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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响叮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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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起身,三下两下跳到那带刀大汉面前,“这位壮士,”她记得说书的人每次总是这样称呼大侠的,“你看上去武功盖世,想必是位使刀名家。”

  “干什么?”那汉子猛的一拍桌子,吓了舞风铃一跳,“少烦我。”

  “我,我只想请你,”舞风铃轻轻地说,“请你……”

  那汉子压根就没瞅舞风铃一眼——倘若他看一眼舞风铃,就不会做出如此唐突的举动了。“滚!”他突然大吼一声,“请我干什么?”话音刚落,九环“叮当”作响的刀背就已扫向舞风铃的肩头。

  忽听“嗖”的一声,但见一支竹筷横空而来,恰好穿过刀背的金环,两根有力的手指将竹筷往上轻轻一弹,筷身便挑着单刀飞出店外,“咣啷”一下砸得没了影儿。

  出手的,当然是那少年。少年仍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朝着满面惊容的舞风铃挥一挥。

  “通”的一声,舞风铃吓得跳起来,转头却是那大汉恼羞成怒地将桌子一捶,“妈的,挑我的刀。”“呼”的一阵风响,那汉子竟跃过饭桌,一拳兜满了杀风的拳头揍向那少年。

  “小仙女的鱼刺送你根香的!”少年将舞风铃挥着的手往盘子上一压,盘中的武昌鱼便跃到半空,另一只手在鱼背上轻轻一弹,果真弹出一根鱼刺飞向那汉子的鼻尖。

  拳几乎已到少年胸前,他却微微一笑,右膝往上一顶,将整张桌子平平踢起,那一拳便正捶在桌角上,而从半空中下落的鱼又恰巧被飞起的桌子接住,当然还是落回盘中。

  “啊——!”随之那汉子手骨发出一阵断裂声,随之一声惨叫,可怜的鼻子上还扎着根鱼刺。

  “小姐——”少年探身向舞风铃,“没有吓到你吧?”

  舞风铃一脸崇拜地看着那少年,水灵灵的眼睛因为激动显得更加动人了,“风之笑!”她突然清甜地喊了一声。

  “啊?”少年吓一大跳,看一眼周围,见旁人似乎并未听见舞风铃那一声呼喊,总算松口气,他陡然推开桌子,一把抓住了舞风铃纤细的手腕跑出店外,江边人不多,少年又往四周看看,“你刚才叫我什么?”

  “风之笑啊!青穹四影中的风之笑啊!”舞风铃的声音可以甜死人。

  少年的脸刷的变白,压低嗓子问道,“天,你怎么知道的?”

  舞风铃一脸得意地笑了,“风之笑,四大杀手之一,性别男,年龄十八,虚岁已满十九,由于自小父母双亡,流浪数年,所以具体生辰八字不详,师傅是一刀倾城叶光,目前身高五尺六,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最喜欢的食物是辣椒,最讨厌的食物是海鲜类,最喜欢的酒是竹叶青,最讨厌的酒是兑了水的,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和淡青色,最讨厌的颜色是金色,最喜欢的事是在女孩子面前卖弄武功,最讨厌的事是被别人逼他干不愿干的事。”

  “喂!”少年吓得够呛,“你怎么比我知道的还多?”

  “还有,”舞风铃脸红了一红,“你至今未——婚,你肯定是风之笑阿风对不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小得快听不见了。

  “是,”少年几乎要说不出话,“我是阿风,姑娘你到底是谁?”

  “我叫舞风铃!”舞风铃抬起柔软浓密的睫毛,灵动的眼珠在睫毛下显得越发娇巧了,“我是夏口舞家的,舞家消息灵通第一,你没听说过吗?”她轻轻地眨几下眼睛,“可是我不要老呆在家里,被许配给一个认都不认得的人,那多无聊。”

  “怪不得,原来是舞家的大小姐,你要说也要打声招呼啊,会吓死人的。”阿风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我还以为谁在我脸上写了风之笑三个字呢。”“对了,”阿风又猛然抬头,“你刚才干吗要去惹那个汉子?简直会出人命的。”

  “没有啊……”舞风铃一脸委屈,“我只是看他带刀,第一次见到带刀的人,我以为他武功很好,想拜他为师,不过现在不用了!”她的脸上又重新开心起来。

  阿风一愣,“啊!不用了!”他突然又明白了——任何一个非傻子的男人,看到女孩子这样的眼光都会清爽起来,“你,要我教你啊?”

