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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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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处置吧。若真是要拿租屋抵债,也只能领着奶奶离开吴家堡外出讨生活了。
当吴峥赶着牛群刚刚转过昨天拴大青牛的河湾处,却发现远处的擂台上依然有人在打斗。待走进一点才看清楚,正是昨天那位灰衣人与族长吴友仁。
两人都是赤手空拳,你来我往之间,招招式式无不是向对方的要害处招呼。
被擂台上殊死的搏斗吸引,吴峥下意识赶着牛群凑了过去。
许是所有人都被灰衣人和族长吴友仁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没有谁呵斥吴峥,以至于吴峥都要走到观战的擂台下众人身边时,才自然而然停下了脚步。
也就在此时,早已处于下风的吴友仁,勉强闪开对方一招老树盘根后,趁对方换招的瞬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布包,扬手就朝对面的灰衣人抖了抖。
随即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飞出,顿时落了灰衣人满头满脸。
“下作,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吴家堡,吴爷算是见识了。”
显然灰衣人受到了白色粉末的伤害,单手捂眼的同时,转身就要离开。
吴友仁岂能让对方脱身,揉身再上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刃泛着蓝光的匕首。
睁不开眼睛的灰衣人,一心想要脱离战场,离开擂台远遁而去,哪里想到吴友仁会再次暗算自己?
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空之声,百忙之中侧身一躲,吴友仁手中的蓝色匕首已是划破了灰衣人左边的肩头,顿时鲜血四溅。顾不上疼痛,灰衣人终于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没有转身,而是反手朝身后一撩。逼退紧追不舍的吴友仁后,随即脚尖用力,一招大鹏展翅跃下擂台,不知使用了什么步法,竟然在密匝匝的人群中,迅速穿插出去,以极快的速度沿南溪上行,很快便没入了溪边的树林子里。
只是,当灰衣人经过吴峥身边时,却突然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要想找回大青牛,今晚就到东山来见我。”
趁着众人在族长吴友仁的带领下,不依不饶追入林子里乱哄哄的空当,吴峥急忙赶着牛群回到牛棚。甚至没顾上回家看看奶奶,就返身离开吴家堡,避过南溪,绕道朝今天放牛的东山山谷中走去。
第五章 小飞侠吴立英
即便看见族长吴友仁带人还在沿着南溪旁边的树林子搜索灰衣人,吴峥并不担心被他们发现自己。
若说吴家堡子之外的沟沟坎坎,是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会比吴峥更熟悉了。
天擦黑前,吴峥就已经来到中午丢失大青牛的东山深处的山谷中,藏身于浓密的松树林子里,直到吴友仁等人寻到谷口,见天色已晚,又没有带照明的灯笼,知道黑灯瞎火之下不可能找到灰衣人,不得不退走后,吴峥才从松树林子里悄悄走了出来。
只是吴峥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灰衣人,心中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难道灰衣人食言了吗?
尽管已经打算对族里实话实说,可是,哪怕有一点点希望,吴峥还是想找回大青牛。真要带着奶奶外出讨生活,除了讨饭还能做什么?毕竟奶奶年龄大了,夏天还好,随便哪里都能过夜,若是到了冬天可怎么办?
就在吴峥等的心急火燎的时候,突然听到刚才隐身的松树林子里传来细微的声响,蹑手蹑脚走过去,借着微弱的天光,赫然便看到了躺在松树下,铺满了落叶的松软地面上的灰衣人。
显然灰衣人受伤不轻,急忙走过去试图把他扶起来,不想那人却对吴峥摆了摆手,用微弱的声音对吴峥说:
“就让我这样躺着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仔细听好了。”
吴峥只是看见灰衣人被族长吴友仁手中,刀刃泛着蓝光的匕首划破了左边的肩头,怎么灰衣人会这样说呢?
“你是吴峥?你父亲叫吴立鹏?”
“是我,大叔,你认识我爹?!”
