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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吞寰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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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抿着嘴,但没有发作,见费护士离开病房,才说着:“药力都被排出了,得再进行注射。”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排斥?”

李医生冷冷的说着:“这是大人考虑的事,现在,我们只要继续注射!”

话才落,针筒取出,上药,扎入静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有没有想过纪伦的承受?难道牺牲还不大?”

“这是为了帝国!”

“一切都由大人来决断。”李医生注射完,转身离去,黄医生望着远去的背影,暗叹一口气!

…………

大厅内,侧壁水兽石雕吐水,坠落到下面半碗状镶嵌于石壁上的水盏中,这些水是发光,蓝白的光,清亮柔和,看着很棒,它们很快自水盏中溢出,汇入到地面的水流中,使得地面的水也渐渐变得发亮,进而整个地厅都映出漾动的水光,而水花飞溅中,有透明的水团,形成人形,正是纪伦。

“轰!”

就在这时,一股森森寒意在他体内滋生,激的他连打几个冷颤,并且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出了状况。”近乎本能的,纪伦生出了这样的念头,随之,紧接着,他眼中的万物迅速变化。

亮光变成了黄昏,雕刻扭曲、石板沙化,一股夹着腐味的风怪啸掠过,只见水池渐渐污浊,且十分冰冷。

“不妙!”纪伦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不过并不觉得遗憾,他甚至觉得,这寒意来的恰到好处,即便已得到的这部分,都丰厚有些过量,从而成一种巨大的诱惑。

这是对意志的考验。

可是、真的是甘美!

甘美,难以言喻的甘美,携带着知识进入,只一瞬间,似乎自己就经过了多年军官的训练。

“道术、军技,以及纪律。”刚才这显是件坏事,但它带来了一个好效果,就是将他从甘美中拉出来了。

“不过,似乎冲击没有那样大?”

收拾情怀,清理战场,检点装备。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用物资扛下来,回想初见地下室入口的情形,他很庆幸选择了相信直觉。

换成几个小时前,他或会觉得这份收获真是恰到好处,现在觉得有些多余。

“这些知识,这些术法,我似乎也有,只是支离破碎,不及它完整。”纪伦暗暗想着,自己在之前,似乎就有着这些本事,才能一次次战斗中获胜。

这些记忆,只能使自己找到了系统,简单的说,这就是一本用于印证的辅助,可以说性价很低。

“在这里!”

拉开肩,只见一个肩章烙印直接镶在了肉中。

皱眉思考下,臂弩和箭矢消失,他双手撑地,等站起身时,甲具已有变化。

束身软甲的表面宛如烤漆般多了层油光水亮的膜,硬甲只有保护脚面、踝骨和膝盖的胫甲,以及保护手背、手腕和肘部的护臂,武器是锥指匕,这差不多是灵甲体系最简约的武装。

先前就隐约有被窥视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愈发的浓烈,且不仅是窥视,还有恶意。

纪伦决意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踏步出去,只见长长的廊道已然消失,结构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十多米通道接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看起来普普通通,潮腐很重。

自地下室出来,外边的雨已停了。

“咦,我的住宅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一扫过,没有任何人,母亲都不见了,只是看过去,车库和工具房发生变化,地下室与主屋地下室接通,在车库中留有暗门。

工具房与车库比邻但相通,包括工作台在内的各种器物一应俱全,似乎是有家有男丁的样子。

纪伦行到前院,见主屋正门延伸通往车库、街道、及后院的碎石路,车库又成了坡道,老树都向路移了移。

有门道、有照明、有炊烟。

照亮回家的路,且壁炉的火焰可以令家保持温暖,在这个小镇只有萧瑟的冬日,暖意变得格外诱人。

天空依旧是浑浊的暗红色,没有结冰,但寒意刺骨,街上起了雾。

纪伦知道,这是冷雾,是环境使然。

纪伦忍不住打个寒颤,随即将灵甲调节了一下,增厚1厘米,并且扣上了面罩。

天空是浑浊的暗红色,雨沥沥的下着,街上没有一个人,能见度不足5米,街对面的一切都隐没在漆黑中,耳朵能听到的除雨声、就是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和心跳声,凛冽森然之意笼罩四周,仿佛随时都会有扭曲的怪物自漆黑中扑杀而出。