  “不要!”舞风铃的脸红了,她甩开了阿风,转身跑开,嘴上说着不要,脸上却仿佛已笑开了花。

  是不是太得意了?舞风铃几乎有些忘形了,一头撞在迎面走来的一个人身上,对方发出叫骂,“怎么走路的?”

  舞风铃突然浑身一紧——这个声音太熟了,难道是……她几乎是强迫自己抬起头——天哪,这世界怎么这么小,撞到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舞应天。

  “不要!”舞风铃惊叫一声转身奔向阿风,“阿风,阿风,我爹来抓我了!救命啊!”

  阿风伸手抓住舞风铃素腕,抬眼朝舞应天看去,只见那舞应天一脸惊怒喝道,“铃儿你跟我回来!你胆子竟变得这么大,再不回来要照家法处置了啊!”

  舞风铃一下躲到阿风背后,“阿风,你有轻功的,帮忙吧,完了被发现了,我爹会杀了我的!”

  阿风摆一下头,携着舞风铃猛然一跃,带起一片清风竟悠然飘落向江面,“杀你,也不至于吧。”话音刚落,两人已恰好落在横江而过的一叶小舟上。

  江风掀起阿风长长的衣带,托起舞风铃乌黑的头发,俨然两位临风而立的神人仙子一般。

  “神仙!神仙啊!”船尾划桨的船夫猛然间看见阿风和舞风铃仙人般飘落船头,吓得一下子丢了船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舞风铃略略吃惊地看了一眼船夫道,“什么神仙啊?你才神仙呢!若是你这条船不来,我们这两个神仙就该当落汤鸡了,哪,钱给你,这条船我们包一天。”

  船夫接银子的手抖个不停,“天哪,神仙!真的是神仙!”

  突然,船舱里传来个稚嫩的女童声,“神仙也会成落汤鸡,也会用银子?不对,是学了仙术的金童玉女!”只见一个小巧可爱的女孩子从舱里走出。

  “星女,别乱说话,快回去!”船夫使劲地推那女孩子,女孩却不肯,一个劲儿地看着舞风铃,“玉女姐姐,你真漂亮!”

  舞风铃笑了,轻轻蹲下身子,“漂亮?那告诉玉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我姓李,叫李星女。”

  “小心!”阿风突然把舞风铃猛地往后一拉,只见一排银光从那女孩雪白的齿间射出,阿风托住舞风铃的腰将她往下一推,那排银光便贴着她的脸飞开。

  阿风扶起舞风铃,扬手朝那李星女甩出一把碎银喝道,“玉童子?就凭这你这点武功道行也想来顶我风之笑的位?圣堡就真的那么好,连玉童子你也想入?”

  “方才叫你金童可够抬举你,少废话!”李星女声音仍是稚嫩清脆,脸上却霎时变得满面杀气,与那张本是天真可爱的面容极不相称,看得人毛骨悚然。接着她的小手伸到背后摸出一把银针,右手一挥,银针带起一阵江风又扑向阿风。

  “小妹妹你玩够了没有?”舞风铃竟双手抱膝坐下,笑眯眯地看着李星女。

  阿风愣住了。

  李星女一脸杀气全褪,一片迷惑不解爬上面容,“咦,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圣堡的?”

