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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响叮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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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九山剑客摇摆几下,他没想象过几个人同时使暗招的情景,终于倒下。血月踉跄着退后两步,一把抓住秦杏子的手,飞身跃出店门,冲入寒天中。
第三章 幻剑奇鞘斩群魔 真身假面现独娇
天沉得可怕,妖魅似的云从天边把黑色卷入苍穹,新年的第一天就在这鲜血、死尸与厮杀中过去了。
血月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和这绝望的天色一样阴沉可怕,把这间小小的客房渲染得没有一丝活气。
“你奶奶查消息去了,肯定会带来好消息的对不对?”蹲在血月身边的秦杏子正用一根极长的白布缠血月的右腕,但血仍然很快浸透了几层布,于是继续缠,“九山剑客一定不会追来的,他的眼睛又瞎,又被辣椒迷眼睛,呵呵,”秦杏子不自然地笑,又缠了两圈,“你的武功真帅,什么时候教我?是你奶奶教的么?不对,她的武功没你好,那是你师傅教的吧?你师傅是谁?他是不是和你一样帅?不对,他又不是你爹,当然不会一样,不对,说不定也会帅啊……”血月轻轻咳嗽一下,不耐烦地闭上眼睛。秦杏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学过察言观色,当然不会想去学,又缠几圈,继续说道,“你要帮我找真凶的,找到了我一定感激你,对了,你们杀手是不是都这么帅?”
“不是。”血月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恶狠狠地迸出两个字。
“不是。天啊!”秦杏子睁大了眼睛,手上的活却不停下,仍旧一圈一圈地缠布条,“不是听说有什么雨之泪,雾之情吗?名号很感人的呢,怎么会不帅呢?太没有道理了!”边喊边气愤地使劲一拉绷带,血月被拉得倒吸一口凉气。
“为什么?为什么不帅?说啊!因为……?”秦杏子越拉越气愤。
“因为她们是女的!”血月大吼一声,终于从秦杏子的怀里抽出了手。血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右腕,又是倒抽一口凉气,他那修长有力的手已被缠成了厚厚实实的“一锭”,雪白的,还飞着一只漂亮的蝴蝶结。
“怎么样,漂亮吧。”秦杏子换上一副可爱的笑脸,甜甜地望着血月。血月狠狠地看了秦杏子一眼,独自转身,开始解纱布,可是他很快觉察到什么叫做“女孩子总比男人‘心灵手巧’”,想拆开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客房的门突然被撞开。
“奶奶!”秦杏子迎了上去。血月奶奶理了理夹袄用力坐在了椅子上,“乖孙子,你还好吧?”关切地望着血月没有血色的脸。血月没有做声。
血月奶奶无奈地叹一口气,“碎闲楼盯上我们了。”秦杏子张大了嘴,“那,我们不是完了?”
有谁不知道江湖上最可怕的碎闲楼,但又有谁说得清碎闲楼究竟是什么?但正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才是最可怕的。
血月奶奶满脸的皱纹拧在了一起,不再如往日一样慈祥而笑容可亲,有的,只是老练与精干。“那个初一开张的店,里头全是碎闲楼的人!”
秦杏子道:“不会那么快吧,薛家出事是在昨天,今天怎么就开店盯我的梢了?”血月突然转身冷冷道了句,“你也配。”
“不是!”血月奶奶拦住要冲上去的秦杏子,“他们之所以要在洛阳布人手,当然不会是为了你,早在几年前这里就有他们开的店了。”
“那他们为的是……”秦杏子疑惑地望着血月奶奶。
“束金铃!”血月奶奶一字一顿地说,“碎闲楼把人手布置得这么机密,经费一定不小,四年前最后一次出手是在夏口,连镖局局万把两银子的镖都下了手,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不垂涎束金铃就太奇怪了。”秦杏子极度夸张地点点头,“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血月奶奶突然换了副嗓子,哑哑的。门外的人迟疑了片刻道,“是一位大爷,让我给一位薛公子送药的。这里是有位薛月公子吗?”
