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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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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走,你能怎么着?”弄月可是胡搅蛮缠的好手。

黛玉眼儿一撇:“那我就跟柔兰婶婶告状,你昨晚又在外头过夜了!”虽然宫门三更就开了,可那是为了上朝;后宫的那几道禁门可不会这么早就睡饱,弄月定然不是从宫里出来的。

弄月扑过去掐她:“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啊,才又在太子行宫里住了一夜!”

“真的假的?”黛玉一边躲一边反问,云涯会容忍她再次整夜不归?别又是扯谎蒙人的。

“太子殿下可是有求于人,当然得乖乖让我住。”

看着弄月促狭的笑容,黛玉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却又牙儿一咬,手一伸,直接问:“他让你带什么了?给我!”

“呦呵,不害臊了?”

黛玉咬了咬唇儿,含情带怨的小眼神可爱的紧:“你就是个从来不知道害臊的,我何苦对牛弹琴!”

这嘴真是越发的毒了!弄月恨恨地咬牙,想要挠一通,却盘算盘算又算了,今天是黛玉的生日,暂且放过寿星,咱们秋后算账——公主殿下从身侧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黛玉:“喏,云涯给你的生辰礼。”

黛玉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就见一朵白玉芙蓉花,澄澈明亮,光滑流转间自见一番纯净,高洁如许,暗自吐芳。

芙蓉花虽然洁白如雪,却是暖玉所制,捧在手心,尽是温润之感。就如云涯给她的感觉一般,清冷若谪仙,却时时处处细心温情,细水长流间,自己这只胆小的兔子……真的就被人捉住了。

黛玉本是细细抚摩着芙蓉花,却忽然想到弄月在跟前,不敢太过表情,赶紧要放下,却摸到盒底有一层垫厚的,不由好奇,将之揭开,才发现,还有一张图纸。

似是雕玉的图纸,其上的并蒂芙蓉相依相偎,亲密如许。

黛玉愣了愣,然后立即翻过那朵白玉芙蓉花,只见花柄处有一个小小的环扣,玲珑而精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黛玉只觉耳边更加烧得慌,瞥着眼儿,低声问弄月:“这定是一对。另一朵……是不是在他那儿?”

弄月的回答很模棱两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不等黛玉带着小脾气瞪人,弄月就悠悠然地解释:“本来是一对白玉璞,是云涯养母留下的嫁妆。芙蓉玉雕图也是他自己画的,却只雕了一半;他说把图纸给你,等将来迎娶的时候,再雕另一半。”

将来,迎娶的时候……

黛玉看着手里那朵纯洁无暇的芙蓉花,双眸含情,嫣红也渐渐染上了细白的脖颈,弄月看得赏心悦目,终于不再作怪,任由她静思了半晌,又看着黛玉将小心翼翼地芙蓉花收起。

之后,弄月又要“围观”黛玉的身段,弄得黛玉又羞又怒,气得差点叫一句“关门放狗”……终于,救星来了,蓝宜茜仗着自己力气大,硬是把色狼公主从人家闺秀房里头拽出来。

公主殿下气得直撇嘴,蓝宜茜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随口就卖了幕后主使:“太子让我来看着你,别闹林姑娘。”

弄月气得捶她:“你听他的?”

公主这点力道不算什么,蓝宜茜才不怕她捶,眨巴眨巴眼儿,继续说实话:“太子说,你快要嫁人了,要注意点。”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蓝宜茜表示,自己是有主见能坚持正义的好姑娘:“我觉得太子说的不错。”

蓝宜茜心宽得很,又是一根筋儿,跟她计较只能是自找内伤。弄月只得恨恨地嘀咕过河拆桥的太子殿下:“新人还没送进房呢,媒人就扔过墙了,不想想是谁帮他把黛玉骗到手的!”

蓝宜茜的关注点永远那么奇特:“原来,你还骗了林姑娘啊!”

