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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天玄剑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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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知子与公长朋行至擎天府门前,只见那府门仍是紧闭,只留下角门供人进出。百知子行进角门,见门房之内两名家丁兀自闲谈,是以向屋内言道,“尊管请了,我二人前来拜会只手独擎天詹大侠,烦劳通禀。”

    家丁倒也客气,满面微笑言道,“请问二位尊姓高名,我等也好通禀。”

    “我乃东穷帮帮主公长朋,这位是百知子于玉申,你只向詹大侠言讲,我二人为儿女亲事而来。”公长朋在一旁言道,还特意将儿女亲事加重语气,言罢更是哈哈一笑。家丁自是不明所以,只得请二人在此稍后,瞬即转身行向内院。

    片刻之后,詹璇竟是亲自迎到门前,所谓降阶相迎,礼数倒也周全。三人俱是武林十大家之豪客,虽仅十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然武林之中声气相通,是以初见即是热络得紧。几句闲言,三人来至书斋之内。

    百知子与公长朋对视一望,公长朋遂即开言道,“詹兄恕我二人唐突之罪,今日冒昧前来,是听言府上公子近日初出江湖,已是威名日著,我这于兄亦是膝下一女,闻听他二人年貌相当,是以兄弟不才,陪了于兄前来府上面商此事。”

    那詹璇听言,朗声一笑,接言道,“兄弟小犬确是日前回府,亦是为兄管教不严,前日出府至今未归,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番美意,兄弟领会。于兄有此妙想,本人更是赞同,只是小犬劣迹已入江湖人耳目之中,于兄还望担当一二才好。”

    百知子听闻,遂即接言道,“詹琪武学出自西泠一派,自是前途不可限量,且出山以来,屡屡阻拦冷月轩发难江湖。想来詹兄亦是忆起观玺会该派作为,詹琪如此行事,何谓劣迹,料想是詹兄过谦了。”

    三人闲话之间,百知子只是注目詹璇面孔,以他之江湖阅历,与那詹琪自是不同,但只得见此人眼目之中神色变幻,然面颊之上却是未见表情,心下已是认定此人必非詹璇。

    是以语言之中不免有打探之意,“詹兄如此言讲,料想这儿女亲事就此底定。只是不知詹兄自那场灭门惨祸之后,一直静寂江湖,想来必是另有因有。”詹璇只得重将对詹琪一番言语又自道出。

    言谈之间,已是傍晚时分,詹璇命人打理晚宴,百知子与公长朋自是并不推辞。此刻,书斋房门突地洞开,只见一人浑身泾湿行入房内,此人正是詹琪。詹琪此时出现,亦是几人店房之内所定计策。

    詹琪进得屋内,口中怒道,“父亲为何将我困至石屋之内,孩儿有何不当之处,父亲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为何如此这般。”言罢,转头望向百知子。百知子与公长朋自是满面疑惑,口中却道,“想是詹兄父子有些私密言语,我等还是回避。”

    詹琪却道,“叔父与公长帮主且坐,您二位正是见证人,也令我父亲处置我这不孝之子做个评判。”此番言语亦是店房计策之时定下的言辞,此乃敲山震虎之策,三人六目同时目不转睛的瞪向詹璇。

    詹琪逃离石屋之时已是深夜,次日清晨家丁送来早饭已知詹琪逃脱,亦是已将此事报于詹璇。然此刻詹琪突然出现,仍是令詹璇大感意外。只缘此冒充詹璇之人并非奸雄之辈,是以一时之间无可作答,在他心下却未料到此三人乃是定计而来。

    詹璇略作呆愣,只得言道,“我儿忒以无理,两位前辈在座,怎好如此行事,且他们确为你之婚事而来,且退在一旁,换身衣物再来。”詹琪并不理会,站立原处,只是追问囚禁自己之事。百知子从旁打圆场道,“贤侄貌似有些委屈,然父子之间何事不可解,如是父子,说开亦是无妨。”

