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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无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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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喜欢那种风格,改名之前我会再告诉大家的,或者大家觉得有更好的名字也可以推荐给我,哈哈哈!
今天还更新了前面几章,不过只是调整了个别语句,对景色描写进行了一下精修,大家不用特意回去看啦,没有什么情节的更改,么么哒——
☆、融雪桃夭
西厢那边种的满满都是海棠花,现下正是花开时节,风过处,只见粉白色的花朵随风起舞,簇簇蓉蓉,见者心悦。
我心知胤川最爱的便是海棠,便将西面的渺华院辟出来给他,转念想起胤川挑剔的审美,又指派了几个宫娥跟着他,若是他有什么不满意的,便按照他的意思重新布置布置便好。
昨夜帮青逸疗伤,适才又跟胤川进行了一番如此费脑力的对话,我觉得灵台混沌,只想一头栽在红绡帐暖之中美美睡上一觉。
渐入梦境时,半梦半醒之际梦见了万里雪原,这一望无际的雪势好似当初融雪谷里的模样,然而又不像是融雪谷。融雪谷中满目白雪皑皑,一到夜间,雪光和着漫天星光便似铺了一地乳糖;然而,梦中的雪原上,铺着的,是满地桃花。
粉艳欲滴的桃花片片洒落在雪原之上,好似一滴滴迎风而落的血泪。
雪原之中,一树桃花,竟能迎风傲雪开得正灿。强风呼啸而过,树叶婆娑,落花如红雨。
傲雪梅花常见,然傲雪盛开的桃花倒是我第一次见,脑海中还残存着一丝漂浮的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心下感叹这几日果然是累极了,竟做出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梦来。
桃花红雨中,端坐着一白衣男子,身边一口冰棺,里面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因为离的远,我并看不清他两人的模样,只是有种隐隐的感觉,感觉那男子虽然端坐于开至荼蘼的桃花树下,却仍然抑制不住周身清冷没落的气质。
他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在皑皑雪原上,颀长瘦削的窄窄一条,明明是端庄威严的仪态,却又那么单薄。
那白衣男子手中似是捧着块玉石,小心翼翼的反复摩挲着,他爱怜的凝望着身边冰棺里的红衣女子,缓缓道,“十万年,你怎么忍心还不醒过来,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日复一日的挨过这孤寂——”
我刚想上前去看看那对男女的模样,耳畔一个声音唤道,“女王大人——”身边的景物便似镜面一般的片片破碎飘零开去,
微微刺眼的日光斜射入眼帘之中,远处的铜麒麟还吐着袅袅白檀香,帐外一个黄衣宫娥跪在榻边,唔,我短命的午睡就这样结束了。
“怎么?”我带着懒意用沙哑的嗓音应道。
“小川少爷他对渺华院的布置不甚满意,不肯住——”小宫娥哆哆嗦嗦的道。
为了掩人耳目,我吩咐下去,魔界上下均称胤川为小川少爷。反正魔界中人见过胤川的也不甚多,说不定以为只是萧夜家的亲戚,在我这魔界暂放两日。
“他若是嫌瓶子丑,便将瓶子丢了;他若是嫌香炉丑,就将香炉也丢了——”我语罢,便翻了个身,将锦被蒙在头上,继续睡去。
待再要睡着之际,只听门又被吱呀一声的推开,“又怎样——”我半梦半醒之间呢喃了以一句。
“堂堂魔尊说话,怎么如同小女孩撒娇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我后背一凉,打了个激灵爬起来,头有些晕晕的,恐是没睡醒的后遗症。
小胤川端立于我面前,眼睛直直看着我,似是含着一抹笑意。
她身后,黄衣的宫娥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回女王陛下,整个渺华院被扔空了——”
再听得这一语,我的睡意,是彻彻底底的全无了。
渺华院是整个魔界装潢最奢华的院落,青逸一手设计,专门用来接待没事来魔界闲逛的六界贵族:凡是用到木头的地方,全是上好的沉香木;凡是用到玉的地方,均是一等的羊脂白玉;凡是用到瓷器的地方,全是南荒女君亲自烧制的彩釉瓷,只要站在院中就能感受到浓浓的金玉华彩之气扑面而来,我思忖着,这样的院落胤川怎么可能不满意——
想到这儿,我脑子打了个转,又一思忖,以他那个沉静到骨子里去的性子,可能还真是觉得不满意。
在我思索的空当,胤川的眼神在我的曼陀殿内转了一转,嘴角一勾,“这是魔尊的寝殿?”