纪伦大步流星向前,同时摆弄着左腕新的脉搏计时表。

这表并非是检测心率脉搏,而是利用脉搏来计时。

又一次到了门口,纪伦再次见到卢胜是在地下整备厅,包括卢胜在内四个武士正在披挂,见他进来也不出声,只是沉默点首。

“这是你要的情报!”

见了面,卢胜简单的交给一份文档,内附俯瞰图,以及不久前特别侦测所获得的地形地貌图,及详细说明。

纪伦在认真看过文档,结合信息,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这是南、东南及西南,都是蛮荒。

有两处非同寻常的地点,一处是旧镇,另一处是疗养院,还有公路网络,他当初从疗养院所在的云雾峰下来,就见到了这公路网络一部分,一段高速路,及一个休息站。

“帝国军每次来多少人?”纪伦问。

卢胜答:“百人吧,近期差不多都是这个数,上次已杀散了六成,现在最多还有四十人。”

“不是四十人,最多还有三十人,修整后我们就能杀光它们。”

“然后,我们去医院!”只看见了俯瞰图一瞬间,纪伦涌起明悟。

始于医院,终于医院。

第二十五章卷轴(上)

“如果是这样,总算能暂时解决帝国军的攻击了,不过就算解决了这批,也不会给我们留太多空闲喘息。”

纪伦点头,心说:“这帝国军还真是拼,怪不得卢胜等人麻木不仁,死志满溢,就这一轮轮的反复被屠杀,哪怕可以复苏,时间久了谁都受不了。”

“你们本来有什么安排?”他问卢胜。

卢胜看向他,说着:“这要看你的打算了。”

“怎么说?”

“本来是没有安排,就是坐等,帝国军来了就战。”

“现在,你让我们多了不少余地。并且两个半成品的隐蔽所已重新开始施工,建成后,能防范普通的踪迹搜查,这样就能迟滞帝国军屠镇的时间。”

“单纯迟滞是没有意义,必然会被找到,所以看你决策了。”

听卢胜这说,纪伦愈发的理解镇民的艰难、及其抗争的方式了。

“原来是这样。”

思忖,纪伦说:“还是按照我刚才说的计划,杀光这批帝国军。”

“按照你们所说,就算杀光了这批,隔一段时间,他们还会来,但我有预感,解决了医院,一切都会好转。”

“不过你们还是继续布置吧,先把这批杀光再说!”

卢胜表示没有问题,很欣赏纪伦的态度。

没有因胜利就昏了头脑,23小时,15个武士就能复苏一半,最多5小时,所有没有消亡的武士就能复苏。

“用不用派人斥候侦测帝国军?”卢胜问。

“不用,帝国军吃了一次亏,派斥候只会被围杀,而且根据你给的情报,帝国军前来是有作战目的,我们不出去,他们必会来攻。”

“我们人少,到时以镇子为据点反击,可减少损失。”纪伦这样说,计划对进镇猎杀的帝国军进行反猎杀。

“嗯,不错!”纪伦没有夸夸其谈,卢胜同样满意,给点时间,镇卫队会准备更充分和强大。

出来,寒潮之气扑面而来,纪伦忍不住打个寒颤,随即将灵甲调节了一下,增厚1厘米,并且扣上了面罩。

现在掌握了不少知识,知道浊雨会形成寒蚀,虽微弱的难以察觉,但久积成疾,一旦成形,就是极难根除的病症。

回到了家中,纪伦感受着家的变化,就觉得周围多了温暖,冷意渐化,心神变得更加静平清宁。

“咦?”