吴峥这一惊非同小可,自从四年前大爷爷吴继学回来说父亲走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父亲的消息。突然之间由一个陌生人口中说出父亲的名字,吴峥怎能不既惊又喜呢?
“不错,我的确认识你爹。而且和你爹还是兄弟。也许你不记得了,我就是当年吴家堡人称小飞侠的吴立英。”
什么?!
灰衣人的话再次让吴峥吃了一惊。
小飞侠吴立英,那可是吴家堡中所有孩子心目中的偶像。
飞檐走壁不说,还有一手精准的暗器功夫,基本上同代人中很少有人能够在小飞侠吴立英手下走上三招两式。因为根本就没人能够躲得过吴立英手中的暗器。即便是吴峥最佩服的父亲吴立鹏,也只能是和吴立英打个平手。
“立英叔叔,真的是你?!”
灰衣人无力地点点头说:
“四年前我也在吴继学的经商队伍中,我和你爹并不是他们说的走失了,而是遭到了他们的暗算。”
“谁?!”
其实,话一出口,吴峥就明白吴立英说的是谁了。所以马上改口:
“为什么?!”
“没有时间多说了,吴友仁太下作,不仅匕首上沾有剧毒,就是那白色粉末也是掺有剧毒。当年我和你爹就是毁在了那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之下。”
“我爹怎么样了,现在哪里?”
这才是吴峥最关心的问题,甚至都忘记了此来的目的,是要寻找大青牛的。
“你爹,你爹他没事。不要再打岔,仔细听着。”
听到吴立英声音越来越微弱,吴峥心里虽然着急却毫无办法。
“你爹让我告诉你,在你家北屋的东间炕洞内有一个暗红色的竹筒。记住,竹筒现在绝对不能打开。”
许是说话太多,吴立英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直到嘴角和鼻孔中都冒出了血丝,才终于止住。不过,随着胸口的急速起伏,吴立英的喘息声如同出了大力的老牛一样,让吴峥担心时刻有喘不出第二口气的可能。
“立英叔!”
终于,吴立英用手按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口中的喘息声似乎稍微平息了一点,才接着说:
“那个竹筒内藏着与你身世有关的秘密,另外,还有你爹要对你说的话。”
再一次喘息,再一次停顿,良久之后,吴立英已经是气若游丝。
“切记,不到你奶奶去世,万万不可打开竹筒。万万不可,……。”
“立英叔——!”
看见吴立英的头猛然朝一侧歪去,吴峥急忙哭喊着把他的头抱进了自己怀里。
“牛……。”
随着吴立英的右手无力地朝身体右前方的松树林子指了指,便陡然垂了下来,口鼻中再也没有了喘息声,一切都恢复了寂静。
“立英叔——。”
吴峥的哭喊声顿时打破了山野夜晚的寂静,可是,不论他怎么晃动怀里吴立英口鼻流血的脑袋,无论怎么呼喊,再也听不到吴立英的回应了。
忍住心中的悲痛,吴峥心想,既然吴立英说他和父亲是被族里人暗算了,那么就绝不能让族里人看到吴立英的尸体。担心族长吴友仁他们回去后,再点上灯笼火把前来寻找吴立英,吴峥急忙用吴立英腰间的软剑,就地挖了一个深坑,先把吴立英的尸体摆放进去,又在上面盖上一层树叶,这才填土埋了起来。
怕被人发现,不敢堆起太大的坟头,只是略微高出地面一点,还不忘再次盖上厚厚的落叶,包括刚才挖出来的新土,都遮盖严实,这才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当吴峥站起来后才发现,忘记把吴立英使用的软剑放到坟中了。想了想,便把软剑插入堆起来的坟头松软的土中。
果不其然,刚刚做好这一切,南溪下游便传来了纷乱的声音,随即明晃晃的灯笼灯光也映入了吴峥的眼帘。
迅速抬腿迎着族里来寻找吴立英的众人,吴峥毫不迟疑跑了过去。
“吴峥,你怎么在这里?!”