……无与伦比的内伤。

公主殿下正憋屈着,黛玉赶紧穿戴完毕,打扮得漂漂亮亮。大概是因为刚刚那朵芙蓉花,黛玉觉得自己心情不错,昨晚那个如雾的梦带来的感伤也褪去了不少。

早春清芳,鸟儿叽叽喳喳,欢快无比。

很快,柔兰公主也来了,看到弄月和蓝宜茜两只“早起鸟儿”,觉得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好好招待,又给弄月取了件披风,端了些点心——大概是起得过早,刚刚又闹得太欢,弄月正倚在蓝宜茜身上,有点儿蔫巴。

正巧黛玉袅袅地走出来,弄月忽然又来了精神,蹦过去就要打趣儿,蓝宜茜赶紧把人扯回怀里抱着。柔兰公主也无奈,拉过侄女儿,再次叮嘱一番,才去前前后后地安排,尤其是让戏班子随时待命——正是北静王府的戏班子,林霁风特意问水溶借来的。

又过了会儿,各个精巧的轿子落在门前,各家的姑娘也都到了,娉娉婷婷、娇艳可人,一时间,林家真若百花争艳的春帝世外桃源居。

来贺生日的都带了礼物,弄月送的是一本诗集,还是难得的散佚孤本;蓝宜茜的则简单许多,竟然是个装的满满当当的珠宝匣子,让黛玉简直哭笑不得,只想叹一句“蓝姑娘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出手如此大气”;此外,黎樱送了一方青石砚台,许檀则送了一副清雅的陶瓷棋具,其他姑娘也送了不少奇巧的玩意。

生日宴办的很是热闹,柔兰公主安排得舒适又妥帖,另外,不得不说北静王府果然有着全京城最好的戏班子,一出出唱得精彩绝伦,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这天闹到挺晚,也极为消耗精神,黛玉让婶婶先回去休息,而后亲自送走了赖到最后的公主殿下后,再也撑不住,赶紧裹进被窝养精神。

真是累狠了,直到两天后,黛玉才有了精神,细细清点着那日各人送的生日礼物,记好如何回礼,也直到此时,方才发现——许檀所送的棋具中,别有玄机。

棋盘是双面的,在边缘卡着处轻轻拨一下,就可翻个面儿。而原本朝里的那一面上头,竟然镶着一副残局,依旧是许檀最在意的那副,被黛玉绣在扇子的“困兽之斗”。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取自游戏《红楼梦:林黛玉与北静王》的主题曲歌词:

偶然牵挂解千愁

只为红颜报如秋

曾经风流十*

花前月下梦红楼

没救了,喵昨晚又打了一遍游戏,希望不要精分……

读者:(╯‵□′)╯︵┻━┻你一直在精分!

第108章 流言蜚语恶疾平白起危毒深种祸福在旦夕

黛玉凝视着这副“困兽之斗”,不由心伤;却又不知许檀为何会送这样一副棋给自己。若是警醒;这也实在太隐晦;若是求救,那与其来找自己;不如去找……

黛玉忽然一惊;随即放下棋盘,将棋具所配的黑白两个棋罐取出,哗啦一声,棋子倾倒而出,一片黑黑白白。黛玉细细挑拣,果然;在一颗颗圆溜溜的棋子中,捻出了几颗“破损”的棋子:月牙形、弦月形;总归不是盈满的正圆。

果然,这盘棋不是送给自己的,而是期望借自己的手,送到宫中,给那位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思七拐八弯的公主殿下看。

又想起生日宴上,许檀是先将棋盘递了出来,而后才又奉上两罐棋子。到底为何要如此防备?还是,她被困得实在太难,竟然谨慎至此。

黛玉又想了想,将那几颗月形棋子小心翼翼地塞进荷包,扶好棋罐,分别装好黑白子;将残局翻回去,又拿了块织锦将棋盘整个儿包好,才对着外头叫人:“帮我换衣服,我要进宫,陪公主下棋。”

上次生日宴时,弄月将入宫的令牌留了下来,坏笑着提醒:“有空的话,常常进宫,太子殿下可想你呢!”

想到这里,黛玉不禁有些脸红,忍不住想揶揄回去——“你就这么不值得看?我巴巴的入宫,就是专门为了男人的!”

