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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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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放心,只要孙子平安无事,些许银两,我们隋家还拿得出。刚巧,我们也正在为孙子物色一位合适的伴读呢。”

算命瞎子图啥,不就是银钱吗?一听之下,也来了精神。

“以贵公子的属相看,适合找一位属猪的伴读。寅虎亥猪,寅长生在亥。所以,如果路途中遇到危险,自然也有那位属猪的伴读代替了。”

“属猪?属猪的今年周岁十三,不到十四,年龄倒也合适。只是急切间去哪里找这么合适的人呢?”

听了隋老太太的话,瞎子不由心中暗喜,果然都如事先猜测的一样。于是又沉吟一会,才念出如下四句话:

“酉时月出戌时明,天随人愿方点灯。

手拎野兔身影瘦,镇北来人月影中。”

担心隋家老太太不明白,又仔细解释了一遍。

“先生是说要等到八月十六傍晚月出之后,适合做我孙子伴读的孩子才会从镇北而来,而且手里还拎着兔子?”

“然也。”

满怀期望地送走了算命先生,自然卦钱也没少给。

所以,到八月十六这天戌时不到,隋老太太就命人点起了蜡烛,正襟危坐等候在正房的堂屋里,专一等着适合做长孙隋兴书童的属猪少年上门。这才出现了吴峥被莫名其妙拉到家里,糊里糊涂做了隋兴书童的一幕。

要说起来,常年走街串巷的算命瞎子也不都是胡咧咧,比如隋夏能否在八月十六傍晚套到兔子等小事,还是能够算准的。

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章,自然是隋同治夫妻担心隋家老太太他们看不上自己儿子隋夏,所以才央求算命的瞎子从中帮忙,让隋家老太太迷信,一切都按照算命先生的话出现的孩子,就是长孙隋兴命中注定的伴读者。

毕竟隋夏已经十七岁,快十八岁了,没有谁家会找这么大的书童。只是因为其身量偏小,这才故意编出一个适合属猪的孩子给属虎的隋兴伴读的理由,打算让隋夏瞒岁,以属猪的身份出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费尽心力的隋同治一家,说什么也没想到,忙活几天下来,又是花钱,又是请瞎子喝酒,偏偏让碰巧出现的吴峥给捡了现成。

第三十六章 月夜擒贼

转眼来到八月十八,一大早就起身,帮着搭理行李的吴峥,虽然已经从丫头翠莲口中听说了算命先生的事情,也猜出来算命先生的话里肯定有猫腻,不过他并不知道算命先生究竟是受了何人之托。自然翠莲也不会知道。吴峥还是向那位费尽周折想要来隋家做书童的人,在心里默默道了声抱歉。

吴峥不是不清楚,虽然向阳镇距离吴家堡和柳林堡有八十多里路,而且是在双方都始料不及的山南,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绝对安全了。

待那些纷纷派出寻找自己的吴柳两家弟子,在东西北三个方向一无所获返回时,必然会引起吴柳两家当家人的怀疑,那么派人翻过南山到山南一带寻找自己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吴峥对于随同隋家大公子隋兴前往县城读书的机会是绝不能错过的。

既解决了自己的衣食住行,又能远远避开吴家堡和柳林堡,即便是抢,吴峥恐怕也会毫不犹豫。

由于整整大吴峥十岁,已经二十三岁的隋兴,早已娶妻生子。而此去县城读书并不只是隋兴一人,还有他的妻子罗依依,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梦儿。另外,一名十二岁的小丫头翠柳也在同行之列。

吃过早饭,吴峥挑着一担书籍和文房四宝,跟在隋兴妻子罗依依,以及小丫头翠柳,女儿梦儿乘坐的,花钱雇来的一辆骡车后,亦步亦趋走出向阳镇,拐上前往一百八十里外的县城——铜锣城的大路,由骑着一匹骡子走在骡车前面的隋兴带领下,一路向东南方向行去。

都说远路无轻载,吴峥挑的担子只有四十来斤,起初并感觉有多重,只是两个时辰后,吴峥的脸上就见汗了。

被坐在骡车车辕处的小丫头翠柳看在眼里,不由对吴峥挤眉弄眼示意,意思是让吴峥央求一下隋兴,把书担放到骡车上。

吴峥只是对翠柳笑了笑,并没有上前央求隋兴。

先不说是第一天伺候主人隋兴,早晨装行李的时候,雇来的骡车车夫就已经在嫌好道歹,一会说装的东西多了,车子重了;一会又说怕骡子受不了,要隋家多出钱。不然也不至于把隋兴读的书籍和文房四宝单独拿出来,让吴峥挑着了。