离家时,房间里灯光全灭,现在一进入,就有连绵的灯火亮起,自己清晰记得,原本离开时,是没有串灯。

“啊……”

灯光一起,纪伦就听到了惊呼声,童音,而且不止一个人,一道声音来自客厅,一道声音来自前院。

快步行到窗前,看到一道背影,自前院冲入雨夜中,纪伦眯起了眼,似乎是病院中那个涂鸦的小孩。

随后他进入客厅,看到二楼有影一闪,进入婴儿房。

纪伦上楼打开房门,婴儿房中无人,但窗户开着,夜风将雨水和寒意吹洒进来,纱帘旌旗一样猎猎作响。

纪伦心有所思,渐渐,觉自己的脸热起来,呼吸有些急促,这是久违了的感觉。

“姐姐,如果是你的话,这个家也是你的家!”他突然之间探出半个身,冲着雨夜大声,随即将********扔了出去。

后院垃圾巷中,一个抱着布熊的小女孩站在黑暗中,看着灯火通亮屋宅,脸上水痕流淌,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纪伦此时,就是这个家当之无愧的主人,灯火不仅象征着屋宅有主,还代表着屋主的状态。

这一点纪伦已感应到了,并且随着他入主屋宅,宅邸根据他的意志发生变化。

就二楼被当杂物间房屋的消失,这个家以后只属于他、母亲、和姐姐,别人都是外人,一些旧时物件和痕迹,可以舍弃和遗忘。

还有就是一些细节变化,自己的房间,就不再是熊孩子,玩具都装箱移到了新添的地下室中,客厅、书房、都有变化,建筑材料也变了许多,墙体加厚,门窗多了防暴金属闸门,主屋提升1米,除地下室还多了小阁楼,多了壁炉及供暖。

后院墙加高,整体的建筑是古堡石质,陈旧透着风雨中岿然屹立的厚重,不会因侵蚀而让人觉得凋敝,与周遭宅邸大相径庭。

宅锁也被更换,这是为什么扔钥匙原因,他怕姐姐进不了家。钥匙重点在于它代表着认可,而非本身。

车库动不了,顽固抵抗着他的影响。

“好吧,有些事确实不是光靠言语就能解决。”纪伦的目光,在沙发背后的一副肖像上。

这是一幅绘在墙壁上的巨型肖像,蓄着小胡子的青年,身穿英挺帝国军服,眼神透出刚毅,右手持着军刀。

渐渐,纪伦收回了目光,距离作战还有些时间,他打算歇息一番。

休憩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纪伦也没有回自己房间,就在客厅,开了壁灯,随意选了一张唱片,是钢琴曲,母亲喜欢听音乐,尤其是唱片,他没有音乐细胞,何况还记忆障碍,他只是喜欢这种氛围,听着悠扬的音乐,将自己放入壁炉旁的老式单人沙发中,佐一杯低度酒,这是享受。

当然对一个少年而言,这样的情怀似乎有些诡异,但他已习以为常了。

过了1个小时,纪伦正打算眯一觉,有人敲门。

他起身去应门,顺手开了客厅大灯。

门外站着一对母子,做母亲的有30多岁,儿子10多岁,头发都有些卷,眉目略深,样貌中上,就是单衣薄衫,面有菜色,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看到他,母亲惶恐的倒退了两步,倒是儿子,硬气挡在了母亲的身前。

纪伦笑道:“您是?”

女人惊疑而尴尬的磕巴:“你也、也……”

“没有,我是预备役的术士,你怎么称呼。”

女人赶忙鞠躬,并且按着儿子给他鞠躬:“我是李清,这是我的儿子张轩,我们住西面17号,实在是太冒昧了,对不起。”

随即对男孩子:“小轩,快叫大人。”

“邻里无需多礼,请进吧,我正想了解一下镇子情况,家里有热水和食物,请允许我略尽地主之谊。”

