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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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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原汁化原食





简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神秘司南车能量源的吴峥,身世泄露之后,顿时成为整个武林的焦点。面对纷纷找上门来的各路高手,该何去何从?

请看吴峥携《凌霄九式》与《凌云步法》两大武技秘笈,充满爱恨情仇,战天斗地的生死人生。

江湖传言中神秘司南车的童谣:

司南车,司南车,前人造来后人学。

东南西北皆不指,抬头只看大漩涡。

第一章 族中大比时的意外

今天是四月十八。

今天是吴家堡入门三年,年龄十六岁以下弟子的大比之日。

今天是吴家堡吴家远房族人,十三岁放牛娃吴峥的生日。

今天也是吴峥母亲的祭日。

早晨出门之前,吴峥已经炖好一锅昨天捉来的野鸡肉,以及小半锅小米粥,足够年迈的奶奶吃两顿了。

来到家族的牛棚,牵着那头大青牛走在前面,其余的三十多头牛都乖乖跟在后面。

对于远处供族中弟子练武的演武场上传来的喧闹声,吴峥只当是没有听见,只顾低头牵着大青牛走出堡子南门,沿着蜿蜒的南溪,朝南岭走去。

今天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放牛,是因为今年的大比擂台与三年前一样,没有设在堡子里,而是按照惯例设在了南岭岭头与南溪之间一处宽阔的沙滩上。

擂台是用树干和木板搭建的,高高矗立在南溪边。由于所有参加比赛的吴家子弟还没有到场,所以更显高大与突兀。

吴峥知道今天不可能再有人会关注自己,所以把大青牛拴到南溪上游,距离擂台有一里多地的一处河道拐弯处,如此,其他三十多头牛就不会四处乱跑。

估摸着时间,悄悄爬上南岭,来到紧靠沙滩擂台的岭头上几棵高大的白杨树下,选中其中一棵后,手脚并用之下,很快就钻入了白杨树繁茂的树冠中,找到一个舒服的树杈,惬意地靠在上面,等待着下面沙滩上的比武开始。

吴峥来的还是早了点。

此时远远看去,堡子里演武场上依然人头攒动,而眼下沙滩上的擂台旁边,却仅有几个族中的服务人员,正忙活着在擂台一侧高出三尺的台子上布置桌椅。之后,又在擂台下面,摆放了两排椅子。

三年前就看过一次族中弟子大比的吴峥当然知道,擂台一侧的平台是留给族中长辈,也就是裁判的座位。同时也为附近前来观礼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留下的位子。而擂台下面的两排座位,则是留给族中各支各门的长者坐的。

吴家子弟来到现场时,差不多已经是辰时初刻。其他参加比试,以及前来观战的,老老少少有上千人,顿时南溪边热闹了起来。

比赛开始之前,照例是族长吴友仁喋喋不休地宣读比赛规则,以及前五名的奖励清单。

因为与自己无关,所以吴峥也懒得去听,只是在心里默默猜测,今年究竟是谁能拿第一名。

是吴凡,还是吴毅?

吴凡十五岁,吴毅十四岁,是被族人广泛看好,能够夺取冠军的热门人物。

还有一个与吴峥同岁的吴猛,虽然年龄在今年参加比试的弟子中最小,不过,听人说好像也有争冠的实力。

比赛正式开始之后,吴峥也睁大双眼认真看了起来。

平时放牛的时候,赶上天气晴好,吴峥也会选择一处能够看到演武场的地点,比如这里,比如堡子西边的滚石山山脚那块大石头上,远远观望一会族中弟子习武的场面。尽管不是很清晰,但大体能看到所习招式的大致轮廓。

虽然也有几次,吴峥动了想习武的念头,只是一听说族中的规定,就只好作罢了。

第一,必须是吴家近支,五服之内的族人弟子。

第二,必须每年支付族中十石谷子的学费。

这两条吴峥都满足不了。

由于吴凡、吴毅,包括吴猛都被选做了种子队员,所以他们三人的比赛是放到第二轮才开始的。而一上来就参与比试的弟子,大都武艺稀松,即便是吴峥看着都难以入眼,要不是想偷偷记下他们的一招一式,吴峥才不会看他们的比试呢。