显然丫头翠柳私下里告诉了隋兴的妻子罗依依,所以在午时打尖的时候,罗依依开口和那位骡车车主商量,要把吴峥挑的书籍分出来一些放到骡车上,还不等说完,就被车主断然拒绝了。

“少奶奶,无妨,我挑的动。”

不想让隋兴夫妻为难,吴峥急忙接过了话题。

听吴峥这样说,看起来想要和车夫争论几句的隋兴,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虽说是大路,可也并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路面,骡车走在上面不住的颠簸。无需担心颠坏了襁褓中婴儿的罗依依吩咐,骡车车主早已放慢了速度。还真没见过如此在意牲口的人,对于放了四年牛的吴峥来说,倒并不十分讨厌这位车夫。

就这样,早晨寅时末离开向阳镇,到傍晚戌时初,天黑下来时,堪堪走了不到五十里路的一行人,便在一处不大的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歇了下来。

把行李搬到房间安顿好后,又帮着翠柳借客栈的厨房,忙活着做饭。等饭做好,大家吃完,简单洗漱,各自回房休息时,月亮早已升到了半空。

俗话说十八十九坐一等,那意思是说,十八十九的月亮,是要晚饭后坐下来等一会才会升起,所以这时已经是亥时前后了。

即便是骑骡子的隋兴,颠簸了一天也有些累,早早就睡下了。

车夫和吴峥一个房间,翠柳自然是时刻不离罗依依身边,因为夜里也要起身伺候襁褓中的婴儿梦儿。

肩膀酸痛的吴峥,看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却被骡车车夫巨大的呼噜声给搅得毫无睡意了。

自从八月十五夜里,被吴家堡和柳林堡派去的人追入后坡村后山,吴峥整整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也就是进入向阳镇隋家后,十六夜里好好睡了一觉。昨天夜里因为要收拾行李,晚上睡得晚不说,早晨天不亮就起身了。要说吴峥不累不困那可是假的。

眼看自己无法在车夫的呼噜声中睡着,明天还要挑着担子赶路,吴峥随手揭起床上的被褥,打算到房门外的屋檐下对付一宿。

就在吴峥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拉开房门的瞬间,突然看到窗外一个黑影一闪,心中顿时一惊,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吴家堡和柳林堡:

“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随即,又摇摇头,应该不会这么快。即便是巧到刚好问到了那位一大早给了自己两个馒头的老人家,也不会这么快。

于是吴峥回身又把手里的被褥放回到床上,悄悄把房门拉开一道缝隙,朝客栈院子里瞧去。

借着天空明亮的月光,吴峥看到一个黑影正趴在隋兴夫妻居住的房间窗口,用手指在窗纸上抠了个小洞,继而从怀中取出一根不足小指粗细的管子,就要拿嘴去吹。

吴峥暗道一声不好,尽管没有亲眼见过,却是经常听说:有些盗贼专一深夜潜入人家,待主人熟睡后,通过门窗向房间里施放**药物,等房内的主人昏迷后,好入室偷盗,甚至还会干一些**妇女之类伤天害理的勾当。

“大胆,好贼子!”

吴峥怒喝一声,随即打开房门,一闪身窜出去,迅速朝那名被自己的喊声惊的一愣怔的黑影扑了过去。

显然是没想到会被人发现,黑影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扭头就想朝客栈门外跑。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时,吴峥脚步迅速挪动间,突然身体前倾,双手在前,一把就抓住了黑影的左臂。不等黑影有所反应,吴峥双手用力,顺着对方身体跑动的惯性,猛然往自己身前的右后方甩去。同时,脚下还不忘绊了对方的脚腕一下。

只听“噗通”一声响,那个瘦小的身影,顿时被吴峥摔到了客栈房间外墙的墙根上。

“哎呦——!”

吴峥都想不到眼前的贼子不仅没有马上翻身逃跑,反而双手抱头痛呼起来。

看到机会的吴峥,三两步蹦跳过去,抬脚大力揣在了蹲在地上痛呼的窃贼胸口,再次把对方踹到了墙根上。只是这一次窃贼没有再发出痛呼声,反而软塌塌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吴峥心中一惊,不会打死了吧?

急忙上前伸手在躺在地上的窃贼口鼻间一探,还好,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昏死了过去。

这时,不仅隋兴夫妻,丫头翠柳,骡车车夫,以及客栈的老板也都被惊醒了,一边纷乱跑出来,一边惊声询问:

“是谁,怎么回事?!”