热水和食物让李清眼睛发亮,张轩干脆忍不住吞咽。

小心翼翼地进了屋,母子很快被房间里的暖意熏的安心了不少。

热,是一种福利,母子从楼下的洗漱间沐浴出来,脸色明显好转,身上衣物也变成了冬装。

镇上的居民,被屠杀次数多了,难免饥寒交迫、家贫如洗,浑身上下仅剩一身单衣,连替换的都没有,李清母子,显就已困顿到了此窘境。

纪伦上的只有清水和饭团,可对李清母子而言,无异于珍馐美味。

用餐完,李清母子才缓过来,在纪伦眼中,一丝丝微不可见白光在母子身上亮起,过会,李清才说话。

前尘旧事,李清已记得不多。

即便是这样,还是让纪伦觉得所获丰厚,对这片土地的事有了相对清晰概念。

“云雾镇承平已久,某日迎来大劫,起因是山上的真君观。”

“一日大军开到,说真君观是邪教妖窟,要伐山破庙。”

“大火烧了三天,云雾峰被烧成秃顶。”

“镇上受了帝国军屠灭,只有少数人逃出,她们母子就是其中之一。”

“随着帝国军追杀,人越来越少。”

纪伦想着“逃出”,暗暗摇首又点首,随之把李清母子送出,目光回到了巨型肖像,若有所思。

疗养院。

因长期病症缠身,对治疗、医院,本能有排斥和厌恶感,现在分析没这样简单,医院可不在山上,回想初醒时听到的费护士和李医生的对话,他是因进山祭拜才大病一场。

祭拜是因传闻云雾山每年十月十五山中生雾,进山许愿颇灵验。

现在看,灵异恐怕不是云雾山,而是真君观。

“观中有什么?影响至今?”

以纪伦想来,当年伐山破庙,必是有专业人员参与,旧镇都鸡犬不留,很难想象会在观里遗漏能死灰复燃物件。

自己遭遇的离奇是因何而起?

纪伦现在已不复当初的惶恐,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已过去,夜色到了一天中最深重的时刻,黎明已不远。

“哼,快了,一切都要揭露了。”回过神,纪伦身上盔甲浮现,一件件武装不断叠加在身。

“咦,我的剑变成了军刀。”仔细看去,刀身雪亮,护手采用精金铸造而成,外镀黄铜,刀鞘刻有龙纹。

“……是少尉的影响?”纪伦冷笑一声,也不以为意,就要出门而去,定了定,回去在桌上,取出食袋,把一个糖盒放在上面。

离开不久,就有一道小小身影开了后院门,自厨房门进了主屋,参观时发现了纪伦留下的硬糖,小人嘴角露出了笑容,直直上去,进了婴儿房。

开了门,却有了变化,不复原来,变成了粉色调、拥有大量布熊的手少女房间,那形形色色的糖果盒,也都码放在了专门的壁橱中。

小人移到床上,躺下,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安心了。

第二十六章卷轴(下)

纪伦和卢胜站在镇前。

黑暗褪去,黎明降临,天刚蒙蒙亮,帝国军出现了。

雾气阻挡视野,这使得烟火传讯的间隔低于500米,但靠多人参与,纪伦及时得到了信息,镇北,30人。

随着战争,迷雾已消散,小镇内,或者说,所有代表了秩序和法则的人工造物,都清晰的显现了出来,包括镇子外围或田地间的棚舍。

旷野、林地,就处于雾气中,所以高空俯瞰,就是一副小镇被浓雾圈起来。

这三十人中,有一个穿着一套盔甲,戴着罩面盔,左手持着小圆盾的军官,看上去很是威武,却不是校尉。

“敌人的校尉呢?”卢胜看清楚了,却更疑惑了:“你把他杀了?”

“不,没有……等等!”纪伦皱眉,突想起地下室内黄医生所化的校尉:“也有可能。”

卢胜不由无语,良久才说:“这样就好办多了,我们有十五人,结合着你,杀光他们不难。”

“是不难,但是可能有损失,我们还是按照原来计划办。”

“对了,我还想实验下一些术法——我最近得了些有些恐怖的术法。”

这的确是纪伦的想法,他在回来的路上已想清楚了,简单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帝国士兵个个状态良好,即便杀死,夺其铭牌,也只是添堵添乱,治标不治本,几次过来重新唤醒,认真斗,他就是再锋锐的宝剑,也得磨损严重,帝国军背后有国家支撑。

指望帝国军放下屠刀,不现实。

让自己不掺合这件事,同样不现实。

纪伦看着帝国军,隐含冷意,虽自己失去了记忆,但现在渐渐恢复,能想到的就是一次次被杀。

在医院里被杀,在镇上被杀。

“我无路可走,你们也是!”