于是,抱着饱含深意的棋盘和棋罐子,黛玉坐在软轿子里头,晃晃悠悠地进了宫。一路上,黛玉想着许檀清冷孤傲的气质,越发的担心,也越发的觉得沉重:手里沉,越发的沉。

黛玉盯着酸痛的手腕儿,带着些娇气的小怨念:既然是指望她带东西入宫,那为何非得送陶瓷的一套?这么沉,真不如像哥哥家,拿藤条儿编,轻巧又清雅,莫不是怕被她养的那两只牙尖嘴利的小白兔给啃了?

怀着这般的心思,黛玉抱着一堆东西进了沁芳苑。一路上还不敢假以他人之手。都是瓷的,万一摔了可就是个粉碎,真是白跑一趟,还碎碎不平安。

今日沁芳苑的气氛有些沉重,不仅没有往日的笑闹,连猫儿粘腻的“喵呜”都听不着。黛玉却因为手里太沉,直到进了弄月所住的内苑,才发现不对劲儿:弄月蔫蔫地蜷在被窝里头,蓝宜茜坐在床边上,抱着弄月的猫,捏着猫爪子摇来摇去,努力滴逗公主殿下笑:“公主,别气坏了身子。”

“这是怎么了?”黛玉被吓一跳,顿时也顾不上什么棋盘棋罐,随手一放,赶紧就过来,“这模样……可有请太医?”

听到“太医”二字,弄月咯吱咯吱着磨牙,气得毛都要竖起来了:“别提什么太医,都是一帮混账!”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黛玉担忧地看着蓝宜茜,后者叹一声,小声解释:“昨天晚上,有人进宫来报,崔将军不知怎么的,又吐了血,还发了烧。”

不是说都养得差不多了么,怎么又吐血发烧的!黛玉不由蹙眉,却难以理解,弄月会为了“准驸马”这反复无常的病气成这样?不可能……她从来都没在意过。

不过是个准驸马,别说还没嫁,就是嫁了甚至寡了,当朝大公主也不见得能分出几分心思理会。蓝宜茜看一眼气呼呼揪枕头的弄月,声音更小:“不是为了崔将军。而是,宫里有人传,说大公主原与景襄侯定了娃娃亲,却因为公主嫌弃景襄侯不是武将,才硬闹着换了人……现在崔将军若是不好了,公主、说不定、还得嫁给景襄侯。”

“我宁愿出家,也不嫁他!” 蓝宜茜话音还未落,弄月又闹腾了起来,抓起枕头就砸——蓝宜茜赶紧将抱好小猫儿,又揽着黛玉退了两步,公主殿下现在实在太具有杀伤性,千万别殃及无辜。

弄月气得脸儿通红,发鬓也微微散落,黛玉看着不由心疼,任她砸够了,才叹一声,坐会床边,轻柔地替她笼着头发,劝道:“不嫁就是不嫁,谁能逼你,你又会任谁逼?你这人,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的,却怎么总喜欢自己跟自己怄气。”

弄月闷闷的,大概也是真累了,趴在黛玉怀里,还是气呼呼的:“这么多年,我跟那姓萧的就是相看两生厌,而且是越来越讨厌,怎么他们就不明白呢!”

蓝宜茜也抱着猫儿过来,摸摸公主蹭来蹭去的脑袋,也叹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弄月与萧若繁,别人看来真的很配,可谓是天造地设、金童玉女。可再怎么好,也是别人看来,人都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却又常常“己所欲强加于人”,甚至瞎揣度人,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黛玉向蓝宜茜确认:“这些瞎话是太医院传出来的?”

蓝宜茜点点头:“可不是么,谁都知道景襄侯是从太医院出来的,这真是……太皇太后气得连夜杖毙了好几个人,终于问清楚了,是个姓陈的太医连夜地被抓进宫为崔将军配药,心里不痛快,随口瞎说的。”

随口瞎说的几句话,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黛玉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去年秋到今年春,崔应明的毒和病反反复复,不是第一次“不好了”,偏偏这时候才有流言蜚语传出,有些、诡异。

弄月还趴在黛玉怀里拱来拱去,看得出公主殿下委屈得冒泡泡,黛玉也就随她去了。可谁想到,还没等弄月趁机蹭明白黛玉究竟有多瘦,公主殿下就感到肚子一阵剧痛,顿时蜷缩了身子,牙齿都打颤:“疼、疼……好疼!”