第三十七章 画满脚印的奇怪书页

当隋兴走过来,俯下身仔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窃贼,似乎觉得有些面熟。

“咦,怎么感觉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夫君?”

罗依依也把孩子留在房间里,跑出来看了一眼。

“好像是镇子西北角,五里路之外的李家庄,给我们家做短工的隋同治的儿子隋夏。”

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隋兴果断地说:

“错不了,应该就是他。”

吴峥一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难道那个算命先生就是受了此人所托?不然哪里有一路尾随前来行窃的人。一定是此人不甘心费尽周折却没有当上隋兴的伴读书童,所以心中不忿。估摸着隋兴这次进城读书,一定随身带有不少财物,一是出于泄愤,二也是贪图隋兴的随身钱财。

不过,吴峥却不会把心中的猜疑说出来。

很快,客栈掌柜就把镇子上的里正请了过来。

此时,那位昏死过去,身材瘦小的窃贼也醒了。一见自己被众人围了起来,当即痛哭流涕,满嘴胡言乱语起来,众人甚至都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闭嘴,你是谁,哪里人?”

见窃贼不吱声,隋兴当即把窃贼的身份告诉了赶来的里正。

吴峥一边向众人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边探手从依然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隋夏怀里取出那支细竹管。隋兴一看,顿时抬脚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他可是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别说自己身上的确带了不少银钱,房间里还有妻子,以及襁褓中的小女儿梦儿呢。若是被隋夏得逞,隋兴都不敢往下想了。

脑闹哄哄过了个把时辰,里正才带人把隋夏给带走了,这时早已过了子时,堪堪来到丑时中了。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也已偏西。

隋兴夸了吴峥两句,罗依依却直接上前屈膝向吴峥行了一礼,慌得吴峥急忙闪身躲开,并谦让道:

“少奶奶千万不要这样,我也没做什么。再说,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

小丫头翠柳从始至终都在用一种几近崇拜的目光看着吴峥,小脸竟然激动得都红了起来。

跟在罗依依身后转回房间,来到房间门口时,还不忘转头又看了一眼吴峥,那眼神,让吴峥好半天都觉得有些飘飘然。

骡车车夫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不过等隋兴夫妻回房后,他却抢在吴峥前面走进了房间,随即手里拎着被褥又走了出来,直接走到停在客栈院子里的骡车前,一头钻入了进去。

显然,他是听到了吴峥说被自己的呼噜声惊醒的话。

吴峥本想跟过去告诉车夫,还是自己睡在车里好了,不想车夫直接放下了车厢的帘子,随即里面传出了呼噜声。

站在院子里犹豫一会,想着不久天就要亮了,接下来还要挑着担子赶路,吴峥也就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由于夜里被隋夏一闹,早晨大家都多睡了一会,直到卯时初才起身,吃过早饭,卯时末退掉房间,收拾行李准备上路。

吴峥刚要弯腰挑起担子,不想车夫走过来一把接过吴峥手里的担子,随手扔到了骡车上。尽管还是一句话没说,不过表情却变得柔和了许多。

吴峥急忙弯腰道谢。

“谢谢大叔。”

没想话音刚落,已经坐上车辕的翠绿也紧跟着说了句:

“谢谢郑大叔。”

说完,还转动红红的小脸瞥了吴峥一眼。

吴峥也没有多想,对着已经转回头看着前方的翠柳的后脑勺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越过骡车,走到骑着骡子走在前面的隋兴身边,意思是要接过缰绳,替隋兴牵骡子。

“不用,我自己来好了。你慢慢跟着走吧。”

无载一身轻的吴峥,这一天的心情可谓是大好。

就这样,一行人又走了两天,与八月二十一日傍晚,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铜锣城。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来到距离县学仅隔了一条胡同,隋家早就赁下的,一座独门独院,三间北屋正房,带有一间西耳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的院落里。

由于一行人连日劳顿,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吃过晚饭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没有吃早饭郑大叔就赶着骡车上路。之后,吴峥才在隋兴的指挥下,和翠柳忙活了起来。

隋兴夫妻住在西间,翠柳住在西耳房中,北屋的东间收拾出来给隋兴当书房用。吴峥则被安排到东厢房靠北边的一间,南边一间是杂物室。西边的两间厢房,一间用来做厨房,一间用来做饭厅。在院子的西南角处,还有一间极小的茅房。自然日常的清理,也就有既是伴读书童,又兼跟班随从的吴峥料理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年底,过了腊月十五,隋兴带着妻子,女儿梦儿,以及小丫头翠柳要回向阳镇老家过年,留下吴峥在县城看宅子。