血月奶奶和秦杏子同时“扑哧”笑出声来。血月改姓薛倒是第一次听说。
“吱呀——”血月奶奶开了门,露出自己那张全天下最可亲的长辈的脸。
门外的店小二只往房里张望了一下便愣住了,一张如此和蔼的婆婆脸就足以奇怪,再加上玩弄着发梢的秦杏子正在微笑,一脸苍白却冷峻的血月倚在窗边,简直可以惊死掉他,“这个,是那位大爷给的。”店小二将一个沉甸甸的口袋往桌上放去,转身就走。
“等着!”血月奶奶立刻叫住了他,“谁给的,那大爷是谁?”秦杏子往袋里瞅了一眼,全是上等的止血生血的药材,向血月努一下嘴笑道,“喂,是给你治伤用的,你朋友送的吗?”血月脸都未转一下,只干脆地摇一下头。
“说啊,哪个什么大爷?”血月奶奶死死地盯住了店小二。
“我,我怎么会知道啊。”眼神并不吓人,店小二却直打哆嗦,“他以前又没来过,小的见也没见过,那位大爷很阔,出手就是二两银子的小费,要我把这包东西给店上住的薛公子,我就,就……”
秦杏子突然轻轻迈至店小二身边道,“不会吧,这包药材少说也要上千两银子,又不会是血……这个薛……公子的朋友送的,平白无故怎么会给我们呢?”
“那人什么样子?”血月奶奶毫不客气地接嘴问。
“年纪不很大!”店小二努力想着,“穿绸面的棉袍,很贵的那种,蓝的。”
“我问样子,不是衣服!”血月奶奶的嗓门提得越发高了。
“样子?”店小二为难了,“这个店里有规定,不许老盯着客人,所以小的没敢多看,样子,是不记得了。”
秦杏子不耐烦了,“那他的动作特点呢?声音特征?多高?胖还是瘦?进店前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店小二结巴了,一个字也挤不出。
“说啊!”秦杏子瞪大了眼睛,一串串的恐吓从瞳孔深处里射出。
小二越发抖得厉害,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凶,而且你越怕她就越凶,没办法,谁让她凶得有资本呢?
血月猛然转身,唇缝间射出一个字,“蠢!”话音刚落便走向那店小二,一双冷酷而凝重的眼,把那能穿透一切的眼神射向店小二内心深处。
“那位大爷,”店小二终于开口,“他很瘦弱,虽然衣服穿了很多,可看上去还是很单薄。声音也是,有气没力的,好像病了似的。”
“怪事!”秦杏子撇撇嘴,“我又不丑,干吗那家伙不理我。”
血月奶奶又换上可亲的笑容,“血月居然开始和一个女孩较上劲了,还是带伤比试,有看头,有看头!”
“店小二!下来结账!”楼下的老板开叫了。
“客倌”店小二赔着笑,“老板叫了,大年初一的,可不能和老板翻脸哪!”说罢便匆匆出了门。
“单薄的蓝袍大爷?”秦杏子重新坐回桌边,边解着包袱边想着方才店小二的回话。“这么冷的天,什么大爷无缘无故会病怏怏地来送药呢?”血月奶奶突然捂住秦杏子的嘴,又转身对血月使了个眼色,然后在秦杏子的掌心画下六个字“九山剑客来了”。秦杏子整张脸煞的变白,九山剑客——竟会追到这里。
门“砰”的被撞开,九山剑客的脸又阴郁地出现在门口。
“我知道你们都在里面!”九山剑客冷笑,这一次不再只是九山剑客一个人,身后持刀带剑,手中枷锁叮当的彪形大汉跟了一大堆,冷笑的、暴怒的,几乎把小小的店都挤散了。九山剑客身后一个裹了一身粗布袄的秃头男人晃着虎头大刀吼了起来,“就那个红衣服的小娘儿?”