直到下午申时初,作为种子选手的吴猛、吴凡、吴毅三人才得以出场,都是极为轻松的战胜了对手。至此已经决出前十名,第一天的比赛也就到此结束了。

第二天的比赛开始的要早得多,卯时中昨天决出的十人便捉对厮杀,直至分出胜负,胜利的五人再轮流比试,直至排出头名至第五名的先后顺序。

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是年龄最小的吴猛夺得了今年的头名。

而吴凡与吴毅,分别获得了第二和第三。

第四名是十六岁的吴明志,第五名是位女孩子,十四岁的吴怡君。

大比的擂台赛总共四天,吴峥知道,真正的好戏是从第三天开始的。这一天,获得今年前三的弟子可以向族中任何弟子发起挑战,即便是有人想要挑战族长,也绝对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虽然自从第二天的比赛结束后,所有人就开始猜测吴猛三人会挑战谁,猜来猜去,都觉得一定会有人挑战上一届冠军,人送外号小霸王的吴刚,却没有一个人想到,三人竟然同时选择了挑战吴刚。

上午卯时刚过,已经十八岁的吴刚,带着一脸淡然的笑意站到了擂台上。见吴猛与吴凡、吴毅三人在商量谁先来的时候,吴刚突然开口:

“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俗话说士可杀而不可辱,何况是刚刚取得前三名,吴猛三位心高气盛的少年,哪里忍受得了吴刚的蔑视?无需再商量,三人便一起走上了擂台。

这也是符合族中挑战规则的,所以没有谁出面阻止他们。

接下来的一幕,不仅让吴猛三人怒火中烧,就是观战的众人都觉得吴刚过分了,竟然打算赤手空拳迎接三人的挑战。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吴猛、吴凡、吴毅二话不说,就各自舞动手中兵器把小霸王吴刚围在了核心。

吴猛使用的是一条齐眉短棍,吴凡则是一柄青釭剑,吴毅的兵器是一对护手钩。

小霸王就是小霸王,面对三小攻至面前的三件兵器,脸上没有留露出丝毫惧意,身法腾挪之间,三人凌厉的攻势甚至都没能碰到吴刚的衣角。

当看到小霸王吴刚根本就没有抢攻的意思,而一味地采取守势,灵活的身影不断穿梭于齐眉短棍、青釭剑、护手钩之中,大有猫戏老鼠的味道,不由更加激怒了吴猛、吴凡与吴毅。

包括台上台下观战的众人,即便是族长吴友仁都皱起了眉头。

显然吴刚的举动也引起了吴友仁心中的不满。

习武之人最大的忌讳是什么?

一是轻敌,二是心浮气躁。

就连躲在杨树树冠中的吴峥都明白的道理,偏偏台上的四人,一个仗着一身修为视天下同龄人如无物,更何况是小于自己的吴猛、吴凡与吴毅?而另外三人,则恰恰被吴刚的轻视激怒,早就忘记了平日练武时,族中武教头吴春的谆谆教诲。

四人缠斗小半个时辰之后,小霸王吴刚似乎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为了显示自己过人的武功,瞅准机会,一把抓住吴猛一招举火烧山式由下而上的棍尖,猛然往怀中一带的同时,左脚为轴,身体半转,右小腿迅速弹向身体前倾的吴猛小腹。

嘴里大喊一声:

“撒手!”

意图非常明显,只要夺过吴猛手中的齐眉短棍,并一脚把他踢出战圈,就可以回身收拾剩下的吴凡和吴毅了。

算盘打得很好,只是没有想到此时的吴猛早已被气昏了头脑,竟然拼着小腹上重重挨上一脚,愣是没有松开手中的齐眉短棍。

两人瞬间的僵持,尤其是吴猛出乎常理的行为,不由不让小霸王吴刚一愣。这也正是吴猛拼着挨上一脚想要达到的目的。见此良机,吴凡与吴毅焉能白白错过?