  舞风铃轻轻摇晃起脑袋,“圣堡嘛,太隐蔽太神秘了,我这里还没有它的最新消息。不过李家妹妹,那个船夫分明是你的长辈,但你和阿风打起来他居然还在漫不经心地摇船,未免也太镇定了吧?明摆着你打不过阿风他却不来帮你,可见他根本没有想要你打赢他,但是你又知道什么圣巫手谕,我猜,”舞风铃轻轻咬住下唇,“你就是来给阿风送圣巫手谕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啊?”李星女惊叫起来。她竟和阿风一样,用“什么”而不用“什么人”,可见她实在不能肯定舞风铃到底是不是人。

  “我是,”舞风铃漆黑的眼珠两转,“我是‘妙语小仙’舞风铃!这世上大多数事情我都知道啊!”

  阿风扬一扬眉毛,放下架势,坐在了舞风铃身边轻声道,“你想得倒快!现炒现卖啊。”

  李星女皱了皱眉,她实在想不起江湖中有这么一个人,她当然想不起来,因为本来就没这个名号,要想得起来可就稀奇了,当下李星女笑了笑,“好名号啊,风铃姐姐果然是妙语惊人。”

  够坦诚,舞风铃满意地笑,她开始对这个小女孩有好感了,倘若她也来一句久仰大名,那可就太不对头了。

  李星女朝阿风看一眼道,“看你武功不错,想想该不会是冒充的风之笑吧,圣巫想让你入圣堡了,大福从天降,还不跪下接圣巫手谕。”

  “喂,这位玉童子妹妹,”阿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望着李星女,“你叫风铃姐姐叫得那么甜竟然不叫我一声哥哥,太不给面子了吧。”

  李星女仰起一张小脸,却满面严肃,看着好不相衬,“风之笑,你入了圣堡后名在我下,低我一等,你最好弄清楚等级!以下犯上是要重罚的!”

  “是要放血警示吧?”舞风铃皱起眉,“而且要放满一杯是不是?小孩子不可以那么残酷的,我不许你放阿风的血!”

  阿风突然笑了,“她放我的血?有没有搞错,她根本挡不了我三十招,到底谁放谁的血呀?”

  李星女脸色一变,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和一块暗红的令牌,沉声道,“这信笺是圣巫的亲笔手谕,下面有你主子一刀倾诚的亲笔批名,风之笑,难道你连叶光的命令也敢违抗?”

  阿风伸手轻轻拿下信笺,“好好,我接就是。”

  “等等!”李星女又劈手夺回信笺,“圣巫手谕要当着信使的面拆阅,并发誓决不违令。”

  阿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行,要说就快说,你风铃姐姐都快把船坐热了。”

  “听好!”李星女抖开信笺,惨白的信纸在风中哗哗作响,她清脆的童声伴着莫名的诡异,在江面上空回荡,“得手谕者在最短时日内找到秦杏子,取其性命,并将碎梦令放其尸边!不得有违。”

      “不违不违!”阿风又从李星女手中抽回信笺,“我们可以说再见了吧?你这个小妹妹真不可爱。”

  李星女冷哼一声,扬手将暗红的令牌抛给阿风,“还好这话你是对我说,你若遇见我家小姐你就等死吧!”

  阿风认真地点点头,“啊,我知道了,如果遇见你们家小姐我一定不对她说这话,但是到那时你要记得给我说一声我们家小姐来了!”话毕阿风随随便便地坐在船沿上,背靠着船舱,转身朝舞风铃笑了,“不知她们家小姐有没有我们风铃漂亮。”

  细碎的江水像阿风的眼光一样,调皮地溅上了舞风铃的头发,这个阿风是一个杀手啊!杀手为什么会天天那样开心呢?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突然,在暖黄的江面上,一点红色若隐若现地闪入她的眼帘,舞风铃心下一惊,红色,是雨后的落花,还是血?说是落花当然是骗自己,舞风铃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实是红色,而且越来越近了。

  “阿风!”舞风铃使劲一推阿风,差点把船沿上坐着的阿风推下去,“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片红色?是血吗?”

  “血。”阿风一愣,顺着舞风铃的手看去,红色更近了,是一片漂浮着的红色。正准备离去的李星女也停住,转身看向江面。

  “人!是人哪!”舞风铃突然高声叫道,“是有人落水了,船夫,快划过去救人啊!”