“你、怎么了?”黛玉和蓝宜茜吓一跳,仔细看,魂都要吓飞了——弄月脸色惨白,唇儿都泛着青色,额上满是汗珠,眼角甚至都带了泪。这么多年,谁见弄月哭过?这得疼成什么样了!

“叫太医,公主病了!”

沁芳苑里头一阵兵荒马乱,风风火火的侍卫不仅拽来了太医,连云涯都叫来了。

云涯急急走进沁芳苑,一眼就看到弄月缩在被子里,疼得几乎昏迷,而黛玉和蓝宜茜两个,脸儿也是雪白雪白的,都看着弄月,极为担忧,又心疼得不行。

因为太医院昨晚才整治过,关了一堆,因此只带来了一个太医和几个女医官。这个太医姓沈,虽不是医判,却也是太医院中的一把好手。见此也顾不上繁文缛节,赶紧给弄月把脉——却把了又把,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古怪,额上的汗珠也越发的明显。

云涯皱眉,冷声问:“大公主到底是什么病?”

沈太医转身掏起了活计:“太子稍安勿躁,臣立即为大公主施针镇痛。”

听得出,自己的问题被绕开了;可若再这么下去,弄月非得活活疼死。因此云涯并没有点破,而是沉默着,任由沈太医取出金针,在女医官的帮助下,为弄月施针镇痛;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弄月渐渐安静了下来,带着全身的冷汗,虚弱地陷入了昏迷。

沈太医也抹了一把汗,云涯这才再次问道:“大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沈太医忽然噗通跪下,咬牙,“还请太子殿下去请皇上。”

“要孤屏退众人?”云涯再次皱眉,看这沈太医一动不动的样子,明了,“依你之意,此病甚至不能对孤明说。”

沈太医硬撑着:“请太子恕臣逾矩。”

黛玉与蓝宜茜都担忧地看着,心里越发觉得沉重,越发觉得……不妙。

云涯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弄月,脸白如纸,这大概是这要强的小公主最狼狈最不愿意示之于人的一面……摇了摇头,吩咐左右:“依他之言,去请父皇。”

宫人依言去了,待云朔快步赶来时,云涯已经令伺候弄月的宫人都退了出来,包括黛玉和蓝宜茜——在宫里,不便与人说,就意味着最好别知道。

云朔站在弄月的床边,看着昏迷的弄月,紧紧皱眉,眼中竟是愠怒:“这是怎么回事!”

沈太医大着胆子站起来,附在云朔耳边说了几句。云朔一开始只是静静听,可听到一半已是愤怒难抑,到最后,眼中竟露出杀意:“你所言当真?”

“臣不敢妄言。”沈太医苦笑,说这种死全家的谎又什么好处?怕全家死得不够惨?

云朔静静站了一会儿,压抑住满心的愤怒,这才快步走出门,看着一院子的宫人,还有云涯、黛玉、蓝宜茜三人,淡淡吩咐:“公主重病,令人护好沁芳苑,不得让任何人打扰公主休养。”忽然看向黛玉和蓝宜茜,“弄月个性闹腾,怕是闲不住,你们留在宫中暂住几日,权且陪陪她。”

黛玉和蓝宜茜觉得奇怪,却不得不遵旨。云涯不由担心,可不等他问什么,云朔已经叫他:“太子,与朕过来。”

“是,父皇。”云涯留给黛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立即跟着云朔出去。竟然跟到了太医院,也终于知晓,为何沈太医会如此谨慎,云朔又会下令,让两个姑娘留在宫内“陪伴”大公主。

“沈太医告诉朕,弄月被人下了药、或者说下了毒,伤了身子……今后的子嗣,怕是极为困难。”

云涯心中一凛,却见云朔狠狠扫开桌上的一张张脉案:“这毒是日积月累的,若早些发现,还不至于如此严重——少说种下了三四个月,那帮混账究竟是怎么请的平安脉!”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副本开刷!