早就在心中恨透了吴刚的二人,青釭剑与护手钩分左右一起向吴刚身上招呼过来。

吴凡的青釭剑直奔吴刚的右肋,而吴毅的护手钩则对准了吴刚用以支撑身体的左腿膝盖。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一直在皱眉观战的族长吴友仁,以及武教头吴春同时怒喝一声:

“住手!”

可是,场中的吴凡与吴毅哪里还能听的进去?!

瞬间跳到擂台上的吴春眼看已经来不及出手制止吴凡与吴毅,不由调转了目光,不想去看即将发生的惨剧。这场中的四人,不论哪一个都是武教头吴春心中的最爱,也是吴家堡吴家家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是家族未来的希望。

“哈哈,真是一出难得的骨肉相残的好戏,好戏,好戏啊!”

就在一声阴阳怪气地话语传来时,突然,吴春耳边听到接连两声脆响:叮!叮!

回头之间,没顾上去看突兀出现在擂台上的那位灰衣人,目光瞬间就被吴凡与吴毅手中被击落在地的青釭剑与护手钩吸引过去。

抬脚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三件兵器,看到上面清晰的,还留有细微石粉的白印,吴春的目光急忙朝四周望去。

不仅是吴春,所有观战的人都在寻找,究竟是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击落了即将砍伤小霸王吴刚右肋,以及左腿膝盖的三件兵器。

甚至那位突兀出现在擂台上,刚才还阴阳怪气想要看好戏的灰衣人,也蓦然转头,朝擂台背后,南岭岭头处几棵高大的白杨树望了过去。

第二章 奇怪的灰衣人

躲在白杨树树冠中的吴峥,因为一时着急,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口袋里准备用来打野兔和野鸡的石子,击落了堪堪触及到小霸王吴刚右肋与左腿膝盖的青釭剑、护手钩。

幸好因为灰衣人的突兀出现,以及那声阴阳怪气的话语分散了族中长辈,以及族长与武教头吴春的注意力,才不至于被人发现。

吴峥可是知道,族中对于偷学武技的族人是如何处罚的。

轻则废去所偷学武功,重则挑断手脚筋脉逐出吴家堡,甚至有被浸猪笼的可能。

尽管自己并没有使用什么武功招式,只是平时练习用来打野兔和野鸡,掷石子的本领。可是家族武术中也有使用暗器的招数。若是被族中长辈发现,即便不是偷学来的,到时又如何分辨的清楚?

不过,吴峥感觉,还是被那名突兀出现的灰衣人发现了。

因为那人凌厉的目光,似乎透过浓密的树叶,直接盯在了自己的脸上。

以至于吴峥心脏噗通乱跳的同时,连呼吸都被吓得停滞了一会。

好在灰衣人迅速收回了目光,不然吴峥肯定会忍不住溜下树去,如此一来就再也瞒不过族中众人了。

当武教头吴春的目光也要追随着灰衣人的目光转向擂台后面,南岭岭头上几棵高大的白杨树时,灰衣人再次开口了。

“可惜了,一场好戏没看上。”

本来明天才是族中弟子与前来观礼的武林人士切磋交流的日子,尤其是突然出现的灰衣人那副看好戏的样子,不能不让家族上下气愤填膺。

虽然明知道有人暗中用几颗石子制止了即将发生的流血惨剧,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是救了比赛中的小霸王吴刚四人。

如果吴凡的青釭剑,与吴毅的护手钩击中吴刚的话,吴刚即便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疾。而因一时怒火中烧犯下大错的吴凡、吴毅,包括吴猛,势必要按照族规第十四条,——“骨肉相残者废去武功,并逐出家族,永世不得以吴家子弟身份示人”的规定加以处罚。