  阿风听舞风铃这样喊,再探身看去,那飘过来的仿佛真是个人,且身着一身红衣。

  然而船并没有加快速度。舞风铃放开嗓子叫道,“快救人啊,快撑船啊大叔!”船夫仍未动,只抬眼看了一下李星女。李星女沉下一张稚气的小脸道,“救人不是你的职责!”船夫立刻一动不动了,竟然还闭上了眼睛。

  舞风铃生气地看了李星女片刻,突然一甩裙摆道:“你不救,我去!”话音刚落,舞风铃竟纵身一跳,划出一道弧线投入水中,几乎连水花也没有溅起一个便潜得没了影。

  “喂,刚立春,你想冻死啊?”阿风急得喊一声,也跳了下去。水花四射,却在空中迸出个小巧的水球,再散开,直看得船上的李星女一脸怒色,“走船!”她突然一仰脸,朝船夫扬手。

  船立刻划开江面朝前驶去。

  突然,小船的身子奇怪地摇一摇。李星女猛然转头,却见江面上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已经漂到了船边,发青的皮肤被水泡得泛白,鲜红的衣服上也满是血迹,乱发散在胸前,而舞风铃和阿风却不见了。

  难道……一只惨白的手猛地搭上船沿,李星女毕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吓得尖叫一声,就在她退到船的另一侧时,一只手从江中伸出,猛地将她拉了下去。

  另一头,那个红衣人竟滚进了船中。

  “终于救起来了!”舞风铃紧跟着从水中爬上船,一头长发贴在面颊上,相信没有人会违心地说这个女孩不漂亮!

  红衣人当然不是自己上船的,假扮水鬼这种事舞风铃已经在脑海里构思过许多次了,这回终于有了实践的好机会。她笑眯眯地趴到船边,甜甜地朝水下喊,“阿风,你那边解决了吗?”

  “嗵”的一声,舞风铃背上一阵沉痛,两眼黑成一片,黑得像她柔顺的发。

  她忘了一件事,船夫还没有解决。

  

  一阵风,从窗缝偷偷地溜了进来。

  “又开了。”阿风猛抬头,突然甩手飞出一排银光闪闪的利钉,刹那间将窗子钉死了。话毕他起身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昏睡的舞风铃。

  缩在被子里的舞风铃突地翻个身,竟坐了起来,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冒出一句,“糟糕!我们忘记解决船夫了!”

  “还等你想到啊?”阿风笑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那,”舞风铃一掀油亮的长发突然问道,“那个秦杏子呢?”

  一直坐在阿风身后的女子,突然一脸惊讶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几乎是扯着嗓子叫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你说过啊?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啦!”她穿着一袭银白的罗裙,静着时像朵温柔的云,如今这么一叫,可活脱脱成了只叽叽喳喳的白云雀了。

  舞风铃轻轻道,“秦杏子,女,今年七月初四满十七岁。生平最爱红色和红杏,发髻藏红丝做暗器,插芙蓉石打制的精巧杏花为发饰和暗器,发髻通常右偏四六分,是世上少有的漂亮女孩子。”她顿了一顿,“是你吗?”

  阿风一下子挡在了目瞪口呆的秦杏子面前,“是的是的,当然不会错。我已经和秦杏子说了你的厉害了,很可惜啊,她还是脆弱了一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舞风铃鼓了鼓嘴,“她为什么要改穿白色的衣服?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秦杏子一怔,张了张嘴,终于道,“血月死了。”

  舞风铃惊叹一声,“你再说一遍!”

  “血月死了。”秦杏子的眼中溢出了泪。

  阿风跌坐在椅子上,“血月,你该很清楚他吧?他是被我主人杀的,叶光。”

  阿风呆呆地望向空无一物的桌子,这家客栈太简陋,连让人发脾气时用来摔的茶壶也没有。他扭头看秦杏子,却见她的泪水已被擦去,一脸冰冷,而唇,却被雪白的牙咬得鲜红!他重新低头,慢道,“我都还没有见他一面。”

  “不会啊!”舞风铃不停地摇头,“他怎么会死呢?他十岁时被他奶奶带到一个叫神仙镇的地方算过命,十来个人都说他会活到八十岁以上的!”