第109章 亲生母子兵刃相见仓促改局运势难料

自古以来;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阴私。选妃时刻意挑了多少模样身段皆好生养的女子;入宫之后;终身无孕的却从来不在少数。

云朔自己根本不想要孩子;这些年,宫里没少动用禁药。可云朔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将这般的手段使到弄月身上来,一个得宠的公主;一个还未出嫁的公主!

本打算在五月给弄月举行婚礼;礼部也将一应事宜安排得差不多;竟又出了这事。云朔气得够呛,第一反应是封锁消息;不能毁了弄月的名声;更不能闹到全京城去给人看皇家的笑话。因此;派人围了沁芳苑,暂不让黛玉与蓝宜茜出宫,又拎来几个太医、女官,皆下了死令:照顾好大公主,看护好沁芳苑,若再出事,给朕提头来见!

之后,云朔又特意令云涯顾着沁芳苑这头,自己则再次开始清查、整治太医院——从四年前算起,太医院少说治了三四回,可一应牛鬼蛇神却次次都死灰复燃,还闹得一次比一次荒唐,简直是可笑!

黛玉被围在沁芳苑里头,看着昏迷的弄月,担心的蓝宜茜,什么都不知,心里越发的慌张。就如四年前,倏忽间听说哥哥被人下了大狱,其他却被瞒得死死……那般的感觉,简直是摧折、是磋磨。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黛玉非常希望哥哥在这里,至少,能搞清楚弄月到底得了什么病,能提点她,该怎么做……

林霁风不知道妹妹已然被困在了宫里,他此时正在卫家的院子里头,装背景、当门神。

没办法,今日就是卫老夫人回家之日。卫若兰虽然做足了“舆论”的功夫,却也心知母亲的执拗实在难以对付,再加上湘云竟然是独自一人过的门,为了防止母亲当场闹出妇,忧心忡忡地卫将军特意请了林霁风过来“压场子”。

林睿是卫若兰的上官,又对这个下属多加照拂;人家侄子在这里,卫老夫人怎么都得给点面子,也给自家留点面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么。

卫若兰的脸色依旧泛白,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湘云赶紧给他端水送药。湘云脖颈上系着一圈儿丝巾,遮住了淡红色的淤斑,当初的勒痕实在太深,又没得好好养护,怕是褪不去了。

卫若兰对着湘云苦笑:“咳咳,你先去歇着罢,我无事的。”赶紧又将药碗端过来,烫得很。

湘云一直养在深闺,没日没夜地做女红。会烤肉,但根本不会熬药。刚来卫家那阵子,卫若兰日日断不得汤药,湘云也夜夜熬在厨房中,熏得灰头土脸,白嫩的手也烫了好几个泡。这些皆等卫若兰伤势好些才发现,顿时心疼而愧疚。

湘云不放心,却见卫若兰又咳嗽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我先与母亲解释,等说清楚,再叫你来。”

“……嗯。”湘云轻轻点了点头,依言缓缓退到后院。虽然不放心,但她也知,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这个“丧门星”,婆婆只怕根本不听劝,直接就要闹开了。

等湘云退开,林霁风才进正厅,告知:“刚刚有人来报,伯母的轿子已经离开了寺院。”

卫若兰“咳咳”着,苦笑:“让林公子见笑了。”

林霁风甩甩袖子:“没关系,我正好无事。”别人家的热闹到底好看,若不是水溶正巧有了“盯紧许檀”的新爱好,天天自得其乐地忙活,他还打算把那最喜欢管闲事的王爷拖过来压阵呢。

卫若兰叹息:“家母一向慈爱,却为巫蛊迷惑,险些酿下大祸,还牵连了湘云,真是……若不是侯爷及时提醒,恐怕整个卫家都已经获罪。”

等人正是无聊,林霁风也是真好奇,随口就打听:“卫将军,我听小叔说,那个和尚是烧了一圈的小木人,又问什么夜游神,因此被断为巫蛊……到底是什么巫蛊?”