我点点头。
胤川眼中的笑意更浓,“本座看这里不错,就住这里好了——”
曼陀殿之所以被称为曼陀殿,就是因为殿后的院子中,种着一整园的朱红曼陀罗,那种纯粹的好似滴血一般烈焰的红色,青逸说,比较衬魔尊这两个字的气质。
然而内里的装潢,倒是我从菁华学府回来后,重新翻修过的。
住惯了山音阁的雅致,再居于珠光宝气之中,总觉得心口憋闷的有些气短。
寝殿的正中摆着一张竹叶修边的大床,白纱帐绕床围了好几围,帐中置了两扇落地屏风,没有龙凤呈祥的繁复花式,只是浅浅的点缀着几棵竹叶和花鸟,屏风脚下的丝毯上镇着一只麒麟香炉,袅袅白檀香正从麒麟嘴里缓缓溢出。
小胤川此时正站在这袅袅雾气之中,一袭白衣胜雪。
“不行!”我拒绝的干脆利落。
对于照顾小胤川这桩萧夜给我找的差事,我心底里的态度,着实有些纠结。
若胤川还是胤川,那现下我定会有多远,躲多远,半个照面也不想同他打。我是个务实的人,既然无缘,又何必纠缠;既然已跟莫崖订婚,那便安安心心的等着做龙宫主母。
可现在的胤川只是凡界少年十余岁的模样,也记不起我是谁,事情便稍有不同;再者他神力大损多半和为青逸疗伤脱不了干系,我又如何能狠得下心来弃他与不顾。
此番看来,萧夜那句,“小柒欠不得人情,你对她好一点她便要千百倍的还回去的性子——”说得倒未有偏颇。
“不行的话我还是先回西天好了——”胤川转身出门动作如同我的拒绝一样的利落。
威胁我!姑奶奶此生最恨别人威胁我!
可是当下,若胤川真就如此走了,我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等!”我咬咬牙,若不是知他没有记忆,我简直要以为他是故意报复我当年在菁华抢他山音阁之事了。
胤川回身,墨玉般的瞳眸一闪,凝注在我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多谢魔尊大人。”
小胤川进住魔宫一日,我与他交锋两次,以二比零惨败。
*********
将寝宫让给胤川之后,我便随意在曼陀殿内僻了一间厢房出来,摆上梨木案几,放几支白瓶,插几支梅花,再抬了两盏四折浅绿花鸟屏风落地,算是妥帖的入住了。
反正估摸着胤川只消十余天便能痊愈离开我魔界,我便也懒得大肆折腾布置了。
总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青逸仍在沉睡之中,那魔界的大事小情,我自只有亲力亲为了。
还好在东海受过莫崖的提点,前些日子积压下来的公务,虽说琐碎了些,但我将自己闷在房间半步不出,两日,还是处理完了八成左右。
我和小胤川都居于这曼陀殿内,但我的厢房位置偏僻,只要不是特意从曼陀罗花园中过,几乎可以避免与他的碰面。
对于跟他的纠葛,我是想能免则免,毕竟我曾经那样撕心裂肺的喜欢过他,而少年时代的胤川仍是秀色可餐的嫩肉一枚。若是真的不幸培养出什么感情,那我便不止担了红杏出墙这一桩罪名,可能还要连同引诱未成年的名头而被六界众生唾骂了。