虽然翠柳私下里曾多次偷偷埋怨隋兴把吴峥单独留下来,不过,这反倒正合了吴峥的心意。一个人留下来,既可以躲避吴柳两家的搜铺,又可以仔细揣摩《凌霄九式》,甚至还可以读读隋兴在县学里读的书,借用隋兴平时积攒下来的废纸练练字。

送走隋兴一家人之后,吴峥也算是彻底解放了。虽说隋兴过了正月十五就会回来,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吴峥偷偷乐上一阵子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尽管铜锣城这里的冬天十分阴冷,对于吴峥来说,并不算什么。站在院子里,反复练习了《凌霄九式》中第一式——势如破竹大半个时辰,才抬脚回到正房东间隋兴的书房里。

平时吴峥也没少进来,只是因为隋兴在,他自然不会乱动隋兴的书籍。现在可是无需顾忌了,只要看完后,再按照原样摆放好,不让回来后的隋兴看出来就好。

一时高兴,吴峥几乎把隋兴摆放在北墙书架上的书,都逐一抽出来翻了一遍。当他翻到一本封面上明显是手写的:《隋家家训》时,由于见那四个字刚劲有力不说,还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出于好奇不由随手翻开,从头看了下去。

吴峥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隋家家训》的字面意思上,而是专注于刚劲的字迹上流露出的那股凌厉的气势。

翻着翻着,刚翻到三分之一处,突然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一页。

之所以说与众不同,是因为这页纸上没有丝毫字迹,只有一些异常凌乱的脚印。

不错,就是脚印。只不过不是踩上去的脚印,而是画上去的脚印。吴峥仔细数了数,竟然有一百八十个之多。

“这是什么?”

惊讶之余的吴峥,继续朝后面翻去,竟然在不足百叶的《隋家家训》中看到了四页画满脚印的纸。这四页奇怪的纸,并不是简单夹在《隋家家训》中,而是牢牢钉在了书页中。若是不认识字的人看到,肯定会误以为是书中的插图。

只不过这四页插图有些怪异,既不是花草,也不是人物,更不是风景,而是凌乱的脚印。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吴峥怎么都猜不出来,当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时,干脆随手扔到书案上,回房睡觉去了。

第三十八章 凌云步法

习惯了黎明即起的吴峥,早晨准时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走到院子里,没有梳洗,直接练习起《凌霄九式》的第一式势如破竹。又是大半个时辰,身上微微冒汗的吴峥才停下来简单梳洗之后,开始做饭。

吃过早饭,再次来到北屋东间隋兴的书房中,看到夜里被自己扔到书案上的《隋家家训》,又随手翻开,直接翻到画有凌乱脚印的书页,不由自主琢磨起来。

反反复复,把四页怪异的,画满脚印的书页看了又看,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来。吴峥不仅没有气馁,反而下决心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仅是从这本《隋家家训》的书法笔画看,此人一定是位饱学之士,而且极有可能还懂武功,不然是不可能写出带有凌厉气势的字迹来。既然如此,被订入书页中,画满凌乱脚印的四页纸,就绝不可能是无意为之。相反,其中一定暗含了某种意义。

可是,这四页怪异的书页,究竟暗含了什么意思呢?

毕竟孩子心性,越是弄不明白,吴峥越想要弄明白。于是埋头认认真真从头读了起来,希望能从《隋家家训》的字里行间找到答案。

直至看到《隋家家训》最后一页,从字里行间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四页画有凌乱脚印书页,只言片语的解释。不仅没有解释,甚至都没有一个字提及。

更加困惑的吴峥,把《隋家家训》再次放到书案上,身体倚着椅子的靠背,闭上双眼,回忆着刚才读过的每一句话。

猛然,吴峥似乎刚刚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怎么变得如此之好,竟然只读了一遍《隋家家训》就一字不落的熟记了下来!

