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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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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峥听到这里,认真看了马前两眼。

“是不是你们主子觉得你办事不利才撤你们回去的?”

马前点了点头。看那意思还有话说,却愣是憋住了。

“银子就免了,我替段大叔做主,只当是赏给你们的压岁钱好了。”

第四十三章 向阳镇隋姓起源

吴峥读那卷《姓氏起源》当然不是想要研究这门学问,而是希望从中找到,关于隋兴家隋姓的来源,试图发现书写《隋家家训》之人的蛛丝马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弄清楚被钉在书中,那四页画满凌乱脚印怪异书页的由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在看到隋姓起源时,专门有一条记录,是记载向阳镇隋姓的由来。

让吴峥大吃一惊的是,向阳镇隋姓祖上并不姓隋,而是在隋兴上数第七代,也就是隋兴祖父的曾祖那一代,由金陵凌姓演变而来。

其中的一段描述顿时引起了吴峥的注意:

“金凤六年,天下大乱。金陵凌姓因世代在朝为官,难免结下恩怨。当乱之时,朝政懈怠,国法荒废,为躲避仇人寻衅,以延续凌氏苗裔,金陵凌氏二房闻道公讳炳乾,辗转躲入铜锣城东北百八十里外之向阳镇,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始为向阳镇隋姓祖始。向阳镇隋姓始祖诚毅公讳纪祖,其意甚明,乃表示不忘祖宗,不忘金陵凌氏之拳拳之心。”

金凤六年,吴峥默算了一下,到今年刚好是一百三十四年。所谓“金陵凌姓二房闻道公讳炳乾”,即是说金陵凌姓的二儿子,字闻道,名炳乾。而“诚毅公讳纪祖”,则是凌炳乾躲到向阳镇之后,改名隋纪祖,字诚毅,也就是向阳镇隋姓始祖,隋兴的太祖爷爷。

虽然《姓氏起源》中关于铜锣城向阳镇隋姓由来没有更多的介绍,甚至没有提究竟是何人写了那本《隋家家训》,吴峥还是感觉收获不小。

毕竟知道了向阳镇隋姓是来源于金陵凌氏,尤其是凌氏的“凌”字,又与《凌霄九式》和《凌云步法》有了一丝关联。即便现在还不能确定,金陵凌氏究竟是不是《凌霄九式》和《凌云步法》的创造者,却依然给了吴峥一条可以继续追查下去的线索。

吴峥始终坚信,被钉在《隋家家训》中,那画满凌乱脚印的书页,绝不可能是写家训之人的无心之失,恰恰相反,应该是有意为之。

整日埋头于历来县试试卷中,早晚又各拿出一个时辰练习《凌霄九式》与《凌云步法》,不知不觉间已是过了正月十五。记得隋兴当时说十六返回,计算日期,应该十八傍晚进城,所以吴峥接下来三天放下手头的书,彻底把小院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正月十八申时不到就赶到铜锣城东门迎候隋兴一行。

果然,堪堪在日落之前,远远就看见骑着骡子走在前面的隋兴,以及其身后的骡车,还是那位郑大叔驾车。

吴峥急忙迎上去,伸手接过隋兴手中的缰绳,一边向隋兴拜年,同时不忘朝骡车里说了一句:

“吴峥给少奶奶,梦儿小姐拜年。”

不想,话音刚落就传来翠柳的声音:

“我呢?”

“翠柳妹妹过年好。”

吴峥自然早就看见坐在车辕上一身新衣的翠柳,不用提醒,他也不会忘记向翠柳问好的。

一路回到小院,进门看到里里外外干干净净,隋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吴峥,这时从骡车里下来的罗依依,把怀里的梦儿递给翠柳,也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吴峥。

吴峥急忙再次弯腰施礼。

虽然自从吴峥进入隋家做书童起,还从来没有给隋家人磕过头,好在隋兴也从未计较过。

安顿好一家人,晚饭后翠柳偷偷问吴峥:

“怎么样,一个人在这里没饿肚子吧?”

“哪有,你们走的时候买下不少吃食,怎么会饿肚子呢?”

不过翠柳还是从剩下的食物中看出来些什么。

“还说没有,怎么食物还剩那么多?”

对此吴峥的确无法解释,一是自己有时候沉浸于《凌霄九式》,以及《凌云步法》中就会忘记时间。再者,又埋头攻读历年来县试的笔卷,也是常常忘记吃饭。另外,还在段掌柜家里叨扰了几顿,自然就省下了家里的食物。

见吴峥没有回答,翠柳半开玩笑地问道:

“是不是把少爷给的工钱都拿去下馆子了?”