于是,我想了想,便折了几只纸鹤去四大长老家传话,四大长老家的闺女们倒也都是万岁上下的年纪,论起模样来,也就是凡界十二三的小丫头,一个个正是唇红齿白;明眸善昧的年纪,又有着我们魔族姑娘的热情豪爽,让她们陪着胤川在院里玩一玩,估计他便分不出身来麻烦了我。
月明云淡露华浓,数尽更筹,听残银漏,天微明。
我打着哈欠,双手托着下巴,强打着精神,但眼前宣纸上的字好似已经抑制不住在眼前叠成两层了,一个个浮在半空跟我玩儿捉迷藏。
起身开门,晨风直吹入室,卷起案上的纸墨。
我本想借着微凉的寒风提提神,再琢磨一个新的阵法,等天一亮便去练武场交付给魔将再练练兵。据说妖主新近想出了一个什么妖境式,借着鬼界不得超生的十万冤魂为非作歹,在昆仑境内搅的白泽不□□宁。
然而,打开门,只见院内曼陀罗花海中心,四角朱红亭中隐隐一个人影盘坐在中央。
这一大早的,小胤川怎么也没睡着?
我本想闭门回屋,可脚下却已不受控制的穿过层层花海,踏入亭中了。
——这么早怎么醒着?
——魔尊不也醒着?
——在亭中做什么?
——打坐练功。
——练功非要挑这么个时候吗?
——日头将升未升之时,于天地自然之间,采纳灵气,方是练功最佳之时。
三番自问自答过后,觉得我俩之间,着实没有什么对话的必要。方才是如何鬼迷了心窍走到这里来看看他自己也想的不甚清楚。我看着依旧阖目打坐的小胤川,完全未因我的到来而抬眼看我的专注模样,叹了口气,打算离开。
想当初我每日不睡到日头高照哪里肯起床,自是日日都错过了最佳吐纳练功,采阳调息的时间。难为了胤川小小年纪,又没有师傅在一旁监督还如此刻苦用功,怪不得当年他能做天地共主,而我只能在魔界靠打架饭吃。
然而,右脚刚刚迈出亭中之际,只听胤川虽还带些稚嫩的声音,却又沉着冷静的问道,“魔主可是有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花海绘谱
然而,右脚刚刚迈出亭中之际,只听胤川虽还带些稚嫩的声音,却又沉着冷静的问道,“魔主可是有心事?”
我回身看向他,干咳了一声,“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身体啊,你将自己逼得这样紧,着实没必要啊——”
小胤川缓缓睁开眼,一双眸子波光流转,黑的醉人,“魔主还没有回答本座的问题——”
“咳——”我又干咳了一声,“本尊的事,不劳烦你记挂了。”
他嘴角微微一扯,语调依旧淡淡的,维持着他的面瘫表情,“魔主想多了,只不过想同魔主做个交易罢了。”
我默了一默,“你说。”
小胤川不疾不徐道,“魔主修书一封,明日不要让那几个小女娃再来叨扰本座修炼,那本座便为魔主解决那件烦心之事。”
我眼珠转了转,好不容易能有一件事让小胤川也烦一烦,可不想轻易错过这个机会,“本魔主什么时候说过有烦心事了?”
小胤川再淡淡扯一扯嘴角,“那天色未明魔主来亭中也是来打坐的?”