在晨光下,这三十个帝国军涌入,一路上根本没有受到拦阻,到一处胡同之处,军官迟疑了一下:“上!”

一组甲兵毫不迟疑冲入,刚刚进去,就听里面的兵器声,以及惨叫声,这军官不惊反喜,直直冲入。

一进去,就看见一具死状凄惨的甲士尸体,身下暗红色的血正汩汩流淌而出。

紧接着,阴暗的光线里,一股杀气直扑而来,还有空气破开的呼啸声。

军官冷冷一笑,不闪不躲,军刀斩出!

只听“啪”一声,火光四溅,卢胜踉跄退了一步。

“反贼,你变的太弱了。”

“当年你能杀死校尉,现在连我都不能战胜,你还能坚持几次复苏而不消亡呢?”军官冷笑一声,直接就压了上去。

卢胜连退几步,一直被人压着打不能还手,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只是远处吹了一声口哨,卢胜自知其意,立即转身。

军官虽知有计,却毫不迟疑的追了过去,似乎根本不以胜负为念,只要杀死一个就是一个。

纪伦这时一声命令:“放火!”

数十镇民神色紧张,这时听令,手中一晃,已点燃了外面早已堆好上油的柴草,顿时“轰”,四面火起,纪伦布置许久,这火很是凶猛,瞬间就烧得一片通红。

“冲出去!”帝国军再有死志,这时也不由冲出。

“射!”只听一声号令,连连弩弓声,帝国士兵才冲出,就连连惨叫声,卢胜看了一眼纪伦,虽自己有十五人,但都非常虚弱,有的甚至失去了战斗力——这时用火用弩,才发挥所长。

就在这时,火中突出来一个人!

军官叫一声,只一出手,一个民兵就飞出去,中了一刀,鲜血飞溅,奄奄一息,这军官还想再砍,突觉得后背传来剧痛。

“法术袭击!”这个念头刚一起,被一股激烈感觉代替,一股汹涌澎湃大潮在脑海中泛起,这大潮驱赶记忆,生平记忆,很多早已遗忘记忆都被翻了出来。

儿时的情趣、少年的荒唐、入伍的宣誓,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负伤,晋升时的得意……快速又全面的人生回忆,每一份精彩的瞬间,都浮现而出,然后被冲碎、淹没、归于黑暗。

卢胜看到的是又一番景象:一道黑光自帝国军官的心脏位置透出,形成龟裂扩散涟漪,同时血管浮凸呈黑色,焦黑的身体迅速变成飞灰,向上飞散,就脚下有热空气在涌动。

单纯是视觉并不算什么,眼前的情形最大不同是它所透露出的气息,这是一种比面对洪水猛兽还要令人害怕、又难以名状的感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觉,属于灵魂本能,几乎不受意志控制。

一瞬间,给纪伦的感觉,眼前一切都瓦解了,浑身发软,脑袋一阵眩晕,接下来就是喘息,嘴里喷出的仿佛是黑烟,充斥着一种令人厌恶的灼热,好半天才淘换干净,才有了吸到氧气感觉。

“这代价昂贵。”纪伦心有余悸的想。

这是对才获得的术法的感想。

这时,这时大火已经烧透,熊熊烈火,烧碎一切逃生希望,纪伦看着这些,没有说话,正待救火,突一声闷雷。

纪伦抬首看去,就见远处黑云而动,如浪席卷,没有多久,整个镇子上空,就乌云密布,暗如黑夜。

“术法?”纪伦自语。

一般而言自然,不会这样激进,可说这天象是术法所为,又太具颠覆性,让他不愿去相信。

闪电蛇窜,啪!