  “算命的你也信?”阿风重重吐了口气。

  “他不信我信。”舞风铃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就不信老天爷会那么无聊,费了那么多心思造出个罕见的帅哥,这样轻易就叫他死掉?哼,那吃亏的又不是人,还不是老天爷自己!”

  秦杏子深深吸一口气,“我也相信!如果找不到血月,我永远不穿红色的衣服!”

  阿风点头,“我也宁愿是那样。最起码,让我看他一眼啊,也许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

  “对了,”秦杏子突然道,“我来夏口一定要做两件事,而且我相信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她转身看了看背后,门关得很严,“碎闲楼的人嫁祸于我,我要找出碎闲楼的主谋,正好他们出了叛徒,秘密就在夏口的黄鹤楼的对联中!我相信一定可以灭了碎闲楼!”她从怀中摸出皱皱的密函,递给阿风和舞风铃继续道,“还有,那个千刀万剐的叶光还提到什么圣堡,总之但凡提到了的我统统要查清楚!不查到血月的下落我决不罢休!”

  “等等!”舞风铃突然打断秦杏子的话,她脸色又突地一变,“阿风,你的圣巫手谕,还有碎梦令!”

  阿风猛然醒悟,立即掏出圣巫手谕道,“圣堡信使说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杀了你!”

  “我?”秦杏子怔怔地看了看那道手谕,又转脸去瞧舞风铃,“我的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走俏了?”

  舞风铃披上淡青的外套一下子跳到门口,“圣堡一定和碎闲楼有牵连。你不是说碎闲楼的秘密就在黄鹤楼旁的一副对联中吗?到黄鹤楼去啊!”

  阿风盯着舞风铃,“你肯定你没有学过武功?”

  舞风铃莫名其妙,“我连只鸡也不会杀耶!”

  阿风又问,“没学过轻功,一点都没有学过?”

  舞风铃伸手在阿风眼前用力晃了两晃,“你在说梦话?”

  阿风摇了摇头,“没学过轻功,怎么跳来跳去简直比我跳得还远?”

  秦杏子抬脚“咚”地踹开门,“你说我动作像不像女孩子?”

  阿风继续摇头,“一点不像。”

  秦杏子又倚在门边,仰着脸微微笑了一笑,“那我的样子呢?”

  阿风猛然刹住摇个不停的脑袋,开始点了起来,“废话,当然像!”

  “那就对了!”秦杏子撇撇嘴,一把拉过舞风铃朝外走去,“漂亮女孩子的动作可以不像女孩子,那完全不会轻功的人为什么不能跳得比会轻功的人还远?”话音罢时,两人已嬉笑着远去了。

  门外的春风吹过阿风英俊的脸庞,于是他多了一丝迷惑,“我不笨啊,为什么在这两个人面前像个傻子?”

第六章 儿歌声声妙联出 子夜漫漫奇人现

春天的风吹去了人们身上厚厚的袄子。夏口的姑娘们本来就有着出名的好身材,这会儿突地去了袄子,换上轻柔的单裙就越发苗条了。

  而舞风铃和秦杏子的出现,足以掩住所有姑娘们的光芒。

  至于走在舞风铃和秦杏子后面的那个颀长而微笑的男子,更是可以卷去少女的芳心。那男子,当然就是风之笑——阿风。

  舞风铃是毫不在乎外来眼光的,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抬手一指道,“瞧,黄鹤楼到啦!”