脑海中一个大大的三比零划过。
被毛头小子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感觉着实不爽,但当下太阳未升,若是只为了赌一口气便陪他在亭中打坐受冻又实在划不来,犹豫再三,我还是在指间幻出了一只纸鹤,只见那纸鹤转瞬又□□为四只,分别飞去四大长老家中,嘱咐他们今天可以安心在家里陪闺女睡觉了。
然后袖子一挥,那关于妖境式的折子便从屋内飞出,越过大片曼陀罗花,稳稳落入我的手中。
“喏——”我递给小胤川道,“轮到你了——”
小胤川悠然我的接过我手中的折子,眉头一皱,神色有些沉重。
他捧着折子默然许久,从日头未明升到天色大亮,不曾再抬眼看我。
我看看接近晌午的天色,只觉得肚中有些饿,伸个懒腰,“你且慢慢看着,看出来个所以然了,再遣个宫娥来回话便好——”
“魔尊留步——”小胤川突然叫住我,“其实魔尊设计的阵势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这妖境式变化多样,以不变应万变虽是上策,然而若是打持久战,未免消耗过大,疲于应付,只要稍稍改动,便是破阵之法——”
我这才注意到,昨夜熬夜思索之时,我随手将对于阵法的想法画在了折子旁边的留白处,寥寥数笔只是当个草稿,所以潦草的很,若不仔细回忆,连自己都快想不起来当时所谓何意,难为小胤川能看明白。
语毕,他起身便要向亭外走去,看方向,正是我现在偏居的侧殿。
“你做什么?” 我急急拦住他,追问一声。
“取支狼毫,完成我俩的交易。”小胤川语气依旧淡淡的。
我忙拦住他。
不过是单纯的想在我这魔宫之中保留一处他未曾踏入的地方,不至于以后每每躺在我曼陀殿中,都想着这个地方胤川去过,那个地方胤川来过芸芸,兀自伤怀。
隔空将狼毫从桌上取来,递与小胤川道,“为何不用法术?”
“若事事皆用法术,那种亲力亲为的乐趣便没有了。”小胤川说的一本正经,然后便不再与我言语。
他用法术幻出一张红木方桌置于花丛之中,桌边四盏红木方凳,衣襟一拂正襟危坐于一侧,信手拈下几朵开得正艳的曼陀罗,在指尖轻轻一碾,悉数化为花泥,用狼毫沾了些许,执笔悬腕的在我的草图上批注起来。
看他提笔写字的模样,我一时间竟又看的出了神。
不论是月色梨花下批注佛经的胤川,还是烈火般曼陀罗花海中画行军破阵谱的胤川,那俊逸潇洒的身姿,手执狼毫的从容淡定,都贯穿始终。
笔落,他将折子递还于我手中,我低头研究他在草图上的几处改动,虽是寥寥几笔,可都改在关键阵型变幻之处,似他这么简单一改,阵型便活了。只听耳畔他问道,“你好似很怕我进你的房间?”
当下我的注意力全都专注在研究胤川新改出阵法的精妙之处上,便随口敷衍了一句,“男孩子不能随意进女孩子家的闺房,否则是会坏了女孩子家的清誉的——”
“又骗人!”小胤川黑亮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转,目光炯炯的停在我的脸上。
跟小胤川博弈了几次,我的圆谎的速度急剧提升,顺口便道,“你们西天自是没有这么条规矩,只因你们西天全是男子。你仔细寻思寻思,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胤川长眉一挑,眼神里似是有些许迷茫,带着小孩子那种特有的将信将疑,犹豫的点了点头,“真的吗——”
唔,小胤川在不是无所不知的时候表情也很可爱嘛。
于是我郑重的,深沉的,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正是进午膳之时,三日没进食我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寻思着就这样一个人走开来去吃饭,也不大合适,便随口邀请了小胤川,没成想他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为了吃的有些意境,宫娥们将此餐安排在了一处画舫之上,画舫立在渭河流经魔宫的一处池塘之上,正冲着一片广袤的草地。
食至一半,就听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眼前黄黄绿绿的一片围了过来,“小川哥哥——”“小川哥哥——”喊声不绝于耳。
我端着碗急急从桌前跳出去了三米远,还好我躲得快,要不这群洪水一般的小丫头们就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我也围个水泄不通。
我斜眼看着拱手而立在画舫门栏处,有些坐立不安的四大长老,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今后不用进宫了吗?”