    这言语虽不甚多,却是直指要害,只将那若是父子四个字说得极为响亮。公长朋亦是从旁劝解,詹琪只得行出房外,满面郁郁寡欢。

    只听詹璇言道,“犬子不识礼数,还望二兄勿怪,还请稍坐,小弟吩咐家下准备晚宴。”言毕未待二人接言,瞬即行出屋外。百知子与公长朋又是相对一望,略一颔首,继而饮茶闲谈。

    一盏茶时间之后,一名家丁打扮之中年男子在门外轻唤道,“家主人设宴正堂,差派小人来请两位前去赴宴。”百知子与公长朋跟随其后,行至设宴之所。詹璇已候在门外,见二人前来,即又转首向家丁吩咐道,“请少爷来此作陪。”家丁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宴席之间,詹璇、詹琪、百知子和公长朋各据一方,只缘詹琪在侧,且面色凝重,想来仍是对乃父囚禁之事耿耿于怀,是以这宴席丝毫无有言及婚事之喜乐场景。詹琪自是步步紧逼,貌似不知所以誓不罢休。如此一来,詹璇更是坐立不安,只是急急劝酒。

    得见詹璇如此殷勤,百知子亦是虚与委蛇,一边安抚詹琪,一遍示意公长朋从旁劝解,四人举杯,将面前酒水饮净。詹琪已对百知子言讲当初被花雕迷晕之事,是以此刻三人俱是有所准备,预先服下玄碧丹。

    百知子示意詹琪与詹璇理论前事,只待詹璇望向詹琪,急速之间将一丛粉末倾入自己杯盏,口中言道,“詹兄忒以周到,竟是连这美酒亦是花雕、女儿红、竹叶青俱全。”边言便寻了一只空杯,倒了一盏竹叶青。

    詹璇被詹琪逼问的无言以对,只可言道,“为父料你出门日久,不知你在外行径,是以将你暂时囚禁,派出家丁打探你之作为,待查得你无劣迹,为父自会将你纵出。”此番言语倒也合情合理,又可见詹璇为人正派,若不是百知子与詹琪已窥得期间隐秘,只怕已是深信不疑。

    詹琪倒也机灵得紧,瞬即扑跪于詹璇膝前,只道自己不知父亲苦心,请父亲赎罪。詹璇亦是伸手搀扶,貌似无意之间,詹琪竟将乃父眼前杯盏碰翻。见此情景,詹琪更是诚惶诚恐,垂手侍立。

    百知子见状,口中责备道,“想来竟仍是小孩子,竟是这般鲁莽。”边言边站起身形,将眼前酒盏送至詹璇面前,公长朋亦是责备几句,唤来家丁清整桌盘。片刻之后,四人重又落座,詹琪举起面前杯盏,向父亲言道,“孩儿赔罪,请父亲原谅。”随即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只缘詹璇亦知詹琪逃脱,势必将酒中迷药之事透露出去,是以酒中并未下毒,仅只望百知子和公长朋离府之后,再行设计捉拿詹琪,想来那炼制不易之玄碧丹是虚耗了。

    此刻詹璇只见詹琪赔罪,又有百知子和公长朋作陪,是以将眼前酒水亦是一饮而尽,未及开言,竟是眼前一黑,随即身形跌落地面。栽倒之前,詹璇目中竟是狐疑神色,貌似万万不曾料及自己竟着了百知子等人的圈套。

    三人见詹璇倒地,疾步行进,詹琪更是心急如焚,即欲揭开此人真实面目,却被百知子从旁拦阻道,此地尚属此人地面,家丁亦是他之亲信,且到一僻静之处,我等再行讯问。听得此言有理,公长朋与百知子扶起詹璇,示意詹琪引路。

    詹琪行出屋外,高声言道,“我父亲今日高兴,是以多饮了几杯,我陪两位长辈扶父亲回房休息,你等且在此处收拾残席,不可到内宅打扰父亲休息。”家丁虽是满面狐疑,然此刻詹琪毕竟是家主人身份,是以只得唯唯应是。

    三人将詹璇扶至内宅上房,安顿与床榻之上,公长朋更是随手点住詹璇玉枕、肾盂、神堂三处穴道,如此即便迷药功效已过,这詹璇亦是不能言动。詹琪已是急不可耐,迅疾在詹璇脖颈与脸颊结汇处摸索起来。