“就是她抢了束金铃,还杀得血流成河,毒啊!”所有人中最显眼的莫过于这一身横肉的大汉了。血月奶奶扫一眼店中众人,冷笑,“秃头,这儿有你吼的份吗?人家铁臂金刚杨天是洛阳三大捕头的老大,秃头你又算什么?”那秃头男人一杵大刀呐喊道,“本大爷‘撼天铁虎’难道还比不上姓杨的名号?哼,那小娘儿杀人,爷爷第一个就劈了她!”
“姚天奇你给我老实点,就你那道行也想和青穹四影动武?”秦杏子只瞅那世上恶心的少有的秃头,一眼就记起了那个名号虽响,武功却不高的“撼天铁虎”姚天奇。九山剑客上前一步,两眼虽不能视物,但目中却透着说不出的恐怖,“秦杏子杀人夺铃天理难容,婆婆和血月公子还是莫管的好。”
秦杏子退后几步,愤然道,“我哪有杀人?铃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九山剑客大笑,“如果没有错的话,桌上全是上等的补血药材,在下的鼻子恐怕还不算差!”
“有药犯法?”秦杏子瞪起眼睛。
人群后挤出个谦和的胖老板,“小姐今天下午提光了我们同生钱庄的三百万两存银,用的可就是实打实的束金铃啊,今天是大年初一,束金铃又生效了。”九山剑客闭了眼,“药,还新鲜得很,难道不是刚买的?”
“是别人送的!”秦杏子一拍桌子,“还天理呢!别人的束金铃丢了,我这里正好有包药,铃铛就是我夺的?哈,你丢了个儿子,我家添了头猪,猪就是你那被我偷了的儿子?”
“哟——姑娘家一个的火气可大。”九山剑客身后慢悠悠摇出个粉衫男人,粉得几乎要溢出妖气的衣领上映出一张怕人的脸,并非惨白,而是妖媚的奶白,一双幽幽纤眼将秦杏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只看得秦杏子浑身发毛,“一个姑娘说话这么凶,杀人的可是你没错,何况我们还有人证物证,想跑?我‘白面风流子’可就第一个不答应!”说罢还扭了扭腰肢。
“吐!”秦杏子想放声大叫,“九山剑客这么会选你当他的帮手?小白脸,你还是回去卸卸妆再来吧。”
“王志超,难道你想和青穹四影作对?”血月奶奶对着那粉衫妖男漫不经心地丢下了一句话。白面风流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九山剑客身后的人也起了一阵骚动。九山剑客猛然抽出腰间纸剑放声道,“血月公子若身无丝毫受伤,会要这许多补血药材?夺了束金铃的秦杏子就在你们眼前,各位豪侠捕头,难道还不动手?”纸剑在刹那间现出芒锋与精光,带着杀气横扫向叉腰而立的秦杏子。
血月蓦然转身,修长的左手已伸向背后的剑柄,九山剑客冷笑了,那是一柄长得几乎和血月一样高的剑,他见过世上拔剑最快的剑客——自己的师傅,但即使是自己的师傅再生于世,也决不可能在这一瞬间挡住自己的剑,他虽看不见,但冰冷的剑鞘足以凝固空气,让他明白那剑的长度,但突然腕下一重,只听哧的一声,纸剑竟被截为两段!为什么?九山剑客几乎要失声喊出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看不见,破空而来斩断他纸剑的,不是长剑,而是飞刀。
“你,”秦杏子睁圆了眼睛,“你骗他。”她几乎要笑出声来,谁都以为血月决无拔剑的时间,可他拔出的只是一柄一指长,短身薄刃的飞刀,只不过刀柄和剑柄一样罢了。秦杏子转身再看他的剑鞘,又有新的“剑柄”露出鞘外用来欺骗别人,敢情那剑是装的弹簧机关,一柄飞刀扔了又出来一把,哪里是一柄剑,明摆着的一筒暗器。
“哈哈哈哈……”她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众人被笑得目瞪口呆。血月抬首朝血月奶奶轻轻一点头,转身带过一个凄冷的弧线,只见血月右肘伸向背后轻巧地碰一下剑鞘的某处,剑柄处暴射一串银光,刹那间十几把雪亮的飞刀已并排躺在血月掌中。