当族长吴友仁走出来面对看似四十来岁的灰衣人时,吴春只是看了一眼,便带着已经清醒过来,知道犯了大错,胆颤心惊垂手站在一旁的小霸王吴刚、吴猛、吴凡、吴毅四人走下了擂台。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即便眼前的灰衣人突然出现在族中弟子大比的擂台上,并不符合武林规矩,吴友仁还是忍住内心的不悦,首先拱手一礼,尽量客气地问道。

“吴野。”

由于与“吴爷”谐音,这个名字太容易让人误会,心中不敢确定眼前灰衣人是不是有意前来搅局,吴友仁不得不压下心头怒火,再次出声询问:

“阁下来此意欲何为?”

“看戏啊,难道不行吗?”

再不用怀疑,此人定是前来搅局,本就对刚才族中四名最有希望弟子的表现耿耿于怀的族长吴友仁再也按耐不住,怒声呵斥道:

“放肆,当我吴家堡无人吗?!”

“哈哈,吴家堡怎会无人呢。不是有你们这些专门会窝里斗,专门会骨肉相残的数千名吴家子弟吗?”

对于灰衣人语气中怨怒的味道,没有人会听不出来。

只是吴友仁一心急于想知道,刚才是谁击落了吴凡与吴毅手中的兵器,从而避免了一场真正骨肉相残的惨剧发生。

灰衣人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尤其是他那声突兀而来的阴阳怪气的话语,刚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以至于吴友仁听到接连两声清脆的叮叮声时,只是看到了吴凡手中的青釭剑剑刃上,以及吴毅一对护手钩上冒起的三朵白色粉末,随即便纷纷脱手。

“既然阁下不念武林规矩存心前来搅局,想必身手定有过人之处,吴友仁倒要请教一二。”

刚要拉开架势,却被族中德高望重的吴继宗制止了。

“友仁退下。”

转头看着坐在裁判席上的吴继宗,吴友仁恭敬地说:

“三叔,此人欺人太甚。”

“罢了,今天是每三年一次族中子弟大比的第三天,明天才是与各位前来观礼的武林同道切磋的正日子。”

“是。”

即便是一族之长,也不能不听从长辈的吩咐。

当吴友仁退回去之后,吴家堡吴门弟子大比的第三天比赛也正式结束。随着人们陆续离开现场,返回吴家堡,再也没有谁搭理站在台上的灰衣人——吴野了。

吴继宗这一招不得不说是对付有心搅局的灰衣人最好的招数,总不能上前拦住吴家弟子就动手吧?

在擂台上尴尬地站了一会,又有意无意地扭头去看擂台后面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顿时眉头轻皱,嘴里轻声嘀咕道:

“溜了?”

跟在吴继宗身后,慢慢朝吴家堡走去的吴友仁并没有忘记那个躲在暗处,击落了吴凡和吴毅手中兵器的人。

“三叔,究竟是何人救了吴刚他们?”

“放牛娃吴峥。”

吴继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到吴友仁耳朵中却无异于一声惊雷。

“三叔?!”

突然迈前一步,挡住了吴继宗的去路,吴友仁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吴继宗。

“怎么了?难道不相信三叔这双眼睛吗?”

“怎么可能是吴峥呢?”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吴峥就藏身在擂台后面,岭头上那几棵白杨树上。”

“三叔,从白杨树到擂台的距离少说也有十五丈,即便换做吴春也未必能够一击而中。何况还是用的小石子。”

“唉,是你这位族长失职啊。”

轻叹一声,便不再理会站在那里发愣的吴友仁,朝旁边迈过一步,绕开吴友仁,吴继宗自顾自回去了。

当吴友仁抬头朝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望去时,早已没有了吴峥的身影,就连擂台上自称吴野的灰衣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吴峥哪里还敢留在白杨树上,就在吴友仁被吴继宗制止与灰衣人动手,并宣布今天比赛结束,众人纷纷离开的混乱时刻,趁人不备溜下白杨树,悄悄回到了一里地之外,南溪上游继续放牛去了。