    片刻之间,一张薄涂蝉翼之面具竟是应手脱下。百知子与公长朋不禁同时惊异出声,詹琪却是不明所以。面具之下,此人粗眉阔目,塌鼻梁,阔口咧腮,须髯却是剃削的甚是干净,想来却是为了面具之内不落痕迹。

    百知子与公长朋满面凝肃,各人心中似有所思,詹琪不由在旁言道,“叔父,公长帮主,倒是将其中关节告诉小侄。”未等二人答言,后窗之处传来人声,“想来已是得手,母亲就让我进去吧。”此人正是于妙儿。原来店房定计之时,万一点与于妙儿守候与此,待他三人得手再行进房。一则守候与外以防有变,二则窥探动静作为后援。

    万一点与于妙儿进得房内,亦是目注床上之人。百知子解说道,“此人亦非默默无闻之辈,当年观玺会武林十大家亦有其人,即为驱兽真人,熟料,此人竟是不计冷月轩当年旧恶,竟是与其沆瀣一气。”

    听得此人乃是驱兽真人,詹琪不由忆起自己自石屋脱困之时所遇巨蟒与飞鹰,想来即是此人所为,然此宅之中是否仍有其它畜生,亦未可知。如仍潜有异兽,却是仍需谨慎从事。想至此处,詹琪竟是将心下所想言讲一过。

    公长朋却是不以为意,口中言道,“贤侄竟可放心,他即假扮你父,想来不应驱驰太多畜生来此,否则败露了行藏却是得不偿失。”詹琪闻听此言甚为有理,心下方是略为安定。

    此刻于妙儿竟是有些不耐,取些冷水已将那驱兽真人泼醒,是以众人围上前来,只听驱兽真人兀自言道,“于兄和公长兄此意为何,竟将小弟迷倒,如此岂是儿女亲家之道。”

    詹琪不由怒道,“你是何人之父,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何不尽速将实情道来。”驱兽真人听得詹琪此言先是一惊,遂即欲抬手摸向脸颊,然三处要穴被点中,只可言语,身形却是动不得分毫。

    百知子接言道,“驱兽真人,切勿再行蒙骗于我等,你之真容已是被我等揭穿,此中详情从实道来。”驱兽真人听闻,心下已是知晓面具已被揭穿,是以双目一闭,不言不动。

    詹琪料想此人竟能以面具遮面,几近以假乱真,这面具做工之精巧,形貌之酷肖,极为可能乃父亲面皮所制,不由急怒攻心,直欲击毙此人一解心头之恨。百知子从旁拉住詹琪,示意于妙儿且将他带出房外,以免做出不智之举。

    于妙儿只得伸手拉住詹琪右手,詹琪只觉一股暖流直沁心脾,头脑亦是冷静下来,料想叔父之能,再加之公长帮主之助,自己却是只需静候佳音即可,是以亦是随了于妙儿行出内宅。

    只听房内公长朋言道,“驱兽真人,以我之见,你且从实言讲,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公长帮主,你却叫我说些什么,其中关节你真欲知,我后颈之处有一乱字,想必已是为人所知了吧。且你等蚍蜉,还望撼动大树吗。”驱兽真人言说至此,竟是一阵狂笑。

    笑声戛然而止,百知子竟是惊啊出声,詹琪与于妙儿生怕房中有变,瞬即跃入屋中,双掌凝足功力已是蓄势待发。只见床榻之上驱兽真人竟是脑浆迸裂,殒命当场。
第三十九章 定情蝶恋花
    詹琪与于妙儿跃至屋内,只见驱兽真人已是脑血横流,毙命当场。此一惊实是非小,詹琪原指望在驱兽真人口中探听父亲詹璇生死下落,谁料此刻已是横尸当场。百知子与万一点亦是愣在一旁,那万一点更是大发威仪,口中埋怨公长朋行事过于鲁莽。

    只得见公长朋口中似想分辨,然亦是哑口无言。“事已至此,驱兽真人万无复生之理,料想公长兄亦是无意为之,目下自是应当将此地之事善后,眼见重阳之期已是不远。”百知子虽是心内沮丧,口中却亦无可分说。