好像在后坡村跟着先生甄庆义读书的时候,还没有这样惊人的记忆力。为了验证自己的发现,吴峥随手拿起被隋兴摆在书案上的一本《中庸》,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随即合上书本,默诵起来。果然,自己从未读过一次的《中庸》,只是读了一遍,一样可以熟记在心,而且一字不差。

这不能不让吴峥兴奋,若是这样的话,那不是说只要自己愿意,别说是中个秀才,就是考取举人,甚至进士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到这里,吴峥坐不住了。站起来跑到院子里,围着窄小的院子,转了几圈,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激动,很快平静下来的吴峥还是忘不掉《隋家家训》里那四张怪异的书页。

低头在院子里想了半天,一无所获的吴峥再次返回,刚坐到椅子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既然可以肯定写《隋家家训》的人不是无意为之,那就是说把这四页画满凌乱脚印的书页放到当前的位置,就一定有其用意。

那是不是说答案就在每张画满脚印的书页前后各一页纸上的文字中呢?

当吴峥再一次反反复复把注意力放到四页画满脚印的书页前后各一页纸上的文字中,甚至把开头和末尾的两段话,按先后顺序抄下来。放到眼前仔细分析时,吴峥果然有了新的发现。

尤其是四页怪异书页前面一页的末尾一段话。

第一页画满凌乱脚印书页前一页的最后一段话是“吾隋家子弟,绝不可倚势凌”。自然是“倚势凌人”一词,只不过“人”字到了下一页上。

第二页画满脚印的书页前一页的最后一段话是:“做人当如山巅之青松,虽历经风雨亦不可随波逐流,屈膝折腰。应看淡世间总总,明白荣华富贵不过过眼烟云。”

第三页画满脚印的书页前一页最后一句则是“古人云:不积跬步”,后面的“无以至千里”,自然在下一页纸上。

最后一页画满脚印的书页前一页的末尾一句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把四段话最后一个字单独挑出来,就是“凌”、“云”、“步”、“法”。

“凌云步法?!”

吴峥再也忍不住,随口大声念出来的同时,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凌云步法”四个字开头的“凌云”二字不能不让吴峥联想到,吴家堡后面,吴家祖坟旁边大石头下面坑洞中,《凌霄九式》口诀最后,那极为潦草,又与前面的文字毫无关联的,也正是这“凌云”二字。

显而易见,这夹在《隋家家训》中画满凌乱脚印的怪异书页,定然是一部步**法。

只是,这《凌云步法》与《凌霄九式》究竟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只是在吴峥脑子里闪现了一下,随即就被他置之脑后了。既然有了功法可学,吴峥怎么还可能去想那些暂时看来毫无干系的东西呢?

当吴峥集中注意力,想要把四页书页上画有的凌乱脚印顺序和位置关系记在脑子里时,却突然不再相信刚刚发现的,自己惊人的记忆力了。

因为每当吴峥看过之后,觉得已经记下来,想要在脑子里回味一下的时候,竟然吃惊地发现,留在脑海里的,每页纸上一百八十个脚印,总共七百二十个脚印,不仅没有记住一个,而且那些本就凌乱的脚印甚至缓缓动了起来。

虽说意识里感觉脑海里的脚印动得异常缓慢,可是吴峥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运动中脚印的轨迹,甚至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不到一个呼吸,就会出现强烈眩晕感的同时,心口也变得憋闷异常,大有喘不过气来的趋势,于是,吴峥不得不强迫自己赶紧停下来。

“怎么会这样?”

停下来的瞬间,吴峥甚至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歇一会,再试,还是一样。再歇一会,还是一样。

最后,吴峥不得不暂时放弃尝试。

通过自己的感觉,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部《凌云步法》绝对也是一部不世武功功法,甚至不在《凌霄九式》之下。

既惊喜莫名,又心痒难挠。

吴峥看着书案上的《隋家家训》,总有一种担心,担心不马上把《凌云步法》刻在自己脑子里就会弄丢一样。这就如同小时候得到一件心爱的礼物,总不舍得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样。吴峥此时的心情,倒也可以理解。

想了一会,吴峥想到一个办法。从隋兴平时使用的宣纸中挑出一张极薄的,裁成与《隋家家训》纸张同样大小,覆在那四页画有凌乱脚印的书页上,一笔一笔描了下来。

而且,把描好的四页脚印,与父亲留下来的绝笔信,母亲留下来的菱形标志放在一起,贴身收藏好,这才总算是放了心。

第三十九章 仗义出手

无论如何都记不住那四页凌乱脚印的顺序和位置,吴峥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到傍晚的时候,随便弄了点晚饭,吃过之后,没有继续待在院子里,而是打开院门走到了铜锣城的街上。

时逢年终岁尾,虽然天气非常阴冷,不过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大都是举家外出置办年货的行人,老老少少,形形色色。