第三章 逃过一劫

当太阳落山之后,吴峥心怀忐忑牵着大青牛,后面跟着三十多头牛回到堡子,把牛关进牛棚回到家里时,一看到正在与奶奶说话的吴立山,脸色当时就白了。

平时总是跟在族长吴友仁身边跑前跑后的吴立山,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不用问吴峥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躲在白杨树上干的事情被发现了。

“奶奶。立山叔。”

“吴峥你可回来了,让我好等。快跟我走,族长要见你。”

不知道这次去见族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回不来的可能性都有,吴峥面露祈求之色对吴立山说:

“立山叔,能不能再等一会,让我给奶奶做好晚饭再去?”

不等吴立山答话,奶奶先对吴峥说:

“峥儿现在就去吧,时间还早,等见了族长回来再做饭也来得及。”

“奶奶?”

“去吧,去吧,奶奶现在还不饿。”

不知道吴立山是如何对奶奶说的,吴峥再次看了奶奶一眼,这才跟随在吴立山身后来到堡子里专门用来议事,家族祠堂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见族中德高望重的吴继宗、吴继学,族长吴友仁,家族长支长孙吴立伟,武教头吴春已经等在里面,吴峥如同怀揣着七八只小鹿一样,战兢兢走进去,挨个打着招呼。

“三祖爷爷,大祖爷爷,族长,立伟大叔,吴春叔。”

按辈分,吴峥应该称呼吴友仁为爷爷,不过还是习惯地以族长称之。

当领他前来的吴立山在吴立伟的下手椅子上坐下之后,族长吴友仁才开口说道:

“吴峥,想必你也猜到了叫你来的用意。所以接下来的问话,你必须如实回答,听清了吗?”

“族长,我听清了。”

“那好,我来问你。今天上午是不是你击落的吴凡与吴毅手中的兵器?”

吴峥看看吴继宗与吴继学,又看看族长吴友仁,希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些端倪,可让他失望的是,三人的面部表情都是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即便吴立伟和吴立山也是没有丝毫流露。

知道瞒不过去了,吴峥只能实话实说:

“是我。”

再也不敢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吴峥说完便低下了头。

感觉族长吴友仁停顿了两三个呼吸,才接着问道:

“那你告诉我们是如何击落吴凡与吴毅手中兵器的。”

“平时放牛的时候,我喜欢用小石块打野兔野鸡,所以口袋里时常备有小石块。当时眼看吴凡和吴毅就要伤到吴刚,情急之下才下意识扔出三颗石块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兵器。可是,族长,我并没有偷学族中武技,那都是我自己练着玩,用来打兔子和野鸡的。”

见自己说完,屋中陷入了沉寂,吴峥等了一会,才抬头去看坐在上面的几个人。

“你说没有偷学族中武技,难道仅凭你随手乱扔就能练就如此精准的暗器手法?何况距离足有十五丈,如此大的力道,就是我也未必一击而中。”

吴春突如其来的责问,让吴峥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如果他们认定了自己是偷学族中武技,那么今天定然难逃被挑断手足筋脉,并驱逐出堡子的可怕后果。自己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家里还有无人照看的奶奶呢。

“吴春叔,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是偷学了族中武技才练会了扔石子的手法,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好了。”

吴峥也急了。

吴春似乎纯心要与吴峥作对,不理会吴峥的毒誓,继续反问道:

“好,你说没有偷学,那你告诉我,你经常趴在堡子西头滚石山脚下那块大石头上干什么?难道不是偷窥族中的演武场吗?难道不是在偷学族中武功吗?”

随即一直没有出声的吴立伟也问道:

“还有,今天你为什么舍下族中的牛群不管,偷偷前来观看族中弟子大比?正大光明的看也就罢了,为何要躲在擂台后面的白杨树上掩人耳目?”