“哪有,一个子都没动。”

的确,吴峥真的是一个铜钱都没动用过。

第二天,隋兴早饭后来到东间的书房,吴峥借着收拾书架的时候,故意把那本《隋家家训》碰到了地上,随即弯腰,见隋兴没有注意,快速反倒画有凌乱脚印的书页,假装惊讶出声:

“呀,这是什么?”

隋兴自然而然被吴峥的惊讶声吸引,转头看了一眼吴峥手中的《隋家家训》,伸手接了过去,看着那张画满脚印的书页,随口解释了一句:

“这是太祖爷爷留下来的,至今也没人知道太祖爷爷为何会在家训中钉入四页画满脚印的纸张。”

随手翻了一下,又递给吴峥,并示意重新摆到书架上。

至此,吴峥已经明白,想要从隋兴一家人身上找到答案是根本不可能了。

“少爷,再有一个月不到就要下场了。”

看似提醒,实则是想问问隋兴准备的如何了。

“唉,一看到眼前的书脑袋都大,说实话心里还真是没有底。只能靠临场发挥了。”

一听这话,吴峥就知道隋兴十有**是中不了的。

临场发挥?如果平时没有积累,到时候拿什么发挥?分明就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话。

已经三天没有去段家看看了,第二天把隋兴送到学里后,吴峥便抬脚来到段大叔的书肆,不料书肆竟然没有开门。

担心会不会是又有人来找麻烦了,吴峥急忙来到段大叔家里,一问才知道,是段大叔陪着妻子回娘家了,所以这几天书肆都不会开张。

知道段大叔是回去给自己办理学里的出身,吴峥心里既感激,又有小小的期待。

对于下个月能不能下场参加县试,吴峥并不是非常在意。

若是段大叔能够给自己办好自然好,可以下场试试,若是不能也就罢了。吴峥三个月后才满十四周岁,县试每年都要举行一次,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

第四十四章 杀人灭口

今年这个春节对于吴家堡和柳林堡来说都不好过。

先是两家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搜寻放牛郎吴峥的身上,派出大批弟子的同时,吴家堡又趁柳林堡空虚之际,想要一报家族祠堂被火烧之仇。

随着吴继学和柳超峰的一番生死大战,自然波及到了两家参战的子弟。虽然没有弄出人命,却是各有十几名弟子受伤。

尤其外出寻找吴峥的两家子弟,由于出发前都得到了族中的暗示,所以也是一路打打杀杀。好在始终没有发现吴峥的踪迹,双方还算克制。即便如此,毕竟刀剑无眼,还是伤了不少人。

所以吴家堡和柳林堡内吴柳两家的族人可谓是怨声载道。

自八月十六起,沿着东西北三个方向,一直搜索到珙县县城也没有找到吴峥,吴继宗和柳超峰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向了山南。

只不过这一次是吴家堡的弟子抢在了前面,而柳林堡弟子反而变成尾随在后。

首先找到吴峥逃到山南后,用野兔换了两个馒头的那位老人家里的是吴家堡的小霸王吴刚。

这天是腊月腊月二十五上午辰时末,小霸王吴刚带着吴明志,两人沿着溪边蜿蜒的羊肠小道来到只有三四十户人家的一个小山村前,正在打量眼前的村子时,不想一只大黑狗突然从一个石头院子里蹿了出来。

以小霸王吴刚的身手自然不会让狗给咬到,闪身之间抬脚照着黑狗的心口踢了过去。只是突然而来的一声怒斥把大黑狗给唤了回去,小霸王吴刚那只踢出去的脚自然也就落空了。

“大黑回来!”

见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脚步蹒跚地走过来,躲在小霸王吴刚身后的吴明志上前几步,迎着老人问道:

“爷爷,我们想打听个人。”

“打听人,谁呀?”

“最近,或者说三四个月之内,爷爷可曾见过一位年龄比我略小的少年从这里经过?”

“三四个月之内,这么久远的事情,哪里记得清楚。”

刚说到这里,老人突然一顿,随即回忆说:

“别说,八月十几吧好像,是有那么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一大早到家里讨水喝。”

小霸王一听,马上追问了一句:

“老人家,那个少年长什么样,说没说家是哪里的?”