    众人见状,亦只默不言语,唯有于妙儿心直口快,但见詹琪如此不忿,口中却是不能抱怨,遂即开言道,“公长叔叔,您老此为何意,先是向我抚琴误传我母女二人不在人世,今又失手打死这假冒詹琪哥哥父亲之人,您到底意欲何为。”

    公长朋听得此言,急忙分辩道,“贤母女仙去之信却是帮内弟子消息有误,待得本座返回直沽寨,自会从严治处,然今日之事,我却是无心之失,只缘那驱兽真人顾自不言不语,不易开口又是出言不逊,是以才被我一怒之下击毙。”

    百知子从旁拦道,“妙儿不可无礼,事已至此,自家人切不可乱了阵脚,方今之计,不如商定如何处置此处善后,以我之见,仍是先确定这驱兽真人身份为要。”

    公长朋见百知子为自己打圆场,心下甚是感激,亦是随声附和道,“于兄所言极是,这驱兽真人虽非名门正派,然江湖之中亦非作恶多端之辈,谁料今日竟是为虎作伥。”百知子听言,心下不由一惊,公长朋这为虎作伥只说似有由来,是以不免追问道,“公长兄这为虎作伥只说所为何来。”

    “以驱兽真人为人,自是不会轻易被人驱使,然当今之态,此人假冒詹琪贤侄之父蛰伏于此既久,必是有为而来,且于兄所言当今江湖乱态已萌,料想那冷月轩应是罪魁祸首,是以小弟方是猜测此人未免不是被冷月轩所用。”公长朋一番言语倒是合情合理。

    詹琪随即行至榻前,将驱兽真人尸身翻转过来,亦是不顾血污,将遮盖与后颈之发拨开,赫然可见一乱字刻于其处。詹琪转头望向百知子,众人亦是聚集于榻前,唯有百知子见状深深望了一眼詹琪,并不言语。

    众人只得商定,此处暂由东穷帮洛阳分舵暗中料理。公长朋亦是依计而行,以独门秘术连夜唤来洛阳分舵舵主独腿飞仙费长双。遵照帮主吩咐,这费长双办事却也麻利,一夜之间竟是将这擎天府中家丁悉数捕获。

    自驱兽真人经营此处,家丁原就不众,仅有十六七人,其中伙夫洒扫又去了七八人,是以供驱兽真人驱驰的冷月轩帮众仅是三四人,这只缘冷月轩本欲不动声色,只以此处做了搜集讯息之所。

    待东穷帮擒住众家丁,只是暂囚于后园湖中石屋之内,以防走漏风声。此间事了,百知子与公长朋计议,自己随詹琪一同赶赴南天武圣之约,公长朋坐镇于此,再行打探冷月轩仍是有何后备打算。于妙儿自是盼望能够与詹琪同行,怎奈百知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命她随母亲返回药王谷。计议已定,公长朋留于此地,百知子却是携了众人返回店房之内。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众人一夜之间虽是收复了擎天府,然驱兽真人亦是被意外击毙,是以众人却是怎样也高兴不起来,用罢早餐,稍事修正,准备午饭之后各自启程。

    于妙儿此刻悄悄拉了詹琪衣袖,随即转身行出房外。只缘时辰尚早,且此处又是店房后院,是以院内只有他二人花前树下,窃窃私语。

    “詹琪哥哥,昨日我父亲进詹府,确是向你父亲言说那婚姻之事,然你父竟是驱兽真人假扮,是以这婚约亦是做不得数。”于妙儿轻声言道。

    詹琪自幼家教甚严,后又至西泠阁习武,是以为人并非如于妙儿般直来直往,听得此言,不由嗫嚅道,“贤妹之言有理,且那婚事之说仅只一计尔,想来为兄自是不入。”詹琪本欲言之自己不入于妙儿法眼,然仅只二人对面而谈,此中互诉衷肠又略显怨怼之语实难出口。