“吴峥,你来干什么?!”
先是吴春,继而是族长吴友仁的呵斥声。
“族长,大青牛丢了。”
“什么?!”
“在哪里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看到瞪圆了眼睛,似乎要把自己瞪死一样的武教头吴春,吴峥胆颤心惊地说:
“就是未时前后,本来在溪边吃草的大青牛却突然不见了。”
“未时前后,突然不见了?你以为我们都是小孩子呢?!”
“我当时,我当时因为天气太热打了个盹,醒来就不见了大青牛。”
让吴峥这么一打岔,吴友仁差点把前来的正事给忘记了。
“滚回去老实待在家里,等待族里的处理。”
吴峥嗫喏着,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吴立山给喊住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今天在擂台上的那位灰衣人?”
“灰衣人?没有,我一直在找大青牛,没有看见任何人,直到你们来了。”
转头又对族长吴友仁说:
“族长,要不我留下来继续找大青牛吧?”
虽然刚才的表情多半是装出来的,可是一提到大青牛,吴峥脸上既害怕又委屈的样子,却是此时他心情的真实表现。
“你先回去吧,我们会找大青牛的。”
吴友仁的话语突然软了下来,没有再呵斥吴峥。
见此,吴峥心里反而更加忐忑了,只好点点头,转身朝堡子里走去。
第六章 被摔死的奶奶
回到家里,面对奶奶的询问,石山只是随口答到是帮族里进山找人了,并没有提大青牛的事情。石山心里认为,那么多人漫山遍野找寻吴立英,肯定能找回被藏起来的大青牛。
做好晚饭,服侍奶奶吃完,收拾利索后,又陪着奶奶在院子里说了回闲话,无外乎是关于今年大比的事情,显然奶奶也听说了突然出现了一位灰衣人前来搅局的事情。
直到扶着奶奶进入西间,并躺下后,吴峥才回到了自己睡觉的东间。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估摸着奶奶应该睡着了,才好一阵摸索,果然从炕洞里摸出来一个暗红色的竹筒。记得吴立英的一再叮嘱,吴峥没有尝试去打开竹筒,只是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回想着刚才见到吴立英的一幕。
首先是吴立英那句:竹筒内藏着与你身世有关的秘密。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母亲生下自己就去世了,可是父亲明明就是吴立鹏,爷爷吴友深自己也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奶奶虽然七十多岁了,身体不是很结实,可依然健在啊。怎么竹筒内还会藏有有关身世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吴峥不由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怀疑。
毕竟四年前自己已经九岁,不论吴立英的相貌还是声音,吴峥都记得很清楚。可是,怎么四年不到,就变得不认识了?连声音也不再是当年让人崇拜的小飞侠吴立英的声音。不仅自己不认识,就是族里人好像也都没认出他来。不然前天突然出现在擂台上时,不可能没人喊他的名字。
“会不会是假冒的?”
随即吴峥就放弃了心中的怀疑。
“若是假冒的,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家炕洞里有这个竹筒呢?连奶奶和自己都不知道。若灰衣人不是立英叔,爹爹也不可能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他。”
还有,既然是吴立英,他为什么一上来不告诉族人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四年前我也在吴继学的经商队伍中,我和你爹并不是他们说的走失了,而是遭到了他们的暗算。”
想起吴立英说的这句话,吴峥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吴立英说父亲没事,可是为什么父亲不回来?即便不挂念自己,难道就不挂念奶奶吗?