“嗖嗖嗖”一排雪光划过,“啊……”对面传来阵阵哀号,那一群所谓的江湖“名士”中除了杨天、姚天奇、王志超,和另一个已不见了踪影的小瘦子外,几乎人人小腹上都被钉入了一把锐利的飞刀。
杨天没有被打中是因为他小腹上正好有护身金丝甲,姚天奇没有被打中是因为他身边的人被打中后倒向他身上,恰好帮他挡了另一刀,那小瘦子着实轻功太好,恐怕就是‘游絮飞花’喻郭飞了,至于那位吓得一脸惨白的王志超之所以没中刀,是因为飞刀不够数了。血月侧脸,轻轻擦去嘴角沁出的一丝血,目光依旧冷漠。
“九山剑客,原来你就是用束金铃引诱别人来围攻我们。”血月奶奶一招天女散花,扬手劈向九山剑客满是疑惑的脸,九山剑客倒退一步,重新抖出一片纸剑,剑斜划向血月奶奶,剑若凄风破空。这次无论血月用剑还是飞刀都不可能挡下那一剑了,除非他拔长剑过头顶横截而拦,而拔剑已没有时间了,飞刀——只能增助九山剑客斜斩之势。血月奶奶竟不闪不劈,反而迎剑而上,右手一把辣椒粉鼓足了真气“天女散花”撒向九山剑客。
血月看一眼目瞪口呆的秦杏子,左手竟从腰下伸向剑鞘底部,一拨剑扣,一只凝墨的剑柄突然出现,而那剑鞘突然从左边开了口,剑身就像从一只大夹子中直接迸出,带着所有人的惊异,截下了九山剑客的纸剑,血月手中这次是剑,很长很长的闪着墨光的薄剑。
“啊——!”九山剑客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秦杏子浑身一阵发毛,转脸看去,只见那妖男王志超一脸粉白水嫩的脸上竟被血月奶奶散出的一把红辣椒粉的余末深深嵌了进去,脸上立刻肿起一片红粒。白面风流子立马便成了麻面风流子。
“杀了他们!”王志超抬袖掩住麻脸尖着嗓子扑了上去,“杨捕头,杀人犯都要造反了,这可了得。”说罢他从袖中甩开两段粉红的绸练,缠向秦杏子;‘铁臂金刚’杨天震天动地的一跺脚,晃起大刀也迎了上去。
“喂喂喂,二对一,太不公平了!”秦杏子赌气似地跺着脚,突然间飞起一脚踢向王志超的膝盖,本来练腿功是极难的,因为无论谁在出腿前肩膀都会动,只要武功颇有根底的人只看一眼就会有准备。可秦杏子本来就跺着脚,王志超当然被踢了个正着,只听“喀嚓”一声右膝膝骨便应声而裂了。
猛的刀风掠过,秦杏子甩发避开,秃头姚天奇和名捕扬天竟双刀齐下,合攻而来,“没面子!”秦杏子发中突然甩出一根红线,借着方才骂一句人,玉牙轻拨红丝,恰好穿过刀环,将两刀“砰”地撞到一起。
“瞧,咱孙媳妇多么伶牙俐齿!”血月奶奶一拍九山剑客纸剑,从剑背轻越而过,“你们怎么能两对一呢?”语罢血月奶奶一冲跃上,两手左右开攻,“噼里啪啦”几十个耳光甩在姚天奇和扬天脸上,直打得两人脑袋发昏,口鼻流血。
“棒耶!”秦杏子钦佩地看着血月奶奶,干净利落地拍一下手再悠悠落下,不由得拍手笑起来。一大堆的帮手瞬间就被解决个干净,九山剑客似乎从血腥的空气中嗅到了事态的不妙,一声爆喝同时甩开两柄纸剑,飞速旋转身体,笔直的剑身被转成一只索命的飞轮,扫向血月。血月闭眼,轻拨墨剑,墨剑在半空中翻转出两缕墨光,刹那间被换成呼啸的剑花卷向九山剑客的剑轮,怒剑生于狂花,杀气旋于飞轮,两股强大的气流交锋于新年第一天的夜空。
没有星,月被云掩。
九山剑客茫然地立在客房的正中,纸剑,碎在他的脚下,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他本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轻颤着铁青的唇,“难道我已老了吗?”