一声炸天裂地的轰鸣,紧接着是大雨落下,雨势大的宛如天河决堤,天地间只剩雨声。

站在一处屋脊上的看到,镇中起火的区域,火头压了下去。

大雨只持续了5分钟左右,风大作,乌云很快散去,露出颜色较浅的云层,风渐停,阳光自云隙间洒落,一道道、一束束照耀而下,并随着流云不时变幻,在天地间形成非常吸引人的美景。

纪伦赫然发现,小镇仿佛焕发生机,各处房舍都虽没有古旧向着簇新转化,但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普通的小镇呈现在他眼前,到处都散发着刚被刷干净的光泽,虽然仍旧是冬季,却可以在草木中看到星星点点的浓绿,一如阳间的云雾镇的冬日景象。

帝国士兵完全没了影踪,就似乎他们从来都不曾存在。

“有意思……”纪伦几步奔行,一个飞纵到了僻静的后巷中,走两步,在似是而非的街道上观察。

“嗨,纪伦!”过了一个街道,听到身后有人喊。

扭身看去,见是个跟他同龄仿岁的少年,一身学生装,衣服左上口袋附近别着校牌,云雾中学。

“出门是你爸喊我,说你忘了回去了。”

纪伦不知该怎么接话,回以微笑,少年说着:“马上就是第一节课,我得多看看书,那家伙跟我不对路,抽查总爱点我名,走了。”

纪伦点点头,看着少年脚步轻快的先行而去,目光一处:“父亲大人……”

十多分钟,看着眼前这座宅邸,纪伦心中沉甸甸,很是复杂。

熟稔度讲,他对眼前这宅邸感觉要比母亲宅邸浓厚很多,且感觉上也有明显差异。

那面给他的感觉是魂牵梦绕的思念,而这里,除了管教约束有关的种种情绪,以及敬仰、钦佩、甚至孺慕,还有长久居住的了然,门窗位置、物件摆放,哪里缺角、哪里凸起,都了若指掌。

显过去的大部分时光自己都是在这里度过。

离地1米的基座,4米高青砖院墙,顶端有琉璃瓦的挑檐,黑色的双开大门,狮子吞口的叩门铜环,雨檐下挂着两盏灯笼,上书黑字,纪府。

府门关着,但随着纪伦靠近,门就自动敞开,进入到前院,脑海中立刻有记忆被唤醒,沿途一切令熟稔又陌生。

怔怔的看着,转过一处,院内就是个五脏俱全的训练区,亭台楼阁的园林艺术被器械、障碍、跑道、功能设施替代,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养护不错,错综复杂但并不让人觉得凌乱,而是整洁。

就在方形沙坑前,沙坑主要是用来练习格斗术,看到坑中明显精选过、颗粒几乎一般大的白沙,一些记忆很快被唤醒。

突然之间,一个身形挺拔背影出现在纪伦的视线中,几乎是本能,纪伦立正敬礼,嗓门洪亮:“长官,预备役士兵纪伦回营,请指示!”

只是纪伦再看时,一切都是空空:“是幻影?”

纪伦喃喃的说着,等完全清醒过来,却是置身于一个房间中,这房间的风格朴实,简单,却带着肃杀。

只见墙上到处挂着兵器,又或裱糊装框的奖状,还有专门用于盛放奖杯勋章柜台,而最引人注意,是隆而重之盛放的谕令策卷的展台。

几乎是本能,纪伦就想摸了上去,但才接触到,“轰”一下,一片满带凶煞的红光浮现,出现兵刃交击,甲胄之声,中心星火一样的黄光出现,一道长吟在耳侧响起,纪伦直接倒飞了出去。

这一记很是沉重,嗡嗡嗡了片刻,纪伦才醒了过来,发觉展台的玻璃已经粉碎,一卷红底黄字的卷纸,也支离破碎。

“什么东西?”纪伦喘息着,眸子却带着寒光,就伏下身去,并不接触,向字迹看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注射(上)