诸多疑问,顿时袭上心头,吴峥真的恨不能马上打开手中的竹筒看个究竟。
不过,心里斗争了好久,吴峥还是再次把竹筒藏到了炕洞里。
至于小飞侠吴立英说当年他也在吴继学外出的商队中,吴峥没有印象了,好像后来也没听人提起过。更没有听说过,诸如吴立英是和父亲吴立鹏同时走失的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说,四年不见的小飞侠吴立英是外出游历去了。
这对族中习武的弟子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几乎就没有人怀疑过。
别说不到四年,还有人十几年都毫无音讯,最后不还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脑子里乱哄哄地想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刚才埋吴立英的坟头。
不能不让吴峥担心,即便自己遮掩得再好,若是有人踩在上面,还是能够发现那块地面要比别处松软得多。
一时间,吴峥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万一被发现了,傻瓜也知道是自己把吴立英给掩埋了,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结果呢?
猛然间,吴峥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
虽然今天没有看到吴立英之前和谁动过手,可是,仅仅是从族长吴友仁对吴立英的暗算看来,是不是他们,起码是族长吴友仁,也许还有吴继宗和吴继学,已经认出了吴立英?!
心中一出现这个念头,吴峥就再也难以平静了。
再仔细想想,当时吴立英跃下擂台,在人群中穿来插去,看似是碰巧经过自己身边,可若是有心人的话,一定会注意到吴立英为了和自己说话,身体的瞬间停顿。
怎么办?
吴峥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要不是有年迈的奶奶,吴峥真想撒开丫子,干脆逃出吴家堡算了。
坐在炕上,心中极度不安的吴峥,时不时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终于,他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而且正是向自家门前走来。
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而且是大力的拍打声。
啪啪的拍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不可能不把西间的奶奶惊醒。
“峥儿,谁在敲门?”
“奶奶躺着吧,我出去看看。”
吴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安慰了奶奶一声,才穿上鞋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当吴峥拔下门闩,不等他伸手,两扇木板门已经咣当一声被大力推开了。首先看到的就是面带怒色的武教头吴春,身边还有怒瞪着自己的吴立山。
尤其是看到吴春手里那柄软剑时,吴峥的心顿时就凉了。
“吴春叔,立山叔,我告诉奶奶一声,屋门还没关上呢。”
吴峥转身就要朝屋门走去,却被吴春一把抓住衣领给拎在了手里。就这样,吴峥是被吴春一路拎到了宗族祠堂一侧的议事屋子里。
一走进去,随手就把吴峥扔在了地上。
看到上面坐着的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以及旁边的吴立伟,还有刚回来的吴春,吴立山,吴峥用力爬起来,低头垂手等待他们的询问。
“说吧,吴立英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果然,他们早就认出小飞侠吴立英了。
“什么,小飞侠吴立英?族长,立英叔叔在哪里?”
生死关头,吴峥不得不装疯卖傻。
“今天下午吴立英跳下擂台后,假做不经意路过你身边的那些小动作,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吗?还是非要等我们动手你才会说实话?”
昨天晚上在自己面前一直没开口的吴继学,听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吴峥顿感一股阴森之气袭上心头。
“大祖爷爷,我真的不知道族长说的立英叔在哪里?”
除了死不承认,吴峥不知道自己还有别的什么法子。
“好,那你告诉我们那个灰衣人都对你说了些什么?你总不至于不承认是你把他埋了吧?”
吴继宗的语气听起来平淡多了。
“三祖爷爷,我去找大青牛,无意中发现那人死在了松树林子里,一时心有不忍,所以就用他腰间的软剑挖了个坑,把他埋了起来。”
“你是说你遇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是的,三祖爷爷。”
正当吴峥以为自己的谎话瞒过了众人时,却见吴立山突然走上来指着吴峥胸前衣襟上的血迹问道:
“既然人已经死了,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我,我抱着他往坑里放的时候粘上的。”
“小小年纪竟然满嘴胡言。吴春。”
吴春闻言,走上来一脚就把吴峥给踹倒在地上,随即又照准吴峥的胸口用力踢了一脚。
顿时,吴峥只感觉嗓子眼一热,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满口鼻,随即张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峥儿,峥儿,我的峥儿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对待他?!”