四大长老立马拱手作揖,哭笑不得道,“回女王陛下的话,老臣自是收到了女王陛下的指示,只是耐不住家里女娃娃哭了一早上,非要进宫来见小川哥哥,我们这都是被磨得没了脾气,才只得——”
我额角跳了一跳,胤川这女人缘——
被团团围住的小胤川不忿的白了我一眼,哎哎,我心下叹一叹,小时胤川的功力和大了以后比起来,还是略差一畴,想当初他十五万岁生辰,菁华女学子如潮水一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围在中间,他还能一脸的淡定,一句话戳破一院子的玻璃心。
那个时候的他,还会带我去三十四重天,看木槿花开。
想起从前,心里又不经意的仿佛刺痛了一下。
“小川哥哥,你看盈盈今日的粉衫好不好看——”一个粉衣粉嫩嫩的小姑娘扯着小胤川的白衣角,半分羞涩都没有的刺啦啦的问道。
“小川哥哥,我的这件黄罩衣是不是比盈盈的粉衫好看——”另一个黄衣的小姑娘在另一侧也不依不饶的问着。
“小川哥哥,昨日问你喜欢穿什么颜色衣裳的姑娘,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看着小胤川被缠的惨白惨白的脸色,我不禁心里好笑,跟着莫崖和赤言在他们仙界说话弯弯绕久了,还真是分外怀念我们魔族姑娘这直白豪爽的性子。
“红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胤川,突然放下筷子,郑重的回答了一句。
“啊?”周围的小姑娘被胤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愣了。
“你们问我喜欢穿什么颜色衣衫的姑娘,我说,红的。”小胤川又郑重其事的解释了一句。
一个绿衫的小姑娘瞬间便阴了脸色,“小川哥哥这不是难为我们,因着避讳我们女王大人衣衫的颜色,全魔界只有她一人可以穿红衣啊——”
“与我何干。”说完话的小胤川斜眼看我一眼,见我也在看他,倏地错开了目光,又恢复了一副生人勿进,熟人也勿进的冰块脸,一本正经的开始吃饭。
一时间画舫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该我女王大人出手收拾残局了。
“你们几个小丫头,先去湖边草地上踢会儿毽子,等你们小川哥哥吃完饭了,再去找你们玩——”我凭空用法术化出三只五彩的凤羽毽子,分给几个小丫头,赶紧差了个借口将那几个小丫头支走,虽然她们有些不乐意,可见着是我的命令,也不好违背,只得阴着脸色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望着专心吃饭好似什么也没听到的胤川,颇有些失望的下了船。
四大长老连忙向我一连作了好几个揖,一脸歉意的将自家的女娃娃领去外面草地上踢毽子。
倒底还是个小孩子,剩下的半顿饭,胤川一面吃,眼神一面飘忽着顺着画舫二楼的窗子,看向草地上踢毽子的嘻哈跑闹的女孩子。
我顺手又化出一只火红的凤羽毽子,推到他面前,“想试试吗?”