“长得还算周正,就是身量单薄了些。好像说过,说是吴家堡的人,进山打猎迷了路。怎么,他还没回去吗?”

这就错不了了,小霸王吴刚和吴明志对视一眼,无不心中窃喜。

“老人家,他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老人仔细想了想说:

“没有,当时我也忘记问了。在家里吃了两个馒头,就慌慌张张走了。这么久没有回去,不会出啥意外了吧?这山里可是有狼。”

“老人家放心,应该不会,可能是走迷了,一时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谢过老人,小霸王吴刚并没有带着吴明志继续向南行进,反而转身回到了来时的山林里。找到一处能够看到老人居住的石头院墙小院子的位置,蹲了下来。

“四哥,怎么不接着打听下去,停在这里干什么?”

小霸王吴刚心里很矛盾,曾经发誓要放吴峥一马,以报答上次被吴猛三人挑战时的相救之恩。可是,身边不仅跟着吴明志,而且那个老人的家就在村边,若是后面,不论是吴家堡还是柳林堡前来寻找吴峥的弟子再经过这里,则很容易从老人口中打听到吴峥的消息。

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要想实现心中的诺言,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人灭口。

杀死那个老人简单,吴明志这里怎么办?

为了吴峥杀死吴明志,小霸王吴刚实在是做不到。万一事后败露,岂不是既违反了族里务必活捉吴峥的命令,又犯下骨肉相残的重罪?两条罪过,哪一条都够被沉塘的。

“明志,夏初大比的时候,你知道是谁打掉了吴毅和吴凡手中的兵器救了我吗?”

“四哥,现在族里谁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族里为什么一定要活捉吴峥吗?”

“听说好像与祖坟旁出现的那个坑洞有关。”

“还有吗?”

“我也只是听说了这么一点,有人猜测说,吴峥极有可能记下了坑洞内出现在碎石片上的所有字迹。”

吴明志听到的,自然小霸王吴刚也听到了。甚至比吴明志听到的更多。

“明志,有句话叫有恩不报非君子,若是上次没有吴峥出手,你能想象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吗?”

“四哥,你,你不会想违反族中的命令吧?”

吴明志十分惊讶地看着小霸王吴刚,愣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明志不要担心,再怎么说吴峥只是吴家的远支,而且极有可能不是吴立鹏叔叔的亲生儿子。”

类似的传言吴明志也听说过。不过,心里对于吴刚想要报答吴峥出手相救之恩的想法,还是充满了警惕,担心他会杀人灭口。

“那四哥究竟想怎么做?”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只需要隐瞒今天打听到的消息一个月,过后我吴刚一定报答兄弟的大恩。”

以吴刚的想法,再给吴峥争取一个月的时间,到年后的正月底,总算起来有五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吴峥躲得远远的了。若还是被吴家堡或者柳林堡捉住,也只能怪吴峥运气不好。

“四哥,你是不是想把刚才那位老人给杀了灭口?”

见吴刚点了点头,吴明志反倒提醒吴刚说:

“四哥难道就没有想过,若真出手杀了那位老人,会不会更容易引起后面其他人的怀疑?”

“所以我才打算留在这里,暗中悄悄观察半天,等到夜里再动手。事后把尸体藏进大山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还会怀疑什么?我也只是想给吴峥多争取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是报了当日相救之恩,从此也就两清了。”

不论是出身,还是年龄,武功,哪一样吴明志都和小霸王吴刚不在一个水平上。所以,除了听从吴刚的安排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沉吟一会,吴明志才说:

“不会被族里人知道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件事一旦做下,隐瞒一天和隐瞒一个月的罪过差不多,所以希望你不要有侥幸心理。”

吴明志怎能不明白吴刚的话中之意,急忙点头发誓:

“如若我吴明志提前泄露只言片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第四十五章 渐近的危机

夜里估摸着老人已经睡熟的小霸王吴刚和吴明志悄悄溜进院子里,吴刚一脚把扑过来的大黑狗踢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再没有了声息,误以为大黑狗已死,便撬开房门,把被大黑狗的狂吠声惊醒的老人杀死后,两人连夜抬着尸体藏到了村子后面的深山里。

没有丝毫耽搁,趁黑离开小山村,又到其他地方装模作样溜达了几天,赶在腊月二十八傍晚回到吴家堡过年去了。

小霸王吴刚和吴明志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踢倒在地,当时没有了声息的大黑狗并没有死,早晨苏醒过来后,一边狂吠,一边循着老人的气息很快就找到了被两人藏在山里的尸体。

到傍晚的时候,老人的尸体已经被村民抬回了村子里,明知道老人是被害的,却苦于一时找不到凶手,又正逢年底,乡下人本就惧怕官府,所以也没有选择报官。

正当在老人儿子的主持下,举办葬礼的时候,柳林堡的柳仙立刚好寻到这里。

不用仔细打听,仅是从村民的闲谈话语中,柳仙立就感觉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脑子里突然冒起一个念头:

“会不会是吴峥干的?”