“我不知晓。”不仅卫若兰不清楚,大理寺判罪的官儿们也不怎么清楚——但,总归是巫蛊,没得跑。

林霁风想了想,越发觉得奇怪,却也不好再细问。到底是禁忌之事,谁都不愿多谈。

正巧,门房来报卫母已经到了门口,卫若兰撑着要亲自出去接,林霁风也不远不近地跟着。就看一顶青色小轿静静停在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被人搀了下来,看着眼神有些黯淡,脸也是冷的。当然了,亲生儿子告的状,灾星媳妇又进了门,任谁都不会开心。

卫若兰上前,直接跪到母亲面前,一声不吭。

卫母扬起了手,双手微微颤着,似在犹豫,又似在压抑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林霁风在后面看着,正考虑着要不要上去拦,却忽然发现,卫母的袖子里盈盈点点,带着一抹幽光——

来不及多想,林霁风大喊一声:“小心!”

卫若兰一惊,抬头就见一柄匕首对面刺下,来不及多想,一个侧翻堪堪躲过,捂着胸口忍着咳嗽:“娘,您做什么!”

“躲开!”林霁风一把将他拽回来,卫若兰又堪堪擦过一柄带着绿光的长刀。再看,送卫母回来的四个轿夫正手持长刀,凶狠地砍杀,一个门房痛苦惨叫,竟然已被斩落了半条手臂。

溅落的血迹竟然是纯黑,武器上淬了毒,还是剧毒。

卫若兰不愧是武将,已然反应过来,眼看卫母又向他扑来,双目尽眦,满是血痕,哪里是个正常的模样?卫若兰心中恼恨不已,飞起一脚踹落匕首,抢过母亲反手敲晕,直接推往护院怀中,自己拔刀迎战:“你们带娘和林公子去后面!”

“我没那么娇气,带老夫人走!”卫若兰毕竟伤重,无法抵挡,眼看一个刺客冲过来,林霁风一个侧身躲过,擦过刺客时狠手一折一掰,清脆的咔擦一声,那刺客惨叫不止,竟然生生被掰折了手臂。

又一个刺客闪过,来不及多想,林霁风硬掰过他的手,直直刺了过去——黑血溅开,那刺客抽搐了几下,动也不动。武器上淬的毒药果然厉害,见血封喉。

“啊啊啊啊……”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再有一个刺客被泼了满脸满身的热碳热汤,被灼得遍地打滚——湘云和翠缕二人皆是面色惨白,手里端着的炭炉子不住地颤抖。

卫若兰也一剑结果了一个,抬眼看见湘云在此,生生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过来挡着,又怒:“你出来做什么!”

湘云全身颤抖,手也抓不住,炭盆子咕咚落地,滚了老远。良久,湘云才指了指后面:“有人、偷药……我让绑了,又过来、看看……”

四个刺客,两个死了,两个半死不活的绑了。林霁风赶紧过来,皱眉劝道:“卫将军,夫人吓坏了,赶紧让她进去坐坐。”不过十五岁的小夫人,看模样脸都紫了,别吓出问题来。

卫若兰点点头,硬撑着忍下咳嗽,安顿好昏迷的母亲和饱受惊吓的妻子,再回过头来看,林霁风正蹲在院子里,看刺客,又在看匕首,眉头紧锁,似乎有些困惑。

见卫若兰来了,林霁风起身:“已经报官了,这里最好暂不动,官府会来查验的。我刚刚去看了令堂,脉相很乱,应该是中了药,失了心智,才会被人利用。”没有哪个当娘的会狠到亲手去杀儿子。

“咳咳咳……”忙活了半日,卫若兰几乎撑不住,硬是挤出一个苦笑,“竟会混入刺客,牵连林公子至此,实在抱歉。”

“这些刺客……”林霁风指着地上这堆半死半活的,不禁摇头,“那些毒药相当珍贵,却只配几个半吊子的杀手……说句不好听的,根本是浪费。”

“用这么狠的毒药,定然意在‘要命’。”卫若兰看着地上,又看了看林霁风,忽然问,“林公子为何不从武?”武官虽比不得文官光鲜,但总比鸿胪寺这种“闲”了还没“惠”的衙门强得多;而且,看刚刚,林霁风的身手相当不错。

林霁风回答得很干脆:“怕死。”见卫若兰无语,双手一摊解释,“怕被我小叔打死。”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霁风知晓卫若兰的怀疑,也持肯定态度——卫家只有孤儿寡母、再加个冲喜的小媳妇,怎么看都不值得别人下这般功夫;但恰好在今日,他跑来了卫家,遇到了刺杀。“刺客”究竟是对着谁的,还真得盘算盘算。

林霁风忽然想起来:“哎,刚刚说有人偷药,偷的什么药?”