他看了那只火红的毽子一眼,眼神中流光一闪,随即又偏过头去,“不想。吃完饭还要去打坐。”
那一瞬间他眼神中的喜悦明明那么明显,可为什么要冷冰冰的拒绝,我并想不明白。
“少打一时半刻又不会怎样——”我又将毽子向他面前推了推,“反正送你了,愿不愿意试随你咯——”
说罢,我伸个懒腰,移步到船头,躺在天竺木编制的摇椅上,身后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悠闲的晒晒太阳。
余光似是看到一袭白衣的身影盯着面前火红的毽子盯了很久,然后才试探着拿了起来,试着踢了一个,一团火红色飞至半空,然后落在地上,一个白衣的身影将那团红火捡起;再踢一个,火红色再飞起,再掉落,白衣身影再弯腰捡起——
唔,胤川读起佛经来虽然脑子灵光,可是踢起毽子来,却笨拙的有些可爱。
也难为他这么小的年纪竟有如此好的耐心,就这样踢一个,掉一个,还捡起来踢,再捡起来踢一个,掉一个。若是换做我,估摸着早就一生气,将键子扔到一边去不管了。
我的眼皮随着那团上下跳跃的火红,一抖一抖的,连着三四天没有休息,不知不觉的,上下眼睑便阖在了一处。
印象里,似是直到我睡着,那团短命的火红色也不曾成功的在空中跳跃两下再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定了个闹铃想着早点起床好好写文,把明天的稿子也写出来,因为明儿要回奶奶家肯定是各种麻烦,然后一掀被子咣当一声手机掉床下屏碎了——
掩面——
大年三十前一天好多地方都关门,跑了小半个城市才终于把手机修好——本来还想趁着过完年换个新手机的,现下花了好大一笔换屏的钱,估计要泡汤了,再掩面——
一回到家便马不停蹄开始更文啦啦——
只得安慰自己说碎碎平安了——希望看文的筒子们可以岁岁平安,而不是像我这样,碎碎~~~~(>_<)~~~~
今天前面几章还有几处更新,不过就是统一了一下名字,从前给小柒住的地方的名字太难听,现在重新起了个名字,全文统一了一下,亲们不用找回去看啦,没有情节的改动,么么哒!
☆、伤离别
印象里,似是直到我睡着,那团短命的火红色也不曾成功的在空中跳跃两下再落地。
再睁开眼时,已是日头西斜,远处的天际一片火烧云,将整个天际染成了暧昧不明的绯红色。
“你终于醒了。”耳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费力的整了整眼,刚要起身,一件白色广袖外袍从我身上滑落。
我顺着声音看去,见小胤川只穿了贴身长袍,端坐于船头上打坐。逆着光,他身后是水波粼粼的湖面,阳光将他的身形裁成了一个清冷的剪影。
见我转醒,他才站起身来,捡起从我身上滑落的那件白色长袍。
“你在这里做什么?”刚睡醒我灵台还有些许不清醒。
小胤川将捡起的白袍抖抖,使了个清洁术,然后反手披在自己身上,自顾自的便走出了画舫,隐约间我似是听他说了这样一句,“我不能让他们坏了你的清誉——”
直到眼际之间已望不到小胤川的身影,我才蓦然回神,随手招徕旁边一直立着的宫娥,问了个前因后果。
顺带问了自己一身冷汗。
我本意欲责怪一番那宫娥我入睡了怎不将我送回寝殿之内,只听宫娥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道,“是小川少爷死命拦着,谁都不让近身——”
我就说,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宫娥,见我睡着,自然知道招呼两壮汉,连同竹椅和竹椅上的我一同抬回我温暖的寝殿,怎能任由我在船头吹江风。只不过原本在一处踢毽子的胤川,见到那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之后突然窜到我的面前,问清那二人的来意之后,竟幻出了一把金黄的指天剑,气势汹汹的以剑相向,立在我身侧,说什么也不让那两个侍卫抬我回屋。
他神色颇为固执,还念念有词道,“男人不能进女子的寝宫,会坏了女子的清誉!”
宫娥们打不过他,亦说不服他,只好任由他去了,想着他小孩子倔脾气,一会儿过劲儿了就好了。
没想到小胤川倒很坚持,他颇不放心的不肯离去,就坐在船头离我两三步远的地方打坐。
江边风大,宫娥担心我在船头吹一下午的江风,晚上会发病,便特意取了毯子来想为我盖上,谁知她刚迈进船头甲板,原本闭眼打坐的小胤川便倏尔又睁开了,一下子从船头跳下来,警觉地看着她,拦在我身前,盯着她问道,“你做什么?”
那气势威严的吓得小宫娥连话都说不利落了,“风,风大、毯子——”
还好小胤川虽然固执,但心思还算细,听懂了宫娥的意思,然而还是将信将疑的打量了宫娥一番,挥挥手将她遣了出去,然后取下自己身上的白袍盖在我身上,之后的事情,我便都知道了。
我默然半晌,兀的问了一句,“那毽子呢?”