虽然想到了老人极有可能是人被灭口,却说什么也不会想到是吴家堡的吴家弟子干的,所以首先就想到了吴峥身上。

即便心中有怀疑,怀疑吴峥何以过了四个多月,还在这附近转悠,柳仙立还是仔细询问了一下村民,见没人看到有陌生人出现,尤其是半大的孩子,柳仙立还是立即带人迅速在附近展开了搜索。

当小霸王吴刚和吴明志回到吴家堡后,第一时间就去找族长吴友仁汇报一下前往山南寻找吴峥的经过,由于吴友仁在上次吴继学和柳超峰的大战中也挂了彩,至今行动还不是很方便,所以一直待在家里。

另外,私塾里的吴淦提出来年后又要出远门,将不再去私塾教书了,所以吴友仁的心思多半都在物色新教书先生上,毕竟族里有几十个读书的孩子,关系到吴家堡吴家族人未来的大事,吴友仁当然不敢怠慢。

只是吩咐他俩说:

“过完十五,十六上午卯时中到族里集合。”

并没有过多询问小霸王吴刚和吴明志,就打发两人离开了。

对于吴淦突然提出年后要出门远游,不仅吴友仁没有想到,族里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包括吴继宗和吴继学。

吴淦是吴立鹏带着吴峥母亲回来的前一年冬天返回的吴家堡。自从二十二岁儿子吴立君三岁那年离家,一个人在外整整十八年。回来后的第二年开春,便被族里请去做私塾先生,至今又过去十四年了。

不过有两点,吴家族人还是有些疑惑的。一是吴淦在外的十八年究竟做了些什么。不同于吴家其他习武子弟的外出历练,吴淦在吴家堡从未学过武,从小就被家人送入私塾读书的他,几次下场参加县试都没有考中秀才。所以族人大都以为吴淦是外出游学去了。不过回来后,吴淦却对在外十八年的事情讳莫如深,从不对人提及。就是老婆孩子,也毫不知情。

另外则是,回来后的吴淦,论才学已经大有长进,绝非当初离家远游时可比,可是却从未听他说过要再次下场参加县试考取秀才的话,就更不要提参加乡试考取举人了。

偶尔,同辈的族长吴友仁也试探过吴淦:

“先生何不下场试试,论才学,先生必能高中。”

“族长高抬我了。先不说才学不才学,吴淦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即便中了又能怎样?所以,早就没有那个想法了。”

自然,这次吴淦提出来年后外出远游时,吴友仁也劝过他。

“先生也有五十五了吧,何必还要外出经风沐雨,遭那份罪?”

“族长,自从回来,这一待就是十四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四年?所以心里想着,趁现在腿脚还好,再不出去走走,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吴淦说的倒也是实话。

“家里大嫂和孩子呢,先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子还算孝顺懂事,孙子也老大不小,只要耽误不了赶回来参加大孙子的婚礼,今生无憾矣。”

既然吴淦去意已决,吴友仁也不好再劝,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寻找一位可以替代吴淦的教书先生。

虽然八月十五夜里,祖宗祠堂被柳超峰带人一把大火给烧了,不过以吴家的财力,没用两个月,就又在原址按照原样建了起来。

到年三十这天,照例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要聚集在祠堂中,祭拜先祖,并陪伴在先人牌位前守岁。

所以,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吴立伟、吴春、吴立山又凑到了一起。

“友仁的伤势如何了?”

“三叔,大叔,你们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起来,这次和柳家的争斗是我们吴家输了。”

“三爷爷也不要这样说,只是没有把柳家祠堂烧掉,若论受伤的弟子,柳家还比我们多三五个呢。”

吴春倒是有些得意。

“你懂什么,就是再多上十来个能顶得了祠堂被烧的耻辱吗?”

被吴继学一句话给噎回去的吴春,好半天没再开口。

“究竟小野种躲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多人把方圆上百里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丝毫踪迹呢?”