听到身后传来奶奶的哭喊声,吴峥费力转过身体,看到衣衫不整的奶奶正踉踉跄跄从门外扑进来,一下就扑到自己身上,并试图要把自己抱进怀里。
不想吴立山却走过来,用力推搡了奶奶肩头一把,奶奶顿时被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吴峥甚至都听到,砰的一声大响。
“奶奶——!”
七十多岁的奶奶,本来身体就三好两歹的,哪里经受得起如此一撞?吴峥不顾胸口传来的剧痛,翻身把奶奶扶起来时,奶奶嘴里已经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屋内众人都有些始料不及,所以暂时忘记了继续审问吴峥,任凭吴峥抱着奶奶大声哭喊着,直到奶奶永远闭上了眼睛,至死也没来得及和吴峥说上一句话。
第七章 惨遭沉塘
跪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怀里死去的奶奶,心底一股无名之火陡然生起,转头怒视着推倒奶奶的吴立山,早已被吴春踹在胸口的一脚踹成重伤的吴峥,张口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一滴不落全部喷到了吴立山的裤脚上。
恼羞成怒的吴立山,顿时抬腿照准吴峥的胸口,又是狠狠的一脚踹下去。只见吴峥两眼反白,怀抱着奶奶一头栽倒在地,眼看又是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活不成的样子了。
“立山!”
只是吴友仁的喝止声来得晚了些。
“弄盆凉水来。”
吴继学话音落地,吴春转身走出房门,很快便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哗啦一声泼在了昏迷过去的吴峥脑袋上。
在凉水的刺激下,缓缓醒来的吴峥知道,今天是难逃一死了。于是横下心来,用最大的力气抱着奶奶的尸体,不论吴友仁等人询问什么,一个字也不再回答。
“吴峥,难道你不想知道吴立鹏四年前是如何走失的吗?”
又是吴继学充满阴森的话语。
“哼,还不是你们这帮假仁假义的畜生暗算了我爹。”
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
不过吴峥还是没有忍住胸中怒火,咬牙骂了一句。
“小野种!叫你骂!”
看到吴立山又要上前殴打吴峥,吴继宗轻咳一声制止了他。吴继宗已经从吴峥刚才的话中听出来,吴立英肯定告诉了吴峥,四年前吴继学带人暗算吴立鹏和吴立英的事实,于是再次说道:
“如果你把今天吴立英说过的话都告诉我们,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而且我可以做主,把你们葬入吴家祖坟。”
“吴家祖坟?好让人羡慕的地方啊。”
就算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打开家里炕洞中,父亲留下来的那个朱红色竹筒,吴峥也不可能告诉他们。
不过,通过刚才吴立山的一句“小野种”,还是让吴峥想起了吴立英说的“竹筒内有有关你身世秘密”的那句话。由此不难判断,自己应该真的不是吴家的后代。
见吴峥再也不肯开口说话,吴友仁与吴继宗、吴继学轻声商量了一句,便对武教头吴春说:
“算了,沉塘吧。”
虽然这句话清晰传到了吴峥耳朵里,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吴峥反而没有丝毫惧意。抱着怀中死去的奶奶,吴峥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不想又是吴立山,在得到吴友仁一个示意的眼神后,突然走过来,把吴峥奶奶的尸体,从吴峥怀里拉了出来。
本想抱着奶奶一起上路的吴峥,见最后的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却没有再歇斯底里地喊叫,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屋内众人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
“即便做鬼,也绝不放过你们。”
没来由,屋内所有人都感觉眼前这个十三岁孩子的话语,似乎不是传入了自己的耳朵,而是直接钻入了各自的心中。
微微愣了一下的吴春走过来,再次一脚踢在吴峥胸口,随即倒地的吴峥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死了吗?”