店外,纯黑的夜幕下飞驰过三匹骏马的身影,伴随着秦杏子的一声清喝,三匹马便奔向城门。
云开月现,月已移至中天。白马背上血月的身影突然弯下,白马发出一声惊鸣,秦杏子大惊,和血月奶奶同时勒马而下。血月已不在马背,而摔倒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弯下腰。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有九山剑客的血,亦有他自己的血。
“血月!”秦杏子和血月奶奶同时惊叫,“你,不是赢了吗?”
血月淡淡一笑,“本应死,只是推迟罢了。”秦杏子突然挽起他的胳膊放声喊道,“站起来!你这个骗子!我知道你死不了!不会死的,蠢货!你给我站起来!你连自己也赢不了还想赢九山剑客?”
血月奶奶怔住了。
血月突然睁开眼睛,面虽无血色,目光却依旧如电!他取下长剑轻轻一撑,笔直的身影再次挺立在冷夜寒风中。缓缓的,他走近了马的身边,秦杏子看着他的手握住马缰,全身都在颤抖,她明白,他若上去,也许会继续活下去,他若再次摔下,他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而就在她害怕着的同时,血月已飞身上马,抛下一串马蹄的清响驰向远方。
“我的妈!”秦杏子自己上马时几乎要摔下来,“这家伙什么玩意做的,是不是人啊?”她使劲抽了一马鞭,赶上了血月奶奶,“他,真的死不了了!”血月奶奶放慢步子,无奈摇摇头,“失血可以缓解他中的毒,可人,没有血是不能活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秦杏子迟疑道。
“天亮前必须赶出洛阳城,找医生治血月的伤,然后想办法解情人泪的毒,”血月奶奶又加快了马速,“还要弄清楚究竟是谁送来药,恰好在钱刚好被提这当儿来送,肯定是存心陷害你!整件事都和碎闲楼扯上了关系,这回,不得不去犯它了!”
秦杏子漆黑的眸子仰望着漆黑的天空,“而且那个陷害我的人对我们的行踪一清二楚,天,太怪了,有人能办得到吗?”
血婆婆轻摇一下头,“有,当然有,这种事青穹四影个个可以办到。”
“那,会不会是青穹四影中的谁干的?”秦杏子警觉起来。血婆婆侧头沉思片刻,“风之笑在夏口接任务,雨之泪在关外,只有雾之情了,最近没有听过她的消息,难道是她干的?”秦杏子微微抬脸,“雾之情?女的吗?什么样的人?”
血婆婆慨叹,“很美!只要你见过她一次,你就会承认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美得让人沉醉一生,美得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哪怕被她杀死,也会因她的美而心甘情愿。”
“她和血月有过结?”秦杏子很难想象和这种女子结怨会不吃一点亏?血婆婆莫名地叹息着,“青穹四影四杀手都是互不认识的,但是我恐怕束金铃足以让陌路之人不共戴天,这就是金铃的诱惑!”她扬起马鞭指着前面血月骑马的身影,“更何况在青穹四影面前,没有奇迹这个词,因为他们所干的一切都是奇迹。就像血月,他本该死去,可是他要上马,他仍上去!”
秦杏子怔然,良久,终于问道:“那如果对方真是雾之情——江情呢?血月他会不会被江情杀死还心甘情愿地原谅她呢?”
血婆婆无奈道:“如果江情想让血月这样,我猜她可以办到,因为她的美是连女人都可以被折服的。”秦杏子重重的喘了口气,“真的?我想见她了。”
血婆婆摇头,“你见不到她的。”秦杏子拧眉,“为什么?”