这种格式与诏书相似,做工考究、锦帛为面、珍木为作轴的令函还是第一次见,扫了一眼,就见大略写:

“……感谢你对帝国的贡献……在追寻帝国复兴的路上,牺牲是必须,也必须加强……假如刀剑和枪炮不及敌人,只有我们血肉来祭祀……”

心想:“原来随着时代变迁,不用骈四俪六了。”

再仔细辩认,见支离破碎,一面模糊,只在最后,却有一行字:“……为了获得这力量,以帝国之名、吾之意,特许你如此行事……”

纪伦眯着眼,看着这个红色黄字蟒纹的卷轴,脑袋里立刻蹦出一个概念:特别许可证!

不过才看着,几乎同时,远处突传来了一声怒吼,带着一股强大力量感,笼罩着纪伦顶上。

恐怖感自脊髓冒起,这力量无声侵入纪伦心灵,整个四周变成了红色的溪流,溪流中渐渐出现了一张面孔,模糊不清,只是这面孔突在说话。

“不!”纪伦数秒间,抗拒着这令人震怖的力量,但这袭击是这样突然,这样恐怖,根本来不及应对。

只是就在这时,突一声长吟,整个残余卷轴,燃起一团火焰,“轰”的一声炸开,一切都陷入黑暗。

…………

医院

天空蔚蓝,阳光洒了下来,难得晴天,预示着雨季的结束,让人有种霉湿尽去的爽朗。

纪伦感受着这阳光,未急着睁开眼。

这次深入,经历颇丰,收获亦不菲,这时需要消化。

而且他这腿病,随着他的思维敏锐、眼界开拓,心中有了想法,需从长计议。

这腿病按照医院的说法属于意识性瘫痪,属于精神疾病,但现在看来,根源可能是在术士血脉上。

自己当年遭遇车祸,构成危急生命的刺激,触发了非正规的觉醒。

可那时血脉力量积累不足,加上肉体受损,自没办法真正觉醒,甚至导致肉体出现了衰败萎缩之症。

“不过,这只怕不是唯一的原因。”想到了肉体上突有寒流,纪伦手指不安的动弹了一下:“一切,都很快会验证。”

“小郎,医生来看你了。”费护士见了微喜。

纪伦目光一侧,看见的两个白大褂——是李医生、黄医生。

…………

李医生和黄医生出门,本来笑容已停了。

风轻轻吹过,一只燕子自天空掠过,两人并没有注意,只是直直穿过一处凉亭,穿过一处门,经过紫藤花树的走廊,抵达一个房间。

门口,两个人正站着笔直,看了这两人一眼,并没有阻挡。

“纪大人!”

“进来!”里面传来了声音。

李医生和黄医生进去,就看见一人坐着对面,佩带着上校军肩,这就是纪江,称得上英俊,脸型跟纪伦其实差别不大,尖下巴,最大的不同是眉目。

纪伦眉目较深,隆眉深目,五官就显得立体,这固是好看,非是东方人典型的那种眉清目秀。

恰恰是这个纪江上校,用上眉清目秀这样的赞誉,只是人过中年,虽因术士,皮肤上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痕迹,可眼神、气质,已不复年轻,有一种成熟刚毅男人的魅力,尤其有些花白的头发,霜色两鬓,都能为其增添气质。

这时,纪江神态有些疲惫,说着:“情况怎么样,说吧!”

“是!”

“腿部肌肉有着明显复苏迹象,神经反应测试明显。”

“按装在病房内的灵力反应,短暂36小时内,就有多次规模爆发。”

这时,相对年轻李医生看了看黄医生一眼,发言说着:“大人,有个情况黄医生忘说了,小郎昨天夜里出现汗液排药情况,两次。”

神色中透着疲惫的纪江眼中锐光:“具体是什么时?”

“20时22分,23时51分,乙号药剂。”

李医生明显有些隐瞒,纪伦的确排药,但第一次排的是一直以来淤积体内的丙号药剂,第二次是乙号药剂,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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