吴峥心想,你现在说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若是我真的出现在擂台之下,今年的工钱肯定又要被你们克扣掉一半。

“吴峥,你怎么不说话了?”

“族长,我知道错了,不该舍下族里的牛群不管,而偷偷去看比赛。要不族里扣我的工钱吧。”

又一次短暂的沉默之后,族长吴友仁对吴峥说:

“吴峥,念在你今天出手击落了吴凡和吴毅手中兵器,没有让吴刚受伤的份上,就饶过你偷学族中武功的罪过。至于你舍下族里牛群偷看比赛,要不要扣你的工钱,具体扣多少,等我们研究后再通知你。不过,”

吴友仁端起身边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接着说:

“如果再发现你偷学族中武功,定然以族规第八条处罚与你,决不轻饶。”

只要能躲过今天的一劫,吴峥已是谢天谢地了,于是急忙点头说:

“请族长和两位祖爷爷,立伟叔,吴春叔,立山叔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偷看一眼族中的演武场。”

“那好,你先回去吧。”

直到走出门外,吴峥才抬手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

回到家里,当奶奶问族长找他何事时,吴峥撒谎说:

“奶奶,族长说我放牛上心,今年要给我加工钱呢。”

“好,好,峥儿真争气。”

做好晚饭,祖孙俩吃完,又收拾了一下,才回屋躺在床上。

一时难以入睡的吴峥心想,本就只有四吊钱的工钱,即便不扣也只能够和奶奶用十个月,还只能用来买油盐酱醋,以及每个月不到四十斤的小米。每年剩下的两个月,全靠自己打几只野兔和野鸡来补贴。

“唉,看来以后又要多捉些野鸡和野兔了。”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吴峥不知道的是,祠堂一侧的议事屋子里,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吴立伟、吴春、吴立山还都没有走呢。

自吴峥离开之后,六个人就在商量。

“看起来应该是个好苗子,只可惜不是我吴家的种。”

“三爷爷,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吴立山是听说过,吴峥并不是他失踪父亲吴立鹏的亲生儿子。

“这还有假?那个女人被吴立鹏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头年九月上旬回到堡子里,来年四月十八就生下了吴峥。”

“可那也不能断定就不是吴立鹏的孩子啊?”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吴立山被吴继学呵斥了一句,便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不过心里还是在想,既然是被吴立鹏带回吴家堡的,谁又能保证不是吴立鹏在外面的时候,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呢?

听到这里的吴立伟话题一转问道:

“大爷爷,吴立鹏离开堡子有些年头了吧?记得当年他还是随大爷爷一起外出经商时走失的。”

“的确,到今年秋天就整整四年了。”

吴继学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吴立伟问到他的时候,才答了一句。

“吴立鹏要是在的话,族中武教头一职可就没有吴春的份了。”

吴友仁的一句话,让年轻的吴立山不由好奇地接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吴立鹏是连续三届族中大比的头名。即便我这一辈中的佼佼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才多大年纪?不过,今晚的话不许到处乱说,小心族规处置。”

吴友仁十分郑重地告诫了吴立山一句。

“散了吧,明天还要与武林同道交流切磋,都早些歇息,养好精神。”

吴继宗发话了,大家也就一起站了起来,跟随在吴继宗身后,相继走出门外,各自回家去了。

只不过刚刚到家的吴友仁转了一圈之后,马上就朝吴继宗的家走去,刚进门,吴继学和武教头吴春也到了。

第四章 牛丢了

早晨醒来,吴峥急忙为奶奶做好早晨和中午的两顿饭,就着兔肉匆匆吃了一碗粥,又用一只瓦罐装上半瓦罐,从炖兔肉的锅里挑出几块奶奶啃不动的骨头放进去,用一块蓝布包起来,挎到肩膀上,这才一溜小跑来到牛棚。