如今吴立山已经把谢妙英娶回家,也算是成了家的大男人,不过说话还是那个调调。

吴立山说完,只见吴继宗用右手食指随意敲打着桌面,沉吟着说:

“据柳林堡那边传来的消息,腊月二十六傍晚,柳仙立在山南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遇上了一件怪事。”

吴继宗的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说柳仙立赶到的时候,小村子里的人正在办丧事。死者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家就在由南山下去的溪边村口。而且,死者不是自然死亡,明显是被杀死的。杀死之后,还被人把尸体给藏到了村后的深山里。要不是家里的一只大黑狗又苏醒过来,恐怕不会那么快就被人发现。”

吴继宗说完,房间里众人沉默了一会,吴继学才淡淡地问道:

“三哥的意思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不错,柳仙立便是如此分析的,所以带人在小村庄附近搜索了好几天。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本以为吴继宗说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吴立山刚要插话:

“三爷爷,……。”

只见吴继宗一摆手,继续说道:

“直到前天,柳仙立一路搜寻到向阳镇时,从几个妇女嘴里无意中听到,八月中旬,向阳镇隋家请了一位来自北边的书童,而且年龄恰好也是十三岁。”

“叫什么名字?”

吴春听到这里几乎是脱口而出。

自觉失言的吴春,刚要道歉,不想吴继宗并没有责怪他,反而接着解释一句说:

“外人并不清楚,而隋家人又举家去了临山府,隋家二儿子家里过年,所以柳仙立并没有打听清楚。”

“三叔,为什么柳仙立没有追到临山城继续寻找呢?”

吴继宗看着吴友仁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清楚。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吴继学才说:

“若向阳镇隋家请的书童真是吴峥,时间和年龄倒也都对的上。只是和刚才小山村老人被杀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老大忘记吴春去后坡村捉吴峥时被人搅局的事情了吗?”

“三哥是说,族中果真有内奸?”

“错不了,上次我就怀疑是族中子弟所为,只是一时想不到谁有那么好的身手。接下来又忙于和柳家争竞,搜寻吴峥,渐渐就把那事给放下了。现在看来有必要先把内奸找出来。”

“三爷爷,大爷爷,大叔,该怎么找?若是信得过我,交给我好了。”

一直没插上话的吴立伟首先表态了。

“若是有办法不早就找出来了?不过,这一次范围应该小多了。”

吴继宗的眼神停留在吴友仁身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

“三叔的意思是,内奸就在腊月二十五六那几天,出现在小山村附近的弟子之中?”

吴继宗点了点头,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干了下去。

至此,吴立山才后知后觉地反问了一句:

“也就是说,是那名内奸首先从被杀死的老人口中得知了吴峥的行踪?”

没有谁理会吴立山,吴友仁转头问吴春:

“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吴春低头想了一会,对大家说:

“那个小村子应该叫靠山屯,总共不到四十户人家。当时应该有三组,共七人被派到了靠山屯周边。”

“都有谁?”

“一是吴友聪和吴猛,一是吴友光和吴凡、吴毅,再就是吴刚和吴明志。”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在脑子里把刚才吴春念出来的七个名字过了一遍。

“吴友聪的可能性不大。”

吴友仁首先把吴友聪排除了,吴继宗和吴继学也符合着点了点头。

“这样吧,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把七个人都悄悄查一查。特别是吴刚、吴猛、吴凡和吴毅四人。”

吴继宗最后的拍板,其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过也有疑惑之处,所以吴春想了想后问道:

“三爷爷,吴峥有恩与吴刚四人我们都清楚。只是,若出现在后坡村那人和在靠山屯杀人灭口的是同一个人,那么就一定不是吴刚四人之一。”

“没有谁说过,那一定就是同一个人。”

听到吴继学淡淡的声音后,吴春便闭上了嘴。

第四十六章 蛛丝马迹

在家族祠堂喝了一夜酒的吴立山醉醺醺回到家里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妻子谢妙英早已起身,并洗漱已毕,正打算下厨房做饭。

看到丈夫吴立山回来,喝得都有些东倒西歪的样子,急忙上前搀扶了一把。不想吴立山借着酒意伸手就要往自己怀里摸,谢妙英红着脸挡住吴立山想要作怪的大手,羞答答地低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已经怀有身孕了。”

“我只是摸一摸,不干别的。”

新婚燕尔,又都是初尝滋味的年轻人,很自然的,谢妙英就贴到吴立山怀里,任其肆意轻薄了一会,直到听见院子里传来咳嗽声,才慌忙把吴立山推开。

“快洗洗吧,一会吃过早饭不去拜年么?”