“因为,”血婆婆微微顿一下,“她只有在杀人时,才会让别人亲眼看到她的面容。”
“那你们活人是怎么知道她的美貌的?”秦杏子愕然。
血婆婆黯然,“她并不会让每个人都立刻死去,她最喜欢让人因自己的内心痛苦而折磨自己,那样——是有足够的时间来传播她的一切的。”
马蹄一顿,身边传来血月白马的轻喘,秦杏子也勒马停下,高大的城门已耸立在面前。
“城门已经关了。”秦杏子抽了抽肩,“黄昏时城门就关了,现在离黎明还有两个来时辰呢。”
血婆婆翻身下了马,沿着墙根走了一圈,一脸严肃地望着血月,“你身后是九山剑客,你已经没有能力和他斗了,我们必须出城!你从这里出去吧。”秦杏子的目光顺着血婆婆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狗洞。她不由地闭上了眼。虽然她认识血月不过短短一天,但她不是猪,她再蠢也知道像血月这种性格,死也不会从狗洞爬出!血月当然没有答应,秦杏子也不会去逼他答应的。
“你是为秦姑娘才受伤的,你不走她会走?她不走,一切岂非白费?”血婆婆道。
秦杏子突然拽住血婆婆的衣襟,“算了,奶奶他不会的,他死也不会的!”她自嘲似地低下头,“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你们大年初一的帮我。”她苦笑,“真的,算了。就算杀人夺铃的都是我好了!”
血婆婆转身要捂着秦杏子的嘴,话未出口,血月突然一甩袖翻身下了马背。牙,把本来就苍白的嘴唇咬成了暗青色。血月突然张嘴,向血婆婆伸手,“给我辣椒,爬洞的——不是我!”
秦杏子看猩猩似地看着血月俊美的脸,泪水却溢出眼眶从脸颊划过,但却又忍不住翘起嘴唇露出玉牙,“扑哧”一下笑起来。
血月转头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眼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便将血婆婆倒在他手上的辣椒粉弹入口中。一阵窒息般的咳嗽,血月弯腰伏在了马背上,一缕血染红了雪白的马鬃,血月射着寒光的眼终于被逐渐合闭的眼睑遮住。
夜中,传来血月安详的呼吸声。
“睡着了?”秦杏子长软的睫毛上还凝着一颗泪珠。血婆婆侧头看了看血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杏子伸手推一下血月没动静。“血月——!”她放大了嗓子,“起来!”边喊边伴随着渐渐“粗鲁”的动作。
“哇!”血月浑身一颤,“我是伤员哪,不要那么粗鲁……咳咳,”他猛然抬头冲着秦杏子叫了一句,转头掩住了嘴,血从指缝流了下来,“很痛苦的知不知道?”秦杏子斜着眼睛瞅他满手鲜血,无不怀疑地问道:“那么多血,真的假的?”
“什么?血还有真的假的?”血月失声大叫,又是一阵咳嗽,血流了一手,“我这么痛苦,你居然还问真的假的,”突然他停下,他是到现在才发现,月光下飞发飘扬的是个美丽的女孩,“啊,杏儿,是你!”
“不是不是!”秦杏子两手乱摇,“我不是杏儿,你受伤,你是痛苦的伤员,不要太激动啊,后,后面有追兵,城门关了,我们从这个洞里快逃!”血月怔怔地看那个狗洞,“从这里?”血婆婆望望快要发白的天,“血月,人家姑娘都要从这里走,难道连姑娘家都敢干的事,你还不敢干?”
“胡扯!”血月重重一拍胸口,“我当然敢。”显然,刚才那一下拍得重了点。秦杏子看着他拍胸自夸,又怕疼,哭笑不得地弯下腰钻向那狗洞。血月轻轻捂一下胸口,突然把秦杏子拽了出来,“你出来!”
“干什么啊?”秦杏子莫名其妙,血月一掀衣摆,俯身钻了进去,里面传来他沉沉的声音,“前面一片黑暗,凶险恐怖,当然该男人开路了!你跟着便是了!”秦杏子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血婆婆,血婆婆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哩,“去啊,祝那洞长一点,窄一点,曲折一点,漫长一点!”