即便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每次大比最好看的一天,毕竟是与武林同道切磋,无需再受族规的制约缩手缩脚,而尽可放手一搏,吴峥还是强忍着好奇之心,牵着大青牛,领着三十多头牛,出了堡子,沿南溪一路上行。

直到进入东山深处,再也听不到堡子里,以及南溪边擂台处传来的喧哗声,打斗声后,才放任牛群在大青牛的带领下随意吃草,而自己则捡了几颗趁手的小石头来到一棵高大的老槐树下,倚着树干坐下来。

眼睛却始终关注着,有没有被牛群从草丛中惊起的野兔和野鸡。

吴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练就的这手扔石头的绝技。只要是让他看到,几乎很少有野兔野鸡会从眼前跑掉。

只是今天的吴峥似乎不在状态,虽然听不到擂台上传来的打斗声,吴峥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如今擂台上的情景。

以至于,前两只野兔都没有打中。

眼看已经日上中天,气温急剧蹿升起来,终于打下来两只野鸡的吴峥,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大体观察了一下躲在树丛荫凉地里,或吃草,或卧在地上静静反刍的牛群,便慢慢合上了双眼。

这一觉吴峥睡的格外香甜,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日头已经偏西,估计已是未时中,或者未时末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到溪水边洗了洗手,又撩起清凉的溪水打在脸上,感觉清爽了许多的吴峥,回到大树下,解下挂在树枝上的蓝布,取出瓦罐正要吃午饭的时候,猛然发现怎么没有看到大青牛呢?

从未担心过牛会走失的吴峥并没有着急,猜想大青牛可能躲到远处的林子里了。于是站起来,慢慢走过去,想把大青牛再牵回来。只要大青牛在,其他的牛就不会跑远,不然看不到大青牛,眼前的牛群肯定会四处乱走。虽然附近没有庄稼地,不怕牛群糟蹋了禾苗,却也不耐烦等回家时,再到处去找牛。

当吴峥来到林子里依然没有发现大青牛的影子时,心里还是没有多想。

只是,当他把周边都找遍了,竟然没有发现大青牛的踪迹,仅仅是在溪边的沙地上看到了一串牛蹄印,沿着牛蹄印一直走到南溪的尽头,连牛蹄印都消失不见时,吴峥的脑袋顿时大了。

忙不迭一头钻进密密的松树林子里,循着依稀可辨的新鲜蹄印一路追踪下去,直到来到东山山顶上,吴峥一下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过了脚下的东山就已经不是吴家堡的地面,而是与吴家堡是世代死对头的柳林堡的地盘。

看地上的牛蹄印,大青牛一定是被人牵过了山,进入了柳林堡的地盘。

这可怎么办?

吴峥太清楚了,大青牛是绝对不可能独自离开牛群,更不可能爬到如此高的东山上,因为离开刚才的谷底,没几步远便是茂密的松树林子,里面别说牛吃的青草,即便是灌木都极为少见。

很显然大青牛是被人偷走的。

自从四年前父亲随同大爷爷吴继学外出经商时走失,因没钱再教学费,吴峥只能不再念书。靠着族中的关照,这才开始给族里放牛,以赚取几吊工钱,好维持祖孙二人的生计。大青牛正是族里牛群的头牛,也是出力最多的一头牛,又因为性情温顺,所以备受族人的重视。

若是其他的牛丢了,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偏偏是大青牛丢了。吴峥知道,若是找不回大青牛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结果。最起码是要用祖孙居住的房屋抵债,而且,还极有可能被逐出吴家堡。

想前往柳林堡的地面上拼着被打个半死也要找回大青牛的吴峥,却又担心谷中的牛群,万一大青牛找不回来,再弄丢一头怎么办?

蹲在山顶左右为难的吴峥,早已满脸泪水。

良久之后,终于稳定下心神,擦干脸上的泪痕,转身回到谷底,也不等日头落山,便赶着牛群沿溪而下。早已在心中打算好,回去后如实禀告族长,随他们怎么处置吧。若真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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