  秦杏子抬眼望去,只见江浪推逐的岸边,飞檐琉璃,对江而视的黄鹤楼立于眼前,江上未散的烟雾和暮色竞相蒙着楼身,把本来就相传有洞宾仙去的黄鹤楼,打扮得越发神秘清远了。

  “哈,到了!到了!快,快看!门口就是对联!”秦杏子的身体像飞箭,嗖地一下穿开晚色,跃到了黄鹤楼正门前。

  果真,暗红的门柱上两行飘逸的大字泼墨而下。

  “不是吧。”舞风铃转眼也到了门口,简直轻盈得像飘似的,她转个圈,闪身进了楼里,“那里头对联多了,你怎么知道就是门口那一对?”

  “啊!”秦杏子愣一愣,丢下门口看了一半的对联也转身冲了进去。楼内慕名而来的四海游客简直太多了,满满四壁全挂遍了出色的珍奇妙联,“怎,怎么那么多?”秦杏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头都有些晕了。

  一楼坐满了品尝夏口美味的游人,秦杏子立在这一大堆人中几乎有些茫然了。

  好在她一袭银白的素裙极为惹眼,老板立刻一脸堆笑的朝她走来,“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想来点什么?”

  秦杏子皱眉,摇了摇头,“我是——在找一副对联,”她自己觉得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具体了,扭头望向舞风铃,而舞风铃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对联?”老板呆住,“对联,啊,这里很多啊,到处都有,你请,随便瞧瞧。”秦杏子下意识瞄了一眼,正见一青衫书生一脸陶醉地提着笔,在墙上乐呵呵地飞速写下一副对联:

  仙楼一座胜却人间清暑殿,宝店几家赛过天上广寒宫。”秦杏子看得哭笑不得,“那是什么啊?还想当书生秀才?太辱没黄鹤楼的盛名了吧?”

  老板习惯性地一笑,走进柜台拎出一块抹布,一把蘸了漆的刷子。他看着那书生前脚才踏出门,就开抹,那对联立刻被抹个干净,然后他极熟练地用刷子刷了刷赔笑道,“这种对联,嘿嘿,当然不会登大雅之堂。”

  秦杏子白了他一眼,“不是的,不是那种对联。”

  “那是?”老板继续问,蛮有耐心的。

  一直赶在后面的阿风终于追到了楼内,一手撑在了柜台上扬一扬眉道:“是一副很特别的对联!对,一定很特别!”

  老板恍然大悟,“喔——你们说的是那种啊,那要到三楼文老板的雅座去,那里头都是大诗人大学士,留的对联一定很特别!”

  “喔。”阿风眨眨眼睛,转头看向秦杏子。

  秦杏子客气地朝老板微笑一下,用力把阿风推上楼,在他背后又低低地埋怨了一句,“什么吗,他还是没明白。”

  阿风轻轻掩住嘴,打一个无可奈何的呵欠道:“我们说的那么不具体,他能指点到这分上已经够对得起人了。对了!”他突然停下道:“风铃呢?她人呢?”

  秦杏子一呆,“她不在我这里啊,她没有找你吗?刚才不见的,我以为她找你去了!”

  “没有啊!”阿风皱起眉,“这里人这么杂,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秦杏子轻呼了一声,“她不会武功的啊,她该不会是上雅座去找对联了吧?”

  阿风一动也不动,突然,他“呼”地撑着扶手跳下一楼,只听见“哧——哧——哧”几声,秦杏子心中纳闷着,却见阿风瞬间已将自己的衣衫撕成五六幅布条,然后他飞速转身,提笔在浅色的衣幅上铁划银勾地写下几个大字“夏口舞风铃速至黄鹤楼会面!风之笑!”写罢,香毫一甩,墨星四射,劲风动处,恰将那几幅布稳稳粘在墙壁上。

  “喂,你怎么随便落名字啊?”秦杏子抓住阿风的胳膊低低地骂,“你想找架打啊?寻舞风铃也不是这么个寻法啊!”

  阿风轩眉一挑,一把抓住秦杏子的手又向楼上冲,“上雅座找她!”