小宫娥愣了一下,我又补充一句,“他就在一旁看着我睡了一下午?”
“恩,是。小川少爷只踢了一阵儿,便掌心幻出个火球,将毽子烧成灰了。”宫娥答。
听得这个答案,我又是一阵思忖,思忖了半晌,觉得可能是他一直踢不好,以他那般心高气傲的性子,很有可能一怒之下便将毽子烧了去;然而宫娥却立马反驳我,说,小川少爷在烧毽子之前,已经可以连踢几百下不落地,左脚、右脚、翻花均不在话下,而且踢毽子的时候不似往常那般板着脸,眼神很温柔,嘴角也挂着一抹笑意;
那我便更不明白他和毽子又何等深仇非烧掉不可的深仇大恨,宫娥说她也很不解的问过小胤川,小胤川是这么回答的,“我很喜欢,又怕留着慢慢会越来越喜欢,到时戒不掉,便先烧掉算了——”
宫娥板着脸学小胤川那冷冰冰的语气学的不甚像,胤川说话时神色间冰冷与威仪是天生的,刻意学,自然学的不想。但以我对胤川的了解,他那眉宇间的清冷,说话时的严肃,已经可以浮现在我眼前了。
因为知道自己会抑制不住的喜欢,因为害怕有一天会承受不了离别时的难过,所以索性趁自己陷得太深之前提前推开——
呵,我轻笑一声,原来看似刀枪不入的胤川,心底里竟如此柔弱。
*********
听到隔壁“嘭——”的撞门声时我正咬着笔杆子,忙着誊抄早上小胤川帮我画得那个行军谱,想着画好后连夜送去练兵场,这样明天将士们就可以开始演练。等我回神过来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刚要起身跑出去的时候,只见赤言已经站在我门口笑的前仰后合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看到姑奶奶这儿正忙着,要是来帮忙的就留下,来看笑话的就哪凉快儿哪歇着去——”
我话音还未落,赤言就已经自来熟的迈进了我的厢房,寻了个小榻自顾自的靠了上去,银发垂在他的红衣之上,仿佛比上次见他,又长了几分。
他随手捏起榻上碟中的几株红樱桃,往嘴里一抛,边吃边道,“你说胤川原来欺负欺负你就算了,谁叫人家是神尊,怎么他现在变成个毛头小子的模样,还能将你欺负成这个样子——”
我咬咬牙,“滚——”
他好似没听见似的,叹了一叹,“只不过在司命那里多喝了两杯,回青丘以后醉倒了几日,然后看到你向我求援的信就连夜马不停蹄赶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竟是为了这一桩——”
我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写过一封求援信给赤言,后又一寻思,可能是青逸刚病倒时日里他的哪个花儿草儿莺儿燕儿的借我的名义写的。
若是等得赤言来,青逸早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赤言继续吃着樱桃,一面毫不在意的笑笑,“没赶上那一桩,赶上了这一桩也是好的,君子报仇十万年不晚,好不容易得到个机会,以前在胤川身上吃的亏,怎么也得趁机讨一讨——”
赤言咬着牙,笑的很是小人得志。
我继续誊抄着行军图,头也不抬的回他,“忘了提醒你,胤川他身形虽然小了,但是智商貌似没少——”
吃着樱桃的赤言手顿了一顿,默了一默,良久才不甘心的“哦——”了一声。
*********
二日一同于画舫用餐。
小胤川进门时,赤言正在嘚瑟向我的碗里夹着芙蓉糕。“我从司命那里抢的芙蓉糕,用一十三重天的鲜芙蓉花瓣做的,你尝尝鲜。”
看到赤言时,小胤川愣了一愣。良久,默默入席,执起筷子。又愣了一愣,“今日菜色怎么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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