    于妙儿不由挥拳向詹琪打去,双目之中亦是泪光隐现,“你这傻瓜,难道听不出我所言即是反语,你就不能说些言语令我开心。”言罢,竟是泪珠掉落,竟似梨花带雨一般。

    詹琪自是心下不忍,又见于妙儿本就国色天香,此刻竟是娇媚无限,不由伸出右手,轻轻拭去于妙儿满脸泪痕。须知封建时代,那女授受不亲,女子三从四德,虽是武林儿女亦是不可越雷池一步。此番詹琪情不自禁,于妙儿虽是心中暗喜,亦不免腮红如云。

    詹琪亦是自觉失礼,拱手一揖,口中言道,“愚兄并非鲁男子,还望贤妹赎罪。”见詹琪如此做派,于妙儿不由破涕为笑,口中戏谑道,“詹琪哥哥咬文嚼字,实是较那醋娘子还要酸上三分。”一番言语,二人心中已知对方心意,是以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此番情景自是被屋中百知子与万一点看在眼中,二人对那詹琪本就极为中意,此刻又见他二人亦是情投意合,不免更是认定了这詹琪即是自己夫妻二人之乘龙快婿。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自是乐见其成。

    万一点言道,“妙儿能得此佳婿,我夫妻亦是老怀可慰,然此番你去天南,我返回药王谷,自是又要天各一方,你且留意那詹琪安危,此子虽是天资聪颖,然竟是阅历尚浅。”百知子闻言,哈哈一笑,“你这岳母却是对詹琪关怀的紧。”二人说说笑笑,不觉之间,已是分别之际。

    詹琪自遇于妙儿即是惊为天人,此刻互诉衷肠,且又有百知子与万一点默许,心下自是大喜过望,然二人终是聚少离多,此刻又是各奔东西,心中不免惆怅起来。是以即刻返回房中,摊开纸笔,挥手而就一阕蝶恋花。

    堤头垂柳艳阳风,卿底何意,柔燕倚飞琼。缤纷花语雾如蒸,此去音讯辞碧空。前路无如尽倥偬,冰清玉壶,似诉与卿知。仗剑江湖破魑魅,闲来信步山溪中。詹琪将此写于绢帕之上,交于于妙儿,两人正是又一番绵绵情话。

    辞别万一点与于妙儿,詹琪与百知子取道南下,直奔天南武圣府行去。眼下已是初秋时节,距重阳之期仅只半月有余,是以叔侄二人晓行夜宿,只缘詹琪与于妙儿定情之后,此刻面对百知子更是钦敬有加。

    非只一日,二人已入天南地界,那武圣府在当地自是极有威名,是以二人并未耽搁太久时光,亦即抵达武圣府。远远望去,这武圣府较之擎天府有过之而无不及。两扇红漆大门油光锃亮,每扇大门之上居然钉了七七四十九枚铜钉。

    须知红色大门本就用于王公大臣之宅第,且那铜钉之数暗合诸侯府邸建制,如再增上三十二枚铜钉却是天**苑了。詹琪遍阅群书,其中关窍自是知晓,心下只道难不成这武圣钟宜人祖上亦有授爵之人。

    詹琪与百知子正欲叩门而入,忽见道左行来一名僧人,两人注目而视,俱是大吃一惊,此人正是少林达摩院首座永坚禅师。自观玺会一别,百知子与永坚禅师虽是偶有过往,然终非久做盘桓,是以此刻亦是他乡遇故知之感。

    此刻,永坚禅师亦是识得百知子,不免寒暄一过。百知子亦是将詹琪引荐于永坚禅师,三人并不入武圣府,仅只行至路旁一间茶肆之内,只缘永坚禅师亦是知晓江湖之中乱想已成,且亦是将那百知子当做有识之士,心下即欲与百知子先行谈过。

    三人行至茶肆之内,随即寻了一处清静坐头,永坚禅师即知詹琪既为只手独擎天詹璇之子,又是玄剑护剑氏族西泠一派传人,心下已有考量之意,是以未待百知子与詹琪开言,亦即转头望向詹琪,随即言道,“詹小侠出身名门,只是不知对这释之一道知晓否。”