  秦杏子跟着冲了上去,心里却酸酸地嘀咕着,“太不公平了!舞风铃走丢了阿风那么慌,倘若现在血月好好的,发现我不在他旁边缠着,他一定要快乐得翻跟斗了。”

  雅座果真就是雅座,一点不夸张,连吃鱼的人都文雅得要翘着兰花指剔鱼刺。

  阿风猛刹住脚,往日万事无所谓的眼光突然变得犀利如电一般,目光在楼上各座扫视一眼,失望立刻爬上了眉梢,但还是亮起嗓子喊了一声,“风铃!舞风铃你在不在?”

  楼中品茶的雅士们纷纷抬头朝阿风望去。煮茶的文老板侧脸瞟向阿风,眼光正触到他那被扯开的衣摆,那老板皱一皱眉头,走向阿风,伸出精瘦的右手道,“要喝茶,点菜?入雅座可得先付费!”阿风甩出一个冷笑,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塞入那老板手中。老板低下头,这一低下头可就再抬不起来了,一颗瘦瘦的脑袋几乎要埋进掌心中,那掌中竟是一锭二两来重的金锭!老板半晌才抬头,颤颤道,“客,客官……”

  阿风从唇缝中迸出一声冷哼,“你以为金子是用来买什么的?”

  “是……是……”他害怕正视阿风冷得怕人的眼神。

  “你当然不知道!”他随手从火炉上提起一壶准备泡茶的开水,“不是用来买茶的,是用来买你这种人的脸皮的!”他一招手,壶中的水开始流出,“你就和你的钱一样脏,这里的雅座怎么能用被你玷污过的水泡茶?”

  秦杏子一伸舌头,“原来他发起火比我还来劲。”想着秦杏子已步入正座,四下张望着,希望能发现什么舞风铃的痕迹。

  阿风甩下战战兢兢的老板,一转脸突然换了满脸和气又阳光的笑容。他一把拎起另一壶冷水,一掌拍向壶底,刹那间,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水在壶中沸腾的声音,随后,烟也冒了出来。

  突然,走到窗边的秦杏子叫了起来,“阿风!阿风你看——舞风铃!”

  “哪里?”阿风匆匆搁下茶杯奔向窗前,顺着秦杏子指着的方向看去,窗外是滚滚长江,江边一群小孩子跳着叫着,追闹着玩球,玩踢毽子,而舞风铃那淡青的长裙就在其中——显眼极了。

  阿风长吁一口气,猛然抬手一按窗台,身子便轻盈地飞出了窗外,只留下一丝风吹着秦杏子,吓她个半死。

  “阿风啊,你未免也太谦虚了吧,还说轻功会不如舞风铃?”秦杏子探头看了看好深的楼底,脚下一软,缩了头在满座惊嘘中“噔噔噔”的跑下楼去……

  转了好大一圈才到江边,待秦杏子气喘吁吁地赶到那一群孩子身边时,她却呆住了。

  方才阿风一直紧张得要命,这会却一动不动雕像一般,立在离孩子们十步开外的地方,认真地看着他们。

  秦杏子一肚子的莫名其妙,“风……”“铃”字尚未出口,她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阿风的手已经将她的嘴死死捂住了。

  “不要乱叫!”阿风压低了声音。

  秦杏子吃惊地瞧着舞风铃,“她怎么一动不动?是被点了穴吗?那你要快去解穴呀!”“什么啊?”阿风又将她嘴捂住,“叫你不要乱叫的,没看见她一副神情专注的样子吗?她一定是在想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是吗?”秦杏子扭头再望,果真看到舞风铃正微微皱着眉,认真地盯着那一群小孩子看,天与地,都仿佛在她心中消失了似的。

  突然,舞风铃轻轻张了张嘴,眼中闪出一丝快乐的光。她微微弯下腰,向几个正拍手的小孩子亲切地问道,“小妹妹,你们的游戏好好玩喔!可以把你们方才唱的歌谣再念一回吗?”

  秦杏子一脸诧异,“她在干什么啊?”

  阿风扯过秦杏子道,“叫你不要乱嚷啊,自己过去看就是了。”

  孩子们立刻停了游戏,抬头看向问话的舞风铃。

  “好不好?”舞风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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