吴立山意犹未尽地又在谢妙英粉腮上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转身洗漱去了。

原来,吴立山向族里要了吴峥家的老屋,在被火焚烧后的废墟上重新翻修之后,因为时近寒冬,新屋子没有干透,所以吴立山的父母打算开春之后再搬进去。现在依然和吴立山小夫妻俩同住在老家的院子里。

洗漱之后,吴立山先到父母房中问候了一声,便坐下来等待妻子谢妙英端上早饭,吃过后好去拜年。

闲谈中,吴立山的母亲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今年就喝到了天亮?”

“还不是因为小野种吴峥的事。”

“都结婚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难听,没遮没拦的,不怕人家听去说你没教养?”

“究竟族里为啥非要把吴峥沉塘,跑了也就跑了,不过是个孩子,非要捉回来干么?”

吴立山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吴友金,随口答了一句:

“爹,你哪里知道,事情可大了。”

正在这时,妻子谢妙英端着煮好的饺子走了进来。刚好听到吴立山最后一句话,顺嘴就问道:

“什么事情可大了?”

“没什么,是说放牛娃吴峥的事情。”

听到这里,谢妙英一边把手中的饺子放到桌子上,一边下意识地说道:

“自来到吴家堡,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吴峥。我怎么总觉得你们说的吴峥,和年前八月十六上午到我家的那个孩子有些像呢?”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有些像?”

吴立山正把一个饺子送到嘴里,由于刚出锅,难免有些烫,所以慌忙中并没有听清楚妻子谢妙英的话。

“我是说,年前八月十六上午,差不多是午时前后吧,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院外正在打家具的场子里。手里还拎着一只兔子,二话不说蹲下来就帮着拉大锯。午饭还是在我家吃的呢。”

“你,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

谢妙英显然被吴立山脸上流露出来的惊讶表情给吓到了。

“你刚才说的孩子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口音是哪里的?”

听丈夫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谢妙英顿了顿才说:

“长相和你们说的吴峥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好像有十三四岁吧,身量不大。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至于口音,当时我并没听出来,不过到了这里之后,才发觉就是吴家堡的口音。”

听完妻子谢妙英的话,吴立山再也顾不上吃饺子,抬脚就朝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我先到友仁大叔那里一趟,拜完年再回来吃饭吧。”

一路小跑来到吴友仁家,见他们一家也正在吃早饭,本就在祠堂给吴友仁等人拜过年,所以吴立山只是向吴友仁的妻子拜年道:

“大婶子过年好。”

“好,好,你爹娘都好吧?是不是还没吃饭,坐下来一起吃吧,刚出锅的饺子。”

说着便递过来一双筷子,吴立山也不客气,随手接过来,却没有马上吃饺子,而是先把刚才妻子谢妙英的话复述了一遍给吴友仁听。

吴友仁静静地听完,沉思一会说:

“如此说来,吴峥根本就没有逃向珙县县城方向。”

“大叔,怎么说?”

“按你媳妇说的时间算,那个时候,刚好是柳林堡的人,和我们的人刚刚过去后的空当。也即是说,吴峥是躲在某个地方,见找他的人走远了才现身出来的。”

“按大叔的分析,岂不是说吴峥真的逃向了山南一带?”

“错不了,应该就是这样。”

“那要不要马上去告诉三爷爷和大爷爷他们?”

“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一起过去。”

莫名其妙的谢妙英,待丈夫走了之后,随即想明白了,八月十六到她家吃了顿午饭的少年,应该就是逃走的吴峥。

想到这里,不由问公婆:

“爹,娘,吴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究竟做了什么让族里如此兴师动众?”

“唉,谁说不是呢。那孩子从小就命苦。他娘生下他就断了气。到九岁上,他爹吴立鹏又在随同族里的商队外出经商时走丢了,四五年过去,至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音讯皆无。去年四月底,唯一的奶奶虽说平时身体不大壮实,可那段时间也没见有病生灾的,谁知竟然自己摔了一跤摔死了。紧接着,又说吴峥因为弄丢了族里的大青牛逃走了。后来才知道,哪里是弄丢了牛害怕逃走,而是被族里给偷偷沉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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