吴立山上前伸手在吴峥口鼻处探了探,对吴友仁说:
“还有一口气。”
“抬出去吧。”
“还用沉塘吗?不如省下一只铁笼子。”
被吴友仁瞪了一眼,吴立山不再说话,伸手拎起地上吴峥瘦小的身体,跟在吴春身后走了出去。
“三叔,究竟吴立英回来是为了什么?”
吴继宗捋了捋颌下稀疏的胡子,默默想了一会,才说道:
“无外乎两个目的,其一便是来报复,其二则是来给吴峥报信。”
“报信,报什么信?”
吴立伟显然没有听明白。
吴继学接过话头来,解释说:
“当年吴立鹏和吴立英中了**粉之后,并没有马上束手就擒。集我们多人之力,虽然重伤了他们,还是被两人趁着夜色逃进了山林里。当时就担心,他们极有可能没有马上死去。想不到吴立英竟然活了下来,而且一身修为也恢复到原来六七成的样子。”
“那吴立鹏呢?”
屋内众人当然都十分关心这个问题,今天之所以要审问吴峥,也是想要知道吴立鹏的真实下落。
“从吴立英突然回来的举动看,十有**吴立鹏已经死了。不然以吴立鹏的脾气,即便有一口气在,也定然会回来的。”
虽然吴继宗没有说吴立鹏回来会做什么,屋里的人还是都能想象得到。
原本吴立鹏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受了族人的暗算,岂会善罢甘休。
对此,了解吴立鹏的吴继学、吴继宗、吴友仁自然十分清楚。
说到这里,吴继宗欠了欠身,指着地上吴峥奶奶的尸体对吴立伟说:
“就到这里吧,一会立伟带人把她葬入祖坟,对外人只是说不小心摔倒所致。至于吴峥,就说因为弄丢了族里的大青牛,畏罪逃跑了。”
听完吴继宗的吩咐,吴立伟站起来躬身答应了一声。
“三爷爷,大爷爷,友仁叔,那头大青牛怎么办?”
“只能偷偷牵出去卖掉了。幸亏今晚没有牵回堡子里来。”
吴友仁说完,便跟在吴继宗和吴继学身后离开了。
吴立伟看看地上吴峥奶奶的尸体,也随即出门叫人去了。
吴立山和吴春抬着装有仅剩下一口气吴峥的铁笼子,一边朝堡子外面南溪下游走去,一边嘴里嘟囔着:
“这小子也值一个铁笼子的钱?”
“闭嘴吧,大不了过段时间再把铁笼子捞回来就是了。在水蛇湾,还担心丢了不成?”
“真是多耽误功夫,把这小子往水蛇湾里一扔,别说仅剩下一口气,即便是活蹦乱跳扔下去,还能有命逃的出蛇口不成?”
武教头吴春显然不是个喜欢多说话的人,再也不理会咕咕哝哝的吴立山,只顾埋头走路。
出了堡子,沿着南溪顺流而下,一路西行,不到四里地就是吴立山口中所说的水蛇湾。
之所以叫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南溪流到那里后,来了个大宽转的拐弯,以至于在河道北岸的岩壁下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塘。就连吴家堡的人都说不上,是从何年何月开始,那个水塘里突然出现了无数水蛇,而且都是毒蛇。别说是人,即便是鸡狗鹅鸭都会绕开水蛇湾。
而吴家堡中的吴家族人每当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比如女人不贞,比如虐待父母公婆至死的儿女等等,经过族中公议,只要多数人赞成,族长首肯之后,便会被沉塘。也就是装到一只铁笼子里,沉入水蛇湾喂蛇。
当吴立山和吴春把装有奄奄一息吴峥的铁笼子扔进水蛇湾,亲眼看着铁笼子沉入水中不见,返回堡子里时,已经过了子时。
本想回家睡觉的二人,却又被吴立伟喊了去,说是帮着装殓吴峥的奶奶。
“立伟哥,何不等天亮后再弄?”
“难道你不知道横死之人不能大白天办丧事吗?”