    詹琪答道,“小子虽是略知一二,然大师面前,怎有小子置喙之处。”百知子从旁言道,“大师即是有意相询,你且不必妄自菲薄,自将所知尽数道出,不到之处大师自会指点于你。”

    詹琪闻言,略一沉思,随即言道。“约莫一千四五百年之前,一国名为婆罗多,那是却是孔雀王朝统治时期,国王净饭王一子,名唤乔达摩悉达多。此子生来智慧无穷,目睹百姓亦或官宦,乃至国王亦是不离苦难,是以寻得宫苑之中一株菩提树,静坐于下,此一坐竟是四十九日之久,突然之间顿悟人生本就苦难,亦即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之八苦。悉达多即又苦思人生之苦何来,又悟得人世轮回因果之说,如欲脱离苦海,只需灭人欲,存天道,以致道成正果。此亦为释家苦集灭道四谛。”言至此处,詹琪略一停顿,双眼望向永坚禅师。永坚禅师亦是微笑颔首,示意他言讲下去。

    “悉达多顿悟传留之醍醐灌顶既始自此,后遇燃灯古佛,他以五体投地之势匍匐于污渍泥沼之上,燃灯古佛踏行而过,如此成就释迦牟尼佛。及至东汉一朝,明帝在位,梦遇丈二金刚,自此于朝堂之内宣扬佛法。”詹琪言之此处,不由又是望向永坚禅师。永坚禅师却已微阖双目,不言不动。

    詹琪只得继续言道,“谁料这中华文化确是博大精深,此教即入华夏,未久即已嬗变,仅只那看守天门之魔家四将之名号亦为变更,百姓直呼做风调雨顺。又经几世传乘,直至少林一派开山始祖达摩圣僧传习衣钵,五祖弘忍,六组惠能已是将那释家一道发扬光大。”

    永坚禅师突地开言道,“小侠可知五祖六祖之事。”

    “略知一二。”詹琪答道,随即接言,“五祖圆寂之先,名众弟子俱是作了偈子,首徒神秀只道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时来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一旁扫地僧人惠能却接到,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空一物,何处惹尘埃。五祖听闻心下大喜,遂将衣钵传与惠能,是为六祖,且六祖坛经亦是流传后世。熟料神秀名为首徒,心下极是不满,惠能即离少林远行,直至莆田,方自创立南少林。”

    詹琪言至此处,只见永坚禅师突睁双目,两道寒光自中射出,直射向詹琪。百知子与詹琪俱是一愣,只听永坚禅师言道,“老衲此番正是自莆田下院而来,其中缘故却与这江湖乱象似有关联。”

    却原来南天武圣遍邀武林人士赴约之时,永坚禅师正在莆田处置一件少林家丑,这其中却又另有一段原由。
第四十章 大婚只为名
    少林寺达摩院首座永坚禅师与詹琪、百知子于茶肆之中聚谈。原来永坚禅师驻足莆田下院亦是有为而来。

    少林古刹乃天下武林之圣地,七十二般绝艺更是享誉江湖,自达摩老祖创始以来虽是经历曲折,然始终不坠武学鼻祖之声誉,自是其来有自。当今少林一派执掌门户乃是永志大师,三位师弟永坚禅师执掌达摩院,永意禅师执掌藏经楼,永诚禅师执掌戒律堂。

    藏经楼每年俱是将经书卷册于四方海会之日搬出藏经楼,于晒经石之上晾晒一过,以驱除书蠹尘灰。是年海会之日,少林寺亦又沿袭惯例,正值晒经之时,诸般经书俱全,即是易筋经等秘不示人之经书亦是悉数搬出。

    只缘此般重典晒于光天化日之下,少林一派百般戒备,永志禅师辰时午时亲来巡视,永意禅师即是寸步不离,守护周遭,亦有七十二棍僧结成伏魔阵法守伺于侧,可谓戒备森严。

    一日晒经即止,众僧人将诸般经书重又运回藏经楼。清点一过,其中一卷上古奇书奇巧谈却是不翼而飞。这奇巧谈内中所载虽非练功秘诀,却是机关消息部署之机窍。只缘少林寺一直以刚猛路数见长,更兼以正大光明自律,是以对这奇巧之学并不在意。然此书如落入歹人掌中,如此部署机关埋伏,必是遗祸无穷。