“就是那和尚留下的,我没敢再吃,让人收起。”卫若兰看向后院,刺杀的当口却有人偷这药,真不知究竟是巧合,还是幌子……到底,哪般是哪般的幌子。

……

不管刺杀是对着谁的,总归审不出来。因为那帮刺客真是太蠢了,蠢得可爱,竟然自称是某山上的山大王,三个月前老窝被端了。他们四处躲藏,被人救了又养着,啥都不知道,就给钱给吃的,然后让他们抬个轿子,顺便杀个把人。

至于其他,一问三不知,只说“买家”要求进了院子后见人就杀,按人头给钱。

新任顺天府尹觉得可惜,虽说无头案多了,可这案子若是能查清楚,可以趁机向长公主和定远侯卖个好,毕竟,被刺杀的是人家的宝贝侄子不是?

幕后的“买家”觉得更可惜,掸了掸拂尘,遗憾:“枉费了那么好的毒药,林家那小子竟然没沾上一点。”只要沾上一点,不死也得落下病;到时候,林睿必不会善罢甘休。

“国公爷上次还道需徐徐图之,怎么忽然这般急躁。”云珪却觉得好笑,“本就只打算闹出点乱子,再趁乱偷个药;国公爷却仓促决定要杀人,无法成功,不是意料之中么。”

“真是难得的时机,可遇而不可求,太可惜了。”贾敬长叹一声,他也是前几日才得知卫若兰竟然邀了林霁风去,而林睿恰巧这天又脱不开身。真是难得的时机,贾敬赶紧想要改计划,可惜时间不够,无法调派或者增加人手,只得靠着毒药赌了一把,果然,没那么好的运气。

不过,没成功也无所谓,与正经计划无碍。云珪看了看皇宫的方向,状似漫不经心道:“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崔应明撑不过三天,萧若繁也已经被禁卫押入皇宫,无论如何,这次的事,他——百口莫辩。”

贾敬眯了眯眼睛,颔首:“定不会让他再逃一次。”

虽然掌握了皇家男人的弱点,可真想让他们乱起来,非得先解决掉一个皇家的女人:太皇太后、萧氏。冯唐布了那么大一个局,几乎将皇帝与肃王全缠进了网兜里头,可却因为太皇太后的一番布置,这兄弟二人竟能联手破局。逼得贾敬亲手杀了冯唐,以免二十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这次,萧家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可惜了,若是能趁机将林家那小子的命记在萧家头上,不仅给以后减了麻烦;就算这次,林睿也定会很乐意地去跟萧家算清二十年来的“新仇旧恨”。

作者有话要说:萧若繁:于是,我又因为姓萧而躺枪了?

林霁风:我才躺枪。别人决定踩死你,顺便想要杀个我!

水溶:【蜡烛】*2

第110章 咄咄相逼无可辩素手锋芒冷红颜

三天后。

“皇上饶命啊;都是景襄侯逼咱们的!”

“是萧若繁;都是萧若繁……他让我们在公主的点心里头下药;也是他让咱们对崔将军下黑手……皇上饶命啊;饶命!”

“过年时用了那和尚的药,崔应明本是能好起来的……可他又让我们在药材上增减,用的都是相克之药啊!”

“就连昨晚的瞎话,也是他让我们这么说的;是他;都是他啊!”

……

刚刚宫外来报;准驸马崔应明吐血而死,大公主成了望门寡。

血迹斑斑的条凳;一具具死相凄惨的尸体;却是给活人看的:角落里跪了一帮脸色惨白的太医;一声声哭叫,一句句赌咒发誓,当真是魔音穿耳,绕梁三日而不休。

台阶之上,皇帝云朔、肃王云征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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