历来吴家堡子的族长都是长支长子,或者长孙来做,所以吴友仁不在场的时候,就由吴立伟来履行族长的职责。
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吴立山瞅了个机会凑到吴立伟身边悄悄地问:
“立伟哥,那处房子空下来后族里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知道吴立山是觊觎吴峥家的老屋。
“去问族长,我哪里知道?”
“立伟哥跟我还装,谁不知道立伟哥现在已经可以当家族半个家了。”
“你不是建好了结婚用的新房了吗?”
“建是建好了,可那不是在一个院子里吗?”
“怎么,你还想把四叔四婶赶出来住?”
“不是我想,是你四叔四婶不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
“回头再说吧,先干正事。”
似乎从吴立伟嘴里听到了一丝希望,吴立山心里当然高兴了,干起活来也格外带劲。
第八章 蛇窟惊魂
第八章蛇窟惊魂
铁笼子一入水,虽然吴峥呼吸已十分微弱,还是被呛了一口,顿时被呛醒过来的吴峥,本能地张口咳嗽,不想口鼻中又灌进更多的溪水。
喘不过气来的吴峥尽管会游泳,可是被关在如此狭小的铁笼子里又能如何呢?
不止一次见过有人被沉塘,吴峥当然知道现在是在水蛇湾中。
咕咚吞下口中的溪水,吴峥伸出双手无力地握住铁笼子上拇指粗细的铁条。即便心里清楚不可能有逃生的希望,还是受本能**的驱使,努力闭上口鼻憋着气。
又能坚持多久呢?
本就身受重伤,吴峥憋了不到三个呼吸,就再次喝下一大口溪水。
直至喝道第五口溪水的时候,吴峥的意识再一次模糊起来。
恍惚之间似乎感觉到铁笼子迅速移动了一下,已经没有精力思索任何问题的吴峥,却猛然感觉脑袋离开了水面,甚至可以呼吸了,不由自主张大嘴巴急剧喘息起来。
这一大力喘息反而带动了胸口的伤势,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眼看就要疼晕过去的吴峥,突然发现眼前似乎有根黑色的布条在不断伸缩,而且口鼻间满是腥臭的味道。
哇——。
当吴峥借着微弱的水光,发现关着自己的铁笼子竟然在一处幽暗的洞穴入口处,而紧挨着铁笼子洞口稍微靠里一点的地方,依稀盘绕着一条巨蛇。眼前看似不断伸缩的那根黑色布条,竟然是巨蛇口中的信子。刚刚看清楚,吴峥被吓得张嘴就喷出一大口血水。
似乎被吴峥吐出的血水惊了一下,巨蛇急忙收回伸进铁笼子里的信子,差不多有吴峥脑袋大小的蛇头上一对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笼子里的吴峥。
被眼前的巨蛇所惊,吴峥竟然接连吐出来好几口血水,原本鼓胀的肚子,反而舒服了很多。也暂时忘记了胸口的疼痛,一人一蛇,就那样隔着铁笼子对视起来。
突然看到生的希望,吴峥的脑子本能地急速旋转起来。
刚才恍惚中感觉铁笼子迅速移动了一下,显然是被眼前的大蛇给拖进来的。粗略观察一下这处洞穴,吴峥发现,出口正是在水蛇湾的塘底。现在铁笼子所处的位置,比水塘微微高出来一截,周围已经没有溪水了。而盘踞在地的巨蛇身后,黑漆漆的一片,隐约只能看到几只铁笼子的影子。至于里面还有多深,吴峥既看不清楚,也无心去猜测。
由此吴峥不难判断出,以前被沉塘的族人,也绝不是被塘中那些小蛇吃掉的。
难道自己也要葬身蛇腹吗?
除此之外,吴峥想不出可以逃离这里的任何法子。
先不说自己根本打不开关着自己的铁笼子,即便打开了,又如何逃离巨蛇之口?即便洞穴的出口不是在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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