“那会死的!”秦杏子带着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烈女一去兮不复还”的“大义凛然”,束起长发也钻了进去。
“奶奶进来啊!”秦杏子清脆的声音也被捂得低沉沉的。
洞外吹过一阵冷风,坟似的夜空中出现一个鬼魅般的身影。
“他们进去了?”鬼影晃动。
“一个功夫太差,一个重伤垂死,都进去了。”血婆婆的眼中闪过碧光。
秦杏子又在叫了,“奶奶进来啊,里面很曲折,再不进来会跟不上的。”
“你们自己去吧!”血婆婆突然甩出一道长练,一块巨石带风而起,“轰”然堵在了洞口,“好走啊!”血婆婆发出一阵沉沉的笑。
洞被巨石堵死,里面的声音不能再传出。
“你保证他们会死?”鬼影突的飘近,赫然就是九山剑客。“我好回去向圣巫交代”
“我保证。”血婆婆冷笑,“因为那洞根本就没有出口!”
九山剑客微笑了,突然伸手从双眼揭下一层膜,膜下露出他那双炯炯有神,目光逼人的眼睛。
“死骗子,又装瞎子骗了一堆人。”血婆婆斜眼瞅着他,“圣巫的易目衣居然还有防光线的能力,骗子,倘若没有圣巫的易目衣,你这双眼可就被秦杏子的反光给射死了!”九山剑客的眼凝视着血婆婆的眼,“难道情姑娘没有骗人?情姑娘装血婆婆可是连他孙子都骗过了啊!”
“同是圣巫手下的人,还恭维什么呢?”血婆婆诡笑。
“是啊,”九山剑客突然上前一步,“都是圣巫手下的人,情姑娘就不肯让在下看一眼芳容吗?”
“一定要看?”血婆婆的声音在刹那间便得梦一样迷蒙,雾一样温柔。
九山剑客怔了许久,“死而无撼。”
“死而无撼?”血婆婆轻轻吐出这四个字,仿佛黎明的露珠滑过叶尖。
“能一睹雾之情的芳容,死而无撼!”九山剑客上前一步,握住江情的肩,好纤弱。九山剑客听见梦呓一样的声音轻吟在他耳边,“不行!”他腹上猛地一颤,雪白的匕首没入了他的身体中。
“原谅我,九山。”江情的唇中含着不知几世的幽情。“圣巫不会让我被别人看到的。九山,是圣巫的命令,我不愿啊!”她扶着九山剑客,泪水落到他脸上,冰凉中泛着深情。“我不想失去你,九山,相信我,不要恨我!我害怕被恨,原谅我。”
九山剑客轻轻擦去江情的泪,不停地摇着头,却轻声道,“原谅你,情儿,我怎么会恨你,不会恨你,不会!”
生命顺着九山剑客的血逝去了。江情猛地推开九山剑客的尸体,眼中又闪过一丝碧光,“是圣巫的人又怎样?圣巫叫你杀了秦杏子,你竟然为了想借她,找到其它的铃还留她一命!你可得谢谢我让你痛痛快快地死掉,倘使落在圣巫手里,只怕你是生不如死呢!”
第四章 存亡扣问深窟石 生死拍喊长江浪
唯一的一线光随着一声巨响突然消失。
“啊?”秦杏子惊叫,“奶奶,奶奶!怎么了?外面出事了吗?”
“喂喂喂,怎么回事?”血月停下,也被突然而来的死黑吓了一跳,“奶奶呢?她进来了吗?”
“奶奶!”秦杏子叫了一声,没有声音,她呆住了,“血月,奶奶没进来,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血月慢慢倒退了回来,“杏儿,别怕,抓住我,先出去再说。”
秦杏子不知所措地拽住了血月的胳膊,“怎么出去啊?往哪里?看不见哪,”
“退出去啊,看是怎么回事。”血月开始退,“怎么会黑了呢?”秦杏子不再吱声,终于退到了洞口,伸手一摸,洞口竟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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