漫无目的溜达着,想要不去想那些凌乱的脚印,吴峥实在是做不到。即便是不时被行人的谈笑声吸引,只是转瞬吴峥的思绪就会又回到那七百二十个脚印上。

只是因为在大街上,吴峥还是克制住绝不试图尝试记住总在脑海里缓慢移动的脚印轨迹。

那种憋闷,晕眩,想要呕吐的感觉可实在是不好,吴峥都有些被弄怕了。

不知不觉,信步来到了隋兴就读的县学门口,由于附近一带并没有杂货铺,所以这里倒是难得的清净。

来到铜锣城近四个月的时间里,吴峥最熟悉的就是县学所在的这条街道了。因为除了每个月三天的沐休外,每天吴峥都要帮隋兴背着书籍,以及文房四宝,把他送到学里。之后就老老实实留下来,只要隋兴有什么需要,第一时间必须让隋兴找到自己。所以,吴峥不是在县学门口,就是在不远处随意溜达。

县学门口左转,过两个胡同口就是一个书肆,虽然不敢肯定书肆现在有没有营业,吴峥还是走了过去。

每个月隋兴只给吴峥一百个钱的工钱,四个月下来不过四百个铜钱。除去偶尔给隋兴的女儿梦儿买点小玩意,也给翠柳买过一两次不值钱的东西,其他吴峥都攒了起来。今天出门时,特意带上了百十枚铜钱,吴峥并没有想好要买什么,所以打算去书肆看看。

走过去,书肆并没有关门,只不过里面除了坐在一盘炭火前,聚精会神于手中书本上的书肆掌柜外,并无其他一人。

待吴峥迈步走进去,掌柜才从书页上挪开目光,随口问了一句:

“买书?”

并没有想好要不要买书的吴峥,也随口答道:

“随便看看。”

于是掌柜继续埋头于手中的书本,而吴峥则随意翻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几乎送隋兴到县学后,天天都会来逛逛,显然掌柜也认出了吴峥。毕竟一直以来吴峥只是随手翻看,却从未买过,所以并没把吴峥当做顾客招待。

就在吴峥被书架上一本《野史笔记》吸引,刚刚翻看,一页还没看完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便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语:

“段掌柜,好清闲啊。”

“你们,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小年之前吗?”

直到这时,吴峥才看见三个年轻人晃着膀子走了进来。

“我们来是要通知段掌柜一声,今年的份子钱涨了。”

吴峥自然明白什么是份子钱,无非就是所谓的保护费。一般收份子钱的人都是按月收,当然也有按年收的,从三名青年口中的话语里,不难听出,这间书肆的份子钱是按年收的。

“还有王法吗?我一个小小书肆,一年到头也不过十几两银子的进项,仅是给你们就三两,要是再涨钱,我们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了。”

段掌柜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愿意喝什么是你的自由,份子钱却不能不涨,想必段掌柜也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今天也是来通知你一声,小年之前必须准备好。不是三两了,是五两。”

“哼,我现在就关门不干了。”

说着,还真就要把吴峥和那三名年轻人往外赶。

“即便你现在关门,一年的份子钱也绝不能少一分一厘。”

另外一人接着说:

“书肆关了,你家里不会永不开门吧。即便不开门,我们也有办法进去。不信你试试。”

“你们,你们还让人活吗?明天就到县衙告你们去。”

听段掌柜如此说,三个青年竟然拍着手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欢迎你去县衙告状,看看县太爷敢不敢接你的状纸。”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段掌柜显然是被三人的话给挤兑的失去了理智,把手中的书奋力朝当中那人扔了过去,随即弯腰端起身前的火盆,不假思索也扔了过去。

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显然没有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书肆掌柜会来这么一手,蹦跳躲闪的稍微慢了一点,难免被摔到地上的火盆溅上了一些火星。

只见其中一人,猛然窜过去,抬脚就在段掌柜胸口踹了一脚,段掌柜仰身跌倒后,那人依然不依不饶,还要继续踢打。

吴峥实在看不过去了,大喊一声:

“够了,难道铜锣城真的没有王法吗?!”

“哟,哪里来的小野种,竟然管起老子的事情来了,是不是也活腻歪了?”

自从在吴家堡祠堂旁的议事屋子里,被吴立山骂了一句“野种”,又知道了自己身世的吴峥,自然十分忌讳这两个字。眼看对方舍下段掌柜朝自己走过来,吴峥也抬脚朝外迎了一步。同时两手握拳垂于身体两侧,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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