是其中如有与玄剑相关之秘我却不可不知,怎奈万般探听仍是一无所获。此间我那好友公长朋却是常伴左右,时常将江湖之事说与我听,是以虽隐身年余,江湖之事却也清楚。”
詹琪听说直沽寨与玄剑或许有所关联,不由暗自记在心中,望日后有暇必当前往一探究竟。“在直沽寨一住年余,料想你家灭门风波亦已为江湖人士所淡漠,想来那神秘帮派寻我年余未见踪迹,亦已将此事暂时搁置,我方才离了直沽寨,告别公长朋,重回江湖之中,一则探访你家惨祸之消息,二则遍寻这神秘帮派之蛛丝马迹,三则也是为日后剿灭江湖纷争积蓄力量。”
詹琪听百知子如此言讲,却是感激之至。原来他老人家多年来竟一直为自己奔走,且又以江湖道义为重,无时无刻不在为靖难武林奔波。此老果实武林豪杰,我行走江湖定当以他老人家为尊,能够不离左右,时刻请教为妙。
百知子见詹琪面上露出坚毅之色,料想他亦为自己一席话所动,想来此子功力已成,又有平祸武林之心,真是江湖之幸,我亦当助他得到玄剑之秘,习成不世武功,剿灭那蠢蠢欲动之神秘帮派。
此刻,听百知子继续言道,“我自离了直沽寨,竟也是先到了这祝融村,那是刘项二人已是连年争斗,我只见他二人并未有何惨重伤亡,亦是从旁暗查,未插手其中。且那挑唆事端,酿成两家争斗之孤领二杰之行踪已入我眼中,奈何那二人却也行踪诡秘,我虽知其落脚祠堂之中,然他二人如何传出讯息我却不知。”
听至此处,詹琪方才知晓百知子命自己随行至客栈之中用意,原来此间事态他已尽知,料想从旁窥视亦无所得。此事一明,詹琪更是心无挂碍,专心一意听百知子继续言说江湖之事。
“此间事探明之后,我虽明了这刘项二人定不会为孤领二杰所害,然打探不明这二人为谁所用,在此处设立桩点有何用意,终令我寝食不安,是以每年我均会来此处,一则探听你之消息,二来也寄望于能有所得。然时至今日,却是一筹莫展。”百知子言之此处不由亦是轻轻一叹。
詹琪在旁不由劝慰道,“叔父不必忧心,料想此事终归有所查获。切您老为武林苍生奔波若此,一众江湖人士必是感激不尽。今日您与我重聚,我必当祝您一臂之力,以竟武林人士之道义。”听詹琪如此言,百知子颇感欣慰,继续向下言道。
“贤侄此言甚是有理,我等所谓江湖正义之士,正该戮力同心,以平祸乱。且只观你目下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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