    藏经楼众僧人俱是大惊失色,永意禅师亦是通禀掌门师兄,即刻命众僧于晒经石畔和藏经楼内反复搜寻。约莫一个时辰,永意禅师三弟子继修和尚却是在晒经石旁拾得一字柬,继修即时将此事禀明永意禅师。字柬自上寥寥之语,指示甚明。

    自惠能先祖仁心,衣钵托于神秀,自建莆田少林,远走天南僻壤。然密卷金经藏于此地,亦谓久矣,南宗少林一脉相传,得览秘要甚艰,今借此卷,返寺一观。

    得此柬书,永志禅师遂即与三位师弟聚议。由柬书观来,似为莆田下院僧人盗走,然于今住持莆田者乃是云空禅师,若论辈分,还要比永字辈禅师高出一辈,且云空大师道法高深,料想必不觊觎此类奇巧之学。

    四位高僧本欲唤来继修和尚再问端倪,谁料此人竟是鸿雁无踪。无奈之下,永志禅师只得命永坚禅师远赴莆田,一窥究竟。永坚禅师遵命,如此才来至天南,一路之上更是多番查探继修和尚行踪。

    熟料到得天南,与那云空大师长谈一番之后,却是毫无所获。莆田下院既未见奇巧谈,亦不曾派出弟子前去盗书,更有甚者,云空大师亦是从未听闻继修和尚之名。永坚禅师察言观色,且与云空大师亦是偶有往来,料想此言非虚,是以只得暂住莆田。

    百知子与詹琪听闻前因后果,不由心下俱是担忧。只缘冷月轩行踪已是遍布天下武林,虽是并未言明心志,想来并吞江湖之心已是确凿无疑。这少林一派乃是天下武林执牛耳者,冷月轩如遇称霸武林,少林派是极大之障碍。继修和尚盗书留柬如与冷月轩有关,则可见这神秘门派确是无孔不入。

    百知子心下暗忧,不由开言道,“大师可知这继修和尚是何来历,其形貌有无特殊之处。”百知子本欲问明其人后颈之上有无字迹,然思虑之下亦是不曾言明,只缘面指少林弟子加入冷月轩实是稍嫌唐突。

    永坚禅师略作思索,随即言道,“此人入得少林门下亦是四五年之久,乃是三师弟永意的三弟子,其人练功已算勤谨,且他并非我之弟子,是以并未多加留心。于施主此问何来。”

    百知子抱拳当胸,“本人言语之中如有得罪,还望大师赎罪。”随即将进来冷月轩频繁出没,与各地广布眼线,且后径直上具有怪力乱神字样等事态一一言明。又将驱兽真人假冒詹琪之父蛰伏擎天府等事着重言出。

    永坚禅师听罢,心下已是知晓百知子之意,接言道,“阿弥陀佛,天下乱象缤纷,少林一派岂能独善其身,于施主此言何谓得罪,然继修是否冷月轩中人,老衲此刻尚无断语,然此事却是事关重大。”

    詹琪在一旁接言道,“大师所言有理,叔父所虑亦是有理,依小侄之见,不若进得武圣府,与钟前辈一同计议一番如何。”百知子和永坚禅师俱是点头称是,百知子仍是疑虑重重,不由言道,“以冷月轩来势,这天下武林俱有被暗伏眼线之危,方今我等自是以谨慎为要。”

    言罢,三人相继行出茶肆,向武圣府行来。只缘几日之后,武圣之子大婚,钟宜人遍邀天下武林同道前来观礼,是以眼下已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三人行至府前,通名报姓之后,南天武圣钟宜人更是迎出府外,互道寒暄,方进入内院之中。

    钟宜人并未将三人带至厅堂,反是向后园行去,穿过四进院落,一座园林跃然眼前,林中一座宝塔却有九层,甚是雄伟。四人进入塔中,此中却是别有洞天,一路之上,钟宜人并未言语,是以三人心下俱是疑惑。

    进得塔中,关闭塔门,此中光线